九里香 第一集(一)
故事梗概
四川籍大学生云朵在暑期踏上了前往漠北高原呼伦贝尔的列车,本来是去寻找一份平和岂料却世事难料,最终让自己深陷漩涡,而引她进入这个漩涡的人便是她最在意的亲人,而这个漩涡也成了责任和情感的考验。
在责任、情感之间,云朵毫不犹豫选择了担负责任、紧握亲情之路,只是这是一条她不曾想过的艰难之路。
一路上,她前后经历了欺骗、抛弃、背叛、伤害,但内心深处始终保持着的人最应该具备的本质,单纯。
文案
在未知的时间未知的地点遇到未知的人,然后或多或少改变人生轨迹,这就是人生。
人生就像一条波浪线,每条波浪线都会与无数条波浪线所交织,有些交织过后便不再交织,有些交织过后还会交织。交织过后不再交织的,是过客;交织过后仍会交织的,是常客。
过客,匆匆而逝;常客,永远陪伴。
本文主要围绕一个从事着一个渐渐被大家遗忘,渐渐被社会淘汰的职业的执拗的老头,与他的三个女儿之间的关系和生存问题所展开的。
被淘汰需要另谋生路,但北京不是一个谋生的地方,而是成就梦想的摇篮,但依旧有人将这里当作谋生的天地,生活就是这样每个人都做着自己的事情,无关对错。
详细文介
第一部分:四川籍大学生云朵在暑期踏上了前往漠北高原呼伦贝尔的列车→云朵卷入姐姐云杉不幸的婚姻之中→云朵与云杉克服父亲的刁难、姐妹间的不合、亲人间的背叛、亲人间的抛弃等困难,最终帮助姐姐离了婚。
第二部分:云朵带着云杉踏上了前往北京的列车→云朵和云杉得到了云朵男朋友许天洛的救济→云朵的父亲、妹妹、宝格勒日陆陆续续来到北京投奔云朵/云朵遭到许天洛多年密友吴娜的发难→云朵父女之间、姐妹之间的新仇旧恨再一次爆发/云朵遭到许天洛母亲的刁难和不容→养蜂人离开了北京但是离开的途中车祸身亡。
第三部分:吴娜挑唆云杉与云朵之间的姐妹情→云杉因为腹中胎儿背叛了姐妹情/许天洛疲惫了云朵家的是是非非,随母亲出国留学→吴娜对云朵痛下杀手施计致使云朵被逼退学→云朵随宝格勒日去了宝格勒日的家乡→云朵的小说开始挣钱/许天洛来宝格勒日的家乡寻找云朵→云朵脸部受伤随许天洛去京治疗,吴娜唆使宝格勒日去京谋生→云朵与许天洛关系与日俱增/宝格勒日被吴娜唆使走上拳击生涯→宝格勒日拳击受伤,吴娜与宝格勒日发生争执,宝格勒日一怒之下杀了吴娜→许天洛与云朵一起去了英国
 
; 人物介绍 养蜂人:执拗,不懂爱也不爱任何人,浑浑噩噩的活着浑浑噩噩的死去,就像一片枯叶绽放时无人观赏,凋零时无人问津。
云杉:养蜂人的大女儿,不幸的婚姻和父亲的欺骗,让她一步一步走向薄情寡义自私自利的道路,云朵的包容迁就让她一步一步走向不懂感恩的道路,最终作茧自缚。
云朵:养蜂人的二女儿,财经学院的高才生,爱着一个爱不起的男人,念着一个念不住的男人。在经历欺骗、抛弃、背叛、伤害之后,内心深处始终保持着的人类最应该具备的本质,单纯。
云玫:养蜂人的三女儿,不幸的成长环境让她建立了错误的人生观,她将自己当作商品一样出售并且并不为之感到不妥,将男人当作物品一样使用并且并不为之感到不适。错误的人生观造就了她不幸的人生,如果她生的不是那么美,或许也不会走向这一步。
宝格勒日:起初在漠北高原上与朋友经营着一个马场,但自从卷入云家三姐妹的生活之中便一直被事事非非包裹。他本属于草原,如果能够一直生活在草原上,他本可以很幸福,可是他却因为爱情去了北京。但北京不是一个谋生的地方,也不是一个可以两手空空就能够收获爱情的地方。
许天洛:“三好男人”,出生好、相貌好、人品好,与云朵青梅竹马,与吴娜多年密友,这样的关系注定了三角恋的形成。
吴娜:家境优越和天生丽质造就她目中无人的性格,但是对于许天洛她却百依百顺,门当户对和多年的情谊让她一直以为他们在谈婚论嫁的年龄会自然而然成婚,可是岂料半路杀出一个云朵。
正文
第一集
云朵收到姐姐云杉的邀请和受到情敌吴娜的挑唆,踏上了前往漠北高原呼伦贝尔的列车,本来是去寻找一份安宁,岂料卷入了姐姐不幸的婚姻中。
第一场
1、漠北高原/外/日
△灰蒙蒙的天空,一条悠长的铁轨,铁轨左侧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零零星星坐落着几间粉红色屋顶的彩钢房,房舍旁边有几棵并不挺拔的梧桐树和柳树);铁轨的右侧也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几百只三和牛或蹲或站在其中)。
△一辆列车缓缓驶来,发出扎扎扎车轮与铁轨碰撞时的发出摩擦声。
2、漠北高原/内/日
△13号卧铺车厢内,有的乘客躺在床上熟睡,有的蹲到地上整理行囊,有的翘着二郎腿歪斜着身子坐在窗边座椅上闲聊,有的拿着牙刷毛巾挤向洗漱台。
△云朵坐在
下卧卧床上,趴在卧床旁边的桌子上写着日记,桌上只放着日记本、一部手机、一个冒着苒苒水雾水杯。云朵一边写一边望着窗外,日记本上写下的字迹是:这就是我要来的城市?这就是我要来的城市。这就是我姐姐生活的城市?这就是我姐姐生活的城市。这就是我姐姐将要生活余生的城市?这就是我姐姐将要生活余生的城市。△两个中年男人翘着二郎腿歪斜着身子坐在窗边座椅上,左边的青年三四十岁,留着寸发,穿着白T恤、褐色外套、黑裤子,抬起手臂指着窗外,右边的青年三四十岁,左胳膊肘撑在桌上,左手握拳掳着没有胡须的下巴。
左边的青年:前段时间,这一带都被水淹了,这些都被淹了。
右边的青年:今天雨水多,全国好些个地方都闹水灾。
△云朵停下手中的笔伐,转头朝着青年男人望去。正在此时,云朵的手机铃音响起: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
△云朵转头看着手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许天洛三个字眼和一连串数字,云朵平静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忧郁,忧伤。铃音还在继续,部分乘客的目光转移到云朵身上,云朵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许天洛:回家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如果不是刚才看到吴娜微博中说你们宿舍全都离校了,我还准备去学校去找你呢。我不是告诉你,我也想去呼伦贝尔?你不是告诉我,如果你去你姐家,会带着我去?
吴娜(画外音):许教授夫妇在申请移民,许天洛到时候也会跟着去的。
云朵:如果你真的爱我,怎么会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我?如果你真的爱我,怎么会忍心丢下我?当事实证明你不爱我的时候,那些你不再爱我甚至从来都没有爱过我的罪证悉数赤裸裸的扑面而来,那些你爱过我甚至依旧爱着我的伪装尽情褪去潜伏的蝉翼。
3、许氏别墅/内/日
△许氏别墅客厅内,原本端着一杯水朝着阳台迈去的许天洛骤然间拧着眉停下步伐。
许天洛: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
云朵:因为我害怕失去你,因为你知道我害怕失去你;因为我承担不起失去你的风险,因为你知道我承担不起失去你的风险;因为我承担不起失去你的痛苦,因为你知道除了失去你本身的痛苦我承担不起,失去你后遭致的流言蜚语我同样承担不起,所以你就开始忽视我的存在,所以这些就成为你忽视我存在的资本。
△许天洛脸上的愁容越来越多,眉宇越锁越深。
许天洛: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云朵:反正对你,我一直问心无愧,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应该攻于心计与算计,缘分到了就在一起,在一起时好好珍惜彼此,将最好的留给彼此;缘分尽了就果断分开,不要拖泥带水、纠缠不休。
许天洛:是不是吴娜又跟你说了什么?
4、漠北高原/内/日
△云朵一脸阴沉的坐在卧床下铺,闷气沉沉的望着窗外。
云朵:听说你要移民了?
许天洛:嗨,原来是这件事,你知道的我有语言障碍,一个有语言障碍的人怎么可能浪费时间去学习另一门语言呢?何况那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一个但凡有点智商的人怎么可能去做一件压根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至于我父母要移民,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人各有志,我的志向不是移民。我已经跟他们说了,就像我改变不了他们一样,他们也同样改变不了我;就像我不愿意改变他们一样,也不愿意被他们改变。
△云朵阴郁的脸渐渐恢复平静。
云朵:你当真不会离开我?不会因为任何事任何人而离开我?
5、许氏别墅/内/日
△许天洛站在窗边,面朝着窗户望着窗外,窗户对面也是一个别墅群,两个别墅群中间是一条公路,公路上车如流水,行人纷纷。
许天洛:我可不想去一个别人听不懂我在讲什么,我也听不懂别人在讲什么的世界里虚度光阴。以后不准在这样对我,本来我们可以自驾游的,这一次旅程就这样白白被你糟蹋了。
6、漠北高原/内/日
△云朵平静的脸
上渐渐出现几分自责和惋惜。云朵:你可以再找几个人来嘛,反正我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但是,不准带吴娜。我们每一次发生误会都是由她引起的。她之前说你讨厌我,害我差点抹杀了对你的爱,现在又说你要抛弃我,害我差点和你分手。
许天洛:我只有这样一个好朋友。
△云朵惋惜的脸上骤然间浮现出几分愤怒。
云朵:难道我不是你的朋友?难道在你心底我一直不是你的朋友?在我心底我一直将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何况,让你离开她,是为了我们能更好的生活。有她没我,这也是事态发展的必然趋势。我容不下你身边有爱你并且想要夺走你的女人存在,她也容不下你选择了的非她之外的女人。
许天洛:你们不是相处的很好吗?
云朵:那只是表象。
许天洛:这样会不会太自私?
云朵:人不是有时候是自私的,人是一直都是自私的,那些不自私的举动只是在没有涉及到自身利益时的伪装。
7、漠北高原/外/日
△灰蒙蒙的天空,一条悠长的铁轨,铁轨左侧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有几棵并不挺拔的梧桐树和柳树;铁轨的右侧也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有几个大小不一的湖泊。一辆列车缓缓驶来,发出扎扎扎的车轮与铁轨碰撞时的摩擦声。
第二场
8、内蒙古一个村落/外/日
△湛蓝的晴空下,一条悠长笔直的油柏路,油柏路的两侧葱葱郁郁的梧桐树,梧桐树丛中是零零星星的院落房舍,某一个院落旁边立着一个帐篷,帐篷左侧立着一辆中型卡车,帐篷中间井然有序的排列着许多蜂箱,帐篷右侧放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杯水,几瓶指甲油。左边椅子上坐在一个正在打电话的五六十岁的老头,老头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穿的破烂不堪(云朵的父亲)。右边的椅子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浓妆艳抹衣着靓丽,少女正在涂指甲(云朵的妹妹云玫),几十米开外的一棵梧桐树上拴着一条大黄狗。
云朵的父亲:这都几点了,还没起啊?
云玫:猪这个时候恐怕也起来了,我们在这里受苦受难,省吃俭用供她读书,她到是挺会享福的。得让她也知道我们在这里过得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否则她嫁给有钱人之后根本不会搭理我们。我倒还好,总有一天会出嫁,你可就惨了。你可别指望我和云杉会给你养老送终,我和她加起来也没小学毕业,有钱人是不会娶我们的。
△云朵的父亲眉宇紧锁,转头愤恨的瞪着云玫。
云朵的父亲:别涂了,呛死了。
△云玫平静的脸上骤然间阴云密布,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凶狠的瞪着自己的父亲。
云玫:偏心,别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对你唯命是从,别对自己与日下滑的家庭霸权感到不满,那是事情发展的必然趋势,你也是在年轻的时候从你老子手中一点点夺下权利的。你现在不把权力放给我们,让我们一个个都成为没有主见的蠢货吗?我们三个蠢货在你活着的时候被你操纵,在你死后被哪个没心肝的操纵,这就是你的如意算盘?你可以不爱我们,但我们不能不爱惜自己,她们两个可以不爱惜自己,但是我绝不会不爱惜自己。
云朵的父亲: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云玫嘴角一撇,冷哼一声。
云玫:你倒是让狗嘴里往出吐象牙啊。
9、漠北高原/内/日
卧铺车厢内,云朵手握手机敷在耳畔,一脸阴沉的坐在卧床上。
云朵:爸,你把手机给云玫。
云朵的父亲:开着免提呢,她能听见。
云朵:我知道你们对我的付出,对我的牺牲,只要你们不做让我
产生不想在搭理你们的事情,只要你们不说让我产生不想在搭理你们的话语,我绝不对对你们置之不理,现在如此,将来亦如此。10、内蒙古一个村落/外/日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杯水几瓶指甲油,云朵的父亲坐在桌子的左边(手机拿在手机),云玫坐在桌子的右边(依旧在涂指甲),云朵的父亲转头一脸傲慢看着云玫。
云朵的父亲:听见了没?你姐姐可不像你一样。
△云玫嘴角一撇。
云玫:很多人只说不做。
云朵:你有功夫一门心思挖苦别人,还不如利用空余时间多读写书,你不嫌弃自己学历低吗?自学成才的比比皆是,只要你有恒心做的一定不会比我差。
△云玫平静的脸上骤然间阴云密布,将手中的指甲油恶狠狠地扔到几米开外的地方。
云玫:自学成才?你当我是天才啊?我们这个家可能出现天才吗?你有听说过天才是在养蜂的吗?我都快二十的人了,记忆力已经衰退了,所认识的字都是一个小学四年级文化水平的人教的,你让我自学成才?我从不浪费时间去做自己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只有蠢货才会这样,蠢货不仅会这样,还会唆使别人也这样。
△云朵的父亲一脸不悦的瞪着云玫。
云朵的父亲:你姐姐是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当初供她念书,就是为了她有朝一日学有所成,帮衬我们。
11、漠北高原/内/日
卧铺车厢内,云朵一脸阴沉的坐在卧床上,目光聚焦在手机屏幕上,手指在挂断的字眼上点了一下。
12、漠北高原/外/日
△灰蒙蒙的天空,一条悠长的铁轨,铁轨左侧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铁轨的右侧也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有几个大小不一的湖泊。一辆列车缓缓驶来,发出扎扎扎的车轮与铁轨碰撞时的摩擦声。
第三场
13、海拉尔火车站/外/日
△灰蒙蒙的天空下,一列火车在铁轨上停着,每节车厢门口都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乘客一个接着一个从车内迈到地面上,有的抱着婴儿,有的拉着皮箱,有的提着塑料桶,有的扛着行礼,有的衣衫褴褛,有的衣着靓丽。一袭粉白色连衣裙的云朵提着皮箱迈出车门,下车之后左右望了望,然后转身尾随人群朝着出站口迈去。
△出站口处挤着十几个接站人员,其中有一个中等身材体态丰满的女人一边捂着左盼脸颊,一边朝着出站人群急切的瞭望着,这个人便是云杉(云朵的姐姐)。
云杉:云朵?
△云朵停下步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位望去,云杉冲着云朵挥动着臂膀,云朵笑着冲云杉摆了摆手。云朵迈出步伐,朝着云杉走近,随着距离的拉近,云杉脸上的淤青越发清晰,云朵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僵直。
云朵:你的脸?
△云杉像是被电击似的,猛地将脸深深垂下。云朵满目心疼的看着云杉,伸手轻轻的在云杉的肩上拍了拍。
云朵:发生了什么事?巴特打的?
△云杉一脸委屈,眼泪汪汪。
云杉: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根本不需要理由,根本不把女人当回事,根本不把我当回事,所有的事不惧大小全都听他嫂子的,感情和他结婚的是他的嫂子。
△云朵一脸阴沉,抬头慢慢望着天空,天灰蒙蒙的,风声呼呼作响。良久之后,云朵收回目光聚焦在云杉双眸上。
云朵:那你想过离婚吗?
△云杉的脸上泛起狐疑,转头冲云朵点了点头。
云朵:实在不行就离婚吧。
云杉:如果你也嫁了这样一个男人,你也是绝对要离婚的,对于我而言,如果婚
姻不能维持一生,就最好尽早放弃。如果你觉得现在留身边是一个最次的男人,离开他,最次的结果也是更上一层楼,不是吗?云朵:虽然婚姻事关两个家庭,但真正至关重要的只有夫妻双方,作为局外人,我不能让你如何选择,如何处理,但是只要是你深思熟虑的决定,我一定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云杉垂下脸,长叹一声。
云杉: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拿什么还人家的钱?我们拿了人家的钱,人家又不傻子,怎么可能白白放我走?
云朵:将一个人的幸福和五万元划等号,是一件可耻、可悲、愚蠢至极的事情。我虽然现在没钱,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作家,成为千万富翁,所以在我看来五万元毁掉一个人的人生,是尘世间最不划算的事情之一。我虽然不想跟许天洛有经济往来,但如果五万元真的成为牵绊你幸福的绊脚石,我愿意向他借这笔钱,替你换回自由,换取幸福。
△云杉脸上渐渐浮现出祥和,她转头感激的目光看着云朵。
云杉:我算过了,如果把车和蜜蜂卖了,钱肯定够,可父亲是绝对不会同意这样做的,但是不能因为他不同意这样做,我们就不这样做,不是吗?
△云朵平静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几分焦虑,随即她转头一脸真诚的看着云杉。
云朵:我真的不希望你们和父亲闹僵,我知道很多事情他做的不对,我也知道你们这些年受尽了委屈,可是没有他就没有我们,亲情是无法选择的,亲人是不能抛弃的。
△正在此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云朵云杉面前,出租车司机将头伸出窗户。
出租车司机:要车吗?
△云朵转头看了看云杉,云杉与云朵对峙后,快步走近出租车。
云杉:去哒晗壕多少钱?
出租车:30。
△出租车司机下车将云朵的皮箱塞入后备箱中,云朵和云杉上了出租车,出租车缓缓启动,渐渐驶离火车站。
14、海拉尔通往哒晗壕的路上/内/日
云朵与云杉坐在出租车后排座椅上,云朵手里握着手机,手指在手机上滑动,目光在手机屏幕上移动,云杉转头看着云朵。
云杉:我真受不了巴特了,真的没有办法和巴特一起过了,家里事无大小都由他哥哥嫂子做主,那些本可以由我做主的小事,非要她嫂子认可才行,那些她嫂子也没有办法拿主意的大事,非要他哥哥认可才行。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发疯,如果一天我真的疯了,你千万不要诧异。你只需要记得,千万不要像我一样被父亲的伪装欺骗,他会使用各种手段来伪装,甚至给你跪下,也会使用各种手段来胁迫,包括将你用绳子捆绑。
云朵:这里的天亮的可真早,不到五点,已经一片通亮,北京可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的景观,四川也不会。
云杉:我真恨我自己,恨我当时有眼无珠,恨我当时竟然愚蠢的信了他的鬼话;我更恨他,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他一声父亲,他不配。他哭着求我嫁给巴特的时候,告诉我如果我不嫁给巴特,他就会被债主打死。可我哭着参加婚礼的时候,他却笑得合不拢嘴,喝的酩酊大醉,还说什么我的命真好,嫁到了矿区,今后就只有享福了的屁话。真应该让债主打死他,只恨那个时候我太傻,还没有意识到那个是将他死推向我亡的决定。
云朵:这里的风真大,我不喜欢,也不习惯。
云杉:习惯了就好了,起初我也不习惯。
云朵:我原以为这样是湛蓝的晴空,没想到除了灰蒙蒙的天,便是遍地狂沙。
云杉:如果我告诉你,我活到现在是将每一天当作生命末日的前一天来对待,也正是这个信念驱使我走到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可理喻?
云朵:我见过太多轻声细语初中还未毕业的女孩,在早婚嫁给一个五大三粗、粗俗野蛮的底层劳务人员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一个声音尖锐、言辞粗俗、着装与日低俗的家庭妇女。
△云杉眼底浮现出一丝埋怨和不满。
云杉:你也嫌弃我?我是被生活逼成这样的。
△云朵一脸真诚的看着云杉,眼底的忧伤在一定的增加。
云朵:我是害怕你也变成这样,也害怕有一天我
会变成这样,更害怕有一天会我变成这样时,没有人及时提醒我。15、海拉尔通往哒晗壕的路上/外/日
△灰蒙蒙的天空下,北风呼呼的刮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土路上,一辆出租车左摇右摆的前行着,路的两侧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树立着零零星星几棵梧桐树和柳树,坐落着零零星星的几间彩钢房。出租车在其中一间彩钢房院前停稳,云朵和云杉下了车。
16、巴特家/外/日
△灰蒙蒙的天空下,北风呼呼的刮着,云朵与云杉站在一个院落门前望着院落,云朵抬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院落,她的身旁立着一个皮箱。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出租车正在渐渐驶离。
云杉:走吧。
云朵:这就是你家?
云杉:巴特家。
云杉拉着皮箱,率先迈开步伐,云朵紧随其后进入院内。
第四场
17、巴特家/内/日
△三十平米大的客厅内,阳光透过玻璃窗将室内照得通明,云朵站在客厅电视机旁边,仔细端详着电视机旁边的照片(只有三张照片),第一张照片中有三个人,巴特、巴特的哥哥嫂嫂,照片中的巴特,穿着一身极不合体的黑色西装,除了出了椭圆形的脸型值得称赞外,其余的找不出一点能够夸赞的地方;第二张照片是云杉与巴特的结婚照;第三张照片是云杉、云朵、云玫的合照。
△客厅的左侧是厨房和餐厅,客厅的右侧是云杉和巴特的卧房,客厅的后面是一个小卧,云杉将皮箱提到小卧门口,伸手推开门。
云杉:你就住这间吧。
△云朵迈出步伐,紧随云杉之后进入小卧,卧房小的不足六平米,一张木制单人床,一张废弃的小书桌,一把与书桌极不配套的椅子,是卧房仅有的家具。一扇通往客厅的小窗户,一块浮着竹叶的绿色窗帘是卧房内唯一值得称赞的地方。
△云朵走近窗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云杉:你先收拾一下你的行礼,我去给你热饭。
△语毕,云杉转身迈出卧房,云朵打开皮箱,开始整理衣物。云朵从皮箱中取出日记本,云朵仔细打量了一番室内之后,将它藏到被子的夹缝中,然后将稀有几本关于写作技能的书籍和小说摆到坑坑洼洼的书桌上。
△正在此时,窗外突然响起轰隆隆的摩的声和三两声尖锐的鸣笛声。云朵停下手中的动作,眼底泛起一丝狐疑,正在此时,室内悉悉簌簌的脚步声响起,云朵站起身来朝窗外望去,只见云杉一边整理衣物,一边迈着急速的步伐,朝院外奔去。云朵脸上的狐疑越发加深,她走近窗边将头伸出窗户,望着窗外,窗外的声音传入室内。
云杉:明知故问,你看见羊在了?
△云朵将头缩回室内,理了理衣服,走近门口,正在此时轰隆隆的车声开始移动,云朵松开握在门把手上的手,转身蹲到地上装模作样的收拾行囊,一边装模作样的收拾行囊一边细心留意着门口的一举一动。
△云杉心事重重的推门而入,云朵脸上的狐疑再次加深。
云杉:饭好了,吃饭吧。
△云朵站起身来,打开室内,朝着厨房迈去,餐桌上放着一盘西红柿炒冬瓜、一碗米饭,云朵的脸上骤然间浮现出一丝感动。云朵拉开椅子,面对着正在洗锅的云杉,斜睨着身子轻轻入座。
云朵:姐。
云杉转头看着云朵。
云朵:我姐夫经常打你吗?
云杉:吃饭吧。
云朵脸上堆满了难堪。
云朵:我来这里本来只是想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本来是打算见过爸和云玫
之后就走,没想到。△云杉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幽怨的目光看着云朵。
云杉:走这么早干什么?假期才刚刚开始,再说你走了就剩我一个人,我是不想一个人继续生活在这里,何况你还答应我要跟我商量离婚的事呢?
云朵:所以我是说本来,说本来的计划。
△正在此时,绵绵绵的羊叫声透过打开的玻璃窗,飘入室内。
画外音:你看见羊在了?
△云朵微微一怔,脸上泛起一丝疑云,转头望着窗外,一个男人的身影和一大群羊的身影进入云朵的视野。云朵站起身来,走近云杉,拽着云杉的胳膊肘。
云朵:走,我们去帮他一起圈羊吧?
云杉:他一个人可以,我才不想帮他,惯了他这一毛病,以后指不定还让我帮他放羊呢。
△云朵脸上骤然间浮现一丝哀愁。
云朵:不论两个人当初是出于什么目的结婚,既然已经结婚,就应该相互珍惜,相互关爱,而不是你试图让我成为你的附属品,我试图让你成为我的附属品。当然,如果没有办法迁就,最好的选择还是离婚。
△云杉脸上骤然间充满了怨恨。
云杉:不要跟我将这些大道理,我让你来就是让你帮我离婚,你若到时候站在父亲那一方,我到死都不会原谅你。
△云朵脸上骤然间充满了错愕恐慌。
云杉:今晚我和你一起睡,我不想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感觉身边睡着一只猪,臭烘烘的,鼾声比雷声还响。
云朵:好的。
△云杉洗了洗手,与云朵朝着院外走去。
18、巴特家/外/日
△巴特佝偻的背,拖沓着步屡,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挥着手中的鞭子将羊往圈中赶着。
巴特:往进死,再不往进死,打死你们,吃了你们。
△鞭子抽在羊身上,羊发出凄凉的吼叫声,云朵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她抿了抿唇,尴尬的看了看姐姐,犹豫着迈出步伐,将跑到自己身边的几只羊赶到圈里。巴特管好圈门,将鞭子将圈墙上娴熟一扔,转头随性的斜睨来云朵一眼。
巴特:朵来了?
云朵:过些天就走,学校正好放假了,来看看我姐姐,见过我爸和我妹妹之后就走。
△云杉一脸阴沉瞪着云朵。
云杉:云朵。
△云朵转身朝着云杉望去,迈出步伐朝着云杉迈去。
云杉:别理他,就怕别人吃他的,吃能吃多少,吃还能把一个人吃穷?活该他就这副德行,都是小气吧啦害的。
△云杉拉着云朵的胳膊肘,朝着院内走去。
第五场
19、云杉家屋后/外/落日余晖
△云杉家屋后,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土路,路的一边通向县城,另一边通向摩的声消失的方位。落日余晖下,云朵朝着摩的声消失的那条路迈去(云朵穿着一条牛字裤,一个白色T恤,一个薄外套,披着黑色的长直发,耳朵中插着耳机)。
20、云杉家到马场的路途中/外/落日余晖
△一只雄鹰从云朵头顶上方几十米的地方盘旋而过,发出异常幽怨凄凉的一唤,云朵停下步伐抬眼默默望着雄鹰,雄鹰朝着天地相接的地方消失,云朵脸上浮现出一丝惋惜。正在此时,呜呜的车声在她身旁响起,她目光下泄朝着车声来源的方位望去。
△三百米开外的地方,一辆旅游大巴歪扭着身子,渐渐朝她逼近。云朵迈出步伐朝着路边迈去,目光却一直聚焦在旅游大巴上,旅游大巴从她身边插肩而过,云朵眼底浮现出几分不舍。旅游大巴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云朵迈出步伐继续朝前走去。
21、马场/外/落日余晖
△落日余晖下,广袤无垠的草原上,一个铁皮房显得尤为醒目,铁
皮房的门口处停着一辆拉风的摩托车;铁皮房左边几米开外的地方是一个马厩,马厩里拴着好几匹骏马;铁皮房的右边几十米开外的地方伫立着一座长生天建筑,长生天建筑是由碎石堆砌而成的高达两米的三层圆形石台,第一层台石上均匀的插着数根坚实的木棍,第三层石台的正中央插着一根有点像农民用的叉子有三根平行叉头的铁器。叉头底下刷着好些跟丝线,丝线的另一头连在第一层台石的木棍上。丝线上挂着数个由布料做成的五颜六色的倒三角形。△云朵朝着铁皮房逼近的同时,一个青年男人迈出铁皮房,他锁好门之后转身然后直奔摩托车,上车之后便发动车子,随即车子发出轰隆隆的吼叫声并且开始移动(朝着云朵这边驶来)。
△云朵停下步伐,默默望着摩托车和摩托车上的青年男人,随着距离的拉近,云朵脸上的狐疑越来越深。
画外音:你看见羊在了?
△摩托车在距离云朵百米处的地方开始减速,摩托车上的男人的目光聚焦在云朵身上,云杉脸上泛起一丝尴尬,随即避开男人的目光。摩托车在云朵身旁停下,云朵抬眼郑重其事的看着摩托车上的男人(男人长着浓眉深眼,端正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唇瓣,饱经风霜的鹅蛋脸)。
宝格勒日:你是云杉的妹妹吧?我见过你的照片,在你姐姐家。
△云朵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祥和的微笑。
宝格勒日:我叫宝格勒日。
云朵:我姐姐很少跟我说这里的事情。
△宝格勒日眼底泛起一丝狐疑。
宝格勒日:连我也没听说过?
△正在此时,朦胧的天际边竟然卷起一阵大风,风速以两百迈的高速朝着云朵和宝格勒日席卷而来,云朵的身子在风的作用力下一前一后颠簸着。宝格勒日伸手挡住狂沙,艰难瞭望着风刮来的方位,然后拍了拍摩托车的后座椅。
宝格勒日:快走吧,要下大雨,今天特别能下雨。
△云朵踉踉跄跄的朝着宝格勒日走近,在宝格勒日的扶持下艰难的上了摩托车。
宝格勒日:抱紧点,不然会摔下去的。
△云朵小心翼翼的搂住宝格勒日的腰部,宝格勒日发动车子,车子开始慢慢移动,接着加速。
云朵:你和我姐姐熟吗?
宝格勒日:大家都是邻居,邻里之间互帮互助,很快就都熟了。
云朵:我姐姐和巴特。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云朵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难堪。
云朵:我的意思是,我姐姐和我的姐夫,他们经常吵架甚至打架吗?
宝格勒日:没有啊,从来没有啊,说也真奇怪,你姐姐脸上怎么会有淤青呢?
△云朵平静的脸上泛起几分狐疑。
画外音:你看见羊在了?
△正在此时,装在云朵裤兜里的手机,发出嗡嗡嗡的震动,云朵小心翼翼的掏出手机。
宝格勒日:嗐,我又忘修圈门了,我说怎么总感觉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今年的雨水可真多,圈门都冲坏了。
△落日余晖下,一望无垠的草原上,一辆摩托车在一条弯弯曲曲的土路上快速行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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