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爱上女牙医(一)

假如爱上女牙医

无意凌云 QQ:369385638

在沿海城市政府机关工作的小艾，在一次诊牙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位年轻的女牙医——秦珂盈，在牙医那种特定的诊疗姿势中，小艾突然发现自己脸颊居然依偎在这位清秀的女孩柔软而坚挺的胸前。这种紧贴着女性柔软前胸的美好感觉，让小艾情不自禁的留意起这位女孩。相处中，小艾发现秦珂盈温柔、善良，也让小艾越来越喜欢接近她，再次拥有依偎在她怀中感觉的愿望让小艾努力去接近她……

在追求女牙医的过程中，小艾的所在的政府机关进行机构改革，颇具文采的小艾也成为了局领导的秘书。秘书科的工作要求细致、严谨，工作状态的变化，大量的文字材料和行政事务的处理，让向大学毕业后已经习惯混日子的小艾一下感到压力，也正在这种工作环境的适应中，昔日的大学领导又将亲外甥女、儿童医院的医生李冉冉介绍给了小艾，李冉冉优雅而有气质，也有着优越的家庭环境，可是小艾却发现她无法替代秦珂盈在小艾心中的位置……

在与秦珂盈浪漫而又温馨的相处中，在紧张而又充实的政务工作中，也会有单位的领导、同事之间的人事处理，也会有爱情的波折，但小艾与秦珂盈的经历风雨的感情日渐成熟……

小艾的单位里又新来了一位漂亮、妩媚而有很有女人味的女同事——辛晓雨。辛晓雨友善待人、认真对待工作的态度，让小艾开始逐渐留意起这位漂亮的女孩，在与秦珂盈的感情渐渐走向成熟和稳定时候，小艾与辛晓雨在办公室日常工作中，也心有灵犀的产生了若即若离的办公室中的第四类情感……

假如爱上女牙医，你可以胡吃海喝，尽享人间冷热酸甜，因为你的牙会得到最贴心的、最专业护理；

假如爱上女牙医，你会得到最温馨的照顾、最体贴的关怀，因为她比别的女孩更细心，更有耐心；

假如爱上女牙医，你会改掉信口开河、说话不经过大脑的习惯，因为她的职业敏感会轻易的分辨出你口中的谎话、假话、套话；

假如爱上女牙医，你要耐得住寂寞，因为她每周超长的加班时间，不会有太多的时间陪着你做这做那；

假如爱上女牙医，你要更加懂得付出，更加懂得关心别人，因为你要为她职业性的腰椎、颈椎疼痛按摩，你要为她超常工作的紧张神经放松；

假如爱上女牙医，你会更加懂得珍惜，心甘情愿感染她的气息，不会再有平凡的日子；

假如爱上女牙医，你会在生活中不断找到新的目标，不断的在进取中获得快乐。

用心的去爱，不必苛求爱的回报；

用心的去爱，这是对生活的态度；

用心去爱，用心生活，用心对待身边的一切，你会拥有最美的人生……

第一章 女牙医的“怀抱”

“啧、啧、啧——”牙钻机械的摩擦声中又传入我的耳朵中，撑得有些麻木的嘴巴，又体验到牙齿被磨的酸楚感觉，让躺在齿科诊椅上的我从刚才离奇而又温馨的梦境回到了现实中。

在朦胧中，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脸颊正真切的依偎在刚才那位年轻女牙医柔软的胸前，刚才梦境中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真实，虽然还隔着她的白大褂，但还是非常真实的感觉到女孩胸前柔柔的、软软的，一种非常美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太美了。

躺在齿科治疗椅上的我睁开眼，发现牙医那种特定为病人诊疗的姿势，确确实实让我的脸贴在了这位女牙医的胸前，如同依偎在这位女孩的怀里，感觉是那样的真实，感觉是一种坚挺的柔软，一种非常非常美的感觉……

此刻，这位女医生还在认真的为我磨着牙，丝毫没有注意或者没有意识到她的酥胸正贴在我的脸颊上。我有意识将脸颊轻轻的向她的胸前蹭了蹭，更加真切的体验那种柔软……

她那专心为我诊疗的姿势，让她的眼睛距离我的眼睛很近很近，平时只有如胶似漆的情侣才会有的距离，正好可以让我认真的将她看得仔细。

在这种柔柔的感觉中，我真正的留意起刚才感觉清秀的这位女医生，她柔和的杨柳细眉下，忽闪忽闪的眼睛很漂亮，专注工作的样子更是可爱，虽然向来粗心的我刚刚见到她时没有太在意，但她却越被仔细观察越讨人喜欢。虽然此刻这位女孩大部分面庞还遮挡在浅蓝色的医用口罩里，却似乎丝毫不影响我用发达的右脑想象她隐藏里面的秀美、温柔，用眼睛近距离观察她的肌肤细腻如水，欣赏她的秀发清新可人。

看着这位女牙医专注的眼睛，我又调皮的将脸颊向她的怀中轻轻蹭了蹭，更加真实体验着依偎在她胸前的美妙感觉。

大学时代以来，甚至可以说是从高中以后，曾经看过无数的A片、毛片、三级片、色情片……，片中看过翁姓、徐姓、李姓、舒姓等女星的美胸都曾有缘欣赏，那时是一种青春的冲动和激情，是一种原始的欲望，却与此刻的美无关。

虽然努力撑着的口腔有些酸胀，但我看着这位女孩美丽的眼睛和她工作的样子，体验着依靠在她胸前那种温馨、柔软的感觉，一种依恋的心情渐渐充满在心中，真希望这种感觉永远不要消失，真希望能永远依偎在这位女孩的怀中……

从小时候牙经常出毛病的我，无数次的进入牙科医生的诊室，一直对能为我解除病痛的牙科医生有种特殊的情愫。这种情感伴随着我从童年，到少年，再到“疯花雪月”的大学时光，那种“疯花雪月”非彼风花雪月，疯是疯狂玩扑克、打够级，基本是周末早晨起床开始扑克，中午没事吃饭睡觉，晚上熄灯前继续研究扑克；“花”是特别喜欢学校一大片槐树林，每年清明后细雨落过，槐花盛开，香气满校园，特别喜欢；雪是下雪天可以找个理由躲在宿舍里睡睡懒觉，不用动脑子思考；月是每个月考虑用什么理由跟父母解释本月超支的生活费，规划着下个月的能不能遇到心目中的MM。

我长得不算帅，但能讨少数看走眼的女生喜欢；没什么过人特长，但琴棋书画都会那么一点点的一点点；不太爱打架，不太会说话，但老师经常把我作为班里带有破坏性质的异类；唯一能算的上优点的是从小周边的人都夸我聪明。

在一所还算的上是重点高校的大学稀里糊涂过了四年，这是混吃混喝的四年。拿着一大堆各色证书顺利毕业，运气加头脑让我进入了沿海这座城市的一家政府部门，在单位最底层的部门干起最底层的角色。

虽然自己生活，不过好在这座城市离自己的父母不远，特别还有一位一直疼我的姨妈，让我毕业后继续有地方混吃混喝。单位工作不累，大多是简单的、按部就班的重复性事务；工资不高也不低，好在让大多同龄人羡慕；不需要太多的专业知识，也没什么太大的工作压力；不用费脑子，也没什么激情；干不成什么大事，但能让不少人对你另眼相看，这种生活正是我这样混子的天堂，“混”就是混日子的“混”——不需要追求，没什么理想，想吃就吃，想喝就喝。

工作后，在单位集体宿舍住了一段时间，正好最疼我的姨妈有套团结户类的空房适合我这种人混，就搬了过去，我一个人和一家刚有小孩的夫妇混在一起，日子过得也优哉游哉。

工作混日子的期间，曾经的同学，同进单位的学生有名花有主的，有明主有花的，有谈朋友的，有拍婚纱的，有向着爱情坟墓撒丫子猛奔的。自己感到无所事事，无所适从，也无可奈何。

这种无聊的生活中，我也无奈的找到了N多打发时间的方式:喜欢打牌，经常被一帮昔日的同学约好了打扑克，只可惜牌技太差，经常被打得开不了点，让我郁闷的心情玩到后半夜；经常约着一帮烂友胡吃海喝，喝的第二天早晨起床还是胃不舒服；自持有些电脑特长的我自命清高研究起黑客程序，结果玩了大半年还是扮演着黑客“小小鸟”的角色，下载一些现成的黑客软件，跟着黑客群中“大虾”黑黑网站，攻击一下私服……

在这种无聊的时光中混着混着，我的那口破牙又出了毛病。

从小身体呗棒，吃嘛嘛香的我，却有着外人不熟知的磨难经历，就是补牙、拔牙还有治疗冠周炎之类的牙科治疗，所以初中以来，每年例行要去牙科医生那里报几次到，各种年老的、年轻的、男的、女的牙医，我都经历过，但对牙医始终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这一年的去年，我的一颗伴随我多年、缝缝补补过N次的六龄龋齿终于不堪重负，在咬糖时裂成两半，然后在某主任医师的精心操作下，这颗龋齿连同根部被从我的身体里移除，然后离我而去了。

这样我的口腔里一大块重要的部位形成了空白。不影响吃饭、不影响休息，我也乐得省了嘴里的数克重量，又混了几个月。过年的时候，父母听从了亲戚的建议，催促我赶快把这颗牙补好，免得会造成面部凹陷之类的后遗症。

听着家人这么“耸人听闻”的劝告，我也真的把加上这颗牙当成一件大事。

但是大事归大事，春节过后，一向懒散的我，还是日复一日，日混一日，几个月过去了，很快又是春暖花开，艳阳高照的大好时光。这天休息，天气晴好，上午在电脑上看完了展示二战斯大林格勒战役中传奇狙击手的影片《兵临城下》，中午不知怎么，一向喜好午休的我，居然没有半点倦意，想起了老爸老妈的话也拖了几个月了，正好找个时间把牙补补，省去后顾之忧。

对我来说，难得的说干就干，马上去了全市最正宗的口腔专科医院。这座医院以前就在这里补过牙，感觉不错。

医院位于城市的老城区，位于全市名气最大的两所大型综合医院之间，专科医院是所没有丝毫特色的三层老建筑，其实整座医院对外开放的就两层，比一般的区级医院还小，选择这样的医院可以省去很多排队的时间，而且距离姨妈家近，仅隔着一条街加一个拐弯，捣鼓完牙后还可以混饭吃。

走进医院，按部就班的挂号、候诊，然后被叫号进诊疗室。当走进诊疗室的一刻，一个意想不到的、风花雪月的故事就开始了，此风花雪月非彼“疯花雪月”……

第二章 非常美的感觉

诊室宽敞，也很明亮，两台牙科专用的那种像床的治疗椅占据了房间的一多半面积。

一台治疗床空着，另一台前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在里面，正在处理上位病人遗留下来的琐碎器件。一位女医生30岁上下，看起来有些资历，另一位年轻很多，束着马尾辫，看起来挺可爱的女孩。这位女孩清秀可人，漂亮而不艳丽，是让人越看越觉得喜欢的那种味道。

已经来过N次此类医院的我，不需要别人招呼，递上病历和挂号时必备口腔用的盘子，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坐在了那台治疗椅上。

这时那名年长点的医生给马尾辫说了句她要干什么之类的话，就离开了诊室。那名马尾辫在桌子上刚才那名病人病历上纪录了几句，就转过头，似乎要问我什么的样子。

看到她的目光转到我的脸上，还没等她开口，我已经将早已烂熟于胸的诉求说了：“我前段时间拔牙了，现在要补牙。”

此刻，我还没有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女孩会在我以后的人生中扮演多么重要的角色，也没有过多留意，只是把她当成众多为我解除病痛的牙医中的一员，没有非常认真的观察她，模糊的感觉得可以用亲和力形容她给我的第一印象。

说完，我就张开嘴给她指点了那块空白的位置。

她也应该是习惯了别人把那张大口给她看，职业性的面无表情又略带好奇的向里面看了看，然后示意她知道了，让我在那张牙科椅上躺好。

合上嘴唇，熟练地第N+1次躺在那张硬邦邦的牙科诊椅上，不一会儿，眼前有个灯光亮起来，她已带好浅蓝色的医用口罩只露出眼睛，调整治疗椅上灯光遮罩板，对着我的脸，确切说是我的嘴照下来，我再次努力的撑起上下颚，以方便她看的更仔细。

初步检查完毕后，她摘下口罩，为我提供了几种可行治疗方案，我稀里糊涂的选择了其中一个。她告诉我需要对空缺处的前、后牙都进行打磨，磨掉一部分后，再安上一个牙套正好可以把缺损的那部分补好。

听说要磨牙，我心里有些嘀咕，毕竟要把自己的牙齿硬生生的磨掉一部分，但相对其他治疗方案也只有这种比较适合自己的情况。

在我同意了之后，她进行了一番准备，让我躺好，然后又戴好口罩，好像在我嘴里喷了些什么东西，又塞了些什么东西，然后拿起一个连着长线的钻头样东西，然后让我撑开嘴，将钻头伸进来，在我的牙上钻起来。

“啧啧”声响起来，意味着那个钻头与我的某颗牙有了实质性接触，有感觉，但不疼，空气里很快有了一种烧羽毛的味道。我猜想可能是我牙齿的牙釉质在剧烈摩擦中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消磨掉，就如同我消磨的日子一样。

她在认真的为我处理，我撑着嘴，感到口水不自觉的慢慢积聚在喉咙里，好在有个吸管样的东西，在帮着将这些液体排出体外。

磨着磨着，也许是保持特定姿势时间稍长了些，也可能

是中午少了常备午觉，我感到昏昏欲睡起来，这时候我脑子里习惯的开起了小差。

易开小差说我从小学开始的不是毛病的毛病，可能是我的右脑特别发达，在我不说话的时候或者躺在床上即将入睡的时候特别容易开小差，脑子里就会如同电影般出现一些稀奇古怪却又非常符合逻辑的情节。

在磨牙的时候，嘴巴撑得大大的，没有说话的先天条件；一个姿势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本来晚上玩的很晚的我，在这催人疲倦的下午，我又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正是开小差的绝佳时机。

“啧啧”的钢钻磨牙声中，撑着嘴坚持着，我迷迷糊糊闭上眼睛，昏昏沉沉中，脑子里的电影情节又出现了，这次出现在像《兵临城下》一样的战争场景，脑海里的我成为了如同电影主人公瓦西里一样的一名狙击手，隐蔽在炮火连天的斯大林格勒城市废墟中，狙击步枪上瞄准镜中的十字星正在对面的残楼上一个窗口接着一个窗口的搜索敌人的所谓的王牌狙击手。

伴随着远处的枪声和炮声，还有“啧啧”声，长时间匍匐隐蔽，我感到腹中饥饿，就掏出了随身的压缩饼干，塞进嘴里，伴随着口中口水，慢慢的嚼着。

嚼着嚼着，“咯蹦”一声，压缩饼干里面的一粒小石子隔在牙上，大约就在我逝去的那颗六龄龋齿位置，一阵疼痛，血从我的嘴边流了出来。

还没顾上擦血，突然瞄准镜镜头中某座楼房残壁边出现了一道闪光，经验判断，那应该是敌军王牌狙击手步枪瞄准镜的反光，我立刻将自己步枪上的瞄准镜中十字星套了过去，对准刚才的闪光处，准确击发。

“嗖”的子弹过去，却发现原来只是打碎了一个青岛啤酒酒瓶，绿色酒瓶玻璃渣“叮当”的散落在地上。

意识到上当了，但已经晚了，“嘭”的一声闷响，不知道隐蔽在哪里的敌军狙击手开火了，敌人的子弹准确从我手中步枪枪口射进枪膛，沿着枪管，击碎了里面的枪机，让我手中的步枪瞬时失去了应用的作用。

“不好！”我心中一惊，我马上把身体缩回废墟中，看着手中被击毁的步枪，侥幸躲过一劫的我感到心跳骤然加速，此刻狙击步枪受损，身上已经没有别的武器了，我已经无力反抗了。趴在废墟后面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因为稍一露头，那名王牌狙击手就会将我一枪爆头。

敌人的狙击手发觉已经击碎了我的步枪，赶紧招呼了同伙向我靠拢。

越来越多的德军士兵提着MP40冲锋枪，出现在我隐蔽的废墟周围，敌人呈现半圆形向我搜索靠拢，我躲在废墟里，紧张的握着那杆已经被打烂枪机的步枪，这支枪已经与一根烧火棍没有本质区别。

那些德军士兵越来越近，搜索中敌军踩中碎石瓦砾的声音都能听到了，其中一个德军士兵还好像用河南口音喊道：“别躲了，快点出来，今晚扑克五缺一，再不出来就开枪了。”

死亡的恐惧，确切说是扑克手气太差总是被打的贴纸的感觉让我浑身不寒而栗，紧张的我已经开始想象自己英勇就义的镜头：挥舞起那根烧火棍，猛地扑向最近的敌人，一棍子撂倒一个，然后再扑向另一个，可是其他敌人手中的MP40冲锋枪喷出了火舌……

我又想到了一个镜头：解开那沾满泥巴的战靴，一把扔出去，然后大吼一声：“毒气弹。”德军士兵吓得立刻抱头卧倒，我利用这个间隙，马上从废墟一跃而起，撒丫子向着旁边的废弃楼房猛跑，根本顾不上地上扔的到处是烟头、碎石、西瓜皮，还有废酒瓶，这些场景就像是大学男生宿舍差不多——虽然已经有几年没过那种生活了，但记忆犹新。当趴在地上的德军发现情况不对时，我已经消失在了那座废弃的建筑深处……

思考着，我感到后背已经被汗透了，哆哆嗦嗦的拿着手中的“烧火棍”，紧张的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向无所畏惧的我居然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在成群的敌人即将接近废墟时，一位翩翩白衣少女天使般的从天空中飘然而至，少女在飞舞中，柔美的挥手，一道耀眼的弧形白光闪过，那些围上来的德军士兵都如同影子般消失在了空气中。

这位美女打退了德军士兵后，飘飘来到我身边，周围炮火连天、残垣断壁的景象瞬时消失了，场景已换成了在阳光下的草坪、树林和湖泊，几只小鸟叽叽喳喳的在周围欢快的蹦跳。那位美丽女孩俯下身扶起还躺在草坪上但早已经吓瘫我，轻轻的将我揽在她的怀里，让我的脸靠在她柔软的胸前，温柔的手轻轻抚摸我的脸，我顺从的躺在她怀里看着她美丽的大眼睛，用脸颊体验着她胸前的柔软，感觉好极了……

就在这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时刻，“啧啧”的磨牙声又传入我的耳朵里，将我从刚才的梦境又拉回到了现实中。

突然，我却意识到自己的脸颊正真切的靠在女性柔软的胸前，虽然隔着白大褂，但还是非常真实的感觉到柔柔的、软软的、一种非常美妙的感觉，那种感觉太美了。

躺在治疗椅上的我睁开眼，发现牙医那种特定为病人诊疗的姿势，确确实实让我的脸贴在了这位女牙医的胸前，如同依偎在这位女孩的怀里，感觉是那样的真实，感觉是一种坚挺的柔软，一种非常非常美的感觉……

第三章 柔柔的港湾

此刻，这位女医生还在认真的为我磨着牙，丝毫没有注意或者没有意识到她的酥胸正贴在我的脸颊上。

她那专心为我诊疗的姿势，让她的眼睛距离我的眼睛很近很近，这平时只有如胶似漆的情侣才会有的距离，正好可以让我将她看得仔细。

在这种柔柔的感觉中，我真正的留意起这位女医生，她忽闪忽闪的眼睛很漂亮，专注工作的样子更是可爱。虽然大部分面庞还遮挡在浅蓝色的医用口罩里，却似乎丝毫不影响我用发达的右脑想象她隐藏里面的秀美、温柔，用眼睛近距离观察她的肌肤细腻如水，欣赏她的秀发清新可人。仔细观察中，原来刚才的这位女孩是如此清新可人，如此让人难忘，一向大大咧咧的我，险些错过了这位越看越让人喜欢的女孩。

我不易察觉将脸向她的怀里蹭了蹭，更加真实的去感觉她胸前富有弹性的柔软。

此刻依偎在这位女孩的怀里，真真切切感受着一位天使般女孩柔软而坚挺的胸胸，却没有丝毫那些曾经看片那些想法，没有杂念，没有冲动，确实非常真切，非常亲切，非常温柔，非常美的感觉，感觉就像婴儿依偎在母亲怀里，就像漂泊已久的水手回到了出发的港湾……

这种真实而美好的感觉，让我大脑所有部分开始高速运转起来，包括左脑、右脑和小脑，开始从能得到有限的信息中，寻找所有与她有关的内容。

以往的治疗经验+自以为豪的过人判断力让我感觉她似乎还不属于这座城市，这样年轻的女孩更像是实习生，在以往牙医诊疗史中，曾经有三分之一的机会是实习生服务的，当然都是一些不大的小毛病；我猜想这种磨牙也是牙医的基本技能和实习必备内容，此刻的这种感觉中，我宁愿让眼前的这位天使把我所有的牙都磨一遍，让这一切的时间越长越好，最好是永远别结束。

接着，我开始在有限的信息中猜想她来自哪里？

苏杭？那是盛产美女的地方，因为她眼睛中有着南方女孩的那种温情；

大连？浪漫之都，她似乎又有着北方女孩的那种丽质；

新疆？遮住的大部分脸庞，让你寻找着异域的那种神秘。

……

很快，脑子里已经印象中所有与美女有关的地方出现了一遍，但是没有准确的答案。

然后，我又猜想她的手机号，得到手机号是认识一个女孩的第一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以前各种方式接触的女孩中只要我想留对方的号码，还没有一个错过的。

但是此刻，这种号码变得遥不可及，关键是用什么样的理由，什么样的方式得到这个号码呢？

脑海中存储所有与电话号码有关的电影镜头、电视镜头、小说情节、生活窍门都用最快的时间在脑海里闪现了一遍，很快几套成熟的方案在脑海里成型。一种是利用我的电脑专长，使用无线监控程序，如同间谍影片那样对所有数据逐一扫描，最后从众多号码中确定一个，然后开始监控、监听，但这种方案技术成本太高、太复杂，更何况关键设备我没有，关键技术我还没掌握，可行性不大，其实就是没有可行性。

我又想到了一种，就是等着诊疗完毕，我对她说，我想认识一下你，可以留个电话号码吗？或许她会同意，但更多的可能是她会拒绝，这种方式太直接，太冒昧，成功率也太低。

还有一种，就是这次诊疗完毕，找个什么理由，能再来这里。这种是最可行的，因为以前大学补牙经历中，没有一次是当场可以结束的，都要到牙医那里去两次以上。那时候，那位年长的医生还主动让我留下她的电话号码，方便我下次来的时候知道她是否在这里，那种感觉很亲切。

思前想后，我觉得第三种方法最具备可行性。

想到这里，在继续体会这种美好的感觉的时候，脑海里开始思考着能再来的理由，确切说能再见到这位女牙医的理由，一边开始出现有关她的兴趣爱好、她的生活习惯等等、等等的内容的猜想……

时间过得真快，又好像过的很慢，但“啧啧”声还是停了下来，意味着这种美好的感觉就要结束了，在不情愿中，她的胸胸从我的脸颊上离开了。

她摘下口罩，露出原本隐藏在里面的内容，精巧的嘴、白皙的脸颊与其他五官恰到好处的构成一位美女应有的脸型轮廓，虽然不是极美极美的那一种，但却给你加深了三个字的印象——“亲和力”，让你有着很舒服的感觉。

她对我说：“好了，等一下。”

说完她就起身到诊室门口，好像是招呼先前出去的那位医生，那位女医生好像就在隔壁的房间准备着什么，一会儿进来了，让我撑开嘴，查看了一下刚才这位年轻医生的工作成果，点点头，示意做的不错，好像紧接着说了一些什么专业术语，然后又出去了。

她按照那位医生的指示在等待着什么，正好和我面对面的坐着。

机会来了。

我看着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首先开口：“在等什么呢？”

她回答：“稍等会，一会儿要取模呢。”

“取模？”。我似乎对这种新专业术语并不十分理解。

“是啊，取下你现在牙齿的轮廓，就是按照这个做套子的。”她认真的对我说。

“哦”。我装作听懂了。

我问道：“你在这里实习吧？”

她看到我这么快“识破”她的身份，莞尔一笑，闪现了一下她可爱的小酒窝：“嗯。”

我又问道：“你是哪所学校的？”

她说出了一所西北知名高校的名字。

那是一个遥远的地方，但对我很亲切，因为我那哥们级大学班主任就毕业于那所学校。大学里这个班主任没有一点老师架子，和我们一起踢球，一起爬山，虽然没上过他的课，但是经常愿意自己或者和同学到他宿舍聊聊天，分享一下大学里的生活点点滴滴，他对我的指点也很多，班里的大小事务也都需要他负责，总之他跟同学们的关系挺好。

这家伙在我们即将毕业的那年，娶了一位我们学校医学院的老师，我们应该称这老师为“师母”。也许前世修仙，这师母头皮太硬，居然不知怎么，在我们毕业第二年这位师母考取了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就是那所世界知名的顶尖学府，我现在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去的，听说是个什么项目。

接着，就是这位班主任带着他们的儿子远赴异国他乡，他出国前，我们班的几个特别好的哥们还请他一起吃了个饭，算是道别。

他走后，我们就失去了与他的联系，也只是在他新浪的博客上，看看他一家今天乘坐上JET BLUE的简陋飞机离开了阴霾凛冽的波斯顿，向据说是美国最美的城市---圣迭戈（San Diego）飞去；昨天他全家还留在迈阿密游玩，居住在便宜干净舒适的宾馆---WesternInn； 游览了迈阿密风景格外优美……

想到这，我告诉她，我的大学班主任也是毕业于这所学校的。

第四章 我身边的团队（一）

她听后，微笑而又友善的目光看看我，回答：“哦，现在我们的医学院还没和本部完全合并呢，我想毕业前是不可能了。”

听到这个信息，我验证了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她还是即将毕业的学生。

我刚想还问她什么，这时候那位年长点的女医生走进来，拿了些什么东西，她们两人在工作台上捣鼓了一会儿，变魔术般的在她手中出现了一块橡皮泥样东西，然后那位年长的医生又出去了。

她拿着那块橡皮泥对我说道：“躺好了。”

看着她的眼睛没法拒绝，我顺从的再次躺回刚才的地方，在她的指示下，咬了那块橡皮泥，她取出后，仔细检查了一番，可能是感觉不满意，让我再次咬了一下。

这次她看了看试咬的结果，可能是还不理想，调整了一下，再次让我咬了一次。

这次，终于她微笑着对我说：“好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次诊疗就要结束了，我的大脑努力的思考着拖延时间策略。

她似乎不给我任何机会似的，一边在我的病历上记录着什么，一边叮嘱着：“最近少吃吃太硬的东西，也不要吃太冷太热的。等做好了就通知你过来试戴。”

我在旁边“嗯”着，还在她的提示下在一个本子上留下了我的手机号码。

我试问到：“这就好了？那我什么时候再来呢？”

她回答：“嗯，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还有盘子，下次可能用得着。”

说完把病历和已经装好的那个口腔专用盘递给我，又微笑着叮嘱道：“还有，注意休息，少喝茶。”

我心里暗想：她莫非已猜到道我昨晚玩电脑游戏玩到前半夜？而且看出了我还有品茶的习惯？

毕业以来无聊的工作和生活，让我更多的是在消磨时间中度过的，其中电脑游戏就是N多消磨时间方式的一种。喝茶是我大学时代养成的习惯，特别是工作后，习惯了本地产的一种绿茶后，已经基本上不喝白开水了。

她这是习惯性的医嘱呢？还是已经洞察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猜不到。

她还告诉我有什么问题可以拨打医院的电话，并告诉了我病历后面有电话号码。

正在想和她继续聊点什么的时候，门口又走进来一位看样子也要看牙的中年人，我识趣的起身告辞走了，反正不是还有下次嘛。

走出医院大门，我拿出病历，翻看里面的诊疗记录，惊喜的发现了上面医生落款那里出现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秦珂盈。

这让我想起了“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的诗句，但此时似乎与她联系不大。

走了很远，突然想起自己出现了关键性技术失误，居然忘了得到她的电话号码。

这在以前很少出现的重大失误，我迅速考虑起弥补的办法，可是想不到更好的主意，

不过这可难不倒我。

但我此刻想到了一个死党，刘延宗。

这个家伙和我大学时就关系非常铁，我们两人特对脾气，大学时代甚至工作以后我们会在没事的时候选择一路公交车从一个终点坐到另一个终点，然后再选择下一路，这样基本上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打发过去了。有时候我们会在麦当劳吃个甜筒，也算是一种不错的消遣。

我们一起考研究生，结果都没考上。刘延宗进了本市一家知名的律师事务所，但由于还没通过国家司法考试，只能接一些民事类的小案子，也算是混口饭吃。

我工作的第一份工资，除了象征性给父母点，算是没有辜负他们的养育之恩，然后就是和这个刘延宗一起吃了一顿大餐，算是庆祝自己走向财政独立的第一步。

这天无聊，我拨通了刘延宗的电话，一般是我有时间的时候，他就有时间。

在我们经常见面的商业步行街入口，那家伙准时过来了，他瘦高个，脸上还长着不少青春的标记。

见面后，他问我：“大哥，干什么？”

“哎，今天没事吧？”我问道。

“没事，大哥的事就是大事。”这家伙很会说话，其实我知道他现在也接不着什么大案子，顶多是在利用这段时间准备司法考试。

“跟我去找个小姑娘吧？”

“哪里的？”

“口腔医院的。”

“还上次那个？”他对这已经不新鲜了。

“早不是了，什么时候的事了。”

“上次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家伙又是好奇，又是漠不关心问道。

“打听这么多干吗。”我没好气的说道。

我从来不把与女孩相处的细节与弟兄们分享，特别是面对这位大嘴的刘延宗，如果让他知道什么情况，我周围的小圈子很快就传遍了。无论是什么情况，我绝对不讲，至少不对他说，当然需要他帮忙的情况除外。

我们两人轻车熟路来到那所专科医院外。刘延宗的口腔情况不比我的好太多，牙科诊疗经历甚至比我更早，而且也是比较钟情这所医院，这所医院他也很是熟悉。

我们两人来到医院门口，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外面溜达，医院外面路不算是主干道，没有专用人行道，人不多，车也不多，我们两人在一块让别人一看就属于闲人的那种。

刘延宗问我：“这次这个还有感觉？”

我嗯了一声。

“大哥有感觉的可不多。”刘延宗又在奉承我，其实他知道对我没感觉的女孩更多。

我们绕着医院漫无目的的溜达了两圈，聊了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其实这也是我们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

刘延宗鼓励道：“你既然有想法，直接进去约她不就行了？以大哥的能力还怕搞不定？”

“去。”其实我才不信刘延宗信口开河的话。

“问题是我连她电话号码还没搞到呢。”我说道。

刘延宗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说道：“嗯，大哥这次出现重大失误，有些麻烦。”

“她还在这里实习。”我有些心烦的回答。

刘延宗倒是不在乎的说：“那怕什么，你找找你姨妈帮她留下来行了。”

虽然他可能是无心的说说，但是我确实想起了这种可能。

这座城市有一座大型的海军综合性医院，姨妈又与海军那边颇有渊源，去年成功的将我表弟安排进入那家医院，虽然表弟现在还在郊区这家医院的基层分部中，没有直接留在医院本部，我和刘延宗没事还坐车去找他吃过饭，不过我认为表弟调回本部是早晚的事。高考那阵家里人让我填报的提前志愿就是坐落于上海的解放军第二军医，家里人其实就是希望我能进入第二军医后，然后走表弟的路子，进入海军医院，留在这座城市。可能是老天都觉得我压根就不是学医的料，高考还是让我差了几分，与那所大学擦肩而过。虽然我不喜欢学医，我的性格也不适合学医，但差了一点的感觉还是让我觉得有些遗憾。

虽然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但今天想起这些，却感到莫名其妙的烦躁。

第五章 我身边的团队（二）

我两人又绕着医院溜达了两圈，再路过医院门口时，可能是下班时间到了，隔着医院外墙铁质围栏，几名身着白大褂的人三三两两从医院楼里面走出来。

我和刘延宗有意识的搜索着，来往的人不多，很快看到了那个刚刚熟悉的身影，她与一位同样白大褂的女孩相伴走出来，两人说说笑笑的绕到了医院楼侧后面的一座低矮的附属建筑。

我拉拉延宗的衣服，示意：“就是那一个。”

刘延宗顺着指示，望过去，说道：“不错，不错，大哥有眼光。”

我说：“你看清楚了是哪一个？你就瞎说。”

因为那是两个女孩在一起。

刘延宗赶紧补充道：“两个都很好。”

我真想踹他。

刘延宗接着告诉我那座附属建筑就是这座医院的宿舍区，他似乎对附属建筑很熟悉，甚至将附属建筑的内部结构图都简单向我描述了一下。

我不怀疑刘延宗此话的真假，这是他的优点。我算是没心没肺的那种，他心比较细，对事物研究更深入，洞察力很强，是名作律师的好料。

我猜想他肯定在某次诊治过程中，绕着医院转过，不像我，诊疗完了就闪人。

看着秦珂盈和那个女孩轻盈的消失在老式附属建筑里，我们两人选择的角度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也没有打算进去的意思，就在外面晃悠了一会儿。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原来是好友张胜光，那是我的另一个死党，大学毕业就在某大型国有公司任总经理助理。

本来大学基本是单身的张胜光，在大学毕业前夕却遇到一位比他低一级的会计系女生，这两人倒是搭上了校园爱情的末班车。不过两人确定关系后，家乡都在外地的两人也算是历经波折最终才都留在这座城市里，而且幸运的是他们两人在双方家长的支持下还刚有了爱巢。张胜光这人又特别有人缘，他们的爱巢成为我们这些单身汉们的据点，周末经常在他们那里玩扑克玩到第二天凌晨。

我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是张胜光的，但电话里声音是那位会计系毕业、名字叫做“蓓蓓”的女生，她电话里让我到他家里吃饭，我估计又是张胜光四处拉人打扑克。

本来想约着刘延宗一起去，但延宗说他有事，估计是些陈芝麻烂俗子的杂事，也就由着他去了。

和延宗道别之后，我坐了五、六站公交车，来到了张胜光那里。

不出我所料，已经有三个伙计到了，算上我，算上张胜光两口子，正好六个人，一桌扑克够级的最低人数。

简单的吃了饭菜的，收拾完桌子，扑克就摆上了。

不过，与以往不同，我今天除了有些不在状态外，还特别愿意跟胜光夫妻两人聊一聊他们的恋爱史，以前也多少知道点他们的过去，但是我这种人不会过多的记在心里，甚至他们给我的他们家的钥匙都让我丢过。

蓓蓓和老张他们一边玩着扑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我的话，正好其他几个伙计也听听他们曾经有些传奇的经历。

我们聊起了张胜光和蓓蓓相识相爱的经历，当时张胜光都准备辞去那份让人有些羡慕的工作，去陪蓓蓓的去她家乡的那座小城市。后来，也是经过一番波折和努力，蓓蓓终于进入本市劳动局安顿下来。估计这位张胜光也曾经感动过蓓蓓的家人，蓓蓓曾经大病过一场，胜光伙计愣是陪着她在医院里照顾了她20多天。

我们几个人打着扑克，聊着这，聊着那，周末像往常一样扑克到凌晨。

周末过去，重回单位，工作了几天，单位机构改革的消息又有了新版本。从我进入工作岗位不久，就传出了单位要进行机构调整的消息。这次是大规模的体制性调整，涉及了单位所有的行政、事业部门，甚至还有所属企业的剥离。单位里几乎所有的科长、处长、局长或者希望在调整中成为什么长的人都在或明或暗的努力着——没成为“长”的希望成为长，已是“长”的希望更上一层楼。我在里面混着，也知道政府部门里面论资排辈很厉害，根本就排不到我，不思上进或者还不明白上进重要性的我也乐得清闲继续混，反正政府改革最大的好处是没有下岗之忧，最差结果就是“原地不动”。

听着同事们私下议论着单位改革版本的调整，我也懒得掺和。

晚上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还是习惯性的逗逗隔壁那对夫妇的正在嗷嗷待哺的小孩。小孩的名字叫“豆豆”，很可爱，很讨人喜欢。那对夫妇是本市一所高校的老师，因为高校正在进行住房调整，所以暂时租住在这里。我跟夫妇的关系很好，偶尔也逗逗孩子，帮他们修修电脑，他们做了什么好吃的也会叫我分享一下。

自从见到了秦珂盈，几天来她带着口罩闪闪睫毛的样子在我的脑海里反复出现，这是大学毕业以后没有过的感觉。

晚上，夜深人静，躺在床上，隐隐听到隔壁豆豆的哭声，估计小家伙又饿了准备吃奶。刚刚玩完游戏的我心里又在回味起秦珂盈给我的美好感觉，不知不觉中心里渐渐的有了一种渴望尽快再见到她想法，而且这种愿望越来越强烈。我隐约的觉着这种感觉就像黑暗中的一丝亮光，照亮了无聊已久的生活，那亮光就像一个目标，让我渐渐有了为之努力的动力。

几天来，除了无聊的工作，渴望见到秦珂盈的想法不断出现，我知道还没到约定的试戴牙的时间，但还是忍不住按照病历后面的那个座机号码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我不熟悉的声音。

我问道：“请问秦珂盈医生在吗？”

“不在，她这几天有事，不在医院。”对方有些匆忙中冷冷回答。

“哦，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你找她干什么？”对方的问话不像是警惕，更多的是不耐烦。

“我前几天到你们医院做牙，原来说是今天去试戴。”实际上约定的时间就没到。

“我也不知道，她回学校办什么事去了。”

本来我还想再问点什么，但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我的爱开小差的脑子有开始高速运转起来，她回学校干什么去了？大事？小事？

我很快分析不会是芝麻点的小事，因为根据我在地图上的估算，她学校所在的城市到这座城市有上千公里。

那她回去多长时间？几天？几星期？

或许再也不回来了？

我开始担心起来。

第六章 得来全不费功夫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争取取得秦珂盈的联系方式，弄清楚她现在究竟在哪？还能不能返回这座城市？什么时候回来？

可是，没能第一时间弄到电话号码的致命失误让此刻的我无能为力。

心无聊赖的在单位呆了大半天，我就早退了。也忘了是否请假了，反正我在单位是可有可无的那种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直奔口腔医院，站在那间诊室的门外，我看见诊室里曾经空着的那张诊疗椅旁一位我不认识的医生，正在给一位我不认识的病人做着诊疗，而我曾经的那张诊疗椅空闲着。

此时正是下午，医院里就诊的人不多，走廊中显得懒洋洋的，但很安静，站在走廊里能听到不时传来熟悉的“啧啧”声。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在那个楼层沿着走廊其他几间诊室外溜达了一圈，确实没有发现秦珂盈的身影，看来电话里那人没骗我。

怀着失落的心情，走出医院小楼，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转到曾经看着秦珂盈消失的那座附属建筑，里面的结构果真与刘延宗描述的一摸一样，只是显得比想象中的陈旧——一条光线不足的走廊，几扇老式木门，木门中应该是与大学宿舍差不多的房间。

我站在走廊门口正研究向左走还是向右走的时候，一扇木门打开，里面一位胖乎乎的女孩睡眼惺忪端着脸盆走出来，她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大学女生宿舍。

就在她要曾经面前经过的时候，我鼓足勇气问道：“请问秦珂盈大夫在吗？”

那个女孩倒是有些警惕的问道：“她不在，你找她干什么？”

我尽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我在她那里做的牙，原来约好了今天试戴。”

可能我的样子确实显得比较值得信任，让别人快速信任自己这在大学里也算是招牌，她说道：“她回学校了。”

我说道：“有没有办法和她联系上，约好了的。”

我尽量装作虔诚，以赢得眼前这位女孩的进一步信任。

女孩仔细的看了我两眼，说道：“你等等。”

说完，那个女孩回到刚才出来的那房间，拿出来一部手机，按了几个键，对我催促道：“你记记她的电话。”

我马上掏出手机，按照她说的输入了一组数字。

然后在对这位胖乎乎、傻乎乎的女孩表示感谢后，我怀着感恩的心和欣喜的心立刻离开了医院——原来以为会很难的一件事情这么轻松就解决了，得来全不费功夫。

拿到这组号码，我没有急着立即拨出去，而是心里泛起嘀咕，觉得号码似乎来的太容易了。大学里合伙捉弄弟兄们的镜头开始出现在脑海中，以前的教训深刻，那个胖乎乎的女生虽然表面上有些傻乎乎的，谁知道心中是不是“贼精贼精”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为保险期间，我先是将这组号码提供给在通信公司工作的弟兄级哥们，不需要理由，像前几次那样那边伙计几分钟就将这个号码主人的信息反馈到我的手机上，机主的姓名正是“秦珂盈”，这让我心中大喜。

更加给力的是反馈的信息中还有一组包含着地域和出生年月信息的身份证编号。编号中头几位包含数字“6”的地域信息可以帮助你确定她家乡的位置，编号的出生年月信息让你推断出她的年龄，她的生肖，她的星座，从而进一步推断出她的性格特征、她的兴趣爱好。

在确定这个号码的主人就是秦珂盈后，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怀着期待的情把那个号码拨了出去，电话里响起了等待接通的提示音，就是“嘟——，嘟——……”。

但是直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的提示音响起来时，手机还是没有人接听。

我再拨，还是那套声音。

再拔，还是。

一种失望的情绪弥漫在心头，怎么会没人接电话呢？难道号码不对？难道……

很失望的回“家”，开门就看见那对老师的房间门没关，隔壁的男老师在家，正在抱着小豆豆用奶瓶喂奶，看来小豆豆刚刚睡醒的样子。

简单的打了招呼，我就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心情郁闷，想打会儿游戏，又提不起兴趣。机械的打开我那套电脑系统，企图在上面寻找以往的乐趣。

说起我的这套电脑系统，不敢说顶级，但绝对是超主流。我对生活中其他方面都不是很在乎，但对电子设备绝对精益求精。

从高中时，我就开始迷恋电脑，曾经获得过全市青少年计算机竞赛的二等奖，高考时在身为单位管理层父亲的强势干预下，我违心的报考了当时热门的法律专业。虽然法律专业与计算机无缘，但不轻易放弃而且自以为聪明的我，大学时虽然法律本专业成绩平平，但我却把计算机的主干课程基本自学了一遍，不仅通过了国家程序员级考试和国家计算机三级，而且两次拿过全校计算机竞赛的一等奖。

自持有着“高深”的计算机知识，我对电子产品的畸形喜爱，估计达不到骨灰级，但绝对是高烧级的，这可能也是变相发泄父亲强势干扰自己选报高考志愿的“报复”。

我电脑里面的常配件都是在同时代主流以上的佼佼者，而且随着新产品的出现，随时都会将这些常配件新陈代谢。比如电脑中的CPU、主板等配件的平均寿命是1.1年，大学毕业已经更换两次了，正在筹备第三次更新；大容量内存条插在主板上的一般不少于两条，新式硬盘也少于两块，硬盘用于组建RAID，就是磁盘阵列系统，可极大提升数据传输速度。显卡的寿命是最短的，一般是10个月，后来出现的两块以上显卡组成的交火系统，才将显卡的寿命勉强维持到与主板同样的寿命。

我虽然五音不全，但不影响我对音乐的喜欢。为了在有限空间中满足我有些狂热的爱好，我在电脑主板上接了一个新加坡创新公司的Audigy白金版的声卡，然后接上了创新公司的音诗派5500D——该公司经典的5.1声道数字音箱。后来觉得不过瘾，结合更换创新公司的X-Fi声卡，音箱也升级为通过THX认证的7.1声道的GigaWorksS750，这套价格足以购买高档笔记本的音响差不多把同时代家用级电脑能达到的音效发挥到极致。

在这座城市中负有监管义务的姨妈对我这种有些“变态”的硬件需求颇有微词，不过她也赞同我这种消磨时间的方法比起有些同龄人那种“不文明”的行为似乎还能体现点时代进步性，好在这种电脑硬件的“新陈代谢”只需使用单位中莫名其妙的这个什么考核奖、那个什么文明奖的部分奖金就可以完成，根本不需动用工资卡里的内容。

姨妈曾经建议我利用业余时间找个电脑公司或网络公司打打零工，让我换种方式消磨迷恋在电脑游戏上的时间，也算是不枉那点业余的计算机专业知识。曾为此努力过，但在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高不成低不就的心态下，小的公司我根本不屑一顾，大的公司又不可能收留我这种非专业出身而且只能利用业余时间、业余能力的闲人。本来工资还可以的我，自觉的不愿意出那份闲力，于是就在国家工作人员不允许搞兼职的理由搪塞下，我一直继续玩着自己N多打发时间的方式，姨妈也拿我没办法。

第七章 动听的声音

多声道的音响系统最大优势是对声音的精确定位，玩CS可以准确判断出敌人左后方的偷袭你的脚步声，看《珍珠港》的时候可以清晰的体会到飞机从你左前方头顶飞过、子弹呼啸击碎你脑后的石块。偶尔那位和我一样无聊的同事、同学或弟兄光临寒舍，我也会炫耀般的让他体验一把《深入敌后》中被萨姆导弹追逐的F-18翼尖从右至左掠过空气所发出的层次感、方向感的呼啸声。

至于音乐表现能力，那套音响系统确实没有辜负我这种非HIFI人士的期望，用《无间道》中的话讲就是：“高音甜、中音准、低音劲”。最喜欢夜深人静的时候，关闭所有灯光，一个人坐在环绕音场中央，选择合适的音量，然后欣赏电影《阴谋的代价》主题曲《chi mai》，排箫演奏出的《孤独的牧羊人》、《放牛班的春天》中的男主角与他的漂亮女伴的那首没有任何歌词的吟唱……，在黑暗中最喜欢看着电脑机箱上或红或绿的各色指示灯，静静的体会着晶莹剔透的音符围绕在你身边的感觉，就像在洗“音乐浴”。

偶尔也会将隔壁的小豆豆抱在怀里，和他一起欣赏班得瑞那水晶般的轻音乐或者是我也不知名的所谓阿尔法脑波音乐，有时小豆豆会不经意的在陶醉的表情下在我身上撒泼尿尿，也算是我的听音爱好对隔壁邻居造成骚扰的补偿。

那套系统最大的缺点就是音量太大，如果音量打在四分之一功率过一点，你就会感到这楼房楼板与音乐一起震动的感觉，至于电影《U571》那段深水炸弹四周爆炸的的场景根本就不敢调大音量，不然的即使楼板不塌，左邻右舍的臭鞋烂袜子也要扔进来了。

心情无聊的我听了一会儿轻音乐，但天色还早，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来了。

一看号码，原来是一个“09”开头的长途座机电话号码，是个陌生的号码。

“会是谁打来的呢？”我心中疑问，还是关闭了音场，按了接听键。

一个柔柔的女声传入耳中：“你好，请问谁找我？”

虽然声音有些熟悉，但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习惯性的反问了一句：“请问你是谁啊？”

“我是口腔医院的秦珂盈。”那个声音解释道。

我心中一阵狂喜，脑海中残存的音纹信息已经告诉我此人正是我在急切寻找的秦珂盈。

我赶快报上了我的尊姓大名，然后告诉她我曾经去医院找过她。

她似乎对我的还有些印象，回答：“哦，好像你的试戴时间还没到呢？”

我编个理由：“好像就是这几天，我也忘了哪天了？”

电话那头说道：“我这几天在外地，不在医院，如果时间到了，我老师会通知你的。”

我猜想她说的那位老师应该是和她一起的那位30岁左右的医生。

我回答：“知道了。”

又装作漠不关心顺便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没有防备的回答：“星期六的火车。”

“哦，用不用去接你？”我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不用，谢谢。”她礼貌的拒绝了。

通话很快结束，虽然只有短短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但我已经得到了所有我想得到的信息。

她这几天会返回这座城市，让我悬着的心暂时安顿下来。

我通过114查号台知道了那个电话区号所属的城市，是西部一座有着诗意般名字的城市。

“星期六乘坐火车”让你知道了她返回的方式和时间，只需要从网络上查出那座城市到这座城市的列车班次就可以知道她返回这座城市的具体时间。

我猎奇的心理加黑客工作经验让我觉得还不过瘾，以往黑客工作中截获IP地址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通过域名反查，知道这个IP地址的所属者信息，方便为进一步的网络嗅探工作奠定基础。

在这种黑客习惯性心理驱使下，我通过那个区号加114的方式接通那座城市的查号台，准备反查与这个号码所有有关的信息。

“你好，请问你要哪里？”114接线女生机械的声音响起来。

“你好，请帮忙查一个号码的地址吧？”我用请求的语气告诉对方。

“好的，请讲。”

我将那组号码去掉了区号告诉对方。

几秒钟后，那名女生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你好，对不起，这是家庭电话，不反查。”

“我靠！”我心里暗想。

但很快又想出反击手段：“你好，我要去个老朋友家，但不知道对方的地址，又不好意思当面问人家，您能提供一下吗？”

虽然我的语气尽量缓和，但那名114接线生还是无情的再次拒绝。

我只好想出撒手锏：“麻烦查一下吧，人家帮了不少忙，我想去感谢一下人家，那家主人姓秦对吧？”

“对。”接线生对我的猜测表示肯定。其实这一点儿都不难，子女一般随父姓，而大部分人家座机都是以男主人的名字登记的。

接线生犹豫了一下回答：“登记的电话是在馨华苑小区。”

但再详细的信息对方就拒绝提供了。

这时的我即使知道再详细的信息也没用的，只是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

中断通话，立即开启电脑中的Google Earth，在转动的地球上找到那座诗意般的城市，然后输入小区名字，相关的信息就都形象的展示在显示器上：优越的地理位置、别致的小区环境、现代气息的建筑风格，这一切确实非常适合秦珂盈这样的女孩居住。

虽然再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但已经确定秦珂盈还会回到这座城市，这样我郁闷几天的心情大好，开启电脑音乐系统，调整到7.1声道的输出信息，选择了雅尼的轻音乐，尽情让每一个乐符荡涤掉几天来的烦闷。

沐浴在音乐中，发达右脑却又不老实的开始出现各种有关火车站的电影镜头，电影镜头中男女主人公或是惺惺相惜，或是生离死别，或是久别重逢……

不自觉的想起我和秦珂盈会在火车站上演什么样的镜头呢？想到这，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冒了出来，我既然想见到她，为什么不能去火车站接她呢？我已经知道了她所有到达的信息，去火车站接秦珂盈正是自己表现的绝佳时机。

虽然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不知道秦珂盈会怎样考虑我接站的行为？但是接一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应该不算是什么过分的举动吧？

下定决心，说干就干，马上上网重新查找那列车的所有信息包括沿途到达站点，好在从那座城市到这座城市的列车班次不多，列车信息很快就被锁定，到达的时间应该是次日清晨，正是朝阳升起的时刻。

做完这一切，我感到自己就像是完成了一次常规的黑客攻击任务，攻击成功的结果就是知道了秦珂盈准确的返回信息，让我有了等待的可能。

在前往火车站接秦珂盈的想法下，心情立刻兴奋起来，更多的大脑细胞被调动起来，确定列车信息无误后，心情却一时难以平静下来，脑海里不断出现创造性镜头。

过剩的精力让我一点儿倦意都没有，而平时在我高度兴奋的时候，有种比电脑游戏更好的代替消遣方式，于是开启了我的黑客帝国……

第八章 黑客帝国

在很多人心目中电脑黑客多少有些神秘色彩，代表着技术、智慧和深不可测，而对我这种有点计算机功底、网络知识懂点皮毛、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可以自由发挥的闲人来讲，黑客已经掠去了外面的一层神秘面纱，更多的是代表着“兴趣”、“挑战”、“表现自我”和“打发时间”。

当然黑客水平也有高低层次之分，不是随便弄点黑客软件的人都可以称为黑客。按照我对黑客的分级，黑客有菜鸟级、小鸟级……，直到高手级、顶尖高手级，能攻破美国国防部网站的肯定是顶尖高手级以上，但去尝试进攻美国国防部网站的却未必都是比小鸟级高的水平——比如我。至于黑客更高层次是我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等级，因为再高的等级在我心目中也只是一个传说，是我只在黑客故事中听说过的，而我的现在的那点技术根本无法预测的。

我的黑客生涯就是从菜鸟级做起，先是在网吧中下载木马盗号软件，然后离开等着下一位上网者使用这台电脑登陆QQ时，可以将登陆者的QQ号和密码发送木马盗号软件指定邮箱，完成我的盗号工作。这在网吧初期是非常有效的，但随着硬盘还原措施在网吧普及，这种盗号方式已经没有什么市场。

然后我又经过QQ好友IP地址截取、嗅探攻击，接着过渡到小鸟级的目的机器系统结构探测、端口漏洞扫描，再到“挂马”、系统漏洞溢出攻击等……，目前也就是到这种层次了，再高的层次也就需要更专业的知识，混日子的我还用不着。

为了提高我的黑客技巧，我通过黑客网站、黑客论坛结识了一帮比我水平高不了多少、自以为是、真正的高手又不愿带着玩的小鸟们，我们通过QQ联系，很快组建了我们的专用QQ群，一起研究成为黑客网站会员的入门级新手任务，彼此水平都差不多，但在一起有时还是会擦出点智慧火花。我们这类人凑在一起，干不成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一点儿也不影响我们建立黑客帝国的梦想，在网上虚拟空间里成就着我们心中自以为是的“骄人业绩”，每次一点点成功的那一刻，都会让我们感到我们俨然已成为黑客帝国的主人。

为了满足我的黑客需求我的电脑操作系统是两套，一套是常规的WINDOWS系列操作系统，这套系统承载着常规计算机软件，另一套就是专门为网络攻击准备的Linux操作系统，两套系统通过COMS选择开机启动盘实现转换。

为此我的QQ号码也有两个，一个是专门对朋友开放的常规号码，一个是专门用于网络交往的号码。两个号码的区别是常规号码里的好友都是现实生活、工作中认识的，网络的号码里的好友都是经过网络认识的、没见过面的、也不打算见面的小鸟们。

在得意忘形的高度兴奋中，我打开两个QQ号码，网络QQ号中有几个小鸟在：蜀山奇侠、大不了、杜蕾斯、齐齐、沧海昆仑等等，很快从群聊信息中知道了他们正在研究攻击某IP地址。至于怎么截获的那段IP地址我已经不关心了，无非就是特种QQ、迅雷软件中的链接查找，再深点的就是木马后门或者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新招。

第一步截获IP地址的任务那几个小鸟已经完成，而且在群聊中实现共享，在黑客任务中截获IP地址就如同认识女孩首先要知道她的电话号码一样。

他们现在正在进行的对方系统结构和漏洞的探测，这是黑客最基础、最艰苦、最漫长的一项工作，有些类似于查找手机号码机主身份信息，但比那复杂的多。很多电影上，轻描淡写的点点鼠标就可以截获对方电脑控制权的镜头比比皆是，但在我的心目中这纯属扯谈，因为基础性的网络嗅探是项非常耗时、非常需要耐心的工作，首先要从了解目的电脑的系统类型入手，你要通过专用黑客软件反复探测出对方电脑的所用的操作系统是WINDOWS2000、WINDOWSxp、VISTA或是凡人不常用的MAC、UNIX。知道了操作系统的类型，接着就是探测防火墙的升级情况、系统补丁的更新情况，特别是遇到WINDOWS SEVER系列操作系统，涉及服务器或客户端的区别，这类网络操作系统安全性更好，扫描更复杂，成功的概率非常小，或者说对我这样的团队来讲基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

知道了目的电脑的系统结构后，接着就是漏洞扫描和端口扫描，这也是最耗时的工作，总之根据网络和防火墙的突破情况，还有木马程序安插情况，这种嗅探一般的要论小时算，耗费一个晚上探测出一个IP地址的情况也属正常。

如果对方电脑防火墙刚刚更新完毕，系统补丁刚刚加载，那就是中大奖了，所有的工作基本是白费了。

好在我们群是团队合作型，可以将比较复杂的工作进行任务分解，分工负责，比如用穷举法扫描密码时，假如密码是10000以内的某个数字，一个人需要扫描0-10000，即要10000次，而如果我们可以分工进行，第一个人扫描0-999，第二个人扫描1000-1999，……，以此类推，每人只需扫描1000次，可以将工作效率提升10倍。端口扫描也可以采取同样手段，根据黑客网站介绍的端口区域和类型，可以每个人负责某段区域的端口扫描，然后我们在QQ群中汇总扫描结果，将这样复杂的任务分解进行，可以大大提升工作效率。

很快其他小鸟们确定目的机的系统是当前常见的WINDOWS XP，漏洞扫描任务分配很快传递在我的电脑上，和其他几名战友联合扫描，十几分钟后初步结果已经显示在我们的群聊窗口中。看来对方显然是比我们更菜菜的小鸟，从返回的嗅探结果看，目的机中不仅没有防火墙，而且居然几个关键系统补丁都没做，而这几个关键的系统补丁正是我们所使用的黑客软件的攻击强项。

通过系统漏洞和挂马操作，很快接管了对方的电脑控制权，这台电脑也成为我们的“肉鸡”。

但我们控制“肉鸡”后，并不是搞大规模的破坏活动，我们更重视的体验控制“肉鸡”的快感。

确定获得对方系统控制权后，点击黑客软件中的“弹出光驱”项，虽然不能直接看到效果，但用脑子也可以想象对方突然被弹出的光驱弄得莫名奇妙的样子，我们看不到操作的结果，但仅凭大脑的空想也能让我们兴奋好一阵子。估计有好事的战友还会查查机主存在硬盘里的文件，找找有没有类似什么“门”的爆炸性图片，不过这种菜菜鸟的机器根本没有什么价值的。

虽然这次我们认为成功了，不过大部分攻击都是以失败告终，稍微采取防护措施的电脑就可以轻松将我们这些小鸟们的小伎俩防御在千里之外，碰上今晚这位这么菜的电脑主人几率非常低。

不管怎么样，我们取得了我们想象中的成功，大家网上击掌庆祝一番，此时已是凌晨2点。

兴奋起的大脑皮层，更加坚定了去火车站迎接秦珂盈的信心，晚上躺在床上反反复复睡不着，心里不断想象着在火车站如何能见到秦珂盈，见到秦珂盈应该说些什么。

第二天，医院那边通知我试戴牙的电话通知到了，我找了个理由拖几天，实际上就是希望等着秦珂盈回来，让她亲自为我戴好……

第九章 晨光中的她

在单位对付了两天，终于等到秦珂盈将要返回的时间了。根据我从Google Earth估算的从她家到她家乡火车站的距离，我推测出她离开家的大致时间。

算好她应该离开家前往火车站后，我再次拨通了那个“09”开头的电话号码，对方响起了一个和善的中年妇女的声音，我判断应该是她母亲：“你好，请问找谁？”

我尽量礼貌问道：“请问秦珂盈在家吗？”

她母亲问道：“你是哪里啊？”

我说道：“我是她大学同学，找她有事呢。”

“哦，她去火车站了。”她母亲对我也没有防备。

“好的，谢谢，我给她打手机吧。”

礼貌的结束通话，我确认了关于秦珂盈出行的推断都是正确的。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着她乘坐的火车到达了，差不多还有二十几个小时的时间，时间足够了。

等待的时间挺心烦的，我晚上就到张胜光那里打扑克消磨时间，又是扑克到半夜以后，实在有些困了，为了不影响第二天一早火车站行动，我早早建议结束扑克，估计其他几个伙计疲倦的也都差不多感觉，正好晚上也有英超足球联赛，其他几个伙计一起看电视，而我在他家小间迷糊了一晚上。

天色蒙蒙亮，我已经起床了。那几个家伙连着扑克和看足球，已经差不多全都横七竖八的在客厅或客房迷糊了起来。

简单洗漱一番，就悄悄离开那群还在迷糊的弟兄们，直接奔赴火车站。

晨光渐渐亮起来，城市道路边，早起的人们或是慢跑、或是嬉笑着三三两两的出现在道路两旁，整座城市刚刚从睡梦中醒来。

我坐在车上，看着这一切，心里想着即将见到秦珂盈，感觉一切是那么美好，那么有朝气，那么充满希望。

我的心情也越来越好，正在期待开启美好的一天。

当我进入站台的时候，清晨阳光很明亮了，站在空旷的站台上，金黄色的晨光洒在从天边延伸来的铁轨上，更让人充满期待。

我善于幻想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那些曾经的有关火车站的经典电影镜头出现的我的脑海中，男女在火车站想见的很多种方式不断出现，我开始憧憬起来，我这次接站的镜头会是什么样呢？

在等待的希望中，随着站台响起播音员温柔的提示声，一辆列车轮廓迎着清晨的阳光出现在远方，列车越来越清晰，伴着节奏的“咔嚓”声，缓缓驶入站台，很快停稳，随着列车员打开车厢门，越来越多的旅客出现在站台上，向着出站口走过来。

那些旅客或拿着大小的行李，或神色匆匆，或旅途疲惫。

在匆忙的人群中，我高度集中注意力，搜索着那个熟悉而又还陌生的身影。

随着人群在我身边的走动，我却一直没有发现秦珂盈的身影，着急中我开始担心起来，担心是否已在匆匆的人群中错过了她？也怀疑自己是否弄错了列车班次？

看着旅客不停的从自己身边经过，这种紧张感也越来越强烈起来，就在我拿起手机准备接通她号码的时候，晨光的人群中那个在脑海里出现多次的身影终于闪现到我眼中。

朝阳中，她还是束着马尾辫，身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服，正拖着一个小巧的拉杆式行李箱。她迎着清晨的阳光走过来，阳光在她身上撒上一层金辉，镶上一道金边，让她显得更加美丽、可爱。

我微笑着迎上去，在她面前礼貌的说道：“你好。”

秦珂盈看着突然出现的我，眼神中首先是意料之中的惊讶，但看得出她很快回想起我来，也礼貌的回答：“你好。”

我友好的从她手中接过行李，她没有拒绝，而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我在她面前忽略了所有“技术手段”的查询工作，轻描淡写的回答：“猜的。”

看着秦珂盈微笑的样子，我知道她不信，但她也不再问什么了。我拖着行李，和她并肩向出站口走出。

“挺累的吧？”我问道。

她点点头：“嗯，坐了一晚上夜车。”

我想问问她回学校有什么急事，但忍住了好奇心。

“一起吃早饭吧？”我知道周围有家早餐店挺不错的。

“不用了，我要赶快回医院呢。这几天离开医院事情还不少。”她礼貌的拒绝了，我猜想其中也有警惕。

坐夜车的感觉我以前也经历过，也能理解她此刻“辛苦”的感觉，而且我们还不熟，这种拒绝也是意料之中的。而且按照我从书本上、从网络上、从小说中、从电视剧中等等M多方式得到的间接经验，对付越优秀的女孩就越要沉住气，初次接触的时候点到为止，不能太着急。

我们出了火车站，很快坐到了出租车上。

在车里，秦珂盈可能回想起更多的我的信息，就问道：“你的牙戴好了？”

我赶紧应付着：“前几天医院给我电话了，让我去试戴牙，不过我那天正好有事，还没戴呢？”

“哦，那我回医院看看，做好的话，我通知你。”

“好啊。”秦珂盈的这句话正是我期待已久的。

“我从小牙就不太好。”我说道。

“能看出来，不太注意保护，你要注意刷牙的姿势。”她说道。

“我刷牙很多情况就是应付。”

“那也难怪，你要多看看我们医院外墙上贴的正确刷牙姿势。”

我想起来医院的宣传栏里确实有许多关于牙病预防的介绍，但我从来没有真正留意过，每次去医院更关心怎么样减少排队的时间。

在与她的闲聊中，我们很快到了医院门口，和秦珂盈一起下车，她礼貌的说道：“谢谢，我回去看看情况，就给你打电话。”

“好的。”我笑了笑，然后邀请到：“有时间一块出去走走好吗？”

秦珂盈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回答：“行。”

她微笑的点头同意了，然后在我的目光注视中，她拖着行李箱消失在了那栋附属建筑里。

这次接站成功，让我心情特别好。

虽然接站的剧情很平静，一点儿都没有电影中那种浪漫的味道，但我能感觉的这次主动出击应该给秦珂盈留下了不错的印象，这也让我的心情非常好。

心情大好的我开始考虑接着准备干点什么，现在还是早晨，我去哪呢？

去姨妈家蹭饭，玩游戏？姨妈又要嫌我不务正业。

再去张胜光那里继续扑克？昨晚够级没开几次点，让我与感到没有兴趣。

找刘延宗？那家伙夜猫子型的，这个点还不一定起床。

思前想后，对了，找表弟玩去。

拿起电话，拨通表弟手机，不愧是军人作风，彩铃响了一声，就听见了表弟的声音：“喂，哥，什么事？”

“干什么呢？”我问道。

“在单位里。”表弟回答。

我知道他所说的单位就是那所部队医院的分院。

“周末没回家？”

“别提了，这个周值班。”

我心想他怎么没回姨妈家，原来是赶上值班。

“能出来？中午请你吃饭。”

“行，过来吧。”表弟一听有人请客，自然兴奋起来。

平时表弟在部队营房太郁闷了，网上不了，打手机受限制，不能随便外出。确切说不是他那所小分院周围实在没有什么吸引年轻人的地方。我能去找他玩，也是他最大的兴奋点。

听到他同意了，知道他们偶尔出去消遣一下，也不算过分的事情。想到就干，直接找到通向他所在医院的公交车，找表弟消遣去。

第十章 试 戴

途中换乘了另一趟公交车，我沿着海边绕了大半个城市，在已经是市郊沿海小镇味道的地方，接近了表弟所在的单位。

部队医院建筑规模与口腔医院差不多，但更显得陈旧，旁边不远处就是当地的街道卫生院。

这座分院主要服务于周围的驻军，也兼有为当地居民服务的职能。

到了医院外下车，快到中午的时间了。轻车熟路来到二楼，在走廊差不多尽头的科室里见到了表弟。科室里只有表弟一人，穿着白大褂，体态微胖的表弟慵懒的坐在那里，看来这家伙今天挺清闲。

看见我，表弟眼睛连点惊喜都没有，其他一切都是习惯动作了。

坐在他对面，才想起还没吃早饭，已经是饥肠辘辘的感觉了。

“今天挺闲。”我说道。

“主任出差了。”表弟还算懂事，起身找个杯子给我倒杯水。

“还是整天无聊。”我问道。

“基本和实习差不多，本来这里也接不着什么大病号，何况我又是跟班的。”表弟也是一脸无奈。

其实，我也知道他即使在科室里不算菜鸟，也不会比小鸟强很多，这也算是年轻人必经的一个过程。

“什么时候能进总院啊？哥还盼着跟着你混呢。”我调侃他。

他回答：“别提了，估计短时间内没希望了，先在这里混着吧。”

表弟的心态跟我差不多，是不是年轻人到了差不多的单位都有一种想熬的感觉？

在他的科室里闲聊了一会儿，表弟跟对门科室的一位医生招呼了几句，就和我一起出了分院建筑，到了马路对面一家我们常来的、感觉还不错的饭店，一桌小菜、两瓶啤酒，也算是我们弟兄俩人小聚一场。

心情不错，问了他一些平时自己根本不关心的问题。

表弟倒也察觉了我今天心情与平时有些不同：“哥，今天心情挺好。”

“还行，没什么。”为防止姨妈察觉我的异样，在表弟面前还是要装一装的。我可不想在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让他知道秦珂盈的事情。

“最近有什么好游戏？”表弟还是处在半与世隔绝的状态。

“模拟人生最新的。”我随便回答了一个问题。

“这个你也玩。”表弟对模拟类的游戏不屑一顾。

“不会，没玩过，只是听说。”

“靠。”表弟一个脏字。

……

我们聊了一些游戏类的问题。

快吃完饭的时候，我问他：“晚上回不回家。”

“这个周不回去了，明天主任就回来了，也没什么事。”表弟回答。

“在这靠着也挺无聊的。”我挺同情他的。

“也行，外出还算方便。就是营房晚点名挺讨厌的。”

“慢慢混吧。”我只能这样安慰他。

吃完饭，与表弟道了别。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看着路边的景色，心里在想自己和秦珂盈也只见过两次面，却为什么对她感觉与别的女孩与众不同呢？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以前我可是从来不相信这种感觉的。

那缺乏抑制大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次不知怎么，脑海里开始期盼起与秦珂盈相处，甚至开始想到了她能留在这座城市，而且也留在表弟所在的医院，我可能还会像看望表弟那样来看望她，幻想着表弟与我们两人一起吃饭的样子。

我知道这是幻想，但是还是很幸福的感觉……

两天后，还真的收到了口腔医院的电话，电话里面是秦珂盈温婉的声音，确认了我的身份后，秦珂盈告诉我牙套已经做好了，可以随时来试戴。

听到期盼已久的佳人有约，我兴奋溢于言表，在确定她下午有时间后，马上向单位领导请假，前往医院。

差不多还是在下午的那个时候到了医院，医院里面还是人不多。

进入诊室，秦珂盈和那位年长的医生都在，那位年长的医生正在专心为躺在椅子上的一位病人诊疗，秦珂盈看见我进来，微微一笑，然后礼貌的说道：“等等吧。”

我点点头，很默契的示意，然后退出诊室，在外面的候诊区的椅子上坐好，耐心的等候起来。

等候了大约十几分钟的样子，当秦珂盈站在诊室门口微笑点头示意我可以进去的时候，我已经站在诊室门口了。其实我在候诊的时候，还是不时的关注着诊室里面的动静，开始越来喜欢看着秦珂盈身着白大褂的样子。

像以前一样，我坐在了那张牙科诊疗椅上，不用我多说，秦珂盈已经与那位医生把我的诉求沟通好了，在她与那位年长女医生的对话中，我知道了那位女医生姓苏。

坐在诊疗椅上，黄医生与秦珂盈交代了几句，又离开诊室，诊室里只剩下我和秦珂盈两个人，我悄悄问道：“你给我试戴吗？”

秦珂盈笑笑，问道：“你放心吗？”

“戴个牙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我装作明白的样子。

“看看吧，黄老师那边怎么安排？”秦珂盈微笑着回答道。

过了一会儿，那位黄医生返回来，秦珂盈起身跟她交流了几句，一些医学类术语，我根本听不懂，不知道秦珂盈怎么表达的，黄医生还真的让秦珂盈为我试戴，自己离开了诊室。

真是天赐良机。

我按照秦珂盈的吩咐，顺从的第N+2次躺在了诊疗椅上，撑开嘴。

秦珂盈戴好口罩，也坐在我身旁，为我检查了一番，可能是判断口腔内的情况。

再次享受着她为我服务，躺在那里，很顺从的按照秦珂盈的安排，任由她拿着各种齿科器械我嘴里翻动。我则欣赏着她闪动的睫毛、专注的目光，心里是一种亲切和温暖。

这次检查的过程简化了许多，她在我的口腔里再次操作一番，然后拿出一个已经做好的牙套伸进我的口腔里，试探性的安在了我牙齿的缺损部位，基本上把那块缺损的区域填满了。

秦珂盈让我咬合试了试。

我感到稍有些高，而且稍有些疼。

秦珂盈问我感觉如何，我如实对她说了我的感觉。

秦珂盈按照我说的再次进行了一番调整。

这次感觉好多了，但还是稍微有些不舒服。

秦珂盈再次很耐心的为我进行了调整，一切职业而且熟练，这次基本合适。

秦珂盈拿出一张试纸样的东西让我咬合，然后根据试纸在我牙上的着色，再次给我调整。

秦珂盈忽闪忽闪的眼睛问我：“这次怎么样？”

我回答：“基本差不多了，就是牙龈那里还有些疼。”

说完指了指感觉不舒服的地方。

秦珂盈又一次将牙套取出，在牙套上进行了调整。

不知道为什么，在秦珂盈操作的过程中，虽然我的脸颊还会偶尔的触碰到她柔软而坚挺的胸胸，但我更开始留意着她认真工作的样子，那专注的眼神让我心情非常愉悦，很喜欢在她身边的这种感觉，这又让我的大脑不老实的转动起来……

第十一章 无人接听的电话

与前次倦意中被动的梦境不同，这次依靠在齿科诊椅上，我出色的大脑主动开始出现了有关的幻想，我脑海里开始憧憬秦珂盈留在了这座城市，我有机会能约会她，和她一起手拉着手走在开满鲜花的树林中，花瓣飘飘洒洒的如同雨滴般在我们两人间落下，她小鸟依人般依偎在我的身旁，而我体会着这一刻的美好。

想着想着，我自己都觉得开心，心中忍不住想笑，就在我还在憧憬时，秦珂盈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好了，这次你试试吧。”

我暂时中止了自己想着都有些不切合实际的幻想，撑开嘴。

看着秦珂盈的眼神，感觉到她把牙套安放在了我的牙齿中，一番咬合，这次感觉挺舒服了。

秦珂盈通过我的回答确定没有问题后，就告诉我可以沾合和，如果沾合后，在调整就困难了。

我想得应该没有问题了。

秦珂盈在牙套上和我的口腔中进行了一番专业操作，就正式在我的牙中进行了粘合。

粘合后，我咬了咬，感觉不错。

我点点头，知道她的任务似乎已经完成，可是这也意味着我离开的时候又到了。

我问她：“好了。”

她点点头，摘下口罩，然后在我的病历上记录着什么。

看着诊室四下没人，我轻声问道：“晚上有时间吗？出去走走。”

话语有些经典俗套，但是我心在怦怦直跳。

她抬头微笑着看了看我，说道：“这几天挺忙的，一般没时间出去。”

“就出去转转。”我出师不利，但心有不甘。虽然以前我很少主动约女孩，但是也没被女孩拒绝过，至少不希望被秦珂盈这样的女孩拒绝。

“那看看吧。”秦珂盈转身继续低头写病历，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的好胜心有些受挫，却又不甘心的说道：“下班给你打电话？”

秦珂盈写完病历递给我，还是那样职业性的微笑，叮嘱道：“这两天别吃太硬的东西。”

真想和她再坐一会儿，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而且诊室里又进来了其他人。

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我只好悻悻的离开了医院。

这次没急着远离医院，毕竟秦珂盈的答案不是完全否定。

从医院出来，转过两个街区就到了姨妈家。到了姨妈家先是跟姨妈说了说周末见到表弟的事情，然后就直接到表弟房间的电脑开始CS，以此消耗时间。

姨妈这次对我玩游戏也没多说什么，可能是我有段时间没来的缘故，反而是姨妈在我玩游戏的时候送来了盘水果。

平时电脑中对战的时候绝对忘我，基本对周围的事情没什么感觉，可是今天也真奇怪，明显不在状态，居然一向自认为游戏中叱咤风云的我，居然被几次被对手爆头，战队里其他战友对我今天的“拙劣”表现表示了不满。

几局下来，游戏的兴致基本没有了，就干脆不玩了，主动下线。

坐在姨妈家客厅的沙发上，吃着水果，喝着茶，和姨妈一起看起电视来。

姨妈看到我不玩游戏了，问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没到吃饭时间呢？”

我知道这是姨妈在“讽刺”我。

我一边吃水果，一边回答：“这款游戏玩够了，刚装的牙，试试效果。”

“刚按的牙也能吃水果？”姨妈问道。

“我的做人原则是宁可被撑死也不能被馋死，这个你还不知道？”我跟姨妈说。

“注意点。”姨妈叮嘱道。

虽然姨妈叮嘱的口气比秦珂盈的话语要生硬的多，但是两个人的提示的意思还是差不多。姨妈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关心，秦珂盈则应该是牙医职业上的习惯。

看了会儿电视，姨妈问道：“你们单位改制进展怎么样了？”

“不知道，不关心。”我边看电视边回答，这也是我真实心态的反应。

“听熟人说，你们单位这次改制空出来的好岗位不少啊，对你们年轻人可是机会，不去努努力，找个好岗位？发挥发挥？”姨妈叮嘱道。

我感觉姨妈说这话跟单位里的老同事说的差不多。

“我？拉倒吧。”我连姨妈的正眼都没看，“论资排辈这么厉害，瞎忙活也没用。”

“用不用姨妈给你找找？”姨妈问道，我倒是能理解她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我连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我倒是真无所谓，现在不也挺好，工资不少拿。”

姨妈摇摇头，说道：“虽然你现在的工作也不错，但是有一个更好的环境多接触接触，多锻炼锻炼，对你将来还是有好处的。”

听着姨妈的话，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心里不知道怎么感到挺烦。只是看看表，着急等待着秦珂盈下班的时间。

“怎么？晚上有事？用不用早点做饭？”姨妈知道我对她说的话不感冒，不过我的细微查看钟表动作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没什么大事，伙计可能找着有点事，不一定在这吃饭。”我装作心不在焉的回答。估计没心没肺的我突然关注起时间，也引起姨妈的“警觉”。

平时“狐朋狗友”找的多了，姨妈也信以为真。

看了会儿电视，快到吃饭的点了，姨妈去厨房做饭。

我心里开始感到焦躁起来，根本不关心电视上播出什么内容，拿出手机调出秦珂盈的号码，一直准备按拨号键，却怎么也下不去决心按下去，就是担心被拒绝。

期待了好一会儿，感到时间差不多了，终于下定决心将号码拨出去了。

电话里响起了“嘟——，嘟——”的声音，可是直到响起提示无法接通的提示音也没有人接听。

不甘心的我再次拨打号码。

还是那一套声音。

焦躁的等待变成失落，心情立刻沮丧下来。

看看钟表，我只能安慰自己，或许秦珂盈还没有下班，或许她还没带手机。本来希望和秦珂盈到海边一家我感觉还不错的餐厅共进晚餐，看来这个希望要泡汤了。

又拨打那个号码了两次，还是无人接听。心里很着急，真希望立刻赶到医院去，看看她到底在不在？问问她究竟为什么不接电话？

做工程设计的姨夫这个时候回家了，一看我在，立刻热情的招呼，问我怎么最近不常来了，非要拉着我陪他喝几杯。

这时候姨妈已经将晚饭端上桌，找不到离开的理由，也只好在姨妈家里吃晚饭了。

姨夫照例开了几瓶啤酒，让我和他对饮。

第十二章 月光下

跟姨夫交盏了几杯，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们的话也多了。

做工程设计的姨夫很健谈，对我也很好，平时我们爷俩聊得还不错。姨夫和姨妈对我的关注点都差不多，无非是工作上进、别虚度青春之类的。只是和姨夫聊还有别的兴趣点，感觉没有姨妈婆婆妈妈的那种烦心。

在姨夫交流下，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心情的失落略微舒缓了些。

席间曾经想问问姨妈表弟当年从军的简要过程，但是怕被姨妈发现“破绽”，还是忍住没问。我知道这其中运作起来还是有难度的，况且秦珂盈现在什么心态我根本就不知道呢。

和姨夫吃完晚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换做平时，我可能又去表弟房间里打打电脑，玩玩游戏，然后晚上就住在姨妈家，第二天吃完姨妈的早饭然后去上班。

但此刻心情两样，因为心里还抱着一丝幻想。

找个与哥们有关的理由，就“谢绝”姨妈的挽留，在姨妈的叮嘱声中离开了姨妈家。

走出姨妈家的小区，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心里却还挂念着秦珂盈的身影，抱着今晚的最后一丝幻想，鼓足勇气，再次拨打了秦珂盈的手机。

“嘟——。”

待机铃声机械的响起来。

响了几声，就在我以为她还不接电话，灰心中准备收线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接通的提示音，紧接着就是秦珂盈礼貌的声音：“喂，你好。”

一听她接线的声音，我的心情大振，一扫她不接电话时的郁闷，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有赶紧应付的说：“你好，我是下午去戴牙的艾安。”

“我知道，我手机放在宿舍里，刚看到。”秦珂盈回答很平静。

“晚上有时间吗？出去走走？”我尽量装作轻松的语气，努力掩饰自己的“处心积虑”。

“现在？”秦珂盈轻声的问。

“是啊，去海边走走不好吗？一会儿就回来了。”

电话里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传来了秦珂盈轻轻的声音：“好吧。”

我靠，我心中一跃，终于约她出来了，心里感到太棒了。

“你现在在哪？”秦珂盈问道。

我这才想起来，还没告诉人家约会的时间、地点，差点再次犯致命错误。

“我在姨妈家，距离你的医院不远，十分钟后在医院门口等你好吗？”我赶快把约会的要素填充好。

“好吧。”

怀着期待的心情，不用10分钟，我已经等待口腔医院的外面。此时，医院办公楼大部分灯光都已经熄灭，只有一层门口还亮着灯光。医院外面的行人也不多，偶尔会有一两辆车驶过。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就看着秦珂盈一身浅蓝色休闲服，还是那样的马尾辫，如同小鹿一样从那座附属建筑出来，轻盈的向着医院大门走过来。

我赶紧迎上去，出现在她的面前，旁边的灯光正温柔的照在她清秀的面庞上，显得非常青涩又可爱。

“你好。”我礼貌的问候。

“你好。”秦珂盈点头礼貌回应。

“去哪走走？”我问道。

秦珂盈笑了笑：“你说吧。”

我意识到此刻行程可以由我来定，其实能把一个女孩约出来，只要不太过分，应该就可以掌握主动权的。

“去海边吧。”我说道。

口腔医院距离海边也就几百米，周围老城区居民区和商业区比较集中，环境不错，这个时间游人也不少，而且过两个路口就到了。

秦珂盈稍作停顿，然后回答：“行。”

沿着路边，我们两人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向着海边走去。

春天滨海的城市气温不高，但也算适宜。路边一些商铺的灯光已经亮起来，三三两两或老或小的行人出现在路旁，我们两人走在其中一点不算很显眼。

我们两人默默走着，开始行程基本都在无声中度过。

偶尔瞟秦珂盈一眼，秦珂盈也是像邻家女孩那样微低着头，默默在旁边走着。

虽然没有交流，但我的大脑在飞快运转。不是第一次和女孩这样漫步在路边，可是此刻的感觉与以前那种无忧无虑或者心不在焉完全不一样，有些紧张，有些沉闷，自以为能说会道的我却一时找不到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无声的走了一会儿，还是秦珂盈率先打破了无声的气氛：“牙用起来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晚上还吃的苹果，感觉不错。”

“不是说过了，这几天尽量别咬硬东西吗？”她看了我一眼，有些责备的口气，就像医生叮嘱患者差不多。

听到这话，虽然有被责备的成分，但心里却感到很舒服，我心里想：苹果也算是硬东西吗？

我心里又想：如果换成姨妈同样的口吻，我可能会有“烦”的感觉，可是在秦珂盈给我的感觉却恰恰相反呢？

“苹果还行吧？”我有些试探着回应。

“还是尽量别用那副牙咬，至少要两天吧。”秦珂盈再次叮嘱道。

我虔诚的点点头。

走过一个街口，清风迎面，感到一丝凉意，快到海边了。

我高速运转的大脑里终于有了第一个问题，我问秦珂盈：“来这里多久了？”

“去年来的，半年多了吧。”

“适应这里的环境吗？”

“嗯，还行吧，就是宿舍里挺潮的。”秦珂盈说道。

这个也不难理解，沿海的环境与内陆相比确实湿气比较大，我的大学宿舍距离海边就不远，经常受到海潮气的影响，不过习惯就好了。

“确实，到哪里适应环境都有个过程，而且你们宿舍也是在背阴的房间。”我回答，“我有的时候对干燥的环境就不太适应，以前去北京的时候，不出两天嘴角都生苍。”

“可能与你体质有关啊。”秦珂盈侧侧脸，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她，路说话间她露出的小酒窝，越发让人感到心里喜欢。

“到了那些环境要多饮水，应该会好些。”她又叮嘱道。

我点点头，回想起自己到外地匆匆忙忙的，确实忽视了饮水这些细节。

不一会儿，在闲谈中，我们两人漫步到了海边。

此刻，月亮已经从天边升起来，为夜色披拂的大海撒上一长片粼粼银色月光，道路防波堤下面海浪“哗、哗、哗”的有节奏轻轻拍打着沙滩，不远处海中大型广告霓虹灯正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彩。

我和秦珂盈一边或多或少的聊着，一边走岸边的人行道上。路的另一侧是临岸建筑或辉煌、或绚烂、或缤纷的各色灯光，道路上各型汽车也不时的亮着灯光从我们身旁驶过。

除了三三两两的遛街的行人，偶尔对面也会有一两对情侣样的年轻人或快、或慢、或情意缠绵、或休闲漫步向我们迎面而来，路遇他们的时候，我和秦珂盈会心照不宣的与他们错开。

第十三章 《OverValley And Mountain》

就这样走了一会儿，一个调皮的两、三岁的小男孩忙忙的擦着秦珂盈身旁蹦蹦跳跳跑过去，后面传来孩子奶奶焦急的声音：“慢点，慢点。”

我回头一看，七、八步外，两个白发老人匆匆费力的跟着跑过去的孩子。

小男孩跑着跑着，刚超过秦珂盈没几步，一下没站稳，“吧唧”一声扑倒在路面上。

“哇哇。”趴在地上的孩子开始大哭起来。

秦珂盈在我之前上前将那个小孩扶起来，蹲着扶着小男孩，掏出小手帕，给小孩擦擦眼泪，轻轻拍拍孩子身上的尘土，像一位年轻的母亲那样安慰道：“看看，摔着那里了？”

小男孩在秦珂盈的照顾下，哭声小了许多，眼泪汪汪的看着秦珂盈，又是委屈，又是好奇。

“别哭了，小心点。”秦珂盈继续安慰着孩子。

秦珂盈安慰小男孩的样子非常让我禁不住想起了曾经依偎在她怀中的感觉，或许这种略带母性的感觉更容易让人难忘吧。

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大脑还处在即将开小差的边缘，孩子的奶奶和爷爷已经赶了上来，从秦珂盈的手里接过还在哭闹的孩子，看着孩子没什么大事，奶奶抱起孩子，对着秦珂盈说：“谢谢。”

“没关系。”秦珂盈温柔的回应道。

奶奶说道：“这孩子太调皮了。追都追不上。”

“很多孩子都这样的。”秦珂盈微笑着回答。

奶奶一边继续埋怨着孩子，一边看看孩子没什么大问题，就将孩子抱起来。

孩子趴在奶奶的肩头，泪汪汪又好奇的打量着秦珂盈。

秦珂盈微笑着向着小孩挥挥手，小男孩也似乎懂事的回应着挥挥手。

奶奶发现了孩子的举动，叮嘱孩子：“谢谢姐姐。”

孩子一边流泪，一边双手合十摆了摆，样子很可爱。

奶奶对着孩子说到：“向姐姐说再见。”

小男孩又可爱的挥了挥手。孩子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隔壁的小豆豆，有时候我逗小豆豆也是这样的。其实我也挺喜欢孩子，只是不会想秦珂盈这样耐心。

我站在秦珂盈的旁边，也学着招招手，补充道道：“还有叔叔呢？”

奶奶叮嘱：“快向叔叔再见？”

小男孩也机械的向我招招手。

在我和秦珂盈的注视中，祖孙三口渐渐向前走出。

看着他们走出一段距离，秦珂盈礼貌却又轻声有些埋怨的意思：“你是有意的是吧？”

“怎么了？”我有些疑惑说道，心情立刻紧张起来，难道我刚才做错了什么？这可不好，第一次约会就出现重大失误？

秦珂盈看着我，好像有些开玩笑般嗔怒的样子，说道：“你说人家叫我叫姐姐，为什么要称呼你叔叔呢？好像你不比我大太多。”

我反应过来，原来如此，赶紧解释道：“哦，我平时哄小孩都是让小孩叫我叔叔的。刚才不是有意的。”

其实，我平时哄小豆豆也是让他叫我叔叔的。

秦珂盈回应了我一个可爱的微笑，也算是理解我的解释，继续和我一起走着。

“看不出，你还挺会哄孩子。”我奉承着。

“小孩多可爱啊。”秦珂盈回答。

我想起和隔壁小豆豆一起玩的时候也是这个感觉。

路边出现了一家麦当劳的标志霓虹灯，这家麦当劳是我和刘延宗没事经常光顾的一家。在姨夫家喝了点酒，现在感到有些口干起来。

“去喝点饮料吧？”我对秦珂盈说道。

“不用吧。”秦珂盈礼貌的拒绝。

“去吧？正好刚在亲戚家吃完饭，有些口干。”我继续请求着，有意回避了喝酒的事实。

在我略微坚持下，秦珂盈还是礼貌的陪我一起走进那家麦当劳。

点了两杯饮料和一点甜食，我们来到餐厅的二楼。

以前自己与刘延宗都是在白天来这里，那时我们玩完了别的，就会在这里小憩一会儿。

第一次晚上来这里，我这才发现晚上二楼中间的一片区域专门为情侣渲染了气氛，这里灯光昏暗，点着蜡烛，气氛非常适合情侣。

只可惜，我和秦珂盈现在还不适合这种气氛。

这个时间餐厅里的人不多的，就在那片昏暗着地方有一两对情侣相视而坐，轻声而甜蜜的交谈着，而靠着落地窗的一排区域灯光还是很明亮的。

秦珂盈自然的走向落地窗的明亮区域，在靠近玻璃窗的边座坐下，这也是我和刘延宗经常光临的位置。

秦珂盈坐在位置上，喝了点饮料，眼睛更多的是看着窗外的夜色中五彩的海边景色。

耳边传来了很轻柔的音乐声，我很快就听出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曲子。

“喜欢这首曲子吗？”我试探的问秦珂盈。

“嗯，很好听。”秦珂盈看了我回答。

“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吗？”我笑着问她。

秦珂盈轻轻摇摇头，回答：“名字我记不住了，但好像应该是詹姆斯.特斯拉的。”

“对。”这次轮到我感到惊异，在我的印象中能听出这首曲子的人不是太多，至少我周围的人是这样的。

“詹姆斯.特斯拉的《Over Valley And Mountain》。”我补充道，也展示一下自己在听音乐方面的爱好。

“很多电视栏目的背景音乐选择这首曲子。”秦珂盈自然的回应着。

秦珂盈说的这点倒是真的，我也是通过电视栏目的背景音乐喜欢这首曲子的。

这首轻音乐悠扬，又有节奏，很好听，渲染的也是河谷、高山、山涧的优美画面。在这首动听的音乐中，与秦珂盈这位温婉可人的漂亮女孩近在咫尺，却让我脑海瞬时出现即将翻越万水千山的感觉，这是一种瞬时的预感，我不知道这种预感是不是真的？

预感瞬时而过，我决定换话题，继续探询我和她的共同点：“学校里也很喜欢听音乐吧。”

“嗯，就算是吧。”秦珂盈轻轻点点头。

“像卡朋特的？《Yesterdady》？《柔声倾诉》？”

“你们不是吗？”秦珂盈反问。

我猜想她说的“我们”应该是大学里男生的统称。

“差不多。”我回答到。

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我寻找下一个话题的时候，秦珂盈又打破了平静。

“你也经常熬夜吗？”秦珂盈问道。

我心里泛起嘀咕，她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在她心目中“熬夜”意味着什么呢？

我问道：“不太经常，一般是整点休息的。”

只是我的这个“整点”有些晚。

“那工作挺忙的？”秦珂盈问道。

“没什么大事。”我无奈的说道，差点把“混日子”几个字也加上，只是觉得加上有些没面子。

“你怎么给我的感觉有些休息不好的样子呢？”秦珂盈轻声的问道。

她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心中疑问。

大脑高速运转中，几次与她见面确实睡得都挺晚的，不是夜里跟张胜光他们扑克了大半夜，就是玩游戏玩到后半夜。

“这你也知道啊？”我心虚的试探着问道，在我心目中给女孩经常熬夜的印象可不好。

“你不知道口腔是人体健康窗户吗？”秦珂盈习惯的职业性微笑向我说到。

我靠。

我心里暗想：我听说过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好在我眼睛不大，而且带着近视眼镜，自认为有着很好的伪装作用，不容易被女生通过眼睛看出我的心思。可是口腔也是什么窗户，这我是第一次听说，难道秦珂盈能从我的口里看到我的心里？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闭紧了嘴巴，生怕再被她看出什么歪心思。大学的时候，不少女生喜欢从我嘴里套话，那时傻乎乎的，口无遮拦，信口开河，但在秦珂盈这位女孩面前可要多用大脑思考着说话，至少现在应该是如此。

第十四章 黑客任务

根据我从M多方式得到的间接经验，第一次能把女孩约出来就是胜利，相处的时间长短并不重要，约会的时间太长反而不好，尤其是在女孩还没发现自己太多的缺点以前最好就立刻结束约会。

自以为自己和女孩相处挺有经验，与秦珂盈聊了一会儿，感到时间不早了，就起身一起再沿着海边走在返回医院的路上。

不知道别人的第一次约会是不是也是如此平淡？但我和秦珂盈的第一次约会不算浪漫，却让我心里增添了更多憧憬的可能，重要的是我心情也很愉快。

春色里海边有些微风，有些凉意，但和秦珂盈一起沿着人行路旁走着，心里感到暖暖的。

月亮在天空中挂的更高了，不远处的沙滩上海浪还是轻轻的一波、一波“哗哗”拍抚着沙滩。

路边的灯光柔和，路边的人不是很多，秦珂盈话也不多，其实语言的交流我感到并不重要，我也是更喜欢和她一起的感觉。

此刻我的脑子里又开始思考着一个重要的问题，既然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再把她约出来，可是用什么理由能把秦珂盈约出来呢？我意识到现在要尽快知道她什么时候还有时间，找个什么理由安排下次约会。

“平时喜欢干什么呢？”我问道，其实还有我的目的，就是投女孩所好。

“看看电视，再就是和室友们一起看看下载的影片。”秦珂盈很自然的回答。

“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呢？”我问道。

“一般的是些大片，像爱情片一类的。”秦珂盈微笑的回答。

“哦，女孩好像都喜欢这类影片。”我迎合到。

“你们喜欢什么类型的？”秦珂盈问道。

“更多的是战争或动作的，偶尔还看看记录片，主要是战争、科技方面，偶尔还看看医学、心理学和航天方面的。”我回答道。

“你还喜欢看心理学的？”秦珂盈微笑着问道，显然有些新奇。

“恩，我高考前差点报考医学院，而且大学时经常翻翻心理学的书。”我不忘继续卖弄一下。

“爱好还挺广泛。”秦珂盈回应着。

“有时候也有些爱情影片之类的。”我补充一下，其实我心想：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等有机会我再把我出色大脑N+M+P多的智慧给你展示出来。

“你们男生也会喜欢爱情片？”秦珂盈边走着边转头看看。

“《罗马假日》啦。”我回答。

“不错的影片，不过好像男生喜欢的还是少。”

“大学的时候班里在女生的建议下还组织过包场看过《云中漫步》。”我接着说道。

“那部片子挺好的，你们班还挺民主。”秦珂盈说道。

“就算是吧，三八节包场，正好班级搞次活动。”

秦珂盈听后笑了笑：“班里男生还挺配合。”

“有机会可以请你看电影嘛？”我接过话题，借机邀请她，心里不知怎么说出这话后，感到怦怦直跳。

秦珂盈略微一顿，但很快有了回答：“最近挺忙的，实习这段时间还要在医院各个科室转一转，不一定有时间。”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又是她的拒绝，难道她的拒绝和她的叮嘱都带有职业性的？

“那有时间出去走走呢？”我不死心，女孩面前不能轻易放弃。

秦珂盈犹豫了一会儿，微微笑了笑：“行，看看吧。”

终于听到这次没有明确的拒绝，心情一下开朗起来。

到了她的医院门口，相互道了别，目送她消失在灯光下医院楼旁边的那座小建筑，心情非常的好，感到今晚的月色真美，街边的路灯都是那么讨人喜欢……

第一次和秦珂盈约会不知道算不算成功？但我感到很兴奋，高兴的回到住处，习惯性打开电脑，登陆QQ，屏幕下的小头像一闪动一闪动的，点开一看，原来是黑客帝国战友们的群聊纪录，从群聊记录和通告看，今晚又有新的行动。

还处在与秦珂盈约会的兴奋中，毫无倦意，黑客们的作战指令当然是一呼即应。

今晚这帮菜鸟们演练的还是攻击，只是攻击的层次由原来的个人电脑攻陷转换成更有些技术含量的DDOS攻击。

DDOS攻击中文译为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就是黑客利用上百甚至上千上万台傀儡机器同时对系统进行请求服务，通常情况下，该种攻击将会瘫痪服务器,造成其他正常用户无法正常访问页面，或者访问页面速度极慢。

这种攻击前提是尽可能多的控制其他用户的电脑，至于控制的手段跟我们前期做的那些单机攻击差不多，只是熟练了以后要批量的控制而已。虽然有些高手可以独立完成DDDOS攻击，但这项工作对我们这些小鸟们来说是比较复杂。所以我们每个人都被分配了任务，就是通过挂马、诱骗的方式控制一定数量的“肉鸡”，然后利用这些控制的“肉鸡”来为我们团队DDOS攻击创造条件。

虽然我控制的“肉鸡”不多，而且相当比例的“肉鸡”是群里的战友攻陷后分配给我的，我在这个团队中也是一员，成千上万的傀儡机就需要我们这样几十或者上百的像我这样的小鸟共同努力。

随着群里的攻击时间的给出，我将鼠标移向已经开启的攻击软件的“攻击”按钮上，这时QQ群聊里已经有人开始发布倒计时命令，群聊记录不断闪现。

“10”，

“9”，

“8”，

“7”，

“6”，

“5”，

“4”，

“3”，

“2”，

“1”……

“攻击。”

我按照指令将鼠标点击了黑客软件的攻击按钮，看不见的无数数据包发出，从我的机器、我控制的机器、以及成千台被群中小鸟们控制的“肉鸡”……

几分钟后，QQ群中有人把被攻击目的机的流量统计和攻击效果图贴了出来。目的机的数据流量统计表上数据访问量的线性图上，在攻击的一刻几乎是成直线笔直上升，这意味着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海量数据流在同一时刻到达，强大到可以完全阻塞目的服务器的入口。

而群中另一张截图显示的是传统的IE浏览器上无法打开网页的画面，浏览器的地址正是刚才我们攻击的那个地址。

上面证明我们这次攻击圆满成功。

群聊中又出现了击掌欢庆的场面。

以往完成一次黑客任务的时候我会兴奋好一阵子，但此刻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脑海更多的还是回想起秦珂盈的身形。

回想起第一次依偎在她的胸前，虽然是无意的，却有着非常美好的感觉；再回想起煞费心思打探到她的电话号码，第一次拨打她的电话，第一次接听她的电话，第一次和她一起海边漫步……，我和秦珂盈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而且我们之间也没有激动人心的事情，但是她的形象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让我时刻挂念在脑海中，那种美妙的感觉越来越难忘，一切是那样自然。

我心中越是希望接近秦珂盈，一种想法在心里越强烈。毕竟秦珂盈在这里实习，毕竟她来自另一座城市，一个问号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出现，她愿不愿意留在这座城市呢？她会不会留在这座城市呢？

让秦珂盈留在我的身边，会不会也是一项更加艰巨的黑客任务呢？我又有了即将要翻越万水千山的感觉，我觉得这种预感正在变成现实……

第十五章 期待她能留下来

夜深人静，独自躺在床上，听着隔壁隐约传来小豆豆的哭声，反反复复睡不着。脑海里想的全是秦珂盈，她的眼神，她的话语，她的笑……

禁不住怀念起依偎在秦珂盈怀里那种的感觉，软软的，柔柔的，这种感觉是那样的美好，真心希望能再有机会重温这样的感觉，也真不想让这种感觉只是成为美好的回忆。

可是怎样能重温这种感觉呢？能不能让这种感觉长久呢？这成为在我脑海中反复萦绕的问题。这种折磨人的心情，替代了黑客任务的兴奋，也更让我没法入睡。

窗外柔弱的街灯灯光和月光温柔的照进来，照在床上，很轻柔。而我却辗转难眠。

就在这反反复复中，脑海中突然有了一道闪电般的想法，既然那么想念她，既然那么想再次体会依偎在她怀中的感觉，那为什么不去打动她呢？打动她的心，让她有留在这座城市的愿望，然后再……，把这位女孩留在身边，把那种感觉留在身边，别让她远去。

突然有了这种想法，心情一下激动起来，可是怎么样能让她留下来呢？现在的大学毕业生就业形势日益严峻，岂是说留就留？

大脑又开始转动起来，脑海里首先想到的是让她留下来的方法，姨妈那边当然是不二的选择，可是姨妈能不能答应帮助秦珂盈留下来呢？

冷静一想，这种想法似乎很荒唐，虽然大学里和女孩处的都不错，但是真正用心追求过的还真没有。再说，仅仅就和秦珂盈见过几次面，就要让人家答应留在这座城市，就算我尽心竭力去想，可是秦珂盈会怎么想我呢？真的把帮助秦珂盈留下来的想法告诉姨妈的话，姨妈会怎么想呢？

想到这，刚刚兴奋起来的心情又黯淡下去了。

夜色中，在兴奋、失望、希望、忐忑不安的心境中，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是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这次我又做梦了……

梦境中是蓝天白云下，百花盛开的田野，还是那位曾经帮助我击退德军士兵的天使般的女孩，她和我一起手拉着手在花丛中奔跑。和那位美女手拉着手在遍地鲜花盛开的田野中奔跑，在这美丽的景色中，有佳人相伴，我感觉好极了。

我问旁边的那位天使：“能让我再躺在你的怀里吗？”

天使微微笑着，妩媚的说到：“追我啊。”

然后，天使身后在闪闪点点漫舞的金光中，出现了一双鹅毛般白色翅膀，天使舞动双翼，展翅飞翔起来，飞在空中，用顽皮、妩媚、闪闪的眼睛看着身下的我，好像在暗示我快点去追她。

我只能跟在天使后面，不停的奔跑，可是天使越飞越快，越飞越高，渐渐把我甩下，任我怎么呼唤都没有停下，而是在视野中越来越小，渐渐的只成为蔚蓝色天际中一个白色的亮点，然后看不见了。

只有我一个人呆呆的站在田野中……

这时候我醒了，发现自己在做梦，也发现外面天色已经亮起来。

简单对付了点早饭，匆匆的赶到单位，晚上的失眠让我还是昏昏沉沉的，好在基层单位的工作应付应付罢了，没人会督促你干点什么，不需要你太用心。

中午，就在我还在为怎么样去留秦珂盈而感到苦恼的时候，突然单位办公室的孙姐通知我局里韩副局长找我，让我立刻到他家里去。

一听韩局长找我，我心里马上知道怎么回事了——韩局长家里的电脑又出问题了。

韩局长是这个单位的副职，虽说是副职，也属于第一副职，就是说除了单位的正职外，他也就是二把手了，他的这种老资历就连单位的一把手都敬他三分。韩局长是部队转业干部出身，据说转业前曾经是警备区副司令级别的人物，在部队里可谓叱咤风云。但这位老首长为人谦和，不摆架子，在干部职工中口碑不错。

韩局长的安排，单位的办公室不敢怠慢，直接安排处长的专车把我送到他家所在的政府宿舍小区。

这座政府宿舍小区，位置位于城市商业区附近，却又独立成区，交通便利，绿化非常好。我轻车熟路找到他家所在单元，按响了门铃。

这是我第三次到这位局长家了，前两次当然都是为了修电脑。

我跟这位韩局长没什么别的交情，就是由单位与韩局长关系密切的军转老干部推荐，才让韩局长知道在他下属的单位中还有一个我，而且我修电脑的手艺还算说得过去。

这样韩局长知道了自己的技术，再以后就是韩局长直接安排了。他虽然不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估计这样的大领导一般不会去记住下属单位的基层工作人员的手机号码，他有事找我就直接打我所在单位领导或办公室的电话。

去这位领导家里修电脑，在有些同事的眼里是在巴结领导，其实在我的心中要说一点儿巴结领导的成分没有恐怕也没人相信，但更重要的是找机会发挥自己在电脑方面的才能，总是憋着没处发泄也是很难受的。

进了韩局长家，韩局长和夫人都在，他家是160多平米的四室两厅，装修风格典雅，配有一些绿色植物，家具布置的非常典雅整洁。韩局长夫人张阿姨给我开的门，韩局长夫人和韩局长一样属于那种待人随和的人，虽然有些现年纪，但是总是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与局长夫人打了招呼后，我在她的带领下，向书房走去。路过大客厅时，看着韩局长正在客厅里会见客人，韩局长看见我，用他那军人特有的大嗓门说到：“小艾来了。”

我赶紧点点头，礼貌回应道：“韩局长。”

“还在书房，阿姨告诉你怎么回事，我这有客人。”韩局长说到。

我赶紧回应：“明白。”

在局长夫人的带领下，我来到书房，里面倚着墙壁摆放的全是红木书架，上面满满码放着整齐的图书。

书房写字台上放着一台电脑，这台电脑我修过两次，应该对其还算熟悉，虽然配置属于高档电脑，但是显示器还是比我的小一号，音箱更是跟我的没法比，只是键盘和鼠标用的是罗技的牌子，感觉起来还不错。

刚进书房，韩局长的女儿韩雪走进来。韩雪以前见过，胖嘟嘟的，短头发，说不上漂亮，还有些男孩子气，不过她待人也和如同她父母一样客气。

见了我以后，客气的叫着：“艾哥，又要麻烦你了。”

虽然我不知道韩雪和我谁的年龄大，但是她总是称呼我艾哥。

我微笑回应道：“没事，电脑怎么了？”

韩雪赶紧说道：“电脑开机以后全是黑屏，进不了系统了。”

第十六章 意外的信息（上）

我回应道：“好的，我开机看看。”

我估计这台电脑应该还是韩雪使用的，记得上次修电脑的时候，看到系统里面垃圾非常多，而且IE浏览器被许多流氓插件占据，以我的经验判断这个韩雪似乎对电脑不怎么精通，而且还是属于网迷一类的女孩。

打开电源开关，然后按下机箱电源键，机箱电源指示灯亮起来，机箱里面的散热扇转动的声音响起来，可是电脑显示器上却提示无信号输入，还是黑屏状态。

韩雪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样？能修吗？”

这个电脑的故障我以前遇到过，在电脑中也属于常见的毛病，修理起来应该不难。

我回答：“先看看，如果硬件没有毛病的话，应该不会太难，就怕硬件出问题。”

韩雪又问道：“硬件，你说电脑里面的硬件会出故障。”

我看了她一眼，表情挺关注。以前知道她是个网迷，还特爱玩网络游戏，估计电脑坏了，首先难受的就是她。

我安慰她道：“不用着急，看看再说。”

说话间，我关闭电源，打开机箱，找到主板上的那个银色的圆形CMOS电池，拔下来，将COMS放电，然后再将电池按回去。确定电池与主板接好后，然后再去接通电源，随着风扇转动的声音，熟悉的开机的“嘀”一声，显示器画面上出现了常规的系统自检信息，然后是进入系统的经典画面。

看着出现熟悉的蓝色WINDOWS欢迎界面，韩雪在旁边有些兴奋的叫道：“好了？”

还没进入系统桌面，我比较谨慎的回答：“应该是的。”

由于我的经验丰富，从系统启动到进入桌面的时间我已经判断出韩雪最近又弄了不少垃圾程序在系统启动项里面，这个启动时间明显的不符合她这台电脑的性能。

随着开始，我注意到显示器右下角，好多无用的程序图标一个一个显示出来，我果断运行“msconfig”，发现果真有不少垃圾程序已经在开机时进入了内存。

我一边进行清理，一边叮嘱韩雪：“上次不是告诉你了，注意别让这些垃圾文件开机时启动，这样非常影响速度的。”

韩雪看着电脑恢复如初，她兴奋的已经顾不上我的叮嘱了，说到：“知道，我也不知道那些程序影响速度，我都是下载下来直接运行，反正你不是给我安装了杀毒软件吗？”

“杀毒软件只杀病毒，对许多开机进入系统的程序不一定能起到作用。”对于韩雪这种菜鸟，我也只能多叮嘱叮嘱，不敢说太多责备口气的话，毕竟人家是局长的千金。

“哦，好了就行，只要电脑能用行了，其他的真无所谓。”韩雪回答。

我只有无语中。

赶紧让开电脑转椅，韩雪迫不及待的坐上去，张阿姨正好给我倒了一杯茶水端了进来。

我礼貌回应接过茶水，韩雪已经熟练的打开网游网站，输入账号、密码，看来这几天电脑故障可把这位千金憋坏了。

张阿姨笑着说道：“闺女就这样，特迷恋游戏，说了多少次也不听。”

我说道：“没事，年轻人差不多都这样，我也是。”

张阿姨有些无奈的笑笑。不说我也明白，韩局长就这一个宝贝千金，不宠着才怪呢。

看着韩雪玩了一会儿，也和她聊了几句关于网游的内容，这时听到外面客厅的人似乎起身告辞了，张阿姨也走出书房，前去送客。

那客人在门口好像非常恭敬的对韩局长说到：“孩子那边多费心了。”

韩局长虽然有意识压低声音，但他军人的嗓门回应声音我在书房还是听得很清楚：“我明天就给卫生局的赵局长那边打个电话，催催。”

在客人千感万谢的声音中，我听到了房门关闭的声音。

张阿姨回到书房，好像对韩雪说，又好像对我说：“刘叔那闺女今年卫校毕业，想进市立医院当护士。”

韩雪正在那边盯着显示器，头也没回，说了一句：“爸都好成组织部长了，老是给这人那人的安排工作，怎么我的还没着落？”

张阿姨说到：“别急，工商局那边已经同意接受了，不过要跟这次公考是一批，关键是你也别总玩游戏了，赶快看看书吧。怎么地也要分数够了，不然你爸也帮不了你。”

“工商局那边我才不稀罕呢。”韩雪继续玩着。

“嗨，你爸可是为你买了老面子了。”

我在旁边端着茶杯，听着母女俩人的对话，应该也能听出一个大概，人家局长的千金可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不像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子女。不过有一个特大利好消息，就是韩局长那边居然跟卫生局那边领导很熟，一下子我想起了秦珂盈。要是韩局长肯出面，秦珂盈不就有望了？我大脑又开始快速转动起来，心情也开始莫名其妙的兴奋。

可是韩局长凭什么帮我呢？就凭给他闺女修了两次电脑？我想想也好笑，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事情不是随便说说的。

就在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张阿姨叮嘱还站在旁边的我，说到：“小艾，坐坐吧，一直站着。”

我赶忙说：“没事，电脑应该没有问题了，我也准备走了。”

张阿姨说到：“坐会吧，前几次来都是匆匆忙忙的，也没好好坐坐。”

韩雪可能出于感谢，难得眼睛离开了显示器，说到：“就是，小艾，陪我爸坐会儿吧，他老人家没人陪着说话可寂寞了。”

可能外面的韩局长听到了客厅里的谈话，用他的大嗓门招呼道：“小艾，好了没？过来，坐坐。”

听到韩局长亲自招呼，我有些受宠若惊，服从的走出去，说到：“应该好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客厅。如果是在平时，我其实不太习惯在领导家里，肯定找个理由就跑了，可是今天心里特别的想法，所以还是希望多跟领导沟通的。

韩局长看我走出来，招呼着我坐到他对面的真皮沙发上。

我规规矩矩的坐好，韩局长倚在沙发上，指着水晶茶几一盒苏烟：“小艾，抽烟。”

我赶忙摇头，说的：“我不会。”

韩局长没再客气，一边抽着烟，一边说道：“小艾这技术是没的说，年轻人就应该多学点东西。”

我赶忙回应到：“谢谢夸奖。”

韩局长顿了顿，话锋一转，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小艾，好好干，咱单位马上就要启动机构改革了，能空出许多岗位，正是年轻人发挥的好机会。”

第十七章 意外的信息（下）

我虽然不善于人情世故，但也能理解韩局长的分量和意思，知道韩局长是好意。可是像我这种不思进取、不求上进的人，这话似乎对我没什么作用。我现在更关心的就是刚刚得到的关于韩局长这边与卫生局那边关系的信息，心里更多的盘算着如果让韩局长出面，能不能帮着秦珂盈留下来？

可是我跟韩局长也就是普通上下级关系，虽然他在群众的口碑很好，听很多老同事也确实称赞他愿意帮人办事，可是他会愿意帮助我吗？

我表面上支吾着应和着韩局长，点点头，但对此话题没更多的附和。

人场经验丰富的韩局长也可能察觉到我对单位的事情不感兴趣，又换了个轻松话题，有些关心的问道：“小艾，个人问题解决的怎样了？”

我一听这话，立刻关注起来，刚想回答“还没有”，已经走出书房的张阿姨半开玩笑的说道：“小艾这么优秀的小伙子，应该有了吧？”

听到这话，我一直钦佩的大脑瞬间完成了所有的数据计算，开始发挥起重要作用，我很快否决了刚才的答案，回答：“有一个刚谈，不太成熟。”

“哦，哪里的？”张阿姨问道。

“还在外地，不知道能不能来？”我知道虽然不是实话，但这不是在说谎。

我看了看韩局长，韩局长还是和祥的坐在沙发上，眼睛也看着我，我的眼睛有意识回避了他的目光，但韩局长还是彷佛看穿了我的心事，意味深长说了一句：“年轻人有自己的追求，好好努力。”

正在我开始琢磨这个“好好努力”是让我在感情上还是事业上，在旁边的张阿姨插了一句：“方便时候带家里看看，也让阿姨帮着参谋参谋。”

听了这话，我赶快回答：“好，有机会。”

韩局长这时候又多说了一句更需要我大脑加速运转的话：“年轻人需要自己去努力，不过很多事情还是要听听长辈的意见。”

我感到韩局长说话总是像话里有话，可是这句话什么意思呢？虽然我表面表示同意，其实我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我担心自己闪烁的目光暴露自己的心态，就干脆尽量避开韩局长的眼神，免得被他看出我的心思。

谢绝了张阿姨挽留吃晚饭的好意，我从韩局长家出来后，一直考虑着韩局长话里的意思，想起单位那些老同事对他的评价，越发感觉到帮助秦珂盈留下来的事情如果请求韩局长的话，希望还是蛮大的。当然这里面的人情世故还是应该有的，不过这对我是无所谓。

大脑思考着，现在摆在我面前有两个难题，第一个当然是用什么方式怎么样向韩局长开口，从来没求过人办过什么事的我，却真不好张口。第二个就是最大的难题，秦珂盈愿意留在这座城市吗？她愿意远离家乡而留在这座城市吗？她愿意为我留下来吗？

大脑越是运转，自己越是觉得荒唐。一个是位置显赫的老领导，虽然德高望重，但与我的交情也只是修修电脑而已，况且愿意巴结他的人可多了。一个是仅仅见过几面，却让你难忘的女孩，而且自己只是一厢情愿，秦珂盈心里怎么想的还是一个谜，或许人家大学毕业后已经有了更好的去处……

越想心里越烦，看到天色尚早，我拿起手机，不知道怎么拨通了刘延宗的电话。

“嘟——”……

“喂，大哥，有什么事？”电话那头响起了刘延宗的声音。

“烦，出来走走？”我说道。

“什么事情又让大哥烦心了？”刘延宗那典型的虚情假意的关心。

“别提了，就是烦，见面再说吧。”我说道。

约好了时间，地点，我来到了刘延宗单位所在的世贸大厦下面，下班的时间一到，在从大厦走出来的男男女女的白领中，刘延宗那家伙夹着个公文包，晃头晃脑的混在里面走出大厦。

看见我在等他，就露出他的大牙，笑着打了招呼。

我们两人找了一个环境不错的餐馆，找了个临街落地窗旁的座位坐下来，要了点饮料，点了点餐，然后就聊起来。

刘延宗先问道：“大哥又烦什么？”

“还能是什么事情？”我懒洋洋的回答。

“还是那个牙医的事情，你跟那个牙医怎么样了？”刘延宗关心的问道。

“就是出去走了走，没什么。”

“这次进度有点慢，这可不像大哥的办事风格。”

我心里想踹刘延宗，却又懒得动弹。

“大哥要抓紧时间啊。”

虽然刘延宗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但是我心里面根本就没当回事，鬼知道这小子这几天在想什么。

“谁知道人家愿不愿意留下来？”我说道。

“那嫂子是外地的？”刘延宗问道，我知道他所说的“嫂子”就是秦珂盈无异。

“嗯。”我含糊的点点头。

“有点麻烦。”刘延宗做沉思状，然后说道：“你姨妈办不了？”

我听着这话就有些烦，因为正捅在我的痛处，没好气的说道：“谁知道来。不过我下午在领导家修电脑，意外听说那个领导跟卫生局那边挺熟，就是不知道领导愿不愿意办这事？”

“嗨，这好办，只要人找对了，打点到了，还怕办不成？”刘延宗很肯定的说道，这家伙做律师肯定这方面接触比我多。

“话是不假，可是我跟那领导不熟。“我犹豫道。

“那也不难，很多领导都是办了事以后就熟了，就看你怎么表现了。“刘延宗说的也有道理。

“还有一个大问题？人家秦珂盈愿意留下来吗？”我又感到为难了。

刘延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就要看大哥的魅力了，不过我相信大哥没问题。”

我又不说话了，喝了点饮料，也没感到什么味道。

我们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刘延宗故作姿态的说道：“大哥也别心烦，我倒是有个建议。”

“什么？”我知道刘延宗嘴上功夫没心里的多，但有时能出点好点子。

“你如果希望领导帮你的话，你首先应该带着秦珂盈去你们领导家坐坐，你不仅跟领导进一步熟悉一下，而且让你们领导了解她的情况，然后你再委婉的提一下，领导如果真属办事的那种人的话，你还怕没机会？”

听了这话，我心想刘延宗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这家伙关键时候还是起点作用的。

“再说了，退一步讲，如果你的那个领导就算不愿意帮你的忙，你不是还有姨妈吗？”

想想这话，我心里觉得有了些希望，似乎刘延宗的建议可行，现在关键就看秦珂盈愿不愿意留在这座城市里了？

这也正是最大的难题。我该怎么办呢？

第十八章 难 题

几天的工作中，本来心不在焉的我变得更有些心神不宁，反复考虑着该如何找机会再和秦珂盈接近。虽然单位里各个科室内大哥、大姐们已经少了报纸、浓茶的悠闲，会不时的传着有关机构改革的话题，但我一点儿也不关心。

可能是秦珂盈技术不错，牙戴起来很舒服，丝毫找不到需要返工的理由。

我又开始挖空心思寻找着再与秦珂盈见面的理由，可是此刻那口破牙也不争气起来，平时经常出毛病的牙，这时却跟串通好了似的，全部都使用正常，一点儿毛病也不出。

从小对牙病有些恐惧的我，现在却非常希望牙能再出毛病，而且是越重越好，越复杂越好，这样我就能有非常合适的理由见到秦珂盈。

可是焦急的心情中，看着牙似乎还是没有要出毛病的征兆，我又不会也不忍心在牙上做手脚。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心里越来越着急。我猜想秦珂盈应该在正式毕业前结束实习，最多还剩下两、三个月的时间，每过一天，秦珂盈在这里实习的时间就少一天，我的机会也就少一天，而且秦珂盈随时可能提前结束实习，可是我怎样才能再把秦珂盈约出来？

这又是个难题，向来自以为玉树临风的我、目前还很少主动约女孩子的我该找个什么理由呢？大学周围同学们的罗曼蒂克，爱情小说中的“阴谋诡计”在我的脑海里快速过着，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突破口。

终于体验的时间的“飞速流逝”，思来想去，在时间紧迫的前提下看来还是最笨最原始的办法有效，就是直接打电话约她。

刘延宗那家伙出的点子虽然有些荒唐，实现起来难度也挺大，但在秦珂盈实习剩下的短暂时间里，却没有比这个方法更有效的。尽快找机会约秦珂盈能到韩局长家坐坐，让秦珂盈知道我想留她的意思和办法，让韩局长知道我的“她”，然后我再……

想到这，心中又是忐忑不安，又是窃喜，脑子里开始幻想秦珂盈已经留在了我的身边的样子，也有时担心万一所有的措施无效，秦珂盈离开了这座城市……

心情的反反复复中，虽然我自己都觉得可能性不大，但也没有别的办法，紧张、失望、幸福、兴奋等情绪没有规律的在心中交替，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了？

在解难题的烦心与煎熬度过了几天，我也终于鼓足勇气，找了工作空余，拿起电话，拨通了秦珂盈的号码。

“嘟——，嘟——。”待机的声响起来，但没人接听。

我又拨，还是无人接听。

难道她每次都要我打几遍才能接电话？或许她就不愿意接听我的电话？

一种挫折感出现在心头，为什么每次让她顺利接听电话都这么难呢？

拨了几次号码都没有人接听，失望的情绪又弥漫心头。心无聊赖的在单位混了一天，还不死心的我早早下班，直接开进距离口腔医院最近的姨妈家。姨妈看我来了，像往常一样开始张罗起晚饭来。

姨妈见我来了，自然还是一番忙碌，为我准备晚餐。就在姨妈还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我的心思还是在秦珂盈那边，根本玩不进游戏或看不进电视，感到时间差不多应该是口腔医院下班的时间了，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再次拨通了秦珂盈的电话，这次打电话前心里已经做好了两种准备，要么她接听，约她出去转转并请她吃一顿晚餐；要么她不接听，我就在姨妈家蹭晚饭，然后再给她打电话。

“嘟——。”我坚持不懈的努力着。

“喂，你好。”电话里很快传来秦珂盈柔美的声音，这次接听的这么顺利，我心里一阵兴奋。

我还没来及说话，电话里已经响起了她的声音：“我今天手机放在宿舍里了，刚看见你的电话了，找我有事吗？”

“一会儿出去走走吧?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问道。

“怎么？牙有问题吗？”秦珂盈问道。

“没有问题呀，难道牙不出问题就不能约你了吗？”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我知道那是秦珂盈在犹豫，我心里则很担忧，担心被拒绝。

“挺晚的了？”秦珂盈想到了一个不算拒绝的理由。

“天还亮着呢，转一圈，很快就回来了，就是转转。”我请求道。

又是一会儿的沉默，终于等来了我期待的答案：“那好吧。你在哪？”

“我在姨妈家，距离你的医院不远，十分钟后我还在医院门口等你。”听到她再次同意赴约，我有些兴奋的说道。

挂断电话，赶忙跟还在厨房做饭的姨妈打了招呼，在姨妈质疑为什么不在家吃晚饭的声音中，我就胡乱编了个搪塞的理由，也顾不上多解释，直接出门奔向口腔医院了。

到了医院门口，不一会儿，秦珂盈从那座建筑中走出来。今天的秦珂盈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跟以往看起来的轻盈的步伐相比，此刻有些沉重。

看到秦珂盈走到我的身边，兴奋的我却忽视了秦珂盈脸上的倦色，说道：“出去转转吧？”

秦珂盈疲倦的脸上有些没有力气挤出一些笑容，无力的问道：“去哪？”

我还在见到秦珂盈的激动中，并没有太多顾及秦珂盈的表情，因为在我心中有一个既定的“作战”方案，就是今晚吃完晚饭。带她到韩局长家坐坐。我知道有些着急，但在秦珂盈剩余的实习时间确实不多了，机会错过将永不再来。

“我们去书城那里的一家特色店吃个便饭吧？”那家饭店是我以前女生请我去过的地方，饭菜挺有特色，我也喜欢。我心想既然是女生请我去的，说明女生应该也会喜欢那里。更重要的是那家饭店正好距离韩局长家不太远，车也方便。

“挺远的。”秦珂盈柔柔的说到。

“没事，坐车一会儿就到了。”我坚定的说，生怕秦珂盈再找到什么理由拒绝。

秦珂盈点点头，勉强同意了。

车站就在口腔医院不远，看着秦珂盈不是很有精神，我就问道：“今天挺累的？”

秦珂盈回答：“今天协助苏老师弄了几个小手术，还有其他科的事情，事挺多的。”

我对医院的业务不是很懂，不太好回答秦珂盈的话。

在车上，我和秦珂盈并排坐着，很少有机会能靠她这样近，但此刻我没心情去体会这难得的温馨。我察觉了秦珂盈的疲惫，但心中对她的关怀之情被那种焦急期待所替代，我现在心里更多的是想着和她吃完饭，能不能找机会去韩局长家坐坐，如果能的话，又怎么样在韩局长面前提起秦珂盈的事情。大学毕业以后，虽然已经习惯混日子，但是真的用心做点事情，还是蛮认真的。

我们坐在车上，沿途的风景正是这座城市沿海的精华，可是我们两人都没太多的欣赏，一路上秦珂盈的话很少，更多的是像要休息的样子。我想问她有关工作和这座城市印象之类的问题，但复杂的心态让我始终无法说出口。

我大脑始终酝酿着晚上有关韩局长那边的事情，就是韩局长能不能在家？就算韩局长在家，他又会对秦珂盈的事情做什么表示呢？

思考着这些烦心的问题，这让我心情忐忑不安，也让我对秦珂盈的心不在焉。

第十九章 解难题的错误方式

一路上，我会偶尔向秦珂盈提提路边沿海的几处著名的景点，但秦珂盈的神色却只是礼节性的回应，似乎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兴趣。我知道她可能工作有些累，但我更期望今晚带着她去拜访韩局长。

很快我们到了那家特色餐厅，里面的客人已经不少了，我和秦珂盈只被安排到了一个偏一些的座上。

这对我倒是无所谓，因为我的心思不在吃饭上。

服务员拿来了菜单，我先是绅士般的递给了秦珂盈，秦珂盈可能是对这家餐厅的特色不是很熟，让我先点，我提示道：“你先点吧。”

她轻轻的翻翻菜单，说到：“红烧茄子吧。”

我却随便来了句：“我不太爱吃茄子。”

虽然这句话是无心的，但说完了稍微有些后悔，因为我平时跟伙计们出去基本都是直话直说，不太经过大脑思考的。但约会秦珂盈，这种大大咧咧其实是让小女孩失望的。

秦珂盈听到后，微笑了一下，对服务员说到：“那算了吧，不要这个了。”

说完，秦珂盈把菜单递给我，礼貌的说道：“你点吧。”

我本来还想跟秦珂盈客气一下，但心里还惦记着韩局长那边，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就直接结果菜单，点了这家餐厅几样特色菜和这家餐厅比较有特色的几样粥。

难得的与秦珂盈面对面坐着，看着眼前这个面有倦色的女孩，有一搭无一搭的和她聊了几句，其实很喜欢和她一起的感觉，但是此刻我们还不没有熟悉的无话不谈的地步，况且我还有现在不方便挑明的意思。

菜很快上齐了，可是平时胃口较好而且比较喜欢这家餐厅口味的我，却对平时喜欢的饭菜不感兴趣，可能是心思不在里面吧。

秦珂盈也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点，餐厅特色粥也喝了一点儿。

“看你好像不喜欢这里的饭菜？”我问道。

秦珂盈微微笑笑：“也不是，今天有些累，不怎么有胃口。”

“你在学校那边也经常和同学去吃小吃什么的？”我知道她的学校所在的那座城市应该有许多西北特色的小吃。

“是啊。”秦珂盈眼神中终于露出一丝兴趣，看来我选对了话题。

秦珂盈接着略带兴趣的说道：“我们在学校和同学经常出去吃那边的拉面和羊肉泡馍。”

“你们那里经常组织出去旅游吗？”我问道，其实我是想找另一个能引起她兴趣的话题。

“你说的组织是班级还是个人？”秦珂盈果然被我的话题吸引。

“应该是班级或学校吧？”我说道。

“班级没组织过，不过我自己倒是和同学去过西安、敦煌、麦积山等地方。”秦珂盈可能也喜欢旅游，回答这个问题显示出今晚不多的兴趣，“西安的特色小吃也不错。”

“有机会一起去吃个？”我说的。

秦珂盈微微露出点笑容，没有回答。

“我是说就在这附近找找，应该有你们那边的特色小吃？”我补充道。

秦珂盈回答：“这里有的话也不会很正宗吧？”

“可以试试吗？”我说到。

秦珂盈露出了刚才相似的笑容。

此刻的我的大脑正在运转着韩局长那边的事情，没工夫去猜这种笑容是默许还是拒绝？

饭菜还剩下不少，但我们两人显然没有心情再吃了。

离开餐厅，我没有沿着原路带秦珂盈返回，而是和秦珂盈向着商业区的一边走去，确切说是向着韩局长家所在的政府小区走去。

秦珂盈看了看相反的方向，问道：“好像车站在那边吧？”

我说道：“出去走走吧？”

秦珂盈有些无奈的说道：“挺累的了。”

我还是坚持：“就一会儿？”

秦珂盈没再出声，只是默默的在我的旁边，但能看出是一种勉强的样子。

走在商业区的街道边，周围各种建筑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耀，不远处大屏幕还在滚动播放着绚烂的广告，道路上各类车辆的还是闪烁着各色车灯，一堆堆的行驶。

路过商业区街道的夜市，人行道上人流熙熙攘攘，不时的有着各种摆摊卖小玩意的小商贩，秦珂盈偶尔会看几眼，但可能是有些疲惫，不太愿意弯腰细看。

我们两人似乎没有目的的走过一个街口，再向前拐过一个街区，向着海边比较僻静的方向就是韩局长家所在的小区了。就要达到我的目的了，越是接近韩局长家那边，我的心情就又开始紧张、兴奋起来。

我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感觉这个时间正是韩局长家人刚刚用完晚餐的时间，正是拜访韩局长的绝佳时机，至于拜访的理由我都想好了，就是和女朋友出来散步正好路过，顺便看看电脑怎么样了。

对着秦珂盈说到：“和我一起去一个领导家去吧？”

秦珂盈侧脸看着我，诧异的问道：“去你们领导家？”

我回答：“是啊。”

从秦珂盈反应的眼神和肢体语言看出，秦珂盈已开始显示出有些警惕的意思。

我心想秦珂盈的反应也属正常，我和秦珂盈并不很熟悉，这个时间要去一个僻静的住宅小区，去一个陌生人家里，作为女孩肯定会有警惕心理的。

“我不去。”秦珂盈回答的声音还是那样轻柔，但口气坚决，不容置疑。

我还是抱着希望的死缠烂打：“关系不错的，就是去坐坐。”

“不去。”秦珂盈声音还是不大，但更加坚定了，硬的像一块石头，确切说就像一块磐石，而且路灯下她向来亲切的眼神中也有了些许的厌烦。

“我想回去了。”秦珂盈又像磐石的一句话，说完坚定的转身向着车站方向走去。

认识秦珂盈以来，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坚决的态度。我想拉住她，告诉她我的“小阴谋”，但看着她坚定的动作，也只好返身跟着她走着。

她走路的速度明显要比刚才快的多，我只好陪同后面跟着，陪着她再次回到车站。

在车上虽然我和秦珂盈还是并排坐着，但是秦珂盈大部分时间把头扭向窗外，对我的话也不怎么感兴趣。

秦珂盈突然表现出的冷漠，让我开始意识到这次约会是失败的。我回想起今晚的约会的各个细节，我感到或许从一开始的时间选择就是一个错误，而且接着是错误百出，是我浮躁而急切的心情惹的祸。

我心里开始咒骂起刘延宗，就是这个家伙的“馊主意”，让我得到了现在这个结局。

但是又仔细一想，这也不怪刘延宗，只是自己太着急了，用了一种错误的方式去解一道难题，肯定是无法得到正确的答案的。

回医院的路上，我和秦珂盈之间的话更少了，确切说就是基本没什么语言交流。

我们两人走到医院门口，我知道秦珂盈对我的表现有些不满意，还是厚着脸皮问道：“改天再约你好吗？”

秦珂盈还是礼貌的微笑，还微笑中已经缺少了那种亲切的感觉：“谢谢你的邀请，我最近还要准备许多实习的内容，不一定方便。”

说完就转身进入了医院的大门中，又进入了那座小建筑里。

看着秦珂盈消失的背影，我意识到这次解题失败了。

第二十章 解错题的后果（上）

虽然知道自己失败了，但是我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晚上回到住处，更加没有心思了，从屋里存储的可乐储备中拿出一罐（本人不好喝酒，所以饮料储备以可乐为主），然后习惯性的开启电脑，上网。

打开QQ，却发现基本没有好友在线，况且我在网上也没什么真正的好友，都是一些聊友、滥友而已。黑客群中也是基本没人，这两天没什么任务，大家都在进行技术储备，酝酿下一次攻击。

感到心中空虚和腹中空虚的我，就拿起电话拨通了刘延宗的手机。

“喂，大哥，什么事？”电话里响起了刘延宗的声音。

“在哪？”我问道。

“在家。”刘延宗回答。

“吃夜宵去吧？”我说道。

“好，”刘延宗答应的很痛快：“还是吃烤肉？”

“行，就吃烤肉吧，二十分钟后老地方见。”意识到犯错误的我吃什么已无所谓，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排解心中烦闷。

那家烤肉店基本位于我和刘延宗家之间。

我俩差不多相同时间到达，此刻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里面的人不多，显得挺空旷。

点了两扎啤酒和一些烤肉，我们俩人就对桌坐好了。

用最简单的语言跟刘延宗简介了今晚和秦珂盈相处的过程，当然其中有意省去了许多关键细节，然后抱怨了一句：“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刘延宗自我辩解道：“怎么是馊主意？是大哥你操作的方式不当，而且有些操之过急。”

我知道是我的错，其实也没真心埋怨他，就是想找人发泄一下。

我们俩人对饮了一大口扎啤，刘延宗看着我似乎不太愿意说话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到：“今晚这个事吧，大哥操作有几处不当，第一，大哥不应该和这么早就准备带人家去你们领导家，而且还是晚上。”

这个我从秦珂盈坚定的向车站走去就意识到了，刘延宗分析的也有道理，又是一大口闷酒喝下肚。

“第二，你不该在工作日晚上约人家，嫂子那边工作了一天，而且据我了解牙医工作挺辛苦的，我去过几次口腔医院，那里的病号都是一个挨一个的，里面的医生连喝水的时间都不多。你想想人家忙了一天，能陪陪你就不错了，是吧？”

还别说，刘延宗这小子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功夫确实在我之上，虽然我在简述晚上与秦珂盈相处过程中没叙述秦珂盈的状态，刘延宗还是能猜想到的。

我又是一大口闷酒。

刘延宗也陪着我喝了一口，然后补充发言似地说道：“第三嘛，就是你的那个领导在不在家还不好说呢。就是在家，还不一定有时间招呼你们俩呢，万一你们去了，领导不待见，你岂不是更没面子？”

刘延宗这三条可谓刀刀见血，正击在我错误的痛处。晚上和秦珂盈相处的过程如同电影般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发现自己在这个过程中错误太多，关键是和以前的狐朋狗友们相处惯了，随意性太大，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种随意性在秦珂盈这种女孩面前可是致命的。

不知不觉跟刘延宗把一扎三斤装的啤酒喝下肚，感到意犹未尽，我又要了两扎啤酒。

刘延宗本想我们两人要一扎行了，让我阻止了，他也只好由着我的性子。

当这两扎又喝了一大半的时候，我终于感到头有些晕乎乎的，刘延宗问我：“大哥下步准备怎么办？”

“再约呗。”我无奈的说道。

“不瞒大哥说，恐怕下一步不那么好约了。”刘延宗说道。

他说的也正是我担心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再说吧。”

“看不出大哥这次还挺执着。”刘延宗说道。

我无言以对，也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了，就问道：“你小子最近怎么样啊？”

“接不着大案子，经常还要接法律援助的。”刘延宗也无奈的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的个人问题，怎么没听你谈起过女朋友的事情。”我突然对他的个人生活有了兴趣，大学时代我们经常一起谈论女生，比如谁对哪个女生有好感之类的话题。我正奇怪怎么最近很少听他谈论这方面的内容了。

刘延宗稍稍一顿，有些故作神秘又自豪的告诉我：“最近他们介绍了公安局刑警队的内勤。”

“我靠，刑警队的。”我不由的惊叹一声，在我心目中刑警都是五大三粗的，像刘延宗这样的细高个麻杆可不是对手。

“人不错，挺有女人味的。”刘延宗说道。

刑警会有女人味？我一时猜不到他说的女人味是什么样？心里来了兴趣，就说到：“哪天叫着一块吃个饭。”

“一定，一定。”刘延宗乐呵呵的回答。

烤肉吃的还剩下，两扎啤酒也下了肚，我头重脚轻起来，但意识还算清醒。

我和刘延宗告别，回到住处，简单洗漱一下，上床倒头就睡，看来酒精的麻醉效果还是不错的，暂时忘记了晚上的烦恼，很快进入了梦乡。

虽然在酒精的麻醉下睡得很熟，但天还没开始放亮的时候就醒过来，外面除了路灯，还是黑漆漆的。已经不可能再入睡了，脑子里开始考虑起怎么样和秦珂盈解释？怎么再把秦珂盈约出来？但心里却又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

在大脑或快或慢的运转中，不知不觉天色亮起来，但脑海里还是没有一个可以使用的成形答案。

到了单位，在工作之余同事们闲聊中，又听到了关于单位改革的新版本，这次的小道传闻更加细致了，开始有模有样了，已经牵扯到哪个单位要撤销，哪个单位要新组建，谁谁可能要任那个部门负责人……，这些小道信息无从验证，却按照以往的经验应该比较准确。只是我现在对这类信息不感兴趣。

在与同事们的闲谈之余，我脑海里一刻都没停止与秦珂盈有关的运转，熬到下午，估计秦珂盈应该不算忙碌的时候，鼓起勇气，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拿起电话拨通了秦珂盈的电话，准备跟秦珂盈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情，顺便再去约她。

可是秦珂盈的手机连续的“嘟”声后，却例行性的没有人接听。

这似乎已经成为了我给秦珂盈打电话的一种惯例，似乎让我要习惯这种多次、反复的拨打。

下午拨打了两次，都没有人接听。我猜想秦珂盈可能没有把手机带在身边，于是决定晚上再给她拨打。

第二十一章 解错题的后果（下）

下班后，我没事又转悠到了口腔医院附近，再次拨打起秦珂盈电话，可是还是一贯性的只有“嘟”音，无人接听。

我不服气的连续拨打了五、六次，可是都是无人接听。

我很失望，也意识到秦珂盈可能故意不接自己的电话，但心里还是安慰自己，可能是秦珂盈又把手机放在宿舍里了。此刻，向来不轻易服输的我真想立刻进入口腔医院，当面见到秦珂盈，问问她为什么不接自己的电话？

可是，我又冷静一想，知道此时强行进去见她的话，效果可能会适得其反，反而会把事情越弄越糟。忍耐，以退为进，是现在更好的选择，我虽然办事经常给人不成熟的感觉，但必要的理智还是有的。

失望中，我回到姨妈家，姨妈对我晚上出不出去？是否在家吃饭的询问让此刻的我感到有些温暖，以前我对类似的问候是毫无感觉甚至有时会有反感的味道。

趁着姨妈做饭的时候，我还是掏出手机拨打一次，结果还是无人应答。

姨夫今晚又没有应酬，回家时看来心情不错。晚上又陪着姨夫喝了点白酒，喝的有点大，又是晕乎乎的，郁闷中的我也是希望继续用酒精麻醉自己。

谢绝了姨妈留宿的好意，其实是想找个地方继续发泄心中的郁闷。

回家的路上想到了曾经的迪厅、酒吧、溜冰场，在那些地方似乎可以尽情的宣泄，但又觉得那些地方太幼稚，而且几年不去了，也没什么兴趣了，不知不觉中还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首先就是打开电脑，打开QQ，看着黑客群里面的好多战友头像都亮着，连看都没看群里正在聊着什么，就直接选择大号红色字体在群聊里面吼道：“我失恋了！！！！！。”

后面加了好多叹号，QQ群有时也是发泄的好地方。

紧接着后面就跟群聊窗口中各色成员的各色的回话。

“挺住，要像个男人！”

“天涯何处无芳草。”

“你又被甩了?”

“把她干了，再衰她。”

“被抛弃，不放弃！”

“多找几棵树再吊死……”

“姐姐抱抱……”

……

“姐姐”？黑客群里还有女性？以前还真没注意群成员中的性别，我印象中这个群里面应该都是男性，这次发现用女性的称谓，就是不知道这个姐姐是真的？假的？

就在群聊中似乎要为我的“失恋”展开“集体讨论”的时候，群主“黑风”用群中代表指挥权的红字发言了：“安静，安静，准备作战任务，任务看群通知，立刻执行。”

当然，群主在群中发送红色字体通知的同时，也不忘给我私聊了一句：“无意凌云，非群指挥请勿使用红色字体。”

群里有关我的讨论嘎然而止，群聊中马上出现有关今晚任务的话题。

今晚的任务是攻击一个游戏私服。游戏私服就是有些人私自在架设的网络游戏服务器，这些人通过架设的服务器经营未经网游官方认可的游戏，并通过经营这些游戏收费牟利。像一些著名的网络游戏，比如传奇、魔兽、大话西游等都有私服存在。

由于私服的技术门槛不高，许多人很轻易的就可以架设游戏私服，但架设游戏私服的人未必具备很高的电脑知识水平，所以很多私服的防御黑客的手段非常有限，甚至我这样的菜鸟都能对一些网络安全级别比较低的私服造成威胁。

现在部分黑客利用私服经营者电脑知识匮乏和经营的违规性，就利用黑客技术对私服经营者进行敲诈，如同黑社会收取保护费，只是这种保护费是在网上收取。私服经营者如果不按照黑客要求“进贡”的话，黑客就会瘫痪掉这个游戏私服，让玩家不能正常游戏。这样用不了几次，这个游戏私服就没人玩了。当然大部分黑客攻击游戏私服也纯粹是为了所谓的捍卫正版游戏，网上打打抱不平而已。

我不知道今晚的群起攻击的那个游戏私服是什么意思？是敲诈还是打抱不平？我现在需要的是宣泄郁闷。

根据群通知的部署，我迅速启动已安装好的攻击软件，按照通知的中网址、操作方式以及攻击时间开始进行对应操作，这次攻击的方式实质就是DDOS攻击，只是方式与前几次略有不同而已。

攻击和前几次基本一样，顺利进行，也得到了我们想要的结果，那个游戏私服在我们攻击后的相当长时间是无法登陆了。

攻击成功了，QQ群中又是一片欢庆的符号或语音，但在这欢庆的时刻，我的心里却更加郁闷了。已经开始习惯了网络攻击欢庆的场面，心想为什么自以为知识丰富、能力过人的我，却在秦珂盈这样的女孩面前却步不前呢？

关机后，我躺在床上独自郁闷，又是大半夜失眠。

此后，两三天工作中，偶尔还是会试着拨打一下秦珂盈的电话，毫无例外、意料之中的无人接听。

几天来，除了工作，一向只喜欢看战争片的我，开始关注起爱情片，通过盗版的DVD或者从网上下载，倒是还真体验了几部经典的爱情大片。

开始一个人“躲”在7.1声道音箱组成的环绕音场中，体验着所谓爱情经典悲与欢、离与和，替代了以往观看战争或动作大片的那种震撼。

影片中男女主人公的海誓山盟、分分合合，时而让我心情舒畅，心想何必那么在意秦珂盈呢？时而又让我心情更加郁闷，为什么影片中的男女会卿卿我我，而秦珂盈却连我的电话都不愿意接听呢？

单位组织人员参加政府机关运动会，正愁无处发泄的我，毫不犹豫报了名，参加项目当然是我擅长的5000米长跑。大学时代的我曾经也算得上是健将级的人物，曾经两次在学校的越野比赛中拿过靠前的名次。

报名以后，我还真的像模像样制定了运动计划，其实也是宣泄郁闷心情的方式，早晨六点起床，开始做运动。可是已经长时间不运动的我，第一天连续加速跑的剧烈活动，不仅让我出了一身汗，还差点弄的小腿抽筋。

在晨光中，沿着城市街道运动到公园，拖着已经疲惫的身体，我漫步在公园的林荫大道中，剧烈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看着三三两两各色晨练的人们，脑子却又不自觉的回想起曾经“依偎”在秦珂盈怀中那种柔柔的感觉，又开始算计着秦珂盈实习结束的时间。

计算着秦珂盈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就要结束实习离开这座城市了，她离开后，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心里又开始感到着急。

时间正在快速流逝，可是秦珂盈连我的电话都不愿意接听，我该怎么办呢？

第二十二章 《天堂电影院》

这期间，刘延宗打来电话，询问过我这边的进展情况，让我搪塞过去了。张胜光打来电话约我去打牌，我也推脱没时间，其实是没心情。

晚上下班，路过常去的音像店。《杜拉拉升职记》中曾经提到过，女人在郁闷的时候就是购物、吃东西，可是我在郁闷的时候，除了喝酒、玩游戏以外，还有两种比较特别的方式发泄，一种是跑步，就是这几天卖命的长跑。，极度疲惫的感觉，确实是非常好的发泄方式。另一种就是和玩游戏差不多的，就是看大片，借助影片中的情节调节自己的情绪。

这次音像店那名女老板推荐了一部经典爱情片的DVD，名字叫做《天堂电影院》。据那位能说会道的女老板推荐这部片子获得和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和戛纳电影节什么大奖等荣誉。

这部片子以前也曾经听说过，而且看过简介，听老板推荐，并且顶着奥斯卡的大名，还是买了一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吃完晚饭，又把自己埋在了环绕音场中，在音场中似乎更适合躲避心中的郁闷和烦恼。

影片所讲述的是一个成长在意大利西西里岛詹卡多村庄中小孩子的故事。主人翁多多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孩子，而艾费多则是“天堂电影院”的放映师，因为电影的穿针引线，使得他们建立起来亦师亦友的感情。

童年的小多多不仅喜欢看电影，还喜欢看放映师艾弗达“剪”电影：在40年代的意大利小镇上，电影在放映之前都要经由牧师检查，把认为观众不宜的镜头（比如接吻戏）严格地剪掉之后，才可以放映。所以，观众每当发现接吻镜头又被删去了的时候，就会全场起哄、甚至吐口水；而放到煽情的段落，观众们又会集体嚎啕大哭，总之电影院里总是热闹非凡。

小多多把那些在转动中带来神奇影像的胶片视若珍宝，他的理想就是成为像艾费多那样的电影放映师，小多多把那些被剪掉的接吻镜头的胶片都仔细收藏起来。他每天来放映室跟艾费多学习电影放映。好心的艾费多为了让更多的观众看到电影，搞了一次露天电影，结果胶片着火了，小多多把艾费多从火海中救了出来，但艾费多双目失明。小多多成了小镇唯一会放电影的人，他接替艾费多成了小镇的电影放映师。

多多渐渐长大，成为了一位英俊的小伙子。艾费多送给多多一部胶片摄影机，多多非常兴奋拿着这部摄影机在小镇拍来拍去，正当他在小镇随便拍摄的时候，多多在车站发现了一位天使般美丽的女孩，女孩秀发长长，眼睛大大，正在好奇打量着周围，显然女孩是刚来到这座小镇。

多多被女孩吸引住了，拿着摄影机对准这位女孩不停的拍摄，女孩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被多多收录在摄影机中。这位女孩是一位银行家的女儿，名字叫艾莲娜。艾莲娜和多多成为了中学的同学，多多很快爱上了银行家的女儿艾莲娜。可是，多多并没有引起艾莲娜的注意，多多决定每天放完电影就守候在女孩家楼下，他希望以此能打动那位女孩。

多多一天一天这样坚持着，无论刮风下雨。艾莲娜在家中楼上也注意到了多多，几个月后，终于在新年焰火绽放的时候，女孩被多多的坚持所打动，来到了正在电影放映机旁边的多多面前……

初恋的纯洁情愫美如天堂，但是一对小情侣的海誓山盟被艾莲娜父亲的阻挠给隔断了，多多去服兵役，而艾莲娜去念大学。在艾弗达的劝说下，伤心的多多从此离开小镇，追寻自己生命中的梦想……

几十年以后，已经人过中年的多多回到家乡，又见到了当年的恋人艾莲娜，才发现当初艾弗多的苦心：当年艾莲娜的消息被偷偷隐藏起来，他把自己难以实现的人生梦想，寄托在眼前这个英俊明媚如阳光照耀的少年身上，为了多多的前程不被爱情耽搁，他隐瞒了艾莲娜来找过多多的事。多多在影院的废墟中找到了当年艾莲娜留给自己的纸条，往事历历，人生的机缘巧合已经成为过去，更没有办法计较种种离合之间的得失。

故乡的小镇，电影已经被电视取代，昔日的电影院也已经满目破落即要被炸毁来修建停车场。小镇的人都想观看影院炸毁，新鲜好奇的年轻人和感慨惆怅的老人们聚集而来。曾经容纳小镇人们的嬉笑怒骂的天堂电影院，轰然倒塌。

多多回到城市，他打开老艾费多留给他的礼物：一盘电影胶片。在一座装修华丽的电影院，多多独自欣赏起胶片的内容，那盘胶片原来是多多努力收藏的那些被删去的许多经典影片的经典亲吻镜头，一幕一幕经典电影中男女主人公亲吻的镜头出现在大银幕上，多多看着看着，不禁回想起往事的一幕一幕。最后，放映处当年多多在车站拍摄到的艾莲娜镜头，艾莲娜好奇的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小镇，美丽的面庞，大大的眼睛……

平时我这种人对这类片子是不屑一顾的，但此刻的我却更容易被片中的情节所打动。特别是多多风雨无阻坚持在女孩楼下等待的场景，我禁不住考虑此时自己的处境。

多多的坚持确实让人感动，打动女孩的原来也可以用这种坚持的方法，虽然比较笨，不过我又学了一招。

秦珂盈持续拒绝接听我的电话，让我有了很强的挫折感，也开始想过放弃，可是一想到那种曾经依偎在她怀中的感觉，想起她的一颦一笑，就觉得真舍不得，真不想多年以后让这种感觉只成为永远的回忆……

可是现在的我能做什么呢？也像多多那样天天在医院门口等待？说实话，心里这样想想罢了，我还真做不出多多那样用心的事情，而且这样做在现在社会中不被人当成精神有问题才怪。

这部电影很长，看完了，也是深夜了，没有心情开QQ，没有心情打游戏，没有心情听音乐，没有心情找刘延宗吃夜宵……，躺在床上又开始在矛盾和希望中胡思乱想起来。

第二天起床，胡乱的收拾一番，正准备惯例去上班。突然手机响起来，心烦的我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表弟的号码，心想这家伙现在找我干什么？

“喂，哥？”表弟的声音。

“怎么了？”我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我妈叫你中午过来吃饭。”

“今天？”我感到诧异，怎么会在今天中午叫我吃饭呢？

“哦。”表弟肯定。

“我上班。”我回了一句。

“今天周末，你也上班？”表弟问道。

周末？我看看时间，想了想，还真是周末，过糊涂了，把休息日当成工作日了。恼人的单相思，害的我时间都弄错了。

第二十三章 解难题的另一种方式（一）

不用等到中午，我就出现在了姨妈家表弟电脑前。

和表弟聊了会最近的生活见闻，就开始我们的传统项目玩电脑游戏，我用表弟的台式机，表弟用随身的笔记本，我们联网玩起了极品飞车的追逐游戏。

努力让自己沉浸在游戏的欢娱中，努力让时间快速的消耗。

可是虽然和表弟玩着游戏，虽然努力让自己精力集中在游戏中，但我心里感到烦躁，稍微有点空暇，脑子里又开始考虑能不能去距离不远口腔医院转一圈，说不定又能“偶遇”让我欢心让我忧的秦珂盈。

正在我一边玩游戏，一边犹豫出去还是不出去的时候，表弟的手机响起了“嘀”的信息提示声。

刚刚还在电脑旁跟我眉飞色舞交流游戏经验的表弟，停止游戏拿起手机看到信息，扔了一句：“有点事情，你先自己玩吧。”

表弟安静下来，歪倒在床上，急着“吧嗒吧嗒”按键回复起信息。

本来就心不在焉的我，装模作样的玩着单机游戏，游戏画面上刚才还驰骋街道的赛车，此刻不时的撞墙或撞车，实际上留意起正在回复信息的表弟。

表弟回复信息后几分钟，那部手机就会“嘀”再次响起信息提示声。

看着表弟回复信息时那种专注和沉醉的样子，我已能猜出发送信息人的性别。

我有些嫉妒的问道：“小嫚的吧？”

表弟赶快否认：“不是。”

我才不信表弟的回答呢，和他从小玩到大，他抬抬屁股我就能猜出他想干什么。

我没理他，却更加留意起回复信息中的表弟。特别是不时的“嘀”声，让我既觉得心烦，又有些好奇，禁不住去猜想是个什么样的女孩的让表弟这么陶醉在信息里呢？

表弟信息的“嘀”声一直持续到姨妈催促我们吃午饭。

姨妈的午饭挺丰盛，几个家常菜，还有我们兄弟俩爱喝的可乐，算是犒劳一下不经常回家的表弟。

表弟的“嘀”声在吃饭的时候都不间断。

姨妈看着吃饭都不耽误回复信息的表弟，半开玩笑的说到：“你们地瓜俩最近都挺神秘的，一个吃饭都在玩手机，一个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影了。”

我猜想姨妈也能猜到表弟回复信息的意思，只是顺便捎带着再“鞭策鞭策”我罢了。

表弟也没怎么理姨妈，还是自顾自的一边吃着饭，一边发送起信息来。

我和姨妈看着电视，偶尔也聊几句，但是我小心的不让姨妈听出我的郁闷，也避免和姨妈谈论我不关心的单位的事情。

表弟手机的“嘀”声终于在吃完饭好一会儿停止了，确切说是暂时停止了。我估计发信息的那个人可能不是开始午休，就是也有什么事情。

吃过午饭，几天来睡觉一直不踏实的我，此刻即烦闷又感到很乏，就在表弟的床上迷糊起来。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又来到了那位天使消失的旷野中，四周还是百花盛开，我还是一个人走在其中，只是已经看不到那位天使般女孩的身影。

我孤独的沿着旷野走着，虽然蓝天白云，景色优美，但心里同样感到失望。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反射着阳光的亮晶晶的高大建筑。我加快速度赶过去，原来是一座水晶城堡，城堡晶莹剔透，通体高大，水晶外体在阳光下璀璨夺目，显得很漂亮。

城堡周围围着一圈雕花的铁质围栏，围栏的样子如同口腔医院的围栏那样，只是要比医院的围栏高大许多。

我来到围栏边上，却找不到进入城堡的门。

正在我着急发愁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位消失的天使正站在城堡的最高处天台，她还是身着雪白色的天鹅纱裙装，正笑盈盈看着下面的我。

我向她努力的挥挥手，她也轻柔的向着我挥挥手。

我呼喊着她，她却没有反应，我猜想她是不是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掏出手机，拿在手中向她挥动，示意她接听我的电话。

可是天使并没有反应，而是从天台上消失在了城堡里。

我更加着急起来，围着那铁栅栏转悠，却找不到进入城堡的入口，想起小时候爬墙的本事，却怎么也爬不上去。

就在我急着想办法的时候，我的手机“嘀”的响起来，原来收到一条短信，我急着拿出来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打开信息：本公司专业经营各类发票、迷药、枪械、刀具，有意者请联系13********。

晕！这个时候，这种场合，垃圾短信也不放过我。

我刚要再次专心研究进入水晶城堡的方式，那“嘀”声又响起来。

我以为又是那个混蛋给我发的骚扰短信，但一看号码却是秦珂盈的号码发来的，心里立刻大喜。

急着去打开秦珂盈的信息，却怎么也打不开。我反复按打开信息键，手机却一直没反应。

我怎么这么衰？关键时刻手机信息却打不开呢？秦珂盈给我发的信息内容是什么呢？

正在着急的时候，“嘀”的声音又响起来，我一看还是秦珂盈的信息，可是还是打不开。

“嘀”的声音又响起来，还是秦珂盈的信息……

“嘀”、“嘀”的信息提示声不断响起来，这个时候我一下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晕乎乎的，却看到表弟正坐在电脑前，又恢复了陶醉在信息传递中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表弟又和那个“她”用短信联系起来。

我想在梦中的短信提示声应该就来自表弟的手机。

看着表弟专注的样子，我也不想去打扰他，但却觉得非常烦闷，就想着出去走走，透透气。

跟姨妈和表弟打了个招呼，就离开姨妈家，又鬼斧神差的溜达到了口腔医院附近。

远远的看着围在铁栅栏中的那座建筑，想起刚才的梦，想着秦珂盈就应该在里面，我现在就能进去看到她多好啊。

可是见到她该说什么呢？我岂不是更尴尬。

她就像是在水晶城堡中的那位天使，可望而不可及。

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溜达着，却发现其实就在围着口腔医院所在的街区转悠。

我发现自己还是很想念秦珂盈，虽然被她软软的拒绝了。心想既然我想念她，为什么不再去争取呢？

就在大脑再次考虑起争取的办法。一个念头突然闪现在脑海中，而且一下清晰起来，想到这，我突然开始更加佩服自己富有创造性的大脑……

第二十四章 解难题的另一种方式（二）

我也知道按照这个闪念去做未必能成功，但现在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心里计算着秦珂盈实习还可能只剩一、两个月的时间，如果自己努力争取，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虽然希望渺茫，但如果什么不做，那就恐怕永远的没有机会了。

其实这个闪念也很简单，灵感可能来源于《天堂电影院》中多多在女孩楼下的坚持，可能来源于那个梦境，也可能来源于表弟的短信，其实我知道灵感真正来源于我对秦珂盈单向思念。

我在猜想秦珂盈是否也看过《天堂电影院》这部影片？其实那让我心动的闪念就是用短信的方式像讲故事那样给秦珂盈讲述《天堂电影院》这个故事，让秦珂盈知道多多的坚持，其实也就是要让秦珂盈知道我的坚持，希望能用这种坚持打动秦珂盈。

当然发送短信也是要讲究技巧的，草草的把故事发完了不仅不会有效果，可能会适得其反。

学着影片中多多的那种坚持，我决定每天定时为秦珂盈发送一条短信，短信每天就一条，也就是70个汉字以内。我想每天的这条短信一定要用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语言，最精炼的文字，争取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完整的展示自以为是的“文采”，也争取能打动秦珂盈，因为我知道这种方式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好在我自觉自己文采还算凑合，每天只考虑70个字的短信的话，我脑子中那点文学素养积累的残渣似乎还够用。

我也不知道讲完这个故事要发多少条短信？需要用多长时间？发送的效果会怎样？或许故事还没讲完，秦珂盈可能已经结束实习，离开了这座城市？

想到这些问题，我又开始觉得心烦，我安慰自己不去想那么多了，我现在还是考虑怎么用短信的方式向秦珂盈讲故事吧，希望只在于此……

考虑秦珂盈工作一般会很忙，在工作时间发送短信会打扰她，所以我决定还是在晚上休息时间发，我选择了每晚八点整。因为按照我的经验，那时候应该是比较清闲的时候，我的短信应该不会对她有什么额外的打扰。

想到就干，我立刻停止在口腔医院附近转悠，用手机跟姨妈打了个招呼，就说同学那边有事，晚上不去吃晚饭了。

早早回到住处，婉拒了张胜光再次到他家打扑克的邀请，我就一边打开电脑听着音乐，一边考虑着第一条短信的内容，拿起手机写好了再改，改了再写，反反复复，终于在快到八点的时候凑够了接近70个汉字的第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是：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我知道可能没有机会向你解释。既然你不接听我的电话，就允许我每天给你发一条短信，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

我把手机调在信息待发状态，反复检查里面的文字，等着电子时钟的秒数指向20：00的时刻，我按下了发送键。

手机屏幕提示信息发送成功。

等待了几秒钟很漫长，送达成功的提示出现在我的手机屏幕上，意味着信息成功送到秦珂盈的手机上，我松了一口气，说明秦珂盈还是开着机。

这时候我的大脑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秦珂盈看到我的信息了吗？她看到我的信息会怎样想呢？她会给我回复信息吗？

心里忐忑不安的我，猜想着秦珂盈收到短信后的反应，但心里既希望又担心收到秦珂盈的回复，希望的是她告诉我她想尽快知道故事的全部，但现在这基本是不可能的；担心的是她回复告诉我别再联系了或者说我“神经病”之类的。但是等到睡觉前，除了隔壁小豆豆的叽哇学说话声和哭声，我期待和担心的“嘀”的信息提示声却一直没有响起来。

在我的等待中，那些狐朋狗友也没有一个给我打电话或发短信的，就是打错的也没有。

我在期待中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清晨，早醒的我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手机有没有短信回复。

当然手机是意料之中的空白，连骚扰的短信都没有。

既感到有些失望，也感到希望，至少秦珂盈没有明确的表示对我的做法拒绝，让我有了继续发下去的勇气。

这种既有希望又有担心的心情，让我一个人觉得烦闷，我看着外面天色尚早，换好运动服，开始出门锻炼，为即将到来的运动会做准备。沿着几个街区慢跑一会儿，进入公园。春末的清晨天气还凉，但我已经跑的大汗淋淋了，不过一番运动折腾之后，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停止跑步，慢慢在公园里面溜达起来，也开始留意周围的景色。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阳光不错。清晨的公园是我一直忽略的城市角落，此刻留意其中的景色，发现公园里晨练的人还真不少，老人多一些，有的在舞剑，有的在打太极拳，有的在遛狗或遛孩子……

以前总是沉迷于电脑或者牌桌的我，很少以这种方式去接触生活。看着周围的各色人们，看着城市的晨景，将精力分散一些，感觉心情没单独在家时那样烦了。

顺路捎点早餐回家，一进门就看到隔壁小豆豆正被妈妈抱着走出房间，向着公用卫生间走去，见到我，那妈妈对着小豆豆说道：“叫叔叔。”

小豆豆口齿不怎么清楚的模仿这：“簌簌。”

我笑着，对着小豆豆说道：“豆豆早。”

回到房间，我就开始考虑这天要干么。要是平常肯定没事就是跑到张胜光那里去打扑克或者到电脑信息城附近买个盗版游戏玩上一天，可是现在却觉得干这些事情似乎都没什么心情，也没什么意义。

去约会秦珂盈？心里刚有这个想法，又很快被自己否决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总之，今天除了玩电脑、玩游戏、打扑克，我总想着找点与平常不一样的事情，干什么呢？

想起自己曾经和刘延宗办过市图书馆的借阅证，这证好长时间没用了，今天何不去看看书呢？这也算是提高自己品味的办法，确切说我是想找找写好短信的感觉。

拿起手机找到刘延宗：“喂，今天干什么？”

刘延宗那边似乎刚睡醒，无力的回了一句：“没事。”

“去图书馆吧？”

“大哥今天怎么有兴趣了？”刘延宗问道。

“那么多话，去吧？”

“需要等等，我还没起床呢。”

“我先过去，期刊阅览室等你。”我已经准备出发了。

“行。”

……

第二十五章 解难题的另一种方式（三）

我到了图书馆，发现图书馆还没开馆，是我来早了。许久没来，已经忽视了图书馆开馆时间。

跟周围等待的人一样，在图书馆门口站了一刻钟，才进入了我很久没有光顾的期刊阅览室。

期刊阅览宽敞明亮，这里收藏了几千种各类期刊，大学时还不时和刘延宗或者小女生来到这里，看看军事、文学、科技类的期刊，有时还会在小女生面前秀秀自己的军事常识，胡乱评论那本小说如何，显摆一下自己似乎还有点文学素养。

我找了本《兵器知识》，就来到旁边的阅读桌，翻阅起来。

刘延宗那家伙不一会儿也来了，挎着他上大学时候的那个有些陈旧耐克帆布包，找了本人民大学法学方面的学报就坐到的对面。

阅览室要求安静，我们也都不怎么说话。

换了几本期刊，其实大脑一直考虑着今天的准备发给秦珂盈的短信应该写什么内容。

正在考虑着，刘延宗可能觉得有些累了，就提议我们出去转转。

来到阅览室外面，我们买了可乐在图书馆大厅溜达，这里虽然也不允许大声喧哗，但说话可以不用像在阅览室里面那样谨慎。

天井式的大厅，光线充足，二楼、三楼围绕天井部分被隔断成自习室，很多学生模样的人在那里看着书，如同大学的自习室那样。

“大哥，最近怎么样？”刘延宗一边喝着可乐，一边小声问道。

“什么怎么样？”我心里明白他所问的是什么内容，装作糊涂，因为现在确实不太好回答。

“就是你跟嫂子的事情呗？”刘延宗说道。

“行了，没什么进展，别提了。”我烦心的回答。

“大哥准备放弃了？”刘延宗问道。

“再说吧，听天由命吧。”我有些无奈，但是此刻也不想跟刘延宗交流有关短信的事情。

看到我这个态度，刘延宗倒是没说什么。

我们俩人一边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一边楼上楼下转转，看了中文借阅室，外文借阅室，多媒体阅览室，在三楼的时候，我注意到大厅天井那边临街靠窗的区域全被隔成自习学习区，满满的学生摸样的人在那里看着书。

我和刘延宗一边靠在天井栏杆上，一边看着二楼和三楼自习区的那些人。我问道：“这里面人还不少啊？”

“很多是周围高校准备考研生的学生。”刘延宗肯定的回答，我估计他又是以前转了一圈。

看看那些自习区桌子上的各类参考书，可以判断至少一半的人确实如同刘延宗所说的那样在准备考研。

看着那些认认真真的莘莘学子们，我想起大学时代的我，虽然也是混日子，但是多少有些目标，不仅为各类考试忙碌，还曾经尝试着去考研究生。可是工作后混日子，就是一点儿目标都没有了，打牌、游戏、玩黑客……，现在想想这些只是打发时间的方式，确实浪费了许多干点实事时间。

“怎么了？”刘延宗打断的我的思想，他或许看着我盯着那些桌子的专注眼神。

“你说咱们多长时间没到这里来了？”我问道。

“大概一两年了吧，从大学毕业就没怎么来。”刘延宗说道。

“你说这段时间我们算不算是浪费了？”

“大哥肯定没有浪费，大哥都在忙事业。”刘延宗还是那种态度说道。

我听了觉得很不舒服，又有了想去踹他的感觉，他明知道我这段时间什么正经事也没干。可是想想，也不能怪刘延宗，还是自己太散漫。

和刘延宗在外面溜了一圈，又回阅览室看了会儿书。

暗中观察着手机，手机却十分安静，还是连个骚扰短信都没有。

中午和刘延宗在附近吃个快餐，我们就分手各干各的去了。

回到家中，打开音乐，躺在床上，又开始琢磨今天这条短信的内容？

由于今天脑海中反复思考着短信的内容，短信很快写好了，反复检查几遍，又修改几遍，内容终于出来了：故事关于描写人生的经典电影《天堂电影院》，影片所讲述的是40年代一个成长在意大利西西里岛的小男孩多多故事，主人翁多多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孩子……

算算标点符号，没超过70个字符，感觉没有什么可以增加或删除的字了，就存在手机里，将手机闹钟定在了晚上19：45， 提前做好发送的准备。

脑子里又开始考虑起秦珂盈看到昨晚的信息会怎么想呢？不会认为我的神经错乱吧？想想没有勇气发出这条信息，但是既然开始了，就坚持一下吧，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

想着想着，就迷糊起来。还在朦胧中，手机铃声传进耳朵来。“噌”的坐起来，心里一阵兴奋，这几天终于有人找我了，不会是秦珂盈吧？

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单位老大哥杨广平打来的。杨广平是我们单位的军转干部，曾任某猎潜艇艇长，海军部队转业到我们单位，享受处级待遇。我们平时关系不错，最初和他熟悉也是源于去他家里修电脑，平时在单位值班或私下聊天的时候，杨广平对我这类年轻人点拨也颇多，我心里一直把他当做一位老大哥看待。

这位正团级专业干部有个正在上高中的女儿，相貌甜美，清纯可爱，学习成绩优秀，我也一直把她当做一个可爱的小妹妹。

接通电话，原来杨广平今晚又没人陪着喝酒了，就把我这种单身汉叫过去。杨广平家乡也不在这座城市，虽然关系不错的战友不少，但有时候在家喝酒也会拉上我这类“闲人”。我们俩人虽然年龄差距较大，但还真挺能聊起来，特别喜欢听他给我讲部队里的那些趣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心情还在郁闷中的我正好也像找个机会排解排解。

在超市买了水果，就坐车直奔杨广平家。杨广平的家位于这座城市沿海的一座海军家属院，位置很优越，环境安静，一边临海，一边临近商业区，就是里面典型的部队家属楼的建筑样式与临街高档小区的建筑风格相比显得老气，不过能住在这里也是让人羡慕的。

赶在饭点前按响了杨广平家楼下单元防盗门的门铃，很快里面传来了一个很好听的女孩的声音：“请问，谁啊？”

第二十六章 解难题的另一种方式（四）

听声音是杨大哥女儿的声音无异，我就客气的回应道：“我，你艾哥”。

以前在杨广平家喝酒的时候见过她的女儿杨伊娜，杨伊娜挺漂亮，基本遗传了杨广平五官的样子，也更像一个清纯的邻家女孩，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待人很有礼貌，性格活泼，属于那种挺讨人喜欢女孩。

“艾哥来了，马上。”对讲机里应声着。

说完，就听到防盗门“咔嗒”一声，我知道杨伊娜给我把单元铁门打开了。

到了四楼的时候，杨伊娜已经将她家的防盗门打开，杨伊娜穿着浅蓝色的家居服，样子还是那样清新可爱。杨广平大哥已经在她身后。

将我迎进门，看着我提着大包水果，杨广平客气说到：“这么客气干嘛，叫你来喝酒，也给大哥解个闷。”

杨伊娜也笑盈盈的说道：“我爸前几天还提到你，有日子没叫艾哥来了。”

这时候正在厨房做饭的杨阿姨也迎出来，笑着说道：“小艾来了。”

我笑着回应道，客气又熟悉的坐到客厅的大沙发上。客厅很大，一侧临落地窗，一侧摆放着不太新的液晶电视。深色真皮沙发环绕着一个玻璃茶几，上面已经摆放着水果。房间的几个角落上摆放着一些绿色植物。

杨伊娜给我和她爸泡了壶茶，就返回她的闺房里了。

和杨广平闲聊了一会儿家常，杨广平看似无心的说道：“你知道吗，这次咱局大调整，机关可能空出不少岗位。”

我知道他在局里人缘很好，应该是“消息灵通人士”，他说的话肯定比单位里那些小道消息准确的多。

军转干部是机关单位的一个特殊群体，他们虽然已经从部队退下来，但是这些人能量可不小，这些人在部队叱咤风云的，地方上“人脉”也很广，不敢说手眼通天，但是办起事情来还是雷厉风行、手到擒来的。

“单位里听说过。”我听到这类不感兴趣的消息，只能应付着。

“像你这样有学历的年轻人正是好机会。”杨广平说道。

“单位里人才济济，还差我一个？”我无奈的回应。

“也不能这么说，我听说前几天局里组织部门对咱单位部分人员考察时，人事部门的领导问到过你的情况。”杨广平看似无心的说道。

“问我？”我不是不相信杨广平的话，但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被遗忘的角落。

“去年你是不是报过一篇论文？”杨广平问道。

这句提醒让我想起来了去年局里确实组织过有关本系统的学术论文研讨，论文征集范围不仅限于局系统内人员，还包括了一些高校、科研院所，规模还不小，主要目的是为我们局发展和改革征集意见和思路。那阵我正好闲的没事干，就结合自己的专业和工作实践写了一篇有关本局在法律适用方面的论文交上去，据说专家组反响不错，还评了一个什么奖，只是我没放在心上。

“咱局就缺法律方面的人才，年轻人就要有机会多表现自己，把自己的才能展示出来。”杨广平肯定的说。

论文只是随便写写，费了点脑子但没费心，至于论文会与单位改革牵扯多少我更是没往心里去。

我实在不愿意向单位改革这方面多想，因为即使现在没有秦珂盈，我也不关心这方面的事情，我总觉的这类事情太复杂，不是我能关心的。

我就转了个话题，跟杨广平聊了会儿部队里的逸闻趣事，听着杨广平给我讲讲猎潜艇上声纳作用和在狂风巨浪中如何驾驶战舰，我对这方面更感兴趣。

正说间，杨伊娜轻盈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客厅一角试探问道：“爸，打扰你和艾哥会儿，让艾哥帮我看看？”

听到女儿的请求，杨广平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噢，对了，小艾，娜娜说她电脑这几天声音特别大，你去帮着看看，阿姨也快做好饭了，弄完了出来咱哥俩喝个。”

跟着杨伊娜走进她的闺房，客厅里传来了电视的声音。

杨伊娜的闺房以前修电脑的时候进来过，里面家具摆设虽然有些陈旧，但是很整洁。一张床占据房间大半空间，毯子整齐的叠在床上，床上还摆着一个毛茸茸的大玩具熊。杨伊娜放大的艺术照片挂在一侧墙壁上，照片上的杨伊娜清纯的就像一位天使。老式木质书柜上面的各类学习参考书码放的整整齐齐。

位于床和书柜之间的写字台上放着一台老式台灯和竹质笔筒，旁边放着那台电脑。电脑的外观保养很好，就像新的一样，但我知道里面的配件已经有些过时，当然杨伊娜这样的小女生还是足够用的。

杨伊娜一边蹲下打开电源，一边说道：“艾哥，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电脑开机后声音特别大。”

听到她打开电源，果真“呜呜”的声音从机箱里面传出来。

我只用耳朵就可以判断出毛病大致出在什么地方。

我关机，拔下机箱电源线，打开机箱，果真不出我所料，主板上的CPU散热扇的叶片已经积聚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重新接通电源，果真“呜呜”的噪音正是带着厚重灰尘的叶片转动发出的。

“你这电脑使用时间长了，散热扇积聚灰尘，噪音当然就大了。”我说道。

杨伊娜不太好意思的说道：“我不太懂，我从来不开机箱的，所以不知道的。”

“嗨，你这种小女生没事开机箱干嘛。不过这种毛病很容易清理，把叶片上的灰尘擦擦行了。”说完我使劲按下散热器的别扣，将散热器从主板上卸下来，插槽里面露出了铺满白色粘状导热硅脂的CPU。

我指着插槽像哄小妹妹那样对杨伊娜说道：“你看，这就是CPU，也就是中央处理器，我拿着的就是给它散热的散热器。”

杨伊娜听懂了似的点点头。

我和杨伊娜到卫生间在水龙头上把散热器好一个冲洗，把叶片上的灰尘擦干净后，又按回插槽中。

再次接通电源，声音果真小了许多。

杨伊娜听到声音，微笑着露出小酒窝说道：“艾哥真厉害。”

我坐在电脑转椅上，得意的回答：“小毛病。”

开机间，杨伊娜从客厅把茶杯给我端了进来，放在写字台上，然后像个虔诚的学生那样坐在床上，看着我开机摆弄她的电脑。

很快进入WINDOWS桌面，系统里相对韩雪的电脑还是比较干净的，系统加载项没有流氓软件的痕迹，但一些杂乱的图标还是不少，各种文件分门别类的存放在指定文件夹。

我这样的电脑高手从这些开机细节中就能判断出小姑娘的生活习惯，至少她应该是很典型的小女孩。

第二十七章 解难题的另一种方式（五）

在电脑前，我跟杨伊娜聊了会电脑使用的注意事项，也知道她正在准备高二期末考试，过了暑假就要进入高三了。

难得像位大哥哥那样与清纯的小妹妹聊了会当年自己高三的学习生活心得，那时候虽然很辛苦，但那时总是让人充满希望，对年轻人来讲，高三的经历还真是一种磨练，这方面我和杨伊娜还聊得挺投机。

正聊着，这小丫头冒出了一句：“那么艾哥也大学毕业了，那么你现在平时都干什么呢？”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我总不能在这么清纯的小妹妹面前说我平时就是玩游戏、打扑克吧，尤其是在还正试图把我当偶像的小女生面前。

我只好装模做样、亦真亦假的回答：“看看专业书了，上网查查资料了，偶尔和比较要好的朋友聚聚会、爬爬山了。”

“看来你的生活还挺丰富。”杨伊娜说道。

从她的口气里，她完全相信了我的话，因为话语里还是有钦佩的味道，我知道这是真的，我心里就更加觉得惭愧了。

“那艾哥还想考研吗？”杨伊娜问道。

这个？这个？

这个问题我更不好回答了，本来是没想法，准备在单位混到底的我确实没有考研的想法。

但是在杨伊娜面前总不能显得一点儿进取心没有吧。

“打算考，但是工作太忙了，抽不出时间准备。”我有些无奈的回答，也努力掩饰着。

“哦。”杨伊娜有些失望，好像在她心目中我应该是那种很有上进心的人才对。

“你还用QQ？”我看到简洁电脑桌面上有QQ的程序图标，就赶忙岔开话题。

“是啊？你不知道吗？”杨伊娜有些疑问。

我心想：也是，现在有几个学生没有QQ的？

“给我号码，把我加好友吧？”我继续找着绕开刚才话题的理由。

杨伊娜听到后，突然瞪大眼睛，疑问的看着我：“艾哥不是上次已经加过了？”

我心里一惊：坏了，我脑海中残存的记忆告诉我上次给她修电脑的时候确实好像加过她了。我QQ里面滥友一大堆，谁记得谁啊？

“是吗？”赶忙打开我的QQ，在那一长串的亮着或暗的头像中，还真找到了杨伊娜的QQ，QQ的昵称叫做“丢丢”。

看着我那长串好友名单，杨伊娜有些开玩笑说到：“艾哥真是交友广泛啊，小妹根本就是不起眼的角落。”

我不好意思的回应了一声：“噢，最近挺忙的，一般不怎么上QQ。”

说完，我赶紧关了QQ，免得里面的某个滥友或群里的小鸟发个什么不文明图片或者一串不文明语言，继续损坏我在这位纯纯的杨伊娜面前的形象。

“那最近几天艾哥都在忙什么？”杨伊娜大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我。

“我？”看来这个小丫头对我还真挺关心的，我就胡乱说到：“正在给你找嫂子呢。”

“噢？”小丫头眼睛一亮：“哥谈恋爱了？”

“没呢，正在给你物色呢。”我又是无奈的回答。

“真的？”这更引起了小丫头的兴趣：“那哥希望嫂子是什么样呢？”

听到这，我脑海里不自觉的出现了秦珂盈的身形，然后习惯了信口开河的嘴巴又开始动起来：“首先，要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大大的眼睛，特别是会闪动的睫毛，嗯……”

“还有呢？”杨伊娜盯着我，急切的寻找着答案。

“嗯，还要有甜甜的声音，笑起来最好还能看见酒窝，不需要太漂亮，但应该有亲和力。”

“那还有呢？”杨伊娜关切的追问。

我心里本来还想说：“还应该有柔柔、挺挺的胸胸，能让你依偎着，能让你有着很美、很亲切的感……”。

可是这类话怎么能在杨伊娜这种纯纯的小女生面前开口呢？

“嗯……？”我做沉思状，也在逗杨伊娜。

杨伊娜不知道我在逗她，继续关切的看着我，寻找着答案。

就在这时，客厅传来了杨阿姨的声音：“娜娜，叫小艾出来吃饭了。”

我赶紧起身，逃一般的溜进客厅，坐在了杨广平指定的座位上，茶几上已是一桌丰盛的饭菜，我和杨广平面前都摆好了盛满金黄欲滴青岛啤酒的酒杯。

杨伊娜把我的茶杯端到我的面前，坐在我的旁边。

与前几次一样，我与杨广平很快进入了状态，夹几口菜，喝一杯酒。东聊一句，西扯一句。

杨伊娜像个温顺的小鹿一样在旁边默默的听着，不怎么说话。倒是杨阿姨没事和我们聊几句，还不是关切的问我这，问我那。

杨广平夫妻两人还是不断夸我，特别是杨广平说我表现挺有才华，让杨伊娜多向我学习，考上好大学之类的话，杨伊娜只是默默点头听着。

听到杨哥夸我，我心里都觉得有愧，只好用一杯一杯的啤酒遮掩着心里不安。在和杨哥的推杯交盏中，几瓶青岛啤酒见了底，我也感到有些晕乎乎的了。

正聊着，手机突然响起来，还是杨伊娜用胳膊肘轻轻的击了我一下，我拿出手机一看，

原来是手机闹钟响起来，提示我给秦珂盈发送短信的时间快到了。

“怎么？有事？”杨阿姨问道。

我赶忙掩饰道：“没事，手机闹钟响了，提示电脑下载个文件。”

从杨阿姨的眼神中我知道她可能是不信。

我有意识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方便看着屏幕的时间，此刻距离我心中发送短信的时间还有14分钟。

杨伊娜调皮的拿起我的手机想看看里面的内容，我怕杨伊娜看到我准备发给秦珂盈的短信，赶忙夺过来，说到：“别看，哥的手机里有秘密。”

杨伊娜没和我抢，只是顽皮而皎洁的笑笑。

一边继续和杨哥推杯交盏中，一边留意着手机。

杨阿姨观察出我与刚才的异样，又问道：“怎么？真有事？”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不怎么说话的杨伊娜笑着说道：“妈，艾哥正在给我物色嫂子呢。”

晕！这丫头这么轻易就把我卖了。

杨广平和杨阿姨都笑笑，已经脸色有些涨红的杨广平问道：“小艾，有对象了？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杨阿姨也在旁边附和道：“前几次问你，你还说没有，这么快？”

杨伊娜也在旁边似乎伸个耳朵要听听我说什么的样子。

虽然酒精有些上头，但我的意识还算清醒，赶忙解释：“没呢，是物色，是物色。”

“真没有？”杨阿姨又确定般问道。

第二十八章 解难题的另一种方式（六）

我无奈的回答：“真没有，我能骗阿姨吗？”

我称呼杨阿姨为阿姨，其实杨阿姨有时我也当她是老大姐，杨广平在我心目中其实也是亦哥亦叔的。

杨广平说道：“小艾还年轻，不急。”

杨阿姨却对杨广平说道：“小艾也可以谈了，也有好的，抓紧给小艾介绍，别让别的女孩把小艾占了。”

“哦。”杨广平点头应允。

“老张的女儿张怡兰不是还没对象吗？哪天安排到家里见见面？我看她和小艾挺配的。”杨阿姨对着杨广平半认真的说道，看来她还真把我的事当成事办。

“哦。”杨广平对杨阿姨的话唯唯诺诺，我能猜出在家里他的地位如何。

趁着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我悄悄的侧着嘴对旁边的杨伊娜说道：“小丫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买了。”

杨伊娜撇撇嘴，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开心的笑了笑。

这真是个既清纯可爱，又有些古灵精怪的小妹妹——我心里想。

在杨阿姨和杨广平还在为我的事情讨论的时候，八点就要到了。

我拿过手机准时把那条早已经准备好的消息发了出去。

这个动作没有逃出杨伊娜的眼睛，她淘气的向我笑了笑。

我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乱说话，她还是微笑回应我。

发完短信，如释重负的继续和杨哥推杯交盏了一会儿。其实这时候心里又开始了既期望又担心的那种复杂心情。

期望还是秦珂盈看到短信后，能给我些许鼓励的暗示；担心的是秦珂盈回信嘲讽我。

可是这个期望和担心在我晕乎乎准备离开杨广平家的时候都没有得到证实，发出的信息就像沉入了大海。

在杨广平夫妇叮嘱下，杨伊娜也乐得下楼送送我。

我和杨伊娜走进亮着路灯的小区，小区里的人已经不多。

安静的小区中，杨伊娜突然试探着问我：“有机会带我看看你发短信的那个姐姐？”

我听了这话，心中一紧，这丫头难道看到短信的内容了？她怎么知道我发短信的人是“姐姐”？

其实这也不难猜。

下意识想在她面前继续掩饰。可在这种纯纯的小女孩面前丝毫找不到掩饰的理由，而且在酒精的麻醉下，我还真想找个人把这几天的郁闷倾诉一下。

“嗨。”我由衷的叹了口气：“还不一定能再见到她呢。”

“姐姐的家不是这里的？”敏锐的杨伊娜准确捕捉到了信息。

“嗯。”我点点头。

沉默了一小会儿。

“哥，你争取啊？”杨伊娜鼓励道。

我用无奈的苦笑回应。

闲聊间，我们走到小区门口，正好有一辆亮着空车灯的出租在那里待客。

杨伊娜为我打开车门，送我上车。以前在单位一般是我给别人开车门，难得享受这种待遇。

我说完目的地地址，司机正发动汽车的时候，我把车窗放下，向车外的杨伊娜招招手。

杨伊娜靠近车窗，调皮的向我伸出两手，举起两个大拇指，叮嘱道：“哥！加油！我挺你！”

我知道她所说的“加油”是什么意思。

汽车离开了，一直没有底气的我受到杨伊娜的鼓励，心里却觉的暖暖的。

回家路上，我又看了看手机里的信息提示，证实信息确实发到了秦珂盈的手机中。

记不清怎么回的家？记不清怎么进入的梦乡？第二天早晨起床一看，手机已经没电了。

赶紧换上电池，发现手机信息栏、未接电话栏还是空空如也，平时那些让我心烦、心喜的人的短信、电话都没有，连垃圾短信都没收到。

我开始感到寂寞了。

看着天色尚早，我打开电脑，刚一开QQ，一串信息提示出来了。首先是黑客群聊信息，大致是这帮菜鸟昨晚又攻击哪个倒霉的网站了。

再往下翻，一看原来是一条“丢丢”的信息：哥，昨晚可好？看你QQ一直没上线，晚上想给你打电话问候一下，但没问我爸你的电话。

我心想这小丫头还挺知道关心人的，就回了一句：喝的有点大，但没事，回来就睡了。谢谢。

上班路上，我握着空空如也的手机，感到非常无聊，心中开始祈祷：伙计们，没事都来联系我吧，哪怕打错电话也好啊，我确实无聊了。

到了单位，办公室通知近期将组织参加运动会的人员集训，让大家提前做好准备。我接到通知，心想运动会还有近一个月才召开，现在就开始准备，看来领导还挺重视。

无聊的应付工作中，我抽空又把今天晚上准备发送的短信内容写好：在多多生活的小镇上，有一座名叫天堂电影院的地方，每部电影放映前都要经过小镇牧师审查，他审查出的亲吻类有伤风化的镜头要经过放映师艾弗达删掉。

想想这条含有“亲吻”的字眼，现在这种情况下发给秦珂盈合不合适？但有一想本来自己就是对自己就是对秦珂盈有那方面的意思，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在等待下班的过程中，也许我早晨的祈祷发挥了作用，寂静了很长时间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一看是林江的电话。这个林江和我大学同宿舍，我们宿舍六个人关系都特别好。

接起电话，林江声音出现在听筒中：“小艾，晚上有没有时间？”

我正在每天找乐呢，赶快回答：“干什么？要是你请客吃饭的话，肯定有时间。”

“晚上于恒过来，叫几个伙计一块陪陪。”林江人缘不错，外地来的同学一般都愿意先去找他。

于恒也是我们的大学同学，在另一座城市工作。陪陪外地同学也是伙计们聚聚最好的理由。

“行，没问题。”我回答。

“那六点半，还是我们所下面的那家饭店。”林江说到。

林江在本市一家知名律师事务所工作，工作成绩也算是所里前列的，当然这与他在省高级人民法院工作的姐姐不无关系。

下班，路上遇到堵车，稍晚点到了那家酒店。

进到房间，几个平时不错的铁哥们都到了。

林江坐在正座，于恒陪在旁边，市法制办的王庆海，纪委的刘超，报社法制部的齐鹏都已经就坐。

我一坐好，我们就开始推杯交盏起来。

林江作为主陪，先是领着全场三杯啤酒下肚。

我因为到的最晚，也被罚了一杯。

第二十九章 解难题的另一种方式（七）

大学时代，在宿舍里聊的最多的是女生，其实在工作之后，我们餐桌上的话题很大一部分的也是女性有关。

聊了会这个女同学在哪所名牌大学读研究生，又谈论了会那个女同学如何新交往了一个什么样的男友，讨论一会儿各自单位上有哪些逸闻趣事，每个人周围几瓶啤酒已经见底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和这帮伙计们是越聊越开心，毕竟大学时代一起吃喝玩乐了四年，彼此比起社会上认识的朋友要无拘无束的多。

谈着谈着，话题扯到了林江已经认识了一段时间的女友身上。从谈论中得知，林江的女友正在租房子安心准备考研。

酒桌上围绕着考研这个话题讨论了一会儿，可能是借着酒劲，也可能是大家平时无聊程度都跟我差不多，于是酒桌上除了林江，其他几个人还表达了想试试的愿望。

林江不考也不奇怪，本来他在大学就不是什么愿意学习的那种，再加上工作环境正好与他善于沟通的性格很相符，他发挥起来游刃有余，确实没有改变的必要。

正说着，我的手机闹钟响起来，提示我发送短信的时间快到了。习惯性把手机放在餐桌上，方便瞟几眼手机显示屏上的时间。

这帮同学可不像杨伊娜那样善于观察，他们都还在酒桌上的兴奋中，侃侃而谈，没有人注意到我手机的细节。

碰了两杯酒，看着时钟到了19:59，就拿起手机调出那条写好的短信，按下了发送的按钮。

发出信息后，思路马上回到了酒桌上的这帮哥们，居然短暂没有心思再去考虑秦珂盈收到信息后的心情。

一番胡侃后，那哥几个还真准备正式的进入考研准备程序，当然只是在酒桌上定的，其实我知道这只是我们在酒桌上又找到了一种新的消遣方式，这与我们打牌、打台球的心理没有本质的区别。

酒场散了之后，我们几个还都意犹未尽，找个地方唱歌。

在歌房，林江特意安排了几位小姐陪唱，虽然这几位小姐打扮入时、性感妖艳，但她们过短的裙子所露出大半个大腿、有意勾勒出胸前的凸起，让我此刻得到只是有些感官刺激，毫无美感可言。逢场作戏陪着她们胡扯几句，调调情，唱几首情歌发泄心中的郁闷。

包间里的花生、爆米花之类的杂食我们也没兴趣。干唱了一会儿，我们就换个地方打台球，林江平时玩的多，也就是他赢得几场，我们几个都喝得有点大，所以台球桌上不在状态。眼看着快到晚上12点了，我本来想散伙回家休息。林江意犹未尽非要拉着我们再去他单位宿舍打够级。

够级是我们这座城市一种非常有特色的扑克玩法，只是必须六个人玩。我们今晚正好六个人，这样谁也走不了，硬是被拉着到了林江的宿舍。

扑克在男生们的宿舍里有现成的，摆上桌，睡眼惺忪我们的就干上扑克了。打够级是我们大学里标准的娱乐方式，周末的时候宿舍一帮人能从早晨起床玩到晚上宿舍熄灯。

打到凌晨三点，可能是酒劲都上来了，我们几个实在是撑不住了，就胡乱找个床迷糊起来。

天很快亮起来，早晨我们各自在附近找个早餐点糊弄顿早饭，也就散伙各干各的了。这次伙计聚会也算圆满。

到了单位，我想起昨晚酒桌上讨论考研的事情，我就给昨晚几个哥们挨个打电话问了问，林江肯定不考，于恒说他昨晚喝大了，随便说说。

刘超、王庆海有这意思但是没有考的决心，只有齐鹏说这几天就开始准备。

想想这帮伙计也不是什么愿意学习的料，酒场的上的话本来就不可信，不过他们倒是提醒了我把考研当成了一种新的消遣方式，复习一下放下已久的专业课程，总比整天沉迷在游戏中强点吧。

我无聊中还真一时冲动，决定工作之余试试考研。

说干就干，经过晚上一番折腾，我还真下了决心，准备试一次。我马上联系北京正在读研究生的同学，当天就搞定了要复习的专业。至于所需要的材料吗，联系同学那边帮着搞定得了。

当然忙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没忘记把今晚要发的短信准备好：小多多经常帮艾费多放映电影，他希望成为艾费多那样的电影放映师。多多也对那些被剪掉的有伤风化的胶片很感兴趣，他把那些剪下的胶片都仔细保存好。

由于昨晚玩的太晚没怎么睡觉，我中午已经哈欠连天，正准备在单位那个空闲办公室猫着补个觉，就接到了办公室的通知，通知午饭后运动会有项目的人员集合集体到区体育场，局里组织系统内准备参加运动会的人员集训。

单位办公室统一组织发车，我们单位也就是四五个人，都是平时的体育精英。但昨晚精力消耗过度，我在前往体育场的车上我差点睡着了。

到了体育场，其他单位的参赛人员差不多都到了，大约四五十人的样子。这些大部分都是体育生出身，其中有在省级运动会上拿到过前几名的。当然也有几个别如同我这样的纯业余选手出身。

人员到齐后，局机关工会主席徐主席就简单讲了几句，大致意思是从今天开始每天下午都到这里集合参加集训，并嘱咐大家集训时要自觉训练，争取在运动会上取得好成绩。

进入体育场，各人按照各人的项目开始训练。可能是许久没做运动了，也可能是昨晚体力透支，我跑了几圈就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远不像在大学里那样有状态。

很快我就懒倒在草坪上，阳光晒着，只剩下喘粗气的份了。

昏昏沉沉就要入睡的时候，又被徐主席点名起来，硬着头皮又跑了几圈。

好不容易把下午的集训熬了下来，晚上回家冲个凉，全身就像散了架似得。特别是眼皮非常沉重，实在有些撑不住了。但为了秦珂盈的短信，努力挨到了八点，把信息发出去，倒在床上就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早晨起床，全身感到酸疼酸疼的，这是缺乏运动的表现。

很快起床沿着老路又跑了一圈，我感到身体清爽了许多，看着清清的朝阳，看着晨练早起忙碌的人们，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几天来，我上午在单位工作，写好短信，下午单位组织集训，晚上整理整理材料，网上开始看看时事政治，读读英语材料，为考研做好准备，到了八点发出短信，凌乱的生活逐渐开始规律起来……

第三十章 战术反击

这样坚持了几天，每天把考虑短信内容当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短信故事很快就进行到多多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他拿着那部摄像机在小镇乱拍的时候，被艾莲娜美丽而好奇的面庞所吸引……

检查手机的短信发送反馈信息，也确定每条短信确实都发送到了秦珂盈的手机上，有时也会去考虑一下秦珂盈收到每条短信时的心情，但更多的是一种期待，开始幻想着秦珂盈或许有一天也会如同被多多感动的艾莲娜那样，来到失望的多多面前……

很快，北京的同学把我需要的考研材料快递过来，拿着曾经的专业教材，还真觉得有些陌生，看来知识还是需要不断更新的。

晚上一个人看书，有些安不下心来，毕竟浮躁已久，心里还是愿意幻想在游戏搏杀中的刺激，或者完成黑客攻击中的那种兴奋，虽然这些也会觉得无聊。

这天晚上快到八点了，正在准备调出短信给秦珂盈发出去，突然手机提示铃声响起来，一看是个陌生手机号码，刚要接听，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以为又是谁打错电话了，谁知电话又响了一声后，就断掉了。

还没等我思考怎么回事，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来，提示我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短信就是刚才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是：今晚你还会发吗？

我看到这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马上明白了什么？

从短信的口气我判断短信应该不是秦珂盈本人发的。脑海里几天来关于秦珂盈连续收到我的短信可能出现的反应迅速过了一遍，猜想秦珂盈每天收到我的短信或许真觉的无所适从，或许是跟宿舍里的小姐妹或者哪个闺蜜分享了这些短信。

经过一番分析判断，我猜想可能是秦珂盈的哪位小姐妹或闺蜜或许也是无聊中发条短信调侃我。

猜想着这些，心里有些生气，也有些失望，但我也能理解秦珂盈收到这些短信的想法，毕竟她一个人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很多事情需要朋友帮助的，况且她对我一无所知。

看着八点就要到了，毫不犹豫，马上先把给秦珂盈的短信发出去。

秦珂盈可以原谅，但这个陌生号码的主人我可不能轻易的饶恕。脑子里开始琢磨怎么“折腾”一下这个调侃我的手机号。这对我这种黑客（虽然还是菜鸟级）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还是通过移动公司的哥们，我几分钟后就收到了这个陌生号码机主的信息。果真不出我所料，机主姓名田秋鸿，身份信息显示是与秦珂盈年龄相仿的女孩。虽然移动公司查不到更多的内容，但这足以验证我的判断。

想想这个胆大的田秋鸿居然敢捉弄黑客菜鸟级的我？我正好利用黑客知识反击一下，也好在秦珂盈面前展示自己在黑客攻防方面的“造诣”。

很快，脑海里几套成熟的方案就形成，但一想毕竟田秋鸿是秦珂盈身边的人，本着爱屋及“鸟”的想法，我拟定的反击战术不能太过分，点到为止就行。

想好了如何反击田秋鸿策略，我马上打开电脑，在QQ群中同黑客菜鸟们讨教短信炸弹软件或“呼死你”之类的软件，这里面的滥友们还真有捣鼓这些东西的，很快就私聊传给我了好几套，连服务器设置方式、操作方法和效果分析都提供了。

我将得到这几套软件逐套实验，有一套“短信炸弹”的软件我感觉效果还不错，比较满意。

考虑到田秋鸿已经摸到我每天会在八点整给秦珂盈发送短信的规律，为了避免明天她再骚扰我，我决定明天给秦珂盈发送短信前实施我的反击方案。

夜里想到明天田秋鸿将被我捉弄的尴尬样子，我又想起了大学捉弄小女生时的快感，如同小时候在胆小的女同学书包里放只死老鼠或青蛙之类的感觉，我做梦都在笑。

第二天还是规律的一天，早起跑步，吃饭，上班，准备短信，午饭，集训，当然又找到移动公司的伙计把田秋鸿的个人信息对了一遍，防止弄错反击对象。晚上回到家书也不看了，再次试验了短信炸弹软件的威力，直到满意了为止。

今晚准备发给秦珂盈的短信内容就是多多向艾莲娜表达了爱慕之意，但艾莲娜丝毫不为之所动。多多为了打动艾莲娜，坚持每晚电影放映完后风雨无阻守候在艾莲娜的窗下。

当然今晚我特意为田秋鸿准备了一条短信：田秋鸿小姐，名字还好听，也很佩服你的勇气，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小小的回礼。希望心情愉快。哈哈。

看着时间到了19:50，我按照既定计划启动短信炸弹，输入了田秋鸿的电话号码，把那条为田秋鸿准备的短信输入电脑短信炸弹软件，设置发送1000遍，间隔2秒钟。这样田秋鸿的手机在至少半个小时内无法发出任何信息，她手机的短信信道完全被我的重复发送的垃圾短信占满。

本来还想再启用“呼死你”软件干扰田秋鸿的手机，但想想短信炸弹已经够她受的了，看在秦珂盈的面子上，对她也别那么狠了。

电脑上的短信炸弹软件提示操作正在进行，看着信息提示框内一条一条短信发送成功的提示，我心里一阵窃喜。

八点整，把为秦珂盈准备的信息准时发送出去。我可以想象田秋鸿假如此刻和秦珂盈在一起的话，看着手机反复出现的信息，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啊？

心情用一个字形容：爽！

田秋鸿也真是冤大头，不幸成了我几天郁闷心情发泄的对象。

但心情很快又一转，万一秦珂盈对我这种反击的方式表示出厌恶怎么办？是不是对田秋鸿狠了点？想到这，“爽”的心情又再次沉下去，我为什么对秦珂盈的态度如此在乎呢？

忐忑不安中，我还是没有收到秦珂盈任何信息，失望、担心和希望中睡到了第二天早晨起床，发现手机居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是田秋鸿的：你太狠了吧，和你开个玩笑，你这么折腾人。没风度。这信息是用秦的手机给你发的。

我回复了一条：小姐，我只是保护自己哎。已经手下留情了，还有更狠的方式呀。

看到手机短信回复提示居然显示对方延缓接受。我猜想着昨晚田秋鸿手机一条一条的接受着短信，然后手机被短信阻塞或者没电，想象着这丫头郁闷的样子，我心想目的达到了，给了田秋鸿一个玩笑般的教训，只是不知道秦珂盈那边会怎么想？也会当成善意的玩笑或者是更加讨厌我了？

想了一会儿，又有了些郁闷的就感觉，我想算了不去猜了，反正猜也猜不到。

趁着天色还早，出去跑步，免得一个人的世界总是郁闷的。

第四十章 喜从何来？

秦珂盈信息的内容是：干什么呢？我回学校了。

我回复了一条：看看书，没大事可干。

秦珂盈又回复一条：最近挺忙的，准备毕业了。

我立刻发送一条：好好准备吧。

互发了几条短信，我知道她在遥远的西北高校，感觉她其实离我很遥远。

自从单位机构改革正式开始后，单位里各种消息都有，人心浮躁，每天都是同事们议论的声音。

可能是受单位改革人心浮躁气氛的影响，也可能是受秦珂盈还会返回这座城市消息的影响，在应付这种变化的信息时，我感到这几天对对秦珂盈的思念正在逐渐的变淡，虽然也会想念她，但没有她将离开时那么留恋了，甚至开始感到在远方的秦珂盈有些可有可无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

……

在单位紧接着就开始了科级干部的选拔程序，公布职位、民主推荐、公示候选人、竞争上岗等等步骤，按部就班的开始。虽然处级干部选拔大部分都在意料之中，但科级干部部分人选就出乎很多人的意料。许多平时并不显山露水的人突然出现在了科级干部的公示名单中，特别是名单中出现的几位和我“资历”相差多的人，不仅让我感到意外，也让我突然想起来姨妈一直以来的叮嘱。

现在在回想姨妈的话，顿悟了一个道理：忠言逆耳利于行。自己一直对这方面不在乎，可是当程序真正开始的时候，特别是看到有些人已经先人一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醒悟的有些晚了。

回想起领导和一些老同志话里的话，自己怎么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科级选拔按部就班，由于涉及人员比处级要多几倍，所以程序进行的也比处级要慢，好一阵各类人员的上上下下又成为同事之间的谈资。

正当自己在这干部选拔任用中无所事事的时候，我在办公室里又遇到了老大哥杨广平。

见到我，杨广平似乎不经意的问：“小艾，怎么这次科级干部选拔也没见到你？”

“我才来几年，怎么能够条件呢？”我无奈回答。

“资历是浅点，但不是不可能的，关键还是要看你自己。”杨广平叮嘱道。

我能领会杨广平其中的意思，但是自己感到现在确实晚了。

看着我有些漠然的样子，杨广平接着有些责备的语气说道：“我看你对这些事情也不怎么在乎，还是年轻了。”

我知道他这是为我好，杨广平还有几年就退休了，他是按照正团级转业，在单位里已经享受正处级待遇，他在单位也没什么追求了，就是准备混个安然退休。这次调整，他成为了基层一个单位专职副书记，待遇不变。这种虚职其实就是为像他这样即将退休的老干部安排的。

“我能干什么呢？”我有些后悔。

“也不用担心，我听说单位里像你这样几个年轻人可能局里另有安排。”杨广平声音不大，缓缓的说。

“能干什么？”听到杨广平的话好像和自己有关，试探的问道。

“你没看科级公示名单，局机关很多人这次就要提拔起来了，原来的那些岗位要空出多少？”杨广平提示道。

我猛然一想，杨广平说的没错，这次机构改革局机关部门确实是最大赢家，不仅全局的处级岗位原来的局机关人员占据不少，而且已经公示的科级岗位已经将机关中比我资历稍长点的人全部提拔起来了，原来的那些小喽啰都成了领导，那些小喽啰的岗位还是需要人去填补的。

能在局机关工作确实是不少年轻人的希望，即使不带什么长，因为局机关接触人多、面广，对年轻人来说是非常好的锻炼机会。

可是我总觉的自己希望不大，能进入局机关的要么绝对关系，要么绝对能力，我自觉自己这种关系和能力都不行的人，似乎永远是被遗忘的角落。

接下来的日子隔几天会与秦珂盈互发个短信，基本也没什么太多联系。我倒是心想秦珂盈反正也要回来，等她回来以后再慢慢相处呗。

单位处、科级干部选拔工作基本结束，虽然没有最后发文公布，但是也差不多了，因为每个通过选拔的人拟任职位都已经开始公示了。

还是在单位混的时间，收到了徐晓娟的电话，她倒是没问我关于干部的事情，只是问了让我们单位领导捎回来的奖品情况。

我当然回答：“收到了，谢谢，顺便恭喜你老公成为秘书科科长。”

秘书科可是管理局的要害部门，隶属办公室管理，主要服务对象就是几位局级领导。能成为秘书科的人，就意味着你的仕途大好，这次改革原秘书科的人马全部提了一个级别，并拟向其他领导岗位补充。秘书科的科长可就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原秘书科丁科长已成为办公室处级领导丁主任。

“我还没决定要不要他呢，先别让他得意，我要随时给他泼泼冷水，别让他不知天高地厚。”从徐晓娟语气上判断两人的关系已经不一般。

“还要恭喜你啊。”我羡慕说到，徐晓娟已经公示成为局属某基层单位的办公室副主任。

“谢谢啊，不过，小艾艾，可能要提前恭喜你啊。”徐晓娟笑着说道。

“恭喜我？喜从何来？”我有些纳闷。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徐晓娟故作神秘的说道。

我心想提拔科级干部跟我就没什么关系，进局机关工作我似乎又不符合条件，所谓的“喜”似乎注定和我无缘。

处级、科级干部公示结束没几天，正式的任命文下达了，基本和公示情况一致。接着就是工作交接，人员调整。

这次调整机关与基层单位之间、基层单位之间的各级领导相互交换，被调整人员首先完成工作交接，主要领导还要接受离任审计。

杨广平如同公示的那样要到另一个基层单位担任副书记了，我和单位里几个不错同事的抽空请他在单位外的饭店搓了一顿，算是为他送行，但不算是庆祝他高升，因为他顶多算是平级调动。

其实各个单位人员相互送送请请也太正常了。

这天上午，按照组织程序，我们单位受调整的人员由管理局统一安排赴别的单位任职，我所在的单位新调任的领导也来报到。

本单位中层以上干部基本全换了，调到我们单位新任的处、科级领导我基本也认识，除了礼貌性的恭喜他们以外，也是为了搞好关系，毕竟有些人踏上领导岗位后，已经不是以前的“伙计”了。

上午新任领导带着这些人各个科室转了一圈，也算是大家初步熟悉。

看着他们，我感觉的这次酝酿已久的改革对自己来说已经是结束了，我也算是混了个最坏处境：就是原地不动。

下午刚刚午休起来，正准备在单位外转悠转悠，突然单位的一个老同志遇到我，神秘的问道：“小艾，听办公室说你要调走了？”

第四十一章 我是一只小小鸟（一）

听到这个消息我非常诧异，我赶忙问：“谁说的？”

“刚才我在办公室，那里正在根据新人员情况安排值班表，平时都是咱俩值班，结果这次没有你，我就问他们，他们说你要调走了。”老同志说到。

其实平时我这类人比较好说话，老同志之所以特别关心我的值班情况，其实就是委托我值班或替班方便，新值班表上没有我的名字，自然很容易让老同志关注。

我也是将信将疑，既然我要调走了怎么没有人提前通知？要调走又要调动到哪去呢？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突然想起徐晓娟欲言又止的电话里，看来她应该是提前知道什么消息了，经验判断好事的可能性大于坏事。本以为自己是这次机构改革的牺牲品，隐约感到似乎改革对我来讲还没有完成。

有些忐忑不安的在单位里混了大半个下午，终于在下班前接到办公室正式通知了，让我明天去局机关人事部门报道。

消息一出，单位里的许多大叔、大妈、大姐、大哥的都有些羡慕的问我什么情况。我是有些兴奋，却也很茫然，因为去人事部门报道不知道什么意思呢。

晚上刚回家，李大强的电话就到了：“喂！哥们，接到通知没有？”

“什么通知？”我习惯性的装糊涂。

“明天到局机关报道。”李大强说到。

“接到了，上午九点在人事处，你呢？”我回答。

“我也接到了，听说没，咱们这批进来的李丽、徐正航都接到通知了。”我知道“这批”的意思是前年一同进入我们局的一批大学生，有10人左右，这是近年我们局人员进入的一次大手笔，平时我们这些人联系还是比较密切的。

“那么我们都收到通知了？”我问道。

“也不是，有几个就没通知。”我知道李大强所说的那几个我也不去猜了，至少证明这次人员选调还是有选择性的。

晚上在家刚开开QQ，就接到黑客群指令，要进行集体黑客攻击，我对第二天的事情还是很茫然，感到没趣，就没有参加。安下心来看了会儿书，心里却在思考着明天到了局人事部门报到会怎么安排？

正在思考着，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还是秦珂盈的，心里却没有上次那种兴奋，一看里面的信息：最近好吗？我拿到毕业证了，已经回家了。

我回复：还行，没什么变化，快回来了吧？

秦珂盈回复：还要一段时间，等医院那边通知。

我回复：哦，等着你回来。

然后再没收到秦珂盈的回信。我也不想现在就跟秦珂盈过多谈论单位改革的事情，毕竟现在这次改革对我来说是福是祸还不好说。

第二天一早，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一个人去机关办公楼报到。

机关办公楼位置真不错，位于这座城市的新区，也是正在兴起的多功能商务区，交通便利，紧临大海，道路宽阔，绿化也好。办公楼前面是这座城市正在新建的大剧院，旁边是城市的博物馆，后面是城市举办车展一类的大型展览的博览中心。办公楼距离城市每年一届的啤酒城相距不远，几座还在建设中的大型商场、写字楼正在周围拔地而起。

只是现在这片区域周围建成的居民区还不多，大部分尚在规划建设中，人气略显不足，道路与城市传统的中央商务区比较还显得有些冷清。

到了局机关大楼，来到人事处，几个平时不错“这批”的人已经在人事处办公室等候，李大强也在其中，我们几个人除了礼节性的打打招呼外，在办公室里坐着，不怎么交谈，谁也不知道这次来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九点刚过，我们就分批被唤进隔壁的人事处处长办公室。我和严志勇被是第一批进入人事处处长办公室的。严志勇年龄和我差不多，中文系毕业，平时文字材料不错。

人事处李处长是位典型的职业女性，四十岁上下的样子，挺有气质，虽然模样和蔼，但给人无怒自威的感觉。

礼节性的招呼后，李处长简单介绍了这次机构改革后机关人员空缺情况，就直接进入正题：“根据前期考察和领导选人情况，你们两人这次将要进入局办公室秘书科工作，主要从事文字材料，有什么困难和要求吗？”

听到这话，我心里确实有些吃惊，秘书科确实是我曾经向往的地方，但确实没想到自己会被真的安排进入其中。

我和严志勇对视了一眼，没敢说话。

李处长接着说道：“秘书科可以说是咱们局重要岗位，能进入这里都是局主要领导精挑细选的，也希望你们能在新的岗位上认真工作，尽快适应坏境，发挥出你们的专业特长。”

我和严志勇都是恭恭敬敬的听着。

李处长然后又温和的说了一句：“严志勇的文字功底应该是不错，小艾可能要在新岗位上多锻炼锻炼。”

我赶紧表示同意。

简单的交谈几句，李处长就拿起电话，约丁主任到她办公室来。

果真几分钟后，新任办公室丁主任和徐晓娟的男朋友、新任秘书科科长宫德宇出现在人事处门口。

我和丁主任、宫德宇其实平时都认识，与两位新领导寒暄之后，李处长就对他们两人说道：“新同志给你们带来了，多指导，让他们好好锻炼锻炼。”

丁主任和宫科长也表示欢迎，就带着我们两人离开人事处。走出门口，看到人事处办公室里坐着的其他几个人也正在好奇的看着我们，有新领导在场，也只是看了一眼其中的李大强，没有机会多说话。

乘坐电梯到了六楼，在走廊东尽头的房间，就是秘书科。秘书科办公室以前来过，虽然是间背阴的房间，但环境非常好，房间很大，由于是在建筑东侧，房间北向和东向都有落地窗。中间一张大型四人座向心型隔断式屏风工作位，每人桌上一台电脑。

在门口依墙排放着一套沙发、还有茶几。办公室向阳角落摆放着几盆发财树、巴西木之类大型植物，窗台上海摆放着几盆绿萝吊兰、吊兰之类的盆栽。

另一侧依墙摆放着是大型书柜，里面各种材料、书籍、档案盒、档案袋摆放的满满的。

敏锐的观察力让我发现在角落里，还有一张折叠式躺椅。

我心中暗喜，躺椅、沙发岂不是中午可以方便休息了？

后来才知道，这些齐全的休息工具、优雅的办公环境其实都是为了让你“忘我加班”提供了必要的条件。

进入秘书科秘书科，成为领导“身边”的人，对年轻人是种锻炼，也是种挑战，这里的工作不分昼夜、没有休息日的……

第四十二章 我是一只小小鸟（二）

进屋落座，在丁主任给我们简要介绍秘书科工作性质和重要性的时候，宫科长给我们每人泡了杯茶。

丁主任也是大学中文系毕业，原来就是秘书科出身，全是文字材料过硬。宫科长也是同样的中文系出身，文字材料自然也没得说。秘书科原班人马都已经提拔充实到其他领导岗位了，也就是精英丁主任和宫科长还在，当然也是领导岗位了。

现在秘书科不包括丁主任一共三个人，也只有我是非中文专业出身，我明白了李处长那句“要在新岗位上锻炼锻炼”的意思，其实对我的文字功底也没有底。

秘书科的主要工作职责就是文字材料和服务领导，办公室的位置在办公楼的走廊尽头，相对偏僻也安静。秘书科的工作当然包括材料审核、送领导签发、起草领导讲话、单位的各种总结、办理全局的主要会议、人大建议和政协提案办理……，非常繁琐，事情也非常杂乱。由于局里不设单独的法制部门，秘书科还承担的单位的法制工作。

丁主任刚与我们介绍了不久，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听着电话里的丁主任对“局长”的称谓，丁主任马上离开秘书科的办公室。

宫科长继续给我们介绍了几句秘书科的工作性质和工作特点，还帮我和严志勇找了近几年单位的工作总结和一些成型的领导讲话等材料，让我们两个人研究一下。紧接着他就给我们两人分配了办公座椅，我的位置虽然背对着门，却正好对着两面窗户，视野很开阔。

根据宫科的要求，看了会儿电脑的文件，我就不自觉的查看电脑的性能配置，办公用电脑的性能跟我家里的电脑相差甚远，性能较差，键盘的手感也不行，感觉还真有些不习惯，只是办公条件比起基层单位好多了。

而严志勇却找了一堆材料，认真的阅读起来，我感觉他电脑打字肯定没有我快。

过了不一会儿，办公室内部电话响起来，宫科接到电话，就对我们两人说了声：“我去丁主任哪，你们先看着材料。”

宫科离开办公室，这样房间里面只有我和严志勇两人。我逐台电脑看了一遍，发现秘书科的几台电脑配置性能都差不多，让我有些失望，而且我的电脑键盘都有些发涩，让我用起来觉得很不爽。

而严志勇却憨憨的，一直在旁边低头看着历年的工作总结。我和严志勇平时接触不多，不像经常与李大强、徐正航经常一起喝酒那样比较熟悉。

我问正在看材料的严志勇：“怎么样？怎么能把我们两人调在秘书科？”

严志勇看着材料，没什么表情，回答：“谁知道呢？未必是好事？”

秘书科加班加点是出名的，这点全局公认的，但从另一个角度讲对年轻人也是一种锻炼。

一会儿，宫科长回到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材料。他回来，直接坐到自己的电脑上：“你们两个人在电脑里搜索一下这几年单位活动、会议的一些议程、讲话稿，周末单位承办一次全国性的科普活动，秘书科承担会务的活动议程、方案和领导讲话等，你们快点投入进来。”

说完，宫科长坐在电脑前，头都没抬，仔细研究起手中的活动材料。

我在电脑里搜索，很快找出几百份相关议程电子文档，再搜索讲话类的，搜出来的更多，要有上千，各类会议、活动的主要领导讲话、分管领导讲话、发言，内容涉及方方面面，时间跨度好几年。看着这些搜索出来的材料，心里暗暗惊叹秘书科的工作量巨大，却又一时感到无从下手。

我装模作样的随便打开了几个议程，主要目的熟悉熟悉里面的格式，找找写议程的规律。

严志勇做着和我相似的工作。但是宫科却对他说道：“小严，你准备个领导讲话，就是周四机关一次专项会议，会议材料我一会儿给你。”

刚才的活动项目相关材料我还没出个头绪，接着就是另一场会议材料，刚刚进入秘书科的新鲜劲还没过，看着忙碌的宫科和电脑屏幕里上千的材料题目，心里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安起来，毕竟自己是文字材料方面的新手。

宫科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会儿，就打出一份材料给我拿过来，说道：“你照着这个做一份议程，然后对照着做一套方案。”

我一看是一份活动的简介，大致有活动名称、时间、地点、参加范围、组织形式等，我一看有些傻眼了，这个我哪里知道怎么弄呢？

“议程里面有市领导讲话，你先空着，市里哪个领导来讲话还没确定，等消息。”宫科一边说着，一边回到电脑。

一向自信的我在秘书科纷繁复杂的工作前感到了心虚。

宫科从电脑中打出一些相关材料，递给了严志勇，叮嘱道：“这是以前相关会议的讲话稿，你再找找的电脑里相关的材料，给王局长写一份讲话。”

我暗中观察严志勇，他似乎也不怎么自信，不过胖乎乎的严志勇平时给人感觉也是憨憨的。

马上从电脑中找出以前的看似相关一份议程，照着里面的格式葫芦画瓢，将原材料里德时间改改，地点改改，人物改改，自己感到议程似乎已经没有问题了，可是下面的活动开展怎么进行呢？

东拼西凑，不停请教正在忙碌中的宫科，对照以前的相关材料，好不容易才凑出了一份议程，可是下面的活动方案怎么弄呢？

从电脑中调出了一份局里冬季环保行动的方案，改了改时间、地点、人物，里面的用词略微调整了一下，就算交差了。

中午吃饭前，我的材料已经弄好了，可是严志勇还在查看以前的材料，我心里暗暗窃喜，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

我赶在中午开饭前，把材料打出来递给正在忙碌的宫科，宫科感到很惊讶，说道：“挺快。”

但接过材料大致看了一下，我从有限的经验判断出，他的表情有些失望的样子，但他没说什么，把材料放在一边，对着我们两人说道：“行了，上午先到这里吧。快开饭了，中午饭你们怎么办？”

我们这才想起来还没有办理身份卡，身份卡为感应式芯片，不仅具备饭卡的功能，还有门卡和地下车库卡的作用。

宫科带着我们到了财务处办理了身份卡，时间不用很长，其实我们这次调动人员的身份信息已经进入了数据库。

宫科带着我们两人来到了办公楼负一层的食堂，里面已经排起队，这些都是机关的“老”同志，其中的几个新面孔就是我们今天来报道的。

机关的许多同志以前都认识，打了招呼，有的同志问道：“过来了？”

“哦。”我点点头。

“在哪？”

“现在在秘书科。”我回答。

旁边的人听到后，说了“你到秘书科了？不错”之类的话语，我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二十八章 解难题的另一种方式（六）

我无奈的回答：“真没有，我能骗阿姨吗？”

我称呼杨阿姨为阿姨，其实杨阿姨有时我也当她是老大姐，杨广平在我心目中其实也是亦哥亦叔的。

杨广平说道：“小艾还年轻，不急。”

杨阿姨却对杨广平说道：“小艾也可以谈了，也有好的，抓紧给小艾介绍，别让别的女孩把小艾占了。”

“哦。”杨广平点头应允。

“老张的女儿张怡兰不是还没对象吗？哪天安排到家里见见面？我看她和小艾挺配的。”杨阿姨对着杨广平半认真的说道，看来她还真把我的事当成事办。

“哦。”杨广平对杨阿姨的话唯唯诺诺，我能猜出在家里他的地位如何。

趁着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我悄悄的侧着嘴对旁边的杨伊娜说道：“小丫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买了。”

杨伊娜撇撇嘴，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开心的笑了笑。

这真是个既清纯可爱，又有些古灵精怪的小妹妹——我心里想。

在杨阿姨和杨广平还在为我的事情讨论的时候，八点就要到了。

我拿过手机准时把那条早已经准备好的消息发了出去。

这个动作没有逃出杨伊娜的眼睛，她淘气的向我笑了笑。

我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乱说话，她还是微笑回应我。

发完短信，如释重负的继续和杨哥推杯交盏了一会儿。其实这时候心里又开始了既期望又担心的那种复杂心情。

期望还是秦珂盈看到短信后，能给我些许鼓励的暗示；担心的是秦珂盈回信嘲讽我。

可是这个期望和担心在我晕乎乎准备离开杨广平家的时候都没有得到证实，发出的信息就像沉入了大海。

在杨广平夫妇叮嘱下，杨伊娜也乐得下楼送送我。

我和杨伊娜走进亮着路灯的小区，小区里的人已经不多。

安静的小区中，杨伊娜突然试探着问我：“有机会带我看看你发短信的那个姐姐？”

我听了这话，心中一紧，这丫头难道看到短信的内容了？她怎么知道我发短信的人是“姐姐”？

其实这也不难猜。

下意识想在她面前继续掩饰。可在这种纯纯的小女孩面前丝毫找不到掩饰的理由，而且在酒精的麻醉下，我还真想找个人把这几天的郁闷倾诉一下。

“嗨。”我由衷的叹了口气：“还不一定能再见到她呢。”

“姐姐的家不是这里的？”敏锐的杨伊娜准确捕捉到了信息。

“嗯。”我点点头。

沉默了一小会儿。

“哥，你争取啊？”杨伊娜鼓励道。

我用无奈的苦笑回应。

闲聊间，我们走到小区门口，正好有一辆亮着空车灯的出租在那里待客。

杨伊娜为我打开车门，送我上车。以前在单位一般是我给别人开车门，难得享受这种待遇。

我说完目的地地址，司机正发动汽车的时候，我把车窗放下，向车外的杨伊娜招招手。

杨伊娜靠近车窗，调皮的向我伸出两手，举起两个大拇指，叮嘱道：“哥！加油！我挺你！”

我知道她所说的“加油”是什么意思。

汽车离开了，一直没有底气的我受到杨伊娜的鼓励，心里却觉的暖暖的。

回家路上，我又看了看手机里的信息提示，证实信息确实发到了秦珂盈的手机中。

记不清怎么回的家？记不清怎么进入的梦乡？第二天早晨起床一看，手机已经没电了。

赶紧换上电池，发现手机信息栏、未接电话栏还是空空如也，平时那些让我心烦、心喜的人的短信、电话都没有，连垃圾短信都没收到。

我开始感到寂寞了。

看着天色尚早，我打开电脑，刚一开QQ，一串信息提示出来了。首先是黑客群聊信息，大致是这帮菜鸟昨晚又攻击哪个倒霉的网站了。

再往下翻，一看原来是一条“丢丢”的信息：哥，昨晚可好？看你QQ一直没上线，晚上想给你打电话问候一下，但没问我爸你的电话。

我心想这小丫头还挺知道关心人的，就回了一句：喝的有点大，但没事，回来就睡了。谢谢。

上班路上，我握着空空如也的手机，感到非常无聊，心中开始祈祷：伙计们，没事都来联系我吧，哪怕打错电话也好啊，我确实无聊了。

到了单位，办公室通知近期将组织参加运动会的人员集训，让大家提前做好准备。我接到通知，心想运动会还有近一个月才召开，现在就开始准备，看来领导还挺重视。

无聊的应付工作中，我抽空又把今天晚上准备发送的短信内容写好：在多多生活的小镇上，有一座名叫天堂电影院的地方，每部电影放映前都要经过小镇牧师审查，他审查出的亲吻类有伤风化的镜头要经过放映师艾弗达删掉。

想想这条含有“亲吻”的字眼，现在这种情况下发给秦珂盈合不合适？但有一想本来自己就是对自己就是对秦珂盈有那方面的意思，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在等待下班的过程中，也许我早晨的祈祷发挥了作用，寂静了很长时间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一看是林江的电话。这个林江和我大学同宿舍，我们宿舍六个人关系都特别好。

接起电话，林江声音出现在听筒中：“小艾，晚上有没有时间？”

我正在每天找乐呢，赶快回答：“干什么？要是你请客吃饭的话，肯定有时间。”

“晚上于恒过来，叫几个伙计一块陪陪。”林江人缘不错，外地来的同学一般都愿意先去找他。

于恒也是我们的大学同学，在另一座城市工作。陪陪外地同学也是伙计们聚聚最好的理由。

“行，没问题。”我回答。

“那六点半，还是我们所下面的那家饭店。”林江说到。

林江在本市一家知名律师事务所工作，工作成绩也算是所里前列的，当然这与他在省高级人民法院工作的姐姐不无关系。

下班，路上遇到堵车，稍晚点到了那家酒店。

进到房间，几个平时不错的铁哥们都到了。

林江坐在正座，于恒陪在旁边，市法制办的王庆海，纪委的刘超，报社法制部的齐鹏都已经就坐。

我一坐好，我们就开始推杯交盏起来。

林江作为主陪，先是领着全场三杯啤酒下肚。

我因为到的最晚，也被罚了一杯。

第二十九章 解难题的另一种方式（七）

大学时代，在宿舍里聊的最多的是女生，其实在工作之后，我们餐桌上的话题很大一部分的也是女性有关。

聊了会这个女同学在哪所名牌大学读研究生，又谈论了会那个女同学如何新交往了一个什么样的男友，讨论一会儿各自单位上有哪些逸闻趣事，每个人周围几瓶啤酒已经见底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和这帮伙计们是越聊越开心，毕竟大学时代一起吃喝玩乐了四年，彼此比起社会上认识的朋友要无拘无束的多。

谈着谈着，话题扯到了林江已经认识了一段时间的女友身上。从谈论中得知，林江的女友正在租房子安心准备考研。

酒桌上围绕着考研这个话题讨论了一会儿，可能是借着酒劲，也可能是大家平时无聊程度都跟我差不多，于是酒桌上除了林江，其他几个人还表达了想试试的愿望。

林江不考也不奇怪，本来他在大学就不是什么愿意学习的那种，再加上工作环境正好与他善于沟通的性格很相符，他发挥起来游刃有余，确实没有改变的必要。

正说着，我的手机闹钟响起来，提示我发送短信的时间快到了。习惯性把手机放在餐桌上，方便瞟几眼手机显示屏上的时间。

这帮同学可不像杨伊娜那样善于观察，他们都还在酒桌上的兴奋中，侃侃而谈，没有人注意到我手机的细节。

碰了两杯酒，看着时钟到了19:59，就拿起手机调出那条写好的短信，按下了发送的按钮。

发出信息后，思路马上回到了酒桌上的这帮哥们，居然短暂没有心思再去考虑秦珂盈收到信息后的心情。

一番胡侃后，那哥几个还真准备正式的进入考研准备程序，当然只是在酒桌上定的，其实我知道这只是我们在酒桌上又找到了一种新的消遣方式，这与我们打牌、打台球的心理没有本质的区别。

酒场散了之后，我们几个还都意犹未尽，找个地方唱歌。

在歌房，林江特意安排了几位小姐陪唱，虽然这几位小姐打扮入时、性感妖艳，但她们过短的裙子所露出大半个大腿、有意勾勒出胸前的凸起，让我此刻得到只是有些感官刺激，毫无美感可言。逢场作戏陪着她们胡扯几句，调调情，唱几首情歌发泄心中的郁闷。

包间里的花生、爆米花之类的杂食我们也没兴趣。干唱了一会儿，我们就换个地方打台球，林江平时玩的多，也就是他赢得几场，我们几个都喝得有点大，所以台球桌上不在状态。眼看着快到晚上12点了，我本来想散伙回家休息。林江意犹未尽非要拉着我们再去他单位宿舍打够级。

够级是我们这座城市一种非常有特色的扑克玩法，只是必须六个人玩。我们今晚正好六个人，这样谁也走不了，硬是被拉着到了林江的宿舍。

扑克在男生们的宿舍里有现成的，摆上桌，睡眼惺忪我们的就干上扑克了。打够级是我们大学里标准的娱乐方式，周末的时候宿舍一帮人能从早晨起床玩到晚上宿舍熄灯。

打到凌晨三点，可能是酒劲都上来了，我们几个实在是撑不住了，就胡乱找个床迷糊起来。

天很快亮起来，早晨我们各自在附近找个早餐点糊弄顿早饭，也就散伙各干各的了。这次伙计聚会也算圆满。

到了单位，我想起昨晚酒桌上讨论考研的事情，我就给昨晚几个哥们挨个打电话问了问，林江肯定不考，于恒说他昨晚喝大了，随便说说。

刘超、王庆海有这意思但是没有考的决心，只有齐鹏说这几天就开始准备。

想想这帮伙计也不是什么愿意学习的料，酒场的上的话本来就不可信，不过他们倒是提醒了我把考研当成了一种新的消遣方式，复习一下放下已久的专业课程，总比整天沉迷在游戏中强点吧。

我无聊中还真一时冲动，决定工作之余试试考研。

说干就干，经过晚上一番折腾，我还真下了决心，准备试一次。我马上联系北京正在读研究生的同学，当天就搞定了要复习的专业。至于所需要的材料吗，联系同学那边帮着搞定得了。

当然忙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没忘记把今晚要发的短信准备好：小多多经常帮艾费多放映电影，他希望成为艾费多那样的电影放映师。多多也对那些被剪掉的有伤风化的胶片很感兴趣，他把那些剪下的胶片都仔细保存好。

由于昨晚玩的太晚没怎么睡觉，我中午已经哈欠连天，正准备在单位那个空闲办公室猫着补个觉，就接到了办公室的通知，通知午饭后运动会有项目的人员集合集体到区体育场，局里组织系统内准备参加运动会的人员集训。

单位办公室统一组织发车，我们单位也就是四五个人，都是平时的体育精英。但昨晚精力消耗过度，我在前往体育场的车上我差点睡着了。

到了体育场，其他单位的参赛人员差不多都到了，大约四五十人的样子。这些大部分都是体育生出身，其中有在省级运动会上拿到过前几名的。当然也有几个别如同我这样的纯业余选手出身。

人员到齐后，局机关工会主席徐主席就简单讲了几句，大致意思是从今天开始每天下午都到这里集合参加集训，并嘱咐大家集训时要自觉训练，争取在运动会上取得好成绩。

进入体育场，各人按照各人的项目开始训练。可能是许久没做运动了，也可能是昨晚体力透支，我跑了几圈就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远不像在大学里那样有状态。

很快我就懒倒在草坪上，阳光晒着，只剩下喘粗气的份了。

昏昏沉沉就要入睡的时候，又被徐主席点名起来，硬着头皮又跑了几圈。

好不容易把下午的集训熬了下来，晚上回家冲个凉，全身就像散了架似得。特别是眼皮非常沉重，实在有些撑不住了。但为了秦珂盈的短信，努力挨到了八点，把信息发出去，倒在床上就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早晨起床，全身感到酸疼酸疼的，这是缺乏运动的表现。

很快起床沿着老路又跑了一圈，我感到身体清爽了许多，看着清清的朝阳，看着晨练早起忙碌的人们，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几天来，我上午在单位工作，写好短信，下午单位组织集训，晚上整理整理材料，网上开始看看时事政治，读读英语材料，为考研做好准备，到了八点发出短信，凌乱的生活逐渐开始规律起来……

第三十章 战术反击

这样坚持了几天，每天把考虑短信内容当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短信故事很快就进行到多多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他拿着那部摄像机在小镇乱拍的时候，被艾莲娜美丽而好奇的面庞所吸引……

检查手机的短信发送反馈信息，也确定每条短信确实都发送到了秦珂盈的手机上，有时也会去考虑一下秦珂盈收到每条短信时的心情，但更多的是一种期待，开始幻想着秦珂盈或许有一天也会如同被多多感动的艾莲娜那样，来到失望的多多面前……

很快，北京的同学把我需要的考研材料快递过来，拿着曾经的专业教材，还真觉得有些陌生，看来知识还是需要不断更新的。

晚上一个人看书，有些安不下心来，毕竟浮躁已久，心里还是愿意幻想在游戏搏杀中的刺激，或者完成黑客攻击中的那种兴奋，虽然这些也会觉得无聊。

这天晚上快到八点了，正在准备调出短信给秦珂盈发出去，突然手机提示铃声响起来，一看是个陌生手机号码，刚要接听，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以为又是谁打错电话了，谁知电话又响了一声后，就断掉了。

还没等我思考怎么回事，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来，提示我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短信就是刚才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是：今晚你还会发吗？

我看到这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马上明白了什么？

从短信的口气我判断短信应该不是秦珂盈本人发的。脑海里几天来关于秦珂盈连续收到我的短信可能出现的反应迅速过了一遍，猜想秦珂盈每天收到我的短信或许真觉的无所适从，或许是跟宿舍里的小姐妹或者哪个闺蜜分享了这些短信。

经过一番分析判断，我猜想可能是秦珂盈的哪位小姐妹或闺蜜或许也是无聊中发条短信调侃我。

猜想着这些，心里有些生气，也有些失望，但我也能理解秦珂盈收到这些短信的想法，毕竟她一个人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很多事情需要朋友帮助的，况且她对我一无所知。

看着八点就要到了，毫不犹豫，马上先把给秦珂盈的短信发出去。

秦珂盈可以原谅，但这个陌生号码的主人我可不能轻易的饶恕。脑子里开始琢磨怎么“折腾”一下这个调侃我的手机号。这对我这种黑客（虽然还是菜鸟级）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还是通过移动公司的哥们，我几分钟后就收到了这个陌生号码机主的信息。果真不出我所料，机主姓名田秋鸿，身份信息显示是与秦珂盈年龄相仿的女孩。虽然移动公司查不到更多的内容，但这足以验证我的判断。

想想这个胆大的田秋鸿居然敢捉弄黑客菜鸟级的我？我正好利用黑客知识反击一下，也好在秦珂盈面前展示自己在黑客攻防方面的“造诣”。

很快，脑海里几套成熟的方案就形成，但一想毕竟田秋鸿是秦珂盈身边的人，本着爱屋及“鸟”的想法，我拟定的反击战术不能太过分，点到为止就行。

想好了如何反击田秋鸿策略，我马上打开电脑，在QQ群中同黑客菜鸟们讨教短信炸弹软件或“呼死你”之类的软件，这里面的滥友们还真有捣鼓这些东西的，很快就私聊传给我了好几套，连服务器设置方式、操作方法和效果分析都提供了。

我将得到这几套软件逐套实验，有一套“短信炸弹”的软件我感觉效果还不错，比较满意。

考虑到田秋鸿已经摸到我每天会在八点整给秦珂盈发送短信的规律，为了避免明天她再骚扰我，我决定明天给秦珂盈发送短信前实施我的反击方案。

夜里想到明天田秋鸿将被我捉弄的尴尬样子，我又想起了大学捉弄小女生时的快感，如同小时候在胆小的女同学书包里放只死老鼠或青蛙之类的感觉，我做梦都在笑。

第二天还是规律的一天，早起跑步，吃饭，上班，准备短信，午饭，集训，当然又找到移动公司的伙计把田秋鸿的个人信息对了一遍，防止弄错反击对象。晚上回到家书也不看了，再次试验了短信炸弹软件的威力，直到满意了为止。

今晚准备发给秦珂盈的短信内容就是多多向艾莲娜表达了爱慕之意，但艾莲娜丝毫不为之所动。多多为了打动艾莲娜，坚持每晚电影放映完后风雨无阻守候在艾莲娜的窗下。

当然今晚我特意为田秋鸿准备了一条短信：田秋鸿小姐，名字还好听，也很佩服你的勇气，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小小的回礼。希望心情愉快。哈哈。

看着时间到了19:50，我按照既定计划启动短信炸弹，输入了田秋鸿的电话号码，把那条为田秋鸿准备的短信输入电脑短信炸弹软件，设置发送1000遍，间隔2秒钟。这样田秋鸿的手机在至少半个小时内无法发出任何信息，她手机的短信信道完全被我的重复发送的垃圾短信占满。

本来还想再启用“呼死你”软件干扰田秋鸿的手机，但想想短信炸弹已经够她受的了，看在秦珂盈的面子上，对她也别那么狠了。

电脑上的短信炸弹软件提示操作正在进行，看着信息提示框内一条一条短信发送成功的提示，我心里一阵窃喜。

八点整，把为秦珂盈准备的信息准时发送出去。我可以想象田秋鸿假如此刻和秦珂盈在一起的话，看着手机反复出现的信息，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啊？

心情用一个字形容：爽！

田秋鸿也真是冤大头，不幸成了我几天郁闷心情发泄的对象。

但心情很快又一转，万一秦珂盈对我这种反击的方式表示出厌恶怎么办？是不是对田秋鸿狠了点？想到这，“爽”的心情又再次沉下去，我为什么对秦珂盈的态度如此在乎呢？

忐忑不安中，我还是没有收到秦珂盈任何信息，失望、担心和希望中睡到了第二天早晨起床，发现手机居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是田秋鸿的：你太狠了吧，和你开个玩笑，你这么折腾人。没风度。这信息是用秦的手机给你发的。

我回复了一条：小姐，我只是保护自己哎。已经手下留情了，还有更狠的方式呀。

看到手机短信回复提示居然显示对方延缓接受。我猜想着昨晚田秋鸿手机一条一条的接受着短信，然后手机被短信阻塞或者没电，想象着这丫头郁闷的样子，我心想目的达到了，给了田秋鸿一个玩笑般的教训，只是不知道秦珂盈那边会怎么想？也会当成善意的玩笑或者是更加讨厌我了？

想了一会儿，又有了些郁闷的就感觉，我想算了不去猜了，反正猜也猜不到。

趁着天色还早，出去跑步，免得一个人的世界总是郁闷的。

第三十一章 回 音

跑了一圈，伴随着晨光的温馨、锻炼人们的朝气，感觉身体和心情都轻松了许多。

算算运动的距离应该超过2000米了，感觉今天晨练的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就在公园的小长椅上坐下休息一下。看着不远处正在打扇子舞的一群老人，还有领着孩子运动的父母，心里不自觉又想起了秦珂盈。看着越来越早的天色，天气也越来越暖和，可是这也意味着距离秦珂盈结束实习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每条信息都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我开始怀疑我的这种方式是不是很蠢，也很傻。想到了放弃，但是再想想反正故事也快讲完了，既然开始了就善始善终吧。心里真不舍的秦珂盈离开这座城市，可我又能做什么更多的事情呢？

上午到单位后，才发现手机上又多了一条短信，可能是在路上没听到提示音。打开一看，是田秋鸿的回复信息：你的自我保护方式很特别，可恨之处也有可爱之处。

我马上回复了一条：秦珂盈也是这么想的？

一会儿，手机“嘀”的一声提示音，田秋鸿回复短信：我个人观点，不代表秦的。

我又回复一条：那秦的意思呢？

“嘀”的一声，田秋鸿的回复信息：她不让我告诉你。

看到这，我心里感到很欣慰，说明这一段时间我的坚持还是起到一定作用，虽然不知道秦珂盈那边收到每条短信的感觉，但是有感觉总比没有感觉强。想的这心里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下午，我在体育场的训练格外卖力，差不多连续跑了一个完整的5000米，休息一下，接着又跑了一圈加速跑，大运动量的兴奋还受到了徐主席的表扬，夸我训练刻苦。

下午的集训还没结束，就发现运动背包里的手机在响，原来是张胜光已经打了几遍，还是找我今晚去他家打扑克。

听到张胜光的邀请，我一想又是周末了，最近这段还算规律的时间还过的真快。已经有段时间没去他家了，人家那边盛情难却，我这里也是寂寞有加，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下午集训结束，我买了点水果和饮料直奔张胜光家，到了他家发现还是那帮伙计，简单吃了点晚饭，扑克已经摆上桌了。

边打着扑克，边聊着天。我跟张胜光夫妇俩人说了已经准备考研。

蓓蓓看来摸了一手好牌，听到我说话，笑着说：“就你？快别闹了。”

张胜光也说道：“你还是安心打牌吧你。”

旁边几个伙计也附和道：“你工作多好，考什么研吗？”

“你要是能考上，说明研究生真的不那么值钱啦。”

“不错，有想法。”

……

跟他们说说自己的打算，居然得到的是这种回音。我有考研的想法看来在这群人中显得那么不切实际。不过这些伙计这么看我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大家都厮混已久，谁不知道谁的脾气。再说我心想我考研也就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未必真的如同大学时代那样用心。

不跟他们提这事了，岔开别的话题。当然我在扑克的间隙还是没耽误给秦珂盈发出信息，

快半个月没有打扑克了，伙计们一开牌，那种感觉马上回来了，时间过的飞快，一直打到后半夜，张胜光几个人要看什么欧洲足球联赛，我们才停下来。其他几个人在客厅看球赛，我就找了小间的小床上迷糊起来。

昏昏沉沉中，感到自己似乎来到了一座高大的山峰之上，站在高大的山峰之巅，一面是一览众山小的群山，一面是蔚蓝色的大海，极目远眺，一半是山黛色，一半是大海的蔚蓝色。

一道彩虹横跨山海之间，几朵浮云伴随在虹桥之间，景色美极了。高处不胜寒的海风吹在身上，感到凉凉的、爽爽的。

远远的虹桥之端，两位白裙女孩正飘然而来，一位就是我曾经见过并在不断追寻的那位天使，另一位是陌生却同样美丽的女孩，两人结伴而来，欢声笑语。

我向两人挥挥手，可是那位天使却视而不见，而这位陌生的女孩却向我笑着挥挥手，我向她挥挥手。

随着陌生女孩的纤手一挥，指尖轻轻闪过一道金辉。我的手机“嘀”的一声，收到一条短信。我急忙拿出手机，发现却是田秋鸿的信息，打开一看，一道闪着金辉的信息跃出手机屏幕：到虹桥上来啊。

“我靠，这不是害我吗？”我心想，我站在高峰之上，迈向虹桥不是掉进下面的山谷摔死，就是掉进大海中淹死。

可是那位陌生的女孩又微笑着向我挥挥手，示意我过去。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居然壮起胆子，勇敢的迈出山峰，向着那悬停在空中的虹桥走去，真是奇怪，我居然没有跌倒峡谷或大海，而是如同电影中那样在空气悬浮着，我大着胆子奔跑起来，踏上了那美丽之桥。

站在七彩的虹桥之上，下面是群山、延绵的海岸线、碧波万顷的大海，周围是朵朵浮云、几只海鸥在海天之间飞翔。

两位女孩看着我迈上虹桥，却掉头向着海天之际走去，我只好沿着虹桥追去，可是她们越走越快，越走越远，我越是着急。迎着阳光追去，可是阳光越来越强，刺的我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周围全是金光，我逐渐消失在金光之中……

这时候我醒来，却天色已经大亮，自己却盖着一层薄薄的毛巾被睡在张胜光家中的小间里。我说怎么梦中总是凉风习习，原来盖得少了。

想想刚才的梦还有些意思，自己心中暗自发笑。

客厅中伙计们横七竖八的迷糊着，看来昨晚他们又是一番鏖战。

这就是我曾经习惯和沉迷的生活，想想也真没意思，真不如找点事情做。

不等他们起床，我就简单收拾一下，离开了张胜光的家。

昏沉沉的，正在公交车站等回家的车，手机响起来，拿起来一看，是表弟打过来了，叫着我陪他去信息城去买电脑配件。

本想回家补觉，但既然表弟有事情，还是先跟着他去办事情吧。

第三十二章 像多多一样失望与希望

原来表弟准备买一款单反的数码相机，让我去带着他参考参考。正好以前帮着朋友组装电脑也在信息城里认识不少业户，数码相机也正是自己一直研究的范围。

按照约定的时间，在信息城一楼门口见到了身着便装的表弟。

一见面，表弟就问道：“哥，我想买一款单反的相机，你让你的关系帮着参谋一下。”

“知道了，不知道拟准备买多钱的？”我问，因为不同的价位肯定对应着不同的设备。

“我这里准备了8000多，一半还是我妈支援的，不够卡里还有。”表弟说道。

其实，我知道表弟和我一样，在数码设备方面还是比较舍得投入的。

带着表弟到了我平时比较熟悉的一家称作“慧美佳”的店面，那里老板妹妹正在那里，平时帮朋友买过几台数码相机，所以和她比较熟悉。

“刘总，这是我表弟，想买个单反，你看看推荐一下，佳能的30D怎么样？”我问道，平时我对相机还算是比较关注的。刘总是我对老板妹妹的客气称呼。

“不错，这款相机不错，就是目前还没怎么降价。”这个刘总比较豪放，跟人感觉挺实在的。

林总拿出了佳能的30D、400D还有尼康的几款单反，我和表弟逐款试拍起来，最后表弟还是选择了佳能30D，而且又配了一个广角镜头、大容量存储卡和电池。

看着表弟拿着新款相兴奋的样子，我突然想到表弟怎么急着买台相机，前几天聊天还没透露出这个想法。

“你怎么想起买个相机？”我装作无意的问道。

表弟回答一顿：“这个？”

“我是准备买个业务上用。”表弟显然是经过伪装的，从小一起玩大的他，我是太了解他了。

他不愿意说，我也不问。

交钱拿了相机和配件，我与表弟一起又在信息城几家电脑店转了一会儿。

中午到了姨妈家吃饭，姨夫也在家，我们一起喝了点酒，算是庆祝表弟新买的相机。

酒席间，姨夫无意间透露出表弟近期要放假，准备外出旅游。

我还没怎么细想，表弟的手机突然响起“嘀”的一声，表弟拿起手机表情立刻显得很幸福的样子。

我虽然在和姨夫喝着酒，但是看到表弟回短信时的表情，联想起表弟急着买相机和外出旅游的信息，我忽然意识到什么：表弟应该是在恋爱中……

想到这，心里一下嫉妒起表弟来，从“嘀嘀”的短信声判断，表弟最起码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而我这边充其量算是一个单相思，而且结果越来越渺茫。想到这，心情一下子又郁闷起来。

“怎么？过几天要出去旅游？”我问道。

“嗯。”还在回应这短信的表弟支吾了一声。

“去哪？”我问道。

“泰山吧。”表弟随便回答一句。

泰山作为五岳之首，在我大学时代已经和同学们爬过了，我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调侃表弟一句：“我也请假和你们一块吧。”

表弟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估计是在判断我的态度是不是认真的。

“我和同学一起呢，你自己找人去吧。”表弟的推辞，更加验证了我的判断。

在姨妈家吃完午饭，我就离开回到家里，我还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考研，我猜想他们同样不会认为我的这个想法是认真的。

回家睡了一会儿，然后起床开始看书。可是看着看着脑海里却不自觉的出现了秦珂盈的身影，心想秦珂盈结束实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她真的走了，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一种失望感从心底里升起来。

郁闷、希望、努力、失望这种心情在这段时间交替出现。

虽然和她认识时间不长，接触也不多，还真是舍不得她离开。

带着这种想法，几天来在规律的生活中还是坚持定时把短信发给秦珂盈：多多坚持每天守候在艾莲娜的楼下，风雨无阻。但是，日复一日，艾莲娜的窗户从来没有为多多打开。多多依然充满希望的在等待，坚持了许久，多多很失望但没有放弃。终于在新年烟花盛开的时候，艾莲娜来到了多多的面前，两人在转动的电影放映机前，深情的拥吻。就在两人美好初恋开始之际，艾莲娜的父亲发现了两人的恋情，为阻止两人交往，艾莲娜的父亲强行将艾莲娜带离了这座小镇……

每天写着我的短信，这期间秦珂盈和田秋鸿都没有给我任何消息，我发出的所有信息又像以前一样石沉大海。心里也有些着急，但还是毫无办法。想过通过田秋鸿问问秦珂盈那边的消息，但还是没有勇气做这件事情。

这天下午集训的时候，徐主席正式通知，运动会与下周五在市体育场正式举行。

听到这个消息，我训练的格外卖力，多次得到徐主席的表扬，其实我是想用汗水和疲惫冲淡郁闷、烦躁的心情，每天晚上拖着疲惫之躯躺在床上看会书，一会儿就能睡着，比纯酒精的麻醉效果要好得多，而且这似乎也成为治疗网瘾的一种非常有效的方式。

正在艰苦的训练期间，表弟开始休假，从姨妈的那里知道了他和几个男女同学踏上了泰安之旅，我猜想那位和他相聊甚欢的女孩肯定在这几个人当中。

晚上回到家中，刚冲了澡，打开电脑，准备看会资料，突然QQ头像闪动起来，我一看是丢丢的。

丢丢：艾哥，进展如何？

无意凌云：还是那样。

丢丢：进展不大啊。

无意凌云：我已经尽力了。

丢丢：抓紧哦，我挺你。

无意凌云：别心事了，你快考试了吧？

丢丢：是啊。

无意凌云：那你还不赶快复习。

丢丢：我关心哥哥的感情哦。

无意凌云：别操心了。安心学习吧。

丢丢：我是偷着上会儿网，正好看到你。你最近在线频率明显不高啊。

无意凌云：这几天要开运动会，我有项目，锻炼累的。

丢丢发了一个大大问号图标。

无意凌云：男子5000米。

丢丢又发了一个大大惊叹的图标，紧接着又是一个佩服的五体投地的图标。

无意凌云：别惊讶了，我大学还在越野赛上前列呢。

又是一个大大的惊叹图标。

丢丢：哥，加油，相信你能在运动会上取得好名次，相信你感情也会有不错的进展。

……

和这个小丫头聊会，我感觉还是挺温馨的，而且我突然有了一种感觉，彷佛追求秦珂盈路途就如赛场的跑道一样，需要坚持……

第三十三章 最后的信息

在徐主席带领下，我们这些预备选手经过选拔，基本上都取得了参加全市机关运动会的资格。

周末根据徐主席指示，我们也被迫加班一天，所有人员、所有时间全都耗在运动场上。不过这也是我希望的，至少我这样的闲人还能有事干，疲惫的身体在加速跑中反而能让心情好很多。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体能基本得到恢复，在橡胶跑道上奔跑起来已感觉轻松。但想到比赛，心情还是忐忑不安，有些后悔盲目的报名参赛了。虽然几年前在大学曾经也算不错的，但根据“情报”，有些单位可能为追求好的集体排名而请“外援”，就是这些单位雇请一些不是本单位编制的体育尖子生混在运动员中，这种现象在历次机关运动会上都有过。

我这样的纯业余选手一旦遇到专业点的选手肯定没戏，拿不到名次无所谓，可是如果在跑道上跑在最后，还是在全场那么多人面前还可能被人套圈，岂不是显得很没面子，这会挫伤我那一点点的自尊心。

好在徐主席安慰我们这次运动会需要核对每个人的身份证，发现这种请“外援”的现象一律禁止参赛或取消单位名次。

我知道这样应该能减少外援的现象，但很难根除。有些单位把运动会的名次与年终考核或者工会成绩相挂钩，所以总会有各种领导非常在乎其中的成绩。

随着运动会的临近，不安的心情还是一直没放下来，担心自己在赛场上名次太差被人笑话。我发现我习惯了混日子，其实对专注的事情还是挺认真的。

表弟拿着新买的单反相机如约与朋友去旅游了，我知道这群“朋友”中肯定有那个短信联系的小女孩，心中真是羡慕。

当然准备运动会的时间里我还是坚持把多多的故事用短信的形式发给秦珂盈：多多还是离开了那座小镇，也离开了艾莲娜。多多结束了自己的初恋，在艾弗多鼓励下不断努力，在事业方面取得不少成绩。几十年后，当多多衣锦还乡再次返回家乡参加艾弗多的葬礼，艾弗多出资重建了已经破败的天堂电影院。多多母亲交给多多艾弗多留给他的一盘胶片，多多返回城市，在一座豪华的电影院里独自一人看着艾弗多留给他的胶片。胶片的内容正是多多小时候搜集到的那些经典影片中亲吻的镜头，影片中男女主人公或是激情、或是蜻蜓点水、或是生离死别、或是嬉戏般的亲吻镜头一幕一幕出现在电影银幕上，多多看着这些镜头，又回忆往事中。最后当年多多使用手持摄像机给艾莲娜在小镇出站口时拍摄的镜头，艾莲娜俊美的面庞，环顾的眼神……

在运动会上前两天，我终于把多多故事的最后一段发了出去，当晚上八点当把信息键发送按下去的时候，心里先是一阵轻松，觉得终于写完了，大约在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也算是坚持完成了这件不知道有没有意义的事情。

心里猜想秦珂盈看到这条最后的短信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开始有了期待，期待能收到秦珂盈的回信。

可是等待了很长时间，手机还是非常安静。我知道最后的这条信息可能又石沉大海了，真想拨打田秋鸿的手机，问问秦珂盈的态度或者感想。可是手中拿着手机播出了田秋鸿的号码，又挂断了。

烦心！我知道这或许是最后的机会了，我能做的都做了。我心中渴望秦珂盈能留下来，但却是不能做什么事情了，真不舍得她离开啊……

第二天根据领导安排我们简单做了做活动，保持良好的竞技状态。但是运动量不算太大，为第二天的正式比赛做好准备。

早早从运动场回家，先是在超市买了一大堆牛肉干、巧克力之类的，我还特意买了点葡萄糖，据说这样能增加体内血糖含量，提高运动成绩。

晚饭基本没吃别的，就是吃了那些零食基本就饱了，就是牙遭点罪。我倒是希望能在这几天牙齿再出现故障，然后可以再去口腔医院，或许还能见到秦珂盈最后一面……

天亮后，一顿高营养、高糖分的早餐后，我换上了单位配发的运动服和运动鞋，当然这些都是入场式需要的，自己为了比赛需要早就准备好了平时习惯的球鞋。

背好运动背包，我跟着单位专车，来到了市体育场。

还没进入市体育场，外面各个单位的大巴车、小面包、轿车已经在体育场外围停放的满满当当的了，来自全市机关部门身着五颜六色的运动服的人们已经开始向体育场内部聚集，徐主席带领着我们也很快混入这些人群中。

单位的许多人不停的跟其他颜色的运动服们或说或笑打着招呼，政府各个部门之间的联系还是挺密切的，有熟人，也有业务上的老朋友。

我这种小喽啰当然也能偶遇几位熟人，点点头，打过招呼。

进入体育场更是彩旗飘舞，主席台花红柳绿，各类服务人员正在忙上忙下，各种条幅、彩球围着体育场摆放了一圈，观众席上已经有人入座。

不过，大部分运动员还在赛场边上聚集，等待着入场式。

徐主席带着我们放好行李后，又带着我们到指定的队列里面集合。

天气很好，朝阳也是一种朝气蓬勃的样子，正好能配合运动场这种热热闹闹的气氛。

早八点正，开幕式准时开始，首先就是运动员入场。政府的各个局、委、厅、部的各色人马按照机关的编制排序依次入场。

许多单位为了活跃入场式气氛，更是在通过主席台时，大做文章：有舞狮子的，有点焰火的，有放气球的，有放鸽子的，有表演集体扇子舞的……

运动员入场完毕，各种领导讲话、宣誓，好在随着某领导宣布运动会正是开幕后，几声惊天炮响，成群的鸽子和气球从赛场升起来，焰火和彩条被高抛在主席台上空。

开幕式结束，我们就回到看台上，比赛正是开始。

跑道上是径赛，场地上是田赛。我的项目是在当天所有项目的最后，大部分时间我都属于无事可干的那种。看着看台上那么多人，其中还有许多熟悉的面孔，我心里暗暗祈祷，不求比赛中能拿到什么好名次，只求别跑在倒数第一，不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可真是糗大了。

第三十四章 运动场上

田赛开始的项目首先是各组混战的100米短跑，比赛的这段跑道正好距离主席台和观众席最近。

跑道上来自各个机关的或胖或瘦、或高或矮、或年长或年轻的人们在发令枪声响下，拼命的向着终点跑去，每次发令枪响起，看台上都是一阵欢呼。参赛选手的水平也是参差不齐，有的轻盈如燕，有的奋力直追，有的磨磨蹭蹭，有的还能跑着跑着摔上一跤……

其实机关运动会也是福利的一种形式，一是给参赛人员发一套说得过去的运动服，平时打扫卫生或单位组织活动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二是在欢呼声中增进人员之间情感交流，也让平时单调的工作增加一些乐趣。

100米每组6个人，有男子甲组（35岁以上）、男子乙组（35岁以下）、老干部组、女子甲组……，每组都在几十个人左右，所以一轮一轮，也算是在欢声笑语中很快过去。

我正在看台拿着手机上无聊的看着，就听到身后有一个清爽的女声：“小艾艾，在干什么？”

我不用回头都知道这是局机关妇工委的徐晓娟。徐晓娟也算是局里的一位局花级美女，比我早进单位几年。去局机关办事或者她随领导到我们基层单位办事偶尔也会遇到她，她也自持比我年长几岁，所以总是让我认她当姐姐，称呼我也就是那个“小艾艾”。

我向后仰起头，看着果真是徐晓娟，她正扎起了头发，粉色紧身运动套装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修长雪白的大腿，特别是她胸前那对圆鼓鼓的凸起非常吸引我的视线，她此刻站在我后面高一级的看台上居高临下笑盈盈的看着我。

“还能干吗？看比赛呗。”我回答，心里却想：姐姐，你穿的这么“性感”，就不能别在我这种清纯小男生面前晃悠？

“看美女吧？”徐晓娟笑着说。她说的也不错，场地的运动员中。还真有几个比较养眼的美女，虽然我都不认识，但从号码和秩序册上能分辨出是哪个单位的，叫什么名字。这些美女虽然数量不多，但也能构成运动场上一道不错的风景线。

“别闲着了，走，帮个忙。”徐晓娟把一个小巧的女式运动包从空中递给我，“我的项目要开始了，下去帮姐拿着东西。”

我接过包，不太情愿的跟着起身，说道：“你不怕宫哥吃我醋呀。”

我知道徐晓娟正在和本单位的一位才子、秘书科科长宫德宇“拍拖”呢。

“小孩子家家的，胡子都没长出来，哪那么些事情。”徐晓娟走在前面，头都没回说道。

“唉，我胡子挺硬的唉，不信你试试。”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别跟姐没大没小的，当心姐揪你耳朵。”她回头瞥了我一眼，我知道她开朗的性格确实说道做到，以前被她拧起耳朵来还是挺疼的。她沿着看台最下层走向场地，沿途很多观众的目光都不自觉的跟着她走。

我知道这种美女面庞和玲珑的身材确实非常吸引人。

“你什么项目？”我跟着徐晓娟来跑道边上，已经有很多运动员和“随从”在跑道边上聚集。

“女乙200米。”徐晓娟一边在草坪上舒展身体做着准备活动，一边回答。她活动的身体柔韧又显得很有张力。我的目光也随着她的运动跟随着。

徐晓娟似乎也不在乎我的调皮目光，继续做着准备活动。

当然，这周围有同样调皮目光的还不止我一个。

“怎么集训时候没怎么看到你？”我问道。

“你姐我的状态还需要参加集训吗？”徐晓娟自豪的说到。

我以前听说过徐晓娟的短跑很出众，但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徐晓娟做完准备活动把手机递给我：“拿好了，你到终点那里等着我。”

我服从命令的沿着草坪向着终点走过去。

几组200米的比赛结束，就轮到徐晓娟上场了，随着发令枪一响，徐晓娟轻巧的跃动起跑，很快在弯道处已经确立的她在这组的绝对领先优势。她像一只燕子那样在跑道上飞驰，步伐轻盈，节奏感很强，马尾长发和酥酥的胸胸随着身体同样的律动，完美构成一幅运动的美图。

我呆了一下，徐晓娟跑动起来确实很美，修长的美腿，颤动的前胸、优美的姿态，很吸引人。

看台上欢呼声似乎也更响起来，我也在草坪上跟着大声喊着“加油！”

在我的呼喊声中，徐晓娟风一般的从我身边划过。当她冲过终点时，已经甩开第二名一大截。

我赶紧殷勤的跑过去，徐晓娟如同一头刚刚奔跑完的小鹿那样大口大口喘着气。

看着我过来，她向我笑笑。

我说：“看不出来，你还真的很厉害。”

“这个姐没认错吧。”她接过我递给她的包，眼睛还是那样自信的目光。

我没出声，也算是默认了。

调整了一会儿，确认了成绩，她就从终点的人群中向着看台走出。走在看台下方的运动场地，我能感觉的无数的目光环顾在徐晓娟左右，虽然场地上如同徐晓娟这样的美女有几个。

我有意识的拉开与徐晓娟的距离。

徐晓娟可能意识到我的举动，反而大方的靠近我，问道：“你什么项目啊？”

我回答：“5000米。”

“看不出来，你能跑5000？”徐晓娟有些诧异看着我。

第一次参加全市的这种运动会，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取得什么样的名次，心里也没底，也不太好张扬，就说到：“在大学里名次还凑合。”

徐晓娟笑着说：“加油，下午姐给你鼓劲。”

她张口一个姐，闭口一个姐的叫着，好像我真是无知的弟弟似的，而且似乎她还不认可我的运动实力。

很快女乙的200米预赛结束，宣布成绩，徐晓娟果真以第二名的身份进入了下午的200米决赛。

回到看台我是无聊的坐着，徐晓娟可是忙上忙下，一会儿帮着这个拿拿衣服，一会儿又出现在跑道上为本单位或者外单位的熟人加油鼓劲，一会儿又和徐主席研究着什么事情，反正场内场外都是一个忙人，也成为运动场外一道闪眼的亮点。

上午的比赛顺利结束，我们单位的人员还拿了几个不错的名次，这也给我无形中增添了一点儿压力。

第三十五章 漫漫征途

中午徐主席带领大家就近找了家不错的饭店补充了一下能量，就返回赛场继续准备。

一会赛场我赶紧拿出包里的巧克力猛吃几颗，然后又喝了不少掺了葡萄糖的矿泉水。

徐晓娟可能也是为决赛储备体力，也可能是躲避中午有些炎热的阳光，不像上午那样忙碌了，而是坐到了我的身边。

我递给她一块巧克力，她接过来，说到：“单位准备的牛肉干和巧克力，你不去那点。”

“不是很喜欢吃那个牌子的。”我说道。

“小东西，还挺挑剔。”徐晓娟说到。

我口里还吃着东西，没有立刻回答。

“看你这么挑，你的女朋友也错不了吧？”徐晓娟试探问道。

我知道她又在套我的话。

“没呢。”我坚决回答，免得她又找到对我深入研究的话题。

“真的？”她眼睛盯着我，似乎要看出我在撒谎。

“真的。”我无奈的回答。

“别骗姐哦？姐还准备给你物色合适的呢。”徐晓娟说到。

“我怎么说你才信呢？我这种被人遗忘的角落。”

“你才不是呢，我听说咱们局的几位领导对你还是挺关心的。”徐晓娟的口气不像是开玩笑。

但我心想她这句话真实成分有多少，如果说“某位”局领导对我关心我还不怀疑，但是“几位”领导我就觉得不怎么可信了。

……

下午的比赛进行很快，100米男女几组决赛结束，马上就开始200米的决赛，我还是奉命为徐晓娟拿着东西。

这次我早早就等在了终点。

发令枪一响，徐晓娟还是那样优美、轻盈的奔驰在跑道上，像一只欢快的小鹿，在几位和她同样优秀的女孩中脱颖而出，只是在最后冲刺的时候，被另一位选手率先冲过终点，取得了决赛第二名的成绩。

看着她过线，我跑过去。

“很厉害嘛。”我献殷勤的称赞道，却发现她是一脸的沮丧，我赶紧又安慰道：“很不错了。”

徐晓娟喘匀了气，失望的回答：“我以前是拿第一的。”

“很好了。”我觉得能在市里的运动会上拿到名次证明确实有这实力，我担心的是我的项目我能不能拿到名次。

回看台调整了一会儿，200米决赛全部结束，接着就是400米男、女各组决赛，接着广播里传来女子3000米即将开始的预告，根据秩序册上的顺序，下面就是我要上场了。

我刚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去检录处点名，就听到徐晓娟在我身旁说到：“快到你的项目了吧？”

我拿着一瓶已经加了不少葡萄糖的矿泉水回答：“是啊。”

看着徐晓娟似乎刚刚将奖品领回来，而且情绪似乎好了许多，我就说到：“这么大的毛巾被。”

徐晓娟笑笑，说到：“听说第一名是别的单位请的外援，是位体育生。”

“我就说嘛，徐姐就是厉害。”我赶紧奉承道：“怎么不去举报？”

“你姐我至于嘛？那个第一名还是小我几届的小师妹呢，再说争取个好名次，有些单位年终考核说不定还能加分呢？”徐晓娟不在乎的说道。

我倒是挺佩服她这种心理的，也不愧是经历过几次“大赛”的人。

我拿着身份证，带着手机和矿泉水就在徐晓娟的“陪同”下在检录处点上名，然后就和她一起在终点附近等待着。

我做着准备活动，徐晓娟还不停的为参加其他项目的同事呐喊加油，完全已经没有结束自己项目的那种“沮丧”。

男乙5000米是运动会的一个倒数项目，这个项目结束了就是4×400米接力，接力结束就是运动会的闭幕式了。

男子甲组3000米结束后，裁判员就开始为参加男子乙组5000米的运动员点名。

这时太阳已经在天的大西方，好在阳光已经不像中午那样强烈了。

运动员大约二十多人的样子，个个胸前都佩戴着号码，看起来不仅年轻，而且身强体壮，肤色黝黑，这更让本来就不自信的我有些发憷。

在点名的过程中，我呷一口水，将身份证、手机都递给了徐晓娟，就听到徐晓娟悄悄在我耳边说：“那个号码3125的注意点，刚刚参加完全国运动会的，能跟住他最好，但别太紧了，不然你的体力吃不消。”

我注意那个身材敦实、皮肤黝黑的3125点点头，知道她在为我布置战术。

然后徐晓娟又悄悄指着一个穿红背心细高个说到：“这个6026是工商局的，上届这个项目就是他的冠军，能跟住他就很好，别勉强自己。”

我心里更紧张了，徐晓娟拍了我的肩膀一下，鼓励我：“加油。”

我和其他运动员一起进入起跑线，等着裁判员一声“各就位，预——备。”

“啪”，发令枪响起来。

我混在那群精壮青年中，跟着跑了出去。

前面的几个人跑起来速度挺快，像是在跑400米。有限的运动经验告诉我，他们起跑快了，体力会很快消耗掉的，没必要跟住这些人。

我在这群刚刚起跑的人中，名次居中，按照既定的战术，我只要按照自己的节奏起好跑就行，没必要开头就领跑。

5000米对于400米一圈的标准跑道来讲，需要跑12圈半。

第一圈按照自己的节奏跑下来，感觉还行，比较轻松，就听到几名同事和徐晓娟的助威声。

第二圈跑在前面的人开始有慢慢掉队的了，我估计他们体力也撑不了太多。但是后面的人有开始赶超我的，我看到了号码是3125的那个选手已经从后面超过我，而且在前面距离我越来越远。

第三圈转过弯道，正进入直道跑去的时候，我看到徐晓娟跑过来，在跑道内圈为我伴跑，耳边传来徐晓娟叮嘱的声音：“不用着急，就按照这个节奏，你现在是第八名。”

机关运动会规定是每个项目取前八名计算成绩，第一名得9分，第二名得7分，以此类推，第八名就是得1分。

我想想我这水平能有成绩就不错了。

快到直道结束的终点线时，徐晓娟伴跑被站在那里的裁判员制止。

坚持不变的节奏又过了两圈，我好像又追上两个人，但听到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转头一看，原来是6026追上来了。

我知道自己的实力有限，没必要跟着他耗着，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跑，但是明显感到体力消耗的有些大，胸腹部有些发紧的感觉。

第三十六章 终点的信息

我坚持着，其实长跑运动员不仅要充沛的体力，还要有坚强的意志。我自觉体力还行，剩余的赛程其实就是考验自己的意志了。

赛程过半，我可能感觉又追上几名选手，虽然对自己的成绩感到满意，但也明显感到体力越来越难坚持，胸口紧的的难受，身体开始不断的向大脑传递痛苦的感觉，嗓子干哑，有些冒火，双脚开始变得有些沉重。每过一圈，都在企望着下一圈，有时会回头看看，担心再被其他选手超越。

好在每次跑过终点前的直道时，都会看到徐晓娟的身影，她不停的为我报名次，加油鼓劲，平时真的感觉不到什么，但此刻每次听的她的声音，不仅感到亲切，确实也有催促自己加把劲的感觉。

运动会结束以后徐主席开玩笑的说道赛场上徐晓娟那为我努力加油的情形，知道的人觉得我们像是姐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情侣呢。

又是一圈到了直道，徐晓娟看着疲惫的我，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我呷了一口，扔到一边，徐晓娟伴跑中又递给我一条湿毛巾，我擦擦脸，感到一丝清凉，也扔到一边，耳边听到徐晓娟的声音：“坚持住，还有四圈，你现在第三了。”

我没听错吧，我现在第三了，我一阵欣喜，这已经远远超过了我赛前对自己的预估，但想到还剩四圈，此刻的体力让我觉得这四圈是那么漫长。

我感到呼吸还能跟得上，基本保持在四步一换气的标准状态，呼吸没有凌乱证明自己还可以坚持一会儿。中间好像还把落在后面的选手套圈了。

体力有些透支的感觉，缺氧的大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秦珂盈的身形出现在了脑海中，心中提醒自己坚持下去，安慰自己或许比赛的终点就会看到秦珂盈的。

真奇怪，有了这种想法，居然暂时阻止了身体传递到大脑疲惫而痛苦的信号，不断的给自己暗示：坚持下去，坚持到终点，或许就能看到秦珂盈。

在这种想法的支持下，我不断给自己鼓劲，坚持着向前追去，跑着跑着，突然我发现前面有一个人，号码原来是6026——上届的冠军。

此刻距离大约有三、四十米的样子，我心中一阵高兴，也就是说我距离上届冠军非常近了，这样的成绩远远好于自己赛前的预想。我鼓足剩下的那点劲，努力的追去，我企图超越的努力，引起了观众席上的阵阵欢呼，这也引起了6026警惕，他回头看到正越来越接近的我，也不甘示弱开始加速，我和他的距离再次拉大。

我不放弃，脑海中秦珂盈身形鼓励我继续坚持下去，就在我准备再次尝试超越的时候，我却听到了身后有越来越接近的步伐。

我心里一阵紧张，转头一看，越来是3125正在快速接近我。

“我靠，我要被他套圈了。”我心里想，我也知道我没能力摆脱他的追逐，人家毕竟在全国运动会的赛场上拿过名次。

观众席上再次欢呼，我猜想有鼓励3125套圈的，有鼓励我追上6026的，也有鼓励6026的……

“加油，超过那个6026。”不知道什么时候徐晓娟又出现在我的身边，奋力的向我喊着。

我努力坚持一下，再次拉近了与6026的距离，但是3125在弯道处超越了我，我被套圈了。

我坚持跟住。

很快3125接近了6026，6026可能把3125当成了刚才试图超越的我，观众席上的声音让6026也加速跑起来，我跟在他们两个人后面，尽量不被他们两人拉开太大的距离。

6026和3125相持了一会儿，6026扭头一看，发现原来追逐他的不是我，明显的一松劲，3125轻松的超越了6026。这样赛场上，第一名，已经将第二名套圈了。

我暗暗佩服3125的实力，不过此刻我也距离6026越来越近了，看上去也就二、三十米的样子。

“啪”发令枪在3125到达终点时响起来，意味着第一名还剩最后一圈了，我和6026也快结束比赛了。

我暗暗下决心要超越6026，因为此刻我脑海中想到的是秦珂盈。

转过终点的弯道，我开始加速，虽然远离观众席的跑道上，我的脚步声引起了6026的警觉，他也加速，我的再次超越的希望失败了，但距离他也就是五、六米的样子。

6026可能刚才与3125竞逐的时候消耗了体力，他虽然努力，但始终没有把我甩开。

转过弯道的时候，我再次听到了徐晓娟奋力呐喊的声音：“加油！超过他！加油！”

她的声音很着急，却让我想起了秦珂盈，如果秦珂盈此刻在场的时候，我肯定会能力百倍的。

我再次加速紧跟着6026转过弯道，来到最后冲刺的直道上，耳旁始终有着徐晓娟那催促的声音。

我有意识踮起脚尖，减轻步伐的声音，快速接近6026，观众席上也随着我的超越沸腾起来。

当6026发现我已经和他并驾齐驱的时候，他试图再次加速阻止我超越，但已经晚了，毕竟我的速度已经提起来，很快就领先了6026半个身位。

剩下的几十米我已经不顾一起的把最后残存的体力全部用上了，咬住牙，在6026紧追的步伐声中大步冲刺，越跑越快……

“第二。”当终点裁判响起来裁决的声音，虽然没有第一，我已经有了非常大的成就感，这种感觉让我忘记了体力透支的痛苦。

耳边传来了许多人的赞美的声音，我飘飘然起来。

虽然极度疲惫，身体里就像一团火在向外烧，但我还是非常喜欢周围人们看我的目光，赛场上我实现了一次超越。

徐晓娟很快在人群中找到我，递给我一瓶水，称赞到：“很厉害。”

我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体却觉得像是在燃烧一样，把拿瓶矿泉水从头上浇下来，用力驱走身体的炎热。

在徐晓娟的陪伴下，我在跑道附近走了走，因为长跑结束需要慢慢的让身体平静下来，不然突然躺倒或坐下会引起身体的不适。

身体透支，心情舒畅，身旁还有美女相伴，周围还有赞赏目光。

就在这时，徐晓娟把我的手机递过来：“有你的信息。”

我漫不经心的接过手机，一看，大吃一惊，信息居然是秦珂盈的。

我立刻打开信息，信息中只有几个字：“我要走了。”

我心里一沉，刚刚飘飘然的感觉荡然无存，我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

我赶紧大声问徐晓娟：“什么时候收到的？”

“刚才啊。”徐晓娟看到我的突然这么着急的样子，有些诧异的回答。

我毫不犹豫，立刻拨通了秦珂盈的电话……

第三十七章 两个人的站台

“喂？”电话刚刚响起候机铃声，就听到一个柔柔的女声。秦珂盈可能已经将手机拿在手中，等待着了。

“你在哪？”我也省去了自我介绍。

“我在火车站。”秦珂盈的声音还是那样好听。

“我去送送你。”我口气很坚决，知道她要走了，也不给秦珂盈丝毫可以拒绝的机会，因为说完我就把电话挂断了，都没有顾得上问一下列车发车的时间。

挂断电话，我就跑上看台套上运动服，收拾好背包，也顾不上一些熟悉的人的夸奖之词和不熟悉人的赞赏的目光。

徐晓娟一直跟在我旁边，看着我着急的样子，她有些茫然的说道：“怎么这么着急？有事情吗？”

我匆忙中回答：“有个朋友要走了，我去火车站送送。”

“女朋友吧？”徐晓娟还是不忘调侃一下我。

我无奈的回答：“管她是谁呢，反正再也见不到了。”

“那你的奖品怎么办？”徐晓娟问道。

“你看着办吧，帮着跟徐主席请假。”我已经顾不上别的了，背起包就跑出了体育场，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

虽然体育场距离火车站只有20几分钟的车程，但是我还是非常着急，特别是在红绿灯路口，总是催促着司机不断加速，我担心耽误了秦珂盈的列车，至少在秦珂盈上车前，见到她一面。

这司机大叔还是挺配合，在车流中擦过几个瞬时切换的红绿灯，比正常的车速至少缩短了四分之一的时间赶到火车站。

急匆匆跃进候车大厅，在熙攘的人群中没怎么费事就发现了秦珂盈。秦珂盈坐在正对候车大厅大门的一排长椅边上，她似乎也在那里等着我的到来。

看着我匆匆的迎上来，秦珂盈也礼貌的站起身，笑盈盈的。

走到她的面前，我意识到自己的呼吸还是很急促。

盯着秦珂盈柔美又有着笑意的面庞，看着这位漂亮而又可爱的女孩，我心里只是觉得酸酸的，觉得再也见不到她了，可是自觉巧舌如簧的我却不知道该怎么样用语言表达这种感觉，只有人呆呆的站在秦珂盈的面前，心里很依恋的感觉。

还是秦珂盈先打破了这种和谐的宁静：“还没看过你穿运动服的样子呢？”

“刚参加完市里的运动会，看到你的信息就直接赶来了。”我回答。

秦珂盈微微露出笑容：“挺累吧？没看出来，你还有运动天赋。”

我无奈的笑了一下，心想其实你看不出来的东西还多呢，可惜已经没有机会在你面前展示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候车厅广播中传来了催促旅客等车的信息了，从经验判断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广播了，显然秦珂盈一直就耐心的在这里等着我。

我直接拿起秦珂盈的旅行拖箱，箱子中的东西不沉，这或许就是秦珂盈在这座城市里所有的物品。

与秦珂盈一道走到检票口，我却意识到自己匆忙中忘了一件事情——我还没有站台票呢。

刚想转身去买，秦珂盈微笑着已经递给我一张崭新的站台票，还是那样柔和的说到：“我知道你会来的。”

我心头一热，却又有了更深的遗憾。

检过票，我拖着她的行李箱，跟着秦珂盈穿过站台，登上列车的车厢，穿过车厢内在有些拥堵的旅客，帮着秦珂盈将行李箱安放好。

在车厢嘈杂气氛，我们两人不约而同的走下列车。

此刻的站台除了偶尔还会有匆匆上车的旅客，已经有些空空荡荡的。

与秦珂盈面对面站着，站台上似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秦珂盈微微低着头，目光留在脚下的站台上。正在西沉阳光不仅正在映红着半面天空，也轻轻的为秦珂盈披上一道微红色的金辉。秦珂盈额头上几根细发也调皮的迎着温柔的阳光翘起来，有些可爱。

但这一切在我心中更增添了离别的惆怅。

我注意到秦珂盈脸色有些微红，分辨不出是晚霞的映衬，还是是羞涩表达。

这一刻，夕阳、晚霞、夕阳下站台、长长的列车、向远处伸展的铁轨构成的静物风景画很美，夕阳下的秦珂盈也很美，只有我心中是很酸楚的感觉。

想流泪，却找不到理由……

想去拥抱她，没敢……

想去亲吻秦珂盈，更不敢……

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依依不舍的心情，站台广播却响起来，提醒送客人员应该下车了。

“真遗憾，要说再见了。”我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我知道自己此刻样子肯定很傻，但是却不知道应该怎样伪装。

听到我的声音，秦珂盈目光抬起来，停在我的眼睛处，神情依然是笑盈盈的，我不知道这是对我的礼貌，还是在笑我傻呢？或许她此刻也正在为能摆脱我的“骚扰”而感到庆幸呢？

“真不舍得你走啊。”我这句话是真心的。

“我知道。”秦珂盈微笑深了一些，露出了几颗洁白的牙齿，并向后退了一步，靠近了列车门，我还是站在原地无奈的看着她。

“保持联系好吗？”我请求道。

秦珂盈还是那样的微笑，还是那样笑意的看着我，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似地，说到：“会的，而且告诉你吧，我还会回来的。”

听到这话，我一愣，好像没有听明白她刚才说的什么，有些诧异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还会回来的，我已经留在口腔医院了。”秦珂盈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告诉我。

我准确听到了这话，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我一向会高速运转的大脑却突然停顿了，无法让我运转出这意味着什么，更无法告诉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在我木然的一瞬间，秦珂盈像一只小鹿一样跃上列车。

我看着列车员关上车门，看着秦珂盈走在车厢里，看着列车缓缓启动，也看着秦珂盈隔着车窗向我招手，木然着向着车窗里的秦珂盈挥挥手，看着列车消失在远方的铁轨上……

列车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我在站台上傻傻的站了好一会儿。秦珂盈是怎么留在口腔医院的？或许口腔医院缺人？或是是她表现优秀而被留用？或许是……

在这个大学生就业形势严峻的时刻她为什么如此轻松留在了这座城市？在我心中曾经是非常艰巨的“工程”，秦珂盈是怎么做到的呢？这对我来说像一个谜一样，可是我脑子已经像是被锈蚀了一样，此刻还沉浸在秦珂盈还会回来的消息，根本无法考虑起谜底。

我在站台上呆站了好一会儿，我意识到我的机会来了……

“噎——，太——，棒——，了……”，我一个人振起双臂，大声呼喊，直到这时，我才回过神了。站台上几个人非常惊异的看着大声呼喊的我。

一个字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就是“爽”。

这时我才感到刚刚结束长跑时身体的疲惫和心情的轻松，才想起自己刚刚拼搏争取到的名次，想起秦珂盈刚刚说的话，心已经如同像海鸥那样，在蓝色大大海上飞舞……

第三十八章 山雨欲来（一）

兴冲冲的回到家里，正好看到小豆豆在大厅里蹒跚的走着，豆豆妈妈正在旁边看着、笑着。

我俯下身体，刮刮小豆豆的鼻子，然后亲亲他的小脸颊。他妈妈在旁边笑着说道：“叫叔叔。”

小豆豆瞪着他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我，依依呀呀的说道：“簌簌。”

我又亲了亲小豆豆，其实此刻的兴奋心情我还想连他母亲一块亲，只是没敢。

回到屋里，马上打开电脑，还是进入几天没进过的黑客群，什么也没看，直接在群留言中发了一个大大的：“我恋爱了！”

几秒钟后，群里的滥友们接着回复:

“恭喜！恭喜！。”

“你终于要嫁出去了。”

“男的？女的？”

“抓紧时间生米煮成熟饭？”

“办了？”

“姐姐抱抱。”

……

什么回话的都有，我也懒得理他们。就是心想那个“姐姐”到底是真的？假的？

这时候，QQ中“丢丢”的头像闪动起来。

丢丢：哥，好几天没见到你了，听爸说你运动会成绩不错啊。

我心想这小丫头消息还挺灵通，下午的事情现在就知道了，当然这也是她爸的作用。

无意凌云：马马虎虎。

丢丢：恭喜哦。

我回复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丢丢：嫂子那边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我非常自信的发了一个：突破。

丢丢发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然后跟了一句：这么快。

无意凌云：马马虎虎。

丢丢发了一个举着大拇指的图标，然后跟着一句：真厉害。

……

我的心情特别好，与杨伊娜聊了一会儿，知道这小丫头快准备考试了，就鼓励她几句，然后开始玩起游戏来。

这次玩的是单机版游戏《盟军敢死队3：目标柏林》，我控制游戏角色经过下水道的作战，带领他们来到了冰天雪地的城市。这款游戏在当时做的3D效果非常出色，游戏操控性非常强。

经过有难度的挑战，一个一个干掉敌人，完成游戏攻略中的任务……

玩的差不多了，已是后半夜，身体各种信号反馈，此刻我无论体力还是精力都似乎已到极限，倒头就睡，一夜无梦……

太阳升得很高的时候才醒过来，感到全身酸疼，就是不愿意起床。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阳光，想起昨天的一切，彷佛还在梦里，运动会拿了一个非常意外的名次倒是次要的，关键是火车站上秦珂盈告诉我她还会回来的信息，我现在都觉得恍恍惚惚，掐了下自己酸疼的大腿才觉得这是真的，骨子里都在笑。

上午过去一半的时候才极不情愿的从床上起来，关键是肚子闹起空城计。

屋里没什么可以果腹的东西，好在昨天的运动包里还剩几块巧克力，也算是能将就将就。

正准备考虑中午饭怎么对付，电话响起来，单位的伙计李大强打来的。

“喂，哥们，不错啊，昨天运动会上露脸了。”李大强说到。

“马马虎虎。”我还是那句。

“知道吗，听说咱单位机构改革的文件市委已经下了。”李大强是大学城市规划专业出身，与机关的几个哥们关系都不错，消息应该灵通的。

“哦。”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不太合适在自己单位的人面前表现出对这事情的关心，其实我根本就不关心这事。这与林江那帮人不一样，林江他们都不在一个单位，可以随便胡说八道，可是在一个单位的人总是对单位的有些事情和想法要有所遮蔽的。

“你这个呆子，这就意味着改革正式要启动了。”李大强有些兴奋，看来他已经似乎等待已久。确实这次改革很多年轻人，特别是在基层单位工作的年轻人将有更好的机会发挥自己的才华。

“市里文件才下，急什么，局里再研究方案还不知道多长时间呢。”我说道。

“呆子，说你是呆子，局里大致方案早就有了，组织部、人事局那边人事方案应该也差不多了，就等着市委的大框架了，现在市里的文件一出，所有配套工作也马上启动。”李大强说到。

“唉。”我叹了口气，心想和我有关系吗？

“叹什么气啊。”李大强说到。

“与咱们关系大吗？”我问道。

“局里的老同志可能会调动非常大，据说应该空出很多编制，对咱们来说是个机会。”李大强的消息跟我从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基本一致。

和李大强聊了会这方面的事情，如果不是身体酸疼，如果不是话题有些“敏感”，还真准备找几个伙计中午一块喝点酒，聊会天。

与李大强结束通话，表弟又来电话了，让我中午去姨妈家吃饭，表弟旅游回来了。

正愁怎样解决中午饭，表弟的信息是个大好消息。拖着酸疼的身体，收拾一下，立刻前往通向姨妈家的公交车站。

在姨妈家的公交车上，电话又响起来，也不知道今天电话怎么这么多。

这次是徐晓娟打来的：“喂，小艾艾，在干什么呢？”

“去姨妈家蹭饭。”我回答。

“昨天跑的挺快，你走后，徐主席还把你好找。”

“我去火车站送个朋友。”我说道。

“肯定是女的。”徐晓娟又有套我话的嫌疑。

“徐主席找我干嘛。” 我改了个话题，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徐主席找我干嘛。我们单位其实运动项目是阴盛阳衰，女子项目好几个能在市里拿到第一或者前列的名次，但男子项目没几个能够拿名次的，我这次也属于意外。

“还能干什么，晚上单位的庆功宴上独缺了你。徐主席想表扬表扬你呗，看不出来小东西还挺能跑。”

“马马虎虎。”我还是那句应付的话。

“奖品我给你领回来了，明天可能全局处级以上领导开会，我让你们领导给你捎回去？”徐晓娟说到。

“行啊。“我回答，其实那些奖品在我心目中无足轻重。

很快与徐晓娟结束通话，到了姨妈家。

姨妈正在准备午饭，姨夫在看电视。

与姨夫打了个招呼，我就进入表弟的房间，表弟正在他的电脑上整理电子照片呢。

这些照片正是表弟这次去泰山照的，在一张张的照片中，能看出大约有四个人的样子，正好是两男两女。

照片中，与表弟合影最多的是一个小姑娘，大眼睛，束着与秦珂盈相似的马尾辫，亭亭玉立的样子，俏皮也很可爱。

不用说，我能猜出这个女孩就是表弟短信那头的那个女孩。

第三十九章 山雨欲来（二）

我问表弟：“这个女的就是你那‘嘀嘀’短信的那个吧？“

“切。“表弟没有否认，算是承认了。

“挺漂亮，你们医院的？”我问道。

“不是，我们那边区医院的口腔医生。”表弟回答。

噢！我心里一惊，表弟的那个女孩也是牙医。我刚想随口跟上一句“你嫂子也是牙医”，但话到嘴边停住了。我意识到我跟杨伊娜可以随便点，但如果这事告诉表弟就等于告诉了姨妈，告诉了姨妈就等于告诉了我妈，我现在还不想让另一个城市的我妈知道呢，更何况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有机会可以让她帮我看看牙？”我试探表弟问道。

表弟没有回答，可能是猜出来我在试探他。

“有机会一块吃个饭？“我又想了一招。

“你去我们哪？“表弟说道。

“你们那里有些偏，公交车一个多小时呢？”我故意说到，其实是希望通过表弟的回答判断他和她的关系已经进展的什么程度。

“你不是经常去吗，怎么现在抱怨起远了？”表弟还在整理着照片。

“以前是你一个人，我可以随便点。马上你就是两个人了，我再去合适吗？”

“没那么些事，吃个饭有什么。”表弟没意识到我有试探他的意思。

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是陪着姨夫喝了点酒，表弟看来心情也不错，也一起喝起来。

表弟在酒桌上大谈旅途见闻，显然这次旅程非常愉快，姨妈和姨夫虽然也会问点旅途中旅伴的事情，但不像我那样关心。

我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大肆炫耀”自己在运动会上的战果，表弟和姨夫自然表示了赞赏和钦佩。只是姨妈听到后，却漠然的说道：“成绩应该是不错，但这只是你的小品。你说你大学毕业，就是在赛场上跑跑展示自己？”

这是昨晚以来被泼的第一盆冷水，也是第一个人没有赞美我的，心里有些不服气，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姨妈接着又说道：“我听说市委已经下了针对你们局机构改革的意见，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关心？给人感觉总是无所事事的。”

我心想：姨妈这边消息还挺灵通，市里面刚有动作，我这里也才得到消息，姨妈已经知道了。

“我听说了，可是我能做什么呢？现在单位内部还没正式传达呢。”我回答。

“等传达了，你那里就什么都晚了。”姨妈无奈的说道。

本来今天心情因为秦珂盈的消息感觉挺好，可是姨妈这么说法，心里又感到有些烦躁。

表弟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嘀”、“嘀”的响起来，躺在表弟的床上，姨妈的几句“闲话”却让我开始思考问题：单位那么多人都对这次机构改革非常关注，而我却还在“无所事事”中，难道我这种不思追求的心态就有意义吗？难道就还是以前那样混着日子状态等着秦珂盈回来？可是我现在又能做什么呢？

……

晚上回到家，临睡前算着秦珂盈的列车可能已经到站，就给秦珂盈发了一个短信：到家了？怎么样？

很快秦珂盈回了一条：刚到家。

我又写了一条：好好休息。

秦珂盈回了一条：谢谢，明天回学校。

……

周一刚到单位，就听到负责人已经到局里开会的信息，关于市委文件的消息已经传疯了，显然全体单位人员都在关心这事。而我运动会上的消息已经成了边角料。

上午在单位各色人的叽叽喳喳中很快过去了，中午还没吃饭，办公室就传达下午三点单位全体人员开会。

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会议内容就是传达市委文件，不到三点钟会议室里人员到齐，会议室满满的，人员比平时无关痛痒的学习要齐整的多。

会上单位领导首先传达了市委关于机构改革的意见，无非就是此次改革是系统进一步发展提供动力，有利于单位深入长远的发展，改革是对系统的进一步优化，将会对本市相关产业都会形成拉动，还有就是为做好改革平稳进行，要做好人员思想工作等等，这些话都是冠冕堂皇的套话。

意见宣布完毕后，接着就是此次改革对单位的“三定”方案，也就是改革后单位设置，大致是改革后设多少个部门、单位，需要新增几个部门单位，裁撤几个部门单位，原来的企业性质单位怎样转、并、撤，其中涉及要设置多少个处级领导职位、多少个科级领导职位，还有相关人员设置问题等等。

听着长长的设置名单，与会场其他人员专注不同的是我倒是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因为机构设置的正式稿与我从多渠道听到的小道消息所差无几，局还是市属局级单位，机关略有调整，但还是保持了包括工青妇在内的十几个处室，原先下属的单位个别撤并，保留了包括执法局在内的十几个基层单位，全局系统上上下下千八号人，在全市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局。

会议最后领导对大家进行了一番安抚，无非就是稳定军心，确保改革执行期间，单位不出篓子。

散会以后，单位里又是一番无聊的议论……

改革方案很快启动，没几天市委对单位的市管干部进行了任命，也就是我们的几个局长、副局长，这次人命基本保留了单位的原班人马，而且两名原来的处级领导提拔为副局级领导，令人大喜的是没有从其他单位向内调动人员，这样空出来的处级由原来的科级替补，科级由科员替补，这样提拔就是一串人跟着受益。

接着开始处级干部的竞争上岗、人员考察、民主评议之类的程序，有些老同志提前内退或者安排的空闲的二线岗位。

处级和副处级领导的人选和公示大部分都在“群众”的意料之中，民主评议也跟我这种小喽啰关系不大，不过在单位里各种消息、议论也是好一阵沸沸扬扬。

处级干部考察结束之后，单位即将开始科级领导的选拔和公示。

这几天来我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彷佛又回到了认识秦珂盈以前的状态，不过也有些不一样，比如早晨会早起一会儿看看单词或者跑跑步，晚上会少玩会游戏，多看会专业书，温习一下专业知识。当然，同学、朋友、伙计之间的酒场还是不会耽误的，张胜光那边的扑克偶尔还是会参与的。

晚上刚在台灯下看了会儿刑法材料，感到有些心浮气躁的，看不太进去。

这时候“嘀”的一声，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来。

我打开一看，是秦珂盈发来的。

第四十三章 我是一只小小鸟（三）

午饭后，回到秘书科，手机多了一条短信，原来是李大强的：你在哪？中午吃饭看见你了，没去打招呼。

我回复到：我在秘书科，上午挺忙的。

李大强：不错，我在规划项目处。你哪还有谁？

我回复：严志勇。都在弄材料。

李大强：出去转转？

我知道李大强是准备和我一起利用午休时间到办公楼外面走走，正好也谈谈感受。办公楼在城市新区，距离海边就是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周围已经落成的城市博物馆、会展中心，还有正在建设的大型商场、城市大剧院，还有一些商住楼，新区道路宽阔，车少，人少，路边绿化的也不错，环境优雅，中午出去遛街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正考虑怎么跟宫科打招呼，宫科说话了：“抓紧时间休息一下，看这情况今晚又要加班了。”

我想我的材料已经加速完成了，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事情呢？就说道：“活挺多？”

宫科说道：“这几天事情不少。在秘书科加班时加长便饭。到了这里基本上个人的事情都要向后放放了。”

宫科说完就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一张薄毯子，躺在沙发上休息了。

我看严志勇还在看材料，也就给李大强回复了一条：不出去了，休息。

中午在那张折叠床上迷迷糊糊到了下午上班时间，宫科已经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下手除了装模作样的在电脑上查了一会儿资料，又准备上QQ看看，结果发现这电脑里居然没有安装QQ程序，心想这以前秘书科的人马居然连QQ程序都没装。难道是道士出身？

上了会儿网，聊了会天，正在忙着整理材料的宫科说道：“小艾，你以前弄过这类方案没有？”

我回答：“没有类似的。”

其实除了大学参与组织过一些类似活动，我从来没搞过什么活动方案。

“你抓紧时间看看以前的方案，尽快进入角色。”宫科不温不火的说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我的那套方案没有通过。不过我很快找到安慰自己的理由：毕竟第一次吗，谁也不能马上上手的。

在电脑前无聊的坐了一会儿，假装起身活动一下，在窗前看了会外面的光景，从东向窗户前还能看到蔚蓝色的大海和海滩。

眼睛的余光却留意起宫科的电脑显示器，他正在默默的做着那套方案。强烈的好奇心和不服气的心理驱使我走近他的电脑，看着他的操作。

宫科是重新拟定方案，而我的那套凑合出来的方案却被放到一边，上面已经盖上其他文件。

看着宫科的方案，我问道：“你在弄这个？”

宫科一边在键盘上操作，一边回答：“你原来的方案局限是咱们单位内部人员，范围小，场地适用性也差。这次活动是许多街道、社区还有学校人员参与，人员比较杂，不会像咱单位内部人员这样服从安排，方案中需要安排提前划定区域，需要人员指挥协调，还需要有人专门负责与各领队联系。而且这个活动有市领导参与，市领导的讲话安排、对接都需要专人负责。咱单位内部人员分工中也需要明确，比如协调场地音响、横幅和背景板的制作安装，这些必须责任到人……”

听着宫科说到这些，我觉得脸一阵热，上午自己确实有些糊弄的思想，因为以前应付惯了，我自我解嘲到：“想不到这里面挺复杂。”

宫科讲解了方案拟定的一些要领，然后提到：“方案看起来简单，其实里面学问不少，多看看以前的那些方案，领悟领悟。”

我在宫科电脑前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回到自己电脑前找了一会儿材料看起来，当然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门道。

不知不觉，下班时间快到了，正在我寻思机关班车坐着什么感觉的时候，丁主任进来了，直接问道：“怎么样？”

宫科说道：“还没弄好。”

丁主任说道：“晚上我陪领导有个接待，等回来我和你一块弄。”

“行，先弄着吧。”宫科忙的不可开交。

丁主任又问道：“那些材料你没分工？”

宫科回答：“分了，小艾准备活动仪式材料，小严准备后天的那个领导讲话。”

“哦”，丁主任注意到我和严志勇，说道：“你们感到怎么样？”

“不太熟。”我难得谦虚回答，这也是刚刚遇到的不软不硬教训的反应。

“刚开始，确实不太会。”严志勇回答道。

“你们两人今晚没什么事情吧？”丁主任问道。

我和严志勇都是单身汉，当然立刻回答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行，你们两人也跟着宫科加会班吧，第一天进来就需要加班，秘书科就这样工作性质，经常加班，而且你们也不用太着急，真正进入状态需要个小半年，要在这里成手成手需要时间就更长了。”

说完丁主任就匆忙离开秘书科。

我坐在电脑前，脑子里却在思考着丁主任的话，心想：“半年”、“更长”真的需要那么长时间吗？

这时候手机短信又来了，还是李大强的：还不下来，班车要发了。

我只好回复到：加班。

李大强：第一天就加班？真忙，我们处长说要跟我安排接风。

我只能无奈在办公室里听着宫科的键盘“吧嗒吧嗒”快速敲击的声音。

在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时候，宫科长停下来，对我说：“你把这个材料拷贝过去，然后照着把议程弄好，再就是准备一下活动的局领导的讲话，我准备市领导的讲话。”

我机械的服从，将宫科搞出来的方案拷贝到自己的电脑上，打开一看，宫科搞好的方案确实与自己的是天壤之别，宫科的方案细致、周到，议程安排合理，为机关每个人都进行了分工，所有参与人员确定了联系的单位、任务要求，音响、场地等均有专人安排负责，仪式每个环节对有人负责对接……，我心里暗暗想这种水平可不是一日之功。

对照着把议程改好，可是领导讲话怎么弄呢？我从电脑里找了几个类似的材料，改了改。

严志勇似乎也遇到了困难，只是在不停的看着材料，没有看到他动笔的动作。

这时候宫科长的电话响起来，听宫科长的口气应该是徐晓娟打来的，虽然听不到电话里两人聊什么，但从只言片语判断，徐晓娟对宫科长还是挺关心的，让我这种在围城外面转悠的人感到有些羡慕。徐晓娟经过这次调整，已在下面的一个基层单位任办公室主任。

眼睛余光留意着宫科回复电话的样子，突然有了种寂寞的感觉，心里禁不住想起了秦珂盈，她现在在干什么呢？就在准备发送短信的时候，宫科长结束了通话，对着我们两人说道：“先吃饭吧，回来再说。”

第四十四章 我是一只小小鸟（四）

机关食堂已经关闭了，宫科带着我们来到办公楼外的一家定点饭店。宫科要了一个单间，让我们点了几个爱吃的海鲜，在与饭店老板交谈的样子，宫科应该是这里的常客。

看着宫科点的许多菜，我说道：“这加班的待遇还不错。”

宫科说道：“只要把活干好，吃喝不愁。”

我问道：“秘书科经常加班？”

宫科说道：“不加班的时候太少，有时候领导一句话，你早晨六点就要从家里赶到单位。”

宫科接着跟我们说：“以前在老办公楼没有中央空调，一次冬天周末来单位加班，办公室的脸盆都冻成冰疙瘩，还是在这里坚持了一天，把材料弄完了，结果鼻子受不了，第二天还接着发烧。”

听到这话，我心里有些打颤，我相信这是真的，以前曾经听说过许多“敬业”之类的故事，这还真让我遇到了。

桌子上的鱼肉不错，比自己平时在家糊弄的晚餐要好的多。宫科还让我们每人喝了点酒，也算是给我们接接风。席间，宫科还了解了我和严志勇的学习经历和工作经历，我们两人除了学校不同、专业不同外，其他工作经历都差不多。

我们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又回到办公室，继续整理材料。

看着宫科又是好一阵忙活，这时候丁主任回来了，显然刚从酒场下来，脸色有些红，身上也有些酒气，一进秘书科办公室倒是关心问道：“怎么样？材料出来没有。”

宫科说道：“方案出来了，仪式的市领导和局领导讲话还没出来。”

丁主任拿过方案说道：“还不错。”

我心里知道这是宫科的功劳，赶紧说道：“这是宫科弄得。”

丁主任对宫科说道：“你多让他们自己锻炼锻炼。”

“就怕来不及。”宫科回答。

丁主任又对我们两人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两人第一天就加班，等忙完这阵有机会给你们接接风。”

我和严志勇客气的回应了一下。其实我们虽然刚到秘书科，但也能理解丁主任，办公室主任的工作不仅要把关文字材料，还要负责我们局与省、市上级部门的协调，市里兄弟单位的协调、局里各部门的协作、局属各单位的联系，还要应付各种领导随时安排的工作，也够他辛苦的。

丁主任接着说道：“我先回办公室，你们弄好后，咱们一起走。赵师傅的车在楼下等着我们。”

听到这话我心中有些失望，原来以为丁主任回来，我们能回家了，看来还真要等着材料出来才能完事。

又在电脑面前装模做样的忙活了一阵，终于看到宫科站起身，说了句：“行了，今晚差不多了，我把材料给丁主任，你们在这里等等，收拾一下。”

听着宫科操纵者打印机，一摞A4纸材料出现在宫科手中。然后就是宫科拿着材料去了丁主任办公室。

趁着这个间隙，严志勇拿起电话，拨了过去，听说话的口气似乎是拨给女友的，大致的意思就是今晚加班，挺晚的。而且电话交谈中，两人显得挺相互关心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别人和情侣亲密的说着话，心里还是挺想念秦珂盈的。

过了好一会儿，宫科拿着材料回来，我本来以为要下班了，可是宫科又在电脑面前坐下，“吧嗒，吧嗒”敲起键盘。

我感到有些着急，平时这个点自己回家已经在游戏中厮杀，或者玩着黑客任务，或者……，可是现在我在办公室中无聊的守着电脑，刚开始加班的新鲜感，正被“吧嗒”的键盘声驱散。

我有些不满，又有些好奇的站起身，装作不经意的走到宫科电脑前，原来丁主任已经在宫科刚才的材料上进行了修改，宫科按照上面修改的内容在电脑上操作。

好一阵“吧嗒”声，终于宫科起身开始操作打印机，一会儿又一摞材料出现在宫科手中。

这次宫科把材料交到丁主任那里，很快回来，说了声：“好了，今晚到这，走了。”

我感到一阵轻松，一看时间，十点过了不少。这个点对我来讲不算晚，但是今晚觉得挺疲惫的。

我们三人和丁主任一起来到楼下，赵师傅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了。赵师傅四十多岁，是位老机关司机，据说当年曾经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也是汽车兵。

汽车还是行驶在一片新开发区，道路两侧的灯光中，夏末的街道人已经不多。

在车里，丁主任问了我和严志勇平时生活里的一些情况，而我看着路边街景，感到了有些无聊和寂寞，已经不像早晨刚到单位报到时那样新鲜和兴奋了。

晚上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虽然平时玩游戏的话还不算晚，但今晚上我感到了疲惫，不知道明天的工作还是怎样呢？

躺在床上，想起了秦珂盈，又想起了她笑盈盈的样子，虽然她的模样这段时间在自己的心中有些淡化了，但此刻想起她的样子心里感到挺欣慰的。拿起手机给她发了一条问候的短信，等了许久她也没回。猜想秦珂盈可能已经睡着了，也在等待中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感到挺疲惫的，但一想到即将到秘书科报到，心里还是有些兴奋，虽然现在自己还不适应，但跟以前在基层单位时的无聊相比已经不错了。

洗漱的时候发现牙刷有些陈旧了，一想已经用了有段日子了，希望今晚能准点下班，我要到附近超市去买一把。

乘坐公交车到了单位的办公楼，还有四十多分钟才到上班时间，感到自己到的应该还算早的。但走进六楼一出电梯，正好看到丁主任正拿着昨晚的材料准备上楼去，我一边打了招呼，一边心想这办公室主任来的也够早的。丁主任是去上七楼管理局局长所在的楼层去汇报工作了。

进了秘书科办公室，把房间简单打扫了一遍，也算是给同事们留个好印象，虽然自己住的宿舍是几个月一打扫。去楼层洗物间冲洗的时候，陆陆续续一些处级领导已经乘坐专车到了，与他们打打招呼，也算是第一天露个脸，混个脸熟。

机关里我真的算是个新人，不仅业务不熟，就连起码的人脉都没有，资历最浅。这个机关里局长最大，副局长其次，这是局的管理核心，而且他们都算的上手眼通天，大到中央、省、部委领导，下到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都有联系。

局里其次就是各部门处长，当然包括我们的丁主任。这些处长成分也比较复杂，有原来市主要领导的秘书出身，有市其他部门调过来的，还有像丁主任这样本单位土著提拔的。

处一级以下就是科长或科员级，这是该局机关最底层，“科长”、“主任或副主任科员”、“科员”的区别就是在工资待遇上，日常干的活几乎没什么差别。

很多人都以为政府机关里是“一张报纸，一杯茶”的清闲生活，这种印象没什么错，但其实也不全对。因为政府机关里也有几类人：一种有些资历，已经摆脱了一线工作辛苦，但也没什么实权也不用过多负责的人，比如没有担任实职的军转干部、退居二线的老同志；一种是有些人脉关系，在工青妇等赋闲的岗位上，这类人不需要什么能力，却也悠闲悠哉。这两种人可能真是报纸和茶的生活。

但机关内也有两种人是比较辛苦的，一种是部门负责人，他们需要落实领导部署，承担实际责任，这类人是政府内的中坚，工作确实比较辛苦，比如丁主任；一种是像我这样没有什么背景，只能靠实际能力取得实际业绩而争取领导赏识的人，这种人在政府机关里占了绝大部分，特别是今年通过公考进入机关的年轻人，有理想、有憧憬、有热情，却不一定有施展的机会。

像我这样的新新人，虽然自以为是游戏中的大虾、黑客帝国中的老鸟、情场上的新秀，可是在行政机关中资历最浅，年龄最小，确切说就没有资历，什么不懂，不折不扣是一只小小鸟。

第四十五章 大学领导

我打扫完办公室卫生，坐在电脑前，感觉还不错。特别是在座位上就能看到落地窗外远处的大海，早晨的阳光照在海面上，金色波光粼粼。大学的时候曾经期待过自己的办公室能看到大海，现在还真是实现了这个愿望。

在电脑前玩了一会儿，就听见走廊里一阵嘈杂，这是机关班车到来的信号，机关工作主力已经到了，当然是工作中坚——科长和科员们。

宫科随着班车到来，进门不久就将今天的任务分配给我们，这次分配不仅包括了最近两次会议或活动的安排，还有秘书科职能中承担的一些常规工作，比如信息、调研、法制、政务提案的办理，由于我是法律专业出身首先分配的就是法制工作，让我尽快理顺这次机构改革的一些法律授权问题，当然我分到的还有信息，严志勇是中文系出身，所以调研工作主要是给了他。

在宫科的带领下，我们又忙活了一天，重点还是会议材料，我和严志勇还是没什么进展，虽然也努力想做好一些事情，但还是力不从心，主要工作还是宫科亲自完成的。

下午，李大强给我来个短信，告诉我昨晚上他们处的同志给他接风，而我只能酸酸的告诉他，我们加班到很晚。

晚上又是加班，不过好在今天回家稍早了一会儿，回家还不到十点，只是超市已经关门了，买牙刷的计划又泡汤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几天，快到周末了，我还不得不用那个旧牙刷。

不过好在在我们的努力下，确切点说是宫科的辛勤劳动下，我们总算应付过了周四的会议，而且星期六的群众活动相关材料虽然经过几番修改的波折，也算是完成了。

星期六上午陪着领导出席完活动仪式，我们这一个星期的任务终于结束了，下午难得休息一下，洗洗澡，玩了会游戏，在姨妈家蹭晚饭，时间还尚早，觉得闲的无聊，正好想去大学宁教授家。

宁教授在大学里面任重要领导职务，大学时间对自己关心颇多，很多事情上对我很是照顾，所以重情义的我自然毕业后也忘不了他老人家。我大学毕业后也经常去他家里玩，交流一下工作经验，也让他为自己工作指点一下。

在秘书科工作一个星期了，从基层到机关换了岗位，去老领导家也算是向老领导汇报一下工作。

买了点水果，我就直接到了大学教职工宿舍区。

提前打了电话联系，宁教授和他夫人都在家，见到我也格外热情，客气的让进客厅。宁教授儒雅学者的样子，而宁夫人也是很富态的女人。

今天去宁教授家，宁教授的小儿子宁哥也在家，同时在宁教授家的还有她未来的儿媳妇。我与宁教授的儿子很熟悉，互相都是称哥们的，宁哥是在市交通委从事执法工作，主要工作就是负责全市营运车辆管理，而未来的嫂子是一家大型旅行社的计调。我到了宁教授家后，宁哥和嫂子正准备外出压马路，与宁哥和嫂子寒暄几句，他们就相伴出去了。

在客厅坐好，先是跟宁教授简单介绍了自己工作变动的情况。听说自己在秘书科工作，宁教授自然是一番夸奖之词，能在领导身边工作，应该是平时工作表现不错的结果。

其实，自己工作表现怎么样我心里很有数，但听到老领导夸奖，心里感觉还是挺美的。

宁教授当然还是像位长者那样叮嘱了我一些工作上应该的注意事项，

我和教授正谈着，教授电话响起来，教授接着电话，我就跟宁夫人唠起家常，宁夫人其实对我也是不错的，一直把我当她的亲侄子看。

我和宁夫人聊了没几句，宁教授就放下电话，回到原位上，突然对我说：“小艾，你宁哥下个月要结婚了。”

虽然以前听说过他们今年结婚，但从宁教授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我还是挺高兴，赶紧说道：“恭喜，恭喜。”

“你宁哥和嫂子有件事情要找你帮忙？”宁教授说道。

我赶紧回答：“没问题哦，尽管说。”

宁教授笑着说到：“你宁哥和嫂子邀请你在他们婚礼上当伴郎。”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一噎，伴郎这个差事我听说过却没干过，究竟是美差还是苦差我心里可没底。我知道是宁教授一直比较器重我，可是万一做不好怎么办？如何回答也自然没想好。

我支吾了一句：“这个我没做过，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宁教授安慰道：“没事，其实很简单，你宁哥已经做过几次，到时候他教教你行了。”

我心里对这个伴郎感到新鲜，有了种想去试试的愿望，却心中又感到莫名奇妙的紧张。

从宁教授家出来，我感到无聊，正准备回家，突然想起张胜光昨天邀请我去打扑克，我因为加班推脱了，也不知道那几个滥友现在是不是还在张胜光家里准备扑克？

打通了张胜光的电话，从电话的背景音里面轻松判断出果真那帮伙计全在，张胜光自然在电话里催促我快点到，因为他家扑克还是传统的五缺一，少一个，够不起六个人的级来。

欣然赶到张胜光家里，自然又是扑克到了后半夜，好长时间没这么放松了，倒是把最近加班的苦恼和生活的无聊忘得一干二净。

打完扑克，躺在他家的小间床上，可能是玩牌的兴奋中，一时半会儿睡不着，脑海里寻思起宁教授让我为他儿子当伴郎的事情来，既感到新鲜，又有些紧张。不知不觉，脑海里又出现了秦珂盈的影子，好几天没和她联系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想给她打电话，却看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如果这时候给她打电话，她心里会怎么想我呢？

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挨到天亮，突然手机响起来，猛地起身一看，原来电话是宫科打过来了，接听电话的时候才注意到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了。

“明天有行政办公会，有几个议题需要准备一下，今天到单位加班。”宫科电话中的语气不容置疑。

“好。”我迷迷糊糊的回答。

“你在哪？用不用车去接你？”宫科问道。

“哦，不用，几点到？”我推辞道，其实不希望宫科知道我在同学家，也不希望他知道我昨晚玩了一晚上。

“上班时间到行了。”宫科说道。

挂上电话，我虽然没听没听明白干什么，但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赶紧起床，走出房间，张胜光客房和客厅里还是横七竖八的躺着那几个伙计，只是主人卧室门关着。

顾不上他们了，我简单洗漱一下，出了张胜光家。

张胜光家距离单位挺远的，我一看时间坐公交车肯定来不及了，就直接打车去了，担心自己迟到。

匆匆赶到办公室，宫科和严志勇已经到了……

第四十六章 行政办公会

见我来了，宫科吩咐道：“你和严志勇分工，你负责征集办公会议题，问一下各个部门负责人明天有没有议题？有的话就让他们报上来，然后复印，按照明天上会的人数复印。”

说实话，我刚进门，还没喘口气呢？再说，心想今天是个星期天哦，这些负责人能在单位吗？

我试探问道：“那些负责人今天还能在单位？”

宫科一边坐在电脑前准备搞文字材料，一边不满的说道：“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呢？不在单位，用电话征集。”

我心想今天休息，那些领导愿意接听电话吗？

宫科又补充了一句：“你最好各个领导办公室走一圈，一是混个脸熟，二是这样也比打电话有礼貌。”

我心想也是，来了机关有几天了，加班不少，基本在办公室一坐就是一天，许多领导接触确实少，就支吾了一声：“哦。”

首先是按照机关内部电话表上的房间号，先上到局领导所在的七楼，逐个敲门。当敲到韩局长屋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了韩局长标志性的大嗓门：“进来。”

我推门进去，看见韩局长坐在桌子上看电脑呢。韩局长看见我进来，说到：“小艾啊。”

我赶紧毕恭毕敬的说道：“韩局长，星期天也加班啊。”

韩局长说到：“习惯了，没事在家也是闲着。”

“韩局长，明天可能要开办公会，我来这征集一下议题。您这有没有议题？”

“哦，你问问产业处齐处长，他跟我汇报过一个民俗产业规划的。”

“哦，好的，我问问。没事我先下去了。”我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今天加班？”韩局长说到。

“是的。”我回答。

“来这段时间感觉怎样么啊？”韩局长问道。

“挺好的，我觉得比在基层单位发挥的空间大。”我说的是实话，因为与韩局长还算比较熟悉，也实话实说。

“秘书科就是经常加班，这次秘书科人员选拔丁主任提前征求过我的意见，我首先推荐的你，感觉小伙子还不算，好好干。”

“谢谢领导赏识。”我毕恭毕敬的回答。

……

从韩局长屋里出来，把七楼其他几个领导屋转遍后，又到各个处长屋里转了一圈，还真有些领导在加班，主要就是各个部门的负责人。

回到秘书科，按照单位电话本，把其他没在单位的领导逐一电话落实，然后就是根据征集情况，汇总议题表，复印议题材料。根据宫科要求，当天没有收集到的材料，要星期一开办公会前收集并复印完毕。

忙完这项工作，上午已经过去大半。严志勇则准备下周综治办的一份会议讲话，这家伙也在查找着各种材料，虽然他是学中文的，但是领导讲话估计他也没怎么弄过。

中午宫科领着我们吃了个加餐，稍作休息，下午我按照宫科的要求就准备起单位的法制材料，因为刚刚收到市法制办的一份文件，要求上报单位的执法依据情况。

查阅了一会儿法制材料，丁主任进来了，问了议题的情况，并告诉宫科以后的议题征集在星期五以前完成，同时在请示杜局长后，让我根据议题逐一通知处级以上干部明天召开办公会。

办公会也就是行政办公会，是政府集体领导的一种形式，涉及单位的大事都要经过单位主要领导组成的办公会集体讨论研究。市政府有市长办公会，区政府有区长办公会，而局级机关就是局长办公会。办公会召开完毕后，就应该形成《办公会纪要》，《办公会纪要》是日后单位日后行政工作开展的重要依据。

我心想这六个局级领导，还有十几个机关处级领导逐一通知还真是麻烦。好在下周的办公会还不需要基层单位的负责人参加，如果那样的话，仅会议通知的工作量差不多又要加一倍。

办公会刚通知完毕，丁主任问了宫科下周材料的准备情况，确定进度还可以后，告诉我们可以提前下班了，但明天一早要赵师傅接着我们早到，也就是比正常工作时间提前至少一个小时。

我心想：本来就是周末加班，怎么还有提前下班一说？真是麻烦。

……

星期一早晨，我按照赵师傅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坐上班车，与宫科和严志勇一起到了单位。一到单位首先是和宫科一起与办公楼物业人员检查七楼办公会会议室的准备情况，然后就是把昨天没有收集的议题材料收集起来，与议题表一起按照出席会议人员的数量复印好，摆放到会议桌上。

忙活了一阵，等八点五十点单位班车到达的时候，一切基本准备妥当，我楼上楼下的跑，已经有些汗意了。

办公会九点十分准时开始，会议室是大型圆桌，各局领导，主要业务处室的负责人已经围桌就坐。宫科做会议记录，我和严志勇坐在后面的边座上。

会议上，领导逐一对议题进行汇报，然后逐一讨论，最后局领导形成结论，宫科的任务就是将局领导结论记录完成，形成会议纪要。而我和严志勇的任务则是与会听听各级领导的发言，特别是主要局级领导的发言，了解工作思路和部署，方便在日后材料中将领导意图贯穿其中。

办公会开了一上午，讨论了一个民俗产业规划设置方案，讨论了一套媒体宣传的工作计划，还有其他几个议题。会上领导讨论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在基层干过，甚至还有发言的冲动，但看到宫科他们认真记录的样子，我意识到这不是自己可以发言的地方。

办公会结束以后，紧接着是几个部门会议，然后又是讨论交通秩序整治的专题会议，还有局领导参加市相关部门的会议的材料准备。总之，秘书科似乎总是在为准备各种会议和领导讲话奔波，一直没有我认为可以清闲的时候。

准备会议的间隙，我还被安排参加了市里法制部门的培训，这次培训要组织单位一批人员参加执法培训考试，然后办理执法资格证。各种法制工作也是按照调整后的职责分工，按部就班的进行。这方面的工作对我来讲倒是结合专业，比写领导讲话办起来轻松很多。

唯独信息工作让我头疼，一时找不到头绪。信息工作需要及时整理基层单位报上来的信息，及时发现工作亮点，及时编发单位内部信息，及时向市相关部门提报本部门的信息，可是自己一时还理不出头绪，感到无从下手。

第四十七章 小天鹅（一）

工作总是接连不断，似乎各种任务一个接一个，各种需要编写的材料总是不断，似乎秘书科的工作总也没有尽头。忙碌中，我也没心思与秦珂盈联系了，也没有收到秦珂盈的电话或者短信，虽然曾经想过闲下来给秦珂盈打个电话或者发条短信，但是工作压力一直不减，自己也似乎总是在无序的工作中找不到头绪，主要是觉得对秦珂盈的感觉似乎越来越淡了。

这天星期四晚上加班刚回家，手机响起来，一看原来是宁哥的。

“艾老弟，周六婚礼别忘了。”宁哥电话里说到。

我这才想起宁教授吩咐过的事情，本来想跟宁哥说星期六要看加不加班？我担心照秘书科这种工作架势，星期六加班的可能性很大，万一给宁哥耽误了怎么办？

还没等我开口，宁哥接着说：“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约了婚礼上帮忙的哥们吃个饭，你一块啊。”

听着这种坚决的态度，想着大学时代宁教授待自己不薄，我知道无论怎么样星期六一定要去，想到这，我也干脆的回答：“行，应该没问题。”

……

也许是宁哥这家伙头皮很硬，这周虽然工作还是挺忙，但星期六的工作任务确实不重，由于不是什么太急的材料，而且我的分工又轻，宫科同意了我请假。

周五下班，我正准备按照宁哥约定赴宴的时候，手机响起来，我拿起来一看，突然感到惊喜，原来电话是秦珂盈打来的，一想她好一阵没有主动联系我了，接起电话，传来秦珂盈轻柔的声音：“你好。”

我赶紧回答：“你好。”

“我回来了。”秦珂盈说到。

“你在哪？”不用多问，我已经知道秦珂盈所说的回来是返回这座城市，我心里一阵欣慰。

“在旅馆里。”秦珂盈回答。

“我现在去伙计那边有点事情，忙完了我去找你？”我说道。

“不用了，你忙吧，我妈也来了。”秦珂盈有些婉拒的意思。

我一想“准丈母娘”也来了，估计是来送秦珂盈上班的。我知道现在见准丈母娘未必是好事，反正秦珂盈也回到这座城市了，见面的机会也就多了，没必要急在这一时，先把工作和哥们的事情办好。

与秦珂盈结束通话，心中并没有感到特别惊喜。虽然这段时间也会希望她回来，但希望见到她的那种迫切却似乎正在消失。

我准时到了宁哥约定的饭店，宁哥一帮准备帮忙的哥们已经都到了。那些哥们都比我大好几岁，所以除了酒席上的基本礼仪，我也说不多话。席上，那些哥们更多的是在一起议论婚礼的基本程序，注意事项，宁哥也按照分工逐一落实，不过那帮伙计谈论婚礼上的一些经验还是挺有意思，很多是这群“色~狼”级的哥们传授我在婚礼上如何吃伴娘豆腐的“经验”，比如戴花的时候可以碰碰伴娘前胸，闹房的时候如何抱抱伴娘……，反正都是些荤段子，但让我心里却开始憧憬起来，本来我也没把自己当成柳下惠之类的正人君子。

只是我会在婚礼上遇到什么样的伴娘呢？

我在几次婚礼上确实帮过忙，但还没有当过伴郎，宁哥那些哥们谈论婚礼上的见闻，让我感到新鲜、兴奋，也有些紧张。

酒桌上算是与宁哥的哥们们认识了，但由于第二天婚礼，大家都没久坐，酒席早早就散了，可是能这些人都知道婚礼帮忙的人是很累的。

结束了宁哥这边的事情，我看着时间不到九点的样子，却突然有了看望秦珂盈向想法，但考虑电话里已经与她刚刚说过不去了，再加上第二天一早还要感到宁教授家，我就直接回家。

还没进门，就听见小豆豆的哭声，开门一看，这小家伙已经是哭的鼻涕连着眼泪的，他爸爸正在手忙脚乱的哄着。

一打听，原来小豆豆妈妈今晚有课，小豆豆的爸爸自己一人一时应付不了这种局面。

平时关系都不错，我就进门和他一起哄了一会儿，还是他爸爸经验丰富，打开屋里的电脑，连上网络，放起了一个叫做“巧虎”幼教栏目，小豆豆看着显示器中巧虎和伙伴们可爱的样子，还真的安静了下来。

看着小豆豆没事了，我就返回自己屋里，找找比较正式点的衣服，毕竟明天是人家宁哥的大事，我可不能像平时那样随便。

夜深人静后，我躺在床上，脑海里又闪现出秦珂盈的样子。虽然秦珂盈回来的信息让心中有些兴奋，但对秦珂盈的感觉已经有些生疏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压力或者是环境变化的原因。我不知道曾经努力的追求秦珂盈是不是当时无聊时找种事情去干的那种冲动，这种冲动，似乎在此时此刻还无法演化为“爱”，对秦珂盈那种曾经的激情似乎正在消退，自己更多的是专注着刚刚开始新的工作，想把工作做好，至少不要被秘书科的工作所淘汰，对秦珂盈的感觉似乎也正被一种工作激情所替代，这算不算是自己也有那种传说中的“敬业”精神呢？

……

早晨一早起床，天色刚蒙蒙亮，赶紧洗漱、穿戴，赶紧打车直奔宁教授家。

一进宁教授家的小区，大门口两侧已经张贴上了大大的喜字，从小区到宁教授家楼道全是喜庆的气氛，宁教授楼道门口已经挂上了彩球扎起的拱门。

虽然时间很早，宁教授家里却是一派繁忙，大红喜字贴在客厅中央，客厅里、厨房里，卧室里，满屋子全是人，看样子都是婶婶、姨妈之类的，而且都在各忙各的。

宁教授见我进来，赶忙招呼我坐好，本想也参与帮忙，但宁阿姨从厨房出来，赶忙让我坐好，招呼说道：“你今天就是把伴郎当好行了，其他的别忙活。”

听着宁姨的话，我只好坐着，看着周边忙忙碌碌的人们，我觉得有些尴尬，想找点事情干，又无从下手。

一会儿看着宁哥穿着拖鞋从他房间里走出来，头发还没整理，正在穿着衬衣，挂着领带。

见我到了，宁哥赶快说道：“艾老弟来了，赶快坐好了，今天你可最辛苦。”

我赶忙起身，迎上去，说道：“没事，应该做的，我帮你弄？”

“不用，不用，你赶快坐好，一会儿有你忙的。”宁哥边打着领带，一边阻止道。

我没按照宁哥的吩咐，一边帮着宁哥弄着，一边离开客厅，其实我也想找个理由，别让周围的人都觉的我是闲人。

在帮着宁哥弄着领带时，我们已经进了宁哥卧室，里面还没收拾，宁哥抱怨道：“昨晚很晚睡不着，早晨起来晚了。”

帮着宁哥弄着，宁哥笑着说道：“你快休息，今天你可最累了。“

我说：“没事，大学时候宁教授对我挺照顾，为哥们出点力那是应该。”

忙活了了一会儿，宁哥感觉整理差不多了，这对着衣柜镜子看了看，觉得还行，冷不丁问了我一句：“老弟，有对象了吗？”

第四十八章 小天鹅（二）

我赶紧回答：“没呢？”

其实我心里在这一瞬间想到了秦珂盈。

“哦，今天老哥给你个机会，你嫂子特意为你物色了一个伴娘，那可是我亲表妹，儿童医院的医生，还没对象，今天好好照顾着，你可要把握好了。”

宁哥一边整理着衣着，一边自顾自的说道。

听到这，我没出声，心想：怎么又是个医生？这次还是儿科医生。

“我表妹前年刚毕业，长的可没的说，你看了就知道了，我姨和我姨夫从小家教挺严，可别错过机会哦？”宁哥梳着头，继续鼓励说道。

我支吾着答应，虽然对伴娘有所憧憬，其实心中根本就没多想，我认为婚礼场合这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以前哥们的婚礼上没少拿伴郎、伴娘开玩笑，只不过这次被开玩笑的人换成了自己。

又是一阵忙碌，宁教授家这里基本就绪后，婚车车队也到了。

宁哥跟父母打了招呼后，我拿着花，陪着宁哥上了主婚车，跟着摄影、摄像的先导车出了小区。

新娘家在旧城区，路不是很好走。不过宁哥看来是轻车熟路，通过电话指挥着车队轻松的绕进一个老式小区，主车在小区在一座居民楼前停好，周围许多居民已在那个楼道门前等着了，看来很多人已经知道了这个楼道里有结婚的人了。

我下车后，根据摄影和摄像师的安排，为宁哥开门，跟着宁哥一起上楼，来到五楼的一个老式防盗门外，我猜想这应该就是宁嫂家了。

宁哥接过鲜花，敲了几下防盗门，里面传来了一群女孩嬉戏的声音，然后就问道：“谁啊？”

宁哥赶忙认真回答：“我，宁波。”

里面传来了一个甜美的女声：“你来干什么？”

宁哥说到：“我来接你嫂子？”

“谁？”那个甜甜的女声装模作样的问道。

“你嫂子。”宁哥还是认真的回答。

“刘芳菲还没答应做我嫂子呢。”女声说到，然后就听着防盗门里面一群女孩的欢笑声，听着笑声似乎还不止一个女孩。

“开门吧，我来接刘芳菲。”此刻宁哥肯定要耐着性子说话。

“你接刘芳菲干嘛？”里面的女声问道。

“成家，结婚，生儿育女。”宁哥回答的到实在。

屋里又传来一阵女孩的笑声。

“那你先唱首歌听听，看看是不是真心的？”好像是另一个女声问道，声音也挺好听。

我想这新娘人缘不错，给她把门的还不少呢。

宁哥没办法，只好清清嗓子，唱到：“你问我爱你有多深，爱你有几分……”

听着他的破锣般的嗓子，屋里笑声不断。楼道中旁边的门也打开了，显然是邻居看热闹。

看着屋里没有开门的意思，还是摄影师根据经验解围，他敲敲门，告诉里面的人时间不多了，时间不能拖太长了，可能耽误了婚宴。

摄影师这招还真管用，门开了一道缝，里面的人让摄影师和摄像师挤进去，然后又关上了。

一会儿，屋里传来女声：“这样吧，看在摄影师为你说情的份上，我们就简单点吧，里面这么多姐妹，你总要表示一下吧？”

“好，好，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宁哥听到这话，如释重负，赶忙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从防盗门的门逢里塞了进去。

然后里面有一个女声说道：“就一个？我们好多人哦？”

宁哥赶紧再掏出一个递进去。

听着里面女孩多了，特有的那种“唧唧喳喳”的声音，估计里面还准备再要红包。

还是第一个女声说道：“好了，不难为你了，开门了。”

说完，防盗门终于打开了，我跟着宁哥进了屋里。

房间不大，家具也是旧式的，但很干净整洁。满屋子全是人，年长的，年幼的，看起来应该都是新娘的亲戚，大家都笑意盎然，一看就是办喜事的气氛。当然把门的几个女孩子都在门口，几个女孩年龄都差不多，清新可人，青春洋溢。

一进门，宁哥跟屋里的几个长辈打了招呼，然后对着几个女孩当中的一个翠绿上衣的长发女孩说道：“等办完事情我再收拾你。”

那个女孩笑着开口说道：“要不是嫂子和摄影师怕耽误时间，我可不会饶了你。”

听声音这个女孩应该就是第一个女声，声音确实挺好听。从他两说话的语气我立刻判断出她差不多应该就是宁哥提到的表妹，也就是这次婚礼上的伴娘。

我目光在扫视全屋的时候，特别是扫视几个女孩的时候，理所当然的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怀着对伴娘的憧憬，这位女孩确实挺漂亮，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瓜子脸，大眼睛，波浪卷发披肩，翠绿色短袖毛料上衣，深色裙装，她站在房间里亭亭玉立，前胸玲珑的凸起与身材构成完美比例，礼貌又有气质的微笑，绝对是吸引眼球的美女。而且我目光不忘在她凸起的前胸略作停留，她的前胸由翠绿上衣柔和的傲起，虽然不算特别大，但很吸引人。

这个女孩看到跟在宁哥后面的我，也是礼貌的点点头，我也礼节性的回应。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就陪同着宁哥进了新娘的房间。

新娘自然身着洁白婚纱盘坐在床上，精致的化妆，美极了，真是位天使。

新郎在亲友们的监督下，献花，然后是请求新娘跟自己回家。

按照程序，新娘理所当然的要难为一下新郎。

“以后，咱家的钱谁管？”新娘装模作样的认真说道。

“你管，你管。”宁哥此刻只有点头答应的份。

屋里的几个女孩和屋外的叔叔、阿姨、伯伯、大爷们一阵笑声。

“那咱家以后听谁的？”新娘又问道，显然这些问题都是有备而来。

“听你的，听你的。”宁哥又是一阵迎合。

“那以后咱家谁做饭？”

“我做，我做。”

“那……”

新娘本来还想再难为难为新郎，宁哥终于按耐不住，一把就要把床上的新娘抱起来。

“抢亲了。”旁边的小女孩欢笑着说道。

新娘没有防备，花容失色惊叫道：“慢点，慢点，妆乱了。”

屋里、屋外一阵欢笑声。

在大家热闹的同时，我注意到了旁边的伴娘，这位女孩始终亭亭玉立站着在旁边，修长的身材，胸前衣服包裹着坚挺的凸起，得体的服装与微笑，优雅的举止，像一只高贵的天鹅。而我在这只天鹅的旁边，反而像一只准备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新娘此刻已经被宁哥抱下床，在宁哥的怀里娇嗔说道：“还没穿鞋呢。”

旁边的伴娘说道：“好了，哥，别闹了，还要让你给新娘找鞋呢。”

第四十九章 小天鹅（三）

新郎在接新娘下床的时候为新娘找鞋，也是婚礼风俗中新娘难为新郎的方式之一。不过这次还是摄影师圆场了，估计也是怕耽误时间，几个女孩才不情愿的将已经藏好新娘的鞋从柜子顶上和衣橱中拿了出来。

新郎、新娘这边暂时告以段落，按程序该我为伴娘带花了。那位优雅的伴娘得体的站在我面前，礼貌的伸手，微笑自我介绍到：“我叫李冉冉，今天的伴娘。”

我也礼貌的、轻轻的握了一下李冉冉的四个手指，感到她的酥骨柔软，用一下力就怕捏碎了一般。我也自我介绍到：“我姓艾，叫我小艾好了。”

我从旁边女孩那里接过伴娘的胸花，心里自然又有了昨天和那帮“色~狼”们聊天的感觉，戴花前，忍不住又观察了一下李冉冉的胸型。

这次目光聚焦在近在咫尺的李冉冉胸前，近距离观察这是很玲珑的一对凸起，虽然不像秦珂盈那样饱满，却在束身绿色毛料衣服的勾勒下，给人一种很坚挺、圆润的感觉。

我选择了左边凸起的上半部分，轻轻的揪出起衣服，将胸花的别针穿过，可能“龌龊”的想法让我在女孩胸前动作有些僵硬，本来我就不是能干细活的人，笨拙的动作还是让我轻轻触碰到了李冉冉胸前凸起略带柔软的地方，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还是准确的捕捉到了那种感觉，却也是一种坚挺、软软的感觉。我心里瞬时紧张了一下。

旁边的宁哥是刚刚过了新娘的关卡，兴奋的起哄道：“弟弟，手别抖哦。”

新娘在旁边拍了一下宁哥，说道：“你别闹了了。”

李冉冉还是落落大方的站着，微笑着轻轻转头对宁哥说道：“我今天可是放过你了，别得意。”

屋里又是一阵轻轻的欢笑声，李冉冉却继续亭亭的站着，目光根本就不看我，我心想李冉冉肯定把我当成爱吃“豆腐”的那种小色~狼了，可是刚才的触碰确实是无意的——估计也没人信。

我也尽量麻利给李冉冉戴好花，双手尽快离开李冉冉的胸前，免得再被人开玩笑。李冉冉轻巧的也把伴郎的花戴在了我的胸前。

又走了系腰带，为父母倒茶一类的程序后，新娘和新郎与父母告别，我们一行人进了主婚车，车队在祝福和羡慕声中离开了小区，开赴宁教授家。

途中，车队摆了几个POSE，方便摄影车拍摄。

新娘为了活跃车里的气氛，鼓励对我说道：“小艾，冉冉可是我妹妹，你今天可要照顾好了。

“没问题，宁哥、宁嫂的妹妹，当然也是我的妹妹。“我回答道。

我坐在前排，借着反光镜，观察着伴娘，李冉冉没有特别的反应，而且一路上除了和宁哥、宁嫂一些必要的交流外，基本不关注我。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怪李冉冉对我的“漠视”。在我的心目中男人有三种：靠脸吃饭的、靠嘴巴吃饭的和靠脑子吃饭的，我知道我肯定不属于第一种——特别是在李冉冉这种漂亮的女孩面前。而至于后两种属于哪种，我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车队很快进入了宁教授家所在的大学职工小区，主车刚出现在小区门口，路旁的鞭炮声已经“噼里啪啦”响了起来，舞狮的锣鼓震天响。

道路两旁已经围上了看热闹的大人、孩子。

下车，开车门，撒花，抛彩带，新人为父母敬茶，吃面条，摄影，摄像……，一切都在按照程序有条不紊的进行，气氛隆重、热烈、祥和、喜庆。

忙碌中，我也留意了李冉冉，她举止落落大方、优雅得体，对新娘的照顾也是细致入微，可对我是除了必要的交流外，其他时间连眼睛的余光都基本扫不到我，更别说有什么语言上的交流了。

我对美女的这种冷漠自然也习以为常了，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婚礼本来就是逢场作戏的成分，何必当真呢？况且我心中还有秦珂盈呢。

新人在忙碌中，宁阿姨却悄悄的在我旁边说道：“小艾，冉冉怎么样？”

我逢场作戏赶紧回答：“挺好，挺好。”

“好好照顾着，你哥和嫂子可是专门为你选的伴娘。”宁阿姨叮嘱道。

“没问题，没问题。”我立刻回答，其实心里想：这丫头对我就不感冒，你们也就别操心了，婚礼结束后，我和李冉冉谁还认识谁呀？

新郎家里的一套流程结束，也快中午了，紧接着流程就是准备开赴酒店了。

车队顺利到达酒店，商业区的高规格大酒店外又是一阵鞭炮，一阵舞狮的锣鼓喧天。

新郎、新娘下车，又是一阵漫天飞舞的彩带和美女撒的花瓣，不仅新人身上有，我和李冉冉也沾了不少。

进了酒店我发现宁教授不愧是大学领导，人脉广泛，五星级酒店的二层已经全被包了。大厅三、四十桌，小厅也近十桌，而且这层的单间也被预定给了参加婚宴的重要领导。

在休息室中，新娘补妆间隙，我陪着宁哥，与宁哥的同学、同事、领导打着招呼。来帮忙的人员中还有昨晚一起吃饭的几个哥们，宁哥称为大刘、虎哥、小严的几个死党。陪着宁哥闲聊了一会儿，新娘补好妆，我们也准备入场了。

在我和李冉冉陪着新娘、新郎大厅门外就位，听着大厅内婚礼司仪请新郎、新娘闪亮登场的号令，大厅门被打开了，里面已经是高朋满座。伴随着婚庆音乐，在不停的闪光灯、亲朋掌声中，新郎、新娘大大方方的入场。我知道在入场中，新娘是当仁不让的主角，次主角我认为更像是漂亮的伴娘，再次才是新郎宁哥。而我呢，估计只能是一个被忽视的角落。

婚礼很热闹，其实也是一套按部就班的程序：领导讲话、证婚、双方父亲讲话、交换戒指、切蛋糕、拜堂……，我和李冉冉按照各自的分工，相互配合还算默契，当然也没更多的额外交流。

这套程序结束，就是就位，由于有照顾新人的任务，我和李冉冉都吃的不多，更多的精力是照顾宁哥和宁嫂。

婚礼上献歌之类的节目还不少，气氛挺热闹。

随着新娘换了一套天蓝色的婚纱后，我们就开始陪着新人敬酒，我和李冉冉配合着将已经灌满可乐的红酒瓶端好，一桌一桌的为新人添酒，确切说是添可乐。大厅的几十桌挺过去后，可乐已经不够用了，不过这时大厅的客人已经开始陆续退席。

单间的都是一些重要部门的领导，新人也换成货真价实的红酒，好在领导也都体谅新人，基本象征性的表达一下罢了。

等新人从几间单间出来，大厅的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小厅的人也走了一大半，剩下几桌一看就是年轻人，帮忙的大刘、虎哥等人都在，男男女女的还在推杯交盏，好不热闹。我估计这帮人差不多就是宁哥的死党，按照以往的经验，酒桌上真正的恶战就要开始了。

而恶战的主要对象往往是伴郎和伴娘，我只希望今天不会不被折腾的太惨，至于李冉冉我想我是顾不上她了。

大刘看着新人进来，大大咧咧招呼道：“你们才过来，肖钦他们下午有事先走了。”

宁哥很歉意说道：“桌太多了，那边刚忙完。”

虎哥则也跟着招呼：“弟妹今天这么漂亮，你看怎么办吧？”

宁哥说道：“喝喝，陪着弟兄们好好喝。”

宁嫂则叮嘱道：“虎哥今天可别乱来哦，我们下午还要拍外景呢。”

听口气，新娘跟宁哥的这帮朋友也很熟。

大刘说道：“今天你们最大，但你们如果不上阵，那总要找人替吧?”

第五十章 征服小天鹅（一）

我听着虎哥这口气，感到他明显冲着伴娘和伴郎来的，确切说应该对着李冉冉更多些，这在婚宴上也是很正常的，况且伴娘确实属于美女级别的。

说话间，宁哥和新娘被安排坐好，我和李冉冉也被安排坐在旁边。

宁哥坐好笑着迎合着，新娘听到这里：“伴郎、伴娘可是我弟弟、妹妹，你们可别太过分。”

“要是没人上，你们可要亲自上了。”虎哥大大咧咧的说道。

新娘这次可没敢接话茬。

“其实也简单，不会太难为你们，就是活跃一下气氛。“说完我和伴娘面前都已经被旁边的人倒满了一杯啤酒。

自持有点酒量的我到不怎么担心，但也略作伪装，不让人感觉自己太能喝。李冉冉看着眼前的酒，面露难色，娇柔的推脱说到：“我酒量真不行，真不能喝。“

李冉冉说完，看看宁哥，希望他能为自己解围。

宁哥注意到李冉冉的求助的目光，说到：“我那个妹妹酒量真不行，我姨妈还特意叮嘱婚宴上让他少喝。“

“今天虽然你最大，但哥们们婚宴的规矩可不能破了。”虎哥不依不饶：“如果伴娘不行，可要找人替哦。”

“就是，就是，要不宁哥你亲自上？”旁边有人起哄。

“你们也别难为人家小姑娘了。”酒桌上有女声表示同情。

“唉，谁要是不习惯，要不你替伴娘？”虎哥对着那个女声说道，那个女孩也不敢发言了。

宁哥看了看我，说道：“我这个弟弟酒量还行，要不弟弟表现一下？”

“老宁，你可别总是护着你妹妹，伴娘只能求助伴郎，但要你妹妹亲自表示，不然我们可不同意啊，是不是，弟兄们？”虎哥起哄道。

酒桌上也是一阵附和声。

“小艾，你先别动，伴娘不表示一下，你要是主动替酒的话，可罚三杯哦。”虎哥端着满满的啤酒杯说道。

我赶快笑着点头同意，本来我心里就没打算帮着李冉冉，谁让她一上午也没怎么注意我呢。

我也知道虎哥也是鼓动伴娘喝酒的策略。

李冉冉有些为难的将手伸到酒杯边上，虽然没有拿起来，但也依然没有正眼看我。

我想这小丫头还挺倔，我自己的酒量虽然一般，但至少应该不会比李冉冉差吧，我看她能挺多久？

“来，来，来，干，干，老宁大喜的日子，大家一块祝贺。”虎哥、大刘等人一起端起杯子，带着全场干了起来。

我干了杯中酒，全场其他人也喝出来了，唯独李冉冉还剩下半杯酒在杯中。

还是虎哥亲自监督，李冉冉才不情愿的喝下去。

在虎哥的带领下，这桌气氛很是热闹，不一会儿三杯啤酒已经进肚。

我自己感觉良好，但注意到李冉冉白皙的面庞已经有些微红，但倔强的眼神显露出还没有求援的意思。

这时候虎哥说到：“今天老宁大喜的日子，咱们也找点节目助助兴。”

“好。”

“怎么弄？”

虎哥说到：“这样吧，本来呢节目应该是新郎、新娘表演，但考虑今天新人太累，而且晚上还要闹房，所以中午咱们饶了他们。让伴郎、伴娘代替他们怎么样？”

“好！”

“行！”

……

虎哥的提议很快得到酒桌上人的响应。

我和李冉冉现在只有听，没有发言的权利，经验告诉我，乱说话的结果会“更惨”。

看着我和李冉冉茫然的样子，虎哥接着说道：“也不难为你们，大刘，安排好了没？”

“好了，好了，服务员早就端上来了。”大刘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桌子上端来一大钵小米稀饭，还拿了一个大碗。

我一看，满满一大钵稀饭，要有两、三斤的样子，大刘在另一个大碗上到了大半瓶啤酒，也是满满的一碗。

“东西齐了，这样祝愿新郎、新娘天长地久，五谷丰登，家业兴旺。伴郎、伴娘辛苦一下，你们两反正把这酒和饭喝掉，至于怎么喝你们两商量着办，反正都是你们俩的事情。”

酒桌上又是一阵起哄。

摄影、摄像也立刻架好机器。

我对李冉冉说：“你先挑吧。”

李冉冉也有些为难，好在宁哥说道：“冉冉，你还是选酒吧，饭有点多，慢慢喝。”

李冉冉不情愿的端起大碗酒，如同喝药那样一点点品着，我看着都着急。

而我则端起稀饭，在旁边人们的喝彩中，“咕嘟”起来。稀饭虽然有点多，我早晨起的太早没吃早饭，刚才婚宴也没吃多，上午的忙碌，肚子里就刚才几杯啤酒，所以我认为稀饭应该没问题。

但刚咽了几口就发觉稀饭味道不对，里面有酒精味，肯定掺了酒了。

我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宁哥，知道了他为什么让李冉冉选啤酒了。后来，才知道，稀饭里面已经到了半斤白酒。

看着我停下来，虎哥催促道：“快，快，你们俩谁最后，再罚三杯。”

我知道现在换也来不及了，硬着头皮继续喝。

喝了一大半，感到肚子发胀，酒精味道顶着难受，就停了下来。

“快点，慢了，要罚的”。虎哥又催促道，其他人也哄笑着看着。

我装作非常难受的摆摆手，说道：“歇歇，太多了。”

虎哥又对着李冉冉说道：“伴娘快点，伴郎已经快喝出来了，要罚三杯。”

我这才注意到，李冉冉的碗中酒只被喝了一小半，李冉冉端着大半碗啤酒很难过的样子，脸色也更加红晕起来。

我心想这丫头要么装的太像了，要么她的酒量确实不行，至少她现在没有任何求援的意思。

还是新娘心疼的说道：“冉冉，不行让小艾替替你，别太为难。”

李冉冉听到后，难得正眼看了我一眼，犹豫之中，还是将那大半碗啤酒倒在我的饭钵里。

“伴郎好样的，不错。”旁边有人喝彩道。

我看了一眼李冉冉，李冉冉还是不怎么正眼看我，我也懒得跟这种小女生计较。

宁哥说道：“艾老弟，今天辛苦，等哥好好请请你。”

我想起宁教授大学时代在入党、找工作等方面对自己的照顾，咬咬牙，还是把那钵掺了酒的稀饭喝了下去。

“厉害，这个伴郎敬业。”

“不错。”

我喝的肚子涨的，坐在座位上，也顾不上别人怎么评论了，但感到酒精的作用，一股血液正在向头上涌，冲击着脑袋有些晕。

第五十一章 征服小天鹅（二）

我刚坐好，就听着虎哥又说道：“姊妹们，今天伴郎表现真不错，伴娘表现可不怎么样，是不是？”

“就是”。旁边的人附和道。

“这样吧，咱们让伴郎当着大家的面抱抱伴娘吧？”虎哥站着号召道。

“好的。”这桌和旁边的桌的人都哄笑着喝彩，气氛挺热闹。其实我对这个建议心里也不反对，现在什么年代了，而且在这种气氛下男女互抱一下，说明不了什么的。

坐在我身旁的李冉冉听到这，有些不服气，脸色更加潮红起来，呼吸也急促着，眼睛只向宁哥和新娘望去。

可是，宁哥和新娘此刻已笑着，本来这作为婚礼上的小调味品，也不算过分。

虎哥又对着李冉冉说道：“妹妹，不好意思，刚才说过要替酒需要请示伴郎通过，你没经过人家同意就把酒倒给人家，你犯规在先，来来，主动点。”

李冉冉坐在那里很不情愿，我也能理解，像这种小天鹅肯定不会甘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轻易被别人拥抱的，况且说在她心目中还是我这种癞蛤蟆级别的人。

虎哥和周围的人又是一阵起哄，摄影、摄像也跟着对准了我们两人。

李冉冉看看宁哥、宁嫂也没说什么，呼吸却急促起来，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去了，于是就说道：“今天是我哥哥和嫂子大喜的日子，我当妹妹的也不能给大家扫兴。但是呢，我一个女孩子，总不能这么随便让人抱吧？”

“那你说怎么办？”虎哥问道。

“这样吧，我知道自己已经犯规，所以我也牺牲一次，但牺牲前我有条件的，就是我出一幅对联上联，如果伴郎能答出下联，我就让他抱一下。”李冉冉说道。

“我看可以，”虎哥考虑了一会儿，说道，“艾老弟，今天就看你的了。”

“好，有意思。”

“婚礼才到高潮嘛。”

旁边的人也在哄笑着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有意安排，对对联我很喜欢。我想起了大学时候一个关系特别好的女哥们——小宁。大学的时候我们两人关系非常“铁”，舞会上她几乎都是我固定的舞伴，虽然我对跳舞不感兴趣，但我特别喜欢把手放在她腰上的感觉。我们上课、上自习经常坐在一起，经常聊天，讨论经典电影中的人物，讨论文学作品的情节，她也经常喜欢给我出个对联让我对下联，有时对不出来，我要请她吃冰糕，有时对上来不工整，我要请她吃冰糕，有时我对上来也工整，她非说我已经提前看过答案了，耍赖皮，还是要请她吃冰糕，反正那时无忧无虑的，和她在一起非常开心。

听到李冉冉要考我对对联，我坐在座位上肚子发胀，但一口爽快的答应了：“好，来吧。”

李冉冉看着我答应了，非常自信的说道：“好，我出上联了。”

“上联是：情投意合莫道夫唱妇随。”

我虽然有些晕，听着这上联也不算难，正准备思考下联，哪知李冉冉接着说道：“山盟海誓休言男尊女卑。”

说到这，李冉冉转头看了看我，虽然面若桃花，也面带微笑，但我从她微笑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拒人门外的冷傲和挑衅。

我听到这，感到血液上涌。因为我高速运转的大脑可能在酒精的催化下，很快作出了以下判断：这应该是一幅对联的上、下联，李冉冉之所以把一幅对联都作为上联出出来，明显就是目中无人，就是不想我拥抱她，就是觉得我会沾她便宜。她太看扁我了。

上午和婚礼中她不怎么搭理我，我一点儿也不介意，我虽然在她面前摆着癞蛤蟆的心态，但不代表我就是真把自己当成癞蛤蟆。

在现在这种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冉冉用这种方式拒绝我，让本来觉得无所谓的我猛然感到了受到羞辱，男人的自尊在酒精作用下让我有了一种反击小天鹅的欲望，我决定要击败她、征服她，给她的高傲适当的教训。

征服女人是男人天生的欲望，不仅包括身体上的征服，还包括精神上的征服，这意味着荣誉和尊严。

我强迫自己快速从酒场的兴奋中冷静下来，认真考虑起如何应对她的挑战：她出的上、下联都是和婚姻有关，而且都是寓含女权思想，我决定下联借着婚姻两性话题进行一番戏谑，不然她真不知道小爷我的厉害。

在桌上旁人的期待目光中，我努力调动大脑中大部分尚未被酒精麻醉的细胞，反击开始了：“那下联是：金玉良缘成就巫山云雨，花好月圆正值男欢女爱。”

我说完，一会儿，就听到酒桌上响起哄笑声，然后听见虎哥他们叫到：“好，不错。”

“不错，不错，有意思。”酒桌上其他人啧啧称赞道。

我知道我的答案不算完全工整，但应付这种场面是足够了。我用了男女床上欢爱之词回应了她女权思想，并顺便不露声色调戏了她，我想以她的文学素养，应该能听出其中的意思。

此刻李冉冉虽然面色还略带冷傲，而且还是有些不服气，脸色却更加红润起来，但从眼神和微张的嘴唇判断，她心里也应感到挺惊讶的。我觉得她应该对三点感到意外：一是她没想到我会对出下联，二是她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对出下联，三是没想到我的下联会巧妙用男女之事戏谑她的冷傲。

我趁热打铁，决定再来一下反击，然后我又对着全桌人说道：“别忙，还有横批，就是：儿孙满堂。”

我心想男女结婚、欢爱不就是生儿育女吗，正好也圆了我下联中的男女之词，把对李冉冉的调戏隐藏的更深了。

桌上又是一阵掌声和赞美声。

我留意到宁哥和嫂子也是笑眉颜开，李冉冉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连细白的脖颈都开始绯红，脖颈前的凸起也凌乱的起伏，我感觉就像真的在肉~体上已经将她那个了，反正是一种快感。

从众人的表现看，我应该已经赢得了拥抱李冉冉的资格。

虎哥、大刘也跟着起哄：“伴郎对的不错，伴娘，大方点，表现好点，对吧，姊妹们？”

“对。”

“好！好！”

……

几桌的人都跟着起哄起来。

李冉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扭扭捏捏、不情愿的站起来，但腿还是站在椅子和桌子之间，没有走出来的意思。李冉冉脸色红红的，目光留在桌上，胸口一起一伏的，还是很不服气的样子，有些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还是在虎哥等人的起哄声中，李冉冉微微的向我这边侧了侧身，但眼睛没有看我。

第五十二章 征服小天鹅（三）

我知道小天鹅还是一种冷傲的表示，这可能与她本身的性格有关，而且也可能由于我戴花是偶然的“袭胸”而让小天鹅把我当成只会吃吃女孩豆腐的那种“痞子”，估计还有她对我答出下联的不甘心。

毕竟“觊觎”这种优雅的小天鹅男士估计不在少数，我顶多是个排在队伍末的，而且李冉冉还看不到队伍的末梢。

而我呢，此刻感觉就像是已经把这位女孩平展到床上，然后即将开始一种本能征服的愿望，只是现在是纯精神层面的——这是男人本能的需要。

我迈出一小步，靠近李冉冉优美的身体，上身微倾，双手快速、轻轻环住李冉冉的柔腰，只是双手指尖轻点在李冉冉的后腰上，下颚在李冉冉的香肩轻轻一触，身体的其他部分基本没有触碰到小天鹅身体的任何部位。

然后，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小天鹅的身体，算是完成了这次拥抱。

我离开李冉冉身体后，李冉冉抬起头看着我，眼睛大大的，目光少了些冷傲，多了些意外，也有流露些许感谢。

我想这只小天鹅肯定设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拥抱是件很尴尬的事情，但我用这么快的速度、用这种方式的完成拥抱着实让她感到有些意外，也许她还会对我的绅士做法表示感激。

我不是不想吃她的豆腐，而是因为刚才的精神征服感觉挺美妙，没必要再去进一步，再说小天鹅的冷漠与秦珂盈的亲和力在我心中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的。

“不行，不行，这么快，根本不算拥抱嘛。”我听到虎哥的声音。

“你这也算男人，抱没抱过？”其他人的声音，众人又开始起哄。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没看清。”

“我教教你们。”

……

一阵哄笑。

我退回座位，注意到李冉冉微微一笑，脸色更加羞红，像一个红透的苹果，额头上都有了细细的汗珠，更加可爱起来。

“太快了，我们都没看清，重来，重来。”看着我们两人没有再试一次的表示，虎哥不依不饶，“哎，摄影师，拍上了没？”

摄影师看了看机器重放，回应道：“拍的效果一般。”

“就是，重来。”很多声音说道、哄笑道。

宁哥这时候及时圆场：“姊妹们，我这个弟弟和妹妹都没谈过对象，第一次让人家也适应适应，别太为难。”

“不行，可别袒护你的弟弟，妹妹。”虎哥说道，其他人也应和。

“这样吧，刚才小艾和冉冉的对联确实显示出他俩才子、佳人，不如我们让他们再对一联，还是冉冉出上联，小艾对下联，对上来，让两人喝个交杯酒怎么样？”宁哥提出新的建议。

大部分人同意了宁哥的这一提议。

“冉冉，怎么样？”宁哥问道。

“行，妹妹我就为哥哥再奉献一次。”李冉冉点头笑道，从语气中少了刚才的那种戒备心理，而且交杯酒似乎也不过分。

在大家的期待中，李冉冉坐在座位上，转身看着我说道：“那我出上联了?”

我说：“行。”

李冉冉又转头对着宁哥说道：“如果伴郎对不出来怎么办？”

我知道这是小天鹅还是期待能难住我，我心想女孩子总是有些矜持的。

宁哥说道：“那就罚酒呗。”

“行，那就罚三杯。”虎哥在旁边说道。

李冉冉微笑着转身看看着我。

与小天鹅清澈的目光相对，我有了一种再次接受挑战的冲动，毕竟我面对的是一位美女。第一幅对联击败小天鹅是维护男人自尊的本能，而这次接受挑战，多了一些展示自我的愿望——在美女之前显摆，也算是男人的天性（和欲望是同义词哦）。

我笑着回答：“行，没问题。”

李冉冉自信的笑了笑，说道：“那我出上联了？”

我自信的微笑看着她，等待着新挑战。

“那上联是：邻家小女莺莺燕燕也似柳絮才高心系鹏程万里。”李冉冉认真的说道，然后停下来。

我问了一句：“没有了嘛？”

李冉冉友善的轻声道：“这就是上联。”

从她的话语和试探的神态中，我能判断出她似乎也对刚才那幅上、下联齐出的举动有些歉意。

我心里一算是二十字的上联。

这幅上联中的“莺莺燕燕”应该出自张可久《寨儿令·忆鉴湖》曲：“风风雨雨清明，莺莺燕燕关情”，也可以理解为杜牧《为人题赠》诗中：“绿树莺莺语，平江燕燕飞。”

“柳絮才高”则是南朝刘义庆《世说新语·言语》故事：东晋时期，尚书仆射谢安在大雪纷飞的冬天里把儿女辈召集在一起谈论诗文经义，要求子侄们用诗形容此时的大雪，侄儿谢朗作诗“撒盐空中差可拟”，侄女谢道韫说“未若柳絮因风起”。谢安大笑，欣赏侄女的诗才。这个柳絮才高也形容女子有文采。

李冉冉引用这几词，即有女子的柔美，还表明女子才华和志向。如果说第一幅上联是李冉冉冷傲的进攻，第二幅上联更像是女孩矜持的防御，但这防御却绵里藏刀，柔中带刚，解此联的难度更大。

我大脑再次高速运转起来，特别还是在酒精的催化下，用了解第一联更长一点的时间，好在在我思考的时候，众人都在期盼答案，场面暂时安静下来，让我有冷静思考的机会。

我脑海中闪现出答案的时候，我盯着李冉冉的眼神，李冉冉也难得用柔情的目光看着我，我掩饰着自豪的说道：“我觉得下联应该是：天之骄子风风火火亦能擘肌分理志存虚怀若谷。”

我下联中原想用“隔壁大哥”对上联的“邻家小女”，但考虑衔接上联的鹏程万里，所以感觉还是天之骄子更妥当。我引的“擘肌分理”则是取自张衡《西京赋》：“剖析毫厘，擘肌分理”，比喻分析事理十分细致。我觉得下联用常形容男人的粗中有细对应李冉冉的柔中带刚，用明辨事理对应李冉冉的才气，用风风火火对阴柔，上下联既有衔接，也有对仗，还有寓意的暗合，也算是与李冉冉的上联浑然天成。

我不知道酒桌上其他人能不能听懂我和李冉冉上下联的内涵与外延，但紧接着酒桌上就是以虎哥为首的一轮叫好之声，婚礼本来就是图的热闹和喜庆。叫好、喝彩声中，虎哥端着酒杯喝到道：“横批不用艾老弟说了，就是：天作之合。”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其实我的本意是横批“佳偶天成”之类的都行，反正都是一个意思，图个热闹罢了。

紧接着两大杯满满的红酒端到了我和李冉冉的面前，我禁不住问了一句：“红酒？”

心想，啤酒已经喝了好几杯了，忽然换红酒，而且此刻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喝了小米稀饭中的半斤白酒，我只觉得酒精上冲，我还能不能吃得消？

“交杯酒就是红酒嘛。”桌上有人说道。

酒桌上起哄声中，欢笑声中，我注意到李冉冉也开心笑了，面若桃花。我意识到两个回合下来，不敢说已经打动她的芳心，但至少在精神层面已完成了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征服。

李冉冉在虎哥等人的催促中，站起身，笑着端起酒杯。我看着小天鹅都起身了，我也站起来，端起杯。

在众人“好!好!好！”的节奏性齐声喝彩中，我们交臂对饮，我饮下了这胜利之酒，摄影师也忠实记录下了这一刻。

第五十三章 征服小天鹅（四）

一杯红酒下肚，很快我就觉得有些燥热，也觉得开始头重脚轻起来，更加难受起来，但我还是挺住，装作没事。李冉冉看起来也真的有些不胜酒力，坐在座位上，脸色红润得更加可爱。

就在我以为游戏要结束的时候，虎哥又不依不饶的说道：“大家想不想来点刺激的？”

“想!”其他人基本异口同声回答。

我心里一惊，什么刺激的？不会又要喝酒吧，我知道此刻我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李冉冉也瞪大眼睛，紧张的看着虎哥，我估计她也和我差不多的心态。

虎哥说道：“这样吧，伴郎、伴娘真是才子配佳人，我们都觉得不过瘾。而且刚才，伴郎拥抱伴娘的时候明显偷懒，这样吧，伴娘再出一联，如果伴郎对上来，就让伴郎抱在怀里亲一下，怎么样？”

“好！”桌上其他人一阵哄笑，都表示同意。

“大家听好了，这次是抱在怀里亲一下，可决不能让他俩偷懒啊？”

“好！”众人齐呼。

“至少亲五分钟!”

“好！”齐声应和。

我看了看李冉冉，李冉冉也看了看我，目光交会，这是我们今天难得默契的眼神，刚才我们还像是对手，现在我们更像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我也知道，虽然小天鹅已经被打败了，我现在已经在精神层面上完成了男人对女人的征服，但不代表肉体上可以去征服她，至少在么多人面前。以我M多方式得到的间接经验判断，李冉冉这种女孩对男女之间的大动作还是比较介意的，况且还是这么多人的场合。

李冉冉目光再次回到我身上，试探的说道：“那我再试试了？”

听着李冉冉的话语中用了“再”字，我猜想她之所以试试就是希望我能让一让她，至少让在还在众人面前维持一个女孩应有的矜持。男人吗，不仅懂得进，更重要的要懂得退，懂得适可而止，这其实也是精神层面征服的一种方式。快感不仅仅来自于男女身体的接触，更重要的是那种靠智慧打败小天鹅这类女孩的愉悦。

看着李冉冉的闪闪的眼睛和红润的面庞，我忽然有了一种怜香惜玉的感觉，于是就回答：“行，你出吧。”

李冉冉看着我，考虑了好一会儿，终于轻声说道：“天之广，地之广，山之广，海之广，空域辽阔，岁月短匆需尽力。”

说完，李冉冉抿着小嘴期待看着我。

我听到此联，感觉此联的虽然字多，包括了时空概念，寓意空间广阔，而生命有限，需要努力。解此联的难度不比第二联大，稍费脑子，我脑海中就出现了应对此联的答案。我脑海中正准备作加工后出下联，但我突然注意到了李冉冉凝望我的眼神。

小天鹅难得用她大大眼睛注视着我，眼神中又期待，其实更像是缴械投降的恳求。

考虑着她刚才的口气，既有试探，也有请求。从我与李冉冉接触的有限信息中判断，她应该是从小就是众人眼中的乖乖女，一直生活在众星捧月似地顺境中，所以她身上多一些女孩的冷傲也算是正常。今天，她两次有难度的上联都被我破解，我分析她此刻的心理是即希望能难住我，又有些担心再次被我破解，让她觉得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

虽然有些晕，但我的头脑还算冷静，向来在大学对待女生怜香惜玉的我感觉已经连续破解了两幅有难度的上联，教训小天鹅的目的已经达到，而酒桌上气氛更趋热烈，要求我和李冉冉从拥抱到交杯酒，再到抱起美人亲吻，这似乎还没有停止的意思，然后又会怎么样呢？

我们之间动作幅度越来越大，我倒是觉得无所谓，但李冉冉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我知道李冉冉肯定会在宁哥的婚礼上尽量配合，但这种小天鹅的忍耐应该有限度的，如果万一这只小天鹅真的因为过火的动作翻起脸来，岂不搅合了宁哥的喜气？

想到这，我觉得今天表现也差不多了，应该让一下小天鹅了，就把已经有些成型的答案咽回肚里，装作无可奈何的说道；“哎，这一联有难度。刚才红酒头有点晕，让我冷静一下。”

“不行，赶快答，不然要罚酒了？”虎哥在旁边催促到。

他越是这样催促，越是坚定了我不能再出下联的决心，这次要是再对上了来，还不知道虎哥他们下面会让我们怎么样呢？

我继续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道：“不行，今天大脑实在转不动了。”

“你不出答案可要罚酒了。”虎哥一边“威胁”到，一边把一杯满满的红酒端到我的面前。

既然已经决定不出下联了，我也就不在乎在多饮几杯了。接过酒杯，在众人有些诧异的目光和喝彩声中，我饮下了这杯红酒。

“不行。再来。”虎哥接着说道，然后又把我的杯中填满了红酒。

在大家哄笑声中，我留意了李冉冉，她坐在那里，专注的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猜想她应该是不希望我继续喝了，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表达。

她的这种反应越发激起了我怜香惜玉的感觉，毫不犹豫一杯接着一杯把红酒干下肚。

“好，你这个弟弟真够意思，能文能武，今天表现绝对到位。”虎哥竖着大拇指，对着宁哥说到。

宁哥和新娘也关切的问道：“小艾，怎么样？没事吧？”

我感到一阵酸胀的感觉从胃顶上嗓子眼，我知道自己喝多了，但我还是努力的装作平静，向着宁哥摆摆手，示意自己还行。

但很快就觉得自己撑不住了，我赶紧起身向着卫生间奔去，一进卫生间的门就开始呕吐起来。

虎哥跟着进来，在后面拍着我的背，安慰道：“弟弟，表现不错，够义气。”

虎哥陪着我在卫生间好一个折腾，我差不多把胃全倒空了，反而感觉好了很多。洗洗脸，一出门，看着李冉冉正在门口不远处等着。

李冉冉看着我出来，迎上来，关切的问道：“没事吧。”

我喘着气，说到：“吐了，有些大。”

虎哥看看李冉冉，说到：“伴娘今天表现一般，出了那么难的上联，你看人家伴郎，真是够意思。”

李冉冉只是不太好意思的笑笑，想扶我，可能又没好意思伸手。

回到座位上，我如同英雄一般受到了大家的关注，李冉冉也给我倒了一杯热茶。我们目光对视，似乎有了一种默契和感应。

看着我喝多了，虎哥他们也没有再折腾，大家欢闹了一阵，时间也到下午了，由于还要去拍摄外景，我们很快就结束了。而我已经把酒吐的差不多了，所以感觉不怎么难受了。

下午，我们陪着宁哥和新娘到了公园和海边，按照摄影、摄像师的要求，配合着完成外景拍摄。新人对我中午的表现非常满意，尽量让我多休息，我也感到好多了，至少没有到醉酒的状态。

第五十四章 桃 花 蕾

拍摄外景过程中，我和李冉冉还是没有太多的语言交流，但小天鹅的目光会不时的投到我这来，我们之间目光交汇的时候明显多了起来，而且我留意到她的目光中更增添了关切和温情。

我们的这些眼神小交流很快被细心的新娘发现了，新娘在拍摄外景的过程中，悄悄对我说：“我姨和姨夫可对你印象不错。”

在婚宴上，我注意到宁教授所在的桌上有好几个长辈摸样的人，但当时我没在意。我猜想李冉冉的父母或许就坐在那张桌上，宁教授应该没少在李冉冉父母面前夸我，新娘所说的“姨”或“姨夫”应该就是李冉冉的父母。

不过此刻一向有自知之名的我又回到了癞蛤蟆的心态，在与李冉冉若即若离的目光交会中，我继续做着我伴郎应尽的工作，况且身体还有些难受，没心思考虑太多。

外景拍摄完毕，回到酒店休息了一会儿，就准备晚宴了。

晚宴主要宴请的是宁哥和嫂子的一些没有出席午宴的同学或同事，还有虎哥、大刘等一些帮忙的人。

晚宴上，大家也很热闹，但考虑中午喝的挺多，晚宴上虎哥他们没怎么难为我和李冉冉。

晚宴结束后，我们和宁哥的伙计们一起去宁哥的新房闹房。

闹房都是一些基本传统的项目，也围绕着新郎、新娘展开，比如吃苹果、顶气球、新郎添新娘身上的蛋糕等，有些搞笑，也有些“色情”。看着新郎、新娘被一帮朋友们肆意的折腾的时候，我注意到这小天鹅在一旁更多的是沉默观看，脸色也红红的，显然对这些事情还是比较羞涩的。

我想这当医生的，怎么还有些保守呢？

闹房结束，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临走的时候，新娘千叮万嘱让我照顾好李冉冉，一定亲自把她送回家。

我知道这是宁哥和新娘别有用意。那帮闹房的伙计也能领会其中的意思，没有愿意和我们一起走的，从新房里出来，他们很快就各走各的，有意识让我陪着李冉冉走出了小区。

我们俩人站在小区大门，这里不算是主干道，路上的人不多了，路灯幽暗，过往的车辆都很少。初秋的夜晚有些凉意，晚风吹来，身着短袖上衣的李冉冉轻轻环起双臂。

我脱下西装，披在了李冉冉的身上，李冉冉接过来没有拒绝，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我本想打车把李冉冉送回家，但等了一会儿，路上一辆车都没有过往。

李冉冉和我一起等了一会儿，说了一句：“我们走走吧，我家就在观海小区，离这不远。”

那个小区我还算熟悉，也就是两、三个路口的距离，而且距离我姨妈家也就是七、八分钟的路程。

“好。”陪着美女走走我还是挺愿意的，虽然这位美女跟人的感觉不算那么容易接近。

我们两人默默的走过一个路口，谁也没和谁说话。

走过第一个路口，我忽然看到一辆出租车亮着红色空车灯从远处开过来，我正准备招手，李冉冉也注意到了，说了一句：“快到了，走走吧。”

我把手缩回来，看着那辆空出租车从我们身边驶过。

“看不出来，你文采还挺不错的。”李冉冉打破了我们的这种平静。

我心想你看不出来的东西还多了呢，但嘴上还是那句招牌似地：“马马虎虎。”

李冉冉微微笑了笑，在路灯下，李冉冉没有了那种戒备和冷傲，样子挺可爱的。

李冉冉又说道：“你知道吗？你的下联还不算工整。”

我知道李冉冉还是有些不太服气，这时候我也没必要跟她计较了，就回答：“我知道，时间太短了，场面上嘛，说的过去就行了。”

李冉冉还是用微笑来回应。

“我猜你最后那幅对联应该有答案了，你为什么不说呢？”李冉冉转头看着我，问道。

我心想这小天鹅倒是看出来了，就回答：“虎哥他们对咱俩不依不饶的，我要是对出来，再接下来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看不出来你还挺懂别人心思的。”李冉冉说道。

这次是我笑了笑，没有出声。

“你知道吗？我挺期待你的答案的。”李冉冉说了一句。

“那你还希望我抱着亲亲你了？”我跟李冉冉开了一个玩笑。

李冉冉看了看我，脸色微红，笑着轻声说道；“流氓。”

我没回应，陪着李冉冉又走了一段距离，李冉冉忍不住轻声问道：“你现在能告诉我你最后那联的答案吗？”

我想了想，就随便回答：“我当时想的下联是：云之深，雪之深，雨之深，雾之深，浮烟过往，世事繁杂应静心。”

李冉冉边走着，边考虑了会儿，说道：“你知道嘛，还不算工整哦。”

我回应道：“先考虑这个了，别要求那么高嘛。再说如果我在酒桌上对出这幅下联，你还会让我喝三杯吗？”

李冉冉还是微笑着，没有回答，我猜想她回答也应该是：不会。

一会儿，我们快到李冉冉家所在的小区了，李冉冉问道：“你还会想出更好的答案吗？”

“可以吧，只是今晚太累了，有时间再说吧。“我想了想说道，其实心里想我们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联系了，何必当真呢？

“好的。“李冉冉回应道。

来到李冉冉小区门口，停下来。这个小区是持卡进入的，只有持小区的出入卡才能进入小区。

李冉冉退下我的外套还给我，说了声：“谢谢，留个电话好吗？“

还很少李冉冉如此优雅的美女会主动留我的电话，我也乐意告诉她我的号码。

李冉冉把我说的那串数字认真的记在手机上，然后给我回拨过来，听到我的手机响起来，她说了声：“那是我的号码。到这吧，这个小区里很安全，今晚挺晚了，不请你去我家做客了。再次谢谢，早点回去吧？”

我看着李冉冉走进小区，我们互相招招手，看着李冉冉消失在小区深处。我打车回家，脱下束缚了一天的正装，感到疲惫，简单洗洗，正准备上床睡觉，手机“嘀”的响了一声，提示有信息。

我打开信息一看：到家了？李冉冉。

我心想这小天鹅还挺懂得关心人的，就回了一条：到了。

“嘀”的一声，李冉冉的信息又到了：早点休息，多喝水。冉。

我回了一条：知道了，谢谢。

回完短信，躺在床上，感到大脑被酒精弄的既疲惫也有些麻木。想着李冉冉优雅的动作和温情的微笑，我也更加想念起秦珂盈，心想：她在干什么呢？自从知道她回来以后，我还没和她联系呢。但这种希望和她见面的感觉却不是以前那样迫切了。心想反正她已经回来了，早晚会见面的，何必着急呢？

第五十五章 挨批评了

第二天虽然是星期日，但秘书科还是例行加班，加班的内容又是下个星期的会议。

我很快发现局里几乎所有的文字材料工作都集中到了秘书科，无论是全体机关会议、部门会议还是一些临时性的协调会议或调研会议，以及包括一些部门的上报材料也需要秘书科帮忙加工。

这其实也很容易理解，因为整个行政系统刚刚完成大规模调整，原来岗位上的那些“老人”提拔的提拔，调任的调任，新上来的这些人熟悉原来的工作还需要一定时间，而他们的工作性质在文字材料方面的要求也没有秘书科这样紧迫。而我们秘书科的主要领导宫科长和丁主任都是刚刚新提拔的，对局里一些老资历的领导分派的任务还不太好推脱，所以造成了秘书科的工作任务急剧增加。我和严志勇对材料还都不熟悉，当然大头文字工作还是集中在了宫科那里，所以这段时间加班特别频繁也不足为奇了。

宫科承担了相当多的材料，我和严志勇就是分工负责一些议程或不太重要的材料，严志勇又分管了局里各单位的绩效考核工作，我则接手法制、信息等一些事情，总之单位体制改革完成后，相当多的工作需要规范。

就在我还在熟悉材料的过程中，政府法制工作最近市法制办要搞执法培训，我的任务就是按照市政府法制办的通知印发我们单位的通知，明确培训时间，并要求各单位做好培训报名工作。这项培训工作由于涉及行政执法资格，局里还是比较重视的。

星期天编写完执法培训通知，然后写好公文拟稿单，就交给宫科审批。等着把周一办公会的议题整理差不多了以后，差不多也是下午三点多了，在基层单位的时候我都在准备下班了，可是在秘书科现在还不知道今晚又要忙碌到几点。

今天宫科的材料也是顺利完成了，意味着我们可以早点下班了。宫科据说今晚要去徐晓娟家吃晚饭，电话联系了徐晓娟。严志勇则要趁着下午难得的休闲时间去约女朋友。

他们走了，办公室就剩下我一个人，我忍不住给拿起办公电话拨通了秦珂盈的手机号。

“喂，你好。”电话那头响起了秦珂盈的声音。

“喂，你好我是艾安。”

“哦，你怎么用这个号码了？”秦珂盈问道。

我说：“我们单位最近刚调整了，我调到单位秘书科了，一直加班挺忙的。”

“应该很辛苦吧？”她问道。

“是，经常加班，你在哪？晚上出去走走吧？”我问道。

“今晚不行，我妈妈在这里，今晚为我工作的事情要请请这边的领导。”秦珂盈柔声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她母亲的身份，但这个我也能理解，现在能在市口腔医院留下工作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况且还是一个外地女孩。

“行，那你忙吧，有时间去看看你。”我说道。

挂断电话，我又给林江、刘延宗一批人逐个打电话，结果林江在外地，刘延宗则要为明天一个案子开庭做准备，他们都在忙，唯独我像个闲人。我只好晚上又去姨妈家蹭饭，陪着姨夫喝了点酒，知道表弟最近回家都明显少了，我估计他也是去约会了，与同他们相比感到自己的生活这么无聊。

星期一例行办公会开了差不多整上午，主要原因是有一个需要争创国家级文明单位的工作部署，各个基层单位的负责人都参加，所以单位的一把手王局长借题发挥，部署最近的工作。

下午，我正在这里整理部分单位报上来法制培训的名单，宫科从丁主任办公室回来，就让我去丁主任办公室。

我一进丁主任办公室的门，坐在办公桌前的丁主任看见我进来，微皱眉头，很不满意的样子，我心想：难道出什么意外了？脑海里用最快的速度把最近的工作梳理了一遍，觉得什么都有可能。

“你最近信息多长时间没上报了？单位内的工作信息也没出？”丁主任有些恼怒的说道。

我一下想起来，从我到秘书科以来，我只是看了看以前的一些信息，确实没把信息工作当回事，更别说有什么实际工作可干了。

“你说都上来这么长时间了，工作还没开展。以前内部信息都是一个月出三期，上报市委、市政府的信息也是基本一个周一次，这段时间这项工作已经被领导关注了。”丁主任继续说道。

我在旁边站着，听着领导批评，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你进入状态也慢，材料里错别字也多，不通顺的地方也不少，你看看小严，每天都在研究材料，工作给人感觉确实很扎实。”听到丁主任的批评，我意识到最近虽然也在加班，但关注材料的时间确实不多，因为本来我就不是能安下心来工作的那种。

丁主任批评了几句，然后让我多跟宫科请教信息工作要领，但最后还是说了一句：“抓紧时间进入状态，秘书科可是局里的重要部门，需要更能胜任工作的人进入这里。”

……

离开丁主任的办公室，虽然挨了批评，但我心里还是挺服气的。因为我知道自己本身就不是那么细致认真的人，浮躁一直是我的身上的毛病。进入秘书科工作后，这里由于紧贴领导服务，工作要求严谨细致，却恰恰是对自己性格最大的挑战。

丁主任就是从我的角色慢慢干起来，工作扎实。特别是每次行政公文的起草、审核简直是细之又细，比如文中“某某市委领导”和“某某市市委领导”一字之差的对错、标点符号的应用，都能检查改正过来，这方面恰恰是我所需要学习的地方。

我琢磨着丁主任的话，意识到丁主任的批评中有“最后通牒”的意思。秘书科的工作很辛苦，但确实也是发挥自己的不错平台，我虽然不指望自己在这个平台上有什么大的作为，但至少别被淘汰下来，不然的话就太丢人了，这是好胜的我不能接受的。

也可能是受宫科、严志勇等秘书科这种氛围的感染，在加上丁主任的批评，我意识到自己工作氛围与基层那种混日子大不相同，真需要扎实认真的态度，我也开始多找找公文材料阅读，也多向宫科请教。

按照宫科的指导，我先是从政府内办公网络上找到每天市委、市政府发的办公信息，再找到以前局里提报上去的信息，还找到了历次编发的局内部工作信息，仔细研究起来……

被领导批评几天来，要么整理各个单位提报上来的执法培训名单，结合市法制办那边培训场次编排人员，要么就是研究各类信息，中间还要完成一些临时会议材料，忙的不亦乐乎。

很快我发现领导之所以关注信息工作，因为上报市委、市政府的信息是展示单位工作成绩的一个渠道，有些工作亮点通过信息形式上报上去，容易得到市主要领导的肯定，当然我们局领导也颜面有光。而局内部信息则是介绍各单位贯彻领导部署、交流经验、宣扬工作成绩的途径，局里的领导会关注一下，而基层各单位负责人也把这项信息当做宣扬成绩的方式，所以这也是让基层单位重视秘书科工作的抓手。也难怪丁主任还是比较关心这项我曾经不重视的工作。

第五十六章 总也忙不到头

我在宫科的指导下，用了两天的时间把各单位提报上来的信息整理了一遍，编发了一份几页的《政务信息》，又经过宫科几次指导，进行了修改，终于通过审核，通过内部网络或印发形式印发下去。

然后，我又结合本单位的信息整理情况，找了我认为的工作亮点，学着市政府信息中的样子，按照信息内容条例，编出了个一二三四，然后分别向市委、市政府办公厅提报了几条，终于信息被采纳了一条，出在隔天市政府的《每日信息》中，也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信息工作暂时应付过去。接着就是马上组织参加即将开始的全市法制培训工作，局里报名的将近200人，分六批，每批培训两天。我按照文件要求，结合单位实际，把这200人平均分开，既不耽误日常工作，每批培训人员还要有带队领导。把人员分配好，制成培训通知，发到各单位，这个星期也基本过去了。

第二周就是组织培训，我、宫科、严志勇、丁主任等都分批参加，其中几批按照丁主任的要求，我还要亲自到城市中心附近的培训会场，缴费，组织签到、参加学习，然后是考试……

培训中，有些局、处级还有一些老同志，因工作或个人原因无法参加培训或觉得考得不好，又通过各种途径找到我或丁主任，让我们协调通过考试取得执法资格。

丁主任又亲自带着我去了市法制办执法处找到李处长，为我们单位的情况进行协调沟通，又是一阵忙活。

法制工作间隙，就是准备整理内部信息，上报工作亮点，期间又被市委、市政府各采纳了一篇工作信息。然后就是熟悉各种会议讲话、议程，工作连同加班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的。

我组织的法制培训结束，已经快半个月过去了。曾经想过去约秦珂盈，但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因为秘书科晚上加班是在下班前通知，周六加班是在周五下班前通知，周日加班则在周六通知或者周日早晨通知，这段时间不加班的时间几乎没有。

公园和街道两边的树木已经开始出现落叶了，海边的一些景观大道两边铺上落叶，让人感到秋意更浓了，天色也凉爽起来。

星期六下午还是三点左右秘书科可以下班了，我迫不及待的又给秦珂盈打通了电话，可是电话无人接听。

我看看时间，秦珂盈可能还在工作，这个点打电话显然不太合适。

失望中，我就与张胜光联系，可是这家伙约了一帮驴友正在爬山回家的途中，约好了晚上去他家打扑克。

可是正在向张胜光家去的路上，我的电话响起来，一看原来是宁哥的，我接起电话：“喂，艾老弟，今晚没事吧？”

“正在去朋友家，今晚约好了打扑克呢。”我随便回答。

“今晚到我们家里吧，你嫂子单独安排一桌，正好婚礼录像出来了，请请你们这些帮忙的。”宁哥催促道。

我犹豫了一下，宁哥又催促道：“快点，过来吧，今晚你嫂子单独安排的，你抓紧时间，不行扑克在我们家打。”

听着宁哥的口气不好回绝，我只好答应下来。赶紧下车，换乘去宁哥家的公交车。然后又给张胜光那边打电话，电话里张胜光把我一通埋怨，责怪我最近跟他们联系少了，他那边打扑克也总是缺人。

还在路上的时候，秦珂盈的电话却打回来了：“喂，你好，找我呢？”

“哦，本来想约你出去走走，正好哥们今晚找我有事。”

电话里传来秦珂盈轻轻声音：“我这也挺忙的，有时间再说吧。”

电话里听到秦珂盈没有拒绝的意思，我也感到挺高兴。

到了宁哥家里，时间还挺早，宁嫂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见我来了，宁哥和嫂子客气招呼着，我也不好意思闲着，就帮着宁哥摆好碗筷。

陪着宁哥聊了会儿，宁哥突然问道：“小艾，真的没对象吗？”

我心想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婚礼那天问问我以为不过是开玩笑，既然上次回答了，这次也不好改答案，就说到：“没有。”

“你那天表现真不错，录像都出来了，我姨和姨夫也看了，对你印象很好，我爸也说了你不少好话，我姨夫还说改天要见见你。”宁哥认真的说道，不像是开玩笑。

我心想这几天工作挺忙，那天的事情我都差不多忘了，还真有人惦记着，不过再仔细回忆，感觉那天自己表现还算不错，一种自豪感从心中升起。

宁哥接着说到：“今晚，冉冉也来，好好照顾。”

不知道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在来的路上我就感觉今晚会遇到李冉冉，果真不出我所料。当然，我也明白宁哥说的“好好照顾”的意思。但此刻我对小天鹅好像还没特别的留意，只是与婚宴当天无所谓的感觉相比，此刻多了一些自信，也多了一些新鲜感。

在宁哥家忙活了一会儿，虎哥带着妻子也到了，虎哥还是那样大大咧咧，一见面就对着他妻子说到：“这就是小艾，老宁婚宴那天可是出彩了，真不错。”

虎嫂看起来虽然不漂亮，戴着眼镜，短发，但给人文质彬彬的感觉，在宁嫂的介绍中，知道是位小学教师。

与虎哥胡扯了几句，大刘也带着妻子到了，看来这几个都是宁哥的铁哥们。

我们几个人围着新房客厅舒软的沙发胡扯着，听见门铃响起来。宁哥开门，就听见说道：“冉冉，来了。”

我知道李冉冉来了，然后就听见李冉冉的声音：“来了，这是我爸让捎来的。”

然后，我就看见李冉冉一身休闲装从门口出现，披肩发已经束了起来，而且没有婚宴那天的修饰，优雅中增添了清新，少了冷傲的表情却更加可爱。

屋里的人都站起来，李冉冉把手里提着的礼品交接给宁哥，与虎哥、大刘打了招呼，看到我在场，李冉冉点点头，也微笑着说道：“你好，又见面了。”

我说：“哦，你好，又见面了。”

举止间，小天鹅还是那样气质优雅。

众人特意安排李冉冉坐在我的旁边。

虎哥给众人介绍这就是那天的伴娘，小天鹅也礼貌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说着话，轮到我的时候，李冉冉问了一句：“你最近挺忙的？听姨夫说你在秘书科工作。”

“嗯，最近挺忙，组织了一次全市执法培训，刚弄完。”我听出宁教授确实在她面前提到过我。

第五十七章 再遇小天鹅

大家聊了一会儿，宁嫂到厨房还在厨房忙活着，宁哥则打开DVD，让我们看起婚礼录像的碟片来。

虎嫂和刘嫂本想去厨房帮忙，宁嫂说也准备差不多了，宁哥也让她们一起看起来。

从录像中看到自己，感觉还真有些傻乎乎的，也难怪小天鹅那时对自己不理不睬的。

录像中前半部分基本都是那些仪式性的程序，但就桌前的大家品头论足了一番。当电视上出现我和李冉冉在虎哥的搅和下，开始喝大钵稀饭的时候，虎嫂笑道：“你也太折腾人了吧?”

虎哥和大刘抢着说：“里面还有更厉害的东西呢，加了半斤白酒。”

我听到这，心想：我靠，我说怎么那天稀饭味道不对，我说怎么喝了几杯红酒和几杯啤酒就吐成那样。

虎哥接着说到：“看吧，后面还有更精彩的，那天小艾真是表现不错，文武都行。”

“文？武？”虎嫂问道。

“这酒是武的，一会儿你看来文的了。”大刘解释道。

电视上很快出现了李冉冉出上联的样子，她出第一联神情充满自信，虽然是为长发漂亮美女，而我则觉得像是一种冷傲。

随着录像，我很快答出了下联，虎嫂不禁问道：“没剪辑吧？”

虎哥赶紧解释道：“没有，小艾当时就是回答就是挺快的，让在场人都很惊讶。”

“看来小艾反应是挺快，”虎嫂说道，然后又转对李冉冉说道：“你好像是上、下联一起出的吧？”

李冉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了看我，解释道：“当时想难为难为他。”

在场的人都笑起来，宁嫂和宁哥已经开始向桌上端菜了。

虎哥大大咧咧的对着虎嫂说道：“老婆，点评一下，看看小艾和冉冉表现怎么样？”

虎嫂看着我说道：“小艾反应挺快，就是下联对的有些太随意了。”

我听出虎嫂的意思，估计是嫌我用词有些轻浮，其实我不好说当时目的就是调戏小天鹅、灭灭她锐气。

在大家谈笑中，录像播放到我们对完第二联，虎嫂笑着点点头，对我们说道：“这幅上联出的有内涵，下联对的也精彩，真不错。”

我和李冉冉相视而笑了一下，谁也没说什么，也算是心中刚刚开始的一种小默契。

正在摆放酒杯的宁哥补充道：“我姨夫对我妹妹要求严格，我姨是十九中的老师，也注重对冉冉的教育，冉冉小时候就要求每天写多少个毛笔字，读多少首诗，家教很严，我妹妹现在都没谈过恋爱呢。”

虎嫂听出宁哥有撮合我和李冉冉的意思，会意说道：“我说，确实跟家教有关。小艾也不错，对的不仅快，而且选词和寓意都合适，就是有些调皮。”

大家又是一阵笑声，我注意到李冉冉的脸色也有些微红，我想她也能理解“调皮”可能就是指我第一联用词的“轻浮”。

“小艾学什么的？”虎嫂问道。

我说：“法律。”

“不错，文学素养也不错吗，经常看这类书吧？”虎嫂说道。

“马马虎虎，”我还是招牌式的谦虚，接着道：“以前看一些这类的书，特别是喜欢《纪晓岚》中的一些对联，大学时候关系不错的同学也经常愿意给我出出上联，我有的时候也对对，觉得挺有趣的。”

“不错的同学？女的吧？”虎哥非要点破。我注意到听到这话李冉冉大眼睛特别留意我。

我赶快解释道：“就是平常经常聊聊天，哥们一级的，没别的，没别的。”

“行了，不用解释了，大家都明白。”虎哥说道，“你再乱说话，你看冉冉眼睛瞪得。”

大家的目光都投在李冉冉的脸上，李冉冉看着大家都在看她，不好意思笑起来，恰在此时电视上播放我们喝交杯酒的时刻，在大家起哄声中，李冉冉脸色更羞红起来。

很快，电视上出现李冉冉出第三联的情况，虎嫂说道：“小艾，这幅对联难度不大啊，你怎么不对了？”

“当时喝的有点上头，找不到词了。”我看了看虎哥，又看了看李冉冉，掩饰了真实的心态。

“多可惜，有个缺憾。”虎嫂说道。

“没有，他晚上送我的时候告诉过我答案了。”李冉冉微笑又有些得意的补充说道。

“哦，跟你说过答案了？”虎哥、虎嫂、宁哥、宁嫂还有大刘等人都有些好奇的问道。

李冉冉还是笑着点点头。

“下联是什么？”其他人都问道。

李冉冉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希望着我给出答案。

我心想：坏了，那天借着酒劲临场发挥，这段时间忙的一塌糊涂，当时出的什么下联早就忘得干净了。

看着在场的人目光都在看着我这边，我也不好说已经忘词了，只好立即调动高速运转的大脑，重新现想答案。

好在我一直引以为豪的大脑给力，用最快的时间想出了另一个答案：“春之去，夏之去，秋之去，冬之去，寒暑易节，人情冷暖亦随意。”

我也不知道这临时拼凑出的答案能不能应付过去，说完留意了李冉冉的表情。小天鹅微微抿着嘴，含笑的眼睛似乎在告诉我：那天好像答案不是这个嘛。

“嗯，不错，小艾解的还不错。”虎嫂肯定道，“冉冉，你觉得呢。”

李冉冉点点头，没有出声，我估计她可能正在比较那晚上的答案和刚才的答案那个更好。

虎嫂又对我说道：“小艾，看得出来你很有才华，但要继续努力，我相信你还会有更好的答案。”

我赶快点头称是，但心想：我还上哪去找更好的答案？

宁哥也补充道：“就是，我爸那天和我姨夫他们也看这录像了，我姨夫也很欣赏小艾的表现，还说有机会见见面呢。”

“我姨夫可是政法委的处长，你在单位以后可以经常联系，我爸可在他面前把你好一个夸。”宁哥看着我说道。

我赶快点点头，其实我也明白这里面的是撮合我和李冉冉的意思。

“那天不是我们说好了，伴郎答上来要抱抱伴娘吗？来，来，表演一下？”虎哥还是那样大咧的说道。

“别闹了，今天在人家家，你就不能安稳点？”虎嫂责怪着虎哥。

大家一阵哄笑。

笑声过后，虎嫂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小艾和冉冉一唱一和这么默契，我期待小艾各方面的知识能更上一层楼，也希望冉冉今后能真正心甘情愿让小艾抱在怀里，是吧？冉冉？”

听着虎嫂的玩笑，李冉冉笑着低下头，面色红润。我则感觉自己在众人的吹捧中，显得更傻了……

酒席开始了，正好大家也热闹，推杯交盏中，我很快又晕乎乎的了……

第五十八章 再送小天鹅

就在大家喝的正高兴时候，李冉冉的手机响起来，听李冉冉的口气，应该是她单位那边打过来的。

李冉冉在电话里说了一会儿，挂上电话，对着在场的人说道：“不好意思，我早走一会儿，邻居有个小孩咳嗽，我让医院那边准备些药，现在我要去拿了。”

宁嫂说道：“那去吧，让小艾送送。”

其他人也催促我。

我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我也差不多酒足饭饱了，也就陪着李冉冉走出宁哥家。

出了小区，我们找到了一辆出租车，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李冉冉坐在了后面。

我和李冉冉在车上，谁也没说话，车前面反光镜上也看不到李冉冉的样子，我不太好猜小天鹅在想着什么，我跟出租车司机东一句、西一句扯了起来。

市儿童医院以前我只知道大概位置，因为我从来没去过，原因是明摆着的。

那辆出租车载着我，路过我姨妈家外面的路口，又拐了三个街口，转进一片老式住宅区，这里道路狭窄，不过好在这个时间车不多了。

出租车拐进一处半个足球场大小的院子，正对着是一座八层楼的老式灰色大楼，旁边是一幢高一些的白色大楼，另一边是几排低矮的老式平房，院子四周已经停了不少车辆。这就是我心目中传说的市儿童医院。

陪着李冉冉下车，像个随从那样跟着轻车熟路的她上了灰楼的二楼，见到了一间办公室里的一个上年纪的大夫，那大夫的样子我应该叫她阿姨。

老医生递给李冉冉一袋药品，叮嘱了几句，这位阿姨注意了她身后不远处等待着的我，问了一句：“朋友？”

“嗯，刚才表哥家过来，表哥让他陪着。”李冉冉解释道。

那位医生礼节性向我点头笑笑，我也相应的回礼。

下楼路上，我有意跟在李冉冉后面两、三步，看着李冉冉跟路过的几名同事打着招呼，我免得被她们误会。

到了大楼一楼处，李冉冉放慢脚步，有意等着我跟上来，然后指着旁边的一个通道，说道：“我值班的时候就在这里。”

我一看，通过上挂着“急诊”的指示牌。

“哦，你们多长时间值一次班？”我问道。

“现在是四天。”李冉冉中，我跟着李冉冉已经走出医院大楼，我正张望着寻找出租车。“你今晚有事吗？”李冉冉看着我张望的样子，就轻声的问道。

“没事吧。”我说道。

“不急的话我们走走吧？”小天鹅说道。

“好。”对于美女的这种请求我是不会拒绝的，这段距离比去我姨妈家稍远点。

走出医院院子，我们走在老城区的老式街道上，路灯间隔挺长，也昏暗。临街的一些小店铺还亮着灯，路上人也三三两两的，只是凉意更重了。

“你那天晚上说的好像不是那个答案哦？”走在我旁边的李冉冉说道。

“那天喝多了，记不太清楚了。”我解释道。

“你对我的联太不重视了，你还记得哪天晚上答应过我什么吗？”李冉冉微撅着小嘴，有些不满意的说道。

我答应过小天鹅什么呢？我大脑快速把那天晚上残存的记忆整理了一番，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在记忆的残渣里找到一点线索，似乎好像是答应过还要给李冉冉更好的下联。想到这，我赶紧补充：“哪能啊，我一直在考虑呢？等有合适的就联系你。”

“谁信啊？”小天鹅微笑说道。

“你看我今晚考虑的怎么样？”我继续用我这张招牌式的三寸不烂之舌跟小天鹅周旋着，其实大学时代我这不烂之舌确实挺讨小女生喜欢的，只是现在不知道能不能应付了李冉冉？

“今晚还算可以吧。”李冉冉点点头，“不过，我不知道你是桌上现凑的？还是这段时间想过的？”

我继续装傻充愣的解释了一番，估计小天鹅也是将信将疑。

闲聊中，我们走了一会儿，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接起来一看原来是张胜光的号码，却传来蓓蓓的声音：“你在哪？”

“我在外面。”我回答。

“快点来我们家，现在五缺一，就差你一个了。”电话里催促道。

“知道了，我这有点事情，你们五个人先玩会保皇，把位置给我留好了，我稍后就到，马上够级。”好长时间没打扑克了，听着电话里催我心就痒痒。

挂上电话，走在身旁的李冉冉轻轻问了一句：“女朋友的？”

声音虽然很轻，但我能听出有试探的意思，我赶忙解释道：“不是，同学那边的，平时我一帮朋友经常在他们家打扑克。”

“哦，你平时很忙嘛。”李冉冉说道。

“最近单位事挺多的，很长时间没打过了。”我随便解释道。

“那连给我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李冉冉说道，我意识到这小天鹅还责怪我这段时间没联系过她。我心想：我最近连秦珂盈都没怎么联系，哪有心情联系她啊？

我能猜想出以李冉冉的天资，追求者肯定不少，在她面前大献殷勤的人不少，可能是我死木一根让小天鹅有些不适应。

“没有，我想过给你打电话，但是怕你讨厌。”我知道这句话肯定不是真的，可能是已经习惯大学时在小女生面前信口开河、不负责任的话张口就来。

李冉冉笑了，说道；“讨厌什么？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打个电话我就要讨厌你呀？”

“看你国色天香，我哪能随便联系呀。”

“贫嘴。”李冉冉说道，但笑意告诉我她很开心，“那你平时都干什么？”

“加班。”我回答。

“那加班以外呢？”李冉冉继续问道。

我猜出李冉冉想借着这个机会探探我个人生活，顺便也增加一些对我的了解。我本想回答“还是加班”，但一想秘书科的那种工作状态外人肯定不会相信，但如果说玩游戏、搞黑客之类的又显得自己太俗气。在这只自己还没找到理由讨厌的小天鹅面前，我宁愿自己多伪装出一点君子的样子。

我突然想起了曾经应付杨伊娜的那套，就说：“有空的时候看看材料，还在准备考研呢？”

“真的？”小天鹅听到这，显得挺惊喜。我能理解，这种乖乖女更喜欢她所认为的有上进心的人。

第五十九章 打发时间的方式

“我也正在准备今年考研。”小天鹅说到，好像找到了同路人似的。我想想也是，工作几年了再去考研似乎总是不像还在学校里那样信心十足，更何况我和李冉冉还都在大部分同龄人会羡慕的单位。

“准备了一点儿，工作挺忙的，再说我也不是非常想放弃现在的工作。”我装作无奈的说，其实我也就是刚刚决心准备的时候像模像样的看了几天书，这段时间又放弃了，本来我考研就是三分钟热血，就是跟打扑克、玩黑客一样，只不过是应付无聊时光罢了。

“你可以报那种专门针对在职的研究生啊，我同事老公去年考的，考上了也可以不用转档案，就是工作、学习都要兼顾，挺累的。”李冉冉认真的鼓励道。

我本来就是信口开河应付一下小天鹅，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把我的话当回事。

“明天我问问我同事，她老公那边是怎么办的？”李冉冉还真当回儿事办了。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样找台阶下，只好应付着，问了一句：“你大学那会儿没考吗？”

“考了呀，我那时报的志愿挺高，正好考试前几天得了重感冒，发了好几天烧，所以没考上。”李冉冉有些遗憾的说道，她接着又问道：“你大学时候没考吗？”

“我？也考了呀，只是结果和你一样，只不过我得不得重感冒，都是那个结果。”我回答。

李冉冉笑了笑，说道：“你还挺幽默，这次一起努力吧？”

我问了一句：“一起？”

李冉冉笑着回应着：“我年初就开始准备了，我姨夫已经给我联系了导师了。”

我心想这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我本来就是随便应付一下，没想到还撞上了和我同路的人。

我很犹豫、很犹豫的勉强挤出了一句：“好。”

“再有一个多月就要报名了，抓紧啊？”李冉冉催促着。

我支吾应付着，想想现在秦珂盈回来了，工作似乎也觉得挺充实的，当时考研的那些理由似乎都不存在了，我真后悔刚才跟李冉冉说了那句话，早知道她这样认真，我换个别的话题应付她。

一路上在李冉冉热情的催促和我支吾的应付中，我们在考研这个话题中已经走到了观海小区门口。道别后，看着李冉冉再次消失在小区深处。我迫不及待的打车直奔张胜光家，这群牌友还真够意思，果真在玩保皇等着我来呢，我也立刻投入到忘我的扑克中。

正在摸牌中，手机“嘀”的一声，我一看原来是李冉冉的短信：到家了吗？冉。

我想这丫头或许聊考研的话题有些兴奋了，可能忘了我要赴牌约的电话了，也可能真把我当成那种“上进心”的人了。

我也将计就计，回了一条：到了。

李冉冉又发了一条：早点休息吧。好好准备。

在其他牌友的出牌的催促中，我连短信都懒得回了。

扑克又打到了后半夜，第二天还在去单位的公交车上，手机响起来，李冉冉的电话准时打过来。

“喂，你好。”李冉冉的声音有些兴奋，也有些急促。

“你好。”我在公交车上机械回答。

“我问我姨夫了，他说今年大学行政法专业刚刚获得研究生招生资格，报的人不会太多，比较适合，而且如果考上还可以试试不用脱离原单位，你可以努力一下啊。”李冉冉认真的说道。

本来我考不考都还在犹豫中，更别说选学校、选专业了，但听到李冉冉电话里认真的语气，我也真不忍心辜负她一片好意，就附和道：“哦，那我还真要好好看看。”

“认真准备吧，我们说不定还会成为校友呢，有需要的地方给我打电话。”

“你也考青大？”我问道。

“是啊，考医学院，不希望和我做校友吗？”李冉冉问道。

“希望，希望，行，我看看，有需要肯定找你。”我赶快应付到，其实我们所考的学校的法学院和医学院虽然是一所大学的两所学院，却不在一个校区，而且距离挺远。

挂断电话，我心想这小天鹅还真难缠，本来我是应付随便说说，她还真当事情办，这让我以后怎么收场呢？但转念一想，反正以后也跟她没什么联系了，没必要太当真。

我到了单位加班，秘书科里只有宫科在，原来严志勇有事请假了。上午陪着宫科搞了一个部门会议的材料，宫科中午又去徐晓娟家吃饭去了，剩下我一个人：这意味着下午把办公会议题整理完，我就可以放假了。

我立刻拿起电话拨通了秦珂盈的手机，电话很快被接听起来，电话里秦珂盈告诉我，她今天加班，晚上要去医院老师家，帮着老师的孩子补习功课。

我想今晚约秦珂盈的计划又泡汤了，但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就打开电脑在网上找找李冉冉所说的那个专业有关情况，网上的信息与李冉冉所说的差不多。行政法正是现在工作中接触最多的，什么行政许可，行政处罚，行政主体，每天打交道，我感到应该准备起来应该不难。而考研的政治内容由于我在秘书科工作关系，经常接触报纸和各种党政方针，再把革命史之类的多看看，应该也没问题。现在最让我担心的就是英语，大学里考六级的时候分还挺高，但几年一直缺乏系统的学习，要加强一下突击。想到这，我感到反而有点信心去认真准备一下了，说不定还真有希望。

下午整理完办公会的材料，将情况电话里与宫科和丁主任进行汇报，没什么事情可做，就在办公室电脑开启了QQ，进入黑客群看了看，里面的人气已经远不如以前。这段时间有些专业点的黑客已经升级为老鸟或更高级别，这些老鸟已经不再与我这样的小鸟玩了，而新来的小小鸟，我又不屑于跟这些人玩。玩黑客本来就是我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现生活充实了许多，我已经不屑于做这些技术上已无法入流的事情。看着群通知里群主黑风的通知，要求将在近期清理不经常上线的人，我给黑风私聊了一条信息，就是我最近工作挺忙，可能上线的时候太少，言外之意就是清不清群，群主看着办吧。

浏览了一会儿网页，看着QQ头像闪动起来，原来是杨伊娜的“丢丢”。

丢丢：哥，现在进展怎么样？

这小丫头最近有段时间没联系了，我也知道她所关心的进展是指我和秦珂盈的事情。

第六十章 豆豆病了

我也回了一条，无意凌云：休眠期。

丢丢：爱情也有休眠期？

跟着就是一条大大的问号。

无意凌云：天冷了，都歇菜了。

丢丢：你真幽默，抓紧啊，不怕好姑娘被别人抢去？

无意凌云：嗨，无奈啊。再说你见过没有？怎么知道就一定是好姑娘？

丢丢：我相信哥的眼力，没错的。有时间让我见见哦？

无意凌云：小丫头片子，心事不少，安心学习吧。明年高考了。

丢丢发来一个大大的鬼脸。

我又跟她聊了一会高考和考研的事情，就断线回家了。

晚上在家上网的时候，发现黑风给我预留了一条短信：无意凌云，可以暂时保留你的群资格，需要抓紧时间进行技术储备，我准备组织少数技术精英转到顶级黑客群里，方便我们采取更高层次的行动。

如果一年以前我看到这条信息我会毫不犹豫的回信息询问升高级黑客怎么准备？但现在看着这条信息，丝毫提不起兴趣来。以前自己跟着他们玩一些黑客技术皮毛，现在则遇到了技术瓶颈，突破这个瓶颈可不是一日之功，需要大量的技术积累，而我哪有这兴趣和时间呢？

工作了几天，居然没怎么加班，难得都能坐着班车回家，这几天会议和各种上报材料出奇的少。张胜光打来电话，约我周末爬山，原来这家伙最近加入了一帮驴友群，爬山兴趣正浓。我一想这正好有机会可以把秦珂盈约出来，自从秦珂盈返回这座城市，我还没见过她面呢。想到这里我就拨通了秦珂盈的电话：“喂，你好。”

“喂，你好。”秦珂盈亲切的声音又传来。

“周末有空吗？几个朋友一块去爬山。”我说道。

“爬哪里呀？”秦珂盈问道。

“朋友们安排的，好像是哪个风景区里面的。”我说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以约你那边的好朋友一块。”

“现在不知道医院里周末怎么安排？我看看吧？”秦珂盈说道。

“行，那周末再联系吧。”

听着秦珂盈没有拒绝，心里感到挺高兴的。但我自己又担心起来，这几天不忙，不意味着周末也不忙，万一周末再加班怎么办？想到这，我又有些担心起来……

这天我难得按时回家，简单对付了一顿晚饭，正在一边打开电脑听着音乐，一边憧憬和秦珂盈一起爬山应该怎么表现，突然房间门“咚、咚”被急促的敲了几声，紧接着门外传来隔壁豆豆妈妈的声音：“小艾，在家吗？”

我赶快打开门，一看豆豆妈妈站在门外，样子很着急。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下午豆豆发烧，刚才还吐了。”豆豆妈妈着急说道。

我也跟着着急起来，赶紧跟着豆豆妈妈到了隔壁，看着房间里刚刚擦过，而平时精灵可爱的小豆豆此刻脑门上贴着一个退热贴，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生气，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豆豆爸爸出差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去了，这几天不在家。”豆豆妈妈看起来也有些慌张，毕竟为人父母嘛。

看着可怜的小豆豆，我一时也没了主意，就说了一句：“我们赶快去医院吧？”

“行，问题是周围哪个医院好呢？我都不认识人。”豆豆妈妈拿不定注意，现在都是一个孩子，个个都是父母心中的宝贝，哪能容得下半点闪失。

此刻，紧张的豆豆妈妈此刻已经没有了主心骨，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我突然感到我或许是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我立刻坚定决心，说道：“就去儿童医院吧，我有朋友在那。”

着急中，我脑袋灵光一现，突然想起了李冉冉——她不就是儿童医院的医生吗。

在豆豆妈妈抱起豆豆穿衣服准备的时候，我拨通了李冉冉的电话号码，听着她接听起来的声音，我就单刀直入：“喂，李冉冉，我邻居的小孩生病了，发烧，还呕吐。”

电话里李冉冉专业的问了孩子的症状和持续时间，就说到：“你来儿童医院看看吧，我现在在家，我马上到医院。”

帮着豆豆妈妈抱着孩子，打上车，直奔儿童医院。在医院门口，当我们下车的时候，看着身着浅色休闲装的李冉冉正从医院正门走出来，李冉冉的秀发还是湿湿的样子，显然是刚刚沐浴结束，优雅漂亮的的她，略带一种出水芙蓉的感觉。

李冉冉轻车熟路的带着我们，省去了很多程序，直接到了值班医生那里。值班医生看起来就是位有资历的老医生，问询、化验、诊断，然后开药、拿药，一套标准诊断流程下来，小豆豆被挂上吊瓶，躺在李冉冉安排的病房床上，很快睡着了。

豆豆妈妈陪着躺在床上的儿子，这时的小豆豆看起来很平静，似乎已没有大碍。而我和李冉冉则在旁边陪着。

豆豆妈妈看看我们，说道：“谢谢你们了，小艾你赔女朋友走吧，孩子挂完吊瓶，我们自己打车回家行了。”

“不用，反正也没事，陪小豆豆会呗。”我看着李冉冉，她也微笑的看看我，似乎不介意刚才的那个“女朋友”的称谓。

李冉冉又转向豆豆妈妈，称呼道：“您是张老师吧？您还记得我吗？”

豆豆妈妈有些吃惊的看看李冉冉，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李冉冉说道：“我是英语补习班上，您的学生啊。”

“我说看着你有点面熟，但没想起来。”豆豆妈妈不好意思笑了笑。考研的业余英语补习班一般都是大和堂，学生多，上课的老师哪能都认过来哦。

交谈中得知，张老师在大学教授英语，平时正好应聘社会上的培训机构，在考研辅导班上兼职。李冉冉为了考研报的英语补习班，而也正好在豆豆妈妈的班里。

“考试准备怎么样了？”张老师轻声问道。

“我早就开始准备了，专业课还好说，而且联系了导师，英语工作以来有些放松了，政治我也挺担心的。”李冉冉坐在旁边回答。

“这个准备没什么技巧，补习班是一方面，关键还是平时积累，千万别哪一门受限，不然会很麻烦的。”张老师叮嘱着。

听着他们两人在谈论考研备考的事项，我在旁边默默不作声。张老师又将目光，夸奖一句：“小艾的女朋友很有上进心嘛。”

“他今年也考啊。”李冉冉不忘补充一句。

“哦？这没听他说起过。”张老师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惊讶，“不过，我说最近他晚上安静许多，原来也开始准备了。”

“张老师，小艾晚上都干什么？”李冉冉笑着问道。

“说了你也别笑话，玩游戏，看电影，不过有的时候帮我们看看孩子，他家里有套不错的电脑音箱，还经常抱着我们小豆豆听音乐呢，小豆豆挺喜欢他的。”张老师不忘夸夸我。

“看不出你还挺有爱心哦。”李冉冉看着我，笑着说着。

我不好意思笑笑。

我们几个人在陪豆豆打吊瓶的时候，也算是找到了共同语言，围绕的考研的话题聊了起来，豆豆妈妈知道了我考研的想法，一边鼓励，也一边为我们的英语准备提了不少好的建议……

似乎有了讨论的话题，时间过得很快，看着小豆豆那个不大的吊瓶快滴完，但时间已经到了下半夜。

和李冉冉告别，我就帮着张老师送小豆豆回家了。

到家不久，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当然是李冉冉的：到家了？孩子怎么样了？冉。

我赶紧回复了一条：到了。孩子睡了，应该好多了。今晚谢谢你啊，算我欠你个人情，改天请你吃饭。

李冉冉回复到：不用谢。你就别在找我办事的时候才想起我来，平时连个短信都没有。

我回复：我想打电话，但找不到理由。

这条短信其实是哄李冉冉开心的，今晚她帮我和张老师忙里忙外，让重义气的我心里也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李冉冉：打电话还需要理由吗？别忽悠了，早点睡吧。

……

第六十一章 失 约

第二天在单位里，难得清闲的工作了一上午，脑子里还是更多考虑周末爬山的事情。中午在机关食堂吃完饭，感到睡意上来了，就和宫科在秘书科的沙发上迷迷糊糊的打起盹来。严志勇则到会议室看起电视。

迷糊了一会儿，秘书科的电话突然急促响起来，丁主任让我们通知几个部门负责人都到会议室开会。

挂断电话，一看时间原来距下午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心想什么事情这么急呢？

通知了宫科和严志勇，然后就打电话逐个通知部门负责人。

大家准时赶到小会议室，丁主任和韩局长也很快到了。原来是下周我们单位承办省里的工作会议，今天是对这项承办事项进行分工。

我一边记录着各部门分工内容，一边心想：坏了，明天秦珂盈爬山的计划看来要泡汤？

果真，会议上我的分工是编制会议指南。会议指南是发给与会代表的重要材料，里面的内容非常复杂，包括全省各地市与会代表信息、联系方式、会议议程、就餐安排、代表车辆安排、酒店房间安排，还有会议结束后要安排与会代表参观本市的几处主要景点。这里面涉及与省厅有关部门沟通，确定代表人员；与酒店联系，确定就餐安排、会场、房间；与市旅游部门联系，要确定与会代表参观的景点事宜……

会后按照分工，我立刻与省厅那边联系，省厅那边于处长安排工作人员把已经报名的代表名单给我发了邮件；丁主任与市旅游局和园林局联系，联系了几个景点和费用问题，海滨管理处还算不错，几处公园给予会议代表免费，但国家级的风景区只能给予半价优惠……

宫科分工是准备会议上市领导和我们局领导的讲话，严志勇是负责与媒体公司联系，收集单位的视频、图片，准备制作会议上播放的幻灯片。

我把人员名单、注意事项、会后的参观地点整理完成，下午下班的时间也快到了，丁主任让我明天一早跟着他的车到周围几个不错的酒店转转，联系一下会场和代表住宿。

我只好电话里通知张胜光，明天单位加班。不出所料，张胜光在电话里把我好一阵“埋怨”，已经被他这样抱怨习惯了，我也就麻木了。

哥们那边好应付，可我怎么跟秦珂盈说呢？第一次约会爬山就要泡汤，她会怎么想呢？

犹豫中，我还是拨通了秦珂盈的电话：“喂，你好。”

“喂，你好。”秦珂盈回答，这几乎成为我们电话标准的开场。

“不好意思，跟你说声，明天单位加班，不能去了爬山了。”我抱歉的说道。

电话那边犹豫了一会儿，传来秦珂盈的声音：“没事，你忙吧。”

我担心秦珂盈有些失望，赶紧补充道：“那今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不用了，你忙吧。我晚上还要去一个老师家，给孩子补习呢。”

我不知道秦珂盈是不是对我的失约感到失望，心里总是感到不踏实，却又无能为力，只能顺其自然。

星期六一早赵师傅就开车在我住的小区外等着了，坐着赵师傅接上丁主任，我们就在单位附近的几家酒店转起来。看得出来，酒店的销售经理跟丁主任还挺熟，我们单位应该也算是这些酒店的大客户，这些经理都热情的带着我们参观酒店的大、小会议厅和餐厅。丁主任则根据与会代表的人数和层次，进行考察。

转了一上午，丁主任终于确定了一家临海的四星级花园酒店，这里的环境不错，设施基本能满足需求。

回单位的路上，丁主任吩咐我先按照这家酒店制作会议指南，他去向局长汇报一下费用等方面的情况。

回到单位，宫科正在电脑前面准备着局领导讲话，他还负责与市政府办公厅联系，提供市长讲话有关材料。严志勇则陪着两名媒体公司的工作人员在找着相关材料，为会议上的幻灯片准备。

几天来根据准备情况，对会议指南的与会领导和代表的名单调了又调，因为参加会议代表总是有人不断变化，参加会议的领导似乎不到最后也确定不下来。办公室其他行政部门已经根据代表的情况在那家花园酒店预订了房间，会议议程和代表参观事项已经基本安排完毕，会议指南主要内容我这里已经拼凑出来了。当然在拼凑会议指南过程中，常规的工作事项，比如信息、法制、提报材料还是不能停下来。

终于在省工作会议开始前两天我才把会议指南基本拟定完毕，交付印刷，宫科和严志勇那边负责的内容也都确定定稿了。办公室的接待部门根据代表的到达情况拟定了接待用车方案。

会议代表报到的当天我和办公室接待部门的张岩、苏芮燕等人一早进驻酒店，在酒店大厅摆好桌，设置接待台。已经安排好的车辆根据事先安排从飞机场、火车站等逐批把代表接到酒店，我们负责为代表登记，安排房间，发放会议材料。整整一天，我们都在等待和工作中。

工作会议对单位来讲属于大型接待活动，接待要求也比较严格。会议上要安排值班人员进驻酒店秘书组，随时为与会代表提供服务。我和严志勇这样的单身人员自然就成为驻会人员的首选，秘书科里的电脑和打印机也已在酒店秘书组房间里安置完毕，随时为会议修改、打印各类材料。

欢迎晚宴由省、市有关领导参与，其他时间一日三餐全是自助。会议几天里我和严志勇住在酒店里，听听会，帮着代表整理材料，想偷懒就躲在房间里看海外频道，日子过得也算舒服。

丁主任几天来一般陪着参会的领导，宫科则更多时间在单位还是准备着无尽头材料。

会议主要议程结束了，第二天就要安排代表参观本市景点，然后就是送站了。

欢送晚宴上，趁着单位领导敬酒的间隙，我正打算溜回房间看看电影频道，电话响起来，接听起来，就听到李冉冉的声音：“喂，你在哪？这几天听张老师说你没回家？”

“我在花园酒店，省里工作会议，单位安排驻会接待呢。”我赶忙解释道。

“真的？”李冉冉将信将疑。

“我现在就在这里。”我肯定说道。

“你等等，英语补习班上有套材料不错，我原想让张老师给你捎过去，这样我给你送过去吧？”李冉冉说道。

第六十二章 再 约

我以前单身日子真是挺自在的，几天不回家根本没有人会找。偶尔父母的电话，我也会很快应付过去。

现在，我却突然意识到还有一个女孩在惦记着我，已经习惯独自生活的我却不知道应该感到高兴还是紧张？

按照李冉冉约定，我十分钟后来到酒店大院门口，左顾右盼着街道两侧，考虑李冉冉优雅的身形会从哪个方向过来，不一会儿一辆波尔多红色的标致307从远处驶来停在还在东张西望的我的身边，

车窗放下来，露出李冉冉甜美的笑脸：“你好。”

我有些惊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美女，说道：“你还会开车？”

“很意外吗？”李冉冉还是笑意盎然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虽然像李冉冉这样的年轻女孩开车不算什么，但第一次看到她以驾驶员的身份出现在还没有车和驾照的我面前，还是在我意料之外，而且让对驾车有恐惧感的我感到有些自卑。我以前试驾过车，但每当我握住方向盘的时候，前方一旦出现移动物体，我就特别紧张，甚至是极度恐惧的感觉，所以我一直不敢开车，也一直把这种心理当成秘密。

“这几天一直在这里？”李冉冉问道。

我指指酒店主楼上挂着欢迎代表的横幅，说道：“这是单位的接待会议，让我进驻酒店。”

“那你考研怎么准备？”李冉冉问道。

“这几天哪有时间准备。”我装作无奈的说道。

李冉冉招呼我上车，然后递给我一套英语材料，说道：“我刚下课，补习班上我看这套材料不错，给你捎了一套，你好好看看。”

我支吾答应着，心想这小天鹅还真的挺帮忙的，让我更加觉得欠她的人情。

李冉冉却把车开进酒店院里，停在主建筑的楼前，说道：“你自己在这里？不欢迎我看看你的房间？”

“我和同事一间，算是会议的秘书组，欢迎领导参观，不过很乱的。”我说道，心想这个时间其他人还在餐厅那边呢，反正房间里也没有人。

陪着李冉冉来到我住了两天的标间，房间桌上摆着电脑和打印机，打出来的废纸到处是，我和严志勇的床上被子都凌乱的堆在床上。

看到这，李冉冉笑着说道：“你们也太不讲究了。”

“嗨，都是单身汉，都差不多。”我自我解嘲道。

陪着李冉冉走出酒店大楼，大厅里几位单位司机正在那里，看着我把李冉冉送到车上，李冉冉坐在驾驶位置上，说道：“不出去走走？”

“不了，明天代表要参观景点，还要安排。再说还有代表要早走送站呢。”我推辞道。

“行，不难为你了。不过听张老师说你家里有套不错的音响系统，有机会去试听试听？”李冉冉说道。

“行，有机会我一定安排。”重哥们义气的我对几次帮助自己的李冉冉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况且美女的这个请求也不好拒绝。

“可别这么乱哦？”李冉冉笑话刚才标间里太乱了。

“行，没问题，哪天收拾好了一定请领导视察。”我想到属于我那间不大的房间里，角落里堆放着不少电脑板卡、连线，写字台上摆放着成堆的书、杂志，一张大床旁边就是连着七台卫星音箱的电脑，再加上凌乱的大床，李冉冉肯定又要笑话。

目送李冉冉的车消失在酒店大门外的拐角，在大厅里，单位司机调侃道：“小艾，女朋友挺漂亮。”

“不是啊，朋友，朋友，送点东西。”我特别强调“朋友”两个字。

但是，几位司机师傅还是继续那我开刷。

“挺漂漂亮嘛。”

“行了，别描了，越描越黑。”

……

按照会议指南的方案，陪着代表参观了景点，然后就是繁琐的送站，省级工作会议也算是顺利结束。从酒店把设备搬回秘书科，另一个星期已经开始了，把开会期间挤压文件抓紧时间处理，把工作会议的情况整理成政务信息向市里提报，工作暂时又清闲下来。

抓紧时间联系张胜光，我担心又快半个月没有联系秦珂盈了，她现在对我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张胜光电话里还是例行抱怨了我总是失约太难请了，但禁不住我的软磨硬泡终于答应与驴友群那边联系。

我感觉这个周末单位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活动了，就算是一般加班任务，我也一定要请假，可是怎么样再约秦珂盈呢？上次的失约让我心里很没有底。

还好张胜光这哥们还真给力，下午就给我回话，周末有帮驴友要搞野外露营，我让他答应多借几套露营帐篷后，就拨通了秦珂盈的电话。

“喂，你好，有事吗？”秦珂盈的声音传来。

“周末有时间吗？有帮朋友准备搞露营。”我希望能引起秦珂盈的兴趣。

“现在不太好说，露营？去哪里啊？”秦珂盈问道。

“听说是在哪个风景区里面。”我说道。

“露营？合适吗？”秦珂盈问道。

我猜想出小女孩的顾虑，马上说道：“你多带几个朋友吧，他们那里也有女孩参加，我多借几顶帐篷就是了。”

“你不用加班了吗?”秦珂盈说到。

“应该不用了吧，我们刚忙完一个省级会议，最近几天看来挺清闲的。“

“那我看看医院里周末怎么安排的吧？”

……

听着秦珂盈还是没有明确拒绝，我的希望马上燃起了来，立刻跟张胜光那边仔细研究路线和装备。

第二天就在我还在为周末憧憬的时候，秘书科里突然电话响起来，宫科接起来通知我去丁主任办公室。

虽然经常会被丁主任叫到办公室布置工作或者汇报工作，但自从上次挨批后，每次到丁主任办公室前，我都要考虑一下最近工作中有没有失误，担心再次挨批。还好，脑海里用最快的速度对最近工作梳理了一遍，感到应该没什么大的失误。

进了丁主任办公室的门，丁主任看样子似乎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我也就放心起来。

丁主任先是把信息工作表扬了一下，因为最近我几乎每周向市里发两到三篇信息，几乎每周单位的信息都有被市信息部门采用的情况。

总结了信息工作，丁主任像是交代工作似地说了一句：“你后天陪着韩局长出趟差，单位安排了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去云南考察，你做陪同，做好服务工作。”

政府的考察除了一部分是带任务的具体项目外，其实是一种旅游性质的活动，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福利。而考察能跟着单位主要领导出去，自然活动内容也会更有趣。

第六十三章 云南之行（一）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先是一喜，又是一忧，喜的是云南是我向往已久的地方，终于有机会要去了，忧的是昨天刚刚跟秦珂盈联系了，又要失约，她会怎么想我呢？

按照丁主任的吩咐，我到韩局长办公室，了解了韩局长对考察路线、人员的安排，然后就是逐个考察人员通知，其中有规划项目处的郭处长、企业管理处的马处长、产业开发处的齐处长、行业管理处的胡处长、行政执法局的阎处长，把些人身份信息登记后，预定机票；再经过财务程序预领考察经费，联系接待部门跟昆明那边相同业务系统政府部门联系云南的接待事项，整整一天忙的不亦乐乎。

快下班了，才考虑起秦珂盈那边怎么样解释。虽然这种考察就是旅游，但对我来讲其实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不是我能说不去就不去的，况且我还是向往已久。我想先把局长陪好再说，回来后再约秦珂盈，约她一起吃次饭，好好解释一下。

想到这，我先是打通了张胜光的电话，让张胜光在电话里再次把我痛扁一顿，然后再打通了秦珂盈的电话，电话里我告诉她我要出差，这个周末又要失约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又传来了秦珂盈轻轻的声音：“没事，你忙吧。我周末可能也要加班。”

“挺不好意思的，等回来我一定请你吃饭。”我充满歉意说道。

“不用了，工作要紧。好好工作吧，祝你好运。”秦珂盈说道。

虽然秦珂盈在电话里语气平和，但放下电话我心里还是感到有些怪怪的，总觉得有些不踏实。但紧张的行程准备还是很快冲淡了这种不安的感觉，与昆明单位那边工作人员联系，预定云南那边的机票和酒店，核对考察时间、景点、车辆和线路安排，我希望第一次陪主要领导出行，能把工作任务做的圆满，争取利用这种难得机会展示自己，也拉近与领导们的“距离”。

星期六一早单位的车辆就把我们送到机场，丁主任和杨局长也到机场为我们送行。

经过贵宾通道，我们一行人顺利进入安检区，但由于前方机场天气原因，飞机起飞时间比原计划晚了一个小时。

飞机飞行在云层之上的时候，茫茫视野中只有两种颜色，飞机下绵绵的白色和飞机上清澈的蔚蓝色，太阳绚烂的光芒也穿梭于天和云之间，霞光万丈，景色甚是美丽。

由于南京机场天气原因，飞机首先在上海备降，然后再经南京飞往昆明。当我们一行人从昆明飞机场走出来的时候，昆明单位接站的同志已经在出站口多等候差不多三个多小时了。

昆明的两天时间，我们考察了昆明兄弟单位的情况，然后就是参观了昆明世博园、西山、石林和九乡等景区，大部分时间都安排的满满的。这几位领导大都来过云南，参观间隙就是在房间里打扑克，六个人的够级，我这一个多余的就在他们打扑克时，抽空到昆明的街道上转转，在给领导买水果的同时，也参观路边的普洱茶叶店或者特色商品店。其实我有个爱好，就是来到陌生城市时喜欢在街道上转转，看看上下班的人们，看看路边小店，看看城市里的学校、公园，有机会的话再坐坐城市的公交车。我觉的旅行中，这才是真正了解一座城市的方式。

昆明考察结束后，我们就飞到了丽江，继续我们的考察之行。昆明那边单位已经把这里的行程也帮着安排了，接站车辆直接把我们接到官房大酒店，酒店里放好东西就前往著名的玉龙雪山，站在海拔4500多米高山雪地中，看着远方的景色，我心里又不自觉的想起秦珂盈，虽然旅行中经常会想起他，但我总觉的回去后就见到了，没有必要太频繁联系。

不过，看着雪山的景色我还是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我现在正在玉龙雪山顶上，可是手机却迟迟没有显示对方短信接收成功的报告，她可能没有开机，我心想她在干什么呢？

不过这种疑问很快被在雪山上的感觉所冲淡，我也体验到了高原缺氧的感觉，头疼的很厉害，就很快跟着领导们乘坐索道下山。

在山下的高原草甸为各位领导拍了会儿照片，我们就返回了丽江市区。

返回酒店，我抓紧时间把领导相机的存储卡搜集齐，趁着领导们休息的功夫，然后找了酒店外一家照相馆把卡里的照片刻成光盘，再顺便买了点水果回来。

晚饭后，我们就参观酒店不远处的丽江古城，古城里面大都是特色商品的小店，古城内的街道依山傍水修建，铺的大多都是红色角砾岩，据传雨季不会泥泞、旱季也不会飞灰，石上花纹图案自然雅致，与整个古城环境相得益彰。古城里的特色建筑也大都被改造成各色商品小店，看着民俗服饰、制品、茶叶等等，正在转悠中，李冉冉给我打来电话：“你在哪？张老师说你这几天又没回家了？”

我心想隔壁的豆豆妈妈什么时候成了李冉冉的“间谍”，开始监视起我的行踪来了？不过被一位女孩关心，长期漂泊在外的我心里还是感到挺“受用”的。

“你猜？”我回复到。

“别闹了，就快报名了，你准备的怎么样？”李冉冉还是很关心我考研的事情。

“我在给你买东西呢？”我刚才在一些特色小店中，也发现了几样可以带回家民族特色商品，其实我心里正想着给秦珂盈带点纪念品，也顺便表达一下几次失约的歉意。

“你在哪？买什么东西？”李冉冉关切的问。

“我在云南，正陪着领导出差考察呢。”我听出李冉冉对我的关心，也就不再卖关子了。

“去那里了，真好，也不通知我一声，我说这几天没你动静了。”李冉冉有些责备的说道。

“走的挺急，也没打招呼。”听到这些话，我心里还是热乎乎的，也顺便调侃她一句：“想我了？”

“去，别闹了，你还不抓紧时间准备。”李冉冉说道。

哄着小天鹅聊了一会儿，领导催促下，我匆匆挂断电话，原来纳西古乐的演出开始入场了。

在老式电影院里，我听着听不懂的古乐，虽然刚与李冉冉结束通话，但心里却开始想念起秦珂盈，心想她收到我的短信了吗？回去怎么向她解释呢？

……

第六十四章 云南之行（二）

丽江古城游览结束后，我们又用了一天的时间经过香格里拉，参观了虎跳峡，然后乘飞机到了我一直梦寐以求的西双版纳。

由于西双版纳与我所在的城市联系甚少，所以我们找到当地旅行社做地接，由旅行社负责接送站和安排我们的行程。

出了飞机场来，旅行社的接待车辆就将我们运往西双版纳州府景洪市，在这里四处都能感受到强烈的热带气息，气温很高，充满民族风情的各色建筑，街道、院落处处装点着茂盛的热带植物，各种植物与特色建筑的色彩交相辉映，在城市中稍微留意就能找到一处不错的拍摄景点。

按照旅行社行程，我们参观了中科院热带植物园、花卉园、药用植物研究所、野象谷和独木成林等景点，参与了泼水之类的民族风情活动，相机的存储卡很快就满了。特别是韩局长还是位摄影发烧友，拿着当时的流行的佳能单反相机，配了三个镜头，替他背包的责任自然在我身上。

我每天随队返回市区第一件事情就是到酒店外的照相馆把各位领导存储卡的照片刻出光盘，然后在买一大堆各色水果，为酒店里扑克正浓的领导们服务。当然，那些领导都把精力用在扑克中，毕竟他们平时业务工作繁忙，而且办公楼内禁止打扑克之类的活动，他们出来一趟远离平时的下属，也正是最好的放松时候。当然在他们扑克中，大部分水果还是进了我的肚子里。

西双版纳夜生活丰富，《超级歌舞秀——勐巴拉娜西》大型歌舞演出上各种民族服饰的演员、色彩变幻的布景、各种舞蹈，充满着少数民族的特色，色彩绚丽，美轮美奂；曼听公园的篝火晚会上各色饰灯灯光在暮色下朦胧袭人，愈发弥漫着浓浓的南国风情，入口处手蘸水“泼”向入园游客的民族少女，公园里茶艺、茶点、风味十足的烧烤，少数民族歌舞表演、傣族王室宫庭舞、优美的葫芦丝演奏以及在傣家纺线场上与傣家“骚哆哩”谈情说爱，瑶族独特的咬手定情婚俗互动节目民族，可以感受到少数民族生活、文化气息和浓浓的民族情调；夜色澜沧江两岸灯光辉煌，在江水中相互倒影，两岸的热带植物也尽装点五色灯火，色彩斑斓……

街道晚上十一二点街道上还是人来人往，许多茶叶店和玉石店都营业到后半夜，晚饭后陪领导遛街的时候可以在街边小店品尝普洱茶，然后买点茶叶。路边的小玉石店按照导游的警告，只能看看而已，里面据说假货太多。在导游带领下，我们参观了几处大型的玉石店，在店中我发现了一个质地不错的小玉佛，刻工精细，晶莹温润，想着还要向秦珂盈道歉，我就买了一块，但想着李冉冉对自己的帮助，也为李冉冉挑了一块棱面的玉挂件，准备回去后还她为小豆豆联系医生的人情。

在西双版纳海吃、海玩了几天，我们经昆明返回。飞机准备着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经过灯火璀璨的城市上空，飞机降落在机场的停机坪上。丁主任已经带着机场贵宾接送车辆停在了飞机门口，迎接我们一行。

单位接站车辆把我回到家，一进门就听见隔壁豆豆爸爸的声音，小豆豆爸爸妈妈今晚都在家。

我拿出几袋南方芒果干和酸角，敲开小豆豆房间门，给他们送过去。

敲开门，就看见小豆豆爸爸正在教孩子“立正”，小豆豆还真是像模像样很有童趣的站在那里。

“出差回来了？”张老师和她老公孙老师客气的招呼。

小豆豆也吱呀着向我说话，然后自言自语却不是很清楚的说道：“簌簌，看，齐步走。”。

小豆豆像模像样的走起来。

豆豆妈妈笑着说道：“他爸爸正在教他学习解放军呢。”

“我这刚回来，孩子真可爱，给小豆豆带点南方食品。”我说道。

在张老师房间里客气了几句，我正准备回屋，张老师让我稍等，她找出一摞考研的材料递到我手上，说道：“这是冉冉让我捎给你的，叮嘱你回来好好看看。”

接过材料，心里有些感动，自从大学毕业离开父母，我在外面已经漂泊了好几年，虽然姨妈对自己不错，但突然一个女孩总是这样关心自己，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

“冉冉经常问你的情况，对你挺关心的。你也多和她联系联系，小姑娘挺不错的。”张老师在我退出房间前有意叮嘱了几句。

带着些许的感动，我回到屋里，拨通了李冉冉的号码。

“喂，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李冉冉的声音问道。

“刚回来，考研材料张老师给我了，谢谢啊。”我说道。

“就打个电话谢谢行了？”

“我给你捎了小礼物，明天下班一块吃饭吧？”我说道。

“什么礼物啊？明天晚上我值班，方便的话到医院来陪我会儿吧？”李冉冉说道。

犹豫了一小会儿，我还是答应了。

跟李冉冉结束通话，我又拨通了秦珂盈的电话，电话里却提示我对方已关机。我觉得挺晚了，可能秦珂盈已经休息了。

第二天上单位，把旅途上捎的小食品在几个办公室分了分，也算是给大家报到。然后把旅程几天积压的文件赶快处理，一整天没闲着，好在这个周单位没有太紧迫的任务，下午下班时间我还是可以准时下班了。

下班后，我去姨妈家送去了在旅程中捎的云南特产，也在姨妈家吃了晚饭，陪姨夫喝了两口，从姨妈口中得知表弟最近一段时间周末都不回家了，我猜这家伙肯定是陪女朋友去了。

从姨妈家出来，已经七点多了。在这里向左走转两个路口就是市口腔医院，向右转过三个路口就到儿童医院了，虽然很想去看看秦珂盈，但已经跟李冉冉约好了，还是向右转了，就来到了儿童医院。

医院主楼大厅里人还是挺多的，往往是一个生病的孩子，跟着孩子的父母，或者姥姥，或者奶奶。在大厅左边的急诊区，不费事就看见正身着白大褂坐诊的李冉冉，她桌旁还有五六位家长，三四位患儿。她对面还有一个资历看起来老点的医生，围着的家长数量也差不多。

我没有打扰正在工作的李冉冉，而是在家长后面站着看着她。李冉冉低头记好病历，开完处方，抬头发现了站在后面的我，笑着道：“你来的挺早，现在正忙着呢，你先到办公室等等吧？”

第六十五章 停 机

李冉冉把我领到诊区旁边的急诊办公室，我在里面等着她。

不大的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人，里面的两张对摆老式办公桌，上面放着一摞医院常见的处方之类的材料。

无聊中，我拿出手机拨弄起来，玩会儿游戏，看会儿网页，办公室不时的又几位护士或者医生匆匆进进出出，我也只是与他们礼节性点点头，看着他们进进出出都很忙碌的样子，几乎就不怎么在乎我。

在等待中，我心中却开始惦念起秦珂盈，心里在想秦珂盈现在在干什么呢？期待重新和秦珂盈联系，却知道此刻不是时候。

耐心的等了好长时间，李冉冉终于进来了，抱歉笑道：“今天病号挺多的，你也来的挺早的。”

“现在不忙了？”我问道。

“还有患者，休息一下。”李冉冉在办公室里洗完手，然后倒了两杯水，递给我一杯。

我拿出那个盛放小玉挂件的红色小盒：“从西双版纳给你捎的。”

李冉冉微笑着接过那个小盒，打开拿出那个棱面玉挂件，小手轻轻提着那个玉挂件的红绳，小玉挂件在灯光下绿白中透着些紫红，也显得晶莹可爱。

“真漂亮，谢谢。”李冉冉看样子还挺喜欢。

“喜欢就好，这是我专门按照你的玉颈挑选的。”我心想其实是为秦珂盈挑选礼物的时候，顺便给李冉冉选的一件。

李冉冉笑了笑，问道：“这趟都去哪了？”

“先是到了昆明，转了两天，然后再去丽江，……，玉龙雪山上我还出现了高原反应，……，西双版纳的夜景不错……”

我简单把旅途见闻介绍着，还没介绍几句，李冉冉一边喝着水，一边听着，但很快被外面的护士叫出去了。

李冉冉离开后，办公室又冷清下来，我又在她办公室里无聊的等待起来，外面不时传来孩子的哭声，有家长的安慰声，我想这儿童医院就是热闹。

我想找个借口离开，这是想到忙碌的李冉冉，却不太好意思开口。

李冉冉也许担心我在里面等着无聊，也抽空进来陪我聊几句。

我等的无聊的时候，也会偶尔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李冉冉忙里忙外的样子。

她不停的为孩子听诊、写处方，还要不停的回答着家长们的咨询，偶尔李冉冉会注意到正在观察她的我，只是用尴尬的微笑表示道歉。

我开始在心中将工作中的小天鹅与秦珂盈做起比较，她们俩人都是漂亮的女孩，一位气质优雅，举止得体，一位温婉可人，充满亲和力，而我更喜欢看着后者在齿科诊椅前低头工作时那敲动的马尾辫。

在李冉冉工作偶尔的间隙，我们会有一搭无一搭的聊会，李冉冉看出我的无聊，无奈中终于说了一句：“看时间也不早了，不让你在这体验生活了，你快回家吧，把我给你的材料好好看看，下星期要报名了，好好准备。”

我听了她的话，心里感到就像收到了大赦令似的，却装做很留恋的样子：“再陪你会儿吧？”

“不用了，看你也心不在焉的样子。”李冉冉笑着说。

我又忽悠了几句，但还是赶快跑回家。

回家后，我一看时间，才刚过九点，感到时间还早，就又拨打起秦珂盈的电话，可是那里还是提示关机。我心里嘀咕起来，以前秦珂盈的电话经常能打通，可是这次连续两天她的手机没有开机，联想起旅途中发给她的短信也一直提示对方没有接收，我心里有些着急起来。

正在我心情烦躁的时候，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还是李冉冉的：回家了吗？抓紧时间学习会儿吧？好好休息。冉。

我心情烦躁的胡乱回复了一条：正在看呢，谢谢。

一边玩着电脑，一边着急的思考着秦珂盈为什么这几天总是关机呢？

睡觉前，我又尝试着拨打了几次秦珂盈的号码，她一直是关机。

迷迷糊糊睡着了，早晨一早起床又尝试拨打了几次，可是一直到了单位都提示关机。在应付工作中，我还是尝试拨打，但结果依旧。

总是关机的提示，让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我真想立刻赶到口腔医院找到她，可是冷静下来还是继续应付着工作，继续把出差这段时间的文件处理完毕。

秦珂盈关机的原因终于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找到答案，因为我再拨打她的电话，直到接到不再是关机的提示，而是停机。

当我知道她的手机停机提示后，我马上明白了停机的目的：秦珂盈有意把原来的号码停掉了，也就是说她用无声的行动拒绝了我。

我感到了非常失望，一种很强的挫折感马上涌上心头，不服输的心态让我脑海里迅速出现了几种和她重新联系的想法，比如调出她当时用家里座机给我联系的号码，冒充她同学的身份问问她的新联系方式；比如去口腔医院找她，比如……

但很快冷静下来，仔细回想起这段时间和秦珂盈接触的点点滴滴，自从她返回这座城市我却一直没有和她见过面呢。虽然这段时间工作很忙，但应该能找到时间去看看她的，而且两次失约更加重了她对我的不好印象。

此刻她应该是更换的手机号码而且没有通知我，这一切已经说明现在即使我找到了她的新联系方式，又有什么用呢？

这段时间工作环境的改变，改变了原来的生活方式，改变了很多原来的规律，也冲淡了对秦珂盈曾经的感觉。

我没有理由责怪秦珂盈中断了与我的联系，我知道她不是因为我工作忙而拒绝我的，而是我的一种浮躁的心态让她感到了失望，这种浮躁有工作环境的变化，有年少的轻狂，也有李冉冉的出现……

但真的被她拒绝了，我心情还是非常糟糕，却也体验到一种传说中的“失恋”的感觉。

与李冉冉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但却没有过曾经对秦珂盈的那种感觉，只是把李冉冉当成大学里聊天和忽悠的小女生那样，却没有太多的感觉。忽悠女生这点我曾经在校园里太擅长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基本是在失望和郁闷中度过的，努力把过剩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在单位里整理政务信息，起草上报的或者下发的各种文件，按照韩局长的意思起草这次考察的总结报告，正好这全市法制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有些不及格的领导要在丁主任的带领下去法制办做工作，为他们争取执法资格。

没有尽头的忙碌和李冉冉偶尔催促抓紧时间学习的电话，让我开始努力试着去忘记被秦珂盈拒绝的那种失望，让我心里开始真正考虑起考研这件事情，决定用心准备一次，不管结果如何，全当是打发时间的另一种方式。

心中偶尔也会想起火车站上送别秦珂盈的那一刻，我想我和秦珂盈或许有缘相识却无缘相聚；心想或许秦珂盈就是生命中匆匆的过客，或许我们有缘分的话或许以后还会见面的……

紧接下来就是全国研究生报名开始了，在李冉冉的催促下，我报考大学母校的行政法专业，报完名后这段时间还真能强迫自己安下来心学习，张胜光那里就是把从云南捎的特产送了过去再没去，他也知道我准备考研，那帮打牌的人也就不再约我了。

快到年底的这段时间，单位各种材料非常多，除了单位全年度的工作汇报和下年度工作思路是大型材料外，还有各种总结类材料需要上报到市各级部门，比如信息工作总结、法制工作总结、史志年鉴、单位大事记整理、信访工作总结……，但估计可能是由于天气冷的缘故，突然性会议少了，加班次数也相应减少了，只是由于总结性材料骤然增多，工作强度增大很多，不过有着秘书科半年来的材料积累，应付一般的总结还是开始上手了。

晚上回家，我上网也更多的开始关注考研英语和政治考试方面的内容，还会认真看看李冉冉给我的材料，安心学习和工作，让我暂时没有了联系秦珂盈的想法。

第六十六章 小天鹅的烦恼

天气很快变冷了，一场冷空气带来了今年的初雪。入冬以后，我却有了早醒的习惯，窗外天色漆黑一团的时候就起床，有的时候看看单词，周末的时候我还会出去跑跑步，锻炼一下身体。

李冉冉联系宁教授还真在导师方面为我费了不少心，我也约李冉冉在我和铁哥们常聚的饭店吃了顿饭,也算是她对我的关心表示感谢.

小天鹅也忙着准备研究生考试,我们也算是考研同路中人，找点共同的语言，排遣一下心中的寂寞。

过了元旦，新年伊始，单位的事情更少了,各种总结基本准备完毕,而且除了准备节日前安全工作通知外，似乎也没什么重大事情。政府里越到春节，工作也轻了许多，因为大部分人已经开始为春节准备了。

正好利用这段难得清闲的时间又把考研材料突击准备了一下。全国研究生招生考试如期进行，我也顺利进入考场，参加了考试。

两天考试结束，走出考场，刚打开手机，李冉冉的电话就拨过来了：“喂，你考怎么样？”

我回复到：“马马虎虎，你呢？”

“感觉不是很好。”听着李冉冉凄凄的声音就好像不是很开心。

听着小天鹅有些沮丧，刚刚考完的我正好也觉得挺无聊，就说道：“晚上一块吃个饭？”

小天鹅犹豫了一会儿，回答：“好吧。”

我在考点学校外的网吧里玩了一会儿，小天鹅的标致307就到了，看着小天鹅坐在车里郁闷的样子，我猜想她应该是哪门考得不好，心里正在难过呢。

“去哪？”我小心的问道，担心那句话说的不好，刺痛小天鹅此刻脆弱的神经。

“随便。转转吧。”李冉冉坐在驾驶座上无精打采的回应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带着李冉冉来到曾经和秦珂盈初次约会的那家麦当劳，还是坐在二楼的那张靠近落地窗的桌子。

窗外灯火依旧，远处海面上还是那几幅大型霓虹灯闪烁，近处的车灯也是川流不息。这时餐厅里的红男绿女不少，有欢笑的，有窃窃私语的，我和李冉冉在窗边面对面坐着，似乎与周围的气氛有些不融洽。

小天鹅偶尔优雅的品一勺甜品，大部分时间是撅着小嘴，看着窗外，就像是刚刚受了什么委屈的样子。

坐在小天鹅的对面，我想起了曾经与秦珂盈坐在这里的那种感觉，只是这种感觉此刻却是没有的。但看着这位受了委屈的小女生，心里却有了一种怜香惜玉的感觉。

“你政治那最后一题怎么答的？”李冉冉此刻心情还是惦记着已经考完的试题。

“你说最后那道选做题？”我本来不打算再去想考过的内容，但又不忍拒绝李冉冉的问题。

“嗯。”李冉冉看看我，点点头。

我想起来最后那道题好像是关于海湾战争的国际政治分析题，以前我经常看网络新闻，所以对这道题感到还不太难。

“我选的第一问，我觉得要点就是围绕着联合国的作用展开吧，再就是还有反对单边主义和霸权主义的内容。”我说道。

李冉冉听到这，脸色更难看了：“嗨，我上网看了，你答得差不多，我好像答得不全。”

我心想一位学医学的小女生，对国际政治的知识浅薄一点也算正常。

“把要点答出来行了，不需要那么准确，你还准备答满分啊？”我安慰道。

又和李冉冉讨论了一会儿政治和英语试题，有些我还能隐约记着当时怎么答得，但感觉到李冉冉不是考得不好，而是太追求完美了，与我这种考完试就忘的人正好相反。

李冉冉似乎越是讨论试题，就越不开心。我意识到这点，就转移话题：“吃完饭，去我那里听听音乐，你不是曾经希望去听听我的那套7.1的环绕音场吗？”

“今天不去了吧，没心情。”李冉冉还是闷闷不乐的说道。

遇到这种心情不好的小天鹅，我还真想不到应该怎么样应付，心里开始盘算起怎么样安慰她。

看着我不说话了，李冉冉说道：“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我爸妈都是要求我十点前必须回家的。”李冉冉解释道。

其实晚十点对以前的我来说是扑克或者游戏开始的时刻，只是不知道李冉冉去的地方。

带着疑问，李冉冉开车带着我混入滨海街道的滚滚车流，穿过了商业区，转入市动物园一侧的边道，沿着盘山公路，来到市电视塔所在公园的山顶上。

这座城市小山不高，但恰好位于城市中心，前方就是海边道路的灯光和海岸线上闪烁的霓虹，西侧和北侧是万家灯火的老城区，城市北面远方港口的灯光照亮着那边小半夜空，小山东侧远处是已经则是高楼挺立、霓虹灿烂的新城区的夜景，几道射向天空的激光灯柱在高楼林立、灯火辉煌的夜空中摇摆。

还是那几颗特别明亮的星星好胜般的穿越城市灯火点缀在天空中，半个月亮挂在上面，把影子洒在了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此刻，一架夜航的客机闪烁着灯光，慢慢在海天之间的夜空中移动着……

我与李冉冉坐在车里，远方城市夜景绚烂，车外冷的非常安静。

“你知道嘛，我有时会来到这里，看看夜景。”李冉冉说道。

“一个人？”我问道。

“嗯。”

“心情不好的时候？”

“也不全是，想来就来。”

注意到李冉冉还是那种不开心的样子，我想到了一个安慰她的方法，我就说道：“给你讲个故事吧？是我们高考前班主任讲给我们的。”

“说吧。”

“班主任说，他领的前几届学生曾经有一位学习挺不错的小女生，高考考完第一门语文的时候，班主任发现她一个人闷闷不乐的样子，班主任就问是怎么回事，她说她在涂答题卡的时候可能是把顺序涂错了，这就意味着所有的答案都填错了。”

李冉冉听到这，转头看着我，问道：“真的？”

“听我说完，班主任安慰她说道，你不要去想了，肯定不会错，你肯定填对了，相信自己。”

“你的班主任是安慰她吧？”

“当时就算是吧，但是那个同学在其余的几门考试中都能安下心来应考，结果高考成绩出来后，这个小女生考得非常不错，被浙江大学录取了。”

“还真让你们班主任说对了。”李冉冉若有感伤的轻轻说道。

“我们几个哥们猜吧，也不一定，说不定本来那个小女生都答错了，反而涂答题卡的顺序正好让她把答案都蒙对了。”我调侃着说道。

李冉冉笑了一下，抿着的小嘴短暂舒张开了，回应了一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第六十七章 人生之门

“不过吧，班主任其实也是告诉我们一种正确对待的态度。”我接着说到。

李冉冉轻轻点点头。

“我高考前看过中央台的一个广而告之栏目。”我说道。

“广而告之那应该很久了。”李冉冉若有所思回忆道。

“这个节目其实也是以高考为背景，画面是都是高考的莘莘学子，动态字幕意思讲述人生中有很多扇门，不是每一扇都能打开，也不是每一扇门都打不开，你要做的就是努力寻找那扇属于自己的门，打开属于你人生的那扇门。”我认真对着李冉冉讲着，就如同大学哄着小宁开心那样。

“嗯，这个广而告之好像我也有印象。”

“别去想考试的事情了，开开心心的不挺好嘛？”我说道。

“你在安慰我？”李冉冉说道。

“就算是吧，考完了就别想了。”我倚在座位上，懒懒的说道。

听到我的话，李冉冉柔柔趴在了方向盘上，侧脸看着我。车窗外的月光和遥远的灯光照在李冉冉的脸上，曾经冷傲的小天鹅此刻也显露出柔情的一面。

“其实我考研也不全是为了考试？”李冉冉侧着脸，看着我。

“还为了什么？”我与李冉冉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感到她非常努力做这件事情，我总以为她是那种学校里认真学习的小女生而已。

“我想离开父母，换一种生活方式，重新体验大学宿舍那种自由的生活。”李冉冉认真说道。

“哦？我大学里还曾经想能住在家里就好了。”我对李冉冉的这种想法很奇怪，不过在我印象里大学里很多女生都很愿意回家的。

“我想我表哥告诉过你了，我的父母对我很好，但也要求很严。”

“你从小就是大家的乖乖女吧？”我能理解李冉冉话的意思，在我从小学到大学的印象中，大家公认的好孩子都一样：听话，学习好。而大家眼中的“坏孩子”可是各有各的不同，我知道我从小不算是“好孩子”。

“就算是吧，想听听小时候父母是怎样要求我的吗？”李冉冉静静的说到。

此刻光线下，小天鹅眼神和表情显得让人爱怜，虽然我能猜到一些她过去的经历，但我还真想听听她说起以前的事情。

李冉冉静静的讲起了她小时候的记忆。她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每天要写100个毛笔字，每天要记5个英语单词，在周末中很多时候都是在不喜欢的补习班中度过的。再后来，增加了了每天要弹半个小时的钢琴，每次竞赛她都要取得好的成绩，每次考试都要进班级的前三名，重点小学，重点初中，重点高中，似乎都是她永远争取不完的目标。

听着李冉冉诉说，我也回想起我小的时候身边的那些“乖孩子”，李冉冉的境遇几乎与他们差不多。这些“乖孩子”已经成为老师和家长炫耀的资本，其实又有多少人知道“乖孩子”背后的辛苦呢？

“也许是父母期待太高了吧，高中开始我发现一遇到考试就特别紧张，在几次关键的考试都没考好，越是这样，我越是害怕考试，仿佛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循环。”李冉冉说这些的时候，声音悲戚戚。

“包括高考？”我问道。

“嗯，”李冉冉委屈的回答，“勉强刚过本科重点线。”

“你这也一直够累的，你父母对你的期望值太高，你自己对自己的期望值也很高，这样你总是用很高的标准要求自己，就怕自己出现什么闪失。”李冉冉这种情况在现行的教育体制下太普遍了。

“嗯。”

“像你这种情况，我估计你父母对你的私生活也没少过问吧？”听着李冉冉讲着，我突然对她以前的情感生活也感兴趣起来。

李冉冉还是那样趴着，看着我，苦笑了一下，慢慢有些温情的讲：“高中的时候，曾经有一个体育生高高帅帅的，对我非常好，我也很喜欢他，我们也经常一起乘公交车回家。我知道我妈妈不希望和男孩子接触太近，我也有意避着我妈，有意不让她发现我们走的很近。但有一次下雨，他打伞送我还是被我妈发现了……”

“我猜以后你妈强行让你们中断接触，让你专心学习。”我说道。

“嗯。”李冉冉柔柔的答应着。

“我猜想大学的时候追求你的男生也很多吧？”我试探着问。

李冉冉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

“你都拒绝了？”

“也不，有一个高我一级的师哥，文笔很好，经常在校报上发表文章。可是当我鼓足勇气准备尝试去接近他的时候，他却和别的女孩子牵手了。”李冉冉挺失望的回答。

今晚本来我尝试去安慰感觉考试不顺利的李冉冉，但和她聊了这些，了解了她过去的经历，我开始有了一种同情她的感觉。

我感觉她就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鸟，其实一直生活在一种无形的枷锁里，她身边的人一直把她当成乖乖女，对她的高要求和高期望，无形中把她束缚在一种程式化的生活中。在她冷傲、优雅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脆弱和渴望自由的心。

“你知道嘛？我妈看了表哥的结婚录像后，还托人专门打听过你呢？”李冉冉起身离开方向盘，看着我。

“哦？打听过我？找谁啊？”我心中一紧，听说过丈母娘（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称为丈母娘）关心过准女婿，也是为自己女儿把关，可是突然听到我已经被李冉冉的母亲关注过了，心里吃了一惊。我担心以前的那些糗事不会被她母亲打探到吧？

“嗯，找谁我不知道，好像是你们单位的哪位领导。”此刻的李冉冉柔柔的笑，也有些坏坏的笑着，眼睛盯着我，我心里却直发毛。

“你妈打探到我什么了？”我试探着问。

“你有没有坏事我不知道，但听我妈和我爸说政府办里面的秘书待人、能力都是不错的，要不然我爸妈也不能允许我和你接触的。”李冉冉说道。

“如果不是你爸妈，你就不会打电话给我了吗？”我听出李冉冉这样对我居然是她爸、她妈在给力。

李冉冉不好意思笑笑，扭过头，看看面板上的夜光数字时钟已经九点多了，说道：“时间不早了，把你送回去，我要回家了。”

与上山沉重相比，下山的公路上标致307奔驰的很轻松，李冉冉也打开车载音响，放着一段轻音乐，音乐中竖琴平稳的音阶，有如滑翔在夜空之上，钟琴的加入令竖琴声更有立体感，仿佛在点缀着路边各色灯光。

“班得瑞的《无止境的见识》。”我一听这首音乐，随口说出了曲子的名字。

李冉冉有些惊讶的微侧了面庞，说道：“对。”

紧接着她又按了面板上的选曲键，音响中弥漫出另一首曲子。

第六十八章 新年的祝福

标致307驶出公园的山路，又行驶在了城市灯火斑斓的道路上，这段欲现欲藏的弦乐刚刚出现，还未展开的时候，我说到：“还是班得瑞的《幻觉》。你不用选了，没猜错的话，你放的碟片应该是班得瑞的专辑《蓝色天际》，下面的曲子应该是《雨后》、《飞越彩虹》……”

“答对了。”李冉冉露出笑容，退出碟片，碟片封面上果真是《蓝色天际》。

“这张碟片我也很喜欢。”我说道。

“忘了你家里有一套音响系统了，”利用等待红灯的功夫，李冉冉找出另一张刻录的碟片塞入车载CD中，又有些不服输的说道“我现在考考你这个碟片的音乐。”

在李冉冉换碟的时刻，我留意到刚刚装入CD的是一张刻录的明基碟片。

很快，一段悠扬的排箫音乐出现在车厢内，我聆听了一下，说出：“这是《孤独的牧羊人》，《杀死比尔》中的经典音乐。”

李冉冉不服气的撅撅嘴，接着又按了选曲键，另一首音乐出现了，也是一种旋律轻柔浪漫、优雅感伤，在安静的车里很容易触动心扉，听着这段音乐熟悉又很抒情，我坐在车里默不作声，静静的欣赏这段音乐。

李冉冉以为我被难住了，有些得意的开着车，很快停在了我所住的小区外。她看着还在欣赏音乐的我，说道：“怎么样？终于被难住了吧？”

我笑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到了音乐尾声得意的说道：“这首《沙巴女王》吧，应该有《旧约圣经》中沙巴女王爱情的背景，故事内容我很模糊，但我知道这首曲子，但很久没听过了。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答案，就是希望把这首曲子听完，免得你又给我换掉。”

刚刚还在得意的李冉冉脸色立刻由情转阴，说道：“知道的还不少，又让你蒙对了，哪天我一定要好好考考你。“

“今天不去听听我的音响？”我说道，其实只是对小天鹅客气客气，我房间面还没收拾呢。

“快十点了，我要马上回家了，改天吧？”李冉冉为难的说，其实李冉冉的拒绝正合我意。

“好，改天我再约你。”我说道，准备下车前又补充了一句：“现在心情好点了？”

李冉冉想了想，说道：“你今晚是在安慰我？“

“就算是吧。“我轻松回答。

“谢谢，现在感觉好些了，今晚和你相处挺愉快的。”

“就今晚？”

“就算是吧。”李冉冉笑道。

我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李冉冉说道：“哪天到我家吃个饭吧？”

“这也是你爸、你妈的意思？”我对李冉冉的话还是感到耿耿于怀。

“就算是吧。”李冉冉矜持的回答。

目送小天鹅的车消失在了街道远方，我也回家了。

这次是我先给李冉冉发了一条短信：到家了？早点睡吧。

李冉冉回了一条：刚停好车，正在上楼呢。你也早点休息吧，期待你班主任的那个故事能再次成真。

我调侃了她一条：你不会也都是蒙对的吧？

李冉冉的回复只有两个字：渣子。

……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编发了节日期间安全工作要点，向市信息部门上报了局里节日准备情况的信息，我也算是完成节前任务。

春节放假前，我早早请假回家乡陪家人。

过年的几天像往年春节一样的程序，忙年、过年、走亲访友、睡觉、放鞭、同学聚会……，有些不同的是包括父母在内的一些亲戚开始关注起我的私生活起来，而且在初三还多接了一个电话。

初三那天早晨，确切说是上午，我还在睡梦中，电话突然响起来，还是妈妈把电话拿过了，问道：“上面的李冉冉是谁？”

我迷迷糊糊起床，拿起手机，接通电话就听到李冉冉的声音：“过年好！回来了没？”

“过年好！”我知道李冉冉所提的那座城市是她现在所在的城市，距离我家乡一百多公里呢？

“还没有呢，初五、六回去吧。”我又补充道。我那老妈此刻也非常好事的在我房间里，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样子，我猜她肯定在听我在说什么。

“怎么听你的声音像刚睡起来的样子？昨晚又玩大了吧？”李冉冉问道。

我心想这妮子过年也管我，还当着我妈的面，就回应：“昨晚在亲戚家玩游戏呢。”

“还想明天约你到我们家吃饭呢？”李冉冉说道。

“明天回不去呀，年前我不说过初五回去了吗？”我又提醒她，明天回不去不是我有意的。

“我知道，我妈提了一句，我就问问。”李冉冉解释。

“哦，给咱爸妈捎个好。“大学里我对同学、特别是女同学的父母都是这么称呼。

“去，少卖乖，也给你父母问个好。”

结束了和李冉冉的通话，我老妈在旁边却一直站着，我马上回应道：“同学，约着一块吃饭。”

“今天初三，都是走姥姥家的？”我老妈提醒了我，这里的风俗是初三女婿走丈人家。

“他们说明天的。”我赶紧解释。

老妈将信将疑的出去了，但心想李冉冉初三约我，会不会还有别的意思呢？

在家里又是无忧无虑的疯玩了几天，趁着老爸心情好的时候跟他谈了一次，我觉得在外面转悠已久，在房价飙升的时候，我想赶紧解决套自己的住房。老爸初步同意了我的打算，让我留意着点房源，有合适的可以考虑。

……

返回城市，拜访了姨妈，就是单位正式上班了。第一天首先是单位各处室和基层单位之间团拜，然后秘书科的工作立刻转入处科级干部培训班。其实新年伊始组织干部培训也有促使工作快速转入正轨之意。

干部培训是三天的时间，虽然是人事部门组织，但秘书科还是要协助的，主要是草拟领导讲话，参与培训服务等工作。

培训中，又遇到了很久不见的杨广平大哥，午餐的时候常与老大哥坐在一块，席间杨广平约我培训结束后去他家吃饭，而且口气挺坚决，我更不好推脱，正好单位里刚过完年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一向和蔼的老大哥这么坚决的约我去他家，我总感觉怪怪的，好像不是只为了吃顿饭那么简单。

培训结束又是周末，我按照杨广平的约定来到他家里。进门才发现今晚杨广平家里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外，还多了一位女孩。

第六十九章 心理学的讨论

女孩齐肩短发，文质彬彬的样子，圆圆的笑脸上的小酒窝显得挺可爱，有些胖嘟嘟的样子，但看起来感觉很舒服。

相互之间打好招呼后，通过杨广平和阿姨的介绍得知，原来是这女孩张广平老战友的女儿张怡兰，是位小学教师，家也在这小区里。

在客厅中，杨广平陪着我和张怡兰分别聊了会儿，也算是让我们相互认识。交谈中，杨广平让我讲了讲秘书科的感受，也从张怡兰讲了讲学校里学生的淘气、教学中的乐趣……。

通过聊天，我和张怡兰彼此由陌生逐渐熟悉，感觉张怡兰毕竟是教师出身，在场面上不怯场，比较健谈，很快我们就消除了初次见面的陌生感。

杨阿姨还是像以前那样在厨房中忙碌着，我正在和张怡兰聊着，杨伊娜来到客厅，笑嘻嘻的说她的电脑最近速度有点慢，把我叫到她房间，让我又给她摆弄电脑。

我坐在电脑前，运行“msconfig”文件，在她的系统启动项里看了看，里面启动加载项各类软件不少，就给她清理了一下，正在忙着，听着杨伊娜无所事事的说道：“最近跟嫂子怎么样？”

她的话触动了我心中的无奈:说实话吧，感到很没面子，毕竟秦珂盈把号码都换了；编瞎话吧，可是在这种纯净的小女生面前怎么编呢？

“嗨，别提了。”我回了一句。

“怎么了？还在休眠期？”杨伊娜天真又好奇的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希望是吧。”我说道。

“嫂子不理你了？”杨伊娜非要坚持问到底。

“小丫头，打听那么多干嘛。”我就是不想告诉她真相。

杨伊娜可爱的呲牙笑笑，然后又凑近我轻声的问道：“你看兰兰姐姐怎么样？”

“就那个张怡兰？”我明知故问道。

“嗯。”杨伊娜点点头。

“挺好。”我随便回答。

杨伊娜神秘兮兮的说道：“你知道今天我爸叫你来干什么吗？”

“不知道？”我回应，其实我进门看到张怡兰的时候心里已经明白八九分。

“我爸妈今晚想把兰兰姐介绍给你当女朋友。”杨伊娜略显神秘的回答与我心中料想的差不多。

虽然此刻已经与秦珂盈失去联系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为什么，曾经觉得她在我心中不重要了，但我这段时间我心里挺挂念秦珂盈的，我暂时还没有交往其他女孩的愿望，而且此刻身边还有一个李冉冉。

“你爸不知道我有女朋友了吗？”

“你有嘛？”杨伊娜反问一句。

我一时语塞：是啊，我有女朋友了吗？秦珂盈现在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李冉冉虽然我们交往日益密切，但我还没有达到把她当成女朋友的程度。

“兰兰姐和我从小长大的，人可好了，我觉得你们两人挺般配的。”

“小丫头，你懂什么叫般配？”我感到好笑。

“兰兰姐可是很优秀的哦。”杨伊娜不服气的样子：“兰兰姐姐现在正在念研究生呢。”

看着我无动于衷的漠然样子，杨伊娜居然把张怡兰也从客厅里拉了进来，两人如同姐妹般亲切坐下，然后杨伊娜炫耀般的说到：“艾哥，这位兰兰姐可是心理学硕士在读哦。”

我一边继续摆弄着电脑，一边礼貌的转头与张怡兰打了招呼：“心理学专业在美国可是热门专业啊。”

“中国的课程设置还不太一样，心理学专业还没有达到国外的那种应用水平。”张怡兰礼貌又颇显专业的回答。

“我大学的时候看过一点心理学的书籍，但只是浮于表面。”我在杨伊娜电脑上清理着浏览器加载项，也找个话题调节一下气氛。

“哦，你也研究过这方面的书？”张怡兰问道。

“大学时候看了点心理学方面的书吧，有普通心理学、发展心理学、医学心理学、实验心理学方面的。”我说着，这些书确实看过，但都是走马观花的“速读”。

“你看的还不少呢。”张怡兰似乎挺感兴趣：“听杨叔叔说你是学法学的。”

“是啊，对心理学方面有兴趣，看了这些书，还主要研究了犯罪心理学。”我回应着。

“那你这方面知识还有一定基础啦？”张怡兰说到。

杨伊娜这次又开始在张怡兰面前说起我：“艾哥刚参加了全国研究生考试呢。”

我现在猜不透杨伊娜究竟是在张怡兰面前表现我呢？还是在我面前炫耀张怡兰呢？这小丫头古灵精怪的，和我根本就不是一个时代，没法猜她心里想些什么。

不过引出了几个话题，我和张怡兰围绕考研和心理学话题开始聊起来，我们谈到了心理学之父威廉.冯特，还提到了弗洛伊德，谈到了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精神分析法……

在谈到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中的“本我”、“自我”、“超我”的概念时，我谈了自己的看法：我觉的这里面的“本我”其实就是人的动物性一面，即食欲、性欲等的满足，而“自我”是人的个体性一面，就是逻辑、判断、思维等人与普通动物区别的一面，至于“超我”则是人的社会性，也就是个体与社会联系的方面。

张怡兰对我的观点不完全赞同，为此我们还有小小的争论，但她也没完全推翻我的观点。

杨伊娜天真在旁边听着我们用一些专业术语讨论，迷惑不解让我和张怡兰给她解释一些例如“晕轮效应”、“詹森效应”等的名词。

我和张怡兰还是意犹未尽的聊着时候，在杨广平已经在招呼下，从杨伊娜的房间走出来，来到饭桌上。

“看你们两人聊得挺投机。”杨广平坐在沙发中央说道。

“艾哥和兰兰姐在谈心理学呢。”杨伊娜插嘴说道。

我心想这小丫头不能不插嘴呀，但还是跟杨广平说道；“张怡兰是专业的，我只能算是业余。”

“哦，小艾专业知识还挺广泛，不仅在秘书科要有好的文笔，计算机玩的不错，还懂心理学的知识啊。”杨广平夸奖道。

我知道这是他有意在张怡兰面前显示我。

“跟张怡兰比差远了，人家可是专业性研究，而我只是业余看看而已。”我解释道。

“兰兰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学习挺好，工作也认真，还被评为优秀教师呢，去年刚考上研究生，一边工作，一边学习，挺辛苦的。”杨广平趁着阿姨在上菜的时候解释着。

我知道这也是在向我展示张怡兰，我陪杨广平喝酒的时候也更多的留意了张怡兰。看得出来，杨伊娜和张怡兰关系如同姐妹，两个人有说有笑，而且杨伊娜似乎对这位大姐姐的话言听计从，我坐在她俩旁边似乎有些多余。也就是跟杨广平一边对饮，一边聊些单位的事情。

第七十章 小天鹅的约会

这次与杨广平的对饮中，席间多了两个女孩的欢声笑语。杨伊娜似乎有意识的问这问那，特别是对张怡兰的学习生活和工作中与小孩子打交道的经历感兴趣，而张怡兰也轻声的对杨伊娜的问题回应着，晚宴也在一种轻松的气氛下进行的，结束的时候我又是晕乎乎的了。

临行前，杨伊娜也不管杨广平和阿姨的“反对”，非要和张怡兰陪着送我。张怡兰像位大姐姐那样被杨伊娜小鸟依人般搀着胳膊，说说笑笑着陪着我走到小区门口。

在等车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虽然和张怡兰聊的还算投机，但忘了留她电话了，就提到：“留个电话吧？”

“好。”张怡兰笑着刚要告诉我她的电话号码，杨伊娜却抢先告诉我了那串数字。

我把那串数字记在了手机里，张怡兰叮嘱到：“回家来个短信。”

杨伊娜帮我拦了一辆车，在两个女孩说说笑笑的道别中，我坐上车回到家中。

回家还是习惯性打开电脑，登陆QQ，看到黑客群里面已经清净了很长时间，看来最近黑客群那帮小鸟们还真是有着散伙的迹象。

正在网上搜索着，看看网友们关注的考研分数线的预测，发现QQ突然闪亮了一个图标，一个我不熟悉的头像，头像虚拟化处理过，像是一朵百合花，清新淡雅，这朵百合花网名叫做“笑之嫣然”。

我打开一看，笑之嫣然给我发了一个“你好”。

我习惯性查看了“笑之嫣然”的QQ资料，资料里是女性，年龄和我相仿，再也没有其他更多的信息。

我也回复了一个：你好。然后问了一句：你是谁啊？

我的QQ里好友挺多，但我对这个“笑之嫣然”实在没有印象。

笑之嫣然：你挺健忘哦，晚上还聊的挺欢呢？

我想起来了，就回复了一句：你是张怡兰？

笑之嫣然：是的，你还忘了一件事情呢？

无意凌云：什么？

笑之嫣然：你再想想？

无意凌云：哦，我忘了向你报平安了。

笑之嫣然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我猜想是杨伊娜告诉她了我的QQ号码，我的QQ是可以直接加好友的。

我正在跟张怡兰简单聊着，“丢丢”的图标也闪烁起来，我也只好与她们两个女孩又扯了一会儿……

出了正月不久，单位又有了一件新任务，就是办理人大建议和政协提案。每年本市的人大和政协会议结束后，市政府办公厅会根据各政府部门的职能，对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提出的建议和提案进行转办。这项工作体现了代表或委员对政府工作的监督和参与，象征意义挺大，因此办理工作也列入了各级政府部门的考核。

按照丁主任的安排，我参加了一个市政府组织的办理工作培训班，学习了这项办理工作的基本要求，也认识了提案办的领导和其他兄弟部门工作人员。

今年两会中，局里收到了办理的建议和提案大约二十几件，与往年基本持平，内容涉及规划、产业发展、特殊人群的优惠政策、乡土文化建设，甚至还有需要我们局与财政局和相关区级政府合办的社区垃圾费的提案，林林总总，涉猎范围不少。

培训结束后，在丁主任的指示下，根据办理要求，首先在局内部单位中进行了责任分工，按照局内各部门的职能进行转办。各部门的转办意见提报上来后，我要在文字措辞、回复内容中进行把关和二次加工。这加工技巧可不少，如果建议与局里的工作计划吻合是最好的，回复最简单——说明工作思路即可；如果建议的内容不在局工作计划中或正好与领导的思路相反，那可要好好研究措辞和回复的内容了，回复内容既不能太生硬，这样不容易让代表接受，而且内容还要技巧性反应本单位领导意图。

我的回复意见形成后，就是套用正式的回复格式，交单位主要领导签发，联系委员或者代表进行当面答复了。

回复的代表或者委员的成分也是五花八门，有企业老总，有政府领导，有教师、医生，还有民主党派、工商联的人士……。有的代表应付起来很简单，只要你走到了，当面见到代表，他（她）就会表示满意。但有的代表也不是那么好应付，需要你破费三寸不烂之舌外加逻辑思维、发散思维之类的东西，说服代表同意你的观点。如果再有更难缠的代表或委员，仅靠口舌无法应付的话，就需要我们领导出面解决了。

以一周平均五到六件办理速度，这一番折腾下来，我拿出大学应付小女生的那套功夫，特别是哄着小宁开心的那些“本事”，我忽悠的水平又有所提高。这期间我的信息工作水平也增色不少，单位在市里的刊发的数量始终保持在前三名，我觉得自己也开始渐渐适应了秘书科的工作。

就在我这段时间感觉自己在工作中渐入佳境的时刻，李冉冉的电话又响起来。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偶尔也会通通电话，主要是交流考研的信息，谈谈生活和工作的进展情况。

在电话中与李冉冉谈了会儿考研分数线预测信息，李冉冉却突然换了个话题说道：“周末没事吧？”

“如果不安排加班的话就没事吧。”我回应，心想这小天鹅又要干什么呢？

“听说你信息城有熟人，陪我去买台电脑吧？”李冉冉说道。

我一听这个来了兴致，从毕业以来经我手组装或购买的电脑十几台了，以前没事干的时候经常去信息城转一圈，各种电脑配件的行情我是太熟悉了。

“你买品牌机还是组装？”我问了问。

“我也不知道，家里原来有台笔记本电脑，但我想也像你一样装一台台式机，特别给我配一部好音箱。”李冉冉说道。

“行，方便的话周末我带你去看看。”我在信息城里面的故事还是比较了解的，组装电脑的时候也找过些朋友帮忙的，里面的猫腻我也知道不少。

……

这个周六还真给力，在秘书科居然上午基本把材料弄得差不多，而且周日还可以休息。

中午吃完饭，我正准备在办公室午休，李冉冉的电话就催我了。我只好匆匆忙忙的下楼，赶到已经在楼下等候的红色标致上。

第七十一章 选购电脑

我和李冉冉一起来到信息城。我习惯性首先去四楼的“创志”门店要了份当天的报价单，里面包含了当天CPU、内存和硬盘的报价，然后带着李冉冉在几家品牌机的门店看了看。

在我的极力推荐下，李冉冉还是决定要买组装机。其实品牌机和组装机差别很大，懂行的人还是喜欢组装机的。因为品牌机往往只是做一些面子工程，宣传中看起来CPU多么好，其实显卡往往是集成的，表面上显示器大，但显示器也都是效果差的，至于主板、硬盘、内存也很多是杂牌的，键盘、鼠标的手感更不能与罗技等厂商的相比。

现行的电脑销售模式就是追求利润的最大化，这些销售人员在价格相对透明的主要配件上作不了多少手脚，但在机箱、显示器、主板或者显卡等一些价格上会做一些差价，当然很多所谓的“JS”，利用顾客不了解行情的特点，以次充好，把低价配件当成高价配件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这些“JS”在我这样的DIY高手面前可要老老实实的。

我先把信息城中几家主要配件供应商的价格看了一遍，然后找了一家大型电脑门市店，找了那名名叫周雯的销售员。我在周雯这里做了不少机器，主要是这丫头虽然也会加价，但相对那些“JS”或难缠的销售员来说，她给的价格实在，也不会弄虚作假。

我、李冉冉和周雯在一张小圆桌前坐好后，我就告诉周雯：“这是我妹妹，装一台电脑，用来影音娱乐，配置要好的。”

周雯点点头。

我就从CPU开始，主板、内存、显卡、硬盘、显示器、机箱、电源等逐项选择配件，每选一项，我都把各种品牌和性能不同的配件一一向李冉冉介绍。李冉冉其实并不懂，但几乎她都会选择主流偏上的配件，我想这与小天鹅的优雅也成正比，因为这种女孩总是希望自己能与众不同的。

很快我们选好了配件，周雯就开始联系各个配件的代理商供货，我和李冉冉等了一会儿，华硕的主板、金士顿的内存、艾尔莎的显卡、迈拓的硬盘、世纪之星的机箱和电源、三星的显示器、罗技的无线键盘鼠标套装所拼装出来的电脑已经进入公司的操作台开始安装操作系统了。

在等待中，我和周雯闲聊了一会儿电脑硬件市场的行情，李冉冉在旁边说道：“他经常来这吧？看样子他对这里挺熟的。”

“是啊，以前经常看他来这里转悠，在我这里还装过不少机器。”周雯说道。

“他朋友就是不少，都是些小女生吧？”李冉冉问道。

周雯笑了笑，回应着：“有，不都是。”

李冉冉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满意的说道：“就知道卖弄。”

“这只能证明我的水平高啊，不然怎么会有人找你呢？”我得意的说道。

“就是，他的硬件知识是不错，我们这里新来的销售人员都不一定懂得比他多。”周雯捧场。

“切。”小天鹅不服气的撇撇嘴，说道：“不务正业。”

我心想李冉冉这种女孩应该很少认输的。

在李冉冉看着门店玻璃橱柜中其他电脑配件的时候，周雯悄悄的点了点我，轻声说道：“这真是你妹妹？”

“嗯。”我莫名其妙的点点头，回应着。

周雯顽皮的笑了笑，说道：“小家伙，你别总是大大咧咧，小心你女朋友吃醋了。”

我印象中周雯比我能年长几岁，方脸，大眼睛，个头比李冉冉稍高点，虽然没有李冉冉那样举止优雅，但也大方得体。她在信息城工作时间也挺长，接触方方面面的人也不少，估计很快就看穿了我和李冉冉不像普通兄妹那样简单。

我刚才察觉道李冉冉有些不满意，我还以为她对我的硬件知识不服气呢，经周雯这么一点拨，我猜想原来是为我刚才的“小女生”吃醋呢。

我心想这小天鹅也太敏感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我赶紧凑到小天鹅身边，说道：“我带你去看看音箱吧？”

小天鹅看了我一眼，说道：“行。”

我先带李冉冉来到“漫步者”专卖店，试听了几款音箱，李冉冉在音箱面前感受了一下，然后我又带着她来到了“创新”专卖店。在“创新”一款音诗派音箱前，专卖店的大姐放出了一段节奏感不错的打击乐，李冉冉聆听着，露出满意神情。

我轻声在李冉冉耳边试探：“怎么样？这款？”

还陶醉在音乐中的李冉冉点点头。

我对着音箱店的大姐说道：“就这款了。”

以前我在这家店里帮朋友买了好几台音箱。

“这款音箱真是挺不错的，很多喜欢音乐的人都选这款。”大姐说道。

听到有人赞美，李冉冉脸上露出些笑容。

大姐又夸我道：“你带的朋友都挺不错的。”

李冉冉听到这话，脸色马上又严肃起来，试探着问了大姐：“他在这里买过不少音箱吧？”

大姐说道：“是啊，有十几台了吧。”

“都是小女生？”李冉冉问道。

我听出不好，赶紧向大姐递眼色。这大姐可能看到了我的眼色，回应道：“男女都有吧，他交往的朋友挺多的。”

听到这，李冉冉的脸色稍稍缓和一下，但还是瞪了我一眼。我心中有些发虚。

帮着李冉冉把大小箱子抬上她的标致，又坐在了标致车副驾驶座上。

李冉冉开着车转出信息城所在的商业区，说道：“你认识的朋友还真不少。”

“没办法，知识丰富，人缘又好。”我回应着。

“瞎吹。”李冉冉开着车，不屑一顾的说道，“你就不能谦虚点？”

“我也没办法，知识没事就向外冒。”听着小天鹅似乎已经不再生气了，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李冉冉在车里开了一会儿，好像很犹豫的说道：“你帮我把电脑搬回家吧？”

“没问题。”我想都没想就回答。

“还有帮我把网络连上，再就是帮我装上必要的软件。”李冉冉说道。

“没问题。”

“还有……？”李冉冉又犹豫的说着。

“没问题。”我还是那么回答。

“我父母让你晚上在我家吃个饭。”李冉冉正式的说道，但后面那几个字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我心中一紧：对啊，今天是周末，李冉冉的父母应该都在家。帮她把电脑搬上去，不就是要见到她的父母吗？可是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啊，我怎么把这点忘了。

第七十二章 小天鹅的家

“你这不会也是提前安排好的吧？”我突然意识到李冉冉应该早已规划好了去她家的安排，可能只有我傻乎乎的还没当回事呢。

“我父母早就想见见你了。”李冉冉说道。

细想起来我和李冉冉相处也小半年了，可是我怎么定位与李冉冉的关系呢？我和李冉冉这种“尴尬“的关系，在她父母面前又应该怎么表现呢？如同普通朋友那样？还是表现的殷勤点？

我还没考虑好，李冉冉已经开着车打出感应式通行卡，转进观海小区。这小区环境还真不错，属于商业区附近的一座高档住宅小区。里面环境优雅，道路开阔，小区行人也不多。李冉冉把车开进地下车库，然后忐忑不安的我帮着李冉冉搬着沉重的机箱和音箱，陪着李冉冉来到了她家门口。

随着“叮咚“的门铃响，防盗铁门打开了。

“爸“。李冉冉抢先说了一句，然后说道：“这是小艾。”

我搬着箱子，点点头，打了招呼，就是不知道“叔叔”用在李冉冉父亲的称谓合不合适？

李冉冉的父亲大个头，但身材清瘦，不像想象中领导的那种威严，李冉冉的眼睛应该很像她父亲的。

我刚要进门，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小艾来了。”

看着走过来的阿姨，我猜想应该李冉冉妈妈。李冉冉的妈妈不愧是教师出身，气质很好，面带微笑，但也能给人无怒自威的的感觉。

在李冉冉父母招呼下，李冉冉领着我走进家门。

李冉冉的家里装修雅致，白色主色调的地面整洁明亮，浅绿色真皮沙发后的客厅角落两侧分别摆放着大陶瓷盆的兰花和龟背竹，沙发后面墙上挂着大幅梅花主题的国画，沙发前淡色木质电视柜上的黑色液晶电视，虽然李冉冉带着我匆匆而过，我还是瞬时留意到了电视两侧曾经在网上看过数遍图片的落地音箱，在音箱非常含蓄的铭牌设计上我发现了“B&W”字样，这可是世界顶尖HI-FI级设备制造厂商的标志。

进了李冉冉的房间，她的房间很大，带着阳台，阳台上的花架摆放着这种花草。房间很整洁，一张大床上面是卡通床单和一个卡通枕头，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绒毛卡通玩具熊。

房间拐角时书柜一体的电脑桌，桌上放着一台“IBM”的笔记本电脑。房间一侧倚墙放着一架立式钢琴，上面还盖着天鹅绒的钢琴罩。几个可爱的卡通毛绒玩具摆在上面。

我搬着箱子，看着程亮的木质地板，不知道该将箱子放在哪？只好小声的问了李冉冉一句：“你这地面太干净了，我都不太好意思踩脚。”

“放地上行了。”李冉冉说着已经把音箱和显示器的箱子放在了地上。

然后就是例行的开箱、接线，把视频、音频、键盘、网线等逐一与相关部件连接上，这期间李冉冉的妈妈来了几次，我忙着安插各种线缆，李冉冉以别影响我工作为由，把她妈妈劝出去，然后把房间门关上了。

我一边摆弄着这些部件，一边问着：“我看你家那套音箱可是英国宝华的？”

“好眼光，那可是我父亲的宝贝。”李冉冉坐在旁边，认真的看着我怎么样把各种连线接好。

电脑连线基本接好后，开机进入系统界面，发现ADSL路由的参数设置还有问题。

经过李冉冉的同意，我打开她的那台“IBM”笔记本电脑，从铭牌和开机过程中发现这台笔记本配置相当不错，我就问道：“你这台笔记本效果不错嘛，有必要加一台台式机吗？”

“我喜欢。而且加了自然有我的用处。”李冉冉不以为然的说道。

有的男人通过陪着女人购物，就可以判断这个女人的兴趣爱好等等，而我作为电脑硬件的“大虾”，已经练成了一门独门绝技，就是通过通过女孩电脑开机过程的系统加载项、桌面快捷方式、历史文档和浏览器记录就可以轻松的判断出机主的性格和生活习惯。通过这些，发现李冉冉虽然是位给人感觉很优雅女孩，但电脑的系统却很凌乱，从浏览器记录中我发现了有流行音乐网站、文学网站、购物网站、交友网站，甚至还有许多儿童动画网站，小天鹅还有着一颗未泯的童心。

我不露声色的继续查出笔记本电脑中ADSL路由设置，在台式机中调整好，然后重新开机。

忙碌中，李冉冉的母亲再次敲门，给我们端来了茶水和果盘。

硬件安装好以后，就是安装OFFICE、PHOTOSHOP以及上网下载一些必要的软件，安装过程中，我问李冉冉：“你平时都喜欢什么呀？”

“嗯，听听音乐，看看视频。”说着，李冉冉用牙签插起一块果肉塞到我嘴里。

“还喜欢动画片？”我一边嚼着，一边调侃她。

“切，吃东西也堵不上你的嘴，个人爱好嘛。”李冉冉小声说到：“可别让我妈知道，要不然她又要叨叨。”

“你妈还很爱唠叨吗？”我问道。

“嗨，别提了，安装好软件给我把笔记本整理一下吧，最近速度有点慢。”李冉冉似乎不喜欢过多的谈论与她母亲的关系。

把李冉冉的笔记本电脑和台式机都整理完毕后，李冉冉的父亲就招呼我们快点，晚餐就快准备好了。我本来不想在她家逗留很长时间，但人家都准备好了，我也不好推脱。

打开音箱，我和李冉冉一起听了会儿音乐，感到新买的音箱声音还是有些涩，还没有煲开，需要用一段时间。

我趁机打开电脑桌一体的书柜，里面存书也是五花八门，一排医学类书籍，一排英语学习类书籍，有托福、GRE，还有MCAT之类的，还有各种杂志，小说，我随便翻了翻小说有国内的四大名著、《三言二拍》、《西厢记》、《牡丹亭》以及多种文学杂记，外国的小说《简爱》、《呼啸山庄》、《环游地球八十天》、《海底两万里》，杂志方面就更复杂了，除了几本医学期刊外，包括了《知音》、《瑞丽》、《读者文摘》等。

我调侃小天鹅说道：“你的兴趣还挺广泛。”

“随便翻翻。”小天鹅听着音乐，随便回答。

正和李冉冉聊着，客厅中传来李母招呼我们吃饭的声音。

李冉冉有些不太情愿的带着我走出房间，却被李母招呼坐在了客厅中。

我尽量绅士的坐在舒软的真皮沙发上，由于沙发挺舒适，平时懒散惯的我要挺直身体，还有些挺别扭。李冉冉陪着我坐好，从李冉冉小心翼翼的动作中，看得出李冉冉还是挺敬畏她母亲的。

李母问了我一些家长里短的话题，我如实回答。虽然李母和颜悦色，但她的气质和那种教师自有的威严，让我在交谈中还是想到了一个人——就是王母娘娘。

小心的应付的李母的问题，我眼神不时的观察着那对“B&W”的音箱和电视柜玻璃门内的“ONKYO”（安桥）的功放，从我的经验判断，虽然这套音响设备型号有些旧，但绝对是高端组合。

李母注意到我的眼神，说道：“看得出来，小艾对音响还挺感兴趣。”

我点点头，说：“挺喜欢听音乐的。”

李母说道：“一会儿等你叔叔做好鱼，让他给你放一段音乐听听。”

“那可是我爸的宝贝。”李冉冉听着笑着说道。

我看着李父正在厨房里忙碌着，不一会儿，门铃响起来，原来是饭店服务生端来几盘家常菜送了进来。

李父的鱼做好后，李母也就招呼着我们入席了。

第七十三章 口齿留香

与小天鹅一起来到餐厅，餐厅挺大，也是白色主色调，红木餐桌，上面已经摆满了一桌菜，很精致。

席间，我尽量装出文质彬彬的样子，没有在杨广平家那样的随意，可能是第一次与李冉冉父母见面，心中难免有些拘谨。

李父与我聊了会平时的工作，李母说道：“小艾也挺喜欢音响的，一会儿你放段听听。”

“哦，听冉冉说你家里有套创新的音箱？”李父问起来，感觉李父比李母容易让人接近。

“是的，但跟叔叔的宝华比起来，我那套音箱也算是玩具了。”我谦虚的解释道。

“也不能这么说，各有特点。创新的音箱我听过，在电脑桌面音箱中属于上品了，而且一般的家庭应用也足够。”李父慢慢说道。

我点点头，没敢过多评论。虽然一向感觉自己对音响方面也算是专家，但在“宝华”音箱和“安桥”功放的主人面前，我想我还是少班门弄斧。

“小艾应该也听过不少音箱吧？”李父问道。

我尽量装作谦虚的说道：“以前在专卖店里听过丹麦的尊宝、叔叔家的英国宝华，还有英国的ETF，还有山水、索尼、国产的惠威等吧。”

李父听后点点头，问道：“你听的还不少，印象比较深的品牌是什么？”

我注意到李母也在观察我，我知道他们在通过我对音响的了解，也对我进行知识面的考察，一种虚荣心还是促使我把以前经历过的表现出来。

“应该还是英国的B&W吧。”我试探着说道，我对这个品牌的音箱感觉确实不错。

“为什么呢？”李父接着问。

“B&W的音箱声音沉稳、厚重，基本延续了英国人的绅士风格。特别是B&W公司的鹦鹉螺高音单元，让高音部分嘹亮不失沉稳，通透又不造作，声音层次感很强。”我回忆起以前聆听是的感觉。

我一边说着，同时也注意观察李父和李母的神色，李父还是微笑的点头，李母则含威不露，但神色和蔼。我知道我的回答不算出彩，但在他们二老面前也不失大格。我又注意到了旁边的李冉冉，她还是优雅又像个小学生那样在旁边聆听我的回答，看见我在看她，低头夹了点菜。

“不错，来，只谈音响了，为小艾第一次来我们家喝杯。”李父说着，端起酒杯。

我也赶快端起酒杯，与李父、李母碰了碰杯，抿了一口杯中红酒。

李父也不忽悠我多喝，在李冉冉家吃饭，不像与弟兄们喝酒时那样“豪放”，也不像在杨广平家里那样随意，感觉在这里比较拘谨，洁净的地面，精致的菜肴，却总担心自己会有什么闪失。在有问有答中，喝酒不多，很快结束了晚宴。其实我心里还惦记着聆听一下李父的“B&W”呢。

酒罢回到客厅，李冉冉的父亲端出一套紫红色木质茶盘，上面是一套紫砂茶具，问道：“小艾，喝什么茶？解解酒。”

我还是有些别扭的坐在沙发上，觉得不太好意思，就看了看李冉冉，李冉冉也注意到我：“我爸可是品茶高手，家里有绿茶、铁观音、普洱。”

我看着李父正在看着我，就说到：“铁观音吧。”

李冉冉听后起身打开一个柜子，取出一件瓷瓶，递给李父。李父打开瓶盖，一边向茶杯倒出茶叶，一边问道：“小艾可知道铁观音原产地在哪呢？”

这点我倒是知道，平时我就挺喜欢喝茶，我就说到：“好像是福建安溪吧？”

李父点点头，倒上水，一阵清香飘来，气香鲜爽，清新淡雅，我赶紧捧场道：“挺香。”

李父微笑，又问道：“铁观音是怎么分类的？”

“按照香型好像有清香型、浓香型，好像还有韵香型。”我快速搜集脑子中有关茶叶的知识。

李父满意的点点头，茶壶中的茶叶在他反复用水冲泡后，香气不断的飘来，越发勾起我品茶的欲望。

当第一杯清茶递给我的时候，我首先深呼吸，把茶汤弥散出的香气吸入肺中，然后细品了一口，让铁观音的甘醇之香从唇齿慢慢进入舌尖，然后再散舌两侧，不由得说了声：“真不错。”

李冉冉的父亲冲泡的铁观音比我平时那些低价茶叶的味道好了很多。

李父也喝着茶，说道：“泡茶其实不仅茶叶本身要好，茶具对茶的影响也很大。比如这紫砂茶具，气孔微细，密度高，用紫砂壶沏茶，不失原味，且香不涣散，得茶之真香真味。”

我点点头，仔细听着，这点我不怀疑，平时在办公室里用水杯冲出来的茶叶绝对不会得到这个味道的。

李冉冉坐在我对面，优雅的品着茶叶，静静的看着我，恬静的像一位学生。

李父接着说到：“品茶和音响其实都像是一个系统，放出好的音乐需要好的碟片、好的功放、好的线材、好的音箱，品茶也是，需要好的茶叶、茶具、冲泡的方法，特别是还要好水。”

我赶紧附和点点头，李父指着这茶壶中水说到：“这水是山泉水，冲茶用水泉水为上，江水为中，井水为下。煮茶用的水，水质越轻越好。古人用水，最好的是露水，其次是雨雪之水，然后才能轮得到泉水。不过现在的都市里，大部分人也只能用自来水了。”

李冉冉笑着补充道：“我爸冲茶都是用的大桶矿泉水。”

我听着李父的话，也回味着齿间清香，不禁也发表一些自己在杂志或者网络边角看到过有关“茶道”的材料：“茶道其实是一种礼仪，也是一种修心养性的方式。虽然中国茶道早于日本数百年甚至上千年，但遗憾的是中国却没有能够旗帜鲜明地以‘茶道’的名义来发展这项事业，也没有规范出具有传统意义的茶道礼仪，所以还是日本的茶道反而有名。”

“嗯，小艾这个观点我赞同，茶文化其实也算是中华文化的一部分，茶不仅有着强身健体功效，在人际交往、礼仪规范中都有着很重要的作用。”李父赞许说道。

与李父讨论了一会儿茶叶有关认识，李母收拾完厨房卫生，端上来一盘水果，说道：“你也不让小艾试听你的音响？”

李父笑道；“只顾跟小艾聊了，差点忘了，来，试试。”

“我来。”李冉冉听着父亲的话，兴奋的起身，去接通电视柜那边的电源。

第七十四章 弦动我心

李冉冉熟练的开启电视、CD机、功放和音箱，首先放出了就是许多音响店试机的那段老鹰乐队著名的《加州旅馆》。

随着音场的出现，电吉他的弦音一个一个从音箱中蹦出，那套音箱清澈的声音不仅是蹦在耳朵中，更像是弹在你的身体上，渗透到你的骨髓中。随着手鼓震音混入，磁性男声的出现，声音逐渐由清澈转向华丽，轻盈的中高频段在空中飘荡，强烈低音的敲击，雄厚的低频从不远处进入身体，各频段融合一起，所营造的声场层次有序，细腻至纯，让我感觉到身临其境，这一刻的一种感觉就是震撼——我觉得太棒了。

我禁不住侧耳倾听，完全陶醉在这美妙的音场中，不知不觉把眼睛闭上了，细细品味这美妙的音乐。

一曲结束，李冉冉又给我放了一段喜多郎的《响宴》，渐进的弦乐，震颤的鼓声，连续的打击乐，在音箱的完美表现下，混成一段空灵、雄伟的音乐华章，由不得你不陶醉在其中。

李冉冉又给我放了一段钢琴曲和小提琴曲，这套音响表现出的音色之丰富，变化之多样，让我心神荡漾：晶莹光滑的钢琴声，有着鲜活的生动感，平衡度很够，音色变化丰富，中低频格外丰满，瞬态反应和速度感一流，音乐细节丰富，把一种种浪漫、温馨的气氛表现的恰如其分。小提琴特有的华美音色和真实质感也将我们与音乐的距离一步步拉近，很轻易便能投入其中，怡然自得。

“B&W”高频嘹亮、光滑、纤细，把音乐味十足乐曲的表现对于音乐节奏的把握非常适中，细节的诠释到位，舞台感空间得体，最关键的是对琴声本身那种发自内心的深层次诠释，可谓驾轻就熟，令人信服。

放完这几段音乐，我还是有着余音绕梁的感觉，只说到：“太棒了。”

我这次注意到李父和李母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我。我意识到自己刚才只顾陶醉在音乐中，是不是有些失态了？

李母却笑着说道：“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听音乐。”

我不好意思点点头。

“小艾，不仅是喜欢音乐，对音响的研究也是颇深的。”李父又说道。

“怎么样？比你家的那套创新GigaWorks怎么样？”李冉冉也笑着问道。

“确实不是一个档次的。”我在“B&W”面前不得不谦虚的承认那套创新GigaWorks的不足，也算是给小天鹅面子。

“也不能这么说，应用的领域不一样，各有特色，创新的音箱在一般家庭应用已经足够了。”李父为我解释。

我在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知道自己在音响欣赏和设备配置中与李父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自己的那点知识在大学弟兄们面前卖弄一下也就罢了，在李父这样的专业HIFI发烧友面前过多谈论这方面内容无疑是班门弄斧。

闲谈中，我正在考虑换个话题，无意中却多看了一会儿李父身后的那幅国画，画面就是梅花傲春图。图中两支各具姿态的红梅在虚化枝干和雪景中，显得格外醒目，越发红艳。

李父注意到我的目光在他身后的国画多停留了一会儿，就笑着问道：“怎么？小艾对国画也有研究。”

“没有，没有。只是看看罢了。“我赶紧解释。

“看着你知识面也挺广的，那你可知道鉴赏国画要素？”李父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这方面的知识还是比较匮乏。

我摇摇头，说到：“不知道。”

“观国画要先观大概，也就是画的布局要和谐，是否体现了作者的风格？意境、意趣是否深远？好的意境、意趣能吸引观者仔细看下去，画中的笔墨技巧都是为意境、意趣服务的。”李父品着茶，缓缓的为我解释。

我虽然对此不感兴趣，但也装作认真的样子，仔细听着。

“你看这幅梅花。”李父转身为我指点：“你看这幅梅花，画面主题很鲜明，让人一看就明白。”

“应该就是那两支梅花。”我赶紧表示自己理解迅速。

“对，也不全对。”李父补充道：“这两支梅花中间几朵才是真正主题。”

我再仔细看，确如李父所言，中间的几朵花朵大，而且相比周围的几朵更加鲜艳、饱满。

“这实际上体现了国画的特点，主辅、虚实、藏露，你看中间几支与旁边虚化的几支相比，主题更加突出，在配上虚化雪色背景，梅花傲然严冬的主题就非常鲜明的表现出来。”李父为我仔细的说到。

李父还简单的给我讲解了如何观赏国画的线条、书法功力、墨色变化等要素。

可惜我实在是缺乏这方面艺术细胞，听起来很费劲，但只能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去聆听。

在李父指点讲解的时候，我偷偷的瞟了眼小天鹅。李冉冉看着我在偷看她，做了一个小小的鬼脸，示意我要认真听讲。这时李母一个稍稍扭头的动作，李冉冉就像小兔子那样迅速恢复常态，端起茶杯掩饰过去，我也赶紧收回目光，转到李父的“指点”中。

李父讲解了一会儿，可能意识到我对国画鉴赏不太感兴趣，也有意识转了一个话题:“在中国历史文化积淀中，人们不仅喜爱画梅，还有很多诗人喜欢咏梅。从她表哥那天婚宴录像上我看到你解的几幅对联都不错，我想你的文学造诣也不差，你可知道我国那个朝代有过空前的咏梅热？”

听到这个问题，我脑子里还正在考虑如何在李母的监视下，用眼神戏弄一下李冉冉？被这突然一问弄的心中一惊，不过好在我的大脑给力，迅速把脑子中有关梅花的诗句过了一遍，而且脑海中好像读到过有关咏梅方面的文章，我就不太自信试探着回答：“好像是宋朝吧？”

“不是好像，就是的。那你知道为什么呢？”李父又问道。

我突然意识到李父今晚上一个接一个的问着自己各种问题，其实也是在对自己进行考察，考察自己各方面的知识。

意识到这点，我联想到了单位提拔干部时，面试和组织部门考察情景，德、勤、能、绩都是考察的重点。一向不服输的我虽然还没想好是否应该和李冉冉在感情方面深入发展，但此刻我也不想轻易的被李父的问题所问倒。

想到这，我想既然蒙对了朝代，再把宋朝的历史文化背景总结一下不就行了？

大脑把有关宋朝的点点滴滴堆积起来，然后再用秘书科写总结的那套思路进行归纳、整理……

第七十五章 歪打正着

我考虑了一会儿，尽量避免目光与李冉冉的相遇，免得小天鹅的眼神影响我的思路。

“我觉的可以有几点吧，首先是宋朝所处国际、国内环境是种内忧外患的环境，周边虎狼雄踞，外交弱势，因此文人墨客忧患意识很强，也正像梅花所代表的那种冰肌玉骨、高洁坚强和愈挫愈勇的品格。”

我说到这，不忘观察一下李父的神色，李父面容和善，看着我，从眼神中我判断出他似乎对我的答案挺满意。李母端坐在沙发上，似乎在观察着我。她老人家虽然面色略带微笑，但我还是感觉如同面试考官那样，我不知道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对不对？

我在瞥了一眼李冉冉，这小天鹅此刻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托着腮，还是如同小学生那样认真听着我说。

“再就是出于封建统治的需要，宋朝理学发展，增强道德政教化的时代特点，也促进了文学创作中美善相兼、清洁淡雅的文风。”我想起大学时中华文化课上教授讲过的内容，虽然那是门选修课，但那时经常和小宁坐在一起，与小宁偶尔也讨论文学问题。

在李父面前的“关键”时刻，曾经逗小姑娘玩时偶然记住的那点知识，居然派上了大用场。

我注意到我回答这个问题时，李母居然难得点点头，表示赞同。

“还有就是宋朝园林艺术的兴盛，打破了皇家园林和寺庙园林一统天下的局面，梅花在这个时期南方移向北方，成为园林艺术的重要成分，文人追求时髦，就像现在女孩追星一样普遍，所以也可能成为咏梅的原因。”我把脑海中所有有关的内容能套上的都套上了。

回答到这里，我感觉发挥不错，毕竟自己把能罗列的都罗列上了，至于答案的准确与否我此刻也不关心的，只看到李父点点头：“你的讲的有道理，观点也挺新颖，其实咏梅也是咏物寓志，表达的是作者雅洁的志趣。宋朝确实咏梅确实兴盛过，但后来许多文人在诗词画赋中还都是喜欢赞美梅花，比如毛主席就在《卜算子·咏梅》中赞美过梅花。”

李父讲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我。我不知道李父是不是在引出另一个话题？。

“其实毛泽东的《卜算子·咏梅》也是与陆游的同题，两人都是借梅花寓志。但毛泽东却是反陆游之意而用之。”我说道。

“怎么讲？”李父微微笑着看着我。

“陆游的《咏梅》创作于他人生失意的时候，以梅咏怀，词中‘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渲染了黄昏、驿站那种凄凉的氛围，‘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则是隐喻陆游自感怀才不遇、孤芳自赏、愤世嫉俗的那种心态。毛泽东的《咏梅》则是反其意而用之，他的《咏梅》写于60年代，那个时候国际上反华势力嚣张，而国内又刚刚经历三年自然灾害，他借用咏梅表达了是一种坚强不屈、逆势而上、积极乐观的心态，‘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其实就是表达这种乐观、期待的心态。”我一口气说完这些，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李父面前是不是有些炫耀了，在单位做秘书都是跟在领导后面，不能轻易发表自己的言论的，而且此刻也不知道自己的意见是否被李父和李母所接受。

正在我心中忐忑的片刻，李父露出笑容：“看来小艾有些见解还是挺独到的，不错，年轻人就应该多掌握一些知识。“

听到李父的话语，我心中略略松了一口气，感觉刚才所说的话还不算太唐突。我特意注意到了李母还是那样含威不露，除了那次点头外，再没有任何肯定或否定的表情，让我很难猜出她的看法。

我心想她不愧是教师出身，在学生面前可能永远需要一副威严的样子。

“小艾对毛主席的诗词也了解不少？“李母可能注意到我挺在乎她的，终于说了一句似问句似陈述句的话语。

“上学的时候课文里有不少关于他的作品，再就是平时各种学习和材料里，毛泽东的诗句出现的也不少。”我又开始装作谦虚的回答。

与李父、李母聊了会作品，我感到时间不早了，确切说被这种问答弄的有些疲惫，精神一直高度紧张，大脑也一直高度运转，已经有些即将转不动的感觉，我就赶快告辞了，免得说得多错的多。

李冉冉也受她父母委托开车送我回家，在李冉冉车上的时候，李冉冉问道：“我爸爸的茶怎么样？“

“不错。” 我懒洋洋的靠在天鹅绒座椅上，有气无力回答，已经有些疲惫不堪，但还能感受到自己口中还有着茶叶的余香。

“那可是我爸专门招待客人用的，我看你一杯一杯的还喝不少。”小天鹅说道。

“茶确实不错。我现在口中还有香气呢。”我向着李冉冉哈了一口气，“不信你闻闻？”

“去。”李冉冉开着车，却做了一个拒绝的动作。

我刚想闭眼迷糊会儿，就听着李冉冉又说道：“没想到，你懂的还不少呢。”

“马马虎虎。你也不早说今天要见见你父母。“我倚着很舒服，疲惫的大脑却连话都懒得多说。

“这需要早说什么？再说了，你就没想到吗？”李冉冉随便说到。

“唉，我早点准备一下也好，今晚我觉得真是唐突。”

“今晚表现挺好的，我看的出我爸妈对你很满意。”李冉冉说到。

“怎么样？能过关吗？”我依靠在座椅上，还是那样懒洋洋说到。

“什么关呀？”李冉冉开着车不解的问道。

“丈人、丈母娘的关呀？你没看出来今晚是丈人在考女婿。”我还是不忘调侃一下小天鹅。

“去，给点阳光就灿烂。我爸就是跟你交流一下就是了，别自作多情。”李冉冉装作生气的说道。我注意到小天鹅说完这些话不久，脸色上居然泛出红晕，街边这种灯火透进车窗照在李冉冉的脸上，优雅的小天鹅还真是挺可爱的。

车到了我家小区外，我正要与李冉冉道别下车，李冉冉突然问道：“你觉得我妈怎么样？”

“挺好。”我说道。

“说真的？”我看到李冉冉扭头看着我，挺认真的样子问我。

“真挺好，就是有些严肃，不过她是干老师的，这也正常，现在的学生不好管了。”我说道。

李冉冉点点头：“这就好。”

“不过你妈让我想到了一个人。”我凑近李冉冉说道。

“谁？”

“王母娘娘。”我说道。

“去。”李冉冉拧了我胳膊一下，就像是针扎的。

“疼，你让我说实话的。”我装作委屈说道，“再说，她是王母娘娘，你不就是仙女了？”

这次我没让李冉冉拧到我，而是开门出去了。

目送李冉冉开车离开，我到家后，与李冉冉互发了平安短信。躺在床上，可能是晚上喝了茶兴奋的结果，我没有丝毫睡意，脑海里在考虑着晚上在李冉冉家的表现有没有失误外，也认真的审视起自己与李冉冉的关系。

与李冉冉相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我对她却从未有曾经对秦珂盈的那种感觉，我和李冉冉相处是机缘巧合，也更像是被秦珂盈拒绝后打发寂寞的一种方式。既然对李冉冉没有那种感觉，可是我今晚为什么还在她父母面前努力表现呢？

我思来想去也找不到答案，在这种复杂、矛盾的心理中，我迷迷糊糊了好长时间才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