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山起义(一)

字幕：一九四六年六月，国民党反动派派胡宗南在南线集结了二十多万大军，妄图与北线的二十二军进行南北夹击，一举摧毁我陕甘宁边区。毛主席周副主席亲自召见了西北局书记习仲勋，指示要在胡宗南大举进攻延安之前，集中力量解决北线战役。习仲勋书记亲自审势度时，在四个月内，成功组织策反了国民党官兵五千余人的起义，为我军在陕北抗击胡宗南自卫战赢得了更大的回旋余地。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起义在全国有着巨大的影响。起义官兵受到毛主席，周副主席和中央其他领导同志的亲切接见。
字幕声中，推出片名《横山起义》，并出现陕北塬高沟深的地理地貌。
（1）绥德县清河镇 夜晚
村中传来狗的狂吠，人的吼叫，一只黄狗向前奔跑，身后不远，国民党八十六师特务连连长秦仲堂率领十几个大兵，手握木棒，大呼小叫，穷追不舍。黄狗被逼到了墙角，呲牙裂嘴，绝望地嚎叫着。秦仲堂抢先一步，喊道：“我叫你跑！”，随着喊声，手起棒落，正中黄狗头部，黄狗身子一阵痉挛，鸣呼哀哉。
秦仲堂：“一班长，叫人把狗提回去，明天吃狗肉包子 。”
一班长：“是。”一班长向身旁的一名兵士扬手示意，一兵士上前拖起黄狗，顺街向后拖去。
秦仲堂左右略一环顾，带着部下直奔一家店铺门面，几个士兵上前用枪托砸门。
一位白胡子老头打开门，胆怯地：“老总，有……何贵干？”
秦仲堂气势汹汹：“要钱，要粮，要女人！”
白胡子老头挡住门：“老总，我家吃糠嚥菜，没有粮啊。”
秦仲堂用手把老头拨到一边：“少啰嗦，给我搜！”
两个兵士守住大门，十几个兵士冲进院子，踢开房门，逐个搜查，一无所获。两个兵士分别从房子走出：“报告连长，没有粮食。”
秦仲堂眼珠一转：“搜查上房。”
几个兵士向上房奔去，被老头死命挡住，他指着房门上的红布条说：“我家儿媳妇正在坐月子，还没有满月，请各位爷行行好，不能进呀！”
秦仲堂一掌把老头推倒在地，喊道：“给我进屋里搜！”
几个兵士踢开房门，闯了进去。上房坑上坐着一个年轻产妇，吓得尖声惊叫，浑身筛糠，坑上躺着没有满月的婴儿哇哇……哭了起来，几个兵士翻箱倒柜把几样值钱的物件藏进怀里。
一兵士走出：“连长，没有粮食。”
一班长走近秦仲堂：“连长，粮食是不是藏在坑下面。”
秦仲堂一阵奸笑，走进上房：“给我把坑掀了！”
年轻的媳妇吓得哭喊着：“大 大……”
白胡子老头奋不顾身，撞进上房：“老总，你们不能掀坑啊！”
一个兵士掀起坑上褥子和芦席喊道：“连长，席子下边有粮食。”
秦仲堂大吼一声：“掀坑！”几个兵士上前把坑上褥子，芦席抽下来，露出了两口袋粮食。
秦仲堂横眉竖眼地骂道：“老东西竟敢撒谎，这口袋里是什么？”
白胡子老头扑通跪下：“老总，这是我全家的救命粮，你把它拿走，我全家人只有上吊了！”
秦仲堂扇了老头一个耳光，怒吼：“把粮抬走，几个兵士抬起两口袋粮食走出上房。白胡子老头嘴角流血，撵出门，苦苦哀求：“老总，把粮食留下吧！老总，看在小孩子的份上，我老汉求你们了！”
一个年轻后生藏身在低矮的堆满木柴杂物的柴房后边，听到父亲撕心裂肺的求告声，手握一把砍柴刀，挺身跃出柴房，怒喊道：“把粮食放下！”
秦仲堂威胁地：“你小子，找死吗！”
年轻人：“敢抢粮，我要到边区政府告你们！”
秦仲堂：“老子是二十二军八十六师特务连连长。什么边区政府，老子认不得。中央政府命令我们二十二军近日就要剿灭他们。”
年轻人：“原来是国民党，我叫你们出不了这座院门！”
白胡子老头上前护住年轻人：“娃呀，把刀放下，放下。”
几个兵士提着木棒向年轻人逼去，年轻人挥舞着砍刀向兵士砍去，双方博斗起来，年轻人被打倒在地。上房的年轻媳妇跑出院门，站在街道上大喊：“杀人了！土匪杀人了，快救命呀，快救命呀！……”

街道上响起了铜锣声，只听许多人喊道：“土匪杀人了，土匪杀人了……。”
秦仲堂听见喊声四起，慌忙从腰中掏出手枪，喊道：“撤，快撤！小心共军联防队捉住我们！”
年轻人乘机跳起，趁秦仲堂转身不备，一刀砍去，秦仲堂一闪身，衣服被刀划破。秦仲堂大骂一声：“敢砍老子，找死！”随手一枪，打中年轻人腿部，年轻人跌倒在地骂道：“狗东西，小爷我不会放过你！”
（2）王家村 夜晚
在普通的村舍中，绥德地委副书记兼统战部部长刘文蔚正和村中几个干部在房中说话。
刘文蔚：“王村长，目前我们陕北的形势相当严峻，胡宗南正在集结二十万重兵，要从南线向延安进攻，西面的马鸿逵，马步芳已做好向我陇东军分区进攻的准备，北线榆林的二十二军和保安部队准备向我绥德，米脂县一带进攻。根据中央指示，我们要坚壁清野，动员广大群众参军参战，打退敌人的猖狂进攻……”
一战士走进：“报告刘书记，附近清河镇传来枪声和敲锣声，估计有匪徒骚扰村民，周排长叫我请示我们是不是前去营救乡亲们？”
刘文蔚闻言站起：“告诉周排长，立即出发，配合联防队，营救乡亲们。”
（3）清河镇 夜晚
刘文蔚带着几名警卫战士骑马赶到清河镇。刘文蔚翻身下马，走进店铺，问白胡子老头：“老人家，土匪在哪里？你们家情况怎么样？”
白胡子老头哭着喊着奔到刘文蔚面前：“刘书记，是二十二军那群王八蛋，他们抢走了我家的粮食和财物，还用枪打伤了我娃的腿，你可要为我们家作主呀！”
一位战士给年轻人包扎腿上的伤口。
一位战士走进报告：“报告刘书记，我们抓住了几个国民党俘虏，其中有一个军官，周排长让我带了过来。”
刘文蔚：“押上来。”
国民党被俘虏军官低头走到刘文蔚面前：“报告长官，我是榆林二十二军八十六师特务连一排排长杨仁奎，住在高镇。”
刘文蔚：“你们不在高镇驻防，到这里干什么？”
杨仁奎：“报告长官，我是随连长秦仲堂到这里执行任务来的。”
这时从门外冲进来一位老太婆喊道：“打死这个狗杂种，他糟蹋了我的闺女。”一边说，一边不顾一切地冲上来，劈头盖脸地撕打这位国民党排长。
刘文蔚气愤地说道：“你们这群坏蛋到边区来是抢粮、杀人、强奸妇女，制造磨擦，你们这是破坏国共两党的统一战线，是作孽、是犯罪，押下去。”两名八路军战士押杨仁奎下。
刘文蔚：“乡亲们，国共两党的重庆合谈，被蒋介石一手撕毁了。蒋介石派胡宗南带兵二十多万集结在我们陕甘宁边区的南线一带，伺机进攻延安。西边的马鸿逵、马步芳，北线的二十二军正在磨刀霍霍，他们要配合胡宗南攻打我陕甘宁边区，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清河镇围观的几百名群众：“保卫延安，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
年轻人柱着棍，拐着伤腿，走到刘文蔚眼前，“刘书记，我叫张旭祖，我要当兵，我要把胡宗南，二十二军、马家军统统消灭，保卫我们的边区！”
（4）榆林城 白天
店铺林立，城内的万佛楼，新明楼，金刚寺，凌霄塔等古迹名胜，交相辉映。街上行人怆惶行走，所有街道上站满了全副武装，执勤警戒的国民党士兵。
榆林二十二军军部大门外，几十名团以上的指挥员整齐地站在大门台阶下，军长左世允，副军长胡景通，八十六师师长徐之佳，八十六师副师长张云衢站在队伍前排。一队军乐队整齐地站在大门口。
一辆插着国民党党旗的流线型黑色小轿车，在前后警车的保护下，直开到军部大门口，才缓缓停住。左世允军长大踏步走近小车，欠身拉开车门，从车内缓缓走出国民党晋陕缓边区总司令邓宝珊和南京国民政府军政部特派员，两位要人身穿军服，上披风衣，并排走向大门。
值星军官：“乐队奏乐。全体军官，立正、敬礼、礼毕。”随着口令，乐队奏起欢快的军乐，全体军官敬礼，场面严肃隆重，两位

要人在军乐声中向下属军官还礼后，挺胸正步走进了军部大门。
（5）榆林二十二军军部宴会厅 内景白天
大厅正中挂着两面国民党党旗和孙中山遗像，上空交织着各色彩带。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洒肴，两侧坐满了挺胸端坐的团以上军官，餐桌上方并排坐着邓宝珊和特派员，礼仪小姐身穿红色旗袍，给每一位佳宾面前的酒杯斟上美酒。
左世允走到二位要人面前，小心陪笑着说：“总司令，特派员，你二位领导随便尝尝，陕北没有好厨师，我是从西安特意请了几名名厨，为二位领导做了十几道陕西名菜，听说特派员出过国、留过洋，喜欢外国酒，我特意准备了花旗香槟，法兰西葡萄酒。又为总司令准备了几瓶茅台，西凤和竹叶酒。两位领导还有什么指示（看两位领导摇头无有指示）。我现在宣布开会。”
左进允：“宴会开始前，我们先请总司令为我们讲话，大家欢迎。”众人鼓掌。
邓宝珊：“各位同仁，我在这里借花献佛，首先感谢特派员将军不辞劳苦，从南京来到榆林，给我们二十二军全体将士送来了二十万塊大洋，带来了蒋委员长和国民政府的殷切希望和关怀，下边请特派员将军讲话，大家鼓掌。”
特派员在热烈的掌声中站起：“各位朋友，很高兴能和大家欢聚一堂，我这次来是受国民政府军政部委托，向大家送来二十万塊大洋的军饷。经过八年的浴血奋斗，日本军国主义终于无条件的投降了。实战证明，你们二十二军不愧是一支能打仗的部队，因为你们守住了黄河，守住了大西北。根据形势的需要，二十二军去年经过了大整编，功劳卓著的胡景通将军荣升副军长，能征善战的徐之佳将军荣升八十六师师长。根据蒋委员长的命令，我军将要对共军展开钳型重点攻势，一个是山东，一个就是陕北延安。为了确保战局顺利胜利，决定在陕北榆林修建一个飞机场，限期十月底前完工。到时胡宗南将军进攻延安，中央就会在机场投下两个装备优良的步兵师。南北夹击，什么中共中央、中共首脑，全部都会烟消云散。各位朋友，端起面前的酒杯，为我党我军不久要取得的全国胜利，为我们唯一的党国领袖蒋委员长万寿无疆，干杯！”。
全体军官站起：“干杯！”（每次喝完酒，礼仪小姐及时给空酒杯又斟满酒）
邓宝珊站起：“徐师长”。
徐之佳站起：“到”。
邓宝珊：“修飞机场事关重大，由你八十六师全权负责施工，确保十月底前保质保量提前完成任务。机场专用资金由你全权负责使用，不得挪于它用。”
徐之佳：“谢谢总司令的信任，卑职保证按时完成任务。”
邓宝珊：“同志们，为胡军长的荣升，为徐师长的荣升，为蒋委员长的殷切关怀，干怀！”。
全体军官站起齐声：“干杯！”
徐之佳端起酒杯走到邓宝珊和特派员的面前：“请同志们为总司令的英明领导和特派员的热情关怀而干杯。”全体军官站起：“干杯。”
徐之佳端起酒杯走到胡景通身边：“胡军长，不，五哥，我敬佩你的军事才干，并且祝贺你的荣升，请为我们共同的革命事业，干杯。”
胡景通站起，端起酒杯：“这一杯你也要干，恭贺你青云直上，鹏程万里。”
胡景通“干杯“。
徐之佳：“干杯”。
（6）西北局习仲勋办公室 内景 清晨
正面墙上贴着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图像。习仲勋正在看中央文件。秘书长张德生走了进来。
张德生：“习书记，这几天绥德，米脂两个县发生多起二十二军进犯我边区事件，据下面统计，共抢走生猪五十多头，耕牛十三头，拉走青壮年二十六人，侵占了响水堡，鱼河堡等十几个村庄。听内线传来的消息，八十六师在榆林修建飞机场，为国民党空投部队增强北线兵力作准备。”
习仲勋：“真是山雨未来风满楼呀！胡宗南的军队还没有集结好，北线的二十二军倒是捺不住性子，又是修飞机场，又是到边区制造磨擦，耍起了八面威风。张秘书长，下面各县对备

战工作搞的怎么样？”
张德生：“各县乡成立了治安联防队，只要二十二军前来骚扰，联防队马上出动截击。他们还抓了几名军官和五十多名兵士。”
习仲勋：“抓的好，只要有人证，我们就可以通过双方谈判，解决双方边界争端，换回边区被抢去的牛羊和群众。”
机要秘书走进：“习书记，毛主席来电。”
习仲勋：“啊，毛主席来电，快拿过来。”
习仲勋接过电报，电报特写镜头：“仲勋同志，速来枣园。毛泽东 6月9日”
习仲勋：“警卫员。”
警卫员走进：“到，首长有什么指示？”
习仲勋：“速快备马，随我到枣园。”
警卫员：“是”。
（7）原野 外景 早晨
一条大路在原野上蜿蜓延伸，习仲勋骑着一匹红色战马，向前急驰。后边紧跟着两名骑马的警卫战士。走近枣园，村边的墙上写满了标语：“紧急动员起来，准备战争，保卫边区。”村内的墙上也写满标语：“全体军民做好充分准备，粉碎蒋介石、胡宗南的进攻，以实际行动保卫边区，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
（8）陕北枣园 毛泽东住处 内景外景 早晨
旭日东升，阳光照耀着窖洞，窖洞内，毛泽东面色清瘦，目光烱烱，穿着灰色军装，一只手夹着烟蒂，正在和周副主席说话，桌子上放着茶壶茶碗，火炉上的大铁壶的壶嘴在冒着热气，两个人似乎在等待一个重要的客人。
习仲勋英姿勃勃地走进窖洞，向毛主席周副主席敬礼：“报告毛主席，周副主席，习仲勋奉命报到。”
毛主席站起，紧紧握住习仲勋的手，注视着他的脸，“仲勋噢，等你好久喽，坐，坐，坐。”
周恩来动手把茶碗倒满，笑哈哈地说：“仲勋，快坐下，喝点热茶。”
习仲勋坐下，接过茶，又站起道：“主席，周副主席，你们有啥指示？”
毛泽东：“莫急，莫急，先喝茶。你们陕北有句老话，心急喝不得热米汤。”
毛主席看着习仲勋喝完了一碗热茶后：“仲勋，你对陕北当前形势有啥子看法喽？”
习仲勋：“形势特别严峻啊！”
周恩来：“是啊，我们的南线有胡宗南的二十多万部队，西边有马鸿逵、马步芳的两个骑兵师，四万多人，北线有国民党的二十二军和保安部队，四万多人，整整三十多万部队，东面是滔滔的黄河天暂，隔断了陕晋两省，一旦开仗，我们陕北部队是四面受敌啊。”
毛泽东：“我们陕北的作战部队只有两万多人，要面对三十多万的敌人，悬殊太大喽。今天请你来，是想听一下你们对边区北线备战情况的汇报。”
习仲勋：“主席，周副主席，我想向力量薄弱的榆横地区的国民党军队开刀，清除北线国军对我军的直接威胁。”
毛泽东：“如何开刀？”
习仲勋：“我们从他们的部队里搞策反，里应外合歼灭他们一部或全部。”
周恩来：“好主意，仲勋，快说说你的具体想法。”
习仲勋：“去年10月，我接到北线胡景铎和胡希仲派人送来的秘信，他们想带一支武装力量投靠我党。胡景铎是北线保安部队副指挥。他五哥胡景通是二十二军的副军长，保安部队的正指挥。他们弟兄两个是已故爱国将领。胡景翼的五弟、六弟。胡希仲是胡景翼的大儿子，在晋陕。绥总司令部任参议。”
毛泽东又点燃了一支烟：“仲勋同志，这可真是一步好棋喽，你和这三个人关系如何？”
习仲勋：“胡景铎是胡希仲的六大，但年龄相近，我们三个人是同乡，又是同学，自抗日战争开始后我们三人分开，但我们之间的通信从未中断，胡景通读过军校，从小随从他大哥在战火中长大。这几年北线能够和睦相处，也与胡景通有关。”
周恩来：“仲勋，你们富平人在二十二军当军长，二十二军里肯定有你许多乡党、朋友，在二十二军里有没有咱们的党组织和同志？”
习仲勋：“有。在1938年我和师源同志在家乡发展了四十多个党员，恰逢胡景铎回富平华潼师管区接收新兵，经过研究，让他

们加入了胡景铎的部队，如今他们是胡部队上的骨干，许多人当上了连、排、班长。党员也发展到一百多人。定期和我保持着秘密联系。”
毛泽东：“仲勋同志，全面内战一触即发，胡宗南正在调兵遣将，准备进攻陕甘宁边区。并且命令榆林的国民党部队一致行动，对我实行南北夹攻。现在胡宗南在实际上还没有采取大的动作，这是因为他把六个师的兵力派出去了。三个师到豫西、晋南配合阎西山攻打我晋东南太岳解放区，又把三个师调到陕南，堵截我中原突围部队，所以他现在还顾不上进犯边区。你们要抓住这个有利时机，集中兵力组织北线战役，策动横山起义，解放榆横地区，使我们获得更大的作战回旋余地。以便对付胡宗南的进攻。战役发动之前要作好充分准备，并把准备情况报告中央。”
周恩来：“仲勋同志，长期能在敌人内部保存我们革命的火种，真是难为你做的这么好，这些火种在你们领导之下，一定会策反成功。一旦成功，横榆方园两万平方多公里的辽阔复杂的地域就成了我们和胡宗南回旋作战的地方，我们的胜利就有了保证。”
炊事员送上饭来。
毛泽东：“嗬，时间过得好快喽，吃饭喽。”
习仲勋站起：“主席、周副主席，我该回去了，单位还有许多急事要办。”
毛泽东把一双筷子递到习仲勋手中：“今天请你吃红烧肉，我们可是预祝你策反起义成功喽。”
周恩来把一个玉米馍递到习仲勋手中：“胜利的那天，我第一个去迎接他们。”
（9）绥德地委办公室 内景 白天
习仲勋给刘文蔚，师源布置任务。
习仲勋：“经过慎重考虑，决定你们两个以八路军代表的公开身份前往榆林二十二军进行边界纠纷谈判。此行名义上是谈判边界问题，而实际目的有两个：一个是进一步摸清胡景通的态度。一个是会见胡希仲，并为去波罗与胡景铎联系进行准备。
刘文蔚：“如何才能和胡景通单独见面？”
习仲勋：“谈判结束后，你们可以私下拜会左世允和胡景通，师源可以同乡，同学名义去拜会胡希仲。去时带上我给他们准备好的上好人参，冬虫夏草等贵重药材。在这一点上，不要怕花钱。对其他要接触的人，只要他们不敌视我们，我们一定要热情大方，彬彬有礼。”
仲勋：“师源知道，胡希仲是胡景翼的大儿子，是我立诚中学的同学，交谊甚笃。虽然我俩各奔东西，但不绝书信往来。他曾受杨虎城将军委托到渭北接应南下的工农红军，协助贺龙将军开展地方工作，西安事变后，不顾个人安危陪杨虎城去欧洲考察。 “七七”事变后回国，在西安八路军办事处见到边区政府主席林伯渠要求到延安参加革命。他在延安拜见了高岗，林彪，肖劲光等人。因他身份特殊，劝告他留在国民党统治区，利用他父亲的关系和影响，在国民党上层进行联系，为党做一些发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事情。这一次，一定要从他那里打听胡景通，胡景铎对革命的态度。”
刘文蔚：“习书记，为了便于活动，我们想邀请国民党榆林驻绥德的代表田子亨同行。
习仲勋：“完全可以，去时带上我给左世允，胡景通的礼物。给胡希仲的信和药一定让师源单独交给，行动和说话要做到万分机密。”
刘文蔚：“我们几时出发。”
习仲勋：“延安八路军总部已通报了榆林二十二军军部，他们表示欢迎，日子订在六月十八日。
（10）榆林左世允军长官邸 客厅 白天
左世允：“五弟，老兄把你找来，是有大事和你商量，你知道延安八路军总部派代表要和咱二十二军军部谈边界。划界和边界纠纷问题。你给我拿个主意。”
胡景通：“我了解了一些情况，咱们的部队多次侵袭边区，抢走了农民的牛羊和粮食，又打伤了人，还占领了几个小村庄。这些坏事全是八十六师那些狗特务干的。左兄，我们不能搞磨擦、激怒对方。我们如果继续出兵挑起事端，

必然会遭到共军出兵反击。现在共产党的军事力量还打不败中央军。但要收拾我们二十二军这点部队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我们千万不能自去送死”。
左世允：“五弟，你说的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要做鱼翁，不做鱼蚌。延安战事一开，让胡宗南的二十多万大军和共军去决胜负吧。”
胡景通：“左兄高见。”
左世允：“为了把这次会议开好，清除双方隔阂，我们搞一个隆重的招待会，让榆林各界头面人物也来参加，给八路军代表表示我们和平共处的诚意。”
胡景通：“私下你要劝阻徐之佳，让他约束部队，不要挑起边界争端。
左世允：“邓总司令让徐之佳负责修飞机场，就是让他不要插手边界争端。我明天再给他谈一谈。”
（11）二十二军军部宴会厅、内景、白天
正面墙上挂着国民党党旗和孙中山总理的遗像。悬挂了一条横幅，上写：“欢迎八路军代表到我军商谈边疆事宜。
刘文蔚师源坐在贵宾席上，左军长，胡副军长在主席上陪坐，下边左右两排桌子后边坐着十几位榆林城的首脑人物。
主持人：“现在请左军长致欢迎词。”
左世允：“各位来宾，让我首先代表二十二军和榆林党政军机关热烈欢迎八路军代表前来商谈边界纠纷。目前全国的政治气候是一派和平景象，我们二十二军和八路军多年来一直是和睦相处。但也有些下属部队，纪律松懈，私自越界制造事端，对此，我军部已下达严令整改。对当事者要绳之以法。”
主持人：“请八路军代表谈话。”
刘文蔚站起：“左军长，胡副军长，各位贵宾，感谢你们为欢迎我们备下这丰盛的酒宴。我们这次来是因为石湾，高镇的贵部守军多次侵扰我边区治安秩序，抢夺我边区农民生猪、耕牛、粮食，并打伤我边区群众数人。尤其近来有一支部队侵占了我边区的响水堡、鱼河堡。使我边区丢失大片土地和十几个村庄。对这类事件，我方是一忍再忍，不愿擦枪走火。希望贵部能归还所抢我们的生活，耕牛和粮食，退还侵占了的村庄，赔偿村民的医疗费，并严惩肇事者，使今后不再发生边界事端。”
一位身穿长袍马褂的国民党榆林党部主任韩培德摇摇晃晃走到贵宾席前。“刘代表，师代表，你们八路军就那么一点人，几支破枪，能成什么大事？”
师源：“你是夜郎自大，狂妄无知！”
胡景通：“韩主任，这是迎宾宴会，还是谈点愉快事吧。”
韩培德：“我可不会谈什么甜言蜜语，不过我告诉二位，将来的中国是国民党的。要知道，我党的四百万大军可不知道什么是边界纠纷。”
师源：“韩主任，我们八路军愿意向贵党贵军伸出团结之手。但如果有人硬要破坏国共合作，我们也决不手软。”
韩培德：“那你们就是拿鸡蛋来碰石头。”
师源：“我们不妨告诉你，我们跟任何人打交道，一向遵循毛泽东主席的两条教导。”
韩培德：“领教。”
师源：“君子动口不动手，这是第一条。”
韩培德：“那第二条呢？”
师源：“小人要动手，我们也动手！”
左世允站起：“韩主任，刘代表、师代表是来谈边界问题的，不是来谈论打仗的，还不快快走开！”
韩培德：“年轻人，看在左军长的脸上，我不和你计较。”说完，悻悻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左世允：“刘代表、师代表、韩主任生性耿直、言语不到之处，望二位不要在意。你们提的要求，我们下面开会研究定会给贵方一个满意的答覆。现在我提议，从现在起，我们酒宴开始，酒宴上不谈国事。大家起来为八路军的二位代表的到来，干杯。”
全体来宾站起：“干杯。”
（12）胡景通官邸 内景 白天
一桌饭菜，胡景通、刘文蔚、师源 三人坐在桌子上边吃边谈。
刘文蔚：“我们这次来是受习仲勋书记的委托，来向胡将军问好，并祝贺你荣升二十二军副军长之职，期望贵部珍惜我们双方过去建立起来的友谊，继续保持榆林和边区的友好关系。”
胡景通：“左军长叫我转告二位，他对宴会上出现的不愉快

深表谦意。他和我请你们放心，我们绝不会打共产党的，除非蒋介石下达硬命令，逃避不过，我们对空放几枪就算了。请你们回去把这个意思报告你们的习仲勋书记，同时转告中共中央和毛主席”
刘文蔚：“我们一定转达”。
师源：“习仲勋书记和贺龙司令员叫我转告你，希望你向高树勋军长学习，能投身到延安来。”
胡景通：“我很感谢贺龙司令和习仲勋书记的一片好意，但这里的大权掌握在邓宝珊的手里，他是会把握气候的，我听邓先生的，邓先生给我大哥拉了一辈子长工，我也要给邓先生拉一辈子长工，我不能丢下邓先生不管。”
刘文蔚：“是呀，胡军长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胡景通：“刘代表，你可能不知道吧，师源他是我六弟的老同学，也是我的老同事。”
刘文蔚：“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胡景通：“我们都是富平人，他和六弟胡景铎，大侄儿胡希仲在立诚学校上学时的同学，关系很好。后来他又在立诚中学任教。我是该校的董事长兼校长。
刘文蔚：“怪不得师源到了你这里，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随便。”
师源：“是呀，我和景铎、希仲一别，近十年都没有见过面。董事长，你能不能让我见他们俩个一面呢？”
胡景通：“我六弟现在波罗堡驻防。他是保安指挥部的副指挥官、我曾经警告过他，叫他好好训练部队，不要和共产党来往，不过你是老熟人，另当别论。你要见他，我给他打个招呼，叫他们接待你。希仲有病住院，我已给希仲打了电话，一会他就会来我这里和你见面。”
师源：“感谢老领导的帮忙，使我们几个同学能见一面。”
胡景通：“师源，咱们是老熟人，你这次来，不能瓦解我的部队，否则是要杀头的！”
师源笑道：“老领导把话说到哪里去了，我可是没有那份贼心，也没有那份贼胆呀！”
三人大笑
胡景通举杯说：“我们三人再干一杯。”
刘文蔚：“干。”三人碰杯
师源：“干”。
（13）榆林 八十六师司令部：内景 白天
师长徐之佳穿着中将服，坐在办公桌后边
坐在桌前沙发里的国民党榆林党部主任韩培德气岔地说：“徐师长，八路军到榆林搞什么边界谈判，我看是暗中讲和。”
徐之佳：“左世允老滑头给八路军代表搞招待宴会，胡景通又摆什么家宴招待，全是给共产党拍马屁。一句话，他们不想打仗，他们是想保地盘，保实力。”
韩培德：“去年10月委员长下令，裁撤骑六师，缩编保安队，新十一旅划归二十二军建制，编余人员统归八十六师。这一下使左世允，胡景通大权旁落，实力归到你八十六师。他们怎肯善罢甘休，我看他们是和你唱对台戏。”
徐之佳：“按委员长的命令，我八十六师只要把榆林机场修好。到时，中央军空降两个师，胡长官再从南线进攻，什么共产党，二十二军，统统完蛋。”
韩培德：“可目前也不能让他们相安无事。”
徐之佳：“依你之见？”
韩培德：“杀了八路军的代表。挑起两边纠纷。”
徐之佳：“我看你还是多派人盯住八路军的代表，看他们都和谁来往，抓住证据，扳倒左世允和胡景通。榆林就是我们的天下。”
韩培德：“好主意！”
（14）胡景通官邸 白天
副官进门：“报告军长，胡参议到。”
胡希仲进门：“师源在哪里？”
师源：“希仲，我在这里呀。”
师源、希仲两人握手，互相打量。
胡希仲：“要是咱俩在路上相遇，还真要不认识呢？
师源：“是呀，我们这几年变化太大了。”
胡景通：“希仲，你吃了饭没有。”
胡希仲：“吃了，五大，你和刘代表先坐着，我和师源到院里走走。”面对师源：“师源，咱们到外面走走。”
师源和胡希仲走到后花园，坐在石桌子两边的石凳上。
师源：“希仲，这是仲勋给你写的一封信，你先看一下。”希仲接信看后说：“榆林上层关系相当复杂，部队内部很腐败。根据蒋介石中央的命令，陕北国民党军队进行‘整编’。这次整编，我五大的损失最大，他虽然晋升为二十二

军副军长，但他的骑兵第六师被全部裁掉了，三个保安团只剩下了一个团。他当然明白，这是蒋介石惯用的“明升暗降”的伎俩。因而对蒋更加不满，常常私下里气忿不平，破口大骂。但要他率领起义是绝不可能的。因为邓宝珊曾经是我父亲的得力助手，并与我父亲结拜成弟兄，因而邓和我五大也是兄弟相称，情似手足。作为地方实力派，邓司令，左军长和我五大愿和共产党和平相处。对蒋介石的独裁专横，排除异已的做法极为不满。对徐之佳，韩培德、为首的特务分子骄傲跋扈的行径极为反感。这种态度出于保存实力和地盘的需要。你回去告诉仲勋，让他赶快派人到波罗堡找我六大联系，他和我是一心一意向往着革命。并希望解决我们两个人的入党问题。”
师源：“谢谢你，希仲，我一定把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传达给仲勋。”
（15）西北局习仲勋 办公室 白天
习仲勋、张德生、刘文蔚、师源在议论。
习仲勋听完了师源的汇报后：“根据你们俩带回的情况来看，目前对胡景通的争取没有效果。我们要把重点放到波罗堡，争取胡景铎和他的部队起义。对于胡景铎，我们是可以相信的。我们要给他提供帮助，首先解决他的入党问题。由我当他的入党介绍人。对于他推举的其他入党人员，一律由西北局批准入党，入党介绍人由胡景铎担任。我们的工作方针是帮助胡景铎，在保安队建党建军，准备力量，长期隐蔽，待机而动。我建议师源同志再去波罗，征求胡景铎的意见。”
师源：“习书记，我应该以什么身份到波罗堡去？”
习仲勋：“既然你已经以八路军代表的公开身份，到过榆林，胡景通已经知道你要去波罗会见胡景铎。我们就不需要采取秘密方式。胡景通和国民党特务组织在那里耳目甚多，如果采取秘密方式，一旦暴露，我们就很被动，对景胡铎的活动也会带来不利。”
张德生：“习书记说的对。”
（16）波罗堡城门，白天
城门外有哨兵亭和铁丝架障，几个哨兵在值勤排长带领下站着岗。
师源和两个警卫员，身着八路军军装，背着驳壳枪，骑着清一色的高头大马来到了城门前。
哨兵举起枪：“干什么的？”
师源坐在马上未动，一位警卫员走到哨兵面前，从身上的军用挎包内取出一张介绍信递给值星排长。“我们是边区八路军代表找胡景铎副指挥谈边界划界之事。这是二十二军部给你们开的介绍信。”
值星排长：“原来是谈边界划界的，我领你们去见副指挥。”
（17）保安指挥部 内景 白天
客厅、墙上挂军用地图和孙中山遗像。
胡景铎、薛宏道、姚绍文在客厅喝茶说闲话。
值星排长走进客厅、立正、敬礼：“报告副指挥、八路军代表求见。”
胡景铎：“快清。”胡景铎快步走到大门口，喊道：“师源。”
师源：“景铎。”两人手挽手走进客厅。
客厅内的薛宏道、姚绍文见状站了起来。
胡景铎通指着薛宏道：“这位是参谋部薛主任。”
景铎指着姚绍文：“这位是参谋部机要秘书姚绍文。”胡景铎指着师源：“这位是我中学的老同学，老挚友，我们俩是一个村从小长大的伙伴，他现在是八路军和我们二十二军边界事宜谈判代表。”
薛宏道：“你们久别重逢，我先告辞，改日再来领教。”
胡景铎：“你们两个都不要走，和我夫人一同陪我老同学叙叙家常。警卫员。”
警卫员肖景涛走进：“首长，有什么吩咐”
胡景铎：“到镇上的迎宾饭庄，让他们做一席上好饭菜送过来。再把你嫂子叫来。”
肖景涛：“是”。
（18）保安指挥部客厅内 白天 内景
一桌丰盛的酒席，周围坐着师源、胡景铎、张颖玲女士、薛宏道、姚绍文，肖景涛和两名师源带的警卫。
胡景铎：“今天有朋友从远方来，不亦乐乎，我先敬我老同学和诸位一杯。”
师、胡两人和众人碰杯同饮。
张颖玲女士：“师源、景铎

经常给我说起你，我也敬你一杯。”
师源：谢谢，师源饮酒。
薛宏道：“我是借花献佛，敬师代表一杯。”师、薛碰杯同饮。
师源：“感谢大家热情的款待，我敬大家一杯。
师源、胡景铎和大家同饮一杯。
胡景铎：“老同学，听说你们和左军长、谈判很顺利，双方互不犯界，友好相处。”
师源：“左军长，和五哥对边区很友好。”
薛宏道：“可胡宗南不友好，听说，他正在集结二十多万大军，部队正进驻到富县、洛川一带。战事一开，恐怕边区就没有什么边界之谈了。”
师源：“对于胡宗南的进犯，我们边区早有准备，坚壁清野、全民参战，让他有来无回。”
薛宏道：“二十多万大军、一律的美式装备，上有飞机，下有汽车，哎呀，你们有几杆破枪，能抗衡吗？”
胡景铎：“蒋介石派胡宗南统治陕西和西北地区，可把我们陕西人整 了。胡宗南是浙江人，是蒋介石的一条狗。胡宗南是个矮个子，我在西安见过他，两瓦瓮粗一瓦瓮高，拿他顶门有些低，拿他支桌子可有点高，吃饱饭挨不起一个耳刮子。”
众人哄堂大笑。
师源：“我们共产党愿意中国成立联合政府，不愿打内战，但蒋介石派胡宗南要打我们。主席指示，我们也要针锋相对，寸土必争。几十年来，国共两军经常打仗。可共产党越打地盘越大，越打军队越多。我想薛主任也是看得见的。”
张颖玲：“薛主任，景铎，这是欢迎。师源的宴席，不是鸿门宴，谈些高兴事才对。”
胡景铎：“夫人说的是，我们只谈友情，不谈国事。”
薛宏道：“师代表，在下是为贵党贵军担忧，说的是实情，冒犯之处，万望海涵。”
师源端杯站起：“感谢众人的关心，我敬大家一杯。”说完干杯。
众人起立干杯
（19）指挥部客厅
保安指挥部、客厅、深夜、客厅门口坐着警卫员肖景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动静。
师源和胡景铎正在推心置腹的谈着
师源：“仲勋非常关心你，特别是关心你的前途。他希望你能够在这个复杂多变的形势下，要头脑清醒，把握时机，有所作为。”
胡景铎坦诚地说：“几年来我一直想进边区见习仲勋，参加革命，这次我和希仲来陕北的目的就是要进边区，我决不吃国民党的饭了，坚决跟共产党走，仲勋说咋办就咋办。”
师源：“仲勋来时交代，我们的方针 是：“在你的军队里建党，建军、准备力量，长期隐蔽，待机而动。”
胡景铎：“这么说，要在部队里建立党组织？”
师源：“是呀。”
胡景铎：“师源，我和希仲多年来入党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师源：“仲勋来时说：你的入党手续由他亲手来办。由他作你的入党介绍人。没有预备期。上报中央毛主席知道。”
胡景铎：“我还有七名思想进步、为人正派的军官，他们是我的朋友和部下，也是我在部队中的主要助手。”
师源：“仲勋早料到你会推荐你的朋友入党。对这个问题他说：只要是你信得过的同志，一律由西北局批准接收为党员、预备期半年、介绍人写上胡景铎你的名字。”胡景铎双目流泪，拉着师源的双手：“感谢你和仲勋同志，感谢党中央和毛主席，请你转告仲勋同志，组织问题解决了，我就毫无牵挂了，我一心一意跟共产党走，一切听从党的指挥。”
师源：“景铎同志，你的名字和你的为人通过仲勋同志、毛主席、周副主席都知道，他们时刻准备在延安迎接你。”
胡景铎：“为了确保起义成功举行。希望仲勋再派一些同志来波罗协助我进行部队集训工作，提高部队的思想觉悟。为了以后秘密联系更方便、更安全。我把许秀歧介绍给你。许秀岐是我的同学，现在石湾任机枪中队队长，此人思想进步，忠实可靠。石湾离边区很近，以后可以直接与他联系，由他向我转达。”
师源：“你想的很周到，仲勋一定会按你的意见办事。”
张颖玲女士走进：“天快亮了，整整谈了一晚上，看把你俩说的高兴的，你两个也该歇歇了。”
三人相视大笑。
（20）石湾镇、白天
一条长街从东到西，街上有

几家饭店，羊肉馆、三家旅社。三家旅社的二楼上都站着穿红着绿的妖艳女人，他们向来往的客商和行走的军人抛着媚眼。商贩的吆喝声不时地传来。
醉香楼旅社是石弯镇最大最风流豪华的场所，由于驻军多，生意兴隆。在醉香楼二楼一个套间里，保九团团长张子亚和国民党五县联防党部书记长叶秀卿在亲热地交谈着。
叶秀卿一身长袍，戴着眼镜：“我一到榆林，就听说张团长是个传奇人物，今日相见，果然不同凡响。从榆林到石湾任这个五县联防书记长，要全仗张团长扶持。”
张子亚身穿上校军服，体胖腰圆，一双眼睛既圆又大，笑着说：“老子早年在国民二军跟胡景翼军长，上北京打过段琪瑞，在河南打过刘镇华，身经百战。后又在蒋委员长办的庐山高级将领训练班受训一年。论资历、军事素养，比徐之佳、张云衢强多了。老子就是不入党，党不是个好东西，共产党，国民党都是黑心肠。”
叶秀卿：“大哥说的对，凭大哥的军事。素养，战斗经历，不入党，也是个响当当的上校团长，兄弟今晚在此招待就是为了使大哥散散心，要不大哥整日忙于检查防务，训练士兵岂不累坏了身子。”
张子亚：“邓总司令，胡军长把我放在这儿，算是看准了人，石湾的南北东西全是高山峻岭，山上山下修着碉堡暗道，与石湾城墙相连接，形成了一个坚固的防卫体系。我保九团团部，第一大队下属六个中队和一个炮兵中队分驻于石湾，柳林，麒麟沟一线像一把钢刀严重危胁着边区的安全，共军就是来两个整编师也打不进石湾镇。”
叶秀卿：“听说前几天来了一个当官的共军，到波罗堡和胡景铎叙说什么乡谊友情，其实是暗渡陈仓，据我所知，胡景铎对你可不怎么信任。”
张子亚：“胡老六算个毬，我只听胡老五的。”
从隔壁套间里飘出一个妖艳的女人，只见她穿着一件红色软缎旗袍，身体苗条，胸部隆起，穿一双大红的绣花拖鞋，一张粉脸上长着一双媚眼，嗲声嗲气：“快回去吧，叶书记，刚才茶房来关照，你太太托人刚来找你回去，说是榆林党部来了客人等你。让我陪陪张团长这个大英雄。”
叶子卿一拍头道：“一见大哥把榆林的客人全忘了。大哥，今天的花费兄弟已提前交清，你就尽情的玩吧，兄弟告退。”
张子亚欲站起送送叶子卿，还未起身，就被女人拥入怀中：“张团长，你可要怜香惜玉哟……”
叶子卿走出房间，回身把门拉紧，诡迷地一笑。
（21）波罗保安 指挥部 夜晚
胡景铎 李振华 姚绍文 张亚雄 许秀歧 李振英 杨汉三
魏芪臣 刘茂坤 王钰 朱光围着长方形的大桌子坐着，个个面部严肃认真。
刘茂坤：“各位同志，我和大家共事多年，但许多人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是1938年在富平庄里镇由师源同志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当时我们有四十多党员。适逢胡景铎到富平华潼师管区接收新兵，经过上级党组织领导习仲勋的批准，全部参加了部队，随景铎同志奔赴中条山抗日战线。八年来我们在部队的党员已发展到一百多人。部队中党的一切活动都是在边区党组织指导下进行的。刘茂坤指着两位穿着国民党兵士服装的人说。这一位叫王钰（王钰站起，向大家敬礼）是八路军连长，这一位叫朱光，是八路军连指导员（朱光站起向大家敬礼），他们两位是应胡景铎同志的要求，由边区部队中抽调前来支援我们工作的。他们一共四十个人，按景铎的意见，分别安排在石湾、波罗和高镇。现在请朱光同志讲话。”
朱光站起：“同志们，我先宣读习书记给大家的一封信：经西北局党委研究同意，接收胡景铎同志为中共正式党员，入党介绍人，

习仲勋，入党时间从1946年7月1日算起。经西北局党委研究同意接收李振华、姚绍文、张亚雄、许秀歧、魏茂臣、李振英、杨汉三七位同志为中共正式党员，预备期半年，入党介绍人胡景铎，入党时间从1946年八月一日算起。由于情况特殊，各连队不组建党支部，所有组织活动由胡景铎、姚绍文二位同志单线联系。信件宣读完毕。”
胡景铎：“茂坤表弟，想不到你是我身边的共产党，从1938年到现在整整八年的时间。”
众人大笑
胡景铎：“同志们，在蒋介石发动的反共内战中，我们的前途只有起义，别无选择。现在共产党的力量还没有国民党强大。但是中国共产党代表着全国人民的希望，众望所归，必胜无疑。我们就是要在中国革命尚在困难的时候参加革命，如果等到革命胜利再去参加，那还有什么意义。”
刘茂坤：“习书记指示我们，为了保证起义取得胜利，还必须争取和团结广大群众，人越多越好。”
胡景铎：“是呀，人越多越好，同志们，这几天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如何才能使更多的人参加革命，我想咱们以保安队军容不整，士气不振为由举办军干训练班每期培训十五天。有计划地抽调各连队的士兵和班长到波罗集训。目的就是要进行宣传鼓励，使各连队的骨干做好起义的思想准备，并通过他们去带动更多的官兵。这个集训班由姚绍文担任班主任，武之缜担任军事教官。集训班除了日常的军事科目训练外，每周增加两次“精神讲话”这个课目由我和薛宏道担任。大家觉得如何？”
刘茂坤：“薛宏道如果不同意咋办？”
胡景铎：“这里由我不由他。”
李振华等人：“副指挥，你说的对，我们一切行动听你的！”
（22）波罗保安队军干训练班 白天 天气炎热
一个大门上挂着军干训练班的木牌子。门口站着岗哨。大门里边有几座大厅。大厅周围是五百多平方米的大操场。一百多名集训战士分成三个排。各排战士正在排长带领下进行军事科目训练。一排战士面前，摆了十几个草扎的草人。战士们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每喊一声，便向草人狠狠刺去。二排战士正在排长带领列队练习擒拿对打。三排战士正在进行投掷手榴弹比赛。
广场中央架起了一块黑板，黑板前放了两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姚绍文吹响了三声集合哨子，各排战士，快速收队，跑步进入指定地点，就地坐下。
姚绍文：“现在请副指挥给大家讲话，大家欢迎。”
胡景铎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个“艹”字头，然后扭过身来问大家：“你们猜，我要写什么字？”
一战士：“要写‘草’字”。
一战士答：“要写‘菜’字”。
胡景铎：“草可以喂牛，菜可以做饭，我要写的字，既不能喂牛，也不能做饭，再猜猜是什么字？”
一战士喊：“‘蒋’字”。
胡景铎：“你猜对了，姓蒋的蒋，蒋介石的蒋。这位蒋先生是浙江奉化人，会说奉化话，就把武装带子挂。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蒋先生看不起我们西北人，说西北人未开化，都是猪羊脑子，他看不起我们，我们也看不起他，把他叫“南蛮子”。
战士们哈哈大笑
胡景铎：“蒋介石派胡宗南统治陕西和西北地区，可把咱陕西人整扎了，胡宗南也是浙江人，是蒋介石的一条狗。胡宗南是个矮个子，我在西安见过他，两麻袋粗，一麻袋高，拿他顶门有点低，拿他支桌子可有点高，吃饱饭挨不起一个耳刮子。”
战士们鼓掌大笑。
（23）西北局会议厅 内景 白天
（正面墙上挂着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像）
长方形的会议桌两侧，坐着马明方，马文端、李卓然、张德生、贾拓夫、王世泰、张仲良、刘文蔚、范明、师源。
坐在会议桌上首的习仲勋：“同志们，六月二十六日毛主席在延安亲自主持召开了‘中共中央加强备战的工作会议’，会议上毛主席特别强调了北线战役对延安今后自卫反击作战的重要性，迫切性。在会上对北线

工作作了重要指示：‘保卫延安、保卫边区，必须加强北线统战工作，争取榆林地区国民党部队起义，扩大保卫延安的战争的回旋余地，’要求咱们限期完成北线战役，希望咱们西北局今天参加会议的各位同志，认真讨论，为北线战役拿出好的主意和切实可行的作战方针。”
王世泰：“毛主席指示的对，榆横地区的国民党军队有四万多人，虽然力量薄弱，但与胡宗南互相配合，南北呼应，就会对我军形成严重危害，特别是横山县境内的石湾、高镇、武镇等地的陕北保安指挥部的前哨据点，南北形成200里路的战略要地，像插进我边区腹地的几把刀子，战时将直接阻碍我军在陕北的军事回旋行动。因此，组织北线战役，发动横山起义，消除北线对我军的直接威胁。这个仗是打定了。”
张仲良：“刚才习书记讲到，进驻波罗的陕北保安指挥部副指挥胡景铎，本人曾多次表明了坚决反蒋和积极投靠我党的态度，在其部队已经做了一定的准备，只要我们把接应工作做好，策反成功的把握很大。”
马文瑞：“我本人支持习书记的意见，一定要在胡宗南进攻延安前，结束北线战斗，为反击胡宗南创造条件了。”
马明方：“北线战役是水到渠成，该是开花结果的时刻。”
习仲勋：“大家还有什么意见？”众人摇头，无人发言。
习仲勋：“对于这次策反，我们不能乐观，因为整个形势是敌强我弱，加之榆横地区国民党的八十六师师长徐之佳是，国民党的军统特务，是蒋介石派来监视邓宝珊，左世允及其所部。所以我们对组织起义和接应起义，部队可能遇到的困难和问题要想得多一些，行动计划要十分周密。除与会人员外，会议内容不能透露给任何人。根据大家的发言，我们整理出三种行动方针。第一在解放军的支持下，力争横山起义取得全部胜利，胜利后乘胜夺取榆林，彻底解决北线问题，第二起义虽然胜利，但不能对榆林组织有效进攻，就先解决无定河以南地区，使榆林失去西南屏障。第三，起义一旦出现难以控制局面，胡景铎立即撤出原防，带领他的骨干部队进入边区，边区于以接应。
现在会议决定一、由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副司令员王世泰任北线战役指挥部司令员，副政委张仲良任北线战役指挥部政委，你两人负责制定作战方案，作战方案要多方论证，作战区域制成图形，标明双方兵力火力的配置情况，制定好后，报请毛主席批示。
王世泰站起：“保证完成任务”。
张仲良站起：“保证完成任务。”
习仲勋：“二、决定范明同志去绥德地委蹲点，熟悉北线和胡景铎本人及家庭情况，伺机去波罗和胡景铎直接联系，协商起义的具体计划。”
范明站起：“不负组织信任，坚决完成任务。”
习仲勋：“张德生同志，你把今天会议对北线战役的三种作战方针整理好，尽快送交毛主席审阅批示。”
张德生：“整理好后，请习书记再审阅一下，我再亲自送去。”
习仲勋：“好，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没有了，散会。”
（24）波罗堡 白天
波罗堡位于榆林西南，横山县东北的无定河畔，明清两代曾被视为边疆要塞，曾设参将在此镇守，修有参将府。如今是国民党军队“围剿”陕甘宁边区的基地。陕北保安指挥部所在地。城堡呈正方形。开有四大城门，城市街道纵横有序。四城边修有兵营。指挥部设在城市中部。城内商店林立，旅馆、茶楼、妓院一应俱全。
（25）迎月楼旅社二楼一雅间。
白天 叶秀卿坐在桌子一头，薛宏道走了过来。
叶秀卿站起拱手道：“薛主任，你可是波罗堡的大红人，能够在百忙中和兄弟相见，小弟我实在荣幸。”
薛宏道：“叶书记说哪里话，你是徐师长的高参，国民党五县联防书记长，你树大根深，今后还靠你在徐师长面前，多多为我美言。
叶秀卿：“好说，好说，今后要我帮你什么忙，你尽管吩咐。徐师长指示我，说目前陕北形势紧张，严防共军派人前来破坏。前些天，不是来了一位共军军

官吗？我汇报了徐师长，他让我找你老兄问一下，来的八路军官是干什么来了。”
薛宏道：“说是来看望胡老六。来人叫师源，是上次到榆林谈判边界事宜的八路军代表。和老六是同乡同学，十几年没有见过面。”
叶秀卿：“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背过你，他们肯定还要谈别的事。”
薛宏道：“放心吧，我是绝对不允许他们这些人做伤害党国的事。指挥部里的事，不是他胡老六一个人说了就能行的。”
叶秀卿：“徐师长很看重你，让兄弟交你这个朋友，一点小意思，请收下。”递给用红布包好的两根金条。
薛宏道：“这是什么？”
叶秀卿：“两根金条”。
薛宏道：“我又没为你做过什么，怎么能收这样贵重的礼物。”
叶秀卿：“你和我同为党国做事，今后如发现胡老六有什么出轨的事，不妨告诉兄弟一声。”
薛宏道：“好的。”
叶秀卿：“薛宏兄，咱们吃点什么？跑堂的，把菜单拿上来”。
（26）薛宏道办公室
薛宏道正在喝茶 想心思
武之缜走进：“薛主任，军干训练班，都开办十天了，你也不去看一看。”
薛宏道：“有你在那儿，我放心。军事训练那些事你比谁都精。
武之缜：“除军事训练。每星期一、三两天副指挥还要给兵士作两次“精神讲话”。
薛宏道：“什么精神讲话。”
武之缜：“胡老六在讲话中大骂蒋介石和胡宗南。这些话叫榆林军部和徐师长知道了，咱们保安队的军饷就保不住了。”
薛宏道：“我们吃的穿的全是南京来的，军饷是蒋委员长发的，怎么能骂领袖呢？精神讲话是星期几？”
武之缜：“是每星期的星期一和星期三中午。”
（27）军干训练班 中午
广场中央三张桌子、几把椅子、一张黑板。
一张桌子后坐着姚绍文和武之缜，一张桌子后坐着胡景涛，薛宏道站在正中的桌子后边讲话。
薛宏道：“弟兄们，我们军人是以听从命令为天职，听从谁的命令呢？就是服从党国的利益，领袖的命令。”薛宏道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写了‘忠党爱国’‘恪尽职守’四个字，“这忠党爱国就是要忠于领袖、忠于国家，不能三心二意，朝三暮四。也就是我们作人的原则，一女不嫁二夫，一匹马不匹双鞍。所谓‘恪尽职守’就是要听从官长，老老实实地尽职尽责，当兵的要好好当兵，当连排班长的要好好当你的连排班长。我的话讲完了。”
武之缜：“现在各排带开，进行军事科目训练。”
胡景铎走到讲台：“大家先不要乱，继续坐好，我还要补充讲几句话。弟兄们，薛主任的话不对，因为他限制我们的进步和发展。他是叫你们当兵的当一辈子兵，当连排班长的到老还是连排班长，你们谁愿意这么做呢！什么忠党爱国，就是要你们忠于蒋先生，爱胡宗南。我们不忠于他，也不爱他。什么‘一女不嫁二男’，人家不爱你了，硬逼着你改嫁，看你改不改嫁。”
“不改嫁就没有出路！我们保安队是蛮儿子，是马车后边的草包——捎带货。人家有亲儿子、亲孙子、胡宗南的军队就是他的亲儿子，是老蒋的亲信部队。我们不要对蒋介石抱有希望，只要大家团结一致，跟我好好干，前途就是光明的。你们是我的学生，我是你们的老师，学生要听老师的话，不论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老师有号召，你们要坚决响应，才是好学生。”
薛宏道气的满脸通红，但无可奈何。心里恨恨说道：“老子要到胡老五那里告你的黑状。”
（28）西北局习仲勋办公室 内景 白天
习仲勋正在审批文件
张德生走进：“习书记，毛主席给你的来信。”
习仲勋站起：“快拿来。”拆开书信，信件特写镜头：画外音，配合字幕出现：
仲勋同志：
来信收到。即照所定方针去做。作战时，注意集中绝对优势兵力歼敌一部，如来信所说集中六至七个团歼敌一个团。得手后看形势，如我损失不大，又有好打之敌时，可接着打第二仗，再歼敌一个团；如不好打，则撤回休整，待机再打。此

外，须准备三千人左右补充作战部队的消耗，请早为准备，最好先期交付各旅训练，临时可迅速补充。
毛泽东 九月二日
习仲勋：“德生同志，毛主席和中央同意了咱们的作战方针。你今天抽空去找王世泰司令员，让他们在九月二十日以前一定把榆横地区敌我双方兵力，火力分布图画出来。我现在要到绥德地委去，让范明去见胡景铎。”
张德生：“打个电话，或让通讯员去通知一下范明就可以了。”
习仲勋：“范明此行，关系重大，我不放心。我还有许多事要当面叮咛他。”
（29）绥德地委办公室
习仲勋正在和范明师源谈话
习仲勋：“范明同志，你知道为什么要委派你代替师源到波罗去吗？
范明：“不知道。”
习仲勋：“因为师源以八路军代表的身份去过波罗。许多人都认识了他。现在国共两党已经完全决裂的情况下，再由他去执行如此机密的任务显然是不合适的。另一个原因你曾长期在国民党杂牌军中从事过长期的秘密工作，有了这一方面的经验，而你又直接参加了西北局关于横山起义的策划，对党的策略方针和有关起义的方案都有比较深入的了解。这是你具备了担负这项工作的基本条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你知道吗？”
范明：“不知道。”
习仲勋：“你的伯父郝隆光曾经是胡景翼的部下，在著名的“十大连”任少校连长。这层世交使你和胡景铎打交道的时候亲切一些，易于取得他的信任。万一你的真实身份一旦暴露，还可以得到邓宝珊和胡景通的掩护。因为你伯父和邓宝珊在陕西护国战争中有过深厚的同事之谊。”
范明：“习书记，我明白了，我什么时候走？”
习仲勋：“你知道，胡家弟兄几个，胡景铎的夫人叫什么名字，那儿人，你知道他有几个孩子，孩了叫什么名字？”
范明傻眼了：“不知道，这有用吗？”
习仲勋：“师源，告诉范明。”
师源：“胡家弟兄六个，夫人叫张颖玲，耀县人，只有一个儿子，大名叫‘胡希捷’，小名叫‘五旦’。”
习仲勋：“如果见了景铎的儿子，你就叫他‘五旦’你比景铎年龄大并以长辈的礼给孩子些钱。”习仲勋边说边从衣袋中掏出在白绫子上写给景铎的一封密信和五块大洋。交给范明说：“密信交给景铎，银元送给‘五旦’。”
范明：“习书记，你想的太周到了。”
师源：“我怎么没想到孩子名字这一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