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赣风云(一)
享有“农民编剧王”之誉的刘定南,在身患重症的情况下,十年时间,创作了6部近200集电视剧本。然而由于各种原因,迄今尚未搬上荧屏,令人深表遗憾。今得到刘定南先生的同意和支持,特将他以孙中山先生领导,黄兴指挥,龚春台发动的丙午(1906)萍浏醴农民起义为原型,旨在纪念国父孙中山先生诞辰150周年的40集大型史剧《湘赣风云》(处女作)进行连载,以飨读者。同时也真诚的希望通过这个平台,寻找有关影视文化的老师和朋友指教、合作,帮助和支持刘定南实现拍成电视剧的“中国梦”。
湘赣风云(40集)故事梗概
轰轰轰!“冲啊,杀到长沙去!”
一天,一位历史老师对学生说:这是当年暴发在湘赣边境萍乡、浏阳、醴陵的一次声势浩大的起义,史称什么起义?同学们不约而同的回答:秋收起义!老师:对,又不对。学生不解。老师:对,确实是1927年毛泽东在此领导举世闻名的秋收起义。不对,1906年12月4日在此暴发了由孙中山、黄兴策划和领导,同盟会员刘道一等人组织,会党首领龚春台指挥,以会党民众为基础,旨在推翻帝制,实现共和为理想,自同盟会成立后,第一次大规模的萍浏醴起义,也是中国南部自太平天国以后规模最大的一次革命。
萍浏醴起义在麻石暴发后,湘赣边境的贫苦农民、煤矿工人、手工业者聚众达数万人之多。义旗所指,云集响应,起义遍及于萍乡、浏阳、醴陵等十多个县。不久,总指挥龚春台亲率部向浏阳进攻,旨在夺取长沙时,不幸惨遭失败。
萍浏醴起义历时匝月,交战24次,最终被中外反动派联合势力残酷的镇压下去,然而,这次起义展示了民众反帝反封建的壮举,敲响了爱新觉罗王朝覆灭的丧钟,预示着民主共和必将胜利。5年之后终于暴发了辛亥革命。
无独有偶,20年之后同样在这片红色的、有着光荣传统的土壤上,暴发了毛泽东所领导的秋收起义。孙中山领导的萍浏醴起义和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是湘赣两省人民的骄傲,被史学家誉为近现代史上两大壮举。
为了纪念国父孙中山先生诞辰150周年及萍浏醴起义110周年,谨编《湘赣风云》。
附刘定南联系电话:13017136447.
湘 赣 风 云
(草稿 40集电视连续剧)
第 一 集
1、黄花机场大厅内 日
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有提醒旅客登机的广播声:
“各位旅客:你好!有买好今天上午八点十三分长沙飞往香港CK230机票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你及时登机,以免耽误你的旅程。谢谢合作!祝你旅途愉快!”
用英语重复。
一老一少旅客边向外走,边不停地向服务小姐、行人打听什么,回答的结果一律是摇头。
不久,老者略显失望之态,领着少者朝大厅外走去。
广播声重起。
2、黄花机场外 日
广场上。
老者与少者站在一出租车旁。
老者神情端庄,回头仰望“黄花机场”四个金碧辉煌的大字。
老者领着少者钻进出租车内。
司机侧头:“先生……”
老者:“汽车南站。”
汽车启动。
3、高速公路外 日
天色阴沉。
一辆挂着“长沙——醴陵”招牌的大班车正朝前飞驰。
车内旅客满载,有不少人携着清明扫坟用的祭品:如地花、蜡烛等等。
老者领着少者坐在一适当的座位上。
老者凝望着窗外的风景,若有所思。
前排有一对中年男人正在津津有味地闲聊。
王老师微偏头:“张科长,你也是今天清明赶回老家去扫坟的吧?”
张科长:“对!王老师,你呢?”
王老师推推眼镜:“也是也是。”&nbs
p; “如今社会发展了,经济条件也好起来了,是也应该多纪念纪念一下各位列祖列宗和亡亲故友,数典不忘嘛。”张科长边说,边递上一支香烟,“来,请抽支烟。”
王老师受宠若惊:“谢谢谢谢谢谢。”
张科长迷惑状:“怎么,戒了?”
王老师:“噢,不是不是,没学会。”
张科长友好地揶揄:“到底是知识分子,节约闹革命,一切向钱看。嘿。”说罢,独自点燃,吸起来。
王老师边推眼镜,边陪着“嘿嘿”地笑。
4、乡村公路外 日
两旁绿树成荫。
一部挂着“醴陵——富里”招牌的中巴车正朝前疾行。
车内有俊男靓女将清明扫坟的地花等祭品丢在座位上,毫无顾忌地唱歌跳舞。
老者领着少者坐在一适当的座位上。
少者兴致盎然地听着歌、赏着舞。
老者却神情凝重,始终注视着窗外。
5、富里大街外 日
街道两旁高楼大厦林立,到处都是挂着“富里”字样的各种各样的店铺。
街上人来车往,热闹非凡。
因为清明时节,除了商店外,临时还摆了不少地摊卖祭品,包括工艺地花、香、烛、纸钱及一些纸衣纸衫。
有情景,店家、摊主大声吆喝:
“今天清明,多买点钱纸蜡烛,祭拜祭拜一下祖宗。”
“纸钱四块一扎,蜡烛六块一斤,纸衣衫五块钱十套呀……”
人们争相购买:
“给我一扎。”
“我要四扎。”
“两斤蜡烛、十扎地花。”
甚至有达官贵人驾着豪华小车买空一摊一店的场面。
同时,远处传来卓依婷《心雨》的广播声。
“我的思念,
是不可触摸的网;
我的思念,
不再是决堤的海。
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
深深地把你想起。
我的心是六月的情,
沥沥下着细雨
……”
挂着“醴陵——富里”招牌的中巴缓缓地停靠在街道旁。
车内,老者起身,趋前,低声地对司机嘀咕了几句,司机摇了摇头。
下了车,老者领着少者买了 一扎地花和一包香烛钱纸。随后不停地向来往如梭的各种各样的人打听什么,结果要么是摇头,要么是干脆不理睬 。
突然,一辆摩托车飞来,多亏青年车主刹车快,不然将正呆在街道中央的老者撞个正怀。
“找死,”老者还未回过神来,车主骂了一句飞车而去。
“对不起对不起……”老者站在原地,不停地弯腰赔礼道歉。
这时,一名警察走过来。
老者两眼放光,忙上前抓着警察低声询问。
警察也是先摇摇头,然后指了指一位拄着拐杖从前边慢慢走来的老大爷。
老者趋前拦住老大爷,小声地说话。
老大爷半天没反应,许久颤抖地用拐杖指了指方向。
老者连鞠三下躬:“谢谢!谢谢!谢谢!”
6、富里龙王庙外 日
重建的龙王庙雄伟壮观。
庙门上金粉隶书“富里龙王大庙”。
龙王庙香客络绎不绝。
庙内僧歌声声远传。
老者领着少者来到庙前,仰望着“富里龙王大庙”几字,显得十分激动。
老者低头,向大殿走去。
7、富里龙王庙内 日
大殿内香客往来。
老者领着少者站在大柱旁一适当位置。
这时,小僧领着一名上了年纪的主持过来了:“阿弥陀佛!”
老者忙上前还礼,然后低声地询问。
老主持沉默了便刻,打了个拱手:“阿弥陀
佛!施主,富里大小龙王庙十几座,您恐怕找错了地方吧。”老者:“不会吧?”
老主持提醒了一句:“麻石老街,施主不妨去看看。”
老者:“这……谢谢!”
老主持:“阿弥陀佛。施主慢走。”
老者领着少者转身朝庙外走去。
8、(空镜)麻石古桥外 日
古桥如彩虹,横跨河两岸,气势十分雄伟、壮观。
桥下河水浩浩荡荡远逝。
9、麻石姐妹歌舞厅外 日
与麻石龙王庙毗邻。
舞厅门上挂着十分豪华的灯箱招牌:“麻石姐妹歌舞厅”。
舞厅前停着各种款式的豪华小汽车。不少俊男靓妹从小汽车内爬出,相拥着朝歌舞厅走去。
震天动地的歌舞声向四面八方飘散。
10、麻石龙王庙外 日
天色暗淡。
细雨绵绵。
冷风嗖嗖。
这是一座十分破旧的古庙,除了大门前有对颇为威武的石狮及一座小广场外,其余大小与普通社观庙无异。旧庙座落在麻石老街,隔街相对的戏台与“麻石姐妹歌舞厅” 毗邻。
不远处,疯狂的歌舞声震得戏台时不时抖落尘屑。
老者捧着祭品,领着少者站在庙门前,凝神仰望已经破损难辩的“龙王庙”三字,略显黯然失神之态。
便刻,老者领着少者低头向庙内走去。
11、大庙内 日
大庙内比较暗光。
因无香客敬献,也十分清冷。
大殿上,塑着诸大神,由于岁月的流逝,虽早已落上一层厚厚的灰尘,但也不失几分威武。
老者领着少者走进来,在一根油漆剥落的大木柱前驻足便刻,环视了一下陈旧的大庙内四周。然后走上前,依次在众菩萨前摆好地花、点燃香烛钱纸。
老者正要作揖跪拜,猛回头瞥见少者木讷地站着,顿生不悦,口吐微词:“你怎么……”
少者一惊,慌慌张张上前,依样学着。
许久,三叩九拜完毕,老者、少者站立着。
少者终于问:“爷爷,你从美国不远千里来到这座破庙里,到底要干什么?”
老者:“替我的爷爷,你的爷爷的爷爷们敬香扫坟。”
少者反问:“敬香扫坟?”
老者:“是呀。”
少者;“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埋葬在这里?”
老者:“有人告诉我的。”
少者:“爷爷,你能告诉我么?”
老者:“当然。我不仅要把他们的故事告诉你,还要告诉其他很多很多的中华炎黄子孙后代,包括那些千里之外的海外华侨。”
咚咚咚,老者来到一旁击鼓招魂。
一阵冷风夹着微雨吹来,伴着舞厅内飘来的轻歌曼舞,旋起烟尘……
12、醴陵阳三石火车站内 黄昏
牌坊上“阳三石”三字十分醒目。
火车站十分简陋,除了集候车、售票等于一起的一座平房外,几乎没有什么建筑物。
站内冷冷清清,没有半个旅客及闲人。
四周清兵警戒森严。
呜!一辆“南昌—长沙”的列车徐徐地驶进了车站。
清兵领头赵春廷管带将手一挥:“包围火车,严加搜查乱党分子!”
“嗻!”清兵领命而去。
这时,列车在站台边慢慢地停下来。
瞬间,列车被叫嚣的清兵包围得水泄不通。
车门才打开一条缝,一头目领清兵早已蜂拥而上。
13、车厢内 黄昏
气氛十分紧张。
旅客们一片惊恐,不少人倦缩在座位上,时不时有小孩的哭闹声音。
一清兵头目气焰十分嚣张,手指车厢内旅客,大呼小叫:“呃,都給本官听清楚,呃,爷等奉命抓捕乱党分子,呃,凡举报有功者,重重有赏,呃,凡知情不报,甚至,呃窝藏者,严惩不贷,严惩不贷,呃格杀勿论。听清楚没有?”
短暂的沉默。
清兵头目大手一挥,狼吼:“妈的,呃,还不快给老子搜。”
清兵分头如虎地扑向可怜兮兮的旅客。
“起来起来,快起来……”
“猪啰,还不快起来,让老子搜查。
清兵
开始分头搜索:这个摸摸,那个看看,还时不时大声地吆喝着,甚至随手将旅客的行李包裹扔在车厢地上,用力踩上一脚。折腾了一阵,清兵来到头目前碰头,都摇摇头,以示一无所获。
一胖清兵无气可泄,偶瞥见一衣冠褴褛的中年男旅客,用力将他提出座位,顺手一送,“扑通”一声,摔在车厢地上。男旅客满脸血肿,在清兵的狂笑声中,哭喊着,艰难地起伏了几下都未爬起,原来他又驼背又瘸腿。
清兵扬长而下,车厢内留下了他们疯狂的笑声和旅客们极度恐慌的哭闹音。
14、阳三石火车站内 黄昏
列车外,清兵十分严格地检查每一位下车旅客的行李包裹,甚至毫无顾忌地搜身。但都一无所获。
当查到最后一名中年妇女,她手里紧提着一个破旧的布包,也许由于害怕,不由自主地将布包往怀中连连紧抱。
就这个小小的动作,引起一瘦清兵的注意,他走上前,伸长手,色迷迷地:“拿来。”
中年妇女吓得全身不停地战抖,一味地将布包往怀里紧抱。
瘦清兵提高声音:“拿来,快拿来。听见没有?”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抢过对方怀中的布包。
中年妇女边上前拼命抢夺旧布包,边哭喊着:“给我给我……
“去你的。”瘦清兵用力推了一下中年妇女,她立刻如瓜般地在地上滚动。
众清兵趋上前:“快打开看看呀,里面到底装了什么金宝贝?”
瘦清兵迫不及待地打开旧布包,发现全是一些女人衣物时,遭到众清兵的嘲笑。
“呸呸呸……”瘦清兵边不停地吐着唾沫,边将旧布包扬手向天空一抛,布包散开,几条女人内裤、胸罩在空中飘扬。
中年妇人尖叫;清兵狂笑。
在不远处,赵春廷面无表情地站着。
清兵纷纷地跑过来:
“报告赵大人,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报告赵管带,一无所获!”
“报告赵大人,没有捕获乱党分子!”
赵春廷虎着脸:“不会吧?尔等可搜仔细了?”
众清兵齐声:“禀大人,搜仔细了,连车厢厕所都没放过。”
赵春廷沉思了便刻,大声地:“撤!”随后 ,领着清兵怏怏而去。
一适当位置,李金奇紧紧地盯着这一切。
15、汪文师客厅内 夜
客厅宽敞豪华、古色古香。除了墙上挂了几幅字画外,最显眼莫过于木架上、茶几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古董,包括价格不菲的青花瓷。
赵春廷火气杀杀,边进客厅边大呼:“汪知县,汪知县……”
半晌,汪文师从书房踱出,满脸笑色:“哈哈哈!不知赵管带,赵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多多包涵!来来来,请座。”
赵春廷坐下,汪文师也坐下。
有佣人献茶。
汪文师呷了一口茶,问:“不知赵管带深夜来访,有何赐教?”
赵春廷将茶杯往茶几上一放,冷笑一下:“赐教不敢!汪大人,我只问你:下午让赵某领兵去火车站抓乱党,整整折腾了半天,怎么连个鬼影都未捕到?”
汪文师:“噢,原来赵管带是为此事而来兴师问罪。那你就有所不知,这只不过是一场开场曲,好戏安排在明天上午的萍乡火车站。”
赵春廷:“此话怎讲?”
汪文师侧身,低声地嘀咕了一阵。
赵春廷微岔:“不公平,不公平,这也太不公平了!这岂不是让你我二人瞎忙?”
“唉,”汪文师叹口气:“话是这么讲。不过,赵大人,你是军人,我是下人,只能唯命是从,这一切都是岑大人安排的呀。”
赵春廷:“岑大人?”
汪文师:“对!以‘官屠’闻名于清廷,人见人惧的湖南巡抚岑春煊大人呀。”  
; 16、(空镜)萍乡古城 夜
夜色浑浊。
17、萍乡火车站内 日
有“萍乡站”三字牌坊。
旅客进进出出,一切如常。
18、更上一层酒楼外 日
门前有招牌:“更上一层酒楼”。
酒楼两层,靠近萍乡火车站广场。
19、更上一层酒楼包厢内 日
二楼包厢内,窗户微开,萍乡火车站一切尽收眼底。
龚春台面窗而坐,李香阁居左,二人正慢慢地酌饮。
半晌,李香阁摸了一下胡须,问:“龚大哥,金奇兄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龚春台:“应该不会吧。”
李香阁:“从醴陵到萍乡路程不过百余里,按时间算,不要说坐火车,就是走路也该回来了。”
龚春台正要说话,“咚咚咚”外面刚好传来三下敲门声。
李香阁兴奋状:“是金奇兄回来了。”说完起身去开门。
龚春台:“看,说曹操,曹操到。”
李金奇闪进来,边掩上门,边说:“龚大哥,我回来了。”
龚春台递上一杯酒:“怎么样?”
李金奇:“满崽果然上当了,误以为马大哥在醴陵火车站下车,调集了大批兵马,将一个小车站围个铁桶似的。”
龚春台:“那就好,那就好。让他们一个个瞎忙,我们在这边将马大哥平平安安地接出去。”
三个人一阵哈哈大笑。
龚春台:“来,我们一起喝上两杯。”
20、武功山酒楼外 日
门前挂牌:“武功山酒楼” 。
酒楼靠近火车站广场,与“更上一层酒楼”斜对面。
二楼一窗始终遮着布帘,就在这布帘内有两条如刻不动的人影。
21、萍乡火车站内 日
呜!有列车轰鸣地驶出车站。
22、火车站广场内 日
人们进进出出,一切如常。
23.更上一层酒楼上内 日
(声音先入)“都等了半天了,火车也过了三、四趟,怎么还是不见马大哥他们过来呢?”李金奇忐忑不安地来回走动。
李香阁站在窗前,向外眺望。
龚春台仍坐在桌旁,一动也不动。
李金奇心急:“会不会出现了什么意外呀?要是这样,那我们兄弟几个,就在这里真的傻等了半天。龚大哥,凤山王李大哥,你们总该说句话呀,别把人憋死了。”
李香阁摸了一下胡须,欲言又止:“龚大哥……”
龚春台:“嗯,你说。”
李香阁:“我总感觉有点不踏实。”
龚春台:“为什么?”
李香阁:“因为一切太正常了。”
呜!又有火车进站了。
龚春台:“同感。不如这样,又有一趟火车进站了,我下去转转吧,说不定马大哥进来了。”说完站起。
李金奇:“龚大哥,还是让我去吧。”
龚春台:“也好。”
李香阁:“龚大哥,让我也去吧。”
龚春台:“行,好歹也有个照应。俩人多加小心,快去快回。千万记住,切莫进入站台,以免引起满崽警觉。”
李金奇、李香阁齐声:“知道了。”说完,拉门而出。
24、火车站广场内 日
人们来来往往。
李金奇、李香阁正慢慢地转悠。
25、火车站候车室内 日
旅客不少。
李金奇、李香阁正边机警地观察,边慢慢地走动。
26、更上一层酒楼上内 日
龚春台站着,正朝窗外张望。
李金奇、李香阁推门进来。
龚春台转身:“怎么样?”
李金奇嘴快:“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找到马大哥他们。”
李香阁:“龚大哥,要不这样,我们分头去找找,看看马大哥他们是不是误走了其它酒店、娱乐场所没有。”
龚春台沉思便刻:“暂时还不用,再等等吧。为了马大哥
更安全起见,不如这样……”后面的声音压得特别低。27、火车站广场内 日
一地痞模样的人走来。
李金奇挡道,对方欲发火。
李金奇手里边掂着一块银元,边说:“兄弟,拿去喝酒吧。”
地痞抓过银元,行个礼,笑嘻嘻地问:“‘受人钱财,与人消灾。’说,大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请尽管吩咐。”
“痛快!”李金奇附耳嘀咕。
地痞欣然受命而去,当来到广场人口稠密之处,忽然推到装成富绅样的李香阁,抢着他的包,箭似地在人群中窜逃。
李香阁急忙爬起,边追,边喊:“快,来人呀,来人呀,快来公差抓强盗,抓劫贼!强盗劫贼抢了我的钱包!公差公差,快来公差呀。”
顿时,广场上一片混乱。
28、更上一层酒楼上内 日
龚春台靠近窗户,面无表情地仔细地观看这一幕表演,但至始至终未见半个捕快出来维持秩序。
29、武功山酒楼上内 日
二楼布帘子后的两个人影仍然纹丝不动。
30、萍乡火车站内 日
一切如常。
呜!一辆“桂林——南昌”的列车徐徐驶进火车站,列车在站台停下,旅客们依次下车出站。
31、更上一层酒楼上内 日
龚春台、李金奇、李香阁正在观察火车站附近的一举一动。
呜!火车快要启动了。
李金奇:“火车都快要开了,怎么还是不见马大哥呢?会不会……”
(忽然,身材魁梧,戴着墨镜的马福益和谭兄弟先后从列车窗口跳出来。
马福益摘下墨镜,观察了一下四周,又重新戴上,压低声音:“分开走。更上一层酒楼上见。”
“知道了。”谭兄弟应声。
马福益在前,谭兄弟在后,保持一定距离,走进广场。)
李金奇手指了一下:“看看,好像是马大哥?”
李香阁摸了一下胡须:“嗯,看身段确实有点像。”
李金奇:”不错不错,就是他,就是他。你们看那走路的姿势和形态,特别稳重,特别矫健,非他莫属呀!”
忽然,广场上骚动,有男女喧哗的大声。
李金奇、李香阁同时抽刀,龚春台忙压低声音:“稍安勿动。”
便刻火车站广场井然有序如初。
李金奇、李香阁将刀插入鞘中。
32、武功山酒楼上内 日
二楼上,布窗徐徐地升启着。
33、火车站广场内 日
(声音先入)嘟嘟嘟!忽然警笛长鸣。一队队清兵仿佛从四面八方的地下钻出来的,一起涌向广场。瞬间,将个偌大的广场围个水泄不通。
清兵在呐喊,百姓在呼叫。
顿时,整个广场一片混乱不堪。
34、武功山酒楼上内 日
萍乡知县张芝角在前,半边钱会头目沈家龙于后,站在窗前,面呈得意之色。
张芝角厉声地吩咐:“都给本县听着,不许放走一个乱党分子,一定全部捕获归案!”
“嗻。”清兵领命而去。
35、更上一层酒楼上内 日
“不好,我们上当了!马大哥,我们救你来啦!”龚春台戴上面罩,迅速拔刀,边呼喊着,边从酒楼窗口跃向广场。
李金奇、李香阁先后飞落。
36、火车站广场内 日
清兵包围成圈,慢慢地靠近马福益和谭兄弟。
马福益压低声音:“谭兄弟,你一定要活着出去。”
谭兄弟:“大哥……”
马福益:“想活着出去,那只能委屈你。”说完,顺手一镖击中谭兄弟的腿部。
谭兄弟晃了几下,仆倒在地。几名清兵蜂拥而上,将他抓捕。
嗖!嗖!马福益又连发二镖,冲在最前面的两名清兵应声倒下。
清兵惊呼大乱。
马福益乘机飞跃而起,夺过双刀,左右开弓,朝清兵猛杀过去。
这边,龚春台、李金奇、李香阁与清兵正激烈地厮杀。有几名清兵受伤仆地。
只见龚春台手起刀落,又将一名清兵击毙。正在激斗的李金奇背后窜近一名清兵,举刀向他砍来。
“危险!”说时迟,那时快,龚
春台腾空一刀,砍中清兵头颅,血洒遍地而亡。37、武功山酒楼上内 日
清兵急进:“张大人,乱党太……”
张芝角挥手:“凡拒捕者,格杀勿论。”
“嗻!”清兵领命而去。
张芝角:“哼!谅他插翅难逃。”
沈家龙:“还是张大人高明。”
张芝角:“嘿嘿嘿,你半边钱会也功不可没。放心,事后张某一定奏请朝廷给你记功封赏。”
沈家龙:“谢谢!张大人……”
张芝角略回头:“什么事?”
沈家龙:“看那乱党分子十分强悍,小人倒有一计,让他束手就擒。”
张芝角:“啊,说吧。”
沈家龙趋前附耳低声,张芝角微笑点头,随后吩咐清兵:“就依沈兄弟之计去行事。”
“嗻。”清兵领命而去。
38、火车站广场内 日
清兵越聚越多。
地上清兵尸首横躺。
当马福益再次举刀砍向一名清兵时,忽然一网从半空中撒下,将他罩个正着。
“大哥!大哥……”这突如其来的变幻,让龚春台等惊呆了。
马福益撕网大呼:“兄弟们,快逃呀!兄弟们,快逃呀!”
远处,有清兵扑来增援。
龚春台见抢救无望,面沉痛苦之状,大刀一挥:“撤!”
附(大联接)一个农民编剧梦
记者 邓石华
如果不是命运的捉弄,今年44岁的攸县农民刘定南,可能很难再与文字打交道。10年前,他在广州黄浦区一橡胶厂打工时,被人打成脑震荡,丧失正常的劳动能力,之后回到攸县老家。
在没有工作、身患重病的情况下,自幼爱好文学的刘定南,重新拾起了笔杆子。他靠大量阅读、四处走访收集素材,写下了6部共240余集电视剧本,均为湘赣边境红军题材。
尽管笔耕不辍,但作为蜗居攸县的一个农民,时至如今,刘定南的作品仍未得到赏识。他盼望着,自己花费大量心血创作的作品,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够搬上荧幕。
1、患病后赋闲在家
他写剧本推介湘东文化
刘定南的家位于攸县皇图岭镇市上坪村。与记者见面时,刘定南身着一件灰褐色棉衣和一条黑色长裤,留着稍长的头发,操着一口并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刘定南很健谈,对中国近现代历史典故稔熟于心,说起来头头是道,并配合着丰富的肢体语言。从他身上,看不出半点农民的痕迹。刘定南笑言,别人称他是农民编剧,但是他却并非地地道道的农民,只不过身在农村而已。
高考落榜后,刘定南去广东打工,辗转到了东莞、韶关、肇庆和广州等地。然而,10年前的那一击,让他的人生彻底转向:因帮工友打抱不平,他在洗澡时遭人偷袭,并引发脑震荡。之后,丧失了正常工作能力的刘定南,只能回到攸县老家,在一家鞋厂边打零工。不幸的是,脑震荡引发了后遗症,他患上了羊癫风,两次发病倒地后,鞋厂老板辞退了他。“有一次发病后倒在马路上,很多人凑过来看热闹,很伤自尊。”刘定南说,这个病让他一度颓废自弃,“在大家的眼里,我就是个‘废人’了。”
刘定南自幼爱好读书,一直对历史、政治和文学有着浓厚的兴趣,因为患病,他反倒有大把时间看书写作,就这样,他重新捡起了笔杆子。
“湘东地区有着很深厚的文化和历史积淀,可惜一直‘养在深
闺人未识’。”刘定南说,身为地地道道的湘东人,他想把本土文化推介出去。左思右想后,刘定南把目光投向了电视。“现在很少有人能静下心来看长篇大论的文章,不如通过电视剧这种通俗的形式,推广湘东文化。” 2、庙里好书不让带走,就近租房连夜阅读
半路出家,没有专业基础,也没有老师指点,刘定南只能自学成才。为此,他买来《编剧艺术》等书籍,并订阅了一些编剧刊物学习。除了大量阅读外,刘定南还在湘东地区四处走访,搜集大量史料,来丰富自己的作品。
6部作品中,刘定南最喜欢的是《湘赣风云》,这是他花了两年时间写成的。这部剧本以萍浏醴起义史实为基础,讲述了龚春台等同盟会成员从起义反清到失败的过程。
为了创作这部剧本,刘定南耗费了不少心血。萍浏醴起义的爆发地是在醴陵麻石的龙王庙,为了掌握一手素材,他只身赶赴麻石。“当时我坐的车子只能到醴陵富里,下车后,步行了近10公里才到麻石。路上买了两个老婆饼填肚子,到了麻石村天就黑了。”
到了龙王庙后,他先是找到住持,希望住持能提供一些萍浏醴起义的资料,但被住持拒绝了。绝望之际,刘定南听说庙里一个和尚有本《萍浏醴起义资料汇编》,和尚也答应借给他看。
“他只让我看,不让带走。我说愿意花钱买下,但他不同意,我只好把身份证抵给他,把书借去看了。”
于是,当晚他花了15元,租住在龙王庙对面的一户村民家中。当时已是11月底,天气很冷,刘定南一夜没睡,将这本资料看了一大半。
“刚开始我摘录了部分史料,但是越读到后面越精彩,根本摘录不完。”天亮后,刘定南看到路上刚好有趟车回醴陵市区,他没多想,就跟着人流上了车。“鲁迅在《孔乙己》中写道,偷书不算偷,没想到这回我也当了个偷书贼。”
10年来,刘定南笔耕不辍,每天晚上坚持写作到10点钟,共创作了《叶挺伐湘东》《湘赣风云》《红军魂》《中共张大姐》《农民将军》和《财神娘娘》6部共240余集电视剧本,累计200多万字。
3、烈日下打伞校对剧本,被路人当作“癫子”
作品出来了,只有搬上荧幕才能实现它的价值。然而,刘定南作为一个蜗居在攸县的农民编剧,籍籍无名。酒香也怕巷子深,他的剧本,几乎没有得到赏识的可能。
无奈之下,刘定南想到毛遂自荐。2011年,他把《湘赣风云》电子稿送到萍乡市委宣传部,希望争取到对方的投资,拍摄成电视剧。然而,此时,萍乡市委宣传部已在拍摄辛亥革命110周年纪念片,工作人员遗憾地表示,要是早送来就好了,“本子不错,一定向知名影视公司推荐”。
今年6月份,刘定南得知,国家广电总局有个剧本中心,每年有一个“夏衍杯”剧本征集,会收购和拍卖剧本。这又给他带来一丝希望,他想先送4部过去看看。
按照要求,送
审的剧本必须用4号字打印成册,而他所有的剧本都是手写稿,需到县城打印。4部剧本100多集,光打印费就要3000多元。 刘定南在县城没熟人,也就没有落脚的地儿,于是他来到公园撑开一把伞遮阳,逐字逐句校对剧本,生怕出错。30几度的高温,他一坐就是一下午。旁边一个小女孩感到稀奇,就走过来看他在做什么,没想到小女孩的奶奶一把将她拉了回去,“不要去,他是癫子。”
搞定剧本后,刘定南独自来到北京。因为家里贫困,北京之行,他吃的都是泡面。来到广电总局剧本中心后,他才得知,今年的剧本收购和拍卖在3月份就已经进行了,他要想送剧本的话,得等到明年春天。
4、希望如肥皂泡破灭,他仍不愿放弃梦想
“大老远跑了一趟北京,总不能无功而返。”广电总局之行落空后,他不甘心,又来到八一电影制片厂,但是对方听说他是农民编剧后,委婉地拒绝接见。回家后,他让儿子给制片厂发去剧本电子稿,至今未有回音。“后来我还找了湖南省委宣传部,湖南省军区,基本上都是无功而返。”
一次次的希望,犹如一个个华丽的肥皂泡,最终都以破灭收场。但是,这并未挫败刘定南的梦想。现在,他依然每晚坚持写作到10点钟。在他的卧室,摆放了两柜子的书籍,这都是他省钱买下来的,如今,他家里的藏书已有千余本。
对于他的这种坚持,妻子汤秋英一直默默支持。“虽然有时候会为了钱的事吵架,希望他身体能好起来,赚点钱补贴家用,但是气头一过,也就没事了。”
如今,在刘定南的手机上,还保存着去年春节萍乡市委宣传部一名工作人员的短信,上面写道:“感谢你对这段历史作出的贡献,请相信,总有一天,这段历史会搬上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