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秘史】

第一幕
1
清嘉庆十五年，又到三年一度皇上选秀之际。储秀宫大厅。妃嫔满室。
清贵人：皇后，听说今年入选的秀女都才貌俱佳，人品非凡啊。
皇后：是啊，我们又可以多几个姐妹，共同侍奉皇上了。（看了看次座的然妃）妹妹，你说是不是啊？
然妃（挑眉）：又有新的秀女进宫，后宫事务又要增多，皇后肩上的责任也更重了。不过小妹自会替皇后分担，帮皇后娘娘处理打点。
皇后（笑）：妹妹一向替本宫分担后宫事务，本宫自然明白。马公公，今日秀女们有何安排啊？
马公公：今日各位小主都被安排前往墨香馆，由画师画像，以为皇上参选之用。
然妃朝身边太监小方子打了个眼色。

墨香馆。几名画师正在作画，面前是摆出各种姿势的秀女。
青卿大人正在为一名秀女作画，此秀女端坐前方，面无表情，不似其他秀女般搔首弄资。
小方子从一边闪入，来到青卿大人耳边低语，旋即离开。
青卿（继续作画，后停笔）：淑怡小主，您的画已经画好，您可以回宫休息了。
淑怡小主起，离去。

永馨宫。内室。
然妃靠塌，手中拿画，身边亦很多画卷。
然妃：今年入选的秀女，确实有点姿色。
春绣（见娘娘脸色变，忙逢迎）：这些秀女哪里能及娘娘风姿绰约呢。想必是墨香馆中的画师为满自己腰包所为罢了。
小方子：是啊，娘娘，我今日去墨香馆时，见许多秀女小主都是平庸姿色，根本没有画中美貌啊。
然妃（笑）：即便如此，总有一两个是真才实料吧。（拉开一张画卷）比如这个董氏，清秀可人，（又拉开一张画卷）又比如这个瑶佳氏，脱俗雅致，我想本人一定很出色。
春绣：咦，这两副都是陈青卿陈大人所画。陈大人一向清高自傲，不屑为五斗米折腰，他一定不会故意把小主美化。
然妃：替本宫留意这两个人。
小方子：奴才遵命。

芳华宫。
王秀女：明天就要皇上钦点名册了，我好紧张啊。
刘秀女：是啊，不知道能否被皇上选中，成为答应呢。
董秀女：听说明日是否中选只在皇上一念之间啊。
王秀女：还有不能得罪了然妃啊，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如果得罪了她，一定不会被选中的。
董秀女：然妃真的这么可怕啊？
刘秀女：听说然妃进宫以后就一直专宠至今，连皇后娘娘都要忌她三分呢。
董秀女（走到窗边，对独坐的秀女说）：淑怡小主，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我们大家都为明天的事紧张得不得了呢。
淑怡（依然看着窗外，面无表情）：有何可紧张的。
董秀女：是啊，淑怡小主你美貌出尘，中选是必然的。可我等庸脂俗粉就难说了。
淑怡（看向董秀女）：静竹小主何必自谦，要知道过于自谦等同于虚伪。（又望向窗外）
静竹（仍笑）：淑怡小主，虽然你不苟言笑，但我觉得和你特别投缘，不如这样吧，我们结为金兰如何？
淑怡（不语）
静竹（从袖中取出一支钗）：姐姐不吭声，我就当姐姐答应了。这支兰花钗就送给姐姐，当做结拜的信物吧。来，我帮姐姐戴上。哇，这支钗戴在姐姐头上真是愈加别致生动了。
芬芳（从外进）：各位小主，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请各位小主用膳。
静竹：姐姐一起用膳吧。（见淑怡仍不语）那妹妹先走了。
人都走后，淑怡从头上拔下兰花钗仍出窗外，出。

2
大殿。皇上皇后端坐殿上，然妃坐偏座。秀女有序立于殿下。
马公公：现在开始钦点名册。凡点到名字的小主请上前，接过皇上赐物。如所赐为雏菊则为落选，如所赐为牡丹，即入选为答应。现在开始。第一位……董静竹！
静竹上，跪。皇上赐牡丹。静竹笑，下。
马公公陆续点名，依次上前接花。有雏菊，有牡丹。
马公公：下一位，瑶佳淑怡！
静怡上，跪。
皇上：抬起头来。
淑怡漠然抬头。
皇上笑，赐牡丹。
淑怡：谢皇上。
马公公：下一位，叶赫尔兰。
尔兰上，跪，抬头看皇上。
皇上惊，望然妃。然妃怒，不语。
马公公：大胆！皇上曾口谕，紫禁城内除了然妃，其他女眷不得佩带兰花饰物，否则当忤逆罪。你居然头戴兰花钗面圣，真是胆大妄为！来人，把她拖出宫去。（拔下其头上兰花钗）

尔兰（惊）：皇上赎罪啊，皇上饶命，然妃娘娘饶命！这兰花钗是我在芳华宫拾到的。我不是有意忤逆然妃娘娘！皇上赎罪啊！然妃娘娘赎罪啊！然妃娘娘……（喊声渐弱）
淑怡看一眼公公手中的钗，不语。
马公公：下一位……

御花园。
静竹（环顾四周无人）：姐姐，真是吓死妹妹了。我真不知原来兰花饰物在后宫是禁品。幸好姐姐没有佩带，不然我真是罪大恶极了。
淑怡：怎么，尔兰小主出事就与你无关了吗？
静竹：姐姐啊——（伸手拉淑怡衣袖）
淑怡：什么人？
一条人影在树丛中一闪而过。
静竹：姐姐，那是什么人。
淑怡：放手，我没有这个荣幸做董答应您的姐姐。还有，没做亏心事，你又何必畏惧有人偷听呢。（拂袖而去）
静竹怒视其背影。

夜。走廊。
静竹从一太监手中取过一张纸条。取银两交于太监。

次日。永馨宫。
静竹（跪）：启禀娘娘，昨日臣妾无故丢失了御赐的宝物，还请娘娘降罪。
然妃：哦？有这等事？你且细说本宫知道。
静竹：昨日册封之后，皇上送来一批礼物于我们几位姐妹，我见其中一块白玉玲珑剔透，就想赠于结义姐姐淑怡答应。我带着白玉找到御花园，被一个小太监撞了一下，我念他无意，就放过了他。不料等我找到姐姐，却发现身上的白玉不见了踪影。
然妃：真有此事？小方子，昨日御花园是哪些太监当值啊？你去把他们都叫来。
小方子：奴才尊旨。
几名太监立于下。
然妃：静竹妹妹，你看看能不能认出撞你的人啊？
静竹（看了看，指着其中一个）：就是他，我记得撞我的人脸上有一块疤。就是他。
小文子（跪，惶恐）：娘娘明查，小文子没有偷东西啊。
静竹：那你说，昨天下午你有没有去过御花园。
小文子：奴才确实去过御花园……（望向然妃）
然妃：说，你在那里做什么？
小文子：我在树丛中经过，听见静竹小主说起，那支兰花钗是她送给淑怡小主的。
静竹：大胆！你这个奴才偷了我的东西居然恶人先告状。（跪）请娘娘明查。
然妃：小方子，去，搜他的身。
小方子上前搜身，从其衣中搜出白玉。
然妃：小文子，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
小文子：娘娘，奴才不知道这块玉怎么会在奴才身上，奴才真的冤枉啊。
静竹：请娘娘为臣妾做主。
小文子：娘娘，奴才冤枉，奴才冤枉。
然妃：小方子，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小方子：奴才知道了。来人啊，把这个狗奴才拖出去。
小文子：娘娘饶命啊，娘娘……（被拖走）
静竹暗笑。然妃亦笑。

3
芳华宫一角。
司琴（边跑边哭）：小武子，不好了，小文子他……
小武子：发生了什么事？我弟弟他怎么了？
司琴：小文子，他……他被然妃娘娘……呜呜……打死了……
小武子（咆哮）：然妃？小文子不是一向都替然妃办事的么？他对然妃忠心耿耿，然妃为什么要治他的罪？
司琴：我听小方子说，是静竹小主告他偷了她的白玉，所以然妃娘娘才赐了他死罪。
小武子：胡说！小文子绝对不会偷东西的！这不可能！
司琴：好像是小文子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所以……
小武子：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静竹小主！（怒火中烧）
司琴：平日小文子一直对我百般照顾，如今……呜呜……
小武子：小文子，哥哥一定会替你报仇！静竹！
传来丝竹之声。
司琴：这琴声？怎么这么近。那我们刚才的话岂不是都被那个人听到……
小武子：去看看。

小亭中。淑怡正抚琴。
小武子和司琴在一边探头窥视。
淑怡（琴声止）：出来。
司琴（吓跪）：淑怡小主吉祥。
小武子：淑怡小主吉祥。
淑怡：你们这两个大胆奴才，在背后说主子的是非，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司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小武子（凛然）：主子尊贵，难道我们做奴才的命就贱吗？我弟弟凭白枉死，这又怎么算呢？难道还不让人说吗？
淑怡（继续抚琴）：在这紫禁城里，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即便要说是非，也该找个僻静地方才是。不然你惩一时口舌之快，到头来只是送了自己的性命。

3楼

小武子（不知说什么才好）
淑怡：我对你们的事没有兴趣，你们退下吧，不要打扰我的雅兴。
小武子（突然跪下）：淑怡小主，请为小武子做主。
淑怡：做主？我凭什么替你做主？
小武子：刚才我和司琴私下谈论，辱及后妃，小主你弹琴示警，提醒我们。我知道小主你一片好意。求小主帮帮我，替我弟弟做主。
淑怡：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打扰我弹琴而已，并无什么好意。再说我只是小小一个答应，又怎么有能力对抗然妃娘娘。
小武子：我知道是静竹答应冤枉我弟弟，我弟弟是冤枉的！
淑怡：就凭你一个奴才一句话，我就要替你去出头？你也太天真了吧。
小武子：淑怡小主……
司琴：小武子，别说了。
淑怡：你们跪安吧。

小武子：静竹！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司琴：小武子，你可别冲动啊。
小武子：司琴，你想不想为小文子报仇？
司琴：当然想，开始我们做奴才的……
小武子：既然想，你就帮我！

小亭。
陈青卿随琴声而至。
淑怡（琴声止）：原来是陈大人。
青卿：小主真是弹一手好琴。
淑怡：陈大人过奖了。敢问陈大人今天到芳华宫所为何事？
青卿：下官奉然妃娘娘之命，来为淑怡小主画像。
淑怡：哦？为何只为我画像？
青卿：这……主子的心意下官不敢随意猜测。
静竹：姐姐，你原来在这儿啊？让妹妹好找。陈大人也在啊，两位谈什么呢？
淑怡：我累了，要回宫休息。陈大人，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静竹：姐姐……
淑怡离去。
静竹：陈大人，不知你来芳华宫有何要事啊？
青卿：对不起小主，下官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告辞。
青卿离去。独余静竹。

静竹房内。
芬芳：小主，洗脸水打来了。
静竹：芬芳，你进宫已经很久了吧。
芬芳：奴才进宫已经九年了。
静竹：那你对宫中的事应该很了解吧。
芬芳：主子的事奴才不敢过问，只是克尽职守罢了。
静竹：芬芳你别怕，我虽然是个答应，但我很愿意和你做个朋友。
芬芳：奴才不敢。尊卑有别，请小主自重。
静竹：那我也不逼你。芬芳我问你，然妃娘娘最近有没有派人来芳华宫打听过什么？
芬芳：奴才不知。在后宫，各位小主如果安分守己，等待皇上传召，自然能明哲保身，如果小主你在芳华宫自作主张，出了什么意外，只会给大家添麻烦，于人于己都不是件好事。奴才多嘴了，奴才告退。
芬芳出。静竹怒。

4
御花园。
清贵人：然妃娘娘，你听，好悠扬的琴声。
然妃（倾听）：确实不错。小方子，去看看是何人在此弹奏。
小方子去，后回禀：娘娘，是新届的答应淑怡小主在落月亭抚琴。
然妃：哦？淑怡……走，我们去看看。
清贵人：娘娘你看，那不是皇上、皇后吗？他们也被琴声吸引了。
然妃驻足观看。

落月亭。
淑怡：臣妾叩见皇上，皇上吉祥。皇后吉祥。
皇上：平身。你是……
淑怡：臣妾是新届答应瑶佳淑怡。
皇上：哦，朕想起来了。
皇后：妹妹，你的琴弹得真好，我和皇上不知不觉就被吸引过来了。
淑怡：多谢皇后夸奖，淑怡不敢当。
皇上：静怡不必拘谨，为朕和皇后再弹奏一曲如何。
淑怡：臣妾尊旨。
一段喜庆的琴声响起。皇上端详淑怡面容，点头微笑。皇后一边察言观色。一曲终了。
皇上：淑怡，这首曲子真是美妙绝伦，绕梁三日啊。但似乎并非刚才朕所听到的曲子。你能为朕再弹奏一下先前那首曲子吗？
淑怡：不能。
马公公（见皇上脸色变）：大胆，你怎么竟敢拒绝皇上。
淑怡（跪）；皇上明鉴。先前我所弹奏的曲子只是乡间的民谣，怎配入皇上龙耳。如果皇上想听臣妾的弹奏，请容臣妾专门为皇上谱曲一首，以示诚意。
皇上（笑）：好，那我就等着听淑怡你为朕谱的曲子了。

清贵人：这个答应真是大胆，竟然拒绝皇上。这样不就得罪了皇上么。
然妃：也不见得。你没见皇上看她的眼神吗？皇上一点也不为她的拒绝动怒呢。
清贵人：可你看这个小主，一点笑容都没有，皇上怎么会喜欢呢。
然妃：喜欢不喜欢，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5
永馨宫。
淑怡：臣妾叩见然妃娘娘。
然妃：妹妹不必多礼。本宫今日召你来，是想问问妹妹在宫中可住得习惯，有没有什么奴才没想到的，尽管开口。
淑怡：芬芳把芳华宫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并无不妥之处。谢娘娘关心。
然妃：那本宫就放心了。对了，近日本宫听闻妹妹你拒绝了皇上的要求，不知可有此事啊？
淑怡（面露难色）：这……确有此事。
然妃：妹妹可有什么苦衷吗？不妨对本宫直言。
淑怡：这……这……
然妃：难道妹妹担心本宫会去告御状吗？
淑怡：淑怡不敢。只因那首曲子……那首曲子是故人特意为臣妾所作，所以……
然妃：故人？什么故人？
淑怡：是臣妾的表哥。
然妃（微笑）：在这后宫，谁没有自己的往事的。不过妹妹从今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落人口实才好。
淑怡：谢娘娘教诲。
小方子（从外入）：启禀娘娘，九门提督府瑶佳齐氏进宫探望小主。
淑怡（惊喜）：娘？

落月厅。
淑怡：娘，你能进宫来，女儿真是太高兴了。
瑶佳齐氏：女儿，你一切都好吗？娘真怕你在后宫这是非地得罪贵人啊。
淑怡：娘你放心，女儿自有分寸。
瑶佳齐氏：娘刚才偶尔听宫女说，你公然拒绝了皇上的要求，是不是真的？
淑怡：不错。娘。
瑶佳齐氏：你这孩子，怎么能拒绝皇上呢！
淑怡：娘，爹娶了那么多室妻妾，为争宠明争暗斗难道我还看得少吗？皇上后宫妃嫔无数，要引起他的注意当然要兵行险招。女人要讨男人的喜欢可分三等，最末等就是逢迎讨好，次等是欲迎还拒，而最上等就是让他得不到而更想要。而且现在最得宠的然妃又以为我另有所爱才拒绝皇上，对我又减一分戒心，真可谓一举两得。
瑶佳齐氏：你能有所打算就好，娘真怕你在后宫受人欺负。
淑怡：娘你放心，我一定会争得皇上的宠爱，让娘在家里扬眉吐气，不再受其他婶娘欺负。
司琴（端茶入）：淑怡小主，陈大人在外求见。
淑怡：有请。
青卿：拜见淑怡小主，拜见提督夫人。
瑶佳齐氏：大人有礼了。淑怡口拙，不善辞令，往后还请大人多多照顾了。
青卿：哪里哪里。小主才貌俱佳，日后定能得到皇上厚爱。臣此次正是奉皇上之命，来为夫人和小主画一副合像，以作留念。
淑怡：太好了，娘。

6
芳华宫。
青卿：下官见过小主。小主与夫人的画像已经裱好，臣特地送来。
淑怡（欣喜地展开画卷）：太好了，有了这副画，我就能天天见到额娘了。
青卿：小主其实应该多多展露笑颜，这样人也会开朗许多。
淑怡（收敛笑容）：陈大人，你似乎说得太多了吧。
青卿：臣不敢，臣告退。
淑怡：慢着。我问你，然妃曾让你来为我画像是吗？
青卿：不错。
淑怡：为何？
青卿：臣不……
淑怡：别说你不知道为何。谁不知道当年陈大人你一副春睡图把然妃画得出神入化，就凭这副画使当时还是答应的然妃一下入主永馨宫。她能不领你这个情，把你当做知交吗？
青卿：臣只是一名画师，后宫之事臣无权过问。或许是然妃娘娘对小主特别爱护，所以才谴下官来为小主画像。如果小主准备好的话，下官随时可以前来。
淑怡：哼，你现在对我无礼顶撞，将来可不要后悔。
青卿：小主一向自高自傲，不把恩宠名利放在眼里，也似乎不屑后宫的争斗。就算演戏也请小主演全套，不要在下官面前露了马脚。
淑怡：你！
青卿：如无吩咐，下官告退。（出）
淑怡（怒）：陈青卿！

司琴：陈大人，您要走了。
青卿：是。
司琴：请恕奴才多嘴，淑怡小主看似高贵冷漠，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她的额娘只是提督大人八个小妾之一，听说她们母女一直被人看不起，被兄长姐妹欺负。如果以后陈大人能帮上小主的话，还请多多提携。
青卿（朝内看一眼）：小主如有什么吩咐，我职责所在必然帮助。
司琴：那我代我们小主谢谢大人了。

永馨宫。
春绣：娘娘，我探听到消息，小文子的哥哥准备在今晚行动。
然妃：哦？消息确切吗？
春绣：奴婢是向和小武子同屋的太监打探的，他说小武子悄悄准备了麻绳和利器，所以推测行事就在今晚。

5楼

然妃：好，你去通知马公公，让他今晚候命。
春绣：还有一件事，奴婢不知该说不该说。
然妃：说！
春绣：听说这个小武子曾经去见过淑怡小主。
然妃：哦？有此等事？
春绣：奴婢知道娘娘想提携淑怡小主获得皇上的专宠，把她招为自己手下。可这件事……或许会累及小主呢。
然妃（沉思）：不，今晚行动不变。如果牵连到淑怡这丫头，说明她也在召集自己的亲信，一并除去也罢。
春绣：是，奴婢这就去通知马公公。（出）
然妃（自言自语）：淑怡，你是荣是辱，就看你今晚的表现了。

7
夜。
静竹：司琴，然妃娘娘怎么这么晚了还让你召我去，你知道为什么事吗？
司琴：奴婢不知，奴婢只是依命办事。
静竹：往永馨宫不是该往东边走吗？你怎么带我走这边。
司琴：小主，皇后娘娘今晚在东音阁听戏，所以我带你走这边，以免惊扰了皇后娘娘。
静竹：哦，原来如此。
走到一口枯井边，突然窜出一黑影。
黑影：贱人，拿命来！
黑影用绳子勒住静竹脖子，让其不能呼救。司琴提着灯，照亮小武子的脸。
淑怡（突然出现）：你们，你们在这干什么？
司琴：小主，你……你怎么来了……
静竹：救……救我……
小武子：我要杀了这个贱人替我弟弟报仇！
淑怡：你疯了！杀人是要偿命的！
小武子：你别过来，我不想伤害你！今天我一定要为小文子讨个公道。
静竹已经奄奄一息。
淑怡：快，换班的人就要来了，你们快走。
小武子（看静竹已晕，以为其已死）：我仇已报，就算他们把命拿去我也不怕了。
司琴：不要啊，既然仇已经报了，那还是快走吧，我们虽然命贱，但活着总比死了强啊。
淑怡：少废话，你离职多久了？再不回去被人发现就麻烦了。你想等护卫兵来了，看见尸体，连累我吗？
小武子：这……好，我马上走。（跪，磕头）多谢小主。
淑怡：快起来，司琴，快带他走。
司琴带小武子离去。淑怡走向静竹。
静竹（有点醒来，微弱地）：姐姐，救我……
淑怡（扶起她）：来，你到这边。
静竹：谢谢姐姐……
突然，淑怡一把将静竹推入枯井。

马公公（从远处）：那边有声音，快，去那边看看。
淑怡吃惊，逃。一个人从一边拉她走进树丛。
淑怡：是你？
青卿：别出声，跟我走。
两人潜入莲花池中，游走。
太监：有人跳进池里了。
马公公：给我用剑刺，抓到刺客的重重有赏。
一阵乱刺，池面漾起血色。

芳华宫。
芬芳：淑怡小主，这么晚了您房里怎么还亮着灯？
淑怡：我正在沐浴，你有何事？
芬芳：请让奴婢进来说话好吗？
淑怡：好，你进来。
芬芳（果见其在沐浴，盆中洒满花瓣）：小主，听说御花园的枯井发生命案，马公公正在派人打捞尸体，而凶手怀疑已经受伤逃逸。
淑怡：哦，有这种事。
芬芳：请问小主刚才可否出去？
淑怡：怎么？你怀疑是我出去杀了人？
芬芳：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想芳华宫多出事端。
淑怡：不敢？（突然从浴盆中站起身，呈现芬芳面前）你是想进来看看我是否受伤是吗？现在你看到了，我并无受伤！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吗？
芬芳（惶恐）：奴婢鲁莽，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出去。
淑怡（迅速穿好衣衫，掀开蚊帐）：陈大人，你怎么样？
青卿（手臂受伤，已包扎）：没事。

8
次日。储秀宫。
皇后：玉喜，你把马公公叫来，本宫要问问他昨晚的事。
玉喜：奴婢这就去。（出，片刻后回）
马公公：奴才叩见皇后娘娘。
皇后：马公公，昨晚本宫原本在东音阁听戏，后来突然听说后宫发生命案，这是怎么回事啊？
马公公：启禀娘娘，昨晚后宫确实发生命案，奴才已经派人从一口枯井中打捞尸体。可是……
皇后：可是什么？
马公公：我们从井中打捞起静竹小主的尸体，另外，井底还一具骸骨，显然死去已有时日。
皇后：哦？那凶手有没有抓获呢？
马公公：疑凶小武子已被抓获，正在然妃娘娘处审问。
皇后：皇上出宫打猎，不日就要归来，如果这个时候传出后宫命案，只会徒增皇上忧虑。这件事，本宫一定要插手管一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