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集大型古装电视剧《长安梦》
片名:《长安梦》
类型:古装故事片 励志
背景:西汉末
地点:长安
版权登记号:国作登字-2012-A-00075732
编剧:王麒
联系方式:13808281463
一.《长安梦》(上)简介:
西汉末年,社会动荡,民生凋敝,京城长安会聚了一群避难来京的年轻人,他们有着共同的特征:贫困,盲目,身处社会底层,背负着一个时代的绝望和疼痛,都不甘受命运的摆布。他们从一无所有开始,在京城长安开始了他们艰辛曲折而富有传奇色彩的创业历程。贫困所带来的耻辱感,成为他们传奇经历的不竭动力,最终出人头地,成为主宰长安命运的时代宠儿。
二、故事梗概:
东郡发大水,难民逃难入京的途中,石通玉和王莽相识,他们相互帮助,在长安,富商少爷秦扬跑马伤了王莽母亲,周之鼎拔刀相助,三人结拜为兄弟,在长安文家院共同生活。
石通玉一心梦想发大财,他经历大致可分为四个时期,一是替人做工。在钟氏鱼坊替钟子业效力,因是外地人而受身为长安人的掌柜钟子业歧视,诬陷他偷了五斤鱼而愤然辞职。这是他遭受的第一次打击。
第二个阶段是和赵飞燕一起街头卖艺,他因得罪地头蛇雷老虎,导致赵飞燕被雷老虎强奸,赵飞燕绝望之下弃他而去。不仅没赚到钱,女人也跑了,这是他的第二次重大打击。
第三个阶段是攀附权贵。在元宵节假面舞会上认识了丞相的女儿王英,欲取悦于王英而做大汉丞相的乘龙快婿。费尽心机取悦于王英,不料这个贵族千金有着变态的兴趣和爱好,时常打得他遍体鳞伤以取乐。在她眼里,石通玉只是个宠物。更不愿将他推荐给父亲王商。眼见王英怀了孕,王商却倒台,石通玉吹起的肥皂泡又一次破灭。这是他的第三次沉重打击。
第四个阶段:三次打击让石通玉对长安丧失信念,本欲投奔颖州野岭周之鼎落草为寇。戏剧性的转机出现了,天下流传东平有宝藏的消息,天下各路英雄豪杰趋之若鹜,石通玉也参与了这场空前激烈的夺宝战,并凭借他的绝顶聪明和幸运机缘,夺得一箱财富,成为他创建石氏经济帝国第一桶金。此时周之鼎已做了长安黑帮同人会左主持,他依靠同人会的力量进军鱼市,夺了钟子业的全部产业和市场,与已做了皇后的赵飞燕接上关系,垄断了皇宫中的鱼的货源。又与赵飞燕、王莽、周之鼎联手将雷老虎下狱,兼并了他的赌场、庄园和妓院。同人会帮石通玉实现暴力垄料,石通玉替同人会提供开销和财源,这种合作迅速出现双赢局面,石通玉就这样成为长安商业大佬。
周之鼎本效力于龙武县府,因武艺高强而被大司马王凤收作食客,用以行刺政敌丞相王商,不料行刺失败,被王凤用作人质的周之鼎父母反被王商所杀,致使周之鼎与王凤结下仇怨。周之鼎在长安遭受秦扬与王凤的两路追杀,终南山盗魁仇不公于宣平门行刺王凤失败,周之鼎因救仇不公而遭官府悬赏通缉,仇不公遭官府暗害,周之鼎只得在道士朱鹤的引导下落草终南山,并一举夺得寨主的宝座,从此走上反汉的一生。朝廷征讨终南山,义军失利,周之鼎辗转来到颖州野岭落脚,革命进入低潮。元宵节南阳盗魁马武行刺了皇帝替身而被朝廷征讨,马武八千人投奔野岭,周之鼎的力量剧增。曾与定陶王和东平王谈判,试图联合各路诸候王起兵,却因各自的利益和目标不同而谈崩。为了在长安取得将来进兵京城的内应,周之鼎抓住长安最大黑帮同人会内部的派系斗争的机会,涉足同人会,在多方努力之下拿掉雷老虎,瓦解了同人会中的雷派力量,做了同人会的总舵主,掌控了京城的长安江湖世界。
王莽贫困出身,学富五车。在文家院因与石通玉共同爱慕赵飞燕,赵飞燕被选择石通玉后,王莽愤然离开文家院,在街头遭王氏子弟戏弄,戏剧性地与大司马王凤相认,原来王莽是大司马之侄。王莽乃结束流落街头的日子,成为王氏子弟的一员。王凤死前将他荐入官场,由于他身上没有王氏子弟的玩绔之风,又学识渊博,为人质朴,得以重用,从黄门郞开始一路升迁,官至侍中、骑都尉,封新都候。王根死后,王莽与姨表兄淳于长成为大司马人选的竞争者。深藏不露的王莽向太后告密淳于长调戏废后许娥,成帝大怒,处死淳于长,王莽就位大司马。
赵飞燕流落长安,遭遇官宦子弟欺负,被王莽救护并安置于文家院,石通玉和王莽同时爱恋赵飞燕,只因石通玉将生米做成熟饭,赵飞燕被动选择石通玉,后和石通玉一起街头卖艺,被雷老虎强奸过后自杀未遂,受傅太后调教,入阳阿公主家做歌伎,被成帝发现,和妹妹赵合德双双入宫做了婕妤,入宫后的赵飞燕人生观发生陡转,为保住自己在后宫的地位,变得残酷、阴险而富于心机,通过诬祝案扳倒了皇后许娥,赵飞燕正位中宫,做了皇后,妹妹赵合德做了昭仪。姐妹俩专宠皇上,权倾后宫。
三、主要人物介绍
石通玉:
馆陶人,商人,现实主义者,目不识丁,其父早死,混迹街头长大,从小尝够了贫困的耻辱以及富人白眼,为人聪慧。贫困的耻辱使他对自尊极为敏感,内心激荡着一股强烈的博取成功的欲望。他认为耻辱而贫困的生活不能白过,唯有出人头地才能赢得尊严,因而野心很大。钟子业夺取鱼朝恩的市场,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使他对弱肉强食的社会现状有着更为深刻的认知,十多年后他就是以同样的方式掠夺钟子业的市场和雷老虎的产业。他头脑灵活,年轻时较少受伦理道德的束缚,逃难途中为了活着走到京城而偷食人童,也曾骗卖难友耿定,偶尔偷盗,但给人印象并不可憎,因为他总是在面临危难时刻才牺牲他人利益,并非一个本质上的坏人。相反他给人的印象是聪明可爱,富于幻想,前期幼稚而务虚,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增加,后期极为成熟稳重。聪明的人容易虚假,但石通玉对周之鼎和王莽的兄弟感情很真挚,甚至对赵飞燕的爱情也是真挚的。做个鱼坊小工、卖过面粉、和赵飞燕一起街头卖过艺、多数时间是游手好闲。后做鱼商贩,开过赌庄,二十岁入京,四十岁跻身长安富豪。
周之鼎:
临淮人,义军首领,英雄主义者,为人直爽耿介,武艺高强,怀侠义之风,很具人格魅力,受时人尊重。因被官府所逼而走上反汉的道路,矢志不渝。但他并非完全是一个靠是非观行动的人,前期多任侠,后期多筹谋。他内心的真实愿望是想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弄潮于时代。前期反汉出于一种情感态度和价值观,后期反汉出于一种想取而代之的念头。因此在人格上出现一种渐变过程。早为龙武县捕快、后做过杀手刺客、街头卖艺、终南山盗魁、颖州野岭义军首领、长安同人会左主持,后任总舵主.二十三岁入京,四十二岁做同人会总舵主。
王莽:
魏郡元城人,政治家,理想主义者,学富五车,以儒为宗,有治国平天下的大志。性格直率而固执,生长于民间,洁身自好,疾恶如仇。对官家奢靡之风尤有不满。入仕后为适应官场之道,隐忍不发,习权谋而不外露,与其他官员相比不同的是外方而内圆,有心机而不着痕迹,给人以质朴而明事理的印象,不易被人视为敌人,这是他在官场能平步青云的重要原因。父早亡,少年赤贫,在长安街头替人写过书信,入朝为黄门郎、侍中、骑都尉。二十一岁入京,三十八岁做大司马,位列三公。
赵飞燕:
姑苏人,天生丽质,天才舞蹈家。住文家院时清纯善良,憧憬爱情。遭遇雷老虎强奸,被傅太后调教,直至入宫后,人生观发生陡转,全盘否定以前的自己,不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任何男人包括皇帝,在残酷的宫庭斗争历炼成为一个富有心机而狠毒的女人。十五岁入京,流落街头,替人做女红为生,后街头卖艺、在阳阿公主府做过歌女,入宫为婕妤,后为皇后。二十二岁入宫,二十九岁任皇后。
其他重要人物介绍:
雷老虎:长安地头蛇,同人会副舵主,开雷氏弈庄(长安最大赌庄),开醉春楼(长安最大妓院),暗中攀附丞相张禹为依靠,称霸长安市井。后遭石通玉、赵飞燕、王莽和周之鼎合力铲除。其所有产业被石通玉接管。
田终术:长安令,在官场一心往上爬,游走于王凤和王商两党之间,效力于王凤成功扳倒王商,但始终被命运捉弄,两起两落,最后还是个长安令。一个有着非分之念却老被命运戏弄又充满抱怨的人物。
朱鹤:道长,周之鼎的军师,一生致力反汉,是他把周之鼎引上反汉之路,并为他出谋画策。足智多谋,对周之鼎忠心耿耿,成功将马武八千人马消解于野岭二千人中。并运作周之鼎为长安同人会左主持及总舵主。
定陶傅氏:定陶国傅太后,阴谋家,年轻时为元帝妃,极具后宫争夺经验,既善筹谋又善运作。一意想把汉成帝搞下台,调教赵氏姐妹入宫,至成帝无子而过继自己的孙子为太子,实现重返长安的目的。
成帝:皇帝,无心于政治,好微服游玩于市井,耽于男欢女爱,受控于赵氏姐妹。
赵合德:赵飞燕之妹,女人中的尤物,善狐媚之术,将成帝玩于股掌。极有心机,谨慎处理与赵飞燕的关系,又夺得成帝的宠爱。
王凤:汉廷大司马,汉成帝舅舅,王莽伯父,后党代表,丞相王商的政敌。揽朝政,死前扳倒丞相王商,并将王莽荐入官场,奠定王氏后党在朝廷中的地位。在剧中的主要活动表现为与王商的政治斗争。
钟子业:长安鱼霸,靠雷老虎的力量垄断长安九市鱼业。鄙视外地人,优越感十足。他的市场后被石通玉全部夺去。钟子业死于前长安鱼商鱼朝恩的报复。
陈巧如:钟子业之妻,为人贤淑厚德,石通玉在钟氏鱼业遭钟子业鄙视和诬陷,独陈巧如怜悯和恩惠于他,钟子业死后被石通玉娶为妻。
仇不公:终南山义军首领,因不满朝政而落草,劫富济贫。忠肝义胆,江湖人称“见官斩”,极有声望,对周之鼎的影响较大。
赵君都:长安最大帮会同人会总舵主,江湖人称“长安飞狐”,为人谦卑好义,急人所难,深得长安人及王氏后党敬仰,坚守正义与墨子的“兼爱”原则,极力反对雷老虎以黑帮的方式壮大发展同人会而致同人会分裂为赵派与雷派。被雷老虎陷害致死,送葬时长安万人空巷。
……
四、卖点分析
一、古装励志。市场上不乏有励志片,但古装励志却鲜见,这是一部典型的古装励志片。几个流浪京城的青年,从一无所有开始,在京城长安开始了他们艰辛曲折而富有传奇色彩的创业历程。石通玉做了商业大佬,周之鼎做了江湖大佬,王莽做了大司马(掌军政,三公之一),赵飞燕做了皇后,赵合德做了昭仪。贫困所带来的耻辱感,成为他们传奇经历的不竭动力,最终出人头地,成为主宰长安命运的时代宠儿。
二、王莽命题。受成王败寇思想的影响,王莽以篡权的罪名被传统道德打入历史的黑牢,而忽略了他托古改制的意义,虽然失败,但以失败论英雄终究不是一个现代人应有的历史观,关于王莽,鲜有表现者。随着科学的历史观念的普及,王莽被重新发掘和认识是一种必然,本剧敢为天下先,让观众一睹为快,在下部中,王莽为男一号,将得到淋漓尽致的表现。
三、史诗效果。本剧非追求离奇的故事情节,也与泛滥成灾的帝王将相演绎大不相同。主人公石通玉的成功之路演绎了典型的中国式富豪的诞生过程,即官商勾结与暴力垄断,是对官僚资本的演绎。周之鼎的人生之路则展现了尖锐而广泛的社会矛盾和冲突,王莽则带出时代官场的背景,赵飞燕的成功之路展现了激烈争夺后宫全景。涉入朝廷、市井、商业、农民起义、后宫、帮会、堪舆、候国等行业领域,意在多角度地立体地呈现一个时代的特质,让人物的活动与时代背景紧密相连,创建了一个真实可感的时代氛围,使人物的活动极具现实意义。在下部中,三兄弟之间的矛盾和争夺,集中了一个时代危机的总爆发,具有象征意义。名是古装,实为现实主义。一些不便表达的命题得以在这个摹拟真实的空间中呈现,让观众有一种身临现实之感,这是一般古装剧所不能达到的。
四、本剧人物丰富多彩,多达一百多个人物形象,极具历史的厚重感,特别适合大投入,以宏大叙事的手法烘托历史的真实感。
五、本剧情节设计巧妙,迥异于传奇故事演绎而又具有传奇性,同时又避免了古装剧不接地气的弊端,追求写实性与传奇性的平衡结合,细节表现可圈可点。平凡中追求不平凡,不平凡追求平凡。情节设置具备开拓性意义。
六、原创性。本剧本创作历时六年,主题上具备全新的表达视角。在立意上,本剧突破了古装剧历史故事演绎、才子佳人、武侠、玄幻及神话的窠臼,独立命题,以古摹今,毫无追风痕迹,观众有耳目一新之感。
五、故事大纲:
东汉末年,东郡发大水,村民们逃难京城。路断绝壁山崖,村民绝望,是青年石通玉设法让大家走过绝壁,青年书生王莽体弱,不敢背母亲过崖,利诱石通玉帮忙,石通玉冒着生命危险把王莽的母亲背过了崖。二人就此结下友谊。
路上,难民们所带的干粮逐渐用完,为争夺一只鸡,黑牛和他的弟兄们揍了耿定一顿,硬从他怀里夺走了鸡,当鸡肉烤香时,为了让瞎眼的母亲吃上鸡肉,聪明的石通玉假称耿定的表弟,向黑牛赔尽礼说尽好话,骗得一条鸡腿给母亲吃。
粮食危机越来越严重,不少人饿死,难民们已经为树皮草根而争夺。为了活下去,石通玉在龙武山将一个小女孩吓下山崖,将尸体烤熟拆碎,谎称山禽分与王莽母子和自己母亲吃。不料小女孩的母亲怀疑,引来当地官府衙役,将难民围堵在龙武山脚下。差头周之鼎命令对难民搜身,石通玉移祸于人,将剩余的肉暗藏于黑牛身上,致使黑牛被当作凶手当场被处死。
受龙武县令的指派,周之鼎飞马奔京城,向朝廷大司马王凤禀报难民掠夺人童的消息,王凤对难民的事并不感兴趣,却发现周之鼎身手极佳,将其留下,担心他不全力替自己效命,暗中将周之鼎父母拿至大司马府作人质,令周之鼎行刺政敌丞相王商。不料王商防备甚严,未能得手。王商却来了灵感,派刺客马上去大司马府行刺,未杀得王凤,却杀了正在府里纳凉的周之鼎父母。周之鼎则疑为王凤所为,要杀王凤不成,二人从此结下仇怨。
石通玉的母亲饿死于逃难路上,石通玉葬之旷野。在终南山脚下,终南山盗魁仇不公向难民分发银两,使难民们得以坚持走到京城长安。
长安的喧闹和繁华让难民们大开眼界,在人群拥挤的横门大街,京城富少秦扬当街跑马,撞伤王莽的母亲,路过的周之鼎挺身而出,将秦扬打得满地找牙。
秦扬的父亲秦丰是长安首屈一指的珠宝商,在秦氏宝器行,出于对有钱人的不满,和对秦扬飞扬跋扈的仇恨,石通玉和售货伙计叫板,非要抚摸昂贵的宝器,被伙计的奚落,被保镖驱逐,闹出笑话,十分狼狈。
醉春楼前,石通玉受到楼廊上招牌妓女柳如梦的引诱,情不自禁跨入醉春楼的大门,因为没钱而被两守门人掀出门来。
飘香街头,一个插草自卖的小孩偷了一个油炸骨头酥而被摊贩追打,被东方雪救下。摊贩辱骂难民,饥饿的难民们在石通玉和东方雪的鼓动下,在飘香街抢劫食物,飘香街属雷老虎的势力范围,雷老虎的手下路正雄带黑帮同人会弟子持刀追杀难民,分两路将难民围堵在街头,正待厮杀,长安令府申徒龙带着朝廷的旨意及时赶到,制止了即将暴发的一场骚乱。朝廷将难民们安置在城北难民营,供应稀粥。难民得以安顿下来。
周之鼎在潘记酒楼喝酒,三个酒客欺负一个卖柰果的小孩(柰哥),吃了柰果不给钱,周之鼎看不过,教训三个酒客,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有探子将消息告与秦扬,为报横门街之辱,秦扬派秦谷立即带人闯入潘记酒楼,捉拿周之鼎,秦谷计诱周之鼎跳窗,落入楼下早已设置的圈套。秦扬将周之鼎捆在宣平街,表演跑马踩人,围观者众。而一直在潘记酒楼喝酒的同人会总舵主赵君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极为欣赏周之鼎的能耐与人品,在最危险的时刻,将周之鼎从秦扬的马蹄下救走,逃离现场。
周之鼎逃至城北难民营,得石通玉、王莽、东方雪及一帮难民们的保护,秦谷带家丁追至难民营,由于秦扬与长安令田终术有私交,看管难民营的长安令府捕头申徒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秦谷与难民们私了恩怨,双方在难民营外火拼,秦谷不料周之鼎如此有人气,不但没抓住周之鼎,反而损兵折将,逃回秦府。
为了躲避秦扬进一步找麻烦,石通玉、周之鼎和王莽逃出难民营,落脚南平里文家院。为了谋生,王母替人缝补衣物和洗衣裳。周之鼎街头耍枪弄棒卖艺,王莽在街头替人写书信。独石通玉无所事事,对挣小钱糊口毫无兴趣,一心想要发大财,出人头地。但吃闲饭又难为情,更不好意思向周之鼎和王莽伸手要钱。为了搞到钱,他夜里潜回难民营,将老实巴交的耿定骗出来,约定假装将耿定卖身为奴,诈骗买家的钱,五五分成。不料在牲市上,石通玉收到钱后并没有把耿定救出来,把他真卖了。
有了钱,石通玉有些得意,上酒馆喝酒,还去了醉春楼,指定要嫖当日坐在走廊上引诱他的柳如梦,却不知道这柳如梦是长安同人会副舵主雷老虎的姘头,只做招牌不卖身,石通玉高价诱她下水,并虐待了她,还让两守门人替他和柳如梦把门,石通玉重返醉春楼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雪耻,因为他曾被掀翻在醉春楼门外,并受到柳如梦和两守门人的耻笑。
雷老虎来醉春楼,发现了柳如梦身上的伤痕,柳如梦在逼问之下道出了实情,雷老虎暴跳如雷,逼迫柳如梦四处寻找石通玉。
文家院里的日子过得平静而安稳,周之鼎、王莽和石通玉结拜为兄弟,周之鼎和石通玉均父母双亡,拜王母为干娘。游手好闲的石通玉接受大家的劝说,去了钟氏鱼坊做工。鱼坊掌柜钟子业让石通玉干最脏最苦的活——剖鱼,一月一两银子。石通玉干了一天就做不下去了,第二天请鱼坊总管赦管家吃饭,请求换活儿,赦总管派他往市场送货。
王莽路过南平里8号,窥见有少女跳舞,此女美若天仙,舞姿绝伦,王莽叹为奇观,爬墙观看时不慎落入院内,在此尴尬场景中与赵飞燕相识。第二次路过时却看到几个浮浪子弟越墙而入,要劫走赵飞燕。王莽英雄救美,被几个浮浪子弟打得鼻青脸肿。为安全起见,受王莽邀请,赵飞燕搬进了文家院。
王莽对赵飞燕一见倾心,对飞燕的生活照料中浸着浓浓的爱意,却不善于表白,有着读书人的羞怯和含蓄。而与此相反,房东少爷文材则以涨房租来要胁赵飞燕做他的老婆,受到王莽和周之鼎抵制。石通玉与赵飞燕的第一次见面却戏剧性地发生在茅厕里,这是二人之间的秘密,石通玉也非常喜欢赵飞燕,他成功地利用这个秘密和赵飞燕套了近乎,迅速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王莽和石通玉彼此都感觉到对方对赵飞燕有意,两人很有风范地坐下来进行一次秘密谈判,经过讨价还价的争执与协商,双方搭成一致意见:基于王莽曾为救赵飞燕付出过代价,而且是他把赵飞燕请进文家院,王莽具有优先权,在三个月内追求赵飞燕,石通玉不得涉入,如果三月内仍不能将赵飞燕追求到手,石通玉才具有追求的权利,到时双方各显其能,不论赵飞燕在二人中选择了谁,另一个人必须退出,而且不得有怨言,不伤兄弟和气。
王莽感情真挚,经常梦见赵飞燕,连替人写书信时赵飞燕的容颜也会在竹简上浮现,对着镜子说得流畅而动情,但面对赵飞燕就是没勇气开口。而文材不时来讨好飞燕,王莽最勇敢的行动就是送了一把题有“比翼齐飞”四个字的扇子给飞燕。敏感的赵飞燕对王莽的心思早有觉察,也有一种幸福感,但既然王莽未挑明,赵飞燕也假装不知。
一个偶然的机会,石通玉与钟氏鱼坊年轻的老板娘陈巧如相识,陈巧如端庄、美丽又谦和,与钟子业的傲慢自负完全两样,深得石通玉的敬爱,石通玉帮她替钟子业挑了一件参加一年一度的长安商会用的外套。陈巧如也答应帮石通玉美言,让钟子业带上他参加盛大的长安商会,见识世面。
长安商会汇聚了长安所有从商的富豪,让石通玉觉得给与他们在一起倍感荣耀和沉醉。长安鱼市大佬鱼朝恩占有长安6个鱼市,钟子业占有3个,可在商会订购会上,鱼朝恩和钟子业拼命杀价,抢夺顾客.以低于成本的价格出售,想让钟子业因无法赚钱而退出鱼市。不料钟子业更为心狠,以高额价钱请黑帮同人会出面教训鱼朝恩,硬把鱼朝恩逼出鱼市,垄断了长安九个鱼市,石通玉全程参与其中,这使石通玉明白一个道理:要想在长安混出名堂,斗的就是狠。
三个月过去了,为了追求赵飞燕,石通玉从首饰店里偷银钗送给赵飞燕,博取欢心。嘴巴也很甜,让飞燕乱了心志,对于王莽和石通玉的示爱,赵飞燕并未做明显的取舍。她沉浸在一种被男人追求的惶恐和幸福之中,还没有学会理性地思考谁更适合于自己。石通玉住在赵飞燕隔壁,还悄悄从墙上挖了个洞,偷看赵飞燕睡觉。王莽感觉石通玉正在下手,为此和石通玉吵了一架,闹翻了脸。文材在赵飞燕面前说二人坏话,而心有芥蒂的王石两兄弟在文材追求赵飞燕一事上表现出高度一致的抵制态度。
周、王、石三兄弟上街买肉,先被秦谷一帮人跟踪,逃亡时分别遇上长安令府申徒龙和大司马府的管家王为德的人。三股力量围追三兄弟,三人分道而逃,最后都躲进了街头算命的朱鹤的桌子底下。
朱鹤救下三人,分别替三兄弟算了一卦,没吓住三兄弟,倒吓住了自己。说周之鼎为郊野之龙,江湖大佬。王莽为人中之龙,位及九五。石通玉则为财中之龙,富不可及,富可敌国。但三兄弟贵不容富,富贵相仇,手足相残。三兄弟都没往心里去,因为他们都明白自己的处境,富与贵基本不靠谱,只当江湖术士危言耸听,招摇撞骗的把戏。
一日,周之鼎在宣平门大街,恰逢大司马王凤巡街,场面盛大,终南山盗魁仇不公突然现身,当众历数王凤三大罪状,挑起民愤,民众要求杀了王凤,正当仇不公要杀王凤时,巡街的申徒龙出面救驾,却不是仇不公对手,而后是人称“玉面飞狐”的长安同人会总舵主赵君都现身,保护王凤。与仇不公交战,两人均是名满天下的豪杰,一场恶斗难分高低,让长安民众大饱眼福,而申徒龙却趁二人战得难解难分时下手偷袭,以毒箭射中仇不公。周之鼎挺身而出,救下仇不公,怀疑赵君都与申徒龙合谋,而与赵君都交手,尚未分出胜负来,只因仇不公伤势严重,周之鼎乃撇下赵君都,抱起仇不公逃离宣平街。
在城外的山间小道,周之鼎与马千里分道扬镳(马是跟随仇不公来京的终南山堂主),马千里回终南山搬救兵来接应仇不公,周之鼎则把仇不公安置在树林深处的一间隐蔽的破屋里,替他拔箭,包扎伤口。
周之鼎的行踪被朱鹤跟踪,朱鹤为了促成周之鼎完全断绝对长安依恋,走上反汉的道路。有意识地指引一个陌路人(息夫躬)去城西神禾峰寻找仇不公与周之鼎,此时朝廷已经悬赏通缉二人,息夫躬唯利是图,揭榜领赏,在神禾峰山路上发现血迹,并沿血迹发现了藏着仇不公的破屋。
仇不公自知难以逃脱朝廷的追捕,趁周之鼎外出找吃的时机写下一封火漆密函,息夫躬领申徒龙及一队官兵包围破屋,杀了仇不公,夺了火漆密函,并商议让朝廷派人持密函混入终南山,摸情终南山底细,作为内应,朝廷可将终南山一网打尽。不料他们在返城途中被找食物回来的周之鼎看见,夺了火漆密函而去,让他们计划落空。
周之鼎抱着仇不公的尸体狂奔于途,后面官兵追赶,恰碰马千里带终南山的兄弟前来接应仇不公。一部分护送仇不公尸体回终南山,一部分留下来与周之鼎一起战斗。但官兵太多,周之鼎一方终是寡不敌众,处于弱势,此时赵君都带同人会的兄弟出现,杀退官兵,救下周之鼎。
而此刻周之鼎对赵君都的情感极为复杂,一方面赵君都两次救他性命,他能感觉到赵君都对他的关怀和器重。另一方面他又维护王凤——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叫人恨也不是,爱也不是。赵君都给了他同人会的标志——一枚系着铜钱的项索,表示欢迎他加入同人会,让他想好了再去找他。
周之鼎久久徘徊于城门外,长安已不见容于他,心中却又有诸多不舍,他惦念王莽石通玉,他能猜出此刻他们正在满长安地找他。在欲去还留之际,碰上了吆喝算卦的朱鹤,突然想起上次朱鹤断他三日之内必逢剧变,无路可走,如今果真应验,始知他真有些道行,乃向朱鹤问计,何去何从。朱鹤动员周之鼎造**,周之鼎却没有思想准备,没有应承。朱鹤失望,弃之而去。
周之鼎茫然地走在郊外,看到因官府圈地而丧失土地的一老者,为即将要卖掉的孙儿而哭泣,那个燃烧着仇恨火焰的孩子的眼睛,使周之鼎看到另外一个自己将会诞生,杀了王凤并不能解决天下人的仇恨,心里豁然开朗,于是主动去找朱鹤,表达了自己愿意反汉的决心,朱鹤大喜,当即拜周之鼎为主,表示愿意一生跟随。
朱鹤向周之鼎献计,长安不能再呆,目前最好的去处是终南山,寨主新死,周之鼎是终南山的恩人,手里又有仇不公的火漆密函,正可借此机会入主终南山。
终南山正义堂前的校场上,正在设擂比武,终南山新寨主将在四堂主之间通过比武产生,邀请了各路江湖侠客及义军首领观场作证。四堂主分别为东堂主花非徒,北堂主龙驭天,西堂主萧玉凤,南堂主马千里。
四堂主翻牌对决,第一局由马千里对花非徒,马千里胜,第二局由龙驭天对马千里,仍然马千里胜,第三局萧玉凤对马千里,萧玉凤渐落下风时,以暗器袭击马千里致胜,台上台下一片哗然。马千里抗议,萧玉凤强词夺理,并强行要落坐新寨主的交椅,被突然现身的周之鼎拦下,周之鼎痛斥萧玉凤在擂台上的不耻行为,博得大家的一致认同,马千里当众叙述周之鼎冒着生命危险挽救仇不公的义举,引起全体义军及江湖义士的尊敬,周之鼎把仇不公的火漆密函当着众人交与四堂主,四堂主共拆之,原来竟是仇不公立周之鼎为终南山新寨主的遗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周之鼎。但周之鼎是终南山的恩人,也是仇不公亲定的人选,所有人都没有异议,除了萧玉凤,萧玉凤不愿即刻到手的寨主位被周之鼎夺去,要和周之鼎比武,以胜败定寨主人选,周之鼎从容应战。比武中,萧玉凤再次使用暗器,但仍敌不过周之鼎,被周之鼎踢下台去,摔了跟斗,十分狼狈。周之鼎就这样就任终南山寨主。
王凤在宣平门大街遇刺,王商一党的所有大臣皆弹冠相庆,王商大摆家宴。唯有田终术保持着冷静和忧虑,受到王商的赞许。田终术在王凤与王商之间未站队,是王商邀请田终术参加宴会的,会上王商以丞相府决曹之职诱惑田终术,要田终术入死心踏地跟随他。田终术逢场作戏地应承。
王凤家里同样举行了宴会,王凤一党聚在一起庆贺王凤宣平门有惊无险。王凤向赵君都敬酒,并请他与自己同案而坐,以示对他的救命之恩的感谢,同样也向申徒龙敬酒,并向田终术讨要申徒龙(申徒龙属于长安令府捕快),田终术不得不忍痛割爱,而申徒龙更是受宠若惊。宴会上,王凤决定委派王尊带兵荡平终南山,以雪宣平门之耻。
田终术则正在为自己的站队问题烦恼,王商为宣帝表兄,三世重臣,皇帝对其敬重有加,已经向自己示好。而王凤为太后长弟,皇上亲舅,执掌大汉兵政,投其麾下定然前途光明,但王凤似乎怀疑他已投王商,害怕自己无法取得王凤的信任,想投的没戏,不想投的却有心,令他举棋不定。
此时长安城北难民营已经撤掉,难民们被勒令回乡,闻得周之鼎做了终南山寨主,东方雪带领一批不愿回乡的青年投奔终南山而来,并带来朝廷将讨伐终南山的消息,终南山上杀猪宰羊,庆贺东方雪的到来。
京城殿帅府,王凤也在调兵遣将,以京兆尹王尊为荡寇指挥使,偏将军展望和申徒龙为将,道长玄机子为军师,带兵五千,杀奔终南山而来。
终南山上的防御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军师朱鹤运筹帷幄,因势画策。一切布置妥当。
两军阵前,王尊与周之鼎对话,展望被义军的对联激怒,出战周之鼎,被龙驭天接住,交手不久,龙驭天诈败,将展望的军队引入哨子林,过哨子林再入松林,松林中埋伏着马千里的一千人马杀出,展望方知中计,往回撤退,退入哨子林时,哨子林中杀出花非徒埋伏的一千军,将展望截住,展望俯背受敌,所带军队被全部杀光,仅展望一人力战得脱,逃回寨营。此战官军折损一千人马。
玄机子与朱鹤同为彭城老父的弟子,出山之前,师兄弟曾同跪在彭城老父的面前发誓反汉,两军阵前,两人却在敌对阵营中发现了对方,大为惊愕。第二天,玄机子在某山顶照会朱鹤。朱鹤大骂玄机子背叛师命,贪慕荣华,甘作朝廷鹰犬。玄机子想要解释却得不到机会,师兄弟不欢而散。
两军再次交锋,申徒龙出战,周之鼎向义军指明申徒龙为射杀仇不公的凶手,并亲斩其首,义军趁机掩杀,官军再次折损上千人马。周之鼎将申徒龙的人头祭于仇不公灵前,义军士气大振。
官军连败两阵,王尊和展望一筹莫展,恰巧官兵抓住一个义军细作,即西堂兵哨部总管金目,两人细审金目,金目起初不供,但架不住展望的折腾和恐吓,最终招认山兵明晚将偷袭官军营寨。从金目口中得知萧玉凤对周之鼎不满后,玄机子设下反间计。
金目带着扮成哨兵的玄机子混入山中,见到了萧玉凤,谎报朝廷即将发兵五万围剿终南山的消息,挑拨萧玉凤与周之鼎之间本已不和谐的关系,动员萧玉凤暗投朝廷,食君之禄,光耀门楣,并承诺拿下终南山为他记头功,萧玉凤本就不愿屈居周之鼎之下,一口答应了玄机子要他做内应的任务。约定周之鼎下山劫营的同时,官兵将倾巢出动,北面攻山,由萧玉凤放官兵上山,占了山寨并在半山腰设伏,活捉周之鼎。
第二夜,周之鼎引军下山,奔赶官军营寨。同时,展望正引官兵悄悄绕道而行,向终南山进发。周之鼎来到官军营寨时发现是个空寨,并遭官兵伏击。而在萧玉凤的帮助下,官兵顺利上山,杀掉山上所有山兵。周之鼎、朱鹤与四堂主在山兵的保护下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出去。欲回终南山,却见终南山上通红一片,得知官兵烧寨,只得仓皇出逃,千里奔徙,至颖川野岭落脚。
王尊班师回朝,三人得以论功行赏,而立下首功的萧玉凤怎么也没料到王凤会下令杀他,到死方悟在朝廷眼里,他们是永远修不成正果的贼寇。
周之鼎在野岭落脚之后,修书一封,差人送到长安文家院,说明情况,王莽母子、石通玉和赵飞燕悬紧的心方才放安稳。
尽管石通玉为钟氏鱼坊成为长安鱼市的垄断寡头立下了汗马功劳,但在钟子业眼里,石通玉只是个外地蛮子,一个做苦工的奴隶。他因为石通玉押的货相差五斤而怪罪石通玉偷鱼坊的鱼,石通玉对刻薄寡恩的钟子业忍无可忍,结算了工钱,离开了钟氏鱼坊,但就在鱼坊外,钟子业的老婆陈巧如偷偷给了石通玉五两银子,并替钟子业向石通玉道歉。
王莽时时梦见赵飞燕,睡得很不安宁,却并不知道赵飞燕对自己是什么心思,他担心石通玉后来居上,捷足先登,也为了让自己能睡上安稳觉,他下定决心要郑重其事地向赵飞燕表白情思。那天文家院里有很多人,包括文材,包括许多街坊邻居,王莽焚香弹琴,弹奏司马相如之《凤求凰》,借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坚贞的爱情故事来向赵飞燕表达自己心中的情思,引得赵飞燕为情所动,舒袖而舞。文材则在现场泼冷水,专道司马相如卑鄙无耻,指桑骂槐地影射王莽,为表真心,王莽当众向赵飞燕示爱求婚,赵飞燕则不便当众应承,王莽自感颜面扫地,一个人回屋里摔着东西生闷气,这让赵飞燕很不安。
而石通玉则不同,他总是善于选择恰当的时机和隐蔽场所和飞燕说俏皮话,在半开玩笑的气氛中将自己的真实愿望表达出来,让自己进退自如,他特别善于营造情调和气氛,在一种暧昧的温情的氛围中一步步地瓦解男女之大防,他给赵飞燕讲黄色笑话,替她洗脚按摩足部,还送赵飞燕鸳鸯肚兜,让赵飞燕绕过理智接受着石通玉作为一个特殊男人的角色。
但作为赵飞燕是难以抉择的,他欣慕王莽的才华,感动于王莽的真挚和恩情。又沉浸于石通玉的甜言蜜语,陶醉于对伦理的挑衅所带来的刺激。
三人之间的关系显得微妙而尴尬。七夕之夜,三人在一起喝酒,王莽发幽古之情,大为感叹,把自己给灌醉了,而赵飞燕则被石通玉劝醉了,石通玉背赵飞燕回屋后,爬上了赵飞燕的床,竟然发现她里面穿着石通玉送给她的鸳鸯肚兜!第二天早晨,醒来的赵飞燕哭闹不休,石通玉好说歹说,温存软语加恐吓,加之生米已成熟饭,赵飞燕总算消停下来,默认现实。自感没有资格再担当王莽的痴情,乃向王莽说明她已经委身于石通玉,王莽感觉自己遭到赵飞燕和石通玉的戏弄,痛苦难当,赵飞燕不忍,情愿委身给王莽一次以作为他一片痴情的回报,却被王莽视为对他圣洁情感的污辱,遭到王莽的奚落。失望与悲伤,使王莽难以继续在文家院呆下去,他带着王母离去。
王莽母子在街头,却碰上招摇过市的王氏子弟,他们揭了王莽的帽子相互间抛来抛去,戏弄王莽,桀骜的王莽受不了这等辱没,反击王氏子弟,被王氏子弟绳捆索绑带去大司马府,以皮鞭摧打,问其姓名,知是魏郡元城人,其父王曼,恰是大司马王凤早逝的兄弟。王莽并不知道自己有着这样的背景,在路人的指引下,王母寻子来到大司马府,王凤认得王母,就这样,王莽得以认伯父,落脚于大司马府。
王莽成为王氏子弟的一员,堂兄弟们带着他遍游长安,带他到长安最大的赌场雷氏博庄去大赌,斗鸡、掷采、六博……花样百出,赌够了再去酒肆喝酒,吃的是玉山汤(人肉),在酒肆里,王氏子弟企图强买卖唱的姑娘,王莽看不下去,痛斥一通,当得知自己吃了人肉汤时,痛苦不已,呕吐不止。
王莽不能忍受王氏子弟奢靡而毫无道德感的生活,得伯父许可,他搬出了大司马府,和母亲一起在王氏街租屋居住。他不再与王氏子弟往来,而去了太学堂,在太学堂里学习和论辩圣贤之书,其广博的知识和高深的学问迅速获得贵族子弟们的认可,他也在那里结识了长安的大才子刘歆和扬雄,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文家院里,就剩下石通玉和赵飞燕了,两人过起了夫妻生活,在长安搭台唱戏,石通玉叫场,赵飞燕跳舞,每日能挣二三百文,这都是石通玉的主意。一日,二人雷氏街搭台,秦扬骑着高头大马经过,看到赵飞燕,动起了歪主意,还未有所动作,雷老虎带着家丁来到跟前,秦扬不敢在雷老虎的势力范围内撒野,只得离开。在柳如梦的指认下,雷老虎抓住了石通玉,当街一顿揍,并拿出刀来,扬言要当场骟了石通玉,以表示对石通玉嫖了柳如梦的惩罚。石通玉害怕了,挣脱家丁,逃离现场。但赵飞燕作为石通玉的女人被抓回了雷庄。
雷老虎将赵飞燕绑在柱子上,等待石通玉的到来。石通玉正在河边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救赵飞燕吧,自己将被阉,从此将丧失一个作为男人的资格。不去救吧,雷老虎会把赵飞燕怎样很难说,她完全是无辜的,因自己而受累。赵飞燕充分相信石通玉会来雷府救她,雷老虎不信,和赵飞燕打赌,只要石通玉敢只身来雷庄,绝不再阉他。
石通玉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踏进了雷庄,雷老虎给他两个选择的余地:一是赵飞燕离开,石通玉留下来被阉。二是石通玉离开,赵飞燕留下,石通玉曾经如何对待柳如梦,雷老虎就如何对待赵飞燕。在半炷香的思考之后,石通玉却作出连雷老虎都没想到的选择,他决定和雷老虎赌一把,赢了两人全身而退,输了两人都留下来,任由雷老虎处置。两人以掷钱定输赢,但不幸的是石通玉输了,两个家丁架着石通玉的臂膀,让石通玉看着雷老虎将赵飞燕强暴,石通玉和赵飞燕都同时经历了有史以来最为耻辱的时刻。但事后雷老虎并没有阉石通玉,因为他和赵飞燕打了赌,他输给了赵飞燕。
赵飞燕不堪其辱,万念俱灰,穿上最漂亮的衣服走在原野。他恨王莽,恨他不能接受一个残缺的女人的身体,更恨石通玉,恨他在危难时候缺乏担当,他甚至怀疑他根本没有真心地爱她。带着对男人的绝望,赵飞燕从高高的离恨崖跳了下去。
石通玉四处寻找,没有找到赵飞燕的影子,但看到尚未焚烧尽的扇子和琴,还在离恨崖的枯枝上找到鸳鸯肚兜,他才明白赵飞燕已跳崖自尽。心有灵犀的王莽预感不对劲,到文家院来看飞燕,却从石通玉口中得知飞燕已跳崖自尽的消息,王莽揍了石通玉一顿,他认为自己忍痛割爱地把飞燕留给石通玉,而石通玉有负他的恩惠。本就对石通玉怀有成见的王莽内心无法原谅他。
元宵节将至,长安令田终术为了取得王凤的信任,向王凤献计,在元宵节灯会上,引诱王商的侍卫靠近成帝,坐王商一个政变谋反的罪名。田终术拜访王商时,恰巧王商的女儿王英想要参加元宵灯会的对舞活动,王商怕任性的女儿给自己惹麻烦,不许王英参加,田终术动员王商暗派家丁藏刀尾随王英,以防王英闹出事端。
颖川野岭周之鼎经过一年多努力,已经发展了两千余人,初具义军规模。周之鼎借元宵观灯之机入京,一则为探会王莽和石通玉,二则伺机行刺王凤。当他踏进文家院的大门,却发现里面全是些陌生的面孔,他想找的人全都搬出了文家院。
盛大的元宵灯会开幕,广场成为灯的海洋,皇帝亲临城楼观灯,有猜灯谜活动,有神秘的女子假面对舞活动,未婚女子利用一年一度的元宵节对舞寻找意中人。王莽、刘歆和扬雄参加猜灯谜。王英珠光宝器,盛装而舞。
人山人海的元宵节却暗藏杀机。定陶傅太后在布署暗杀皇帝的行动,王凤派淳于长引诱王英靠近皇帝所在的城楼,牵引王商的家丁进入陷阱。周之鼎在暗中寻找王凤。南阳义军首领马武带着一批杀手伺机靠近城楼,将要行刺皇帝。
王英在淳于长的引诱之下渐渐进入城楼下王凤布设的陷阱。此时广场却出现一个戴凤形面具和一个戴蝶形面具的女子,异常优美的舞蹈吸引了众多的男青年,成为广场对舞的主角,王英身边的男人却寥寥无几,王英出于嫉妒,寻两女人滋事,演变成为丞相府家丁和傅太后杀手之间的厮杀。当负责广场巡视的展望带御林军奔来,双方停止火拼,一致对准御林军。广场顿时混乱,人心惶惶,马武一伙趁机跃上城楼,刺杀皇帝,与御林军交起手来。
而王凤将现场御林军分为两队,一队调往城楼,保护皇帝,一队调往广场滋事现场,而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人,而一直在暗处等待机会的周之鼎现身,行刺王凤,被赶来探望王凤的王莽挡了一剑,王莽被刺伤,当王凤命令御林军射杀周之鼎时,王莽又挡在周之鼎的前面,让周之鼎跑掉。
城楼上,马武已经成功,刺死皇帝,杀手们飞身而逃。在奔逃过程中遇到同样奔逃的周之鼎,大家结伴杀上城门垛口,逃出城去。两人以为成帝已死,约定同时起兵,杀往长安,定陶国傅太后也决定趁机起兵夺权,后来南阳、颖州野岭和定陶都通过消息打探,确认马武所刺并不是成帝,而仅是个皇帝替身。
广场对舞中,戴凤形面具与戴蝶形面具的,正是赵飞燕与妹妹赵合德.赵飞燕在离恨崖跳下去后,落入河中,正巧定陶傅太后路过山脚,救下赵飞燕,在傅太后的调教之下,赵飞燕已涅槃重生,抛弃了绝望和悲伤,更可喜的是出乎意料地在对舞中找到了妹妹赵合德,姐妹俩是一对奇葩,傅太后将她们放在阳阿公主家,为两姐妹摆脱市井生活进入皇宫作好了准备。傅太后这样成全赵氏姐妹有着很深的阴谋。
在灯会上,敏感的石通玉通过观察家丁对王英的保护揣摸出王英不同凡响的出身,所以尽管男人们先后被赵氏姐妹的舞蹈所引诱,但石通玉偏绕着王英不放,而且大献殷勤,又在家丁与傅氏杀手们火拼时趁乱救出王英,故王英给了石通玉一个机会,允许她去丞相府拜访她。石通玉喜出望外,幻想起攀附权贵做丞相的乘龙快婿的美梦来。他按王英的要求夜半潜入丞相府后院,敲开了王英的窗户,但王英并不是他想像中那样热情和真诚,反是让他裸着全身蒙着双眼在屋里寻找衣服,而王英则笑得俯后仰,石通玉从没有受过这般戏辱。
广场事变,王商趁机奏了王凤一本,奏他京城防卫失职。田终术被王凤以治安不察之罪顶缸,长安令被免,做个仓官儿。成帝虽未免王凤之职,但王凤大为恼怒,田终术向王凤建议讨伐南阳,挽回朝廷的面子,将功折罪以作补偿。于是王凤派展望出征南阳。马武积极备战,颖川周之鼎根据朱鹤的建议,向马武投书,邀其弃南阳来颖川,马武与几个头目商量,获悉朝廷兵马较多,决定放弃南阳,投奔颖川。展望兵至南阳,不战而胜,一阵扰民抢劫,回长安报捷,谎称已经消灭马武军,得讨寇校尉,官居四品。
马武带人至野岭,马武人马八千,野岭只有二千,周之鼎为了避免客大欺主,获得掌控合流后的局面,先将马武军在山下晾了一天两夜,杀杀马武军的锐气,迎上山后暗中指使万年仇向马武挑衅,打掉马武想要做野岭之主的奢望,再以校场比武,周之鼎邀马武对决,周之鼎胜,最后周之鼎假意推让,在一干头目的逼迫下就寨主位,马武为副寨主。野岭军力量大增,超过了万人规模。
石通玉带王英夜里逾墙而出,逛长安街,买服饰,醉酒,女扮男装逛妓院,变态的王英命令石通玉和妓女性交给她看。但不管怎么闹,王英不允许石通玉近她的身子,在她眼里,石通玉只是个贱种和宠物。石通玉时常夜入丞相府,被丞相府管家耿定发现(石通玉当初在牲市卖掉的耿定),耿定为报复石通玉,敲诈了他一笔钱,作为他出入丞相府的保密费。为满足王英的变态心理,石通玉时常被打得鞭痕累累,为求能修得正果,石通玉隐忍不发,但内心对王英充满愤恨。他要求王英向父亲说明她与自己的关系,王英不答应。石通玉乃用对付赵飞燕的方法对付王英,将王英灌醉,并怀着仇恨的情绪与她发生了关系,致王英怀孕。王英要求堕胎,石通玉不允,想以此要胁丞相王商接纳他为婿,两人争吵被耿定听见,耿定怕怀孕之事最终穿帮,罪及自己,便告知王商,王商派人入王英房内搜查,王英已将石通玉藏好,但石通玉自认为王英怀孕自己便掌握了主动权,竟现身要与王商谈判,告诉他王英已怀上他的孩子,而王英否认,王商恼羞成怒,将石通玉捆在柴房,择日处死。
第二天一早,柴房里的石通玉有幸被拜访王商的田终术发现,并问明原由。而此时的田终术正在苦苦寻找王商的短处,以便为王凤效力。其时王凤已患重病,自感时日不多,授意淳于长设法扳倒丞相王商,以免在自己死后王商会对王家下手。淳于长召田终术密谋。田终术认为这是个绝佳机会,田终术悄然买通管家耿定,要他悄悄放了石通玉,耿定到柴房时,石通玉已经被王英释放。王商满街捉拿石通玉时,田终术已将石通玉藏于长安府,有了证人在手,然后弹章入朝,状告王商门风不谨,失德败纪,难为百官之首,宜削夺丞相职。
王商心惊胆寒,与女儿王英商定,托后宫婕妤李平的关系,将王英送入后宫为妃,以稳固自己的丞相位。幼稚的王英竟想把腹中胎儿瞒天过海变为龙种,不料此计划被耿定偷听。当获知李平向皇上推荐了王英,田终术再写弹章,奏王商将有孕之女请托后宫,效吕不韦移花接木之谋,意在窃国!成帝不敢小视,派左将军史丹查验虚实。石通玉和耿定俱为作证,咬定田终术所奏属实,成帝乃免王商丞相职,王商气得吐血三升而亡。王凤趁机奏本,将朝中王商一党悉数罢官,王商集团覆灭。王凤兴奋而死。田终术为王凤立下大功,王凤曾许诺事成之后保举田终术为太中大夫,王凤死后无法兑现,但得以官复长安令。
王英找到石通玉,要和石通玉成亲过日子,其时王商已死,石通玉的一场攀权附贵的美梦破灭,过去忍受种种屈辱,使他突然爆发出来,将王英一顿臭骂和鞭打。绝望的王英跳离恨崖而亡。
长安城外,周之鼎与朱鹤因阻止同人会内讧厮杀,而被鲁大川带至同人会见总舵主赵君都。同人会雷派势力较强,赵派力量稍弱,赵君都欲拉周之鼎对付雷老虎,周之鼎欲利用两派斗争控制同人会,将同人会作为将来兵进长安的内应。周之鼎由此卷入同人会内斗。为了在同人会中获得地位,周之鼎搞了个小动作,同人会雷派干将皇甫非替秦丰押镖,贩运珠宝,周之鼎暗自让野岭义军劫货,而致秦丰闹上同人会,周之鼎再以出任同人会第三把交椅为条件作交换,出面替雷老虎解决危机,雷老虎被秦丰所逼,被迫答应。周之鼎就这样坐上同人会第三把交椅左主持的位置,原左主持攸利子不满,暗杀周之鼎,被周之鼎失手杀死。雷老虎不依不饶,同人会内部矛盾进一步加深,周之鼎被逼得无路可走,只得和朱鹤离开同人会。
朱鹤在京郊再次碰上玄机子,玄机子已摇身一变而成为宫廷修建延陵的总管。他采城北大凶之地“刑天舞戚”作为帝陵,欲从风水角度葬送汉刘天下。朱鹤方才明白玄机子替朝廷出力是为了这一天。师兄弟握手言和。
一日夜里,时常微服出宫的汉成帝落脚阳阿公主府,受阳阿公主安排,赵飞燕为汉成帝歌舞助兴,汉成帝醉心于飞燕,将其带入宫中,十分赏悦,封为婕妤。王凤临终前,将王莽交付与姑母太后王政君,王政君将王莽荐入官场做了黄门郎,并在宫中与赵飞燕相遇,双方大为惊讶。但此时的赵飞燕已经完成蜕变,不再是文家院里纯情的赵飞燕,并为做了婕妤而洋洋自得,为了报复王莽当初的薄情,在她侍寝时让王莽把门,深深地伤害了王莽,两人关系雪上加霜。赵飞燕的奴婢芳儿谄媚于成帝,向成帝透露赵飞燕还有一个国色天香的妹妹的消息,成帝悄悄派人往阳阿公主府迎赵合德入宫,赵合德则怕飞燕吃醋,不允,芳儿向赵飞燕说明两姐妹合力固宠的道理,于是赵合德被成帝迎入后宫,赵合德侍寝一夜,成帝大感快意,封合德为婕妤。姐妹俩在后宫迅速崛起,霸占成帝。定陶傅太后潜入宫中,利用姐妹俩想永远获得帝宠的心理,让两姐妹服下息肌丸,赵氏姐妹从此再不能怀孕,这是傅氏阴谋的第二步。
此时,天下盛传东平国境内有陈涉起义失败后埋下的宝藏,天下各路英雄豪杰纷纷奔赴东平,志在夺宝。经过王英之事以后,失望透顶的石通玉本要投奔颖川周之鼎,也在中途转向东平国。住进东平客栈。客栈里住满了人,全是为财宝而来。参与夺宝的主要力量有颖川周之鼎,江夏义军首领羊牧,琅琊郡义军首领张霸,定陶王刘康及其母傅氏,大家苦于没有眉目,只能瞎转悠。某天,一个自称陈涉后人的人(陈木岩)拿着藏宝图,高调宣称是东平地下宝藏的所有者,陈木岩住进东平客栈,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东平客栈的夜晚充满诡异,尤其是陈木岩的房外,游荡着那些意图夺取藏宝图的身影,只因担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也不敢贸然下手。
东平客栈有东平国的暗探,客栈里的一举一动,东平王刘宇了如指掌。
周之鼎和朱鹤离开同人会后回到野岭,制定了同诸候国联合起兵的反汉计划,为了获取起兵资金,周之鼎也来到东平探宝,并特地拜见了前来东平探宝的傅太后母子,向傅氏抛出橄榄枝,表明愿意奉定陶王刘康为主联合反汉的策划,要求刘康号召天下诸候联合起兵,傅氏一心想要重返长安,有合作意象,但双方均有顾虑,在谁先出兵上不能搭成一致意见而谈崩,双方都想要对方先起兵以便坐收渔翁之利。谈判失败后周之鼎再找东平王刘宇洽谈,双方搭成初步合作意象,等刘宇找到财宝后作为起事之资,起兵反汉。
成帝也获悉东平宝藏的消息,但为确证真假而不至于打草惊蛇,秘派王莽带部分大内高手乔装为商旅也来到东平,伺机夺宝。并屯兵于东平边界,以待宝藏现天后夺取.屯兵皆受王莽节制。
陈木岩主动找到东平王合作,陈木岩出藏宝图,东平王出力,共掘财宝,五五分成。东平客栈内,所有为财宝而来的人都按兵不动,静候时机。掘宝十日之后,估计快要挖到财宝了,张霸将动手杀陈木岩取藏宝图,却被雷老虎抢了先机,刚刚赶来东平的雷老虎带人杀进陈木岩的房间,所有人应时而动,东平客栈内掀起一场争夺藏宝图的大屠杀,张霸、羊牧、周之鼎、傅氏、雷老虎、王莽等各支力量群起争夺,一片混战,当藏宝图戏剧性地落入石通玉之手,周之鼎的人和王莽的人形成合力,共同对付所有夺宝者,但依然走不出东平客栈。正此时,东平王带兵包围了客栈,勒令交出藏宝图,石通玉早预见藏宝图保不住,已展图将路线强记于心,于是当众撕毁宝图,断绝了大家的希望。盛怒之下的东平王欲杀石通玉,王莽公布了朝廷密使的身份,东平王不敢对石通玉下手。
第二日,东平王在涉宝山顶的开掘挖通了地道,几乎同时,羊牧在山脚的秘密挖掘也打通了山体内部的通道,于是各伙夺宝人涌进地道,地道内纵横交错,叉路众多,各帮人在洞内瞎穿梭,并相互残杀。石通玉凭借记忆中的路线图找到了地道在悬崖上的出口——鬼叫崖,并和高梦唐一起被张霸逼下悬崖,跌入深谷。在悬崖的谷底,石通玉奇妙地发现场景与攸利子所念过的偈语相似,依据偈语的指引和暗示,石通玉从谷底的河中找到一个洞的入口,在洞中,敏感的石通玉发现地道与攸利子背上的地图有些关联,并大胆揣测出攸利子背上的图就是此洞的地图,一定与宝藏相关。于是石通玉返回长安,在城郊从坟墓中掘出攸利子尸体,割下背上的纹有地图的皮,返回东平,按地图所指找到了宝藏。但就在此时,东平发生地震,石通玉和高梦唐两人仅取得一箱财宝逃出地道,山体崩塌,其余财宝全部被埋。
石通玉和高梦唐有这箱财宝,在长安修了个像样的府第,取名梦玉府,并正式进军长安商界,
许多年前,长安钟氏鱼坊掌柜钟子业曾在他内心烙下耻辱的印记,至今想起来心都发痛,为了兑现当初的诺言,他进军鱼市,将钟子业作为他的第一个仇敌。他抬高价格收购鱼,夺了钟子业的鱼源,然后又压低价格向市场抛售,杀钟子业的市场鱼价。钟子业派了一批打手到市场教训高梦唐,石通玉虽然报了官,但他看出田终术在袒护钟子业,因此依靠官府保护自己是不行的,石通玉飞马到颖州求助于同之鼎,周之鼎向赵君都写了封信,要赵君都帮助石通玉。当石通玉再次向市场供鱼,钟子业便向石通玉下了战书,在南郊对决。然而出乎钟子业意料之外的是,大家请的都是同一拨人——同人会,打不起来。治不了石通玉,钟子业不得不作出让步,两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确定长安九市中,钟子业拿出四个市给石通玉。
东平地震,死上万人,天下震惊,成帝召问原由,刘向上书说是太后王党专政之故,王商(王凤之弟)上疏说是后宫赵氏专宠之故,凉州刺史谷永上疏说是皇帝失德失政,以致天怒人怨,致有地震。成帝大怒,要搜捕谷永下狱,幸得王商保护,逃出京城。但成帝并不吸取任何教训,照样不问政事,照样专宠于赵氏姐妹,其他嫔妃得不到半点雨露。皇后许娥对赵氏专宠极为不满,在姐姐许遏的怂恿下,在宫中诬祝赵氏姐妹,却不知赵氏早要谋她,买通了他身边的Y环,许娥诬祝的信息被赵氏得知,成帝亲往椒房,抓住许后诬祝现场,许娥被免皇后位,打入冷宫,其姐许遏被诛杀宫中。在后宫最有声望的班婕妤也被赵飞燕的上疏指为许后诬祝案的同谋,于掖庭受审。班婕妤洁身自好,不愿卷入后宫争夺,乃请迁入长信宫侍候太后。就这样赵飞燕扫平了后宫中能与她争夺皇后位的所有敌人。然而成帝更爱赵合德,欲立合德为后,合德担心飞燕与自己反目,委曲求全,请求成帝立飞燕为后。
但赵飞燕在进军皇后位上并不是一帆风顺,首先是太后王政君不允,认为赵氏出身低微,有辱皇家门庭。成帝便让赵飞燕在阳阿公主府认了个干爹赵临,并封其为成阳候,陡然抬高了赵飞燕身价,并派淳于长连哄带骗地哄过王政君(淳于长为王政君姨侄)。第二关是庭议,大臣们竟相反对,刘辅在朝廷上抖出赵飞燕是姑苏郡主败坏门风与舍人私通生下的私生子的秘密。成帝大怒,要杀刘辅,得大臣们求情,大臣们已明白成帝决意要立赵飞燕,无人再敢反对,庭议通过,就这样赵飞燕突破两大难关,最终坐上了皇后位。赵合德也加封昭仪,迁入少嫔馆。
石通玉入宫,接通了与赵飞燕的关系,赵飞燕尽管在当初雷老虎事件后深恨石通玉,但他毕竟是他的初恋情人,而且没有那次变故,也不可能有她今天的地位,事过境迁,赵飞燕释怀了对石通玉的不满,并成全了他进宫的目的,拿下为皇宫供鱼的权利。
王莽的的博学多才也渐渐获得大臣们的认可,折节下士,以儒论道,有圣贤之风,与其他王氏子弟大相径庭,包括与王党为敌的丞相张禹也深为佩服,更得太后王政君的宠爱,良好的口碑使他得以顺利升迁,迁至骑都尉、光禄大夫和侍中,封新都候,食邑南阳新野。
许娥不甘沦落冷宫的命运,密召妹妹许凤在外收集赵飞燕入宫前与人有染的证据,许凤从文材口中得知赵飞燕与石通玉有染,也曾被雷老虎强暴,于是利诱石通玉出面作证,承认与赵飞燕有染,石通玉否认。许凤的举动被姘头淳于长所知,为保住赵飞燕地位,淳于长派人杀文材灭口,淳于长本欲杀石通玉,被飞燕阻止。她知道石通玉不可能愚蠢到承认曾经与当今皇后有染的地步。许凤再找雷老虎出面,雷老虎更是否认与赵飞燕的瓜葛。
赵君都在街头救下一个被长安人欺负的外地人郑山,郑山对赵君都崇拜至极,贵族刘胜的儿子刘玉当众说赵君都的坏话,郑山气愤不过,失手将刘玉打死。长安府抓捕郑山,郑山逃至同人会避难,并鼓动同人会兄弟大闹刘胜府邸,刘胜怒不可遏,敦促田终术问罪同人会,赵君都受累下狱,刘胜逼迫田终术将赵君都除掉,田终术惧怕赵君都之死会引发同人会闹事,不敢下手,此时雷老虎落井下石,贿赂田终术,要田终术除掉赵君都,赵君都就这样被害死
狱中。获悉赵君都死,同人会赵派欲闹长安府,被雷老虎制住,同人会为赵君都举办了风风光光的殡葬仪式。
石通玉飞鸽传书颖州周之鼎,告之赵君都已死的消息,周之鼎火速赶往长安,正当同人会雷老虎正要清洗赵派时现身,救下赵派头领,得赵派支持,成为赵派倒雷的旗帜。石通玉与赵飞燕联手倒雷。由石通玉出面状告雷老虎为祸长安,再由赵飞燕暗里向田终术施压,要他给雷老虎从重治罪,但田终术在雷老虎的不法行为中有许多利益,并被雷老虎所要胁,田终术投鼠忌器,迟迟不敢定罪,赵飞燕通过成帝派王莽审理此案。但雷老虎交待的罪行中涉及丞相张禹,王莽不敢擅自定罪,同时同人会雷派为救出雷老虎四处周旋,找到张禹,张禹贿赂王莽,要求王莽不能给雷老虎定罪,王莽并不领情,张禹认为这是王氏党对他的挑衅,乃参本弹劾大司马王根,王根也参了张禹一本作为还击,因案涉高官,王莽将雷老虎卷宗交与成帝定夺,成帝怕张禹与王根的矛盾恶化朝廷党争,下令廷尉府将雷老虎无罪释放。治罪雷老虎无望,朱鹤献计暗杀,于是由赵派在同人会散布谣言,说雷老虎两日后西市处斩,雷派铤而走险,决定劫狱,赵飞燕则组织杀手于同人会劫狱时趁乱入狱刺死雷老虎。雷死后,周之鼎带领赵派杀了雷派头目皇甫非和路正雄,雷派解体,同人会重归一统,周之鼎做了总舵主。
淳于长把许凤纳为小妾,并许诺帮助许娥走出昭台冷宫,重返成帝身边,立为左皇后。许娥似乎看到了希望,将所有积蓄都送尽,淳于长悄悄入宫探视许娥,言语间对许娥多有戏弄,还动手动脚,许娥不敢发作,只得忍受。
恰逢大司马王根病重,提出辞去大司马职务,按照后党势力继任的惯例,应该是淳于长,淳于长比王莽先入朝为官,王莽突然出击,向王根、王政君和成帝告发淳于长的诸多不法劣迹,成帝下令彻查,竟查出淳于长与废后许娥有染,成帝大怒,收捕淳于长下狱,淳于长于狱中自杀,许娥被成帝毒死,王莽就任大司马。
石通玉开始与周之鼎合作,同人会为石通玉商业拓展保驾护航,暗中抽头,石通玉则依靠同人会的力量接管了雷老虎的赌庄和醉春楼,更名梦玉庄,并成为雷氏街之主,再逼钟子业交出手中的五个鱼市,落魄的钟子业遭前任鱼市垄断寡头鱼朝恩报复,被刺死于街头。石通玉迅速跻身长安富豪之列。
石通玉生日那天,梦玉庄迎来空前荣耀的时刻,皇后赵飞燕、大司马王莽、同人会总舵主周之鼎前来为石通玉贺寿,当年文家院的四人各自到达自己的巅峰时刻。
六、样章
第一集(全文)
- 神禾峰顶 夜 外景
夜空深邃,一峰独秀,正在月食,一颗大流星呈青白色,流向东方.
峰顶一道人(玄机子),仰观天象,手捻须髯,大惊.掷两铜钱于地,蹲而观之.
玄机子(沉吟):白衣之会为水,客星如斗,南斗星东四尺,星守三渊,关东大水!(仰观月食)月食填星,流民千里!
2. 东郡水灾现场 白天 外景
汪洋大水自远方而来,淹没村庄。水面仅露出树桠、房顶和山包。
水面漂着死尸、衣物和茅草。
枝桠上无助地坐着一蓬头垢面的小孩,低首向着翻滚的河水,用撕心裂肺的稚嫩的声音哭喊:
娘——
(字幕:)西汉末年,河水为患,馆陶及东郡大水,淹没四郡三十二县,田间水深三丈,毁坏房宅四万多所,大批难民背井离乡,四处迁徙。
3. 逃难路上 白天 外景
大地广袤荒凉,数百难民结队而行,像一条艰难蠕动的蚕。
百姓肩挑背抬,扶老携幼,走在逃难之路上。
“哇——”,黑色的秃鹫在难民头顶盘旋,发出阴森刺耳的尖叫。
脚步声,喘息声,呼喊声,杂乱无章。一挑担中的小孩,手吮肮脏的手指,仰头说:
爹爹,我饿——
4. 山崖上 白天 外景
狭窄的路上飘着枯叶,路沿山壁而上,忽然前面出现骚动,一老者(老谷头)回头朝人群高喊:
停!前头没路了!
队伍中间一黑脸膛的汉子(黑牛):吓唬大爷?!闪开!
黑牛拨开旁人,来到队伍前端一看,脚下的路突然中断,前面一片斜斜的绝壁,仅有一条狭窄的石缝连着难民们脚下的路,不足三寸宽.仅供一人侧足而行。左倚绝壁,上入云霄,右临深渊,深不见底。石缝对面100米处,可见宽路。
黑牛(惊):这哪儿是走路,是玩命啊,你们先请。
黑牛退回去,难民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前去。一些人开始转身。
老谷头(高声):不可!乡亲们,咱们走了五日才到这里,若回去这一路不是白走了吗?再说咱能回哪儿去?村里连房顶都看不见,还在水里呀,咱们回哪儿?
一妇女(蹲下来哭泣呼号):老天爷呀,我等老实巴交庄稼人,何曾做孽?如何就绝人之命?
后边人群中一个响亮的声音:我来!
一青年人自告奋勇走出人群,来到绝壁前,所有难民屏住呼吸注视。
那人侧身负崖而行,十分谨慎,行到中途,脚迈不动了.
青年人(脸上出汗):我迈不动了.
后边路上有人问:怎么了?
青年人:脚抽筋儿.
路上:那快回来!
青年人:动不了.
人们也干着急,不知如何是好.悬崖上的青年人脚开始抖动.
路上人:稳住啊.
青年人脚抖得厉害,一打滑,在人们的尖叫声中掉下深渊,人皆惊悚.
一面相老实的中年人(耿定):我要回去,宁可饿死我也不过去。
人心浮动之际,人群中走出一约摸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石通玉),在崖前四下打量,目光落在近旁一大树上,树上缠着粗藤条。便从树上扯下藤条.
石通玉:把藤条拴在崖的两头,大伙扶着藤条从石缝上趟过去,就不会害怕。
老谷头:好主意!
石通玉将藤条缠在树干上,又扯了扯藤条,十分牢靠。
老谷头:谁把藤条送对面去?
沉默。无人响应。崖前几个人勾着脑袋瞅了瞅深不见底的深渊,都往后退。
难民(私语):不要命了,谁敢去呀?
僵局中……
石通玉:算了,还是我来吧。
旁边瞎眼的石母嗅出了危险的气氛,一把拉住他:玉儿,你不能去!
石通玉(扶石母坐在崖边一块石头上):娘,没事,这头拴着呢。
石通玉一手拉着藤条,一手扶壁,亦步亦趋,探步走上崖路。
后边难民大气也不敢喘,有的难民甚至转过身,不敢看。
石通玉一手贴着绝壁,一手捋着藤条,侧头看前路,不敢往下看。
他终于趟过了崖路。难民们长舒了一口气。石通玉一屁股坐地上,也大口大口喘着气。
藤条拉直了,拴在对面靠崖壁的一根粗壮的断树桩上,石顺利地沿石缝走了回来。把石母背在背上.
石:娘,您小心了!千万不要动!
试探着走上崖路,路面太窄,刚挪两步,旋即外倾,石通玉赶紧伸手撑住藤条。藤条有一定弹性,石通玉重心回不去。就这样倾斜地支撑着,迈不动也回不去。
后边的难民惊恐地望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石母趴在石通玉背上,整个身子发抖,声音都变了:玉儿——
石通玉(狠力支撑,高声):娘,您千万不能动!!
石母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石通玉额上渗汗,回头朝难民喊:
赶快拉紧绳子!
难民们醒过神来,赶紧用力拉直藤条,石通玉重心方才复位,继续小心翼翼往前趟……
气氛相当紧张。
石通玉终于过了崖,轻轻放下石母。
石(回头高声):决定生死的,不是技巧,是胆量!能不能过来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人们受到鼓舞,开始踏上崖路,并顺利过了崖.石通玉扶了石母就要离开。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英雄请留步!
石通玉回头,对面一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王莽).
王莽(恳求):英雄能否帮扶一把?
石(讽刺):你我年纪相仿,你是要我背你,还是要我抱你?
王莽(端正鞠首):惭愧,若我一人,纵然摔个粉身碎骨,也不敢烦劳英雄。只是在下有老母,未敢轻率。
石这才发现,王莽旁边,还站着一老妇(王母)。
石:你不敢轻率,让我来轻率?读书人的命果真值钱些?
转身就走。
王莽(斥责):你枉为英雄!身怀绝技却袖手旁观,坐看生死,竟无悲天悯人之念,何以为人?
石:奇了,我不救你娘我就不是人了?你连自己的娘也要别人去救,你还是不是人?
王莽:……
石再次转身。
王莽(着急,浑身一摸):我这里有块佩玉,祖传八代的。
特写:玉,双凤吉祥图案,浓绿有光泽。
石:管多少钱?
王:少说也值十两银子。
石通玉有些犹豫。
石母(拉住):玉儿,危险!
石通玉(扶石母坐地上):娘放心,孩儿有把握,马上就回来。
石通玉攀岩过来,来到王莽面前.
石(伸出手):拿来吧.
王莽:先把我娘背过去,我再给你.
石:先看看货,验验真假.
王莽解下佩玉,递与石通玉.石通玉拿手里掂掂,又举起朝太阳照照.
石:成色不错.(揣怀里.)
莽:你先还我.
石:这么多人看见,我还黑你的不曾?
莽:可说好的先把我娘背过去……
石:可要是你过不去呢?
莽:……
石通玉背着王母走在崖上,王莽十分紧张,直到石通玉将王母放到了石母身边,王莽才长舒一口气。
王母(乞求):小哥,求求你,把我儿子也背过来吧,他一读书人从没冒过险.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石:老人家别担心,有藤条的,再说他一年轻人,叫我再去背他,他也说不出口啊,让人笑话.
王莽挽袖,鼓起勇气也走上了崖路.摇摇晃晃,大家心都悬紧了.
王母(捏紧拳头):莽儿小心啦!
(近镜头)王莽额头冒汗,衣衫尽湿。腿不停发抖,每一步都行得非常艰难。
石通玉:不可往下看!
王莽干脆闭上眼睛,以脚探路。
刚过得崖路,王莽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王母赶紧过来扶起。
王莽:走不动了,腿抽筋。
王母(替他揉腿,笑):腿绷得太紧,一会儿就好。
王莽(抬头看见石通玉,慌忙起身鞠躬):全蒙英雄相助,我娘才能度过险关,帮扶之恩至死不忘!
石通玉:别!你们读书人见风就是雨,我只是挣两钱使使,别把我举得太高,不是什么英雄,小百姓一个,叫石通玉。
王莽:在下王莽,这是家母.
5. 树林里 正午 外景
烈日炎炎,难民们边走边抹汗。
黑牛(抱怨):这狗日的日头。
面前一片树林,浓郁蔽天。黑牛第一个钻进林子,一屁股坐下来,大家跟着躲进树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王莽(从包袱里拿出一块饼,掰下一块递给王母):娘,您吃。
在王莽脚边,一只肥硕的鸡在啄食饼屑,扑腾着翅膀咯咯叫,近旁几个人目光牢牢地盯着,并相互传递着眼色。
特写:黑牛看鸡时眼神痴迷,喉咙嚅动。
王莽一脚赶开那只鸡,鸡向外跑了两步。那伙人正要站起,那鸡又踱回王莽脚边,那伙人又稳住了。
莽:还来?去!
王莽又赶了两脚,鸡跑出老远,那伙人同时站起,迅速将鸡围在中间。
莽:哎,你们这是干嘛?
那伙人不理他。
王莽(走过来扳了黑牛的肩头):不可!这是附近庄户人家的牲口,你们……
黑牛头也没回,一胳膊将王莽撂倒地上。几个人同时扑向中间,那鸡却从其中一人胯下逃了出去,从耿定身边跑过,耿定眼疾手快,一手逮住了。
王莽(骂):不饮盗泉之水,不受嗟来之食。何况你这还是逮人家的鸡,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攫人财物,是为民贼!
黑牛(摊开双手):我们没偷着,不算贼。
耿定正捏着肥肥的鸡腿,一脸惊喜,抬头却发现六七个大汉将他围在中间,黑牛把手向他一摊。
耿定(抱紧鸡):干嘛,鸡是我抓的。
黑牛:我们不把鸡撵到这儿,你抓不着。
耿定:谁抓了谁的,鸡不是你养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大圈。
黑牛(傲慢):我只问你一次,给是不给?
耿定(捂住鸡):不给!
黑牛抡起拳头要揍他,王莽插到二人中间劝阻.
莽:且慢!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家结伴多日,也是缘分,何苦为了一只鸡起争端?
黑牛:那依你说该怎么办?
莽:这只鸡没来之前不好好的吗?它一出现就搅得大家不安宁。这只鸡晦气,放了它,不就没争端了吗?
黑牛(将王莽往旁边一扳):一边去.
又要对耿定抡拳头,石通玉又上前阻止,
石:仁兄,小弟有个主意,两便之策,可否?
黑牛:有屁就放。
石:自古和气生财,就当这位兄弟(指耿定)是自己人,你们共同分享这只鸡,何如?
黑牛:可以。
耿定:不行,鸡既不是他养的,也不是他抓的,他们六个头,我一个,分着吃我亏大了。
黑牛(怒):你还给脸不要脸了。
一把掀开石通玉,大手抡拳头.
耿定(警惕):要怎么着?我就不信,当着这么多人,你敢明抢?
黑牛(冷笑):老子连人都敢抢,何况一只鸡?老子不但要抢鸡,还要揍人!兄弟们,上!
六七人蜂涌而上,拳头雨点般落在耿定身上,旁人想劝,近不了身,只是摇头。直到夺过鸡来,一伙人才散开,黑牛还往耿定身上踹了一脚.
黑牛:不识相!一看就知道你没爹没娘没家教,老子替你爹补一课,记住:做人不要太贪,要知足,懂吗?
(镜头切换至烤鸡现场:)
枯枝在火中劈啪作响,火焰上用木条穿着的鸡被烤得油脂外冒,香味四溢。黑牛一伙人围着火堆,一人转动着木枝,几个人歙着鼻子嗅,喉咙里吞着口水。
(镜头切换至耿定处:)
远处。耿定一个人坐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生着闷气。
(镜头切换至石母处:)
瞎眼的石母喃喃自语:哪儿这么香啊,玉儿啊,娘饿。
石通玉摸摸身上,什么也没有,看着得意的黑牛一伙,又看看一边的耿定.计上心头.
石:娘坐好,我去弄点吃的来。
(镜头切换至耿定处:)
石通玉走到耿定身边,拍了一下他肩膀,
石:老兄啊,煮熟的鸡都飞了,香味却飘过来了。
耿(郁闷):关你屁事。
石:我可在替你解围,还让他们分肉给你,你怎么不领我的情?
耿(抱怨):哼,光天化日的竟然明抢,也没人出来管管。
石:你就是以为他们不敢抢,才霸着那鸡不拿出来,可是你想过没有,又要吃独食,又要人们帮你,凭什么?难不成大伙看着你一个人吃?你说这事怎么管?
耿:……
石:他们六个人,摆明了志在必得,才把鸡撵出来,你也太不识时务。这下好了,鸡飞蛋打。
耿(恨):一群强盗!
石:没吃到葡萄说葡萄酸,一只飞来的鸡算谁的?你的吗?
耿(打量石通玉):兄弟,我一看你就像个能人儿,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弄点回来。
石:现在想到分吃了,我替你圆场的时候你干嘛去了?凭什么呀?
耿(陪笑):大不了我分些给你。我也不是非吃鸡肉不可,俺带的干粮都吃完了,快饿死了。
石:你叫什么名儿?
耿:耿定。
石:我叫石通玉.这事难,你也看见了,这伙人不是什么好鸟,(默了一会儿)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善良,见死不救我还真做不出来,行,我试试吧,算交个朋友。
(镜头切换至烤鸡现场:)
石通玉来到火堆旁,一脸赔笑。
石:哟!大哥长得好相,一脸英雄气概。
黑牛(把眼一斜):开崖路的英雄。
石:哪儿啦,小的石通玉,就那不懂事的(指远处的耿定)表弟。
黑:他!不服气?找我黑牛的麻烦?叫他放马过来吧。
石:瞧牛哥说的,他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太岁头上动土啊,怪只怪他瞎了眼,愣没认出大名鼎鼎的东郡牛哥来,他琢磨了老半天,说还是牛哥教训的是,人啦,不要太贪,要懂得知足。
黑:这小子醒过神来了?人在道上混,有见鱼吃虾,没见蛇吞象,他挨顿揍买个理儿也值。
石:何尝不是,我表哥他见识浅陋,牛哥多多包涵。
黑:再说了,这世上的银子,一个人用得完吗?
石:用不完。
黑:那就大家用。这世上的鸡一个人吃得完吗?
石:吃不完。
黑:那就大家吃嘛,这人啦,不能太贪,贪多咽死人。
石(竖起大拇指):牛哥说话就是精辟,难怪有这么多兄弟跟随,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表哥已经想明白了,想给牛哥赔个不是,又没脸来见牛哥,所以叫我来赔礼,多有得罪,牛哥大人大量,勿往心里去。
石向黑牛一鞠躬。
黑牛从火上取下鸡来,揪下一条腿,尝了一口,没说话,几个兄弟舔了舔嘴唇,等他发话。
黑牛:“熟了。”
几个人争相夺取,一人揪下一大块,有个人想揪另一条鸡腿,黑牛拿眼瞪他,他只好把鸡腿乖乖交给黑牛。
石:牛哥待兄弟们真好,有福同享,有魄力,我表哥要是跟了您,就不枉此生啊。
黑:你小子挺会说话。
石:牛哥懂的道理多,我表哥真的想跟着牛哥混,长长见识也好。
黑:想入伙?也行。得看他拿什么孝敬牛哥。
石:为了表示诚意,他愿意在去长安的途中每天抓只鸡孝敬牛哥。
黑:哦?此话当真?牛哥是不可以戏弄的。
石:那还能假?我表哥说了,能跟了牛哥,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只是……
黑:什么?
石:只是表哥弹尽粮绝,危在旦夕,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孝敬牛哥。
黑:有这么严重?
石:不然他也没这胆,敢和牛哥争肉吃,其实他人挺好的,平生最信奉的就是牛哥那句名言:有银子大家花,有肉大家吃。他深信牛哥对兄弟们是有情有义的,再困难的时候也不会扔下弟兄们。
黑:在我们村,我黑牛是有口皆碑(敲得胸膛咚咚响),从来不亏待兄弟。(把一只鸡腿扔给石通玉。)
几个兄弟不乐意。
甲:牛哥,给他这么多?我们总共才一只鸡呀……
黑牛(臭骂):你个白痴懂个球!这叫大方,所以你他妈永远做不了大哥,这人啦,心不能太贪,贪多咽死人,有银子大家花,有肉大家吃……(几个不敢吭声,又对石通玉)鸡腿拿去,让他先立起来,明天给牛哥逮只鸡来。
石(喜):牛哥真有风范,谢了。(捧着鸡腿转身就走)
黑牛(冲他背影):明天他要逮不着鸡,我让他爬到长安。
(镜头切换至耿定处:)
石通玉捧着鸡腿走到耿定身边。
耿定(喜):石兄弟果然能耐,谢谢……
伸手来拿鸡腿,石通玉却只撕下块皮递给他。
耿:石兄弟,什么意思,我就一块皮儿?
石:嫌少?没我,别说皮儿,你连毛都没有。那伙人都是别刀钻林子的好手,叫嚣着要剥你的皮,我豁出命装孙子才让他们答应放过你。
耿(一惊):果然是山贼!
石:也是看在我替他们开崖路的面子上他们才答应放过你,但却有个条件。
耿:什么条件?
石:你每天逮只鸡送给他们。
耿(苦相):我上哪儿逮去?
石:没办法,我已经尽力了,也是我们的缘分,才帮你把危机化解到这一步,剩下的全靠你了。
转身即走。
耿定(冲石通玉背影鞠躬):多谢石兄弟周全,大好人啦,谁说这世道人心不古!
(镜头切换至王母处:)
石通玉兴冲冲回到石母身边,把鸡腿往石母鼻子前一放。
石通玉:娘,香不香?娘闻到的是不是这个?
石母(啃):是鸡肉吧,真香!玉儿,你吃了没有?
石通玉(咽口水):吃过了。
石母(边吃):玉儿,这肉哪来的?
石通玉:……
石母:是不是偷的?
石通玉:哪能呢。
石母:你从小死了爹,娘每天忙地里的活儿,你成了没人管教的野孩子,做事不讲规矩,娘担心啦。
石通玉:娘宽心,玉儿长大了,正学好呢。
石母:重要的是做好人,千万不能干那伤天害理的事,让人戳背脊骨,要活就活得堂堂正正,像模象样。
6. 龙武山 白天 外景
一座高山横亘大地,凝重苍茫。
难民们走在山脊,缓慢而吃力。路边一石碑,石碑上三个字:龙武山。
有的难民趴地上掘草根,擦擦泥土放进嘴里。
甲:这是我看见的!
乙:这是我撕下来的!
两人为争一块树皮而扭打起来。
一妇女躺在地上,旁边一小孩哭喊着娘,用绝望的眼神望着过往的难民,难民们无奈地摇摇头。
石通玉(面容憔悴问王莽):王兄,我已经不行了,能不能……再给点饼?
王莽打开肩头包袱,层层翻开,拿出唯一一块饼,面有难色。
石通玉:到了长安我加倍还你。
王莽(为难):这饼现在比金子还金贵,真到了长安,它就毫无用处了。我可以不吃,可我娘……
王母:给他一点吧,小石毕竟是我们的恩人。
王莽从那块饼上掰下一块,给石通玉,
莽:对不起,石兄弟,我们母子还要仰仗它活命呢。
石通玉称谢,咬了一小口,剩下的全给了石母。
饿得趴地上的黑牛还不忘欺负同样趴地上的耿定,揪住他的头发。
黑牛(有气无力):你他妈说得……比唱得好听……每天一只鸡……鸡呢?这么多天了……老子连鸡毛都没见着一根,快去给老子抓鸡!
耿定(两眼昏花):荒山野岭,鬼都没有,哪有鸡?就有我也跑不过它了。
黑牛打了耿定一耳光。
旁边一兄弟(歪斜着):牛哥,省省吧,这点力气省下来,能走二里地。
石通玉饿得眼冒金星,他甩了甩头,竭力让头脑保持清醒。
独白:这样下去必死无疑,不行,我必须活下去!
石通玉(搀着石母对王莽说):王兄,我和娘饿得不行,必须去找吃的,我娘眼瞎,帮我照料照料。
王莽(施礼):愿效犬马之劳,只是山蛮野荒,何来吃的?
石:找不着也得找,否则我们熬不过今天。
7.山崖上 白天 外景
石通玉双腿打颤,吃力地爬上一道山梁,前面是处高崖,远处山窝里有片树林,隐约中可以瞥见房屋一角。
石通玉兴奋,迈步正要朝树林走去,近前一小女孩行走在崖边,石赶紧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小女孩白白胖胖,穿一件无袖小褂,捡小石子往崖下扔,很自在。
特写:脸,手臂,小腿,白白嫩嫩。小脚踩在崖边,很危险。
石通玉嘴角流涎水,一把抹掉,脸在石头后面越藏越深。
小女孩继续走在崖边,脚步蹒跚。
石通玉眼神充满渴望、犹豫和焦灼。
越走越近,快近大石旁,石通玉突然跳出,哇地叫一声,小女孩受惊之下站立不稳,滚下陡崖。
8、龙武山脚 白天 外景
难民队伍已行至山脚,王莽一手扶着自己的母亲, 一手扶着石母,正在行进。
石通玉从后面赶了上来,手拎一个鼓鼓的布包裹。
石(附耳于王莽):大丰收!够我们撑一段路了。
莽:哦?是啥?
石通玉并未开包,而是从活口处用两指头抠出一小块肉递给王莽,王莽尝了尝。
石:好吃吗?
王莽(疑惑):这什么肉?我以前从未吃过。
石:香不香?
王莽:挺香。
石:嘘!小声些,别让人听见,这是鲜鹿肉,别说你,我也是第一次。解下你的包,我分些给你。
王莽从肩头拿出个小布包,石通玉拉他到一旁,两人遮遮掩掩地分出了些肉。
石:我们掉后,躲着吃,不然他们会看见我们扔骨头。
莽:他们会抢?
石:难说,比不得平常,谁愿意饿死?
莽:谢谢兄弟。
9. 岔路口 白天 外景
队伍走到一岔路口,不知该选哪条道,前面的难民已经停下了,后边的人还在行进。
忽然,队伍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响动,一声洪亮的吆喝传来:
前面的人站住!
众人一回头,一队人马从山上冲了下来,前头一匹大马,马上高坐一官差,手持一把长柄钢刀,再后面跑着四五十官兵,每人提一把明晃晃的刀。
骑马人(周之鼎)奔到难民队伍前的岔路口一勒马头,那马前蹄腾起,一声长嘶停了下来,卷起尘土有半人之高。这官差约二十多岁,身材魁梧,目光如炬,不怒而威,立马横刀,手指难民喝道:
把这些人全部给我围起来!
陆续赶到的官兵分散开来,将难民们围在中间,持刀而立。
一女子赶来,站在周之鼎旁边,气喘吁吁,一身农妇打扮,手提一件绿色无袖小褂,很明显,那是件小孩衣服。
石通玉看到那件衣服,心头一紧。
马上官差(高喝):我乃龙武县县衙差办周之鼎,你们是什么人?!打哪儿来?要去哪里?
前头难民:官老爷,我们是东郡方向的难民,因大水冲了家园,无处容身,往投长安。
周之鼎:你们可是从龙武山上下来?
难民:是。
周:你们是难民,本差办本不想为难你们,但这位妇人报官,你们中间有人掠夺人童,吃了人肉!
难民们(大为惊讶,议论):吃人肉,这怎么可能……
妇人:我就住在龙武山上,两个时辰前,我的孩子还在坡上玩耍,后来便没了,我四处寻找,在山崖下发现我女儿穿的褂子和用过的火堆,开始我还不敢相信,但我却在你们走过的路上发现了我女儿的骨头。
妇人从袖中摸出一小包,翻开展示给难民看,里面全是细碎的骨头骨渣。
人群哗然。
石通玉双手捏紧手中布包,和王莽站在队伍的最后,旁边即是持刀的官差,石通玉慢慢地将布包放入袖中。
莽(愤慨):谁这么大胆,简直禽兽不如,这种人断子绝孙。
周之鼎:你们往投长安,上千里地,能不能到达长安,全仰仗沿途安全,所谓靠山吃山,龙武人没有打劫你们,反而借道于你们,已经很够意思,你们竟然恩将仇报,打劫起龙武人来,而且是食龙武人童,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可犯了大戒!
妇人高举骨头,眼含悲哀和愤慨。
妇人:这就是你们吐的骨头,好好看看吧!
看着那骨头,王莽似乎已经明白过来,脸色陡变,盯着石通玉,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胃里一阵翻腾,赶忙用手捏捏喉咙,不让自己吐出来。
石通玉暗自捏紧王莽的手,示意他不能惊慌。
第二集(全文)
- 龙武山脚下岔路口 白天 外景
妇人看着手中的骨头,悲从中来,仰天大呼:
天啦,天底下竟有这等无耻的畜生,天理难容啊!(对周之鼎)官爷,你要为民女作主,绝不能放过这帮畜生!
周之鼎:杀人者死,伤人者罪,谁吃了你的孩子,我煮了他,你想吃哪块吃哪块。
王莽看着那妇人手中的骨渣,一阵恶心感涌上喉咙,将要呕吐,石通玉赶忙奉上水袋,拍拍他的背。
石(低声警告):吐不得,发现秽物里有肉,你死定了。
顺便拿过王莽装肉的包,放到自己袖中。
近旁持刀的官差发现了王莽异常,走过来。
官差:你们在干什么?
石通玉(陪笑):我朋友有洁癖,听不得这种龌龊事。
周之鼎:谁吃了人童,请站出来,省得为难大家。
人群开始骚动,议论不休。
石通玉夹着王莽的臂膀趁机往人群中间移动。
周之鼎:怎么?有胆子吃人,没胆子承认?(喝)拿出你的熊心豹子胆来!
妇人(泣不成声):我的女儿啦——
黑牛(呵呵一笑):谁他妈比我还大胆,敢吃人肉,真比黑牛还牛,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说话间,石通玉和王莽已移到黑牛的背后站定。
难民中有人不服:没的拿我们耍刀,我们怎么会吃人肉呢?荒唐!走丢了管我们要人,我们从东郡到这里,上千里地,饿死那么多人,我们找谁要去?
人们(附议):是啊,这不是诬陷我们吗,我们只是路过而已……
周之鼎(喝到):放肆!你们难民的事,到了长安,自有朝廷为你们做主,我只是地方一县差,你们过我龙武山,食我龙武人童,就得在龙武伏法。我数三下,要是还没人站出来,那就挨个搜身,搜一个走一个!
没人站出来。
周之鼎:一——
没人站出来。
周之鼎:二——
还是没人。
周之鼎:三——
场面异常安静。
周之鼎(一声令下):搜身!
难民一个一个地从两名持刀的官兵中间通过,官兵挨个搜身。
没人敢言语,人数已过半。
黑牛通过时,被官兵从担子里搜出两个包,一大一小,打开一看,全是碎肉,官兵马上捧与周之鼎过目。
人群中王莽一见那包,正要惊呼,石通玉赶忙捂住他的嘴。
黑牛莫名其妙。
周之鼎挑起一块肉看了看,将包递与那妇人,妇人捧包在手,大放悲声:
我的孩子——
当场晕厥于地。
黑牛大惊失色,大呼冤枉。
周之鼎立即跳下马来,从腰间掏出鞭来,走过来就是一顿猛抽,边抽边骂:
不是说走丢了吗?丢哪儿去了?你他妈良心给狗吃了?什么不可以吃,偏他妈吃人肉!为什么不吃自己的儿子?老子要开你的膛,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色的……
黑牛痛得嚎叫,连滚带爬,直呼冤枉。
黑牛:谁他妈陷害我?老子再缺德也不会吃人肉,顶多只偷鸡肉,(对周之鼎吼)你他妈瞎了眼。
黑牛的几个兄弟想要冲过去,几把雪亮的刀横在他们面前,没人敢再动。
王莽看得心惊肉跳,石通玉紧紧抓住他的手,表情镇定。
周之鼎抽得累了,把鞭往地上一扔,从官兵手中夺过刀来,递给刚刚苏醒的妇人。
周之鼎:现在给你个手刃仇人的机会,杀了他,我在县太爷面前替你开托,本差最恨这种没人性的畜生。
妇人拿过刀,一步步走到黑牛面前,两眼喷火,紧咬嘴唇举刀过头,却迟迟未落下,眼神从愤到悲,双手发抖。难民不约而同侧过脸去,石通玉伸手蒙了王莽的双眼。
一声惨叫,血流如注。
2. 岔路前 白天 外景
王莽奔到路旁呕吐不止,哇哇有声。
石通玉视若无睹,袖手一旁,看看地面的血迹,又看看前面远去难民群的背影。
莽(顿足捶胸):我王莽修圣人之道,习孔孟之德,一生清誉,竟落得吃人肉的下场,丧尽天良,天地不容,罪孽啊!(揪了石通玉胸襟)你可真够朋友,竟让我吃人肉,还致人枉死,你安的是什么心?教我王莽日后何以为人……
石通玉(怒,一把甩开王莽的手):日你先人!现在你有力气唱歌了?我不给你肉吃,你他娘的早在龙武山上喂野狗了!老子不替你销赃,被妇人一刀捅死的就是你!吃饱喝足了哼哼唧唧找我要清白,圣人书就是这样读的?有句话你听说过没有?
莽:什么话?
石: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
莽:饿死是小,失节是大,这句话你又听过没有?
王莽气不过,拾了一石头向石通玉砸去。
石通玉(躲过):好,你有种,不怕死,刚才那伙人拿刀要捅吃人肉的,你怎么不站出来,还看着一个替罪羊死掉,你不是有种吗……
王莽(捂住双耳一屁股坐地上):不要再说了,拜托你别再说下去(带哭腔),罪孽啊!
石通玉:我偏要说,我不懂什么孔孟之道,那是死人给活人下的套,我只知道人不吃就得饿死,我只知道是我让你活到现在,而你非但不知恩图报,反而以怨报德,我让你活下来这有什么不清白?杀人的是我,吃肉的是你,天地不容的是我石通玉,我都不急,你牢骚个球!
莽:你就不怕报应吗?
石通玉(激昂):我石通玉贱命一条,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日子吗?(向天呼喊)如果上天真有报应,就尽管来吧!
回音。天空突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3. 路上 白天 外景
大雨倾盆,树木和远山笼罩在雨雾之中,道路泥泞。
一匹黑马飞奔于途,一人伏于马背,黑色披风被拉得笔直。
4.大司马府厅堂 白天 内景
厅堂一角设有一靶,靶心上写着“王商”二字。王凤注视着那靶子,目光阴森。
总管(王为德)进。
王为德:老爷,外边龙武县令差人上覆。
王凤(目光专注于靶子):传。
王为德:是。
王为德出,披黑披风的周之鼎进。
王凤(呼):取弓箭来。
一家奴献上弓箭。
周之鼎(跪):龙武县令差办周之鼎参见大将军。
王凤(注目于靶子,看也不看周之鼎):说。
周之鼎:东郡及馆陶大水,数百难民已至龙武县,并在龙武山掠食人童。
不应,周之鼎抬头,见王凤弯弓搭箭,瞄准靶子。一箭射出,不中。
家奴(拍马屁):好箭法!
王凤转头盯着家奴,家奴赶紧屏声息气。王凤愠怒,一手抹掉桌上茶杯,却未听到声响,才转过头来,却见茶杯在周之鼎手中,便仔细打量起周之鼎来。
王凤:叫什么名字?
周:周之鼎,龙武县差办。
王凤:何方人氏?
周:临淮丰阳县人氏。
王凤:龙武县令数次差人上覆,本座却从未见过你,(突然发怒)大胆狂徒,敢冒充官差,想行刺本座吗?
周之鼎惊愕。
王凤(喝):来人,把这个刺客拿下!
几个侍卫带刀冲出,扑向周之鼎。周之鼎一边叫冤,一边将几个侍卫制伏。
王凤:停!(赏识的目光)本座知道你冤,不过是想试你身手,果然武艺高强,区区一个县差,真是委曲你了。
周:谢大将军赏识。
王凤:本座想留下你,愿意吗?
周:龙武县令还等着我回去,此次来京上覆,是因为东郡及馆陶大水,数百难民已至龙武县,并在龙武山掠食人童……
王凤(摆手):你已经说过了,我知道了。你即刻调任大司马府,你们县令那边本座会差人告知,你不用回去了。
周:谢大将军。
5.大司马府庭院 白天 外景
庭院雅致,几株桃花开得正艳,周之鼎进入庭院,正在赏花。
王凤从中庭走来。
王凤:周之鼎。
周:大将军。
王凤:来了已有几日了,还习惯吧?
周:习惯,只是整日无事可做,心里不踏实。
王凤:用人当用其长,小事轮不到你做,现在就有一件事,非你不能完成。
周:大将军请尽管吩咐,小人甘效犬马之劳。
王凤:替本座杀一个人。
周(惊):杀人?
王凤:这么好的功夫,不杀人太可惜了。
周:杀谁?
王凤(低声):王商。
周:家住何处?
王凤:未央宫北阙门丞相府的主人。
周(大惊):大汉丞相?
王凤:你怕了?
周:敢问大将军与丞相有何冤仇,以至于此?
王凤(严肃):这不是一个刺客应当过问的,你只管照我话去做就是了。对了,前日我差人去南阳,路过临淮丰阳,顺便拜访了令尊,说句不中听的话,尊府实在有些寒碜,不宜人居,所以本座就把令尊大人接到大司马府了。(呼)管家?
周之鼎吃了一惊,王为德引周之鼎父母自厅堂出来。
周母:鼎儿,想死娘了。
周之鼎:爹,娘,你们还好吧。
周父:我们都好,真没想到我们还能在长安相聚,都是大将军美意啊。
王凤:外边很乱,不太安全,我暂将你爹娘安置在大司马府里,等他们习惯下来,我再让他们搬过来与你一同住。免你有后顾之忧,你就放心去做事吧。
周之鼎已经明白王凤拿他父母作人质要胁他,但却敢怒而不敢言,最后只能跪倒王凤面前。
周之鼎:大将军所托之事,周之鼎定当竭尽全力,还请大将军善待我爹娘。
王凤(赶紧扶起):你不要误会,你爹娘在本座府上绝对安全,如有不测,拿本座是问。
6.长安街头 夜 外景
月光笼罩下的长安城,柔和而静谧。
一个黑影在房脊上奔跑,迅疾而无声。
7.丞相府前 夜 外景
一座高大的府邸,前门上悬挂“丞相府”三字。门廊前有兵卫把守。
门前十米外一棵大树后,露出一张蒙面人的脸。
8.丞相府侧面院墙 夜 外景
蒙面人飞身跃进墙内。
9.丞相府房顶 夜 外景
鸟瞰:丞相府各个院落灯火通明,均有带刀侍卫巡逻。
蒙面人躬身于房顶,往来穿梭。
10.丞相府书房 夜 内景
蒙面人伏于书房顶,轻轻拨开一条瓦缝,向下观瞧,屋内烛光之中,一中年人(王商)正捧简看阅。
蒙面人滑至檐下,破窗而入,惊动王商,王商回头一看大惊。大叫一声“来人”,赶紧缩到案下。蒙面人一剑刺于案上,剑透案板,从王商耳侧刺穿,蒙面人一抖剑,书案断为两截,王商爬起往门处跑,再喊来人。蒙面人正要追去,门忽地大开,烛影晃动,一群侍卫蜂涌而入,或带刀或引弓箭对准蒙面人,蒙面人一看不妙,将剑投向王商,王商反应极快,拉过一侍卫挡住,那侍卫中剑而亡,弓箭手一齐射,蒙面人已破窗而出。
11.丞相府 夜 外景
有人叫:抓刺客!
院内沸腾。
蒙面人飞身而去。
12.丞相府书房 夜 内景
侍卫长: 大人没事吧?
王商:没事。
侍卫长(吩咐):快去分头捉拿刺客!把长安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刺客找出来!
王商:不用了,这个人武艺高强,早跑了。
侍卫长:谁这么大胆,敢动丞相大人?
王商:还会有谁?除了王凤。
侍卫长:我们应当如何应付?
王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侍卫长:行刺?
王商:我早有此念,却不料他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还先下了手。
侍卫长:他既然派人行刺,大司马府必早有防备。
王商(诡秘一笑):就找他没防备的时候。
侍卫长:什么时候?
王商:今夜。他就算料到我会还击,也不会料到有这么快。
13.大司马府 夜 外景
两个刺客翻身上墙。
两刺客沿廊猫身疾走。至中庭却见院中有二人,赶紧躲于柱后观瞧,原来是周之鼎的父母在赏月。
周父:今晚的月亮多漂亮,京城就是不一样,月亮都比临淮的圆。咱儿子出息了,当差当到京城,还大司马府里,说起来我这个当爹的脸上也有光啊。
周母:看把你美的,日子还早着呢。
一Y头从走廊另一头迎着刺客走来,手捧一碗,热气外溢。两刺客赶紧绕着柱子躲藏。既不让Y头看见,也不让周父周母看见。窗上透出些烛光,周母看见了Y头。
周母:这么晚了,姑娘还忙啊?
Y环(并未停步):夜宵了,老爷要喝辣子粉,给老爷送去。你们还不回屋?小心着凉。
周父:今儿月圆,瞧瞧月亮,一会儿回屋。
周母:谢姑娘,姑娘走好。
Y环走过刺客身边,辣子味飘来,一刺客忍不住,打了个喷嚏。Y环尖叫,辣子粉掉地上。
周父:谁?!
刺客现身,一刺客一剑刺死Y环,另一刺客直奔周父周母,两老人顷刻丧命。
前院巡逻侍卫甲:好像有尖叫声。
侍卫乙:我也听到了,像在中庭。
两人抽刀奔中庭院,陆续从各处赶来不少侍卫,却不见刺客,只见Y环和周父周母倒于血泊中。
14.大司马府厅堂 白天 内景
周之鼎(怒):大将军当初你是怎么说的?说我爹娘住在大司马府绝对安全。现在作何解释?
王凤:出现刺客,谁人也不能料到,本座将给你白银一千两作为丧葬费用。
周之鼎(眼中喷火):什么刺客!你从临淮拿我父母作人质,怕我不替你效命,现在行刺王商不成,你就杀我父母,你竟是这等歹毒小人!
王凤(惧):英雄误会了,真是刺客所为。
周: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咬牙切齿)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王凤你拿命来!
周之鼎拨剑,王凤赶紧叫人,一帮侍卫冲出来,举弓箭对准周之鼎。
王凤:这个人留不得,一定要杀了他。
箭如飞蝗,周之鼎以剑格之,还想往前冲,怎奈臂中一箭,只得飞身跃出墙外。
侍卫:他已中箭,逃不了多远,快追!
一伙人追了出去。
15.小巷 白天 外景
小巷内,几个侍卫追杀周之鼎,周之鼎边打边退,终将几个侍卫杀死,悲从中来,全身无力,扔剑跪地,呼着爹娘,仰面号陶。
16..酒馆 夜 内景
灯烛摇弋,偌大的店铺里仅周之鼎一个独饮,臂缠绷带,醉眼朦胧。
周之鼎(恨恨):王凤,我迟早把你脑袋拧下来。(摇摇酒壶,唤)小二!
小二(近前来):这位客官,有何吩咐?
周:再来一壶。
小二:客官,明儿请早,我们都打烊了。
周:不许打烊,我还没喝够呢。
小二:客官,都亥时了,你看,客人们都走完了,我们真的打烊了。
周:你怕大爷不给钱?(掏出一把钱往桌上一拍)打酒来!
小二:大爷饶了我,明儿我们还要起早呢,不如大爷今晚早些歇息,明儿一早小的恭候大爷。
周(一把揪了小二前衣):你信不信……我能把你脑袋……拧下来?
小二(惧,回头作哭腔):老板,救命……
掌柜(赶紧过来):客官息怒,客官息怒。
小儿(哭):我说打烊了,请这位客官明儿请早,他就要拧下我脑袋。呜——
掌柜(赔笑):小孩不懂规矩,客官息怒。(喝斥小儿)还不快去给客官上酒?!
小儿(哭):他抓着我呢。
掌柜:客官,让他去吧?
周之鼎方才松手,小二赶紧跑掉。周之鼎已喝得眼花,竟不知不觉睡着了。小二端上酒来时,周之鼎已鼾声大作。小儿摇了摇,竟摇不醒来。
小儿(怨):赶又赶不走,要酒又不喝,深更半夜捉弄人,这是个什么人呀!
发现他没醒,于是趁机发泄他的屈辱。
小儿(骂):一盘儿牛肉想喝到天亮,几个铜钱儿摔得啪啪响,没事儿装阔,还拿话儿吓唬人。你信不信,我也能把你脑袋拧下来。
骂到兴处竟动手,不敢真拿手拍他脑袋,胳膊捅了一下周之鼎手臂,不料把周弄醒,抬起头来,小二吓得赶紧逃掉。
17.旷野 黄昏 外景
黄昏,暗云重重。
难民队伍穿行在旷野,远山身披暗红的霞光,旷野的难民就像一群迷途的虫蚁,无望地走在辽阔的天地之间。
石通玉背着石母,石母嘴唇干裂,脑袋耷拉在石通玉背上。
石通玉(边走):娘,要挺住,不久就到长安了,长安是个好地方,有吃有穿,要啥有啥,娘,您到了长安,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儿子一定为娘搭成心愿。
石母耷拉着脑袋未说话。
石通玉:娘饿,那就少说话。儿子知道,娘一定是想饱餐一顿,想吃什么?富贵虾还是长安鱼?这两道都是驰名天下的长安名菜,只有到了长安才有的吃,味道肯定比咱们馆陶扶仙楼的菜要美得多,可惜在馆陶一辈子,您都舍不得上扶仙楼吃一回,说那是贵人的地儿,吃一顿的钱够我们活一年,我就不信贵人是有种的,命里子子孙孙吃香喝辣,我们只有闻的份儿,大家都一个嘴巴两条腿,凭什么?总的一天,儿子要让娘坐天下最豪华的饭店,吃一顿的钱,够他妈贵人们吃一辈子!您说人比人气死人,我们生来是贱命,没法比,儿子不信这个邪!
石母的歪斜着脑袋随石通玉的脚步一晃一晃的。
王莽也背着王母。
王母:莽儿,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路上?
莽:娘瞎说,不日即到长安。
母:娘感觉这路没个头哇。
莽:那是因为饿。
石通玉背着石母。
石通玉:娘,这次到长安,咱们就别回去了,馆陶有什么好,人少地窄,大水一冲,连个房子也没了,就算没大水也出息不了,咱们就在长安做营生,哪行搞钱做哪行,儿子绝不会游手好闲了,做它个十年八年就发了,到时建个皇宫一样的房子,娶个公主一样的媳妇,为娘洗脚做饭,那才叫日子,娘,您说咱们做什么营生好呢?
石通玉连唤几声,石母不应,石通玉把她从背上卸下来,石母一下滑到地上,一探鼻息,原来已死多时。
石通玉(慌了,抱起石母):娘,您可不能死啊,咱们快到长安了。
从旁经过的难民(并不惊讶):哎,又死了一个。
石通玉(号陶大哭,撕心裂肺):娘——
悲声回旋不绝。
昏天黑地,暮重如铅。
旷野隆起一座新坟,石通玉跪于坟前,号泣无声。
王莽和王母站一旁,垂首而立。
王莽:人死不能复生,石兄弟节哀顺变。
石:娘,您就暂时在这里了,日后儿子有了钱,为娘选块好地,修座又高又大的坟地。娘……
无边的旷野,难民队伍即将消失于地平线,巨大的无助与怅廖席卷坟前的三人。
18. 村庄 白天 外景
难民队伍进入村庄,石通玉最先跑到某家门前呯呯敲门。门开一条缝,探出一个妇人的脑袋。
石:我是东郡来的难民,此去长安,干粮已尽,饿死了好多人,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妇:你等等。
门缝处的脑袋缩了回去,一会儿,门缝里伸出一个面饼来。
石通玉尚未来得及伸手,一群难民蜂涌而至,要夺面饼。拿面饼的手赶忙缩回门去,“呯”一声关上门,还能听到里面扛门的声音。
石通玉(恼,嚷):娘的头!为何不分散乞讨?黑压压一群人家怎么给?到手的饼也给你们吓回去了,滚!
人们疯狂打门,不开。难民散去,有人在院里逮走两只鸡。
难民经过村庄时,家家户户早早地闭门。
19. 终南山下 白天 外景
难民经过一座山前,疲惫状。岔路口一石碑,上书三个大字:终南山。
难民甲:有风了!好凉快。大家歇会儿。
一个个如释重负,就在石碑旁一平地上或蹲或坐或躺。
老谷头举目四望,终南山险峻陡峭,林深木盛。
老谷头(忧虑):我看还是换个地方休息吧,这地方有股阴森之气,恐是不祥之地。
石通玉:怕人打劫你?劫你财还是劫你色?你有财还是有色?
耿定:光溜溜一人,要财没有,要色我不给,能把咱怎地?劫了咱还得管饭,劫吧。
难民们一阵哄笑。
一群人从岔道下上来,全身黑衣,头裹黑巾。肩挑背扛,每人一个大口袋,快走如小跑,疾疾往山上去。
老谷头(警觉):这么沉的口袋却健步如飞,不是一拨常人。腰里还别着家伙,不是棒槌就是刀,肯定不是善类。
难民甲(惊):难道是盗贼……
老谷头(阻止):不可声张!别看着他们。
盗贼路过,难民们不敢正视。盗贼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难民,脚步未停。其中一人(仇不公),身材魁梧,手提一把鬼头大刀,满脸短须,目光炯炯,侧头警觉地打量着难民,发现可疑,叫了声停,队伍停了下来。
难民们心里随即紧张起来。
仇不公(冲难民喝道):你们什么人?敢在此歇脚!
没人敢答。离鬼头刀最近的耿定看看没人回答,只得硬着头皮答话。
耿:我们东郡来的难民,前往长安,借贵地歇一脚,冲撞了山神,还请……见谅。
那仇不公放松了警惕,把鬼头刀往地上一戳,耿定赶紧收脚,刀插在了地上,一摇一晃。耿定不由得挪了挪屁股,尽量离黑衣大汉远点。
仇不公:又发大水了?
耿定:你怎么知道?
仇不公:哈哈,刘骜这小子运儿可真是背啊,连年灾难,不是大水就是地震,大汉气数将尽了。看你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样,朝廷一定没有赈灾吧?
难民们(摇头):没有。
难民乙:要有赈粮,我们就不用去长安了,饿死好多人了,附近庄户们都关门闭户,他们不给啊。
仇不公(哈哈大笑,声若雷霆):哪个庄户人家管得了几百号人?他们怕你们洗劫,所以关门。要是哪个候爷愿意管待你们,大吃大喝一年也没问题,哈哈……一路上可有候爷管待你们?
难民(摇头):没有。
仇不公:哈哈,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越是有钱人越小气,管待你们,他们宁肯把饭菜喂狗!这年月饿死百姓,撑死王候。
老谷头(感叹):说得是啊,一个百姓有多艰难,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仇不公:老子不服这命,老子就是个穷百姓,专管王候要钱!
大伙肃然起敬,不由得重新打量仇不公。
石通玉:可要是王候不给呢?
仇不公:不给老子割了他脑袋!
提起鬼头大刀往胸前一亮,刀片上反射着烈日的光,刺得人们以手遮眼。
仇不公:说也无妨,我就是终南山盗魁,专找王候要钱的仇不公!
难民们(面面相觑):原来是山贼……
仇不公:不错,我就是山贼,以打家劫舍为生!
难民们(跪倒即拜):大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能活到现在也不容易啊……
仇不公:你们?!哈哈哈,你们要是值得我仇不公打劫,求饶也没用!老子从不抢百姓钱粮,快快起来。(回头叫喽啰)把口袋打开!
一喽啰卸下肩上口袋,打开,全是铜钱!
难民们(惊呼):钱!
仇不公(吩咐):每人二十文,分给他们。
喽啰发放。
难民们(作揖):大侠真是慈悲心肠,恩同再造啊!
仇不公:你们记住:是朝廷亏欠了你们,这笔账算在朝廷身上,我仇不公迟早会找刘骜要回来。
20. 山梁 白天 外景
队伍沿着一道山梁向上爬,每人手里都持有熟食:或馒头,或干饼,或馍馍等。
一个挑担中的小孩咂巴着小嘴吮着中指,伸手向挑担者:
爹,我还要。
有人爬上山梁,回头惊呼:
快瞧,那是什么?
人们爬上山梁观瞧。
眼前景象非常开阔,房舍密集如麻,鳞次栉比。有雄伟的大殿顶着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大道宽阔纵横,四通八达,直通向远方迷茫之处,万户千家越连越远,不见尽头,迷茫之处依稀可见宽阔的河面,气势恢宏。
耿定(大惊):我的娘呀,什么村这么大?
旁边一人(指着远处那金殿):敢情那就是皇宫吧?
耿定(一屁股坐地上):哦,到头了,谢天谢地,饿不死人了。
石通玉(两眼放光,感叹):富贵温柔乡啊!
老谷头(激动得语无伦次):世面!这就是世面!终于见到大世面了,不枉此生啦。
莽(喜):娘,咱们终于到长安了,再不担心受饿了。
石通玉(眼神痴迷):长安是我的。
所有人(齐声高呼):“我们到长安了——”
声音渐远。
七.附《长安梦》下部内容简介:
大汉后宫,赵氏姐妹独霸成帝,残害皇子,以至成帝倍感虚弱却无子嗣继位。定陶傅太后老谋深算,未雨绸缪,早早买通赵飞燕和王根,使成帝在过继旁支血统时立傅氏之孙刘康之子刘欣为太子。成帝专宠赵合德,飞燕不满,姐妹失和。赵合德紧紧将成帝抓在手中,以至成帝死在赵合德床上,赵合德畏罪自杀。傅氏终于如愿以偿,领着刘欣重返长安。
刘欣立,是为哀帝,傅氏以哀帝为傀儡,干预朝政,王莽受排挤,辞大司马职,回封国新野。傅氏甚为跋扈,还对当年的敌人王政君多有不尊,王政君隐忍不发。哀帝死,王政君机谋独断,立召王莽回京主持皇帝殡葬,在新野韬光养晦七年的王莽火速回京,就位大司马,执掌了朝政。
王莽开始了他最为辉煌的一段人生之旅。他立年幼的平帝,后又鸩杀平帝,立两岁的孺子婴,均是为了控制朝政大权。汉廷在他的掌控之下推行了一系列惠民政策,使王莽博得朝野一片赞叹。其时局势不稳,在周之鼎的长期策划活动之下,多处爆发农民起义,均被王莽镇压,朝廷把王莽视为风雨飘摇的大汉的救星,先后封为安汉公,加宰衡,加九锡,代行天子政,称“摄皇帝”,而后逼王政君交传国玺,受禅称帝建新朝。
周之鼎则仍然致力于运作农民起义,并成功发起一次农民起义。恰逢王莽上台,王莽曾与周之鼎谈判,王莽要求周之鼎停止运作农民起义,周之鼎则要求王莽改变民生。王莽则向周之鼎表明自己掌权的目的乃为天下苍生。两兄弟搭成一致意见。但王莽的新政伤害了官僚与贵族的利益,新政的实施被官僚利用,成为地方官僚巧取豪夺的良机,形成暴政,加重新政的危机,百姓生活进一步恶化,流民四起,易子相食。起而为盗,周之鼎朱鹤再次举义,联络四方义军和刘氏贵族,并一手促成了绿林军与南阳刘秀贵族集团的联合起兵,打败新朝官军,由同人会做内应,进入长安,新朝被灭。
石通玉则如火如荼地经营着自己的经济帝国,兼并了秦丰的珠宝行,霸占了长安九市的肉类经营,放高利贷,并与官僚勾结,取得山泽矿物的开采权,利用新政巧取豪夺,与官吏分利。财源广进,日进斗金,广置田产,蓄奴达上万人,建立了他富可敌国的石氏产业帝国。王莽由于要对少数民族用兵,国库耗尽,竟来向石通玉借钱,石通玉放贷国家,取高利。多年后,利息累积。王莽对石通玉如此暴聚财富不满,以新政法令剥夺石通玉田产,剥夺石通玉的诸多垄断经营,直接断掉石通玉的财路,石通玉大半辈子的打拼和经营成为泡影,与王莽结下不可调和的仇怨。石通玉斥巨资资助周之鼎起义,并为反新朝事业效力,绿林军打进长安,石通玉率上万奴仆为周之鼎带路,进入皇宫,在渐台亲手杀了王莽。
推翻王莽新朝,周之鼎是首倡者,在义军中地位很高,功不可没,但绿林军比野岭军人多,杀王莽后两军互不相容,周之鼎被绿林军暗算,被暗杀于长安。野岭军被瓦解,投降的投降,逃散的逃散。接着,绿林军控制了长安,杀富豪,夺财富,石通玉第一个被杀。
长安一片混乱。
八.《长安梦》(下)主题思想:
西汉末是一个乱世,乱世百姓苦难深重,但乱世却能给人更多的机会。乱世更能考验一个人的才华和良知,乱世英豪身上有着我们更值得认可或批判的东西。这是《长安梦》选择乱世作背景的原因。
所谓时世唤英雄,王莽的上台也得益于这样的背景。敏感的官员们似乎已经嗅出了末日的气息,惶惶不可终日。期待有一个人的出现,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王莽就是这样一颗被视为救世的政治明星走上了权力的巅峰,他是中国整个漫长的帝制时代唯一的民选皇帝。也是朝廷所有不同利益集团一致举荐的人物,这注定了坐上皇位的王莽必须有所作为。但王莽上台后却拿有产阶级开刀,王莽推行新政,是中国传统知识分子治国平天下理念的尝试,正如历朝历代的改革一样,因为开罪于有产阶级而宣告破产。王莽是个悲剧性人物,王莽之死是一种理念的死亡,证明中国帝制时代圣王思想的虚幻。
石通玉是现实关系总和的代表,他历经贫困、富有和报复三个阶段,贫困时强烈要求改变现状,呼唤公平和正义,富有时成为不合理现状的拥护者,利益受到损害时不顾一切地成为摧毁者。现实永远是强大而残酷的,人性永远是趋利而避害的。既得利益者不愿臣服于任何美好的理念而改变现状。他与王莽关系的恶化体现为现实与理想的错位和博弈。石通玉杀死王莽是物质第一性的暗喻。石通玉的生是诸多现实人性的诉求,石通玉的死是欲望膨胀的深渊的显影。
周之鼎是专权帝制的摇撼者和颠覆者,代表民意对帝制的审判,他一生都在为促成多种力量联合起义而奔忙,众多力量不能实现为一个目标而走向联合,周之鼎的不断的失败体现民众造**的盲目性和不纯洁性,周之鼎被绿林军所杀,则证明民众反叛的动力不是来自对皇权的仇恨,而是“彼可取而代之”的野心。
九.作者介绍
王麒,作家,学者,先后出版过《苏格拉底这样思考》(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爱情不能承受之重——古希腊神话悲剧之另类解读》(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道家系列研究丛书《老子的智慧》和《庄子的智慧》(黄山书社),《老子修身27妙术》(当代世界出版社),与著名诗人车前子和俞心焦等出版过诗歌合集《新诗八味》(文化中国出版社)。作品深受读者喜爱,被全国各大高校作为馆藏书收藏,远销东南亚及北美地区。
注:王麒出书,从不自费,皆由出版社或出版商买断经营。
2007年开始构思写作《长安梦》,2012年完成上部,2012年末于国家版权局注册版权。
十.联系方式
王麒 电话: 13808281463
QQ:44950996
想了解《长安梦》相关详细介绍,可参看王麒新浪博客http://blog.sina.com.cn/luzhouwangq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