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续集 第二集(一)
第二集
台北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厅。
晚秋:“不好意思,遇到熟人了,我先过去打个招呼。”
富商:“请便。”
晚秋款款地走来。
吴敬中:“稀客啊,穆小姐别来无恙?”
晚秋:“久违了,两位站长可好。”
吴敬中:“现在都不是站长了,我和则成都是海峡行动战略筹划委员会的专员,则成,现在也荣升上校了。”
晚秋:“可喜可贺,祝贺二位高升,改天可是要请客的啊。”
吴敬中:“好,客是一定要请的,哪天,穆小姐方便了可一定要赏光啊。”
富商和女儿走了过来。
晚秋:“我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东亚航运公司总经理卢益民先生;这位是卢经理的千金望亭小姐。”
吴敬中、余则成点头致意。
晚秋:“这位是海峡行动战略筹划委员会的少将专员吴敬中先生;这位是海峡行动战略筹划委员会的上校专员余则成先生。”
卢益民:“久仰,久仰,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两位军界的朋友啊。”
吴敬中:“哪里,哪里,您客气了,在下早就想结交商界的名流呢。”
望亭:“余专员真是年轻有为啊。”
余则成:“卢小姐过奖了,惭愧。”
一曲抒情的音乐缓缓响起。
吴敬中:“跳舞是他们年轻人的事,卢经理咱到那边,边喝边聊,不知您意下如何?”
卢益民:“如此甚好,正有此意,请。”
余则成邀请望亭跳舞。两人进入舞池。
望亭:“余专员,何时来的台湾?”
余则成:“时间不短了。”
望亭:“嫂夫人也一起来了吗?”
余则成:“陷在大陆了,生死不明。”
望亭:“不好意思。”
余则成:“没关系。”
望亭:“您和晚秋姐早就认识吗?”
余则成:“在大陆时我们是街坊。”
望亭:“您这也算他乡遇故知啊。”
余则成:“是啊,感到格外的亲切。”
一曲终了,两人回到座椅。
望亭:“晚秋姐,余专员的舞跳得太好了,你也和余专员跳一曲吧。”
音乐响起,轻柔舒缓的音乐在灯红酒绿的大厅里飘荡。余则成和晚秋翩翩起舞。
晚秋:“同志。”
余则成:“同志。”
晚秋:“我好激动,我们终于成为同志了。”
余则成:“是啊,欢迎你,我们终于成为同志了。”
晚秋:“我的情况,组织上都对你交代了吗?”
余则成:“说了,你进步的太快了,祝贺你。”
晚秋:“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新生,我真的很感激你。”
余则成:“言重了。应该感谢党,是党给了我们新生,是党为我们的祖国带来了新生。”
晚秋:“对,我们都应该感谢党,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没有你的救命之恩,没有你的指引我是不会走上革命道路的。”
余则成:“晚秋同志,你能走上革命的道路,成为革命队伍中的一分子,就是对我最大的慰藉。”
山西易县,小镇。
翠平抱着女儿走着。一个中年男人死死地盯着翠平。翠平抱着孩子在前面走,那人远远地跟在后边。翠平拐进一条胡同,在一排平房前停住脚步,打开院门,开锁进入房间。这一切都被跟在身后的那人看在眼里。那人鬼鬼祟祟的四下张望着,围着房子转了一圈,来到了院门。
那人:“屋里有人吗?”
翠平应了一声走出房门。
翠平:“你有啥事咧?”
那人:“大妹子,行行好,讨碗水喝。”
翠平:“你在这里等着,俺给你端来。”
翠平走进屋里。那人四下张望着,跟着翠平进了屋。
翠平:“你咋还进屋里来了?不是叫你在外边等着吗?”
那人看看睡在床上的孩子,确信再没有别人了。
翠平边倒水边说:“你这人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咧,你到院子里去等着。”
那人:“嫂夫人你还活着?你真的认不出我了?”
翠平上下打量着来人,摇了摇头:“不认识,八成你认错人咧?”
那人:“不认识我不奇怪,那余站长你应该认识吧?”
翠平:“你走吧,你这人真啰嗦,什么鱼站长,肉站长的俺都不认识咧。”
那人:“嫂夫人,你就别在这儿跟我打马虎眼了,刚才在路上,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就你这张大嘴,看一眼一辈子也忘不了。”
翠平:“你这人脑袋叫驴踢了,咋说话咧,天底下嘴大的人多了去了,还都是你的嫂夫人咧?”
那人:“这话是不
假,可叫翠平的就你一人。真是活见鬼了,在天津你不是被土匪绑票了吗?那么炸死的那个人不是你?”
翠平:“你是谁?你到底是啥人咧?”
那人:“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余站长和你是什么人。”
翠平:“我们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他不在家咧。”
那人:“上哪去了?被镇压了?还是投共了?”说着拔出手枪顶住了翠平。
翠平:“大哥,你这是干啥?有话好好说,我们家老余真不在家咧。”
那人:“他干什么去了?”
翠平:“俺被绑了票,土匪火拼,俺逃了出来,俺不识字,不知道天津往哪走,兵荒马乱的就随着逃难的人群流落在这里。安顿下后,俺托人找过他一直没有音信。这个没良心的撇下俺们娘儿俩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咧。”
旁白:
翠平这番话可以说说的是滴水不漏。她知道来人一定是军统天津站的特务,而且认识自己和余则成。绑票的事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是被那个冒充自己人的女人带人捉住的,后来发生了枪战人都死了,只有自己活了下来。既然这人说自己是被绑了票,那就只能顺着杆往上爬了,为了余则成的安全,只有这样解释才能令人信服。这个人的到来给翠平出了个天大的难题,干掉他?放他走?留下他?显然都不行。活捉他?谁敢保证他的口供不会泄露出去,万一被敌人探听到风声,那就会对余则成构成致命的威胁。
那人收起了手枪:“照你这么说,一直没有联系上?”
翠平:“没咧。”
那人:“嫂夫人别怕,都是自己人。凡是军统的人,哪个手上没沾过共党的鲜血,谅你们也不敢投共,余站长八成跑到台湾去了。”
翠平起身关上房门:“大哥,你真认识俺?俺咋对你没有一点印象咧。”
那人喝了口水:“嫂夫人你再想想,我姓于,于德平。不认识我也难怪,那时候你是官太太,对我这小人物正眼都懒的瞧。李涯,李队长你应该记得吧?那天因为录音带的事你在刑讯室,我就站在你的身后,我是行刑的说白了就是打手,就等着吴站长的命令对你用刑呢。”
翠平:“对咧,俺想起来了。”
于德平:“能想起来就好。”
于德平看着墙上的奖状狐疑地:“陈桃花是谁?”
翠平:“俺在这里用的假名,用真名俺还能活到现在啊。”
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陈姐开会了。”
于德平猛的闪到门后,拔出了手枪。
翠平:“念念病了,你去开吧,俺不去了。”
台北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厅。
余则成、晚秋夹杂在一群红男绿女之间翩翩起舞。
余则成:“刚才卢小姐问我,咱俩是不是早就认识了,我回答她,在大陆时咱俩是街坊。不要说漏了。”
晚秋:“她没事,富家阔小姐不关心政治,倒是她爸爸有点复杂,三教九流都有来往。”
余则成:“你注意一下,吴敬中很可能要和卢益民合伙走私。”
晚秋:“不走私的话,他的公司是难以为继的,我多留心就是了。”
余则成:“你在他家安全吗?他们怀疑过你的身份吗?”
晚秋:“天天教他女儿钢琴、英语,吃住在他家和外界基本没有来往,应该不会引起怀疑的。”
余则成:“晚秋,我们是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容不得半点马虎啊,小心驶得万年船。”
晚秋:“则成哥,你就放心吧,我懂,翠平姐还好吗?”
余则成:“失去联系了,我已经委托组织找她了。”
晚秋:“你不要着急,大陆都解放了,应该会找到的。”
余则成:“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愿如此。”
晚秋:“则成哥,你发现了吗?望亭对你有好感,她可是个新派的女生敢爱敢恨的。”
余则成:“这怎么可能?就见了这一次面,话也没说几句,你多心了吧。”
晚秋:“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特别是象我这样的女人尤其准。”
易县,翠平家。
翠平陪着于德平喝酒。于德平显然是喝高了,捶胸顿足地说道:“就这样吃顿饭的功夫,八十多弟兄都完了,黄雀行动就这样泡了汤,唉,壮志难酬啊。”
翠平:“只你自己逃出来了,就没多跑出来几个弟兄?”
于德平:“谁还敢打听啊,我撒丫子跑都恨爹妈少生了我两条腿。老家闹土改不敢
回,走在路上总觉得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你。真是心惊肉跳啊,这丧家犬的滋味不好受啊。”
翠平:“那你咋到这里来了?”
于德平:“我是活一天赚两晌的人,四海为家,不敢在一个地方呆久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今天遇到了你,幸会,幸会。”
翠平:“俺也是泥菩萨过河。你看俺寡妇失业的,还拖着个孩子,想帮也帮不了你咧。”
于德平:“就因为你寡妇失业才正合我意,咱俩以夫妻的名义潜伏下来搞秘密活动。我也有了安身之地不用东躲西藏了,等老头子反攻大陆成功,咱俩不就是党国的功臣了吗。咱们破获的**假夫妻案还少吗?咱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哈哈,不知你意下如何?”说到得意处下意识地撸了下袖子。翠平看到他的小臂上刺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
翠平:“大哥喝酒,来,俺陪大哥喝,干了。”
于德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翠平又斟满了酒:“大哥,给你压压惊,再来一杯。”
于德平:“嫂夫人不喝了,喝酒误事,不能再喝了。”
翠平:“大哥,你躺下歇歇吧。”说着抱起孩子向外走去。
于德平:“站住,你干什么去?”
翠平:“大哥,你这个人真是多心咧,孩子要撒尿。”
于德平:“不准到外面去,在外屋尿就行。”
翠平顺从地在外屋给孩子把尿。眼睛盯住了一捆绳子,心里有了主意。装作不经意间看了于德平一眼。于德平闭着眼斜靠在床上。翠平将孩子哄睡,轻轻地将孩子放在外屋的摇篮里。进了里屋装作收拾碗筷,趁于德平不备猛地一掌打在于德平的脖颈上。于德平哼了一声,昏了过去。翠平搜出他的手枪别在腰里,拿来绳子捆猪一样将其绑了个结实,又把他的嘴堵上,用被子将其盖住。抱起孩子,锁上房门,向县城跑去。
易县,县委大院。
两个战士站岗,翠平抱着孩子急急忙忙走来,欲进大院。一个哨兵拦下。
翠平:“大兄弟,俺找县大队的袁政委。”
哨兵:“哪个袁政委?”
翠平:“就是县委的袁书记。”
哨兵:“你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翠平:“来不及咧。”说着,冲进了大院。
哨兵端起枪:“站住!不站住我开枪了。”
翠平:“你这个毛蛋子还敢开枪啊,俺跟袁政委打小鬼子那会儿,你八成还在尿尿和泥巴玩咧。”
易县,袁书记办公室。
听完翠平的报告,袁书记感到问题严重了。思索片刻拿起话机:“要北京。”
北京,李克农办公室。
秘书接起电话:“李部长找您的。”
李克农接过电话:“我是李克农。”
李克农的脸色变得严峻起来。
李克农:“于德平这个人相当狡猾而且十分反动,他是天津黄雀行动潜伏特务中唯一漏网之鱼,你要有思想准备,千万不可大意。不要用县大队的人,我马上和当地驻军联系派一个加强班,由你带队立刻将人犯押来北京,记住不要扩大知情范围,这是政治任务不得有误。深海同志的爱人也一同来京。”
袁政委:“是,保证完成任务,请李部长放心。”
易县,翠平家。
一个小偷贼头贼脑的四处张望。进了翠平家的院子,看了看门上的挂锁,从窗子向屋里看着,然后从口袋掏出铁棍将门鼻撬开,进入屋内。看到桌上的酒菜大喜过望:“他妈的,偷了三家都没吃饱,也该着老子打牙祭。”说着抓了把花生米放进嘴里,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易县,县委大院。
一辆美式卡车上载着一个班的战士。一辆美式吉普上坐着袁书记和抱着孩子的翠平。汽车开出大院。
袁书记:“桃花同志,你确定绑结实了?嘴堵上了?门锁上了?”
翠平:“袁政委,你就放心吧,俺用的是栓贼扣,那坏小子跑不了咧。”
易县,翠平家。
小偷喝酒吃菜,眼睛贼溜溜的四下看着。突然,他愣住了,错愕地看着床上。被子下于德平在拼命的扭动身体。小偷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看到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于德平。小偷吃惊的面孔。于德平的嘴里呜呜着。
小偷扯下于德平嘴里的破布:“你这是怎么回事?”
于德平:“谢谢大哥,大哥,快,快把我解开。”
小偷:“你咋这样?你不说我就不
解。”
于德平:“大哥,我上了那个骚娘们的当了。家乡闹土改,我带着细软逃了出来,金条带在身上不放心,我就找个地方埋了。这个骚娘们见我有金条就勾引我,让我来她家里喝酒,我他妈的什么好事也没捞着就把我灌醉了,问清了埋金条的地方,把我绑在这里。她去挖我的金条去了。大哥,快放开我,去晚了金条就没了,那可是我全部的家当几十根金条啊。”
小偷:“妈呀,你说的都是真的?”
马路上。
两辆汽车开的飞快。袁书记、翠平焦急的脸。
翠平拿出手枪递给袁书记,说:“这是缴获那小子的手枪。”
袁书记:“你拿着吧,防身用。”
易县,翠平家。
于德平:“大哥,你看看不就明白了吗,都到这功夫了,我骗你干嘛。那个小娘们刚走,你把我放了,咱去把金条挖出来,兄弟我分你一半。”
小偷:“真的?你说话可要算数。”
于德平:“大哥,你尽管放心,兄弟绝无虚言。”
小偷:“哈哈,怪不得杨半仙说我要走财运,还真应验了。”
易县,翠平家。
汽车在离翠平家不远的地方停下。
翠平用手指着:“那就是俺家。”
袁书记一挥手:“包围。”
战士们把房子团团围住。班长带两个战士进入院子。大门虚掩着。翠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顾一切地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地下几段被割断了的绳索。
翠平:“这是咋回事?”
袁书记看了看现场:“显然有人把他救走了。”
翠平:“这咋可能咧?俺对谁也没说,没人知道咧。”
袁书记:“问题严重了。”
翠平:“袁政委你说咋办?”
袁书记:“你把他的特征给同志们说一下。”
翠平:“啥叫特征?”
袁书记:“就是长的什么模样。”
翠平:“个头和袁政委差不多高,小四十的年纪,穿的蓝大褂,长得挺白不象庄稼人。”
袁书记:“同志们听明白了吗?”
众战士:“明白了。”
袁书记:“他们跑不了多远,两人一组,追!”
西村,树林。
小偷大口地喘着粗气:“兄弟,跑了七八里路了,怎么还没到啊,你到底是埋在哪里了?你该不会骗我吧?”
于德平:“大哥,你救了兄弟一命,我咋还能骗你,快到了。”
小偷:“兄弟,这咋还谈得上救命呢?”
于德平:“大哥,你想啊,她挖走了金条,还会留下我这活口吗?还不把我祸害了。”
小偷:“对,还真是这么回事。”
于德平:“大哥,咱俩换换衣服。”
小偷:“为啥换衣服?”
于德平:“那个骚娘们,肯定认住我的衣服了,远远地看到我,还不拿着金条跑了。”
小偷想想也有道理,更何况他的衣服比自己的好多了。两人换了衣服。
小偷:“兄弟,你的衣服我穿也很合身,咱俩的身材长的一样。”
于德平:“大哥,咱哥俩真是有缘啊,不但身材一样,长相也差不多。”
小偷高兴地手舞足蹈:“真要找到你那金条,大哥我下半辈子的吃喝就有着落了。”
于德平见四下无人,趁小偷不备,拿起一块石头用力砸向了小偷的脑袋。小偷哼了一声,倒了下去。
于德平:“大哥,兄弟对不住您了。”
于德平用石头把小偷的脸砸烂,转身向树林深处走去。
北京,李克农办公室。
李克农对着话机:“秦处长你来一下。”
敲门声。
李克农:“请进。”
秦处长走进。
李克农:“出问题了。”
秦处长:“什么问题?”
李克农:“刚才易县袁书记来电话,那个叫于德平的特务逃跑了。”
秦处长:“怎么会又叫他溜了呢?”
李克农:“阿里山同志现在的处境很危险,随时做好撤出阿里山同志的准备。”
秦处长:“李部长,您说现在怎么办?”
李克农:“要想尽一切办法在于德平出境前或者和其他特务接头前解决他,活的死的都行。你马上去易县指导地方的同志迅速展开抓捕行动。”
秦处长:“是,我马上出发。”
李克农:“还有,你去了后要和地方政府协商妥善安置阿里山同志的爱人,记住不要暴露了他们的身份。这些同志在秘密的战线上,为党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同时也付出了极大的个人牺牲,要善待这些好同志啊。”
秦处长:“请部长放心,保证完成
任务。”
易县,县委书记办公室。
袁书记:“西村树林发现一具男尸,你去辨认一下,看看是不是于德平。”
翠平:“袁政委真的?于德平死了?太好咧。”
袁书记:“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是不是于德平还不一定。你把念念给邓干事,托她照看下,咱马上去看看。”
翠平:“是。”抱着孩子走出。
西村,树林边。
一张草席盖着一具尸体。草席拉开。
翠平:“就是他。”
袁书记:“桃花同志,你可要看仔细了?”
翠平:“袁政委,俺保证错不了。”
袁书记:“谁会救出他来,再杀了他?灭口?仇杀?”转向县公安大队队长,“要尽快破案,案情随时向我汇报。”
县公安大队大队长:“是。”
马路上,汽车里。
袁书记紧锁着眉头在思索着什么。翠平一脸的轻松。
袁书记:“桃花同志,事关重大,你真的能确定没认错人?”
翠平:“袁政委,俺还没到七老八十呢,眼不花!这个狗特务在俺家待了这么长时间,俺会认错了?在县大队时,你就婆婆妈妈的现在还这样,一点没改。”
袁书记:“你这大大咧咧的毛病也没改多少啊,亏你还搞过地下工作。你说说,把脸砸的难以辨认,说明了什么问题?”
翠平:“这还不简单,报仇呗,狗特务谁不恨,就那张烧饼脸,再砸俺也能认出来。”
袁书记:“我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哨卡不能撤,继续查。”
易县,县委大院。
袁书记、翠平下了车。
袁书记:“桃花同志,你再仔细回忆下,看看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随时向我报告。”
翠平:“是。”
袁书记:“你去看看孩子吧,在这里住得习惯吗?”
翠平:“还行咧,俺到哪里都一样倒下就着咧。”
易县,县委大院,女宿舍。
翠平轻轻推门进入。邓干事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孩子在床上睡着了。
翠平站在邓干事背后:“邓干事,你写啥咧?”
邓干事慌忙捂住本子:“桃花姐,你怎么能偷看我写日记?”
翠平:“日记?啥叫日记?”
邓干事:“就是把一天的大事记下来就叫日记。”
翠平:“好事不背人,你肯定没记好事还怕人看。我一个睁眼瞎你怕啥?叫我看我也不认识。念念没闹吧?”
邓干事:“乖着那,喂饱了就睡了。桃花姐我教你认字吧,文盲多别扭啊。”
翠平:“念念她爸倒是教过我,现在差不多又还给他咧。”
邓干事:“你想学我就教你,学会了你也能写日记啊。”
翠平:“好吧,反正我在这大院呆着也没事咧。”
台北,仁和北路,卢益民宅。
望亭练习钢琴。优美的旋律,余音绕梁。晚秋轻轻地打着拍子。
望亭:“晚秋姐,上校是多大的官?”
晚秋:“离将军不远了。”
望亭:“余专员这么年轻就是上校,以后肯定能当上将军,他要是穿上将军服就更威武了,你说以后他能当上将军吗?”
晚秋:“这我可说不好,应该能吧。”
望亭:“晚秋姐,你在大陆是和余专员住街坊吗?”
晚秋:“是啊,住了好几年的街坊。”
望亭:“余专员的爱人漂亮吗?她有文化吗?他们有孩子吗?”
晚秋:“人挺漂亮的,文化,大概有吧。我搬走的时候还没有孩子,现在就不清楚了。”
望亭:“晚秋姐,你看余专员这人怎么样?”
晚秋:“你说呢?”
望亭:“我看挺好,挺男人的,我就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晚秋姐,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晚秋:“我啊,我对男人没兴趣,什么样的都不喜欢。”
望亭:“晚秋姐,我才不信呢,你骗人。”
台北,保密局本部,吴敬中办公室。
吴敬中和太太通话。
吴敬中:“我看你忙也是瞎忙,你什么也不懂只能帮倒忙,还是叫你兄弟打理吧,你抓紧时间回来的是正经。我看还是坐船来吧,我给香港站打个招呼,叫他们派两个人送你回来。”
话筒传出太太的声音:“我不在你身边,你在那边老实吗?”
吴敬中:“呵呵,这个夫人尽管放心,我向夫人保证,家里的耗子全都是公的,呵呵。”
太太的声音:“你别和我打哈哈,我还不知道你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你给我仔细着点,真要叫我发现了点什么,我可轻饶不了你。”
吴敬中:“好
,好,如有,任凭夫人发落,绝无怨言。”
易县,县委大院,女宿舍。
翠平边哄着孩子边写日记。她在日记本上歪歪扭扭的写下:余则成你好吗?你现在在哪里啊?
余则成,对不住了,你说过要是生个女孩,嘴不要象我的嘴这么大,念念要是长大了,比我的嘴还要大一号。
余则成,你这个混0,没给念念起个学名。
余则成,我叫孩子念念,就是想你的意思。你这个混0,知道你的女人想你吗?
邓干事走进:“桃花姐,写什么呢?”
翠平赶紧用手捂住:“写日记咧,你不能看。”
邓干事:“桃花姐,这日记是个人的私密,你叫我看我也不看。”
翠平:“其实也没写啥咧。”
邓干事:“桃花姐,你还真不简单,这么快就会写日记了。”
翠平:“瞎写咧,怕你笑话才不让你看咧。”
易县,袁书记办公室。
袁书记、秦处长在交谈着。
袁书记:“李部长交代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发现尸体,我就带着桃花同志去辨认了。”
秦处长:“桃花同志?”
袁书记:“就是深海同志的爱人。她很确定就是那个人。”
秦处长:“她现在人在哪儿?”
袁书记:“发生这事后,我就安排她住在县委宿舍了,我派人去叫她。”
袁书记:“通信员。”
通信员:“到。”“
袁书记:“马上叫陈桃花同志来一趟。”
通信员:“是。”
秦处长:“这里面大有文章,很象军统的一贯做法。”
敲门声。
袁书记:“请进。”
翠平走进。
袁书记:“我来介绍下,这位是北京来的秦处长。这位是陈桃花同志。
两人握手。
秦处长:“你根据什么确定死的那个人就是于德平?”
翠平:“衣服是他的,脸盘一样,高矮胖瘦都一样,你说不是他能是谁咧?”
秦处长:“他还有什么特征吗?”
袁书记:“就是记号。”
翠平做思考状:“对了,他的胳膊上刺了条青龙咧。”
西村,树林,夜。
手电光下。薄皮棺材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