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台北,中山北路,余则成宅。
余则成心事重重的坐在沙发上,点燃香烟。
余则成:“晚秋,本来想今晚与你完婚,看来,要等到我从香港回来了。”
晚秋:“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这两天,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
余则成:“要完成这次任务难度很大,那个王子栋,我和他只是在国防部招商会上有过一面之交,这些大亨都是很精明,很谨慎的,想从他那里拿到书面材料谈何容易。”
晚秋:“我能和你一起去吗?兴许我能帮上你。”
余则成:“这次任务要严格保密,局座指定我一人去,你去不合适。”
晚秋:“有一人可以帮到你,但是我不想说。”
余则成:“是谁?”
晚秋:“我可不想当冤大头,把自己的老公拱手相送。”
余则成:“你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晚秋:“我怕你中了美人计。”
余则成:“有这么严重?该不会是望亭吧。”
晚秋:“你看,一猜你就猜着了,说明你心里有她。”
余则成:“真是望亭?那她怎么能帮到我呢?你对我还不放心吗?”
晚秋:“我对你放心,对她不放心,她一直对你图谋不轨。”
余则成:“用词不当。”
晚秋:“就是图谋不轨,我认为用这个词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余则成:“好,好,就是图谋不轨,行了吧,说说,她怎么能够帮到我?”
晚秋:“你还记得上次到香港,咱在望亭的酒楼喝酒吗?”
余则成:“记得。”
晚秋:“我和望亭在她的办公室又聊了很长时间。”
余则成:“对啊,你们都聊得什么?你一直没告诉我。”
晚秋:“望亭已经离婚了,而且她一直没有忘记你,我怕你有想法,就没有告诉你。”
余则成:“你啊,女人的小狡猾,那她怎么能帮到我呢?”
晚秋:“她的前夫就是王子栋唯一的儿子,典型的纨绔子弟,到处寻花问柳。望亭离婚后,王子栋一怒之下把儿子赶出了家门,认望亭做了他的干女儿。”
余则成:“是这样啊。”
晚秋:“望亭年轻漂亮,又是实业界一颗璀璨耀眼的明星,寡居多年,还对你念念不忘。你说,你去找她,我能放心吗?”
余则成:“晚秋,你应该是了解我的,我的心里只有你啊。”
晚秋:“好男扛不住女逗啊,我这心里还是不踏实。”
余则成上前轻轻地揽过晚秋,亲吻着她的面颊,说:“我的好晚秋,你就放心吧,在我的眼里,你就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我绝不会辜负你的。”
香港,士丹顿街,大世界餐厅,单间。
望亭:“余专员大驾光临,略备薄酒为您接风。”
余则成端起酒杯:“卢小姐,谢谢盛情款待。”
望亭与余则成碰杯,两人一饮而尽。
望亭:“要说感谢的话,应该是望亭感谢余专员啊,当年是您的鼎力相助,使我的爹地得以早日脱离牢狱之灾,对您的恩德,望亭至今难以忘怀。”
余则成:“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那是则成应该效力的。”
望亭:“保密局的看守所关进去的人如过江之鲤,放出来的人如凤毛麟角,这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所以说我爹地如果没有您出手相助的话,到底是个什么结局,真的不敢想象。”
余则成:“卢小姐,事情已然过去,不提也罢。”
望亭:“余专员大驾光临,是望亭的荣幸,不知余专员,此次来港有何贵干?”
余则成:“探望故人。”
望亭:“何人有幸,蒙余专员专程来此探望,为您的故人,干杯。”
余则成:“谢谢,干杯。”
望亭:“余专员到港,如果住在外面就见外了,望亭已经安排好了,请余专员在此下榻。”
余则成:“卢小姐客气了,则成受宠若惊。”
香港,士丹顿街。
望亭开车。
余则成:“卢小姐,我看还是换一个房间吧,住这么豪华的房间,则成心里不安。”
望亭:“余专员是我尊贵的客人,望亭只是略表寸心,理应如此,有何不安呢?余专员,既来之,则安之。您说对吗?”
余则成望着车窗外的光景。
余则成:“卢小姐如此说,则成只好从命了。”
望亭:“今天陪余专员游览维多利亚港如何?”
余则成:“客随主便,只是卢小姐事务繁忙,则成心实忐忑。”
望亭;“没关系的,有幸陪伴

余专员左右,望亭求之不得。”
香港,维多利亚港。
蓝天白云碧水的维多利亚港。
余则成,望亭游览风光美丽的维多利亚港,不时地拍照。灯火璀璨的维多利亚港夜景。望亭陶醉在维多利亚港的夜景中。
望亭:“余专员,到底维多利亚港是白天的景色迷人,还是灯火璀璨的夜景更胜一筹,至今人们还在争论,不知您的高见如何?”
余则成:“以我之见,各有千秋,不分仲伯。”
一阵海风袭来,望亭不由地打了个冷战。余则成见状忙脱下外衣,披在了望亭身上。望亭感激的望着余则成,没有推辞。
公路上。余则成和望亭开车兜风。
台北,中山北路,吴敬中宅,客厅。
吴敬中呷了口茶:“则成又去香港出差了。”
吴太太:“才回来又去了,去的够勤的。”
吴敬中:“则成此去,不知谁又要倒霉了,上次是李伟棉屈死在他的手上,这次又会是谁大难临头呢?”
吴太太:“李伟棉不是共党么?这是你亲口说的他是共党啊。”
吴敬中:“栽赃陷害的事我见得多了去了,李伟棉死的冤啊,还搭上个刘立雄,唉,六月飞雪,窦娥冤啊,呵呵,见得多了,人也就麻木了。”
吴太太:“老吴,你是说李伟棉不是共党?他是被冤枉的。”
吴敬中:“谁说李伟棉不是共党?他不是共党段云鹏这段公案怎么了结?难不成还叫我背黑锅?”
吴太太:“老吴,你这云里雾里的把我都弄糊涂了。”
吴敬中:“还是糊涂点好啊,等你明白了,离倒霉也就不远了,这人啊,难得糊涂啊。”
吴太太:“你可是精明了一辈子啊,别人不知道,我还不了解你?睡觉都睁着一只眼。”
吴敬中:“这人啊要想长久,就要像则成那样大智若愚,在这点上则成可以做我的老师了,不过,则成毕竟年轻,还欠火候啊。”
吴太太:“则成怎么了?”
吴敬中:“保密局更名情报局,毛人凤虽仍为局长,但权力已受到极大的制约,风光不再了,和小蒋斗,我看他兔子尾巴长不了。则成如果够聪明的话,应该和毛人凤保持一定的距离了。再这么鞍前马后的跟着,恐怕就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吴太太:“穆小姐也一块去了?”
吴敬中:“则成一人前往,我一直猜不透他去干什么?你到穆小姐那里探听一下,不要直接问,要拐弯抹角的打听。”
台北,中山北路,余则成宅。
晚秋将咖啡放在吴太太面前,说:“吴太太来得正好,我一个人在家里正感到闷的慌呢。”
吴太太:“怎么就你一人在家?则成呢?”
晚秋:“又出差了,吴太太你说气人不气人,问他到哪里出差,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说,还是上次我和你说的那话,这保密局都保密到家里了。”
吴太太:“是不能说,保密局有家法,上不告知父母,下不告知妻子儿女。才多大点事啊,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
晚秋:“吴太太,您这一说,我就不生气了,本来还在生他的气呢,拿自己的老婆当外人,这保密局干的......”
吴太太:“不是保密局了,现在保密局改成情报局了,毛局长的权力小多了,则成,这孩子实在,你叫他多长个心眼。”
晚秋:“是吗,好好的保密局怎么就改成情报局了呢?”
吴太太:“这不是咱操心的事,你告诉则成一声,遇事要留条退路,不能一条道走到黑。”
晚秋:“知道了,则成回来我就告诉他,谢谢吴太太。”
香港,士丹顿街,大世界餐厅,单间。
望亭端起酒杯与余则成碰了下,两人一饮而尽。
望亭:“余专员,今天玩得尽兴吗?”
余则成:“谢谢,卢小姐。则成都不知怎样感谢您了。”
望亭:“余专员,说感谢就见外了,只要您玩的高兴,望亭就倍感欣慰了。”
余则成:“只是卢小姐事务繁忙,日理万机,则成打扰,心中不安。”
望亭品了口酒,慢慢地:“是啊,我一个女流之辈,这几年在香港打拼,时常感到心力交瘁,力不从心啊。”
余则成为望亭布菜,说:“则成借花献佛,卢小姐请用。”
望亭望着余则成,说:“望亭,真的希望有个稳妥可靠之人,能替我分担,不知余专员有意从商否?”
余则成:“则成是个粗

人,恐难担此大任。”
望亭:“余专员,望亭看人是不会错的,您是男人中的极品,为政府做事真是大材小用了,如果您肯屈尊相助的话,望亭可以考虑让贤。”
余则成;“卢小姐,今天高兴都喝了不少,此等大事,改日再议,如何?”
香港,黄大仙庙。
余则成,望亭游览。
望亭介绍:“黄大仙庙是香港香火最旺的地方,黄大仙庙非常灵验,无论保平安,求事业,问姻缘可以来这里求解迷津。”
孔子殿。余则成,望亭瞻仰至圣先师像。
三圣殿。余则成,望亭虔诚的躬身施礼。余则成,望亭膜拜供奉在关帝君与八仙旁,慈悲为怀的观世音菩萨。
余则成,望亭从大殿旁取签,跪地求签。
望亭将求得之签,躬身施礼交与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说:“请长老指点迷津。”
老和尚接过签:冬来岭上一枝梅,叶落枯枝总不摧。探得阳春消息近,依然还我作花魁。
老和尚:“女施主,听老衲慢慢解签:一箭落空,非空不空,看非景致,消息在中。此签梅花占魁之象,凡事宜早吉利。”
望亭:“谢谢长老。”
老和尚双手合十:“善哉,善哉。”
余则成将所求之签,躬身施礼交与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说:“请长老指点迷津。”
老和尚接过签:弄蜂须要求它蜜,犹恐遭它尾上针。虽是眼前有异路,暗里深藏荆棘林。
老和尚:“施主,听老衲慢慢解签:事须仔细,不可强求,如蜂采蜜,着其由来。凡事忍耐,否则无由成功,由忍一字,将有转凶化吉之时。”
余则成躬身施礼:“谢谢长老,指点迷津。”
老和尚双手合十:“善哉,善哉。”
香港,士丹顿街,大世界餐厅,单间。
望亭举杯:“余专员,前日所说,来此探望故人,何不请来,一同相聚,岂不快哉。”
两人一饮而尽。
余则成:“则成,所探望之故人,乃卢小姐是也。”
望亭:“余专员此次,专为望亭而来?”
余则成:“然也。”
望亭斟满酒:“难得余专员如此有情有意,小妹受宠若惊了,干杯。”
余则成:“则成已是不胜酒力了。”
望亭:“余专员,如果看得起小妹,就请干了。”
余则成:“卢小姐如此说来,则成只好从命了。”说完,一饮而尽。
望亭幽幽地看着余则成,说:“余专员,此行,恐怕不是专为看望小妹,那么简单吧。”
余则成:“卢小姐,实不相瞒,则成,此次来港是身负使命的,当年保密局二处处长叶翔之曾敲诈过您的干爹,现在欲将其治罪,但其死不承认,因没有证据,此害群之马,极有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如果王子栋老先生能够出具所受敲诈之证明的话,上可彰显法律之威严,下可还守法公民之公道,亦可警戒作奸犯科之小宵之辈。不知卢小姐肯帮忙否?”
望亭沉吟了下:“余专员,所托之事,望亭理应照办,请静候佳音。”
香港,士丹顿街,王子栋宅。
王子栋坐在躺椅上,望亭按摩他的颈部。
王子栋:“望亭啊,此事非同小可,还是从长计议吧。”
望亭:“干爹真坏,不帮就算了,以后我也不认你这干爹了。”
王子栋:“这丫头就会挠干爹的痒痒肉,不过,这叶翔之也确实可恶,当年敲诈我时,手段之卑鄙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如果真能对此等小人绳之以法的话,这个证,我还是愿做的。”
望亭转嗔为喜:“谢谢干爹,还是干爹好啊,一会儿,我亲自下厨做您爱喝的罗宋汤。”
王子栋:“呵呵,你这个丫头啊。”
香港,士丹顿街,大世界餐厅,301房间。
余则成翻看着王子栋的证词。望亭坐在沙发上。
余则成:“卢小姐,谢谢您,有了它就不怕叶翔之抵赖了。”
望亭:“余专员是不是,拿到它,你就该走了。”
余则成:“对,我是该回去复命了。”
望亭:“余专员,我真的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打理公司。”
余则成:“卢小姐,谢谢您的一团美意,我会考虑的。”
望亭:“余专员,你可以和晚秋姐一起来香港发展的,怎么着不比你那点薪水强啊。”
余则成:“谢谢卢小姐,您的好意,则成心领了。”
望亭:“余专员,我可以叫你一声哥吗?”
余则成:“当然。”
望亭:“哥,我等

着你回来。”
台北,情报局总部,毛人凤办公室。
毛人凤翻看着王子栋的证词。
毛人凤:“这个叶翔之胆子也太大了,简直是狗胆包天。”
余则成:“关键是敲诈勒索的手段太卑鄙了,令人难以置信。”
毛人凤:“这次,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狡辩,和我斗?哼,他还嫩了点,我过的桥比他走的路都多,不自量力的东西。”
余则成:“此等贪腐官员,理应严惩不贷!”
毛人凤:“则成,辛苦你了。”
余则成:“局座,这是卑职份内之事,不辛苦。”
毛人凤:“有了这份证词,叶翔之想逃出我的手心也难。”
旁白:
蒋经国与毛人凤的权力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蒋经国采取挖墙脚的办法,将叶翔之拉拢过来,委以重任。但毛人凤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一不做二不休,以蒋介石提倡的“整肃纪律”为由,将叶翔之收受贿赂的罪证收齐后,准备亲自呈报给蒋介石。蒋经国闻听此事,旋即赶往蒋介石处替其求情。蒋介石同意了蒋经国的请求。不曾料到,蒋经国前脚刚走,毛人凤随后便把叶翔之的材料送来了。不料,蒋介石看完材料后却大为光火:“你们到底怎么搞的?叶翔之明明是一个好官员,为什么非要整他?”毛人凤哪敢置辩,只好灰溜溜地走了。他再一次领教了蒋经国的厉害,终于明白自己是斗不过蒋经国的,他近乎绝望了。

易县,黒沟,余则成老宅。
二丫、念念趴在饭桌上写字。翠平坐在一边补衣服。
二丫:“三嫂,是不是学会写字就能写信了?”
翠平:“是啊,会写字就会写信。”
二丫:“是不是男人给你写信,你就会看了?”
翠平:“对呀,认识字了,还能不会看信。”
二丫:“那样也可以给男人写信了?”
翠平:“你这个疯丫头到底想说啥?把俺都弄迷糊了。”
二丫嘻嘻笑着:“三嫂,你给三哥写过信吗?”
翠平:“没写过。”
二丫:“俺不信,俺知道城里的男人,女人,搞公婆都时兴写信。”
翠平:“不信拉倒,你说的那叫情书。刚认识你三哥时,俺和你一样也不认识字,要不,你三哥还能用药方子糊弄俺。”
二丫:“三哥给你写过情书吗?”
翠平:“天天在一起写啥情书,就是写了俺也不认识。”
二丫:“情书上都写些啥?”
翠平:“这俺哪知道,肯定都是些悄悄话。”
二丫:“有没有拉手,亲嘴啥的?”
翠平站起身,笑着说:“你这疯丫头怀春了吧,咋还疯疯癫癫的了。”
念念手中的铅笔断了。
翠平心疼地拿起断了的铅芯:“可惜了了,这么长,这要写多少字啊。”
余则成老宅,东屋。
则成爹抽着旱烟:“等一会,二丫走了,你再跟念念娘说说,叫她找个好人家吧,孩子还年轻咧,再往前走一步吧。你给念念娘说,她是个好孩子,已经替小三子尽了孝了,她对得起老余家了,是老余家没福气担她。叫她放心的走吧,咱不能再耽误孩子了,我叫拴住他爹套车,送她回娘家,你再去劝劝她。”
则成娘:“上回,就是听你的,把念念娘说哭了,这孩子实诚,叫俺这心里难受了好几天。俺真是不舍得念念娘走咧,俺不说,要说你去说。”
则成爹:“你老糊涂了,这样的事,我一个老公公咋说?”
台北,中山北路,余则成宅。
余则成进门。
晚秋扑在余则成怀里:“你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余则成:“有什么可担心的?我这不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吗。”
晚秋:“完好,有可能,是不是无损,就无法考证了。”
余则成:“你啊,女人的小心眼。看看我的包里都有什么?”
晚秋看了下:“你买这些干什么?”
余则成:“今晚我要娶你。”
台北,中山北路,余则成宅,卧室。
桌子上摆着红蜡烛,香,供品,鲜花,酒。余则成,晚秋跪在地上。
余则成:“一敬天地。”两人磕头。
余则成:“二敬祖上。”两人磕头。
余则成:“三敬爹娘。”两人磕头。余则成、晚秋起身。
余则成:“夫妻对拜。”两人相互鞠躬。
易县,黒沟,余则成老宅,西屋。
则成娘:“桃花,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小三子这么多年,连个信也没有,你还年轻啊,再往前走一

步吧,别委屈了自己。”
翠平:“娘,快别这么说。咱这样过不挺好吗,俺可没觉得委屈。”
则成娘;“俺和你爹都商量好了,不能再拖累你了,你再找个主吧,把念儿留下,你带着她也是个拖累。”
翠平:“娘,你和我爹都这把年纪了,这老的老,小的小,俺走了你们可咋过啊?”
则成娘:“这你不用挂着,俺和你爹还能动弹,念儿过两年就能借上力了,你就放心走吧。”
翠平:“娘啊,俺不能离开你们,俺还要替念念她爹为二老尽孝,养老送终咧,念念她爹肯定会来找咱们的。”
则成娘:“傻孩子都这么多年了,要来早来了,八成不在了,你等他也是白等咧。”
念念哭着抱住了翠平,说:“奶奶,你为啥不要俺娘了?”
则成爹走进。
则成爹流着泪把念念搂在怀里。
则成娘拿出一个包袱,说:“娘给你做了两身衣裳,里面的钱你当路上的盘缠,你娘家不是还有个兄弟吗,这么多年没见了,投奔你兄弟去吧,叫你兄弟再给你找个主过日子吧。念念长大了,俺叫她去看你。”
翠平大放悲声:“爹啊、娘啊,俺没做错什么事啊,你们咋不要俺了啊。”
则成爹老泪纵横:“念念娘,俺和你娘都是明事理的人,不是爹娘心狠,你为这个家操持了这么多年,也对的起老余家了,好孩子,听爹娘的话,再往前走一步吧。念念你放心,有我们一口吃的就饿不着她。”
念念大哭:“俺不叫娘走,俺要娘。”
翠平把女儿搂在怀里,
念念用小手擦着翠平脸上的眼泪:“娘,你不走,念念以后听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则成娘拉开念念,把包袱硬塞在翠平手里:“天不早了,拴住他爹套好了车,在村口等着你咧。”
翠平:“爹啊,娘啊,求求你们不要赶俺走,留下俺吧,俺就是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啊。”
则成爹老泪纵横,向门外摆着手:“走吧,走吧......”
翠平把包袱摔在地下,猛的跪在地上:“爹娘啊,俺走了你们可咋办啊?俺不能走啊,俺走了也对不住,余则成这个混蛋啊。余则成你这个混蛋睁开眼看看吧,余则成你这个混蛋到底在哪儿啊!狠心的爹娘啊,留下俺吧。”
念念也跪在地上:“俺以后不吃鸡蛋了,好爷爷、好奶奶,别让俺娘走了。”
一家人抱头痛哭。
则成娘哭道:“傻孩子啊,俺和你爹也不舍得让你走啊,你走了,这个家就塌了天了。”
则成爹一跺脚:“罢了,罢了,不走了,死活都在一起吧!”
台北,中山北路,余则成宅,卧室。
余则成:“不孝则成,今日大婚。只能掌灯夜烛,无三叩九拜谢恩列位尊堂,无花酒饭菜招待各位父老乡亲,无凤冠霞帔装扮新娘,这一切实属无奈,环境险恶,恩爱有成。所辛家妻晚秋不厌简陋,愿与我这般过生活,令则成感激不尽,我们秉承家道。敬祖上,为家门添荣耀,不辱门楣。为国业行大义,坚守信仰。”
余则成望着晚秋,说:“该你了。”
晚秋:“我,穆晚秋愿意嫁给你——余则成,做我的丈夫。我会信任你,尊敬你,并深深的爱着你,我愿意与你同呼吸共命运,我会将我的生命交付于你。因此,在我们一生中,无论遭遇什麼,我愿意对你承诺,我将成为你温顺贤良、忠贞不二的妻子。”
余则成:“仪式结束。”
抱起晚秋。
晚秋娇羞地:“你想干什么?”
余则成:“入洞房喽。”
易县,黒沟,余则成老宅,西屋,夜。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念念熟睡的小脸上。熟睡的念念在睡梦中不时的抽泣下。翠平坐在炕上,背倚着墙,思念着不知身在何处的余则成。耳边响起余则成的声音:我就是飞到天涯海角,也会飞回来的。
台北,中山北路,余则成宅,卧室。
双人床被布遮住了。
传出晚秋的声音:“你剥夺了我做母亲的权利。”
余则成:“不是我,是我们这险恶的生存环境,我也喜欢孩子。”
晚秋幽幽的声音:“你就放心吧,我吃药了,不会怀上的。”
床吱吱呀呀的响了起来。
台北,中山北路,吴敬中宅,客厅。
吴敬中接听电话。吴太太在一旁焦急的听着。
电话里传来:“姐夫,你可倒是想想办法啊,前

阵,酒厂还是小范围的罢工,今天他们酝酿全厂大罢工。”
吴敬中:“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是鞭长莫及啊。”
吴太太凑到话筒:“兄弟,你别着急,我叫你姐夫再想想办法。”
吴敬中不耐烦地:“老娘们,懂什么,起来。”转而对着话筒:“那几个领头的,你知道是谁吗?”
电话里传来:“知道,一共三个人。”
吴敬中:“擒贼先擒王,你就没想点别的办法?”
电话里传来:“姐夫,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威胁:不怕!利诱:女人,黄金,美元都不要。”
吴敬中:“那他们要什么?”
电话里传来:“成立独立工会,改善劳动条件,提高工资待遇。”
吴太太:“那可不行,这么多工人涨工资,我们受得了吗。”
吴敬中:“这三个领头的有没有共党嫌疑?”
电话里传来:“威胁利诱都不起作用,我看他们就是共党。”
吴敬中:“是共党就好办,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口咬定他们是共党。”
吴敬中放下电话,用手拍着脑门,
吴太太:“你有办法了?有办法就快拿出来吧,这火都上房了,你老拍脑袋干啥?”
吴敬中;“近期工人闹事,已经损失惨重了,如果全厂罢工的话,酒厂只有倒闭的份了。”
吴太太:“老吴,那你说怎么办?”
吴敬中:“软的不吃,只好来硬的了。”
吴敬中要通了电话:“洪秘书吗?......我托你照看的我那个酒厂,怎么样了?......什么?你去了几次了,光去不行,要想办法,我看你是白跟我这么多年了。......对,领头的是共党。.......要杀一儆百!行动队的队长马飚,我知道此人,是个搞暗杀的好手。......就说是我的命令,出了事我担着。”
香港,南岭世敦街,酒厂。
一间小屋里,十几个工人正在开会。三个情报局香港站特工,鬼鬼祟祟的躲在窗下偷听。
马飚低声地:“坐在上面的那三个人就是共党分子,咱开了枪就溜,叫他们明天发丧去吧。”
枪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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