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续集 第十八集(一)
第十八集
台北,中山北路,余则成宅。
余则成,晚秋坐在饭桌旁吃饭。
余则成像往常一样,打开收音机收听大陆的新闻广播。
收音机里播出的一条新闻,犹如五雷轰顶,使余则成惊呆了......
收音机播出:新华社9日讯,中央委员、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李克农上将,因患脑溢血症不治,不幸于今晚九时在北京协和医院逝世。享年六十四岁。
余则成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呆滞地盯着收音机。
旁白:
李克农去世后,祭礼极为隆重。
主祭;中共中央副主席、国务院总理周恩来。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罗瑞卿大将致悼词。
李克农凭何功勋有这等隆重的祭礼,获得这样特殊的哀荣?李克农同志是我党、我军隐蔽战线上的卓越领导者和组织者。中共情报史上著名的“龙潭三杰”之一,无愧于中共的“特工之王”称号。人称李克农一个人顶的上十个整编师。新中国成立后,没有带过兵、打过仗的李克农被毛主席授予上将军衔。毛主席曾说:李克农等人对党是有大功劳的。历史这样说:没有李克农,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从三十年代初以后可能要重写。三十年代,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特科负责人顾顺章叛变投敌,出卖了中国共产党在上海的中央机关及领导人,中共中央首脑机关和中央领导人危在旦夕!千钧一发之际,假如没有李克农及时送出的情报,中国共产党在上海的中央机关和许多领导人:王明、博古、周恩来、邓颖超、瞿秋白、陈云、陈赓、聂荣臻……将难逃国民党的魔爪。周恩来化妆成妇人,陈赓则装扮为一个老者,与前来抓捕他们的特务擦肩而过。
CC特务头子陈立夫遗恨、沮丧地哀叹道:“活捉周恩来,只差五分钟!只晚了五分钟,否则,周恩来等共党首脑将被一网打尽!”而这五分钟,就是李克农靠他的睿智机敏,以及对党的无比忠诚争取到的!
晚秋:“则成,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余则成毫无反应,仿佛没有听到晚秋的问话,两只眼睛仍在直勾勾地盯着早已停止播音的收音机。
晚秋用手掌在余则成眼前摆了几下:“则成,你到底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我。”
余则成猛地回过神来,盯着晚秋,一字一句地说:“克公,逝世了。”说完,泪如泉涌。
晚秋抓狂地:“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
台北,中山南路,大华西饼屋。
余则成抬头看到二楼窗子没挂窗帘,四周打量了下,走进。
李老板:“先生,有日子没来了,想买点什么?”
余则成:“太太订做的蛋糕,不知做好了没有?”
李老板:“做好了,请随我来拿。”
伙计走出西饼屋望风。
大华西饼屋,密室。
李老板:“老余,克公逝世了。”
余则成:“我知道了,我们该怎么办?”
李老板:“克公去世的太突然,我们这个交通站来往电文密码,只有他一人知道。克公每次发报都会发来一组只有他知道的密码,我们根据他发来的这组密码应答他。这就是说,除了克公之外,别人即便是知道我们这个交通站的存在,也无法联系,找到我们。克公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因为你太重要了,所以克公对你采取了这种特殊的保护措施。换句话说,我们和家里的联系随着克公的猝然去世也彻底的断了。”
余则成:“老李,家里就不会再派人来和我们接头吗?”
李老板:“我们就像一只风筝,线在克公手里攥着,克公走了,线也就断了。”
余则成有些茫然:“老李,你是领导,你说,今后我们怎么办?”
李老板:“我已经采取了应急措施,掐断了我和下线的联系。这也是克公派我来时,克公安排好的,我的下线知道我的存在,但不知道我是何许人士,我不主动联系他,他永远不会找到我,三天之内,我不联系他,他就会自动消失。”
余则成:“老李,如果家里要恢复联系的话,完全可以用明码给我发出指令。”
李老板:“ 应该不会再有人给你发出指令了,即便是发出指令也不要理会,不要
和任何人接头。大陆的政治斗争很复杂,也很残酷无情。居功至伟如克公者,也难免身陷嫉恨的桎梏。我们即便是全身而退,撤回大陆,也难逃无休无止的政治审查。为今之计,只有进入蛰伏状态。”
余则成:“老李,如果我们有了很有价值的情报怎么办?”
李老板:“我已经掐断了和下线的联系,有情报也发不出去了。我们要处于长期的休眠状态,很有可能要休眠到死,这也是我们做潜伏工作要付出的代价,比起那些献出生命的同志们来,我们所付出的这种代价要痛苦漫长得多,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
台北,中山北路,余则成宅。
晚秋迎上前来:“老余,李政委怎么说?”
余则成缓缓地:“执行命令,进入蛰伏状态。”
晚秋:“那家里来了指令怎么办?”
余则成:“拒绝执行任何指令。”
说完,缓缓地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
晚秋:“老余,这边的报纸天天都在说大陆饿死了很多人,是真的吗?”
余则成:“是真的,无休无止的政治运动,头脑发热的瞎指挥,造成如此严重的恶果,也就成为必然。”
晚秋:“老余,我们出生入死的干革命,不就是为了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余则成:“我也很迷茫,我看得出来,老李也是带着情绪,大陆所发生的一切,我们在海外洞若观火,可是当局者迷啊。”
易县,黒沟。余则成老宅。
老村长、翠平在交谈。
老村长:“陈社长,有个事想和你商量咧。”
翠平:“大叔,有啥事?”
老村长:“二丫托俺给她哥保媒咧,她嫂子前几年饿死了,她哥一直没续弦咧。”
翠平:“石柱哥人老实厚道,干庄稼活也是一把好手咧。”
老村长:“谁说不是咧,百里挑一的好后生咧,过日子也是把好手咧。”|
翠平:“石柱嫂走了好几年咧,石柱哥是该找个了,光棍汉的日子也不易咧,二丫也是真该替她哥懆懆心咧。”
老村长:“你看石柱那后生咋样?”
翠平:“俺看挺好咧。”
老村长:“二丫托俺问问你是啥想法咧。”
翠平吃惊地望着老村长,说:“问俺?怪不得二丫这些天老和俺提起她哥咧,她哥也来给俺挑水咧,不中咧。”
老村长:“咋的咧?你刚才还说挺好咧。”
翠平:“这是哪来的话咧,念念她爹还在咧。”
老村长:“傻孩子,村里人都知道咧,十几年都没个信咧,你还要傻等咧?”
翠平:“大叔,俺不能对不起念念她爹咧,这辈子就等他咧。”
老村长:“唉,陈社长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念念她爹八成不在咧,念念她奶也托俺给你说个人家咧。”
翠平:“大叔,念念她爹在呢,俺就等他,万一不在了呢,俺就守着他咧。”
老村长:“唉,你这傻孩子咧,咋就劝不听咧。”
易县,黒沟。余则成老宅。
石柱挑着一担水走进,默默地将水倒进水缸里。翠平从屋里出来。
翠平:“石柱哥,以后你甭再给俺挑水咧,俺自己会挑咧。”
石柱憨厚笑着,没有言语。
翠平:“石柱哥,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挑了,再来俺可就不让你进门了。”
石柱低垂着头默默地担着空桶走出。
王老二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石柱,想好事啊,碰了一鼻子灰吧,俺给你说吧,陈社长可是个油盐不进的娘们咧。”
石柱把扁担丢在地上:“你敢胡说,俺打你个狗日的。”
王老二吓得赶紧跑了。
石柱:“站住,你个狗日的有种别跑。”
台北,玉山之巅。
余则成,晚秋瞻仰国民党元老于右任先生的半身铜像。
旁白:
在台湾海拔3997米的玉山之巅上,竖立着一座高达3米的半身铜像,他面向大陆,面部表情严肃,目露愁绪,凝视着远方。这,就是国民党元老于右任先生的座像。民国38年,于右任被撤离大陆的蒋家王朝裹挟到了台湾,而结发妻子和女儿却留在了大陆,从此天各一方。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故乡、对亲人的思念与日俱增。民国51年,他八十三岁,重病缠身,自知不久于人世,于是考虑后事:“我百年之后,愿葬玉山或阿里山树木多的高处,山要高者,树要大者,可以时时望我大
陆。我之故乡是中国大陆 民国53年11月10日,于右任先生在台北谢世。后人按照于右任先生的遗愿,在台湾的最高山玉山之巅,塑造了一座于右任先生的半身铜像。
晚年在台湾的于右任先生非常渴望叶落归根,但终未能如愿。在去世前不久,写下了一首催人泪下的悲歌:
《望大陆》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
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
故乡不可见兮,永不能忘。
天苍苍,野茫茫,
山之上,国有殇!
这是他眷恋大陆家乡所写的哀歌,其中思国怀乡之情溢于言表,是一首触动炎黄子孙灵魂深处隐痛的绝唱。像于右任先生一样,许多的国民党高官们,死后都选择面向大陆安葬。这些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自己死后不能叶落归根,最后落得客死异乡的结局。
望着于右任先生的铜像,余则成,晚秋的脸上流露出了悲戚之色。
余则成感慨万千地:“我们百年之后的归宿到底在哪里呢?”
晚秋幽幽地:“我希望叶落归根,和你一起安葬在大陆。”
余则成轻轻地一声叹息。
台北,长安东路,蒋经国官邸。
蒋经国主持各情治单位首脑会议。
蒋经国以少有的轻松语气说道:“今天请大家来此开会。会前,请大家看一组照片。”
蒋经国的秘书从一个文件袋里倒出一摞照片。
蒋经国:“请大家传阅,这是我们在匪区工作的同志拍到的。”
照片传到余则成手中:
一张毛泽东在天安门广场接见红卫兵的照片,说明:匪首毛泽东接见百万红卫兵。
几张两位老人被批斗,殴打的照片,说明:匪首刘少奇和王光美被造**派批斗,拍摄于民国56年7月18日。
一张胸前挂牌子的人被批斗,说明:伪北平市委第一书记彭真被批斗。
一张十几个头戴着纸糊的高帽子,胸挂牌子的人,低着头被批斗的照片,说明:被批斗者均为伪政府高官,匪区各地这类批斗天天上演。
一张北京大学大门上的对联: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横批是,基本如此。
说明:拍摄于北平大学。
一张武斗后的场面,残垣断壁,横尸街头。说明:山西长治地区,匪军分区和当地匪空军驻军分别支持两派。匪空军支持一派守城。匪军分区集中各县民兵组成剿匪兵团,打开军火库武装数万民兵,由匪军分区长官指挥攻城战。在攻克一座煤矿的激战中,仅守方即战死二百多人,数百人负伤。而守方曾在一次交战中,将参战的现役匪官兵十二个整连外带四个班全部缴械、俘虏。
一张几十人游街的照片,说明:河北雄县由匪三十八军支持的一派动用大炮攻打对立派别,攻克对方据点后,将俘虏都用铁丝串起。男俘穿肩胛骨,女俘从肛门穿进、**穿出,游街之后,全部枪杀。
余则成平静地看完,微笑着将照片传给下一个人。
蒋经国:“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历史性机遇,各情治单位要立即行动起来,把能派遣的革命同志统统渗透到匪区,展开工作。匪区已是全面内战,伪政府已经全部瘫痪,天灭**,天助党国!光复大陆已经不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和空洞的政治口号。为党国建功立业的时刻到了,仰仗各位的才干,只要超负荷加速运转,光复大陆,当不在远!
各情治单位首脑就像打了吗啡,个个精神亢奋,摩拳擦掌。
易县,黒沟,芋头洼村,余则成老宅。
念念背着背包走进。
翠平:“念念你不上学,咋家来了?”
念念:“娘,学校停课闹革命,要全国去串联咧,俺就家来了。”说着拉着翠平进了屋。
念念:“娘,你不知道可吓死俺了。”
翠平:“孩子,咋了?”
念念:“昨晚上,邓姨被造**派抓走了,家也被抄了。”
翠平:“念念快说,为啥?到底是咋回事?”
念念:“昨晚闯进来一伙人,说邓姨是走资派,镇压革命群众,把家翻了个底朝天,还把邓姨打了,扭着胳膊把邓姨押走了。”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纸包里包着一把头发。
念念流下眼泪:“娘,你看,他们把邓姨的头发都拽下来了。”
翠平:“他们把你邓姨抓到哪
里去了?”
念念:“他们说县里要开批斗大会,就把邓姨抓走了。”
翠平沉思片刻:“不行,俺要去把你邓姨救回来,人落在他们手里没个好,就毁咧。”
易县,广场。
十几个人胸前挂着大牌子,低着头,站在临时扎的台子上。台下人山人海,翠平混在人群里,看着台上的邓副县长,她胸前的牌子上写着,死不改悔的走资派邓秀君,名字上被打上红叉,脖子上挂了一双破鞋,一头秀发被剃成了阴阳头。一造**派头头带领众人呼喊口号,打倒死不改悔的走资派!邓秀君镇压革命群众绝没有好下场!抬头示众!台上的人被抓住头发,扬起了脸。低头认罪!台上人的头又被按了下去。
批斗会结束。
台上的人被拧着胳膊押了下去。翠平跟在后边,看到邓副县长他们被押到县委大院。
易县,县委大院,夜。
两个造**派边喝酒边羞辱着站在墙角的邓副县长。“以前当副县长时,你看你那个神气劲,现在你的神气到哪里去了?”
“坦白,你是怎样镇压革命群众的?”
“坦白,你是怎样搞破鞋的?”
“不搞破鞋你也当不了这么大的官,快说,和谁搞破鞋咧?”
一个造**派走到邓副县长面前:“说说,你是怎么勾引男人的?”
另一个造**派喝了口酒,淫笑着:“对,叫她说说是怎么勾引男人的?”
造**派伸手拧了邓副县长的脸一下:“他妈的当官的就是会保养,比我那庄户老婆嫩多了。”
邓副县长厌恶地拧过脸去。
造**派:“咋的?你这个臭走资派还不服气咧?”说着,伸手把邓副县长的脸又扳了过来。
翠平在走廊逐屋找着,看到亮着灯的屋蹑手蹑脚的靠近,趴在门上向里面张望,回头四下打量了下,推门走进。
一造**派:“哎,你是干啥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翠平二话不说,上前一个踢裆,一个锁喉,把两个造**派打倒,拉起邓副县长跑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易县,山间小路,夜。
邓副县长大口喘息着:“桃花姐,我跑不动了,歇歇吧。”
翠平回头望了下:“好咧,到了这里,那些兔崽子就抓不着咱咧。”
两人在石头上坐下。
邓副县长:“桃花姐,到你家去也不是个办法啊?那要躲到什么时候啊?”
翠平擦了把汗:“咋了?你还想回去叫那些兔崽子祸害你啊?躲一天算一天咧。”
邓副县长:“桃花姐,我是怕连累了你们娘儿俩啊?”
翠平一摆头:“没事咧,俺那山沟沟,他们找不到。当年反扫荡,袁政委就带着俺们在芋头洼躲过,日本鬼子挖地三尺都没找到俺们,这帮兔崽子比小鬼子的道业差远咧,你放心吧。”
邓副县长摸了下头:“桃花姐,你看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咋上你家啊?”
翠平看了看邓副县长的阴阳头:“没事咧,等头发长出来就行咧。”
香港,红毛坟场。
余则成,晚秋手捧鲜花来到洛英墓前。
将鲜花放在墓碑前,三鞠躬。
晚秋:“洛英妹妹,姐来看你了。”
余则成看着洛英坟墓上开满了山花,又看看周围的坟墓。
余则成:“怎么只有洛英小姐的坟墓上开满了山花?”
晚秋:“我是按照洛英妹妹的遗言,叫看墓人采集了山花种子,洒在洛英妹妹的坟墓上的。”
余则成:“遗言?我怎么不知道。”
晚秋:“则成,你还记得洛英妹妹赠予你的那首严蕊所作的词吗?”
余则成点了下头:“记得,那上面也没有遗言啊?”
晚秋轻吟道:“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余则成恍然大悟地:“哦,若得山花插满头。晚秋,你真是有心人啊,洛英小姐没有白认你这个姐姐。”
晚秋:“这么多年了,每当想起洛英妹妹,我的心里就会很难过。”
余则成:“是啊,我也一样,洛英小姐舍生取义的壮举,惊天地,泣鬼神。每念及此,我都会感佩不已。”
晚秋:“我所能做到的就是每年到洛英妹妹的忌日,来看看我的妹妹,寄托我的哀思。”
余则成点着头:“这些山花养护的很好。”
晚秋:“是我托看墓人养护的,当然,每年我都要给他一笔钱。”
余则成感叹道:“徜若地下有知,洛英小姐也会瞑目了。唉,真是可惜了这位烈女子啊。”
北京,中央调查部,档案室。
秋子强(秋掌柜),罗永盛(罗掌柜)匆忙地整理档案。
罗永盛探头向楼下望去,楼下,头戴安全帽,手拿棍棒的造**派正在冲击大楼。砸烂调查部!调查部是镇压革命群众的刽子手!的口号喊的震天响。
罗永盛:“秋处长,他们快冲进来了,怎么办?”
秋子强拿起笔写下:“快把在台湾,港澳地区潜伏同志的绝密档案带走,妥善保管,事关这些同志的生命安全,决不能散失,流落出去。”
罗永盛:“是。”
两人忙着把档案袋装进两个黄色军用挎包里。
秋子强写下:“你把这些绝密档案带回家,保管好。”
罗永盛:“秋处长,你呢?”
秋子强写下:“别管我,我与档案室共存亡。”
罗永盛:“秋处长,咱一起走吧,这里危险。”
秋子强写下:“这里的档案都属于绝密级,我不能走。你走吧,挎包里的档案要紧。”
罗永盛正要出门,门被踹开了,几个人闯了进来。
一人上下打量着秋子强,说:“这不是秋掌柜吗?多年不见,你的舌头长出来了吗?”
秋子强怒视着此人。
罗永盛:“你们是干什么的?档案重地,不得擅入。”
那人望着罗永盛,说:“不是档案重地,老子还不来呢。你不是天津书店的罗掌柜吗?幸会,幸会。”
罗永盛:“你是什么人?”
那人:“秋掌柜认识我,在天津时,他爬墙逃跑,是被我从墙头上拽下来的,他咬下舌头也是我送他到医院去的。李队长带我们去书店抓你,算你小子命大,叫你溜了。”
罗永盛:“你是军统特务。”
那人:“兄弟现在是情报局的少校潜伏组长,都是老相识了,书包里装的什么?交出来吧。”
罗永盛把两个挎包紧紧地抱在怀里。
那人向跟随的两个人下令:“夺过来。”
几个人扭打在一起。一群造**派闯了进来。
那人高声地:“他们搞革命群众的黑材料。”
造**派高喊着:“谁搞革命群众的黑材料,就砸烂谁的狗头!”
棍棒雨点般的落在秋子强,罗永盛的身上。
三个情报局特工趁乱把两个挎包带走了。
秋子强,罗永盛倒在血泊中。
几个档案厨被打开,推到。标注着绝密字样的档案袋,遍地都是。
旁白:
潜伏在大陆的台湾特工人员,利用特殊时期初期的混乱局面,煽动红卫兵,造**派冲击公安部和中央保密机关,从中浑水摸鱼,结果大批的绝密文件外泄。由此,导致中共在海外的情报系统遭遇重大损失。中国在国外的情报人员,由于身份的暴露,有很多人都人间蒸发了。这些在国外失踪的情报人员,有些遭到了绑架、杀害,还有一些人自己脱离了组织,找地方隐居起来了。损失最为惨重是中共潜伏在台湾的地下组织。中共对台湾的情报工作,可以说是经营最久,同时也是规划最彻底的情报网。中共高层相信,掌握台湾军事机密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向台湾军方内部进行渗透,只有打入敌方内部,其手中的战略资源便可为我所用。这次的泄密事件,使中共在港澳及台湾的情报系统受到致命打击。其损失的惨重程度,绝不可与五十年代的中共台湾省工委所遭受的损失同日而语。
台北,长安东路,蒋经国官邸。
蒋经国召集警备司令部,各情治单位首脑开会。
蒋经国下达命令:“我们已经全面掌握了**在台湾,港澳的地下组织。会后,各部门立即进行抓捕。在台的匪谍由警备司令部、国安局、情报局负责抓捕。在港澳的匪谍由情报局香港站、澳门站负责秘密处决。”
蒋经国摆了下手,蒋经国的秘书将潜伏人员名单递给蒋经国。
蒋经国:“这是全部匪谍名单,身份已经验明,各单位照着名单抓人。”
台湾警备司令部的汽车开出;
国安局的汽车开出;
情报局的汽车开出。
台北,军营。
一位佩戴将星的军官站在三楼窗前,看到几位军官被押上汽车。
军营大门口。
一位军官开枪打倒两个宪兵,该军官被密集的枪弹击倒。
汽车
开到楼下,十几个宪兵冲上楼,将军叹息一声,坐在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手枪,办公室的门被踹开了,几个宪兵闯了进来,将军将枪口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尸体趴在了办公桌上,鲜血顺着桌子流了下来。
台南,飞霞路,绸布店。
国安局的汽车停在门口,几个人拿着手枪闯了进去。绸布店老板,老板娘,两个年幼的孩子正在吃饭。绸布店老板,老板娘被押上汽车。两个年幼的孩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台湾,高雄,咖啡馆。
从情报局的汽车里跳下几个人,端着手枪冲了进去。咖啡馆老板,老板娘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咬破了衣领上的氰化钾。咖啡馆老板,老板娘的尸体被抬走。
台湾,监狱。
囚车进进出出。一时间,台湾监狱人满为患。
香港,大路上,夜。
中共潜伏人员在路上走着,被汽车撞倒,遭反复碾压。
几个人被打死抛入海中。挖好的大坑里堆满了尸体,被掩埋。
一个人在路上走着,被架入汽车,用绳子勒死,尸体被抛到荒野。
澳门。
也在重复着在香港所发生的一切。
港澳台三地的中共潜伏人员遭到了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