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集影视剧《天目风云》
**24集电视剧《天目风云》简介
1944年秋，第二次世界大战反攻阶段，苏军不断向西推进，英美联军也在诺曼底半岛登陆，德寇已处于崩溃之中。在亚洲，美军开始在菲律宾等地登陆，并有在中国沿海新四军控制的苏南浙北地区登陆，建立对日作战基地的酝酿。我党中央、毛主席提出：以“主要力量向南发展”的战略方针，派粟裕率领新四军第一师分批南下，巩固和扩大苏、浙敌后根据地准备配合盟军在华登陆，并能在反攻时收复南京、上海、杭州等大城市。
但是蒋介石坚决反对史迪威等提出的美军在新四军占领区登陆的方案，不顾我军多次呼吁团结抗日反对内战，命令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督部，围剿我苏浙军区的新四军。第一次，62师长刘勋浩率5个团，向我留守上堡的七支队围攻；第二次，28军军长陶柳指挥14个团分兵四路，向我军驻地孝丰进攻；第三次，第25集团军司令李觉指挥14个师，分左右两个兵团，向我军发动更大规模围剿。
粟裕同志在自卫反击中，巧妙地利用顽军各部亲疏之别，发扬我军各支队作战特长，用运动战的方式变劣势为优势，彻底粉碎了顽军的进攻，并使根据地和我军迅速得到扩大和发展。
在顽军进犯之下，粟裕仍以国家民族利益为重，寛大为怀，处处克制忍让，使一些国民党将领深感我军团结对外诚意，或按兵不动，或宣布起义，只是对欲置我军于死地的极端顽固派给予严厉打击，使其受到深刻教训。
天目山三次反顽斗争，充分体现了粟裕同志卓绝的军事才能，他对部下既爱护又严格，特别善于发挥各支队作战之特长，择优而用；对敌了如指掌，能捉摸其心理，掌握其动向，利用其弱点；并常常设置假象，欲擒故纵，迷惑调动敌人，促其就范，然后抓住有利战机，给予严厉打击。真正做到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连顽军也称他用兵如神。
粟裕同志身临实地观察，充分利用地形地势，机动灵活指挥作战。一旦下定决心，便叱咤风云，当机立断，特别是善于使用大胆迂回、穿插、分割、包围的战术，给敌人以歼灭性打击。即使出现僵局，他也能创造条件，转变优劣形势，出奇制胜。
天目山战役缴获敌人不少精良武器，壮大了我军队伍，初步取得了运动战、阵地战的经验。粟裕同志在天目山战役中表现出来的战略思想和战术艺术，后来在他指挥苏中战役、莱芜战役、孟良固战役和淮海战役中，都得到体现和进一步发展。
天目山反顽战争时，我在新四军苏浙行动医务所工作过，身临其境，所以准备写《天目风云》，粟裕夫人楚青同志知道后，特地亲自签名赠送一本《粟裕同志的战略思想和战术艺术》，给我作规范，楚青与马树政同志都写了亲笔信，希望《天目风云》能够写出来。
编者 钦子文 1989年初稿 2011年修改
**《天目风云》作者钦子文简介
钦子文自我简介：我是浙江长兴一中退休教师。1945年在孝丰参加过新四军，1947年考入刘海粟先生创办的上海美专，读国画系。1949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历任文教，1955年转业到长兴任语文教师。1960年又在华东师大插班，1962年华师大中文系毕业，高级教师。
主要作品：在北师大《中学语文教学》、浙师大《语文教研》等刊物发表教学论文20多篇；在浙江《东海》发表中篇小说《告岭之战》；在郑州《名人传记》发表《中科院院士、昆虫生理学家钦俊德》；最近发表24集电视剧《天目风云》；长篇小说《要扫除一切害人虫》，短篇小说《桃花矶》；散文《·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忆一代宗师潘天寿先生》，《刘海粟先生的杰作》 ，《打鱼》 ，《松鼠 》，《乘凉 》 ；杂文《哄小孩》，《钓鱼》，《走钢丝》，《龙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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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目风云》章节内容梗概
1944年秋，第二次世界大战反攻阶段，美军想在中国沿海新四军控制的苏南浙北地区登陆。我党中央、毛主席提出：以“主要力量向南发展”的战略方针，派粟裕率领新四军第一师分批南下，巩固和扩大苏、浙敌后根据地准备配合盟军在华登陆。
但是蒋介石坚决反对美军在新四军占领区登陆的方案，命令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督部，三次围剿我苏浙军区的新四军。
粟裕同志在自卫反击中，巧妙地利用顽军各部亲疏之别，发扬我军各支队作战特长，用运动战的方式变劣势为优势，彻底粉碎了顽军的进攻，并使根据地和我军迅速得到扩大和发展。
天目山反顽战争时，我在孝丰苏浙军区行动医务所工作，身临其境，所以想写《天目风云》，粟裕夫人楚青同志知道后，特地亲自签名赠送一本《粟裕同志的战略思想和战术艺术》给我，楚青与马树政同志都写了亲笔信，希望《天目风云》能够写出来。
**第一集 配合盟军战略反攻作准备
1944年秋，第二次世界大战反攻阶段，美军在菲律宾等地登陆伤亡很大，想在中国沿海新四军控制的苏浙地区登陆，建立对日作战基地。为此，我党中央提出“主要力量向南发展”的战略方针，派粟裕率领新四军第一师南下，巩固和扩大苏浙敌后根据地，准备配合盟军在华登陆。
**第二集 刘别生夜袭两个日伪据点
刘别生为配合盟军在华登陆，积极扩大根据地，率领48团打下合溪、白阜、等日伪据点。刘别生负伤，旅长王必成、政委江渭清来48团驻地看望。
王必成命令刘别生去丁卡疗养所治疗。
刘别生说“可是粟师长马上要来了，这浙皖通道还没打通，怎么行？”
王必成说“我自有按排，不用你操心。”
**第三集 报纸可以用来代替麻醉药物
刘别生负伤之后还走动，这弹头因此转移， 老军医找不到弹头，只得将手指伸进伤口去探寻。但是麻醉药早就用完了，老军医把一张报纸是递给刘别生，代替麻醉药物。
刘别生拿起报纸小声读起来：长兴四境二十余据点日伪军，在我军强大攻势威慑下，纷纷放弃据点，逃往县城之内。刘别生读到这里兴奋得高叫“痛——快！”
老军医说：“痛也只能忍着点了，快也快不了呢。”
刘别生一出院，又立即率领48团消灭泗安之日伪军。
第四集 东进，东进，我们是铁的新四军! 1945年2月5日，在长兴温塘，部队进行了改编，16
旅改编为一纵，司令员王必成，48团改编为一支队，支队长刘别生。粟裕宣布：“为了迎接大反攻，党中央要我们深入江南敌后，加强苏浙皖边区，并向浙江沿海地区发展，为配合盟军战略反攻作准备，为此成立苏浙军区。”
接着命令：一纵先进驻安吉、武康、余杭地区，控制莫干山，向二纵活动的金肖地区前进；三纵七、八支队进驻誓节渡，在广德、泗安以南。九支队在长宣公路掩护后方交通，独立二团留守温塘。
第五集 我军东进，顽军乘虚而入 顽62师师长刘勋浩，得知我军主力进驻莫干山地区，立即向上回报。皖南歙县苏浙皖挺进总司令部命令：第185团从外白杨东面迂回景坞、上堡，向我之七支队攻击；第184团经西圩迂回上堡北面，并切断共军之归路，企图一鼓歼灭我军留守部队。 粟裕命令我三纵、一纵回师歼击顽62师184团、185团，进入孝丰城。 第六集 歼灭来犯的刘勋浩两个团 一纵在西亩与敌军遭遇，顿时枪声四起，我军将残敌分割包围起来，开展政治攻势，人人都喊缴枪不杀。我三纵在歼击62师184团、185团之时，一纵主力赶到，立即从敌之側背猛烈夹击。敌军开始收缩靠拢，企图南北抱住两团，进行抵抗：正好被我一纵、三纵分别包围于景坞以南、丁岭以北地区。 我军趁黑夜降临，敌之精良武器发挥不出优势之时，吹响冲锋号，从四面八方突入顽军之阵地。敌人东奔西突，胡乱放枪，顿时大部被歼，。 我军解放孝丰，苏浙军区指挥部挺进吴家道。 第七集 天目山比罗宵山更危险 蒋介石得知新四军苏浙军区指挥部挺进孝丰吴家道大怒，问陈布雷：孝丰有座天目山，高峻险要，比起罗宵山来更危险，向北直接威胁南京，向南可以进逼溪口，还让不让我回南京，回溪口？ 蒋介石命令陈布雷起草电报，一份给罗斯福总统，让他打消美军在新四军占领区登陆的念头；另一份给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严令苏浙皖挺进总司令陶广立即剿灭天目山共军。 第八集 作好回击顽军第二次进攻的准备 粟裕来到各部驻地视察，指出顽军不甘心失败，在组织第二次进攻，要作好回击的准备。 顾祝同秉承蒋介石指示，命令28军军长陶柳指挥14个团的兵力，分四路向我军合击。第一路，忠救军一部由广德向孝丰西北面前进；第二路，192师1118团和52师156团，以及忠救军第三纵队，向孝丰西南面进攻；第三路，62师残部准备从报福统里一线向孝丰正面进攻；第四路，挺进一纵、浙保四纵三团，向孝丰东南面前进。 第九集 顽192师文平道败走吉才坞 粟裕与刘先胜骑马赶到吉才坞，战斗刚刚结束，整个山坞硝烟弥漫，战火在四下燃烧着。文平道刚刚败走，便集中主力消灭文平道留下的两个主力团。 156团战斗力相当强，一见1118团被围，不前去解围，反而掉头就跑呢？ 粟知道1118团临时划给文指挥，文与韩不和，自然不肯救援。 粟裕按排刘别生的老虎团去迎头痛击，就是要给156团一个教训，让他有所顾忌，不敢再轻举妄动。其他顽军见到1118团被围，156团掉头，害怕自己被歼，都远而避之，不敢来犯了。 第十集 黄泥冲遭遇顽军朱丰团被歼 三纵指挥部和七支队三营赶到黄泥冲，与向西逃跑的顽52师156团团长朱丰率领的两个营遭遇。 陶勇把敌人引下山，一举把它围困在两个高地之间，朱丰组织三次冲锋。我七连、九连趁虚消灭了顽军留在山头的警卫连，一举占领了842高地东面的制高点。天明，朱丰见两面受敌，便伺机夺路而走。七支队和九支队一部赶到，顷刻将顽军全部歼灭于山谷之中，朱丰也当场击毙。 第十一集 一举占领东、西天目山 我军歼灭朱丰之后接粟司令员命令，立即向东西天目山挺进。 刘别生率领一支队进驻临安城。未撤退的浙保三团，在浙保四纵中将政治部主任周盘玉率领下宣布起义。 第二天，粟裕来到临安，热烈欢迎周将军，称颂周将军明大义，识大体，毅然与顽固派决裂，与我军合作抗日的精神。 粟裕命令陶勇率七支队去苏南护粮，彭德清率八支队、独立二团、特务团去杭嘉湖开辟新区，筹办粮食，并与浙东取得联系。 第十二集 天目山俯视着京沪杭三角州 毛泽东主席与朱德总司令在延安某作战室，认真地点算插在浙西地区的沙盘中的小红旗。 朱德裂着嘴说：“我军在浙西已控制十一个县，特别是1500公尺以上的天目山，俯视整个杭、嘉、湖三角区。” 毛泽东说：“应该说，是俯视着京、沪、杭三角州，粟裕他们干得好么！” 第十三集 顽军14个师向天目山大举进攻 5月27日，顾祝同对第25集团军总司令李觉说：“总裁对前两次进剿不力很恼火，这次调集14个师，令你指挥，限令七月底前消灭江南新四军。” 粟裕战前动员说，李觉带了14个师来进攻。他们七万人，我军2万多人，3比1，他们三头六臂，我们一头两臂，用什么法宝将这三头六臂的妖怪降服呢？那就是运动战。 首先出击新登，逼使顽军重新进行战略部署，争取时间把在外筹粮的部队调回来。接着一纵一支队、三纵七支队、四纵十支队、组成主力来到新登城下。 第十四集 出击新登打乱顽军的战略部署 刘别生亲自率领五连战士迅速冲到新登城边，架成人梯，登上城头，高喊老虎团的战士快上，胡琪三跑不了啦。顽军城防战线顷刻崩溃。 但是全副美械装备的“王牌军”突击第一纵队，由少将胡旭吁率领，已经赶到新登城南来增援，顽33旅又从北面赶来增援。战况有变，不宜与强敌硬拼，准备撤离。 为摆脱敌人尾随，王必成、陶勇、廖政国，酝酿着搞一次狠狠的袭击。 第十五集 西山村伏击突击第一纵队 突击一纵赶到，形势起了变化，王必成请示粟裕，粟裕指示不能再在强敌坚垒之间硬拼，应当立即撤离。要撤，也得先吃掉一股顽军，不能全歼也得给予较大杀伤，不然敌人就会尾随不放。 刘别生率领侦察连伏在草丛里观察西山村里的动静，王必成率一支队主力则埋伏在西山村四周。一举摧毁突击一纵指挥部。突击一纵主力立即回救司令部，又在应家坎前，遭到陶勇、廖政国伏军截击，不敢恋战，向葛家岭方向撤退。 第十六集 刘别生牺牲我军向临安转移 刘别生在虎山骑马石边的一棵大树下，身中三弹，倒下了。 我军狠狠地教训了79师和突击一纵，打乱了顽军的战略部署，已经达到目的。撤退是为了寻找下一个有利战机。 天目山的机关、工厂、医院、伤病员也已提前转移了，粟司令员的一系列部署，是要让顽军产生错觉，以为我军粮弹已尽，刘别生牺牲，不能再战。 粟司令员还指示将刘别生同志的灵柩带回临安安葬。 第十七集 顽军产生错觉 转折点终于出现 机要员楚青送来八支队程业堂的情报。顽52师刘秉哲派出侦察排前去联系33旅被我截获。52师为了抢头功，已违背李觉稳扎稳打的指示，提前行动，其154团进驻虎岭关，155团进至西圩附近。 粟裕看了觉得52师已经上钩，转折点终于出现，立即命令各支队要虎腹掏心，大胆穿插、分割、围歼，一举歼灭这个皖南事变的冤家对头。 第十八集 顽154团长张俊清当场被击毙 20日晚，顽154团来到西圩，没有遇到我军抵抗，团长张俊清便抱怨说：共军抬了他们‘老虎团’团长的棺材，走在队伍的前面，就知那老虎已经受了重伤，我几次建议速战速决，都没被采纳。 忽然传来枪声，警卫营长报告说共军包围了整个西圩市。 张俊清这才向北小坞山撤退，但是已经来不及，在我一支队猛烈攻击下，张俊清当场毙命。其部大部被歼灭，留下的别无出路，纷纷举枪投降。 第十九集 顽52师长韩德致也兵败身亡 四纵司令员廖政国指挥十支队，越过顽军两道封锁线，冲到虎岭关山头。从四面八方用迫击炮向155团占据的小高地轰击。 韩德致见我军的火力集中，觉得自己处于劣势，请求派兵增援又无着落， 便离开阵地，东冲西突，也无出路，部下遂不听约束，分头乱窜，大部被歼。韩德致心慌意乱，正欲钻进丛林躲藏，一阵枪弹飞来，当即毙命。 第二十集 西线战斗结束一纵请吃荤素菜饭 战斗结束，粟裕来到西圩。一纵、三纵、四纵的战士们都在小河里洗澡。粟裕下马，战士们要粟司令教游泳。粟裕真脱了衣服，下河教战士们游泳。 一会儿，王必成、陶勇、廖政国骑马赶到来。粟裕上岸擦身穿衣服，问道：“这仗打得怎么样？”陶勇说，痛快之极，一举粉碎了西线顽军之进攻。 中午，一纵请大家吃‘荤素菜饭’，即 螺丝肉荠菜米糊。吃这样的野菜米糊，打这样的硬仗，叫人不可想象。陶勇说太滆地委组织了六千多民工运粮，常常遭到日伪袭击，不是他们千山万水运粮，我们几万人连这野菜糊糊都吃不到。 粟裕下令，吃了野菜米糊，立即赶去对付东面入侵的顽军。 第二十一集 赶往东线围歼胡琪三胡旭吁 我三纵副司令员彭德清率八支队，刚从西线赶到孝丰天冲山阵地，顽突击二纵先头部队就攻上山来。 独立二团守城池，东面两侧的五峰山、东山、狗头山、太阳山都由十一支队防守。粟裕指示孝丰城可以放弃，三面的高地决不能失守，只把南面的大毛山让给顽军。 胡旭吁抢占孝丰城伤亡很大，不能久居挨打之地。南面的大毛山没有枪声，便转移大毛山。” 第二十二集 对79师突击二纵各部进行穿插分割 白天，大竹园、孝子桥、灵峰寺、鹤鹿溪一线都是顽79师与突击二纵的部队。师与师团与团的结合部，都驻有密集的部队。我一支队、二支队、八支队便在晚上穿插，顽之岗哨听到枪声，也不敢下山，只得听任我军分割、包围。 胡琪三见势不妙，即率指挥部向灵峰山退守。命令其237团，235团，与师部靠拢。顽突击二纵遭袭击后，向79师靠拢，其先头部队与我八支队遭遇被歼。 粟裕决定下午四时，对突击一纵发起总攻，俞炳辉支队赶到汤口去，堵住可能从天目山来支援的忠救军、28军和33旅，大约10个团的顽军。 第二十三集 天打桥边突击一纵胡旭吁全军覆没 牛连生两发炮弹飞出去，宝塔山上升起浓烟火苗，突击一纵指挥部炸得乱七八糟。十支队分成三路，呐喊着誓死歼灭胡旭吁，冲上山去。十一支队也从西北方攻上山，三支队也从正南面压过来。 突击一纵残部被压缩在天打桥边的二里方圆的平原上，胡旭吁奋力抵抗，直至与参谋长王理真一起中弹身亡。 突击一纵的残余官兵，在四面的“缴枪不杀”喊声下，将美式武器统统丢下，当了俘虏。 第二十四集 白水湾比好华容道，胡琪三败走之路 突击一纵崩溃，胡旭吁身亡，胡琪三大惊。南面的枪声稀少，得知粟裕网开一面，是给他留下一条生路，便向白水湾逃跑。 白水湾比做华容道，是胡琪三败走的必经之路，一支队早就等着捉拿。但是粟裕还是让开一条去港口的小路，胡琪三得以率残余逃命。 饶惠谭建议乘胜占领临安，南北夹攻天目山，将残顽一网打尽。 粟裕说按原计划回长兴槐坎休整。这是为了表示抗日胜利之后，团结建国的诚意。 （全文完）**24集电视剧《天目风云》
**钦子文
**第一集 配合盟军战略反攻作准备
**1 延河边
1944年秋，下午，天空中飘洒着阵阵黄沙，似雾似烟，迷漫山野，当空的娇阳也似艨着面纱。
延河河水已经枯落，河床里露出被山水冲刷得失去轮廓的石块。大的象灶台，小的象鹅卵。
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金花的沙滩上，穿着灰军装的解放军战士，大约一个团，在进行野战演习，机枪、步枪向着模拟的敌人射击，场面很壮观。
还有一些人躲在树丛里敲銅锣，敲铁桶，放鞭炮。
**2 延河大桥上
这时，一辆小吉普车停在桥边，车里走出四个人来。
其中一个穿着毕挺的美军军装，佩戴着上校肩章。他来到桥上，一手扶
栏，一手拿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来，观看八路军的作战演习。
另外两个穿西装的美国人，也指指点点，一同观看。
还有一个也穿着灰军装，是解放军的高级翻译官。
穿军装的美军军官，看了一回，看到了敲銅锣，敲铁桶，放鞭炮的人，于是好奇地指问：“这些人敲銅锣，敲铁桶，放鞭炮干什么？”
解放军的翻译官笑了，解释道：“为了显示战斗的激烈，又不能浪费子弹，所以这些人在一边敲銅锣，敲铁桶，放鞭炮。”
美军军官也笑了，点头说：“说到底解放军战略物资供应困难！”
3 延河畔
此刻，各突击组奋勇挖掘纵横交错的坑道，转弯抹角地接近敌人的前沿阵
地。尽管战士们手上都起了血泡，进度还是极快，翻起来的泥土，就像无数条地龙在翻滚，飞快地接近敌人的前沿阵地。
4 延河大桥上
美军军官又拿起望远镜来观看。“坑道纵横交错，转弯抹角，挖起来很辛苦，
又费时间，直线的不行吗？”
解放军的翻译官：“这样可以更好地保护自己，更多地杀伤敌人。”
另外两个穿西装的美国人，也点头说：“说明解放军作战不怕艰苦！”
5 延河畔
一会儿，军号一响，突击组通过坑道，接近敌人前沿阵地，拉响炸药包。连
续几声巨响之后，后续部队一跃而起，涉过流淌着冰凉的清泉的延河，攀上遍布通红的枫叶的宝塔山，飞快地翻过一座座山坡，迅速把红旗插上了制高点。
**6 延河大桥上
这时，美军军官又问：“炸药包的确很管用，但是送炸药包很危险，为什么
不用大炮来轰击敌人的碉堡呢？”
翻译官：“解放军大炮少，炮弹更少；再说有些地方大炮拉不上去，没有炸
药包来得快，方便。”
美国人都点头说：“解放军杀敌勇敢，不怕牺牲！”
**7 枣园
傍晚，三个美国人看罢演习，驱车来到枣园中共中央小礼堂门口。
下车后，美国人又沿着一条两边果木丛生的石阶小路上山。
**8 中央军委作战室
这时，军委主席毛泽东敞开新穿上的棉军装，一手叉腰，一手敲打着一枝相
当粗的红铅笔，向着一幅巨大的地图在出神。警卫人员轻轻地在他身后说：“美国客人到。”
毛泽东丢下红铅笔，便亲自出门去迎接。
中央军委副主席、总参谋长周恩来正由重庆返回延安述职，也在作战室阅览各地的战报，看到窗外有三个外国人，也搁下文件跟了出来。
毛泽东与美国客人握手时，美国客人自己报着名姓和介绍身份。
周恩来便在一边作翻译。
“美军观察组组长，上校包德任。”
“观察组成员，美国驻华大使馆秘书谢伟思。
“观察组成员，卢登。”
**9 会客厅
毛泽东把客人领进一个小客厅，坐下之后，带着湖南口音说：“你们观察的
事我早听说了，包德任先生是8月7日来的，谢伟思、卢登先生是7月22日来的，不是吗？”
“是的，是的。”包德任耸耸肩膀，摆了一下手说：“主席先生记性真不错。”
“错不了。美国军事代表观察我军抗日根据地，不是小事，而是大事，早安排在我的议事日程表里，我本想让你们多看看再说，不想你们自己找来了。”毛泽东说着给客人递烟。
包德任接过这延安土产的香烟，摆弄了一会，又看看主人一身灰色粗布棉军服，笑着说：“到延安之后，给我们印象最深的，是中国共产党的将领确是与士兵同甘共苦的，这一点在全世界都是最突出的。”
毛泽东也笑了，回答说：“我们到这黄土高原来是为了抗日，不是追求享受，但问题还不在于将领，你们观察了个把月，对于我们的八路军战士，对于延安的抗日工作，有些什么看法，尽管直说。”
包德任说：“这个我们要写一份详细的材料，总的来说么，延安的抗日工作显然比重庆有生气。”
周恩来在翻译之际，也插话说：“我们提倡批评与自我批评，欢迎观察组提一些建设性意见么。”
谢伟思说：“我们对贵军深入敌后之战略部署特别赏识，不过还希望新四军能在江南有更大的发展。美军在菲律宾、吕宋等地强行登陆伤亡很大，我已向国内建议，希望今后美军能在贵军控制的苏南、浙东地区登陆，以便对侵华日军作最后歼灭之部署。”
毛泽东：“谢伟思先生的建议我也特别赏识，我在5月15日已给陈毅、粟裕发去电报，要他们深入江南敌后，以溧阳、溧水地区为中心，向着南京、镇江、丹阳、宜兴、长兴、广德一线作战，最近还可望抽调部分江北新四军主力南下，加强苏浙皖边区，并向浙江沿海地区发展，为配合盟军战略反攻作准备。”
谢伟思：“谢谢！”
毛泽东与谢伟思握手，两双手紧紧握着，其余的人热烈鼓掌。
**第二集 刘别生夜袭两个日伪据点
**1 浙江长兴仰峰卡
1944年8月23日
，上午，新四军16旅旅部，正在召开支队长会议。旅长王必成布置说：“党中央确定了‘发展华南，重点发展东南’的方针，
这是我军迎接大反攻的重大战略部署。作为南下先锋部队，我们16旅的任务是沿京杭公路向东南挺进。为此，首先要扫清长兴周围日伪军的大小据点，巩固和扩大现有根据地。”
旅政委江渭清接着说：“无论是德国侵略军，日本侵略军，现都成了秋后的蚱蜢，日子不长了。为了迎接大反攻，造成配合盟军登陆的条件，华中局根据党中央、毛主席的指示，将派我军首长粟裕同志率主力渡江，在苏浙地区开创更大的根据地。王必成司令员刚才布置的长兴战役是实现这一战略计划的初战，只许打好，不许打坏。”
王必成：“这次出击由48团担任主攻，独立二团配合作战，46团阻击长兴城里可能出援之敌，特务营警戒泗安之敌。”
化名方司令的48团团长刘别生站起来说：“我代表48团全体指战员保证完成党中央、毛主席交给我们的光荣任务，把初战打好，迎接粟司令员挥师南下。”
江渭清笑着对刘别生说：“听说敌人都把你方司令团叫做‘老虎团’，这次作战，就要象老虎下山似的，打得猛，不怕疲劳，连续作战，一举将长兴四周日伪军之据点扫清。”
刘别生：“是！”
王必成：“立即出发！”
**2 长兴合溪据点
乘着夜色，刘别生率领48团一营，在当地向导带领下神秘地出现在合溪街口，与敌一发生接触，就冲入合溪伪一师二团一营营部和伪区公所，日伪营长当场被击毙，伪区长成了俘虏。
中间突破之后，队伍立即向街西、街北发展。
日伪军在街西、街北各有五个堡垒，形成交叉火力，进行顽抗。
刘别生对一营营长曾旦生说：“你组织机枪、小炮还击，我指挥突击组摧毁堡垒。”
突击组在机枪、小炮掩护下，快速接近敌人工事，接连用手榴弹摧毁两座街头地堡。但来到一座大碉堡前，星光下，由于地形开阔平坦，很难靠近。
七班长王文武冒着敌人机枪火力，顽强地匍匐前进。刘别生连喊两声：“王文武回来！王文武回来！”他也不听，刚投出几个手榴弹，就被打伤了。刘别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下令说：“一排曹正兴带几个人上屋顶。”
曹正兴与几个突击队员，从街面屋顶迂回到大堡后侧，摔下几索手榴弹，那堡垒开了个“天窗”，立即起火。
这时一营政委江淦衡发动劝降攻势，四面响起了“缴枪不杀”的呼唤声，但敌人躲在堡垒里拒不投降。
刘别生听到敌人在堡垒里打电话，对曾旦生说：“他们是在向长兴、泗安之敌求援。”
曾旦生说：“我派人去切断电话线。”
刘别生：“不，让他们打吧，当他们知道长兴、泗安之敌受阻，就会缴枪了。”
果然不出所料，不一会，敌人自动把枪丢出堡垒来。
刘别生对曾旦生说：“你负责打扫战场，我去二营进攻的白阜据点看看。”
**3 白阜据点外围
凌晨，二营由营长黄祖煌率领，已经把白阜据点团团包围了。
刘别生赶到，他观察了战地的情况，便与黄祖煌一同率领突击排猛插伪镇公
所大院。
敌人在碉堡内，凭借工事进行顽抗，枪声大作，火力猛烈。
刘别生登上高阜，观看了敌人的火力点之后，布置说：“营副潭忠和与四连长周德希率部去西南方向佯攻，要尽可能虚张声势。”
不一会，西南角上军号声、喊杀声、机枪小炮声响成一片。敌人的所有火力立即转向西南方向。
刘别生与黄祖煌率五连突击排一跃而起，趁机冲进伪镇公所夺下了敌人的中
心碉堡。
**4 伪镇公所
天还没亮，刘别生来到白阜街中心，立即吩咐二营长说：“黄祖煌，你赶快
催促后续部队跟进，同时把杭坑缴获的92平射炮也拉到这儿来。”
黄祖煌走后，刘别生又对五连长说：“高守坤，你把突击排的三挺机枪架到
中心碉堡上去，压住敌人的火力。”
“报告方司令，预备队六连请示什么时候开始总攻。”六连的通讯员在硝烟中找到刘别生，匆匆地请示着。
刘别生用电筒照了一下手表，想看看现在是几点了，但是手表停了，摇了几摇还是不走。“等我架好92平射炮，把敌人的碉堡摧毁了再攻，你们都等不及了。他妈的，该死的老爷表，战斗打得正激烈，它倒睡起觉来了。”
92平射炮拖进了伪镇公所，在刘别生指挥下迅速安置了炮位。从中心堡垒
里抓到的俘虏，挤在一个墙角里，躲避着他们自己的堡垒里射来的枪弹。
其中一个俘虏，忽然跑过来向刘别生行了个军礼说：“长官就是方司令啊，我们久仰了。敝姓杨，是排长，我们营长是我的妹夫，他整天提心吊胆，就怕方司令来袭击，如果相信我，我去劝降，千万不要用这大炮轰。”
刘别生瞪了他一眼说：“给你一刻钟，放下武器，保证生命安全，不然我就开炮。”
“行！行！”杨排长一边摇着手，一边走向前去喊道：“自己人，不要打枪。”
5 街西
杨排长走到伪营部的一群母子堡前，叫喊道：“妹夫！我是传方司令的话，他让你出来投诚，保证生命财产安全，否则就要开大炮了。”
碉堡里的伪营长，真的答道：“要求回家可以吗？”
6 **街中心
杨排长回来说：“我妹夫问要求回家可以不可以？”
刘别生：“只要放下武器，留去自便。”
杨排长又转去传话了，刘别生身边的小炮排副排长王国富说：“这些家伙肯定是发了洋财，怕惩罚，所以要求回家。”
刘别生：“恶有恶报，人民总有一天与他们算帐的。”
一会儿杨排长又来说：“妹夫说空口无凭，请方司令写个手谕，以便向众弟兄宣告。”
刘别生无奈，只得掏出小本子写了个手谕。
王国富又说：“他们准是拖时间，想等待援兵，还是打吧！”
“我们就是怕长兴、泗安之敌不出来，46团和特务营正在半路等着他们呢。再给他们一刻钟时间。”刘别生把写好的手谕撕下，递给杨排长。
王国富：“这92炮从日本鬼子手里缴来之后，我操练了几个月，不知可有掌握要领，真想试一炮呢。”
刘别生：“总共只三发炮弹，要留着应急用。”
这时双方都停了火，阵地上一片沉寂，只有战火照着天空在熊熊燃烧。
一刻钟又过去了，五连长高守坤等不及了，在中心碉堡上喊道：“打吧！这些狗养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刘别生：“他们已经见到棺材了，再等一会儿，粟司令员经常提醒我们既要勇猛歼敌，又要尽可能减少伤亡末。”
不一会，果然伪营长、副营长领着士兵从碉堡里鱼贯而出，机枪、步枪、短枪扔了一地。
**7 温塘
天快亮了，48团二营押着长串俘虏回温塘，因为战士们太疲劳，眼睛都睁不开了，宣教干事指挥大家唱抗日歌曲：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全国武装的弟兄们，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
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
咱们中国军队勇敢前进，
看准那敌人，把他消灭！把他消灭！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杀！”
来到旅部分驻地，天刚好大亮。走在刘别生身边的警卫员这才发现司令员混身是血，于是大叫：“方司令，你负伤了！”
经警卫员一呼，刘别生果然觉得腿上、背上都有些疼痛，但还是说：“大约擦破了皮，别大惊小怪的。”
8 48**团驻地
上午，旅长王必成、政委江渭清、参谋长陈铁军、政治部主任刘文学听说刘别生负了伤，都来48团驻地看望。
王必成一见刘别生便问：“伤势怎么样？”
刘别生见那么多旅首长来了，豁地从床上爬起来说：“报告首长，我们一营、二营分别夜袭两个日伪据点，歼敌四个营，缴获------”
江渭清不等刘别生说完，就把他按倒床上，严肃地说：“现在不叫你报战功，司令员问你伤势怎么样。”
陈铁军说：“你这个‘老虎团’团长，不要说四个营，敌人拿四个团，我们也不换的。”
“报告旅长，方司令的伤势不轻，有一个弹头还留在小腿里。”卫生队长吴功戬说。
“真的？”王必成惊问。
“我还能说假吗？”吴功戬反问。
“立即送丁卡疗养所。”王必成命令。
“是否等我歼灭了泗安之敌再去疗养所”刘别生请求着。“泗安是浙皖公路的隘口，日伪以重兵把守，不歼灭这股敌人，怎能向郎广和安孝发展。”
“不行。”江渭清劝说道：“好好去治疗，仗是有得打的。你团三营昨晚在周城也歼日伪一个营，长兴出援之敌遭46团截击，大部就歼。独立二团攻东渚，也全歼日伪一个营。现在战俘要教育，部队要扩编，泗安之敌暂时还不打。”
刘别生：“可是粟师长马上要来了，这浙皖通道还没打通，怎么行？”
王必成：“我自有按排，不用你操心。”
**第三集 报纸可以用来代替麻醉药物
1 丁卡疗养所。
上午，刘别生躺在一张木榻上。
一位老军医戴了老花眼镜，一边为刘别生做手术，一边埋怨道：“负伤之后还要走动，这弹头因此转移了位置。”
“大约是半夜挂的花，到天亮才发现。”看到老军医满头大汗，刘别生抱歉地说。
“即使发现了，也不肯立即躺下的，我不是第一次给你做手术，弹头或是弹片次次都是转移了位置。”
老军医找不到弹头，只得把手指伸进伤口去探寻，刘别生腿上的肌肉抽搐起来。
“痛吗？麻醉药早就用完了。”老军医用嘴巴往桌上努努说：“这张报纸是为你准备的，可以用来代替麻醉药物。”
刘别生拿起报纸一看，是《苏南报》，便小声读起来：
“水口、夹浦、新塘、后洋、鸿桥、李家巷、红星桥、里塘桥、胥仓桥，长兴四境二十余据点日伪军，在我军强大攻势威慑下，纷纷放弃据点，逃往长兴城内。”
刘别生读到这里，兴奋得高叫道：“痛——快！”
老军医挪了挪老花眼镜，说：“痛也只能忍着点了，快也快不了呢。”
刘别生听了不禁大笑起来。
老军医点头道：“对！笑笑也能分散注意力。”
“哎！”刘别生继续读报：
“我47团于金坛薛埠全歼日伪军7师8团一个营。
宜兴、广德、郎溪地方武装全线出击，拔除20多个日伪据点。
凓水、凓阳的地方武装一度攻入县城。”
刘别生一拳击在桌子上，大叫：“打得好！打得好！”
“打得好，打得好。我刚找到那个该死的机枪子弹头，又叫你一拳不知打到哪里去了。”老军医发火了。“请你安静点好不好，王必成司令员关照过，你在丁卡疗养所就得听我的。”
“当然，当然。”刘别生抱歉地说：“不过请你尽快治疗，我还得去打仗啊！”
老军医：“我不是说要快也快不了吗？”
刘别生恳求道：“无论如何帮帮忙，你不知道，泗安之敌正等着我们去歼灭呢。”
2 泗安
1944年12月14日
，晚上。农历十月晦，本无月色，是夜袭的好时机。但是老天爷下起鹅毛大雪来，纷纷扬扬，顿时满野一片雪白，可见度很好。
刘别生率领48团来到泗安镇西北小山上，伏在雪地里观察。日伪军没有料到新四军会冒雪前来夜袭，都在睡大觉。
向导对刘别生说：“上月伪军34师师长周铁夫，到泗安一观察，命令构筑了22座碉堡，而且都掘有暗道构通连接。”刘别生观察了一会，确认敌人没有发觉被围，即刻命令：“曾旦生率领一营从北门的水沟弄向南打，黄祖煌率二营从南门烧箕塘向北打，吴仲亨率领特务营打中泗安，徐建超率三营警戒安吉梅溪之敌，我率特务连中间突破。”
**3 街中心
战斗英雄丁焕祥连续爆破，炸开竹篱墙和铁丝网，刘别生跟着率特务连一举
冲到泗安街中心，迅速摧毁高桥头四座碉堡，强行占领泗广公司伪保安团驻地。
伪中校团副徐炎率众顽抗，当场被我特击组击毙。
**3 北翼
黄祖煌率二营进至后街，遭到伪134团集训营的顽强阻击。
黄祖煌下令说：“四连主攻，五连火力掩护，我打伪营部。”说着手執大斧，砍开南门木栅栏，沿街面房舍脚下，迅速向伪集训营营部冲进去。
**4 中泗安
中泗安，吴仲亨亲自指挥特务营爆破组，炸毁敌人两座街头碉堡，迅速进入
街区，与敌展开巷战。
四连长周德希率部正在前进，迎面一座两层的碉堡里射出的枪弹，打得街面
的石板上火星四散，无法正面通过。
班长闽德贵率一个战斗组从左面墙脚下一跃而起，想要强行通过，还没迈出几步就倒下了。
九班长率一个战斗组，从右面墙脚跟着发起冲锋，也立即中弹倒下。
二排机枪手周德才愤怒地举起机枪与敌堡对扫，但还没打完一梭子，也腰部中弹，血流如注。
二营长黄祖煌对周德希说：“你带一个排进民房打洞，从室内通过，不得硬拼。”
周德希率领战士进民房打洞，房舍主人都主动来协助，一家接着一家，很快进到敌堡跟前。于是周德希一举冲到敌堡脚下，把捆成索的手榴弹塞进碉堡的枪眼，一声巨响，敌堡坍下一坊。
敌之大本营内有子母三堡，母堡有三层楼高，伪营长吴国钧躲在母堡里负隅
顽抗。
已投降的伪134团集训营营长魏江田在母堡外喊话：“吴国钧，你听着，我是134团集训营营长魏江田，我们已缴枪，顺兴桥、中泗安也被方司令占领，他们优待俘虏，出来吧，炸药包已放在你的堡垒下。”
吴国钧听了狐疑不决，缩在碉堡里不作声，也不叫士兵放枪。
“炸！”我一营营长曾旦生在堡外大声下着命令。
“慢！”吴国钧终于投降，率先把他的手枪扔到堡外来。于是机枪、步枪都一支支塞了出来。
**5 槐坎
1945年1月6日
，上午，刘别生押着大批战俘回到旅部驻地，意外地见到了师长粟裕同志。粟裕当年37岁，中等个子，穿一身整洁的灰军装，腰上系一根阔皮带，挂着一枝白朗宁手枪。沉着善思，深谋远虑，很有些儒将风度。其左手因伤致残，活动稍有不便。
刘别生见到老首长，高兴得一把将司令员抱起来转了一圈。
粟裕带着湖南口音说：“你啊！总是那么痛快，那么容易冲动。作为一位指挥官，除了勇猛，更主要的是沉着、冷静。”声音抑扬顿挫，铿镪有力。
“是！”但刘别生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一拳打在身边的一棵枫树上，通红的枫叶落了粟裕一身。
“长兴、周城、泗安这几仗打得真来劲，我们的装备都鸟枪换炮了，能不痛快吗？”刘别生说着掏出一支小手枪献给粟裕，说：“这是打泗安才缴的，太小了，打仗不实用，可十分好玩，送给戎生玩吧，他母亲楚青同志也来了吧。”
“来了。”粟裕接过手枪，看了看，也挺喜欢。“但是，缴物要归公啊。”
“当然归公，我只不过是给你保管么。”刘别生笑着说：“戎生都5岁了，我见他老拿着个木头枪冲啊杀啊的，早答应给他弄个真家伙呢。
粟裕：“那好，我收下，回头到军械库登个记。”
刘别生：“首长要主意休息啊，两年不见老相多了。”
粟裕：“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啊，再有5年，戎生也就成了红小鬼了。”
粟裕说着不禁想起当年在江西中央苏区，刘别生刚加入红军时，因为他小，总是叫他红小鬼的事来。
**6 切入江西井岗山
1928年，粟裕在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担任连指导员。一天上级领导为他派
来一个小通讯员，到连部报到。
粟裕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几岁了？
“报告粟指导员，我叫刘别生，13岁。”小通讯员整整过分宽大的新军装，挺有精神地回答。
粟裕见他还机灵，但嫌他小，便说：“13岁也能当通讯员，打起仗来，我可不能背着你跑呢。”
刘别生伸出一个小手指头，说：“咱们打个赌，无论前进后退，要是我跑不过指导员，我就自动回家种地。”忽然瞥见自己的手指太脏，便一面在衣服上使劲擦，一面努着嘴叽咕道：“你也不过20来岁，比我大不了几岁。”
粟裕笑着说；“别擦了，我先问你，家里可有地？”
粟裕这一问，刘别生窘了，低下头说：“要是有地，爹妈还会让我出来要饭么？”
粟裕：“那也好，地是种不成了，就当个红小鬼，跟着我跑吧。”
第四集 东进，东进，我们是铁的新四军! 1 拉回槐坎
刘别生听粟裕说起当年自己参加红军的情景来，便说：“这么说，我这个红
小鬼也有接班人了。”
粟裕：“时过境迁，现在你已成为‘老虎团’团长，眼下责任重大啊。”
刘别生：“听说首长是毛主席亲自指派过江的，这回是要攻打杭州，还是南
京？”
粟裕：“咱们‘老虎团’的口气不小啊。”
刘别生：“要是打小城市，还用司令员亲自出马吗？”
粟裕连忙制止说：“别乱叫，我是副司令，陈老总才是司令员呢。”
刘别生：“不是要成立苏浙军区吗？你是苏浙军区的司令员么。”
2 温塘
1945年2月5日
，上午。在长兴温塘广场上搭了一座高大的检阅台，上面挂着一条红布横幅，用黄纸剪成的仿宋体，‘苏浙军区成立大会’八个大字，非常鲜明夺目。
部队进行了改编，一纵、三纵、四纵在外线作战只来部分指战员、独立二团、
直属机关，一万八千余人参加。
16旅改编为一纵，司令员王必成，48团改编为一支队，支队长刘别生。
一支队排列在最南面，前面架着在杭坑等战斗中从日伪军手里缴获的九二步
兵炮、十多挺重机枪、六门迫击炮。一支队长刘别生背了值星带，站在队伍的最前面。
指战员都坐在背包上。各支队、各营、各连队都在拉歌，司令台下十分热闹，歌声响彻云霄。
大会即将开始，值星官刘别生来到检阅台带领全军高唱《新四军军歌》： “光荣北伐武昌城下， 血染着我们的姓名； 孤军奋斗罗霄山上， 继承了先烈的殊勋； 千百次抗争，风雪饥寒。 千万里转战，穷山野营。 获得丰富的战争经验， 锻炼艰苦的牺牲精神。 为了社会幸福， 为了民族生存。 一贯坚持我们的斗争！ 八省健儿汇成一道抗日的铁流， 八省健儿汇成一道抗日的铁流。 东进，东进! 我们是铁的新四军! 东进，东进! 我们是铁的新四军! ------八点钟整，大会开始，值星官刘别生大喊：“全体起立！”然后跑步登上检阅台，向粟司令员敬礼，报告说：“苏浙军区全体指战员集合完毕，请粟司令员检阅！”
粟裕宣布：“为了迎接大反攻，毛泽东、党中央要我们深入江南敌后，加强苏浙皖边区，并向浙江沿海地区发展，为配合盟军战略反攻作准备，为此成立苏浙军区。”
接着，粟裕走下检阅台，骑上战马，由总参谋长刘先胜、政治部主任钟期光陪同，检阅全场部队。
一纵司令员王必成，站在一纵指战员前面，向粟司令员敬礼。
三纵司令员陶 勇，站在三纵指战员前面，向粟司令员敬礼。
四纵司令员廖政国，站在四纵指战员前面，向粟司令员敬礼。
检阅完毕，粟裕回到检阅台，说：“雅尔塔会议之后，苏军迅速向伯林推进，美英盟军也向德国鲁尔工业区发动了巨大攻势，德军已处于崩溃之中。在亚洲，美国盟军已在菲律宾、吕宋登陆，苏联也答应结束欧洲战事之后，参加对日作战。但是日寇采取以攻为守的对策，去年占领了郑州、洛阳、长沙、衡阳、桂林、柳州、南宁等地。为配合盟军在华登陆，党中央要我们把主意力放在太湖南岸、京杭国道、天目山区一线，并造成与浙东二纵何克希谭启龙控制的地区联成一片的战略形势。”
值星官刘别生在检阅台下带领全体指战员高呼口号：
“进军天目山！”
“迎接大反攻！”
“解放京沪杭！”
接着总参谋长刘先胜下达命令：“根据党中央、华中局的指示和当地实际，为避免与顽军发生磨擦，军区指挥部决定，一纵先进驻安吉递铺以东，武康余杭以北地区，控制莫干山，建立向二纵活动的金肖地区前进的基地；三纵七、八支队进驻誓节渡，在广德、泗安以南，配合一纵行动。九支队在长宣公路掩护后方交通，独立二团留守温塘。”
接着军区政治部主任钟期光说：“江南是新区，敌、顽、我三角斗争十分复杂，我军人数少，装备差，供应线长。因此要遵照华中局‘调动国顽，局步推进’的方针和粟司令的妥善部署进军，情况有变容易与后方和左右两翼相互策应，克服轻敌思想，不可急躁冒进。”
**3 安吉梅溪
2月10日
傍晚。一纵指战员向东，沿途高唱《解放军进行曲》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我们是工农的子弟， 我们是人民的武装， 从无畏惧， 绝不屈服， 英勇战斗， 直到把反动派消灭干净， 毛泽东的旗帜高高飘扬。 听！风在呼啸军号响， 听！革命歌声多嘹亮！ 同志们整齐步伐奔向解放的战场， 同志们整齐步伐奔赴祖国的边疆， 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向最后的胜利， 向全国的解放!” 来到梅溪，被发源于天目山的西苕溪挡住了去路。 指战员们立即脱了衣服，淌过冰冷的河水。 渡河之后，一纵司令员王必成命令：“刘别生率一支队直插递铺，占领莫干山西北地区；吴云湘率二支队经和平，指向武康，占领莫干山东南地区；我与黄玉庭率三支队翻回车岭，去华严寺，直指莫干山。 于是部队分成三路，向东、向西、向南疾进。 第五集 我军东进，顽军乘虚而入 1 孝丰 2月13日，上午。 顽军62师师长刘勋浩，得到我军主力进驻莫干山地区的消息，见猎心喜， 匆匆忙忙来到电信室，命令报务员：“立即向皖南歙县苏浙皖挺进总司令部发报。” 报务员联系上之后，刘勋浩念道：“苏浙军区之共军倾巢向莫干山移动，并 有继续东窜模样，如果用五个团的兵力，夹击其留守部队，两天解决绰绰有余，刘勋浩。” 报务员发报完毕之后，立即收到了回电，并迅速译出递交刘勋浩。 电文曰：“乘匪离巢之际，一鼓而歼灭之。苏浙皖挺进军总司令陶广，2月13日。” 刘勋浩接到指令，跑到作战室，在挂图上找到我军三纵七支队所在地上堡，便用红铅笔画了一个圈。 立即电话通知部下行动：“第185团从外白杨东面迂回景坞、上堡，向匪之七支队攻击；第184团经西圩迂回上堡北面。配合185团作战，并切断共军之归路。” 刘勋浩忽然又觉得自己的兵力不足，便又令电话员：“接小白店忠救军总部。” 电话接通后，刘勋浩说：“顷接陶总司令指示，命你部从西面配合我师，夹击上堡之敌，立即推进，不得延误。” 2 上堡 2月14日，中午。忠救军先头部队一个团，果然攻我上堡西北之凤凰山。 我七支队五连，在二营教导员孙国振率领下，据险顽强阻击。 双方都调动机枪小炮，战斗十分激烈。 3 誓节渡至上堡路上 此时，八支队长程业堂正率部赶往上堡增援，边走边对纵队政治部主任韩念 龙说：“果然不出粟司令之料，一纵一走，顽军就乘虚而入了。” 韩念龙说：“顽62师去年在牛头山、青岘岭打输了，他们不甘心，这次可要叫他们输得甘心点了。” 4 上堡凤凰山 下午，忠救军使用美制火焰喷射器，将战地烧成一片火海。 我七支队五连战士身上着了火，被迫滚下凤凰山来。 忠救军夺取凤凰山制高点。 我二营教导员孙国振在指挥作战中，中弹牺牲。 5 誓节渡至上堡路上 同时，八支队指战员跑步急进。 支队长程业堂下马，从战士手中接过一挺重机枪亲自扛着，催促说：“快跑，迅速增援七支队。” 八支队指战员跑步翻过几个山头，有的战士晕倒了，但一醒来，又追赶上去。 6 鄣吴 下午，顽军62师184团在攻击鄣吴东山九支队八连阵地。 顽军凭着人数多，装备好，接二连三发起冲锋，我九支队八连战士以成批的 手榴弹给予痛击，阵地屹立不动。 7 凤凰山 同时，我七支队五连战士虽然被烧得混身乌黑，但见山头火焰熄灭，立即发 起反冲锋，与入据敌人展开肉搏战。敌人大部被歼，终于溃退，阵地失而复得。 这时八支队先头部队赶到，立即从后側向忠救军阵地发起攻击。 顽军遭到两面夹击，丢下大批尸体，向渔溪口方向逃窜。 8 大瓜岭 这时，顽军62师185团赶到上堡，见我军与忠救军酣战，抢占了金鸡岭、 大青山、小瓜岭，布置好阵地后，便向我大瓜岭阵地发起攻击。 9 **槐坎
傍晚，苏浙军区指挥部里，粟裕与参谋长刘先胜正在军用地图前研究战况。 刘先胜：“不出司令所料，敌人出动五个团的兵力，企图一举歼灭我七支队，进而向我军区所在地攻击。” 粟裕：“立即命令一纵主力由递铺，经塘铺回援，将顽军62师第185团包围于乌石山下；三支队从华严寺直插鄣吴，阻击顽62师第184团。另外62师师部进驻梅村边，可以从一支队抽出一个营，我想去摸一摸刘勋浩的屁股，你看怎么样？” 刘先胜从军用地图上仔细察看了顽62师师部与其两个主力团的位置，然后说：“可以么，就像当年在韦岗那样，来个虎口拔牙。” “是啊！不过那是一颗大獠牙，与韦岗那颗小虎牙不同呢。”粟裕说着想起首次渡江，在镇江韦岗虎口拔牙的趣事来。 10 切入韦岗 下午，粟裕率师部和一、二、三支队侦察连组成的先遣队，渡江之后，迅速 进抵韦岗。 粟裕看到韦岗山虽小，但控制着通道的隘口，就对身边的刘先胜、钟期光说：“韦岗挡住我军渡江的去路，是个障碍，我想拔除这个据点，即使日寇再派兵驻守，也好让其老实一点。” 钟期光说：“韦岗是护卫镇江之岗，日军派少佐土井联队驻守，与一般伪军守备的据点不同。” 刘先胜也说：“镇江是日寇驻扎重兵之地，离韦岗只有十多公里，战斗一打响，不到半个小时，镇江的飞机与战车就能来增援。” 粟裕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说：“韦岗日军自以为处于老虎鼻子底下，所以悠闲自在，毫不戒意，有的连裤子都不穿，抄了一块白布在草地上打盹” 这时听到镇江方向汽车的声音，粟裕立即下令：“迅速隐蔽在路边树林里，老钟指挥两挺机枪火力支援，老刘率一个连打据点，我率一个连打车队，同时开火。” 11 通道的隘口 这时，粟裕隐蔽在路边树林里，注视着通道的隘口，等到日寇的车队接近最佳的射击位置时，看看手表，已是下午四点半了。又吩咐下去：“五点钟结束战斗。” 一会儿，日寇的车队进入我军攻击位置，前面是一辆装甲车，后面是几辆载重车，装的是弹药与粮食。 粟裕喝令：“打！”亲自率领一个连冲到日寇车队的侧面，用手榴弹将装甲车的履带炸断。 敌之指挥官跳下车来，抽出指挥刀，气急败坏地向粟裕迎面扑来，警卫员一枪将他击毙。 日寇顽抗到底，没有一个投降，但不到一刻钟，全部被我军击毙。 12 韦岗山岗 五点钟，粟裕来到韦岗山岗，见一个日本军官手握长长的指挥刀，倒在血泊 里，认定就是土井。不知还有没有气，有人碰了他一下，已经挺硬。 粟裕催促部队扛了战利品先走，自己率一个连作后卫。走了里把路，敌机来 了，向火势汹涌的山岗狂轰滥炸起来。粟裕坐在马上，忽然来了诗兴，即念道：“新编第四军，先遣出江南，韦岗斩土井，处女奏凯还。” 13 镇江街头 第二天上午，镇江街头的小报贩竟摇着小报，叫喊道：“请看米西将军虎口 拔牙，好消息。” 小报上还登了粟裕的小诗，消息可谓灵通之极。 第六集 歼灭来犯的刘勋浩两个团 1 镜头拉回槐坎 傍晚，刘先胜忽然又提出了问题：“华中局要我们调动顽军，逐步推进，要 是大打起来，怎么交代呢？” 粟裕笑着说：“我们是要团结抗日的，去年牛头山战役之后，王必成、江渭清给62师师长刘勋浩写过一封称兄道弟的信，反对内战，要求一致对外，但人家不听规劝，又有什么办法呢？战后我向华中局和党中央回报就是了。” 2 西亩 1945年2月14日夜，一纵三支队在支队长黄玉庭政委王直率领下，在西 亩去鄣吴村的大道上急进。 细雨绵绵，道路十分泥泞。战士们身背枪弹、干粮和背包，赶了一天的路，已经很疲劳，但任务紧急，不得停留吃饭和休息，只得忍受饥饿，急速行军。 团结互助是我军的优良传统，机枪、小炮等重武器，一路上大家都争着调换肩扛。 忽然大路上显得嘈杂起来，有一支零零落落的队伍擦身而过，由于天黑，看不清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军装。 大约有人负了伤，一路哼着，走不快。后面的人催促说：“快！天亮前赶到孝丰。” 忽然有人滑到了，大约是钢盔滚落在溪沟里，发出铿铿镪镪的声音。 我军前卫六连长孙永安觉得情况不对，便大声喝道：“你们是哪部分的？” “第六连的。”对方传出响亮的回答。 “六连的跟上。”听说是六连的，我前卫六连长孙永安不加思索地命令着。 这些人已是晕头转向了，不敢怠慢，便很快调转头，插进孙永安的队伍中去。 孙永安觉得这些人一定是打散的顽军，怎么办？他思考着。 这时已听到鄣吴地区传来的密集枪声，六连长孙永安对走在身边的三排长戴志贤说：“小声往后传，注意敌情。” 三排长戴志贤也已觉察到与敌军遭遇上了，就悄悄地向身后的战士耳语，一个传一个，六连战士一知道这一紧急情况，疲劳也消失了，顿时活跃起来，假意发扬团结互助，将疲惫不堪的敌人肩上的机枪、小炮都抢过来代扛。 这时迎面又碰上一些散兵，孙永安觉得不能再往前走，便大喝一声：“缴枪不杀！” 我六连战士一涌而上，纷纷将敌人肩上的枪支夺了过来。 敌人连声喊道：“别误会，别误会。” 孙永安厉声喝道：“你们倒到底是哪个部队？” 敌人答道：“62师184团二营六连。” 孙永安大笑说：“可我们是新四军三支队二营六连啊。” 敌人一听恐慌起来，还没缴枪的，就糊乱开枪。 这时又有大批被我三纵击溃的散兵从鄣吴退下来，我二营立即展开阻击。 顿时枪声四起，溃敌已成惊弓之鸟，不敢顽抗，纷纷钻进路边山林。但一进山林，迷失了方向，满山乱摸。 天亮之后，我军将残敌分割包围起来，开展政治攻势，人人都喊：“缴枪不杀。” 敌人本已溃散，无人指挥抵抗，便一个班、一个班地下山投诚，在指定的一块空地上，迅速堆积了20多挺机枪和300多支步枪。 3 景坞、丁岭一线 上午，我三纵在歼击62师184团、185团之时，一纵主力赶到，立即从敌 之側背猛烈夹击。 敌军开始收缩靠拢，企图南北抱住两团，进行抵抗：正好被我一纵、三纵分别包围于景坞以南、丁岭以北地区。 4 梅树边 下午，刘勋浩得知他的184团、185团被围，即下令：“186团与师部进驻 孝丰城。” 其参谋长指着地图提醒说：“战线在梅树边西北方向，我们怎么向东南移动呢？” 刘勋浩说：“184团与185团武器好，弹药足，共军四个支队是吃不了的。孝丰是县城，决不能落入共军之手。” 其参谋长懂得刘勋浩要丢下被围的两个团，保全自己的意图了，便不再多说。 5 景坞、丁岭一线 我军趁黑夜降临，敌之精良武器发挥不出优势之时，吹响冲锋号，从四面八方突入顽军之阵地。 敌人东奔西突，胡乱放枪，顿时大部被歼，残部也向孝丰逃窜。 6 新政 傍晚，刘勋浩师部来到新政。 186团团长汤清基也率部来到新政。 参谋长对刘勋浩说：“孝丰情况不明，连夜进城恐遭伏击，不如就在新政 宿夜。” 刘勋浩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夜已深，刘勋浩进入民房，便安排就寝。并对参谋长说：“共军料不到我们在新政过夜的，安心睡觉吧。” 17日凌晨，粟裕亲率一支队二营追至新政，立即向刘勋浩之师部发起猛烈进攻。 刘勋浩从睡梦里惊醒，见窗外暗空里弧光弹此起彼伏，枪声喊声响成一片，便立即窜响汤清基的186团团部去。 7 新政去孝丰的路上 晚上，刘勋浩与186团团长汤清基不敢恋战，趁着黑夜，急急忙忙向孝丰 逃窜。 在去孝丰的路上，却又被王必成、江渭清率领的一纵主力在孝丰的北面隘口 塔山岭和太阳山一线袭住。 刘勋浩见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慌忙下令说：“汤清基率186团就地抵抗。” 自己则率师部残余人马向报福镇逃窜。 汤清基刚把部队展开，一纵战士就冲到跟前，立即中弹负伤，便躺在地上说： “一营断后，其余各部立即向报福镇撤退。” 8 孝丰 17日，一纵进入孝丰城，群众夹道欢迎新四军。 粟裕找到王必成，问道：“景坞、丁岭之敌歼灭了？” 王必成：“来犯之敌，刘勋浩的第185团、第184团都被我军歼灭了。” 粟裕：“进展好快啊！” 江渭清：“你亲自与刘勋浩对阵，我们不放心，所以尽快结束战斗，赶来增援。” 粟裕：“你们辛苦了。” 王必成、江渭清：“哪有你全盘指挥，日夜操劳，来得辛苦呢。” 粟裕笑道：“现在又有新情况，三纵掉过头来，将忠救军二纵四团围困在西 圩附近，送佛送到西天，不然难于成正果呢。” “对！”王必成与江渭清立即策马赶到队伍前面下令道：“一纵不卸装，不休息，立即赶往西圩，配合三纵围歼忠救军。”于是一纵穿城而过，又匆匆向西赶去。 第七集 天目山比罗宵山更危险 1 孝丰城内 粟裕卧室 下午，楚青下班后，在給5岁的孩子戎生喂饭。粟裕回来，解下腰里的皮带 手枪，往床头一挂，便把儿子抱过来转了一圈，问：“在外婆家好，还是跟爸妈打仗好啊？” “打仗好。”小戎生说着套出一把小手枪，对着粟裕说：“缴枪不杀。” 楚青一把夺下孩子手里的小手枪说：“妈替你藏着，乖。” 戎生：“不，我也要一条皮带，像爸一样拴在腰里。” 楚青对粟裕说：“你也真是的，怎么可以把真枪给孩子玩呢？” 粟裕：“没有子弹的，让他玩惯了，将来可以跟我当兵打仗么。” 楚青一边給戎生喂饭，一边说：“你一天到晚管打仗，到了家里还是打仗， 不能说些别的么？” 粟裕看了楚青一眼，说：“革命工作为重啊！” 楚青：“你可知道我是你老婆？” “可也是我的机要员。”粟裕笑着说，但马上又严肃起来，从挂包里抽出一幅军用地图，说：“让孩子自己吃，你帮我把地图挂起来。” 楚青：“吃了饭再挂，饭都凉了。” “挂了再吃。”挂好地图，粟裕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地图，说：“实际地形与军用地图不尽相同，有好多地方要修改呢。” 粟裕吃了饭，匆匆来到机要室。 楚青拿了一块热毛巾进来说：“吃了饭连脸都不擦就跑了。” 粟裕擦了脸，楚青拿了毛巾要走，粟裕又叫住她说：“你等等，时间还早， 机要员们还没有上班，你给我发个电报。” 楚青：“发给谁？” “陈老总。”楚青作发报准备，粟裕在一旁说：“陈老总正等着我回报战况；另外，刚才吃饭时，我找到了一处好地方，前控要道，背靠大山，我想把军区指挥部迁到这儿来，也得向陈老总请示。” 楚青联系好，粟裕口述：“来犯之敌，顽62师两个团，忠救军一个团，都已歼灭。为避免产生更大磨擦，我军暂时不拟占领天目山；从便于工作考虑，我军区敌前指挥部进驻孝丰吴家道。” 孝丰城里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狮子、龙灯、画船，还有一队队的群众扮演 的节目。全城各界发起举行盛大的会议庆祝孝丰解放。 粟裕登上扎了彩的讲台，亲自指挥台下群众唱《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民主政府爱人民呀， 共产党的恩情说不完呀， 呀呼嗨嗨......” 这首歌是那样生动而真切地唱出了，获得解放的人民群众无比欢欣鼓舞的心情。秧歌、锣鼓、翩翩红绸交织起舞，人们欢天喜地，热烈庆祝孝丰解放。 歌声一停，粟裕说：“我们新四军是抗日的队伍，一不拉夫，二不派捐。来这里是为了建立抗日根据地，希望一切开明士绅、爱国人士与我们合作。另外，根据我党土地政策规定，实行‘二五’减租和减息，发展农业生产，改善人民生活，调动广大群众的抗日积极性。” 台前有个老农问道：“什么叫做‘二五’减租和减息呢？” 粟裕亲切地解释道：“老斗换市斗，租额减少二成半，老租票换成新租票，退还佃农的全部押金。” 台下有人带领群众高呼口号： “打击大地主。” “照顾贫雇农。” “争取开明士绅。” “建立抗日民主统一战线。” 2 井村吴家道 2月下旬的一天早晨，苏浙军区敌前指挥部机要室里，三个女机要员挤在 一堆，修理一台缴获的老式真空管收音机。 罗伊：“怕是没用了，否则顽军还不带走。” 陈模：“线路都好的，管子也好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楚青：“小高，你来看看。” 男机要员高政国说：“那么你们都走开。” 楚青：“小鬼，摆什么架子。” 高政国：“说实在的，你们三个雌老虎在一起，我可有点怕。” 陈模：“我们会把你撕吃了不成？” 罗伊：“高政国生成是个顽固分子，咱们给他一点厉害看看。” 于是三头雌老虎一齐上前，伸出六只手来。 高政国急了，连忙求饶：“别别，好同志，好姐姐，我来修不就是了。” 罗伊：“高政国啊，就像刘勋浩，敬酒不吃吃罚酒。” 高政国很机灵，早就认为毛病不在机件上，拿过电筒取出干电，一换上声音 就来了。 于是三个女机要员一齐喊着：“乌拉！”竟把小高举了起来。 3 门外 粟裕同参谋长刘先胜走到机要室门口，听到里面在戏闹，便咳了一声。 4 机要室 听到粟司令员的声音，大家立即一声不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粟司令员同刘参谋长走到机要室，向四周扫视了一下，也立即把主注意力集 中到正在播音的收音机上去了。 音乐声一停，开始播送新闻： “苏军从波罗的海到喀尔巴阡山，全线开展强大攻势，占领了东普鲁士、西里西亚，开辟了进入柏林城郊的道路------” “乌拉！”三个女机要员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又一齐喊了起来。 粟裕向她们摆摆手，要她们不要喧哗，继续听下去。 ------ 5 重庆蒋公馆 同一天早晨，蒋介石刚起床，穿着睡衣在面对嘉陵江的阳台上活动身子。身 边豪华的立柜式收音机里传出同样的播音： “------英美军队越过莱茵河，进至易北河，预见与苏军在德国中部托尔高城等地区会合，战胜德寇的时日已经到来了。” 蒋介石听了也很高兴，连声喊道；“美龄，美龄，好消息，好消息。” 可是宋美龄却还在呼呼大睡。 桌上的一口精致的台钟发出一阵音乐声，时针正指在“8”字上。 蒋介石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天天如此，八点钟了，她却还以为是在半夜里。” 送早点进来的奶妈连忙替夫人解释道：“美国的生活方式就是这样。” 蒋介石脸有愠色：“我们是中国人，不是美国人。” 奶妈又解释说：“夫人在美国生活惯了，改不过来。 蒋介石脱下睡衣，穿上一件长袍，坐下来喝咖啡、牛奶，一边看当天的报纸。“新四军苏浙军区敌前指挥部挺进孝丰吴家道------” 蒋介石突然将桌子一拍，大怒道：“真无法无天了。”说着猛烈地揿着叫人铃。 侍从室值班人员急忙赶了过来，问：“总裁什么吩咐？” 蒋介石：“叫陈布雷立即来见我。” 6 侍从室 不一会，陈布雷来到侍从室，蒋介石已经穿上军装。 “你知道孝丰在什么地方？”蒋介石厉声询问。 陈布雷先是莫名其妙，后来才领悟是怎么一会事，便说：“据我所知，进驻 孝丰的共军只有两个纵队，不到两万人，目前还成不了气候。” “新四军、八路军有千百门大炮，我都不担心，可是只要在我别墅底下埋 一颗地雷，我们就会立即去见中山先生了。”蒋介石拿起一根手仗，猛烈地顿着地板。 陈布雷只得陪笑着说：“问题可能还没有那么严重。” “这是你这位国防委员会秘书长说的话么？”蒋介石更加气愤起来。“孝丰有座天目山，高峻险要，比起罗宵山来更危险，向北直接威胁南京，向南可以进逼溪口，你还让不让我回南京，回溪口？” 陈布雷：“那好，我立即去与周恩来交涉。” 蒋介石：“交涉有个屁用！” 陈布雷：“那么——” 蒋介石想了想说：“你立即起草两份电报，一份给罗斯福总统，让他打消美军在新四军占领区登陆的念头；另一份给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严令苏浙皖挺进总司令陶广立即剿灭这股共军。” 陈布雷：“是，我立即去起草。” 蒋介石又用手仗顿了顿地板说：“让顾祝同问问陶广，我派他挺进苏浙皖是不是吃干饭的？” 第八集 作好回击顽军再次进攻的准备 1 孝丰.上堡 上午，粟裕来到各部驻地视察，看到三纵七支队三营八连的战士们，都在用 雪白的麻片打草鞋。问道：“怎么大家都打草鞋？” 一位战士说：“准备打运动战啊，运动战就是跑路，跑路就得打草鞋。” 粟裕笑了笑，又问：“谁说的？” 另一位战士瞅见陪同粟裕的是三纵司令员陶勇，便说：“陶旅长说的，在战 略反攻阶段，将把游击战为主的作战方式，逐步转为运动战、阵地战为主的作战方式。” “都还说得挺有道理呢。”粟裕看到战士们手里的麻片又白又细，用手摸了摸，又好奇地问：“这许多雪白的麻片那里来的？” “这是桐麻，野生的，虽然没有苎麻结实，但打草鞋可软呢，穿起来挺舒服。” 那战士说着拿起一双递给粟裕。“司令员不信拿去穿穿看。” 粟裕接过桐麻草鞋看了看：“确是不错，不过这双你自己穿，我也有两只手，你当我不会打吗？”说着就坐到一块石头上，拿过一根竹棒，两脚撑开，就用麻绳和麻片打起草鞋来。 2 三纵指挥部 中午，粟裕视察完三纵驻地，要走时，陶勇扶他上了马，问道：“司令员还有什么指示？” 粟裕：“从各方面分析，顽军不甘心失败，在组织第二次进攻，要作好回击的准备，所以我想到各纵驻地走走，提醒一下。” 3 报福镇 下午，刘别生陪同粟裕来到一支队二营五连的练兵场上，战士们有的刺杀， 有的瞄准，有的跳障碍，都练得很起劲。 粟裕走到一个趴在地上瞄准的战士身边说：“你击发时枪身震动，这样就打不准。”粟裕一边说一边就亲自趴到那战士身边，掏出一个铜板放在枪尖上，一连示范击发三次，铜板不掉。 一支队长刘别生也趴倒在地，一连示范击发三次，铜板也不掉地。 粟裕与刘别生示范以后，那战士也试了三次，三次铜板都掉了下来。 粟裕对站立一旁的五连长高守坤说：“射击训练一定要要求严格，因为无效射击不但浪费子弹，还会暴露自己的目标。” 4 一支队侦察连驻地 这时，连部正审问一个可疑的女人，支队长刘别生陪与粟裕司令员走了进去。 侦察连长就报告说：“着个女人从章村过来的，原来穿的是顽军军装，进入 我军防区就换了便服，刚好被我哨兵发现，可能是个女特务。” 那女人争辩道：“我不是特务，是来投诚的。” 粟裕见她眉目清秀，举止文雅，便叫她坐下，问道：“既然是来投诚的，为什么要改装呢？” 那女人说：“你们是新四军，我穿国军军装，不方便么。” 粟裕：“你是那个部队的，干什么的，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那女人：“我是28军军部的报务员，从孔夫关过来的。” 粟裕又把那女人重新打量了一番，说：“你这样一个女人，敢于穿过封锁线，进入我军防区，很不简单，请问你为什么要来投诚呢？” 女人见问局促不安起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说，又不开口。 侦察连长说：“看她这样子，就是个女特务。不然，为什么回答不出来，又 怎么害怕呢？” 粟裕却毫不掩饰地说：“要是真的女特务，她才不怕呢，不然，就当不了女特务了。” 刘别生用他那锐利的目光在那女人身上审视一会，也说：“502当心上她的当。她要是真来投诚，为什么吞吞吐吐说不上话来呢？” 粟裕又说：“真的女特务，受过特种训练，就会对答如流，即使胡编乱造，也像真的一样呢！” 那女人用惊异的目光注视着粟裕，她想不到审问她的人会为她开脱，她说：“是啊，我从来没有受过那种训练。” 刘别生按着驳壳枪，睁圆大眼厉声问道：“那么你说，为什么来投诚？” “这------” 那女人看看粟裕，看看刘别生，还是说不出来。 粟裕在那女人脸上端详了一会，便对侦察连长和刘别生说：“看她的样子，似有难言之处。这样吧，你们先回避一下，让我来问。” 侦察连长临走时说：“这个女人狡猾得很。” 刘别生也说：“你看她的头烫得像只狮子狗，脸孔搽得像猢狲屁股，哪像一个人。” 粟裕等他们走了，将门掩上，倒了一杯水，递给那女人。 那女人接过水，感激得流出了眼泪，说：“长官真是明察善断，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象你这样的好人。” 粟裕笑着说：“这可不对，刚才出去的两位解放军同志，也是好人啊，他们为国为民出生入死打鬼子，应该说是最好的好人。不过他们还不了解你，所以态度严肃，这也是警惕性高么。” 女人：“请问502同志，你是什么长官？” 粟裕：“你看呢？” 女人重新打量着粟裕，发现他脚上穿着一双桐麻打的草鞋，便说：“大约是位排长吧，我们那里排长也穿皮鞋。” 粟裕笑了笑说：“就算排长，请问你为什么跑到我们这边来的呢？” 女人一开口就哭了起来。“我叫毕桂英，在孝丰彭宅二中读书，去年日寇飞机轰炸安吉城，全城变成一批火海，我家里七口人全在防空洞里活活烧死了，我悲愤欲绝，就去投军抗日，不想到了28军军部------” 5 切入顽28军军部 一天深夜，报务员毕桂英正在作战室电台值夜班。作战科长醉醺醺地进来， 一把抱住她。 毕桂英：“你要干什么？” 作战科长：“我要与你相好。” 毕桂英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作战科长挨了打，捂着脸。“你不与我相好，到我作战科来干什么？” 毕桂英愤怒地说：“我是来抗日的，为死去的家里人报仇来的。” “可我是与你相好来的。”作战科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把将毕桂英按倒在地。 毕桂英一面叫喊，一面打耳光，可是作战科长都不在乎------ 6 拉回一支队侦察连驻地 毕桂英哭泣着说：“只怪我投错了地方，当我听说粟裕将军和方司令的部队是真正抗日的部队，我就不顾一切跑了过来。” 粟裕连声说：“欢迎，欢迎。” 毕桂英掏出手帕擦去眼泪说：“502同志，你能否带我去见粟裕将军或是方司令，我有重要情报向他们报告。” 粟裕：“告诉我是一样的。” 毕桂英：“一时说不清，可有纸笔，让我来写。” 粟裕掏出自己的钢笔和笔记本交给毕桂英，毕桂英就迅速地写起来。 8 上堡 上午，粟裕召集一纵、三纵各级指挥员，作形势报告和战备动员。 “根据各方面情报证实，顾祝同秉承蒋介石指示，命令28军军长陶柳指挥 14个团的兵力，正在分四路向我军驻地孝丰合击。”粟裕拉开布幕，拿起一根教鞭，指着一张标着蓝色箭头的军用地图，继续说：“第一路，忠救军一部由广德的刘村、小白店一线，向孝丰西北面前进；第二路，驻在章村的192师1118团和52师156团，以及正在赶往杭垓的忠救军第三纵队，向孝丰西南面进攻；第三路，62师残部准备从报福、统里一线向孝丰正面进攻；第四路，挺进一纵、浙保四纵第三团，由白水湾一带向孝丰东南面前进。陶柳也将他的指挥部进驻宁国云梯。我们按照毛主席的指示，蒋介石拿起刀来了，我们也按照他的办法拿起刀来。具体布置，请参谋长刘先胜同志传达。” 刘先胜：“顽军兵力虽多我一倍，除去已经受过我军打击的部队和地方部队，西南方向由192师副师长文平道指挥的1118团和156团是进攻的主力。”说着刘先胜用红铅笔，在敌1118团和156团的所在地画了两个红圈，然后布置说：“我三支队一部及独立二团在孝丰南面守备，八支队在石鼓山一带阻击忠救军。二支队抓住1118团，一支队先击退忠救军第三纵队，使文平道陷于孤立，然后集中一纵、三纵四个支队围歼文平道的两个主力团。” 第九集 顽192师文平道败走吉才坞 1 孝丰坝山 3月6日，上午，汤基清率领的62师186团，向我坝山阵地发起正面进攻。 我三支队一营在营长房铭德率领下，跳出战壕，喊杀连天，用刺刀与顽军拼 搏。 营长房铭德一人力拼三个顽军，不幸牺牲。 战士们喊着“向房营长学习，为房营长复仇！”的口号，发起反冲锋，将顽 军压下山去，夺回前沿阵地。 2 吉才坞大院 8日上午，粟裕与刘先胜骑马赶到吉才坞，这里的战斗刚刚结束，整个山坞 还是硝烟弥漫，战火在四下燃烧着。 粟裕与刘先胜下马后，把马缰递给警卫员，就匆匆走进一家庄院去，那庄院也被枪炮打得残破不堪了。 一纵司令员王必成、政委江渭清从室内迎了出来。 王必成见到粟裕，劈头就说：“文平道刚刚走。” 粟裕笑着说：“你怎么不叫住他，我正想与他会会面呢。” 王必成也笑了：“我来时，他就从后山一条荒野小路溜走了。” 江渭清说：“我们虽然没有截住他，他的指挥部已被我军彻底摧毁，失去了指挥能力。” 粟裕：“那好，我们来研究一下战役发展情况。” 于是四个人就在一张缺了一条腿的方桌上，铺开地图，研究战况。 粟裕指着地图说：“在东线，三支队一营在坝山挡住了62师186团，独立二团与三支队主力也在大毛山、太阳山、五峰山正面防守，钳制着挺进一纵和浙保部队。在西线，八支队在石鼓山一带打退了忠救军几个团的连续进攻。东西两翼已可保无疑。” 刘先胜：“现在已经可以集中主力，大胆放手，对付文平道留下的两个主力团了。” 粟裕点头，表示赞同。 3 吉才坞山头 傍晚，粟裕出了庄院，来到前面的山头上，听渔溪口、西圩方向传来的炮声， 对王必成说：“命令二支队不要急于激战，先把顽192师1118团截住，等一支队把在西圩策应的忠救军第三纵队打退，使1118团完全陷入孤立之后，才与一支队两面夹击，把它就地歼灭。三纵两个支队也可来配合作战。” 王必成：“一、二支队两面夹击1118团是没有问题的，但顽军156团与其齐头并进，互为犄角。另外，一支队一回头，忠救军第三纵队也可能尾随增援。” 粟裕笑道：“1118团被围之后，156团肯定就会掉头跑，我已命令陶勇、 彭德清亲率三纵指挥部和七支队一个营从百步山、新桥头赶到他们前头去，大约今天午夜截住他们。等七支队、九支队配合你们把1118团围歼得差不多时，立即赶到南面去围歼156团。至于忠救军三纵是决不敢回过头来增援，你只管放心。” 4 吉才坞大院 不一回，王必成回到大院，电话通知部下。 粟裕也回到大院，拿起另一台电话说：“我要上堡三纵八支队。” 电话接通之后，粟裕说：“八支队程业堂吗？你们的任务仍然是坚守上堡、石鼓山一线，严密监视西北方面的忠救军行动。另外你们一营三连在石鼓山前沿打退两个团的顽军连续进攻，要好好总结阵地战的经验，这对战役的发展有重大意义啊。” 5 去杭坑、百步山路上 接着，三纵指挥部与七支队三营按照粟司令员指示，快速向南进军，纵队首 长都骑马走在前面。 司令员陶勇忽然提出一个问题：“156团战斗力相当强，又是这次进攻的主力团之一，502为什么知道他们一见1118团被围，不前去解围，反而掉头就跑呢？” 政委阮英平说：“我想这是502知道156团是52师韩德致的部队，本来不归192师文平道调动，现在临时划给文平道指挥，文与韩又有些不和，自然不肯冒险去救援了。” 副司令员兼参谋长彭德清也说：“再说502指示王必成先击毁文平道的指挥部，就是为了使顽军失去统一指挥，陷于各自为政。” 政治部主任韩念龙也说：“忠救军三纵有三个团兵力，武器装备又不差，他们的任务是配合1118团与156团主攻的，虽然遭到一支队突然袭击，并没元气大伤，一支队返回西圩，围歼1118团，502为什么断定156团不敢继续顽抗，忠救军也不敢回头增援呢？” 彭德清：“这倒不难理解，502按排刘别生的老虎团去迎头痛击，就是要给156团一个教训，让他有所顾忌，不敢再轻举妄动。” 陶勇：“这么说，502早就估计到，顽军见到他们的两个主力团，1118团被围，156团掉头，便知我主力结集于西圩、渔溪口一带，更加害怕自己被歼，所以忠救军挺进纵队等顽军，都远而避之，不敢来犯了。” “说得对，502真可谓是做到了知己知彼，所以向来用兵如神。当年红七军团抗日先遣队在怀玉山失利，他那时任参谋长，巧妙地从敌之重围中带出四、五百人来，挺进浙南开辟苏区，因此501也称他为常胜将军。”韩念龙赞叹道。 陶勇：“粟司令员最大的特点是善于迷惑敌人，有时连我们对他都捉摸不透。比如这次，他要我们纵队指挥部也与三营一起赶到南边去，这肯定是有下一步的打算的。” 阮英平：“让我们纵队指挥部南进，我想502是要趁这次反击胜利之后，要我们迅速指挥我部一举占领东、西天目山。” 彭德清：“502考虑问题向来十分慎密，要是让忠救军或是挺进纵队抢先占据了天目山，凭险坚守，那就会付出很大的代价了。” 陶勇：“是啊，这就是502这次反攻战役的全盘战略计划了。” 阮英平：“人家说，三臭皮匠抵个诸葛亮，我们四个纵队指挥员，怕还抵不上半个502呢。” 说得大家都大笑起来。 第十集 黄泥冲遭遇顽军朱丰团被歼 1 黄泥冲 晚上，三纵指挥部和七支队三营赶到一个三岔路口，已是半夜里了，果然不出所料，与向西逃跑的顽52师156团团长朱丰率领的两个营遭遇了。前哨当即打响，清脆的枪声打破了山地的沉寂。 司令员陶勇立即询问向导：“这里是什么地方？” 向导：“小地名叫黄泥冲。” 陶勇与彭德清已经下马，掏出地图，用手电筒照着寻了一回。彭德清指着一处说：“对，就是这里，叫黄泥冲。西面为312高地，南面为842高地，四周都是崇山峻岭，只有两个高地之间一条通道。” 陶勇环视了四周竹林密茂的山岭，说：“必须抢占842高地，才能有效控制通道。” 彭德清表示同意。 陶勇立即下令：“三营长陈桂昌与彭副司令员率七连、九连，沿842高地下端插过去，将顽军拦腰切断，我与教导员徐馨伯率八连抢占842高地。警卫部队与指挥部原地阻击，守住路口，并派小分队与后续部队取得联系，命令他们结束西线战斗，迅速赶到。” 彭德清：“敌人也会拼死争夺高地，我与徐馨伯去抢占为妥。” 陶勇：“为什么？” 彭德清：“我要负责你的安全。” 陶勇十分严肃地说：“哪么整个部队的安全谁负责？” 彭德清没话可说，只得眼看司令员亲自与教导员徐馨伯肩并肩率领八连，向842高地西侧攀登。 2 842高地顶峰 凌晨，八连战士到842高地西侧顶峰，发现东侧最高点上已密布顽军，当即发起冲击，但顽军居高临下，组织机枪猛烈射击，八连指导员牺牲，战士也伤亡多人。 陶勇立即下令：“停止前进。” 接着就伏在西侧山峰背后，与战士们一起研究对策。 有的战士说：“正面无法攻击，不如从后侧迂回上去。” 教导员徐馨伯说：“山头的顽军最多只一个营，另一个营就隐蔽在山后，怎么迂回？” 又有战士说：“敌人正在山头结集队伍，有可能主动向我阵地冲击呢。” 另一个战士说：“不如撤下山去，等顽军追下来时，七连、九连就可以从侧面攻占高地了。” 八连战士不服，说：“我们八连曾经坚守黄桥，主犯东桥，从来都是只有前进，没有后退的。” 八连长也说：“我带一突击排，强行攻上山头去，坚决为指导员报仇。” 陶勇笑了笑说：“你们不是都背着桐麻草鞋吗，这桐麻草鞋是用来干什么的？” 八连长：“打运动战么。” 陶勇：“我们撤下山去，把敌人引下山，然后趁其立足未定，一举把它围困在两个高地之间，这叫什么战术？” 八连长恍然大悟，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下，便坚决地向战士们下达命令：“跟司令员撤下山去！” 又有战士还是想不通，在路上埋怨道：“我们又没有打败，为什么要撤？” 八连长责斥道：“你懂个屁，这就叫运动战么！” 3 312高地 接着，陶勇让八连战士故意丢下一些破烂杂物，装作慌慌张张向312高地撤退。 4 842高地 这时，顽军以为我军八连已被击溃。156团团长朱丰来到西山头，从地上拾起一把缺了口的大刀，说：“新四军名气挺大，其实也徒有虚名，你们瞧瞧，他们用的就是这样的武器，怎么与我们全新的俄式装备相比，打打游击战还可以，阵地战压根儿还没有打过，刚才不是只坚持了一刻钟，就垮下去了吗？” 一位消瘦的参谋长提醒说：“他们撤得太快，恐怕其中有诈。” 朱丰笑道：“看看他们丢在地上的东西，就知道是真是假，在皖南我就摸透了他们的脾气，你一硬他就软。我可不像文平道，不信，再有一刻钟，连那小山头都归我们了。” 参谋长又提醒说：“团座，这里与茂林情况不同，我们现在主要是夺路而走。” “这次失利，主要是1118团没有用，我就是要把黄泥冲变成小茂林，这就证明不是我们156团打得不好。”朱丰不听参谋长劝告，举起手里的缺口大刀，指向312高地，下命令说：“留下警卫连守山头，其余部队轻装上阵，跟我下山围歼这股共军。” 5 312高地前沿 接着，顽156团团长朱丰率部来到312高地前沿的突出部，向我军八连三排七班阵地猛烈冲击。 三排副季少青组织全班火力，接连打退顽军两次冲锋，但班里战士大部伤亡，季少青也身负重伤。 朱丰组织第三次冲锋，季少青冲入敌群，拉响一束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6 312高地上 这时，八连战士眼看，季少青在前沿阵地英勇牺牲，悲愤交加，纷纷向连长请战。 连长与陶司令员简单研究一下，便率领一排，发起反冲锋，一口气冲到高地前沿的突出部。顽军被迫退到312高地与842高地之间的山谷里。 朱丰在再次组织进攻时，后背枪声大作，我七连、九连已经接到命令，由副司令员彭德清率领，趁虚消灭了顽军留在山头的警卫连，一举占领了842高地东面的制高点。 7谷地 天已微明，朱丰见两面受敌，便把部队收缩起来，伺机冲出山谷，夺路而走。 这时政委阮英平与政治部主任韩念龙已经率领七支队和九支队一部赶到，把朱丰团团围住。 8 312高地前沿 接下来，陶勇亲自来到312高地前沿突出部，用土喇叭向被围顽军喊话：“52师156团官兵们，我军一贯主张团结抗日，国民党反动派则几次三番向我大举进攻，我军不得不自卫还击，今你部被围，别无出路，放下武器，才能避免流血。” 然而朱丰回答的是一排炮。 陶勇大怒，下令：“打！” 于是我军四面夹击，顷刻将顽军全部歼灭于山谷之中，朱丰也当场击毙。 结束战斗之后，报务员送来一份电报，并说：“粟司令员命令我纵歼灭逃敌之后，立即向东西天目山挺进。” 第十一集 一举占领东、西天目山 1 由深溪坞、羊角岭通往临安的山路上 清晨，刘别生率领一支队，经深溪坞、冰坑，攀登三十华里的羊角岭，穷追文平道残部。 沿途悬岩怪石，当空直立；山壑丛林，覆道蔽日，形势十分险阻。虽有一夫守关万夫莫开之险的地势，但顽军闻风而走，已失去抵抗能力。 2 由报福、章村通往孔夫关的山路上 同时，支队长吴云湘率领二支队，经报福、章村，进驻孔夫关，直接威胁陶柳总指挥部驻地宁国云梯。 3 临安 上午，还未撤退的浙保三团，在浙保四纵中将政治部主任周盘玉率领下宣布起义。 刘别生率领一支队进驻临安城。 4 一支队驻地 第二天，粟裕来到临安。 粟裕与起义的浙保四纵中将政治部主任周盘玉热烈握手，并长时间拥抱。 粟裕：“热烈欢迎周将军，周将军明大义，识大体，毅然与顽固派决裂，与我军合作抗日的精神，粟某十分钦佩。” 周盘玉：“共军力求和平团结，仁至义尽，当为全国人民所共鉴，周某深恨与粟司令员相见之晚。” 粟裕：“爱国哪有先后之分。” 周盘玉摸出一张印有“浙江保安总队四纵政治部”字样的信签，交给粟裕说：“这是敝人给蒋总裁的起义通电，请粟司令员交给电台立即发出。” 粟裕看了看电文，标题是：《反对投降，反对内战，团结对敌》，便说：“不但发向重庆，我还要印出来张贴散发，让第三战区各部，也像周将军一样，与我军真诚团结抗日，此实为人民之望，国家之急啊！” 5 临安街头 这天，整个临安街头，锣鼓喧天。 到处墙上都贴着《周盘玉中将通电起义》的通告。 第三战区顽军各部散兵游勇，一个班，一各排，来我军一支队接受改编。 6 天目山 下午，粟裕站在高达海拔1500公尺以上的天目山颠，四下大小山峰林立，古柏青松密茂，修竹长林如海，便说：“天目山一片葱绿，真是个好地方啊。” 钟期光却叹道；“可是这里的老百姓叫国民党军队残害得连红薯都吃不上呢！” 粟裕：“目前要发动群众，首先要帮助他们度过春荒。” 刘先胜：“太滆专员惠浴宇同志负责筹运粮食，但顾祝同派人去勾结日伪，在溧阳、徐舍、宜兴等地抢粮，所以运不过来。” 粟裕：“命令陶勇率七支队去苏南护粮，彭德清率八支队、独立二团、特务团两个营去杭嘉湖开辟新区，筹办粮食，并与浙东取得联系。” 这时南边一个小山头上传来枪声，粟裕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说：“有一股顽军，正在转动炮位，我们马上转移，卧倒。” 众人转移到一处凹地，卧倒之后，炮弹果然飞来了，将他们原来站立的地方炸了一个大坑。 第十二集 天目山俯视着京沪杭三角州 1 延安。枣园 这天晚上，毛泽东主席与朱德总司令在作战室，认真地点算插在浙西地区的沙盘中的小红旗。 朱德裂着嘴，用四川话说：“长兴、广德、孝丰、安吉、武康、德清、吴兴、余杭、临安、于潜、富阳，我军在浙西已控制十一个县，特别是1500公尺以上的天目山，俯视整个杭、嘉、湖三角区。” 毛泽东猛吸着一个烟头，说：“应该说，是俯视着京、沪、杭三角州，粟裕他们干得好么！” 朱德：“现在他们应该与浙东的谭启龙取得联系，造成更大的声势，进一步控制浙江东南沿海地区。” 毛泽东：“好么，就请老总下达命令。” 2 电讯室 接着，毛泽东主席与朱德总司令来到电讯室。 朱德总司令口述命令：“华中局、新四军军部：派叶飞所部一旅立即渡江，和粟裕会合，与浙东取得联系，继续扩大敌后根据地。” 毛泽东主席补充说：“要带些地方干部去发动新区群众。” “口号是：迎接大反攻，解放京沪杭！”朱德总司令说着回顾毛泽东主席，问：“你看怎么样？” “好得很，好得很。”毛泽东拍着手说。“不过，老总这一下令，重庆方面可要跳脚呢。” 3 富阳中埠 5月19日，上午，叶飞率改编后的十一支队进驻富春江边，与企图阻拦我军渡江的顽军挺进第三纵队遭遇，当即夹江激战。 浙东纵队政委谭启龙率三支队前来迎接，与叶飞部夹击顽军。 顽军两面受攻，溃退。 叶飞率十一支队渡江，于富阳中埠与谭启龙的三支队会师。 战友重逢，两军指战员在美丽的富春江畔，纷纷互诉别后战况，十分欢畅。 傍晚，就在江边会餐，举行营火晚会。 其情景之壮观，真有些“醉里挑灯看剑，梦会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的气派。转自911cha.com 4 重庆 同一天，下午，蒋介石的作战室里挂着巨大的全国军用地图，其中一块是苏浙地区，刚标上两条红色箭头，一条从苏南的茅山出发，经过天目山，伸向富春江边；一条从四明山出发，经过肖山，也伸向富春江边，在富阳中埠相交。 蒋介石看了看，鼻子里哼哼地出着气，回身询问作战参谋：“茅山离南京多少路？” 作战参谋：“70公里。” 蒋介石又问：“天目山离杭州多少路？” 作战参谋：“也是70公里。” “70公里，就是一夜路程。”蒋介石说着大怒起来。“这还了得，立即把周恩来给我叫来。”但又当即否定说：“不，我自己到曾家岩周公馆去。” 5 曾家岩 晚上，戴笠接到保护蒋总裁到曾家岩去的指令，就像挺进敌战区一样，调动了在渝的大批特务，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曾家岩、周公馆团团围住。 但是陪同前去的陈布雷还是不放心，汽车驰到周公馆门口时，便悄悄对蒋介石说：“周公馆名为周恩来私人住宅，实为他与中共南方局在渝联络据点，总座亲临极不妥当。” 蒋介石本是一时冲动，便要亲去问罪，听了陈布雷的劝说，也自觉有些荒唐，便说：“把车停下，你去把他请出来就是。” 6 周公馆 晚上，周恩来与董必武在小书室里下象棋。 有个秘书进来悄悄说：“特务将我们重重包围了。” “别理它就是。”周恩来对此已经习惯了，看了下手表，已是晚上九点半，便对董必武说：“还早呢，继续下。” 秘书又进来说：“还有两辆高级小轿车停在前面。” 周恩来：“那就把大厅的灯开了，准备迎接客人。” 不一会，陈布雷匆匆进来。一看大厅里没有人，便往小书室里闯，见了周恩来就说：“周老弟你真有雅兴。”周恩来见进来的是陈布雷，问道：“陈老兄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陈布雷：“这次是总裁亲自登门，现在车内，等你去面谈。” 董必武笑着说：“这么说，蒋老弟才真有雅兴呢。快请进来，咱们四个人正好打麻将。” 陈布雷：“他啊，今天要是见不到周老弟，怕连觉都睡不好呢。” “事情有这么严重？”周恩来说着便站了起来，跟陈布雷出门，但又回过头来对董必武说：“你等着，回来再下，这盘棋我是赢定了，我这车马炮已经一半过河。” 董必武打了个呵欠说：“明天下吧，这两天我是好睡得很呢。” 走到大厅，陈布雷小声对周恩来说：“你看看，外面是兵临城下，可里面还照样下棋，睡大觉，佩服，佩服。” 周恩来耸耸肩膀说：“这全是给你们逼出来的么。” 陈布雷：“可这次总裁亲自登门，是你们逼出来的。” 周恩来：“我们逼出来的，什么事？” 陈布雷：“还不是为了你们的车马炮一半过河的事情。” 于是两人边走边谈，向门外的那辆高级轿车走去。 7 门外 这时，蒋介石已经钻出车来，见了周恩来就责问：“请问你们共产党口口声声团结抗日，为什么命令新四军向我控制的浙西浙东进攻？” 周恩来：“我已听说了，你为此大发脾气，正想去解释，不想你亲自上门来问罪了。” 蒋介石：“既然知罪，何不立即撤军？” 周恩来：“但是我军占领的地区，全是从日伪手里夺取的，收复国土，何罪之有？” 蒋介石被周恩来反问得无话可说，便退一步道：“就算如此，目前抗战即将胜利，我正打算重返南京，你们是想在我床头底下埋颗定时炸弹不成？” 周恩来笑了笑说：“到那时，要是你确凿睡不着觉，通过谈判，我们可以撤军么。” 蒋介石：“此话当真？” 周恩来大笑：“我们共产党人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的？” 蒋介石见问，自己举不出例子来，便问身边的陈布雷等人。“我的记性不好，你们说，有过没有？” 陈布雷等人摇头说：“没有。” 蒋介石还不放心，指着周恩来说：“你说的，共产党人说话算数。”又指陈布雷：“你们听到的，你们作证，我们走。” 第十三集 顽军14个师向天目山大举进攻 1 重庆街头 清晨，报贩满街叫喊：“要看4月30日《重庆日报》，希特勒自杀。” （灯光暗而复明） 同一地点，报贩又叫喊：“要看5月8日《重庆日报》，德国无条件投降。” 2 蒋公馆密室 5月8日，上午，蒋介石正在打电话：“国防部何应钦吗？从现在起，停止与日军的一切谈判和联系，作好接收日军投降的各项准备。” 接着又给第三战区打电话：“顾祝同吗？要不惜一切代价，全歼江南新四军，限令七月底，完成在皖南没有完成的使命。” 陈布雷在一旁提醒说：“周恩来不是答应胜利之后，通过谈判，可以撤军吗？” 蒋介石：“能消灭还是消灭为好，留着总是祸患” 又有一架电话铃响，陈布雷听了一下说：“中缅印战区，美军司令部请你接电话。” 蒋介石接过听筒，听了一下说：“是魏德迈将军，你好——是的，是的，我对贵军在太平洋战区的胜利十分赞赏。不过，我要请问，史迪威将军提出要在苏北海州登陆，与苏北、浙西新四军联合攻取上海的计划是什么意思？——为了避免伤亡，可以在我国军战领区登陆么，——靠不住？在我国军战领区登陆为什么靠不住？——关于衢州机场失误的事我一定要查的，机场失误使你们损失16架B—25轰炸机叫人痛心，但是不能因此就证明我军靠不住啊！” 蒋介石打完电话，转身问陈布雷：“衢州机场之事，美军至今大为恼火，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布雷：“去年从关岛起飞轰炸东京的美机，因回去路程太远，要求在衢州机场着陆，国防部命令那天晚上全场灯火开放，结果误传为全场灯火关闭，16架B—25轰炸机找不到机场，油尽后全部坠毁在浙江沿海各地。” 蒋介石：“这事为什么调查不出来呢？” 陈布雷：“这事大约与何应钦有关，不好调查么。” 蒋介石：“为什么？” 陈布雷：“当时总裁不是吩咐说，重庆何去何从还未定局，很可能还要何应钦穿针引线，要是这样，这16架B—25轰炸，就是最好的见面礼。” 蒋介石象是想起来了，但又瞪了陈布雷一眼：“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 陈布雷：“这事我向魏德迈将军解释就是了。” 蒋介石：“另外再起草一份清剿沦陷区奸匪，配合盟军登陆的方案。” 当陈布雷离去之时，蒋介石那只戴着白手套的右手不禁抖弹起来，但还是伸进抽屉拿起一把白朗宁手枪，瞄准了陈布雷微弓的背脊。 忽然另一只戴着光彩夺目的钻石戒指的纤嫩的手，一把将蒋介石的手枪按下了。 蒋介石回头一看，原来是夫人宋美龄，她笑眯眯的对她老公说：“这个人你现在还用得着呢。” 蒋介石：“这个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必除不可。” 宋美龄：“要有耐心么。” 3 安徽歙县 5月27日，上午，顽军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派一名作战参谋，来到顽军苏浙皖挺进总司令部，将一本印有金色标题的小册子交给新任总指挥的第25集团军总司令李觉，并转达说：“总裁对前两次进剿不力很恼火，免了陶广总指挥的职务，这次顾司令长官调集14个师，请李总司令出来指挥，命你立即挺进淳安，布置进攻，限令七月底以前消灭江南新四军。” 李觉正在看那本题为《清剿沦陷区奸匪以后配合盟军登陆之方案》的小册子。 作战参谋又将由李觉调动的部队番号名单递到他手里。 第28军：52师、62师、192师 第49军：79师 突击一、二纵队 独立33旅 苏浙皖挺进军四个纵队 忠救军三个纵队 浙保四个旅作机动 4 淳安 上午，李觉一到淳安，立即召开军事头目会议。 会议上，李觉郑重宣布：“本次进剿分三个阶段：先占临安、天目山；次占孝丰、莫干山；最后将新四军歼灭于浙北苏南一带，或逐回江北。” 62师师长刘勋浩说：“我师184团、185团被歼尚未恢复，只有186团可以参战。” 192师副师长文道平也说：“我师1118团被歼还没恢复。” 52师长刘秉哲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师156团也没恢复，这次进剿正是报仇雪耻的好机会。我师不但要报黄泥冲之仇，还要完成皖南未竟之使命，把孝丰变成第二个茂林。” 刘秉哲一番话，赢得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秉哲兄有胆识，有魄力，很有军人气质，不愧党国之优秀将领。”李觉对刘秉哲大大赞扬了一番，便布置具体战斗任务。“第28军与忠救军占领东、西天目山；52师两个团、挺进军一、二纵队为左兵团主力，先占西圩，再攻孝丰之西面，33旅策应；第79师、突击一、二纵队为右兵团主力，先切断浙东浙西共军之联系，再经港口，攻孝丰之东面，挺进三纵、浙保纵队策应。各部立即行动，不得有违。” 李觉等部下走尽后，掏出一块手帕，将额上的汗水擦了。拾起桌上摆着的《清剿沦陷区奸匪以后配合盟军登陆之方案》，象冼朴克牌一样翻了一下。封面上角“绝密”两字，使他忽有所感，便骂道：“他们躲在幕后策划，我们在前台拼命厮杀，死了还得遭国人痛骂。” 一怒之下，竟划了根火柴，将那小册子烧成了灰。 5 孝丰井村 5月30日，上午，粟裕在井村前的广场上作战前的动员报告，会场上挂着一条横幅，上书“坚决、彻底、干净、全部消灭来犯之敌”。 粟裕双手插腰，很有风趣地在司令台上演说：“同志们，国民党25集团军总司令李觉，带领了14个师来我们这里作客了，他们要是来与我们团结抗日，那就可以一举收复京沪杭。但是他们不是来抗日，而是来打抗日的军队的，因为新四军要配合盟军对侵华日军作最后歼灭之部署，他们就要来消灭我们。我们怎么办呢？只有站在自卫的立场上，把来犯之敌坚决、彻底、干净、全部消灭。” 全场爆发出一阵暴风雨般的掌声，而且经久不息。 等激动的战士们静下来，粟裕又说：“但是，顽军七万人，我军只有2万多人，3比1，他们有三头六臂，我们只有一头两臂，用什么法宝将这三头六臂的妖魔鬼怪降服呢？那就是运动战。” 全场又响起热烈的掌声。 粟裕接着说：“眼下是派独立二团配合十二支队围歼窜入莫干山地区的顽军浙保部队，再抽调几个营钳制天目山西側之敌；一支队、七支队、十支队组成主力军，分三路指向新登。一面击其右翼，打破顽军的进攻部署；一面保持与浙东的联系。” 第十四集 出击新登打乱顽军的战略部署 1 吴家道军区指挥部 当晚，粟裕回到吴家道军区指挥部，在自绘的天目山地图上标画敌我双方的驻地和进退路线。 刘先胜说：“出击新登，先发制人，好是好，但我认为现在不能叉开巴掌去打人，而应握紧拳头作自卫。” 粟裕：“为什么？” 刘先胜：“目前三纵、四纵主力都在外线作战未回，兵力不足。” 粟裕：“我这样做，就是逼使顽军重新进行战略部署，我们便可争取时间，把在外线筹运粮食的部队调回来。” 听了粟裕的解释，觉得是有道理，但刘先胜总还有些不放心，坐在一边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粟裕标好地图，一看表，已是十点多了，觉得有些疲乏，便说：“部队已出发，今晚看来睡不成了。” 刘先胜：“你去休息一会，我守电话，有事会叫你的。” 粟裕：“你一根接着一根抽烟，不是办法，还是下盘回棋吧，可以提提精神。” 刘先胜笑了：“你有空下棋，这是难得的难得。”说着就准备棋子棋盘。 粟裕走黑子，尽占边角；刘先胜执白子，便向地盘很大的中间发展。 粟裕：“你的布局气势不凡。”便利用边角作基地，进入中盘战斗。 刘先胜应付了一会，觉得形势有了变化，便说：“你的攻势也很独特么。” 粟裕：“现在还不能凑效呢。” 刘先胜计算着双方的气眼，沉着地应战。 粟裕突然下了一个妙着，刘先胜大惊，连声喊道：“厉害，厉害。” 粟裕笑着说：“哪里，只是你自己钻进我的肚子里，我才不得不把你消化掉啊。” 刘先胜看看无法挽回了，便说：“这一着，称得上高手，陈老总教的吧。” 粟裕：“陈老总都不收我这个徒弟呢。” “这是你自己不学，学了也不下。”刘先胜学着陈毅的四川口气说：“粟裕么，唱歌、弹琴、下棋啥子都会，可一天到晚就是看地图、画地图、背地图，钻在地图里面想他的鬼点子。” 说得两人都大笑起来。 2 新登城下 6月2日凌晨，刘别生一手拎着驳壳枪，一手握着话筒，在新登城北高地上指挥正面攻城。“先炸毁左边的地堡，匍匐前进。” 79师在新登城外密筑地堡，明堡暗堡，集中火力封锁一支队各营前进的道路。 爆破组前仆后继，顽强送上炸药，几声巨响过后，趁着浓烟升起，刘别生大声命令：“各营派出小分队，插到敌堡后边去撬它的屁股。” 可是小分队在前进的道路上，不时踩响地雷，伤亡很大。 3 新登城上 下午，顽79师参谋长罗先觉，与右兵团总指挥胡琪三，躲在新登城头掩体里，用望远镜察看战况。有两个通讯兵进来报告说： “有一支共军攻占方家井，正向城东的罗家桥发起冲击。” “另有一支共军占领凤山亭，向城西谭山猛攻。” 胡琪三放下望远镜，若无其事地说：“知道了，下去。” 罗先觉对胡琪三说：“共军三面进攻，看来决心很大，非下新登不可啊。” 胡琪三笑道：“罗先觉，罗先觉，真可称为先知先觉的了。不过，我胡琪三，就是能拒三面之敌，不然，我两个月来经营的三百多座碉堡，一万多颗地雷，岂不是成了无用功？” 罗先觉：“可是城西谭山失守，我师部驻地汪家就失去屏障，再说我军已激战三昼夜，伤亡已近半了。” 胡琪三沉默了一会，说：“把地方民团充实到各部去，另外给已从淳安赶来的突击一纵去电，催其加速前进。” 这时城头守军237团一营营长头扎绑带，由人搀着来见胡琪三，气急败坏地说：“我只一个营，怎能顶住共军三个团的进攻。” 胡琪三二话没说，拔出手枪就把那营长毙了，接着命令：“出南门，回师部。” 4 北门城下 凌晨四时，刘别生指挥兜了棉被的爆破手，向北门护城河边的高层碉堡匍匐前进。 忽有一营通讯员来报告说：“一营进至护城河边，教导员江淦衡同志牺牲。” 刘别生听了豁地站了起来，下令说：“把五连高地上的马克沁重机枪架到这里来。” 但是机枪班一个战士踩响了地雷，重机枪也被炸坏。 刘别生怒不可遏，又命令：“高守坤，你与蔡松成率五连，强行登城。” 五连长高守坤与指导员蔡松成早就憋不住了，一跃而起，率领全连战士向城边冲去。但是推进不到50公尺，高守坤、蔡松成相继牺牲。 刘别生见了，含着眼泪脱下军帽来在空中一挥，大叫：“打开新登城，给牺牲的同志报仇！”便亲自率领五连战士迅速冲到城边，扑过水去，直到城墙脚下。 五连战士迅速分组架成人梯，刘别生与连副率先登上城头，用手提机枪击毙前来反扑的顽军，回头高喊：“老虎团的战士快上，胡琪三跑不了啦。” 顽军城防战线顷刻崩溃。 5 城南 傍晚，全副美械装备的“王牌军”突击第一纵队，由少将胡旭吁率领，已经赶到新登城南朱家。 他们头戴钢盔，胸挂冲锋枪，一到就挖掘纵横交错的战壕，架设蛛蜘网似的电话线。 6 城西 三日晨，胡琪三正在居高临下俯视新登全城的高地上，指手画脚命令全部炮兵，向新登城里凶狠的轰击。 忽有参谋报告说：“突击第一纵队，电话接通。” 胡琪三十分高兴，立即到电话机旁打电话。：“突击一纵吗？胡旭吁将军你好，我正盼望着你们来助战呢。33旅今天也能到达，你们务必在朱家、高家一带把共军阻住在富春江北岸，切断他们与浙东联系。同时我将电请李总司令，让东北面的突击二纵、浙保四纵、挺进三纵，以及西北面的52师、忠救军从背后和侧面压过来，第二个茂林不在孝丰，在我新登。” 十五集 西山村伏击突击第一纵队 1 西山北面高地 中午，我一支队与突击一纵相遇，当即发生激战。 2 五里、白家 同时，79师闻讯赶来，与我七支队展开激战。 3 五里桥 傍晚，王必成与陶勇、廖政国在一个掩体里，铺开地图研究战况。 王必成：“突击一纵赶到，形势起了变化，我请示502，他指示不能再在强敌坚垒之间硬拼，要我们立即撤离，并已向华中局通报。” 陶勇：“现在我军已两面受敌，顽33旅又从北面赶来，到达七板桥，局势确是非常危急。” 廖政国：“要撤，也得先吃掉一股顽军，不能全歼也得给予较大杀伤，不然敌人就会尾随不放。” 陶勇：“这就得把主力隐蔽起来，出其不意，突然发起袭击。” 4 排前山 4日凌晨，我军一个排长带领六个司号员，攀上排前山，反复吹响冲锋号。 突击一纵主力正找不到我军作战，闻声急急赶来。 5 应家坎 这时，埋伏在西山村东北的应家坎我军主力，焦躁地等待着廖政国、陶勇下令偷袭。 陶勇与廖政国手提驳壳枪，分别埋伏在大路两边，这时也都焦躁地看着手表。 6 西山村 同时，刘别生率领侦察连伏在草丛里观察西山村里的动静，王必成率一支队主力则埋伏在西山村四周。 有几个提着卡宾枪、冲锋枪的突击一纵游动哨过来了，刘别生与突击组一跃而起，缴了顽军游动哨手里的枪，用短枪逼着其中一个班长，问：“口令？” “暗渡”，那班长还没弄清遭遇的是什么人，慌忙地回答。 刘别生又喝问：“你们是什么部队？” “刚来到的突击一纵。” “司令部在哪里？”刘别生瞪大了眼睛厉声又问。 那班长知道遭遇了共军，吓得发起抖来，举了双手说：“就在西山村。” 刘别生与突击组人员，剥下顽军的军装，自己穿上，把俘虏交给侦察连长之后，就冒充流动哨摸进西山村去。 不一会西山村升起了火焰，火焰就是信号与目标，一支队各营分别向升起了火焰的方向袭击。 7 应家坎 同时，陶勇与廖政国看到西山村里升起了火焰，当即传来密集的枪声，同时夹杂着哭喊叫骂的嘈杂声，知道刘别生偷袭突击一纵司令部得手。但还是约束着七支队、十支队战士，潜伏不动。 8 排前山 这时，突击一纵主力听到冲锋号冲到排前山，不见一点动静，觉得不妙。忽然听到西山村司令部驻地枪声大作，知道上当，司令胡旭吁立即下达命令：“回救司令部。” 9 应家坎 不一会，廖政国与陶勇见回救司令部的突击一纵主力奔到应家坎前，便不约而同投出手榴弹，于是机枪、步枪、手榴弹一齐向没有防备的顽军开火，给予很大杀伤。 9 去往葛家岭方向的路上 此间，胡旭吁遭到伏击，不敢恋战，便下令：“向没有枪声、没有火光的葛家岭方向撤退。” 这时，在半路上遇上了负伤的王理真，胡旭吁忙问：“指挥部人员都撤出来了吗？” 王理真：“我一见情况不妙，立即下令撤退。要不是撤得快，那就全部报销了。” 第十六集 刘别生牺牲我军向临安转移 1 白家、虎山一线 傍晚，顽79师在33旅到达后，便向我军阵地进行反扑。 刘别生率领一支队勇猛还击，连克老虎山、门前山、章家山等高地。 当部队进到苦竹坞一带，顽79师凭借大力山工事，挡住我军去路，炮火很猛。 为打退这支顽军，刘别生在三营阵地虎山骑马石边的一棵大树下，用望远镜观察顽军阵地。 顽军轻重机枪一齐向他开火，刘别生身中三弹，倒下了。 顽军阵地发出一阵狂叫：“打倒一个军官了，兄弟们冲啊。”蜂拥而来。 坚守在官塘坞的一支队政委罗维道闻讯赶到，立即吩咐担任正面阵地指挥的三营营长徐建超说：“你死也要死在这里，给我顶住。” 罗维道亲自与女医助张志衍将刘别生抬下阵地。 2 虎山阵地后侧 此时，刘别生用力睁开那双大眼睛，对罗维道政委说：“罗政委，我不行了，你要把老虎团带好，保持这个光荣称号。”遂伸手摸出一支金笔，一本笔记本，一块手表，四块银圆交给罗维道，便睁着那双大眼睛死去。 罗维道捧着刘别生的遗物，嚎啕大哭起来。女医助张志衍也大哭起来。 3 大力山 当时，听到刘别生团长牺牲的消息，一支队指战员个个悲愤交加，一面哭着，一面自动跳出战壕，高喊着：“为方司令复仇。”冒着顽军猛烈的炮火，奋勇向大力山出击。 副支队长饶惠谭边哭边喊：“不准无组织无纪律。”但是悲痛欲绝的战士不听指挥，一直冲到顽军79师师部驻地前面。直到王必成亲自赶到前沿，坚决下令：“撤！”才把队伍拉回来。 一营长曾旦生、二营长黄祖煌、三营长徐建超，见了刘别生的遗体，都跪倒在地嚎哭不止。他们都为多年出生入死共患难的老首长的牺牲，失去了克制的能力。 王必成司令员也为失去最可信赖的部下，最亲密的战友而失声痛哭。但是他还是命令一支队“立即撤出战地。” 各营营长听了不禁一怔，都站了起来。 一营长曾旦生一把撕开上衣钮扣，叫喊道：“不消灭79师，我咽不下这口气。” 三营长徐建超捶着胸腑说：“是我没有照顾好团长，就这么回去，怎么向粟司令员交代。” 二营长黄祖煌拔出驳壳枪：“团长救过我的命，团长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说着管自己转身就走。 王必成：“你到哪里去？” 黄祖煌：“去找胡琪三。” 王必成：“你给我回来！” 4 方家井去临安的路上 6月4日晚，我军主力经方家井，连夜向临安方向转移。 一支队战士抬着刘别生同志的大红棺材，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指战员们臂上拴着床毯撕成的白布条护送。 有一位排长和特务营二连战士倪子成，用拳头捶着棺材，伤心地嚎哭不止，周围的指战员也都默默的流着眼泪。 有人劝说：“好了，好了，我们都是革命军人，又不是女人。” “革命军人也有感情的么，”那排长边哭边说：“我刚参军给团长当警卫，那时我一走路脚上就起血泡，团长亲自给我洗，给我敷药，我当时就眼泪直流。”说着又哭泣不止。 特务营二连战士倪子成也哭着说：“我跟团长去侦察，敌人开了枪，团长一把将我按倒，他自己负了伤，我却安然无恙。” 一位连长说：“女人家哭，是半真半假的多；革命军人之哭，才是出于肺腑之心啊！”说着也流下泪水来。“我给团长喂马时，团长天天抽空给我扫盲，一次我犯了群众纪律，关禁闭，团长还到禁闭室来教呢。” 5 方家井 接着，军区副司令员叶飞率领十一支队奉命渡过富春江，赶来增援，我军主力已经撤退。 叶飞对十一支队长余光茂说：“一支队、七支队、十支队连续战斗了六昼夜，太疲劳了，我们刚赶到，又熟悉地形，就担任后卫，掩护他们撤离。” 余光茂说：“我也这样想，不过顽军跟在屁股后边走，总不是滋味。我准备沿途搞几次伏击，逼使追敌时时展开，这样可以争取更多时间，让主力边撤离边休息。” 叶飞：“这是个好主意，不过不要打得太激烈，更不要叫顽军咬着，摆脱不了。粟司令员还要我们完成增援任务后，立即赶到孝丰去，担任防务，掩护主力转移。” 余光茂：“新登失利也无关大局，粟司令员为什么突然决定全军大转移呢？” 叶飞笑了笑说：“还没有正式传达。” 余光茂转身对参谋长方铭说：“命令部队就地构筑工事，准备战斗。” 7 去临安的大路上 夜已深，一纵司令员王必成与三纵司令员陶勇、四纵司令员廖政国都让马匹驮辎重，与战士们一起行走。 陶勇忽然对王必成说：“刘别生像是预感到这次出师新登可能牺牲，临走时对他妻子苏迪同志作过交代。” “不，这我比你清楚。”王必成解释道：“刘别生每次出战，都作好牺牲的准备，所以总是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这时副司令员叶飞同志骑马赶上来，接着说：“刘别生勇猛顽强，先身士卒，又爱护部下，所以他指向哪里，战士们就冲向哪里，四纵指战员听到他牺牲的消息，也十分悲痛。” 王必成：“刘别生在江西参加红军时就跟粟司令，他听到这个消息，内心的悲痛有甚于我们，特地指示用大红棺殓收，抬回临安去。” 陶勇：“大将阵亡，本应保密，为什么要抬着大红棺材，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呢？真是叫人忍受不了。” 叶飞：“刘别生是一位抗日英雄，他的死无须保密，应当让人民群众都知道，是谁破坏抗日，是谁挑起内战。” 8 铁坎 后半夜，队伍到达铁坎，弯弯的月亮已经下山，人马都疲惫不堪，除了有节奏的脚步声，前后都一片寂静。 几天没有好好睡觉，有的战士走着走着打起呼噜来，旁边的战士便给他一拳，把他打醒，免得摔跟头。 “你们都成了哑巴啦。”一位战士忽然叫了起来。 “还有什么可说的。”一位忍输了但又不服气的战士说。 “坏就坏在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咬金，要不是突击一纵来增援，胡琪三不是活捉，就是击毙，二者必居其一。”有人抱怨着。 “这次我们压根儿没有打败，摧毁了三百来座碉堡，毙伤两千多顽军，缴获了那么多美式武器，难道不是战绩？”有人不忍输。 “没有打败，为什么撤退？”有人反驳。 一提到撤退，插话的人更多了。 “我看是战术上出了毛病。” “什么毛病？” “2号早晨攻入新登之后，应该立即消灭79师的，等到晚上人家援兵赶到，那就晚了。” “当时我们已经战斗三天三夜，两天没有吃，你不知道？” “总之，这次远袭新登是太冒险了。” “粟司令员下达的命令还会有错？” 王必成听到战士们越谈越出格，就说：“赶路要紧，别瞎扯。” 因为天黑，看不清是谁说话，有位战士反问道：“发扬军事民主么，怎么叫瞎扯？” 叶飞这时也徒步走着，便碰了碰王必成的胳膊，小声说：“我们的战士越来越有见识了，让他们议论吧。” “要是趁我们团长牺牲，群情激愤时，一口气冲上城西山头去，还是可以捉住胡琪三的。” 战士们继续谈论着。 “可是上面坚决命令我们撤退。” “听说要撤到槐坎呢。” “到了临安我们大家写请战书，非给我们团长报仇不可。” “对，不然也太窝囊了。” “我看这次撤退是有意迷惑顽军！” “我军狠狠地教训了79师和突击一纵，打乱了顽军的战略部署，已经达到目的。撤退是为了寻找下一个有利战机。” “这就叫做运动战，懂不懂？” 第十七集 顽军产生错觉 转折点终于出现 1 临安 清晨，叶飞副司令员与王必成、陶勇等一纵、三纵、四纵首长在机要室，读着连、营、支队纷纷递上来的请战书，商讨着怎么办。最后决定由叶飞副司令员给粟裕司令员打电话请示。 叶飞：“我军主力已到达临安，连、营、支队都递了请战书，群情振奋，要求与敌激战，为刘别生同志复仇。” 2 井村吴家道 同时，粟裕在军区指挥部接电话。他听了叶飞的报告，拿着话筒，注视着墙上的地图，沉思了好一会，问：“有把握取胜吗？” 3 临安 同时，叶飞：“吃掉尾随我军的这股顽军是完全可以的。但其后继部队，左右援军数量多我几倍，又很疯狂，就很难说了。” 4 吴家道 同时，粟裕继续注视着地图说：“我也这样想，临安无险可守，天目山地势险峻，大部队展不开，硬仗可以打，但伤亡过大，况且持久作战，弹药粮食都有问题，所以还是撤为上策，并要下定决心，不可犹豫，还得做好战士们的思想工作。” 5 临安 同时，叶飞打完电话，对王必成、陶勇等人说：“现在我们战士身上的子弹 带、米袋都空了，怎么战斗，粟司令决心退，我看是完全正确的。” 陶勇：“那么我们从突击一队司令部缴获的子弹、炮弹、武器和干粮为什么要提前运回孝丰呢？” 王必成：“我想，粟司令肯定另有打算的。” 叶飞：“天目山的机关、工厂、医院、伤病员也已提前转移了，司令员的一系列部署，是要让顽军产生错觉，以为我军粮弹已尽，不能再战，这是很明显的。” 王必成：“刘别生同志的灵柩怎么办？” 叶飞：“司令员要我们在临安安葬。” 6 吴家道 6月20日上午，粟裕拿了一把锄头，在离他办公室的铁板制成的百叶窗不远的菜地里锄草，警卫员在一边浇粪水。 警卫员：“走都要走了，还锄它干什么？” 粟裕：“总不能让菜地荒着还给人家么。”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农民走过来说：“我活了79岁，没有见过你们这样的部队，司令员亲自种菜。” 粟裕：“我军另有任务，就要开拔，这菜地向你借的，我种的菜也归你。” 老汉：“那么你就放着，我自己会锄的啊。” 粟裕没有作声，继续锄地。 老汉：“听说你的一个通讯员牺牲了，连日来心里很难过，就让我的孙子毛毛给你当通讯员吧，他天天吵着要当新四军呢。” 粟裕勉强笑了笑，说：“老伯，你不知道，那同志已经当了团长了，而且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啊！”说着忍不住热泪夺眶而出。 老汉：“你给我好好教育，我们的毛毛将来也可以当团长、当英雄的。” 粟裕含着眼泪笑了，说：“是的，是的，我收下就是了。” 突然，机要员楚青赶来说：“八支队程业堂派人送来情报。” 7 机要室 中午，粟裕兴奋地读这程业堂送来的情报： “502：顽52师刘秉哲派出侦察排前去联系33旅被我截获，现连人带信一起送上。52师为了抢头功，已违背李觉稳扎稳打的指示，提前行动，其154团进驻虎岭关，155团进至西圩附近，催促落在后面的33旅齐头并进。程业堂6月19日晚。” 粟裕看完信，立即对侦察科长说：“谭知耕，你迅速派一个侦察连监视敌人，随时报告动向。” 接着粟裕对已经读了程业堂送来的情报，正在地图上作标记的参谋长刘先胜说：“老刘啊，52师已经上钩，转折点终于出现。” 刘先胜也兴奋地说：“抓住这个战机，杀个回马枪，一举歼灭这个皖南事变的冤家对头。” 粟裕以手比划着墙上的地图，忽又为难地说：“困难不是没有，李觉小心翼翼，怕蹈覆辙，嘱咐其军交替前进，一路构筑工事，其后路难于切断；胡琪三的右兵团已向鹤鹿溪、大竹杆、下汤村一线推进，东西呼应；另外有一支队伍向郎溪、广德地区迂回，溧阳、宜兴的日寇也调集了两个师团，准备从我后侧夹击。我们是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呢。” 刘先胜：“只要在三天之内结束战斗，各路顽军就会闻风丧胆，不战而退。” 粟裕又皱了皱眉头，说：“要知道，南宋的文天祥，太平天国的李世贤、黄文金，我军的方志敏、叶挺等名将，都在这苏浙皖三角区摔过跟头，不能不警觉，一着不慎，将会全盘皆输。” 刘先胜：“52师孤军深入，位置突出，这是难得出现的战机。” 粟裕：“52师副师长韩德致，是韩德勤的弟弟，深知他哥哥在黄桥决战时被切断后路的教训，也不容易对付的。” 刘先胜：“我军抬了刘别生的灵柩，空着子弹带和米袋，一撤再撤，已经迷惑了韩德致，所以他的师部机关也已向梅村挺进，离154团的前线不到三公里。” 粟裕：“刘别生牺牲，遭到他的打击的日伪都在拍手称快，我命王必成用大红棺木将他抬回临安，本想让那些有良心的国民党将领自问，作出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于心何安？不想刘秉哲乘人之危，急急忙忙打进我们家里来了。” 刘先胜：“我们只得不客气了，有句俗语说得好，关起门来打狗。” “不错，顽军是被我迷惑调动，比较理想地就范了，不过还得有个确保全胜的周密计划。”粟裕说着用小尺子，仔细量了各个顽军据点的距离，沉思片刻，最后在虎岭关标上‘155’，在龙头山标上‘154’。于是命令机要员陈模：“接三纵，让陶勇听电话。” 机要员陈模说：“三纵已通，陶司令等着呢。” 粟裕惊异的望了陈模一眼：“你倒是未卜先知。”接过话筒就说：“陶勇吗？你的九支队让出虎岭关，退守八卦山；八支队让出西圩市，，退守龙头山。现在这两阵地就是你的街亭，决不能做马谡，不然我只得挥泪斩了你。” 粟裕又对陈模说：“一纵，王必成。” 陈模又说：“已经接通。” 粟裕：“王必成吗？战机已经出现，二、三支队迅速占领新桥头、百步山一带制高点，引敌入毂。让善于穿插的一支队，乘夜经顽154团与33旅结合部，直插杭岭头的154团团部，打响后全线出击，务必将皖南事变的刽子手52师两个团，围歼于虎岭关、西圩市一带。三纵、四纵在西北配合你们作战。” 刘先胜接过话筒补充说：“为皖南死难烈士复仇的时刻到了，各支队要敢于虎腹掏心，大胆穿插、分割、围歼。” 打完电话，粟裕拍拍陈模的肩膀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叫陶勇、王必成听电话呢？” 陈模笑着说：“你摸透了敌人的脾气，我摸透了你的脾气啊。” 粟裕也笑了：“这么说，你比我还高一着呢。” 陈模：“这可不敢说。” 刘先胜：“她啊，还不是跟你学的，名师出高徒么。记得1938年冬天，陈模跟司令夫人楚青同志一起来司令部时，有时还得哭鼻子呢。” 粟裕：“可现在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所以我们还得好好学习才是。” 第十八集 北小坞山顽154团团长张俊清毙命 1 龙头山 20日下午三点，陶勇率八支队来到龙头山，站在大路口，亲自指挥各营分头抢占四周制高点。 接着陶勇也登上一座山峰，走进在前两次反顽战斗中已挖好的一个掩体，用望远镜观察山下，整个西圩市就在脚跟，条条街弄沥沥在目，便下令说：“马上做饭，吃了睡觉，尽快消除疲劳。”说着自己也倒在茅草窝里打起盹来。 不一会，事务长亲自送饭来了，叫醒陶司令员。陶勇接过一碗饭，笑了，说：“连日来都吃菜汤糊糊，怎么今天吃这么好的白米稀饭？” 事务长：“粮食运不上来，只得把米磨成粉做糊糊，今天我明明秤给老王20斤米粉，他却烧出这么厚的稀饭来了，我问他怎么搞的，他说只许你们打仗出奇迹，不准我老王做饭出奇迹么。” 陶勇听了也笑起来，说：“现在战士们正要吃点好的，准备大打，你把老王找来，我得好好谢谢他呢。” 炊事班长老王见了陶司令，规规矩矩敬了个礼，便坐在草地上，摸出旱烟袋一边抽旱烟，一边准备挨批评。 陶勇见他从烟袋里掏出来的尽是南瓜叶似的东西，便有了主意，说：“这稀饭锅里还有不？” 老王：“有。” 陶勇：“这碗凉了，能不能换换？” 老王没说话，搁下烟袋，拿起凉稀饭就走。 陶勇拿起老王的烟袋一闻，一股青草气，便把它倒了，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包上好的烟丝填上。 热稀饭拿来后，陶勇吃稀饭，老王抽旱烟。 但是老王抽着，觉得这烟不对头，一看烟袋里尽是蜡黄的好烟丝。便说：“真怪，我这青草叶变成了蜡黄的好烟丝。” 陶勇笑着说：“你做饭出奇迹，抽烟当然也会出奇迹了。” 老王忽然严肃地说：“报告司令员，我犯错误了。” 陶勇：“犯什么错误？” 老王：“不知为啥，放下去的是米粉，烧出来的是稀饭，我就吹了牛。” “吹牛不算犯错误。”陶勇想了想说：“厨房里有没有人来过？” 老王想了想说：“准是房东老大娘悄悄把她自己的米放进了咱们的锅子里。” 陶勇听了，掏出二个钢洋，说：“还不快给老大娘送去，注意群众纪律么。” “是。”老王转身就走，但走了几步又回头来说：“可是这烟------” “抽司令员的烟不犯群众纪律。”陶勇一边下山，一边说：“做饭出奇迹，说明了一个重要问题啊。” 一直跟在他后面的警卫员问：“什么问题？” 走了好一段路，陶勇才回头对警卫员说：“那就是粟司令员为什么总喜欢在内线打大仗，在内线有更多的群众支持啊。” 2 梅村 傍晚，刘秉哲的左兵团指挥部与52师师部进驻梅村之后，立即命令电话员：“接154团，让团长张俊清听电话。” 电话员摇了半天，说：“线路还没有架好。” 刘秉哲骂道：“尽是饭桶，给我发电报。” 电报员准备就绪，刘秉哲口述电文：“共军一撤新登，二撤临安，三撤天目山，各种迹象证明已无力抵抗，我左兵团以你团为主力，今晚占领西圩市，与北面的155团配合，大胆向孝丰推进，同胡琪三指挥的右兵团协力，在孝丰附近再打一个茂林之役，完成皖南未竟之功。刘秉哲6月20日。” 电报员发完电报，刘秉哲又对他说：“以同样的电文发电告知淳安总指挥部李觉总司令，并请转报铅山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 3 铅山 此时，顾祝同接到李觉转达的电报，喜不自禁，靠在藤榻上，以手加额，回想起茂林之役来。 4 切入皖南泾县茂林山谷 傍晚，顾祝同亲自督促上官云湘部8万余人，在茂林山谷合击新四军军部及其在皖南部队。 刘秉哲率52师首先冲进山谷。 新四军政治部主任袁国平当场战死。 军长叶挺被俘。 山谷里尸横遍野。 副军长项英和周子昆被自己的部下杀害。 5 西圩市 20日晚，顽154团来到西圩，没有遇到我军抵抗，团长张俊清便抱怨说：“当初严令我们一路构筑工事，绵密搜索，不得冒进，因此，耽误了半个月时间，使得共军主力得于集中、隐蔽起来，要不然在临安就可以把他们解决了。” 副团长殷广全说：“当时李觉慎重从事，是接受前两次失利的教训，粟裕惯于设置假象，迷惑我军，现在改变策略是因为其败退之形已露，这叫‘因敌变化而取胜’就是根据敌情的变化，及时改变战法，去夺取胜利。” 张俊清：“听说共军抬了他们‘老虎团’团长的棺材，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就知那老虎已经受了重伤，我几次建议速战速决，都没被采纳。” 殷广全：“孙子曰：‘见日月不为明目，闻雷霆不为聪耳’ 日月是众人能看到的，雷霆是众人能听到的。能得知众人还没有得知的战机的，就为数不多了。团座的眼力殷某一向佩服。” 张俊清对殷广全引经据古，听来不甚悦耳。一看手表说：“已经十点多了，睡觉吧，别再自我吹嘘了，英雄还是狗熊，得在战场上见分晓。” 忽然村口传来枪声。 张俊清听了听说：“这又是小股共军逼使我军盲目展开的所谓疲劳战，同时拖延时间，掩护其主力撤退。” 殷广全见窗外星月皎洁，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粟裕用兵一向神出鬼没，今晚月明星朗，正好夜袭呢。” 张俊清笑道：“他们弹尽粮绝，已被我军追得疲于奔命，不要说是粟裕，就是诸葛亮也只好回蜀中去了。说着和衣钻进被窝，管自己睡觉。” 枪声越来越密，从四面八方传来，同时夹杂着呐喊声。 殷广全就窗口望望郊外，说：“不对，周围山头有火光。” 张俊清这时才翻身起来，拴上手枪带，走到门口，正好碰上警卫营长前来报告说：“共军包围了整个西圩市。” “放屁！”张俊清骂着，但又询问；“警卫营集合没有？” 警卫营长：“已在广场听令。” 张俊清听了听响成一片的枪声，说：“警卫营掩护团部机关人员向北，抢占北小坞山。” 殷广全则用电话询问各营的情况：“一营吗？你们那里情况怎么样？——什么，三个营都被包围？你们立即设法向北小坞山撤，与团部靠拢。”于是夺过卫兵手里的冲锋枪，率先冲出门去。 张俊清下令：“紧跟副团长，立即投入战斗。” 6 西圩街口 同时，我军一支队副支队长饶惠谭与一营长曾旦生亲自率领突击连，冲到154团团部大门口，顶住了张俊清、殷广全的去路。 7 顽154团团部大门口 此时，张俊清无心恋战，摔了军帽，脱下外面军装，里边便是一套便服，顿时变成一个老百姓，管自己从后门溜走。 “他妈的，他倒是早有准备的。”殷广全大骂道。“警卫营，跟我上！”说着从大门冲出去，当即大部被我一支队歼灭。 8 西圩外围山头 这时，王必成在布置新任务：“程业堂吗？我是王必成。你们二营可以边打边撤了，将敌引入三支队设置的口袋；另外，希望你们牢牢控制住龙头山及西圩东北的制高点。担任主攻的二支队正在向新桥头攻击。”一纵司令员王必成与正面防守的八支队进行横向联系。 另外，一纵政委江渭清也在与一支队通电话：“罗维道吗？昨晚夜袭很好，154团已失去了指挥机关。你们的新任务是穷追张俊清，使他不得喘息。” 罗维道的电话声：“西天目的忠救军与东天目的28军要是来增援，事情就难办了。” 江渭清：“粟司令员估计他们已经吃过亏，不敢轻举妄动，最多派一个连警戒就行。” 9 北小坞山上 天已黑，顽154团各营在我二支队猛烈攻击下，向张俊清团残部所在地北小坞山逃跑。 一到山头，便布置机枪和迫击炮阵地，胡乱地向山下扫射和轰击。 10 山下 同时，罗维道率一支队也追到山下，便趁顽军与二支队对阵之际，组织突击队，利用高达一人的茅草作掩护，向側面冲向山顶，逼使敌人放下机枪小炮等重武器与我军拼刺刀。 张俊清见其火力优势已经失去，便大叫：“弃阵突围。” 但这一声叫，暴露了身份，我突击队集中火力向张俊清射击。 张俊清与他身边的副团长殷广全当即被击毙。 顽154团失去首脑，乱哄哄地冲下山去，立即陷入一支队、二支队的重围之中，一股股全被歼灭。 留在山头的别无出路，纷纷举枪投降。 第十九集 顽52师长韩德致也兵败身亡 1 虎岭关 下午，三纵司令员陶勇也在下达围歼顽155团的任务。“九支队俞炳辉吗？你们派出小分队保持与敌小规模接触，主力控制制高点不要动。155团已被兜住，防止他们向西逃窜。” 三纵政委阮英平接过电话补充说：“我七支队已经从樟吴、西亩赶到八挂山附近；廖政国司令员亲率四纵十支队以凌厉攻势，打下了桃花山，等他们赶到发起总攻。” 2 虎岭关一线 傍晚，三纵司令员陶勇指挥九支队、七支队，从左右两面各个制高点上，以交错火力封锁了顽155团西去的通道。 四纵司令员廖政国指挥十支队，越过顽军用机枪和火焰喷射器组成的两道封锁线，冲到虎岭关山头。 顽52师副师长韩德致亲自指挥155团，退到虎岭关山下一个小高地上，用迫击炮向四面八方轰击。 我军则从四面八方用迫击炮向155团占据的小高地轰击。 韩德致见他的火力分散，我军的火力集中，觉得自己处于劣势，便向其师部发报，：“粟裕设置圈套，154团被歼，我团陷入重围，形势危急，速派156 团增援。” 3 梅村 这时，刘秉哲在骂娘：“妈的，52师乃所谓第三战区的王牌师，为什么这样不经打。”左兵团总指挥刘秉哲看了韩德致的电报，也不知是骂韩德致，还是骂自己。便命报务员回电说：“师部已派出一个加强连接应你们，我再电令忠救军与33旅向你们靠拢，突围后回梅村。” 刘秉哲发了回电，立即对156团团长说：“你团掩护师部撤回杭垓。” 4 汤口 同时，顽33旅的绰号尖头旅长接到要他增援的电报也骂道：“刘秉哲不派自己的156团去增援，却要我军和忠救军增援他的155团，真是岂有此理。”该旅长是个消瘦精明的家伙，所以绰号尖头旅长。 其参谋长问：“去不去增援呢？” 尖头旅长：“52师为了抢功，挺进得可快呢。”接着下令说：“集合队伍，立即出发。” 参谋长又问：“去哪里？” “我想，对付粟裕的最好办法只有一个，这一点，忠救军比我还了解。”尖头旅长一边说，一边拴上手枪带，并吩咐“备马。” 参谋长也拴上手枪带，跟出门来，与尖头旅长一起上马。但他还不知其旅座所说的最好办法是啥意思，再次问道：“什么办法？” 尖头旅长哈哈大笑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5 虎岭关 这时，韩德致眼看危在旦夕，刘秉哲不派156团来增援，便下令：“一路向石鼓山，一路向梅村，强行突围。” 韩德致离开阵地后，东冲西突，全无出路，部下遂不听约束，分头乱窜，大部被歼。 韩德致率领残部往梅村方向逃窜，被陶勇率部赶上。战士们高喊着：“活捉韩德致！”奋勇冲杀。 韩德致心慌意乱，正欲钻进丛林躲藏，一阵枪弹飞来，当即毙命。 残余顽军纷纷放下武器，四下偶尔还有零星的枪声，但战斗基本结束。 陶勇正在指挥七支队战士搜索隐匿丛林的顽军散兵，忽有通讯员来报告说：“粟司令员来了。” 第二十集 西线战斗结束一纵请吃荤素菜饭 1 西圩小溪边 21日上午，粟裕来到西圩街头，看到一纵、三纵、四纵的一些战士们都在小河里洗澡，老远就喊：“同志们辛苦了！” 战士们一齐喊：“首长辛苦！” 粟裕下马，走到溪边，战士们光着上身围了过来。 有位战士说：“粟司令是游泳能手，来教我们游泳好吗？” 粟裕笑着说：“我出了一身汗，是想洗个澡呢。”说着就脱了衣服，跳下河去。 战士们立即包围了他，都嚷着要司令员教游泳。 “你们把我围得水泄不通，怎么教。”粟裕忽然看见一个熟人，便说：“你是一支队二营五连连副吧。” 五连连副感到十分荣幸地说：“司令员还认识我。上次在射击场上，你批评我们射击训练不严格，要求枪尖上放一枚铜板，击发时不掉地。” 粟裕笑着说：“可这次是来表扬你们五连首先登上新登城，是个英雄连啊。” “可是我们团长在那次战斗中牺牲了。”五连副说着，两眼红起来。“我们立志，一定为团长复仇。” “是的，一定。”粟裕坚定地说，心里也很难过，但他看看周围充满胜利喜悦的战士，就说：“现在你把战士们组织好，我来教游泳。” 五连副立即喊口令：“南北成两列，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 战士们在水里排好队。 “就学自由式吧，自由式游得快，可以迅速扑过河去。但先练慢动作。”粟裕说着做了示范动作，就喊：“一、二------ 一、二-----” 战士们稀里哗啦游开了，搅得满河是水花。 一会儿，王必成、陶勇、廖政国骑马赶到来。 粟裕对战士们说：“你们就这么练，在这江南水网地带作战，不会游泳可不行呢。”说着上岸擦身穿衣服。 2 西圩街头 中午，粟裕倒骑着马，面向后边的三位纵队司令员，问道：“这仗打得怎么样？” 陶勇回答：“痛快之极，一举歼灭了52师两个主力团，就粉碎了西线顽军之进攻能力。” 王必成说：“天目山还驻有忠救军、28军大约7个团，你说他们不敢来增援，我那时还有点不放心呢。” 廖政国：“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一口气把这些顽军吃掉，重新占领天目山。” 粟裕笑着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么。” 这时粟裕的马忽然失蹄，踩了个空。陶勇说：“司令员，你这样倒骑着，走山道可要当心呢。” 王必成：“他啊，学骑马摔断过一个小指头，付出了代价的，还会摔跤么？” 粟裕望望断了的小指头，说：“是啊，做什么事情都要付出代价，只是希望付出的代价愈小愈好。” 3 一纵指挥部 这天，王必成招待粟裕、陶勇、廖政国等人吃午饭。 一纵政委江渭清说：“很抱歉，今天请大家吃‘荤素菜饭’。” 粟裕端起碗，用筷子夹起一颗螺丝肉，吃了，又夹起一棵荠菜，吃了。说：“荤素倒都有了，可这叫什么饭，确切的说该叫‘荤素菜糊’。” 王必成：“粮食运不上，炊事员找窍门，才想出煮这种荤素菜糊，真该给他们颁个发明奖呢。” 粟裕嘴里吃着糊，心里不是滋味，便说：“叫战士们吃这样的糊糊，打这样的硬仗，我这个司令员是该撤职了。” “这可怪不得司令员，是我护粮任务没有很好完成。” 陶勇心里也很不舒坦。“太滆专员惠浴宇同志组织了六千多民工，上万匹骡马运粮食，队伍庞大，运输线长，又是盘山过岭，常常遭到日伪袭击，困难的确不少。” 廖政国：“应该给太滆地委记个头功，要不是他们千山万水运粮，我们几万人，能吃到这糊糊么？” 江渭清说：“都是我把这糊糊取了个名字不好，现在言归正传，司令员，你就布置东线战役的具体任务吧。” 粟裕看了江渭清一眼说：“又取了个好名字么，‘东线战役’，哪里听来的？” 陶勇、廖政国同时说：“这还用听吗，粟司令这一来，不就是为了围歼东边的胡琪三吗？” “你们三个都成了诸葛亮啦。”粟裕笑着说：“那好，吃了这荤素菜糊，立即赶去对付东面入侵的顽军。” 4 西圩郊外 傍晚，队伍披着落日的金色阳光，唱着高昂的新四军军歌，出发了。 “扬子江头淮河之滨， 任我们纵横的驰骋； 深入敌后百战百胜， 汹涌着杀敌的呼声。 要英勇冲锋，歼灭敌寇； 要大声呐喊，唤起人民。 发挥革命的优良传统， 创造现代的革命新军。 为了社会幸福， 为了民族生存。 巩固团结坚决的斗争! 抗战建国高举独立自由的旗帜， 抗战建国高举独立自由的旗帜。 前进，前进! 我们是铁的新四军! 前进，前进! 我们是铁的新四军!” 歌声在天目山山谷里久久回荡。 王必成率一纵，由南面迂回。 陶勇率三纵七支队、八支队，由北面迂回。 廖政国率四纵十支队，从正面直往孝丰。 第二十一集 赶往东线围歼胡琪三胡旭吁 1 淳安 白天，顽苏浙皖挺进军总司令部里，李觉在庭院里逗着一只叫声婉转如簧的画眉，那画眉也在笼子里跳跃歌唱，及尽其能地博得主人的欢心。 这时作战参谋送来一份电报。 李觉问：“哪里发来的？” 参谋：“刘秉哲从天目山发来的。” “什么？他躲进天目山去了？”李觉不悦，读电文：“由于判断错误，我左兵团进军过速，在西圩、虎岭关一线失利。刘秉哲6月22日。” 李觉读了电文，大发雷霆。“判断错误，是谁判断错误？分明是他头脑发热，不听我再三警告，冒险深入所致。立即向顾祝同司令长官发报，看不斩了刘秉哲的狗头。” 2 电讯室 接着，李觉来到电讯室，气势汹汹地对报务员说：“向铅山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部发报。” 报务员：“顾司令长官，刚有一份密电发来。” 李觉：“在哪里？” 报务员：“正在译。” 不一会，译电员译完，递给李觉。 李觉看罢电报，用打火机把它烧了，愤怒地说：“六月底拿下浙北，七月底拿下苏南，吗的，比我的画眉唱得还好听。” 报务员：“铅山已接通，请述电文。” 李觉：“不，发港口，右兵团司令部胡琪三。” 报务员联络好之后说：“请述电文。” 李觉口述电文：“23日拂晓攻占孝丰城，顾司令长官限令，不得有违。李觉6月22日。” 3 白水湾 6月22日下午，顽右兵团司令部进驻白水湾之后，胡琪三召集79师参谋长罗先觉、突击一纵少将胡旭吁、副司令王理真等人，在指挥部传阅着李觉的电令。 大家读了，面面相觑，不吭声。 胡琪三作为指挥官，只得先发言：“说句粗话，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离开限定攻占的时间，还有10多个小时。新登之役我军虽获大胜，但也叫共军杀伤甚众。现在是报仇雪恨的时刻到了，诸位赐教。” 胡旭吁：“共军的‘老虎团’团长死了，那老虎已受重伤，而且长期远袭不休整，以致弹尽粮绝，一撤再撤，各种迹象说明，他们已经精疲力竭，无力称能。” 王理真：“但是，共军善于设置假象，不可轻敌。刘秉哲也是错误判断，进军过速，在西圩、虎岭关一线失利。共军能够一举歼灭52师两个主力团，说明他们实力依然雄厚。” 罗先觉也说：“当初李觉严令我们一路构筑工事，绵密搜索，稳扎稳打，不得冒进；现在一反常态，22日发出电报，限令23日拂晓攻占孝丰城，如此急促，恐怕有点矫枉过正了吧！” 胡旭吁却有不同看法：“正是‘限令’两字，表明李觉之胆识，急迫的限令便是要我们抢时间。你想：共军受了重创，从新登撤到孝丰，已经十分疲乏；在西线又与52师作了殊死搏斗。在他们疲惫不堪之时，还没有赶到东线之前，抢先占领他们的老根据地，把他们挡在城外，使之不得休整。我军则以逸待劳，不是可以稳操胜券吗？” 胡琪三非常欣赏胡旭吁的看法：“不错，共军已成强弩之末，其力不能入鲁缟。胡司令所率突击纵队，乃按国际标准建立，每团设五营，每营一千多人，全部美式装备，战斗力胜过共军几倍，在新登也叫他们咬了一口，难道就这么忍气吞声？” 胡旭吁猛拍了一下桌子，跳起来说：“共军只不过在夜里逞逞能，可我胡旭吁今天白天就要打开孝丰城。” 胡琪三听了大喜，首先鼓起掌来，其余的人，也跟着拍手。 4 孝丰东山上 当天，顽79师先头部队，集中大、小炮火，猛烈轰击我城东东山阵地。 我四纵政治部主任曾如清，亲自指挥十一支队战士撤至后山隐蔽。 炮声一停，曾如清立即下令：“进入战壕，修复工事，准备战斗。” 顽军嚎叫着冲上山来。 曾如清率先投出一枚手榴弹，大喊：“打！”于是成千手榴弹飞下山去，在敌群里爆炸，战地顿时一片硝烟。 剩下的部分顽军乘着烟幕冲上山头，曾如清率领战士跳出战壕，用刺刀把入侵之敌消灭干净。 5 天冲山 这时，我三纵副司令员彭德清率八支队，刚从西线赶到孝丰西边的天冲山阵地，顽突击二纵先头部队就攻上山来。 突击二纵用汤姆式冲锋枪开道，打得山上的茅草荆棘都着了火。 彭德清连声告诫战士们：“注意隐蔽，注意隐蔽。” 直等到顽军冲到战壕前边，彭德清才下令：“出击。” 战士们翻身滚出战壕，一跃而起，纷纷夺下顽军手里的汤姆式冲锋枪。 顽军抱头鼠窜，大都背后吃了刺刀。 不一会，第二批顽军又冲上来。 彭德清密切注视敌人之时，忽有军区司令部派来的通信员传令说：“粟司令命八支队立即插向顽之心腹地区，在水口一带埋伏，防线由十一支队抽一个营来接替。” 6 五峰山 同时，四纵政治部主任曾如清把十一支队长余光茂、政委张孤梅、政治部主任姚念、参谋长方铭都找到城北主阵地五峰山，吩咐说：“八支队另有新任务，除了独立二团守城池，东面两侧的五峰山、东山、狗头山、太阳山都由我们十一支队防守，粟司令指示：孝丰城可以放弃，三面的高地决不能失守，只把南面的大毛山让给顽军。” 政委张孤梅说：“八支队一走，我们的任务加重了一倍，面临相当三个师的进攻，况且这股顽军还疯狂得很，不可掉以轻心。” 支队长余光茂：“老话一句，人在阵地在。” “要是人不在了呢？”曾如清还是不放心，便动员说：“粟司令是看中了我们十一支队善于防守的特长，才要我们新登战斗一结束，不参加西线战役，就赶来担任城防，我们决不能辜负司令员的信任。” 7 孝丰城下 当天傍晚，顽突击一纵司令员胡旭吁率部赶到孝丰城下。侦察部队前来报告说：“孝丰是一座空城，只有一个排在城头上稀稀拉拉地放枪。” 副司令王理真大惊说：“粟裕摆的是空城计？” 胡旭吁笑着说：“共军主力都在西线，孝丰只有两个支队，粟裕与诸葛亮一样，是无可奈何才摆空城计的，可我胡旭吁不象司马懿那样胆小。” 王理真忙说：“不能忘记新登被袭的教训。” “这教训我当然忘不了。”胡旭吁说着便下令“进城！” 9 孝丰城内 接着，突击一纵进了城，以为夺了头功，顿时信号枪齐鸣，曵光弹拖着长长的尾巴，满天乱飞。 但是不一会，太阳山、东山、五峰山、狗头山上，我十一支队、独立二团的炮火，居高临下，一齐倾泻下来，给顽军很大杀伤。 胡旭吁说：“命令部下抢筑工事，给胡琪三发报，命令突击二纵与79师四下攻占城外山头。” 王理真：“不行，他们一时难于攻占共军早有准备的据守阵地，我军伤亡已经很大，不能久居这挨打之地。” 胡旭吁想了想，说：“你看怎么办？” 王理真：“南面的大毛山没有枪声，想必共军无兵据守，那山范围大，很有周旋余地。” 胡旭吁：“那好，立即转移大毛山。” 第二十二集 对79师突击二纵各部进行穿插分割 1 吴家道 22日傍晚，粟裕在吴家道军区指挥部机要室的大地图前，布置反击行动。 “王必成吗？你部三支队插进突击一纵与79师、突击二纵的结合部，伺机两面配合作战；一、二支队从西南面对大竹园、孝子桥、灵峰寺的突击二纵和79师各部进行穿插围歼；三纵配合你们作战，残顽收缩后继续围攻。对胡旭吁部总攻时，一支队回援。该部被歼，一支队立即赶到白水湾阻击胡琪三向南逃窜。” 粟裕给一纵下达完指示，换了一个话筒，又给三纵下令：“陶勇吗？你部从西北向大竹园、孝子桥、水口一线，配合一纵三面夹击79师和突击二纵。八支队要注意突击二纵向水口逃窜。明天下午七支队赶到天打桥阻击胡旭吁。” 陶勇的电话声：“三面夹击？” 粟裕：“对，网开一路为好，对顽军来说有路可走，这样其突击一纵就更为孤立；对我军来说，便于在运动中消灭他们，比作困兽之斗伤亡少。” 陶勇：“好是好，只怕大鱼漏网。” 粟裕：“漏不了多少的，已经作好沿途阻击的布置。” 接着粟裕又与四纵通电话：“四纵廖司令吗？你部十一支队仍旧防守东西两翼，估计顽军发现我军行动，攻势会减弱或停止。十支队在牛头坞、凤凰山监视突击一纵，等待总攻命令。” 粟裕打完电话，又吩咐报务员：“给已经赶到莫干山的十二支队发报。” 报务员作了准备，粟裕口述：“你部明晚赶到港口阻击逃敌。粟裕6月22日晚。” 粟裕作好各路布置，对参谋长刘先胜说：“把指挥部机关人员组织起来。练习一下刺杀和射击。” 刘先胜：“干什么？” 粟裕：“明晚与警卫连一起去白水湾，迎接胡琪三啊！” 2 吴家道村口 接着，刘先胜把机关人员集合完毕，向粟裕报告说：“除叶副司令在前线指挥作战外，机关人员25名，全部到齐。” 粟裕亲自拿了一杆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喊着口令，与大家一起练习刺杀。 刘先胜在一边给女机要员纠正动作。 3 大竹园、孝子桥、昄山、灵峰寺、鹤鹿溪一线 白天，大竹园、孝子桥、昄山、灵峰寺、鹤鹿溪一线都是顽79师与突击二纵的部队。突击二纵，也是按国际标准建立，每团设五营，每营一千多人，加上79师，总共约三万余人。 79师与突击二纵之间的结合部，以及团与团之间结合部，都驻有密集的部队，我军很难穿插、分割。 但是到了傍晚，顽军怕我军夜袭，纷纷撤上山头去，路口村上只放上一些岗哨。 我一支队、二支队、八支队便称趁机在晚上穿插。有时遇上顽之岗哨，不得不开枪，但顽军在山上听到枪声，也不敢下山，只得听任我军分割、包围。 4 孝子桥 傍晚，顽右兵团总指挥79师师长胡琪三率领指挥部正在向前推进。 其参谋长罗先觉说：“前面就是孝子桥，再不能向前进了。” 胡琪三：“突击一纵已经占领孝丰城，我们不能缩在后面，再说还是与我237团、235团靠拢一些为好。” 突然前面传来枪声，有人赶来报告说：“与共军遭遇。” 胡琪三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那人说：“大约一个支队。” 胡琪三下令说：“占领东边小山头，进行抵抗。” 上山后胡琪三指挥其警卫营、特务营、炮兵营以密集的炮火向山下路口射击，但天色已黑，找不到目标，只是乱打一气。 山下是向水口以东方向穿插的八支队。三纵政治部主任韩念龙下令说：“政委谢云晖与我分别指挥一个营两面还击。支队长程业堂率一个营，从敌之炮火射不到的死角摸上山去。” 程业堂率部在草丛里疾进，待到离山头不到30公尺时，一齐喊道：“活捉胡琪三，击毙罗先觉，给刘别生同志复仇！”的口号，一举冲到山头。 5 去灵峰山的路上 这时，胡琪三见势不妙，即率指挥部向灵峰山退守。 参谋长罗先觉说：“刚才接到报告，天打桥的237团，曼塘的235团，同时受到猛烈攻击。” 胡琪三思索了一会说：“突击一纵、突击二纵方面怎么样？” 罗先觉：“我们与突击一纵的联络被切断；突击二纵方面，也遭共军三纵两个支队袭击。” 胡琪三：“看来共军西线主力部队已经赶到，命令天打桥的237团，曼塘的235团，向灵峰山方向移动，与师部靠拢。” 6 水口 23日拂晓，顽突击二纵遭我三纵八支队、七支队袭击后，也向79师靠拢，企图彼此保持联络。其先头部队一个营，这时赶到水口，见到79师被打垮的散兵抱头鼠窜，便不敢再向前进。 这时三纵政治部主任韩念龙与支队长程业堂，率八支队一个营已经到达水口村头。 顽军望见我军，立即占领一座地主大宅，准备据守。 程业堂见顽军钻进地主大宅，便叫战士们在地主大宅的围墙上凿枪眼，说：“我正要试试从52师手里缴来的武器的威力呢。机枪在前，小炮在后，向敌人据点轰击，越猛越好。” 枪声大作，顽军盘踞的地主大宅，立即变成一片火海。 韩念龙笑着说：“缴来的顽军的机枪、小炮，真还管用呢。” “可是这些家伙拿在顽军手里，就显不出威风来了。”一营教导员吴文斗说：“狠狠打，反正这么多炮弹、枪弹背都背不了。” 程业堂却下令说：“停止射击，一连跟我冲进庄院去。” 枪声一停，那庄院顿时冷落下来，接着程业堂押着一长串被火熏得漆黑的俘虏兵来。 7 孝丰城西側 23日中午，军区副司令叶飞、四纵司令员廖政国，把十支队长谢忠良、十一支队长余光茂、九支队长俞炳辉、独立二团团长杨洪才等人召到太阳山主峰上，俯视西侧战场，传达军区指挥部指示。 四纵政委韦一平先问担任城防总指挥的政治部主任曾如清。“曾主任，东西两侧的城防情况怎么样？” 曾如清：“本来我担心八支队走了，我们防线伸长了，压力会加重，可是正象粟司令员所说，敌人攻势很快减弱，现在几乎停止了攻击。” 叶飞：“七支队、八支队象两把钢刀，插进了突击二纵和79师的心脏，他们哪里还顾得上攻击？粟司令员决定今天下午四时，向大毛山的突击一纵发起总攻，那时城防任务完全解除。” 曾如清：“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呆在山头上看热闹吧。” 廖政国笑着说：“你放心，十一支队不会失业的。粟司令指定十支队主攻石塘山突击一纵主阵地，因为谢忠良支队炮多，可以在接近敌人之前，先杀伤大批猬集山头的顽军。你们十一支队先是炮火支援，然后攻击顽之金钟山一线；独立二团为预备队待命。” 独立二团团长杨洪才：“这样一来，突击一纵可能要向东面逃窜。” “那时，围歼突击二纵和79师的东側战斗基本结束，一纵和三纵可以抽出兵力来阻击，共同歼灭东逃的残敌。”廖政国说着又对九支队长说：“俞炳辉支队迅速赶到汤口去，堵住可能从天目山来支援的忠救军、28军和33旅。这是粟司令知道你们有山地作战和防守阻击的丰富经验，才委于重任的。” 九支队长俞炳辉说：“经验再多，一个支队，对付大约10个团的顽军，也是够呛的。不过，粟司令那么器重我们，就是天塌下来，也要顶住它。” 纵队参谋长夏光说：“粟司令估计，这股顽军遭过我军严重打击，胆子很小，不可能全力来援的。” 这时十支队长谢忠良、十一支队长余光茂不约而同地问：“粟司令为什么决定白天攻击呢？” 叶飞说：“敌人摸到了我们的脾气，以为我们总是喜欢夜袭，所以白天睡觉，晚上防守。我们一反常态，是为了出敌所料。” 第二十三集 天打桥边突击一纵胡旭吁全军覆没 1 金钟山下 下午，曾如清带十一支队长余光茂、政委张孤梅来到突击一纵的阵地前沿，用望远镜观察其布防情况。 张孤梅说：“顽军遭我小分队骚扰袭击，伤亡不少，故在大大小小的山头上围了竹桩，修了地堡。” 余光茂：“顽军真的都在芦席布篷下睡大觉呢。” 曾如清：“突击一纵自在新登遭到夜袭后，改变了时间，天亮就寝，天黑起床。” 张孤梅：“这回粟司令又要改变突击一纵的时间表了。” 曾如清：“宝塔山上旗帜飘忽，大约是纵队指挥部。” “那山最高，肯定是指挥中心。”余光茂说着喊道：“炮兵连长牛连生来了吗？” 牛连生：“报告团长，我跟在你后面呢。” 余光茂：“给它三发炮弹，打掉突击一纵指挥部。” 牛连生：“好，保证不超过。” “轰、轰。”两发炮弹飞出去，只见那宝塔山上升起了浓烟和火苗，顽指挥部炸得乱七八糟。 曾如清赞道：“好一个牛连生，太使人高兴了。” 余光茂也笑道：“他的炮就是打得好，你要他打十发，八发就解决问题，叫他打三发，二发就成功。” 炮声代替了信号，紧接着正面阵地，左右两翼，以及太阳山、五峰山、牛头山，所有我军的大小炮，一齐怒放起来，突击一纵盘据的大毛山上升起滚滚浓烟。先是一朵一朵，后来连成一片，连山头都瞧不见了。 2 石塘山 太阳偏西，十支队分成三路，战士们端着上了刺刀的枪，待命出发。 支队长谢忠良在战前作简单动员：“我们十支队有着红军的光荣传统，粟司令让我们担任主攻，纵队首长亲自来指挥，决不能在美式装备的突击一纵面前丢脸。” 战士们齐声呐喊道：“誓死歼灭胡旭吁，不获全胜不下山。” 廖政国提着信号枪，看到时针对准‘4’，便举枪钩动扳机，三发信号弹相继升上天空。于是廖政国亲率部队冲上山去。 3 宝塔山 此刻，胡旭吁被炮弹皮划破了脑壳，等急救员给他包扎好，便下令：“向东突围，向79师靠拢。” 撤退令一下达，所有山头的突击一纵士兵都左冲右突，争先恐后，向东逃跑。 十支队首先从正西方向攻上山头。 十一支队也从西北方攻上山。 三支队也从正南面压过来。 胡旭吁便率残部往东南狂奔。 4 下汤 23日下午6时，俞炳辉率九支队来到下汤，刚把队伍展开，构筑工事，顽33旅先头部队一个营，已经来到阵地前面。 支队政委李彬山说：“33旅进展得好快啊。” 俞炳辉：“让二营守住阵地，我与你各率一个营，左右两面包抄，把它一口吃掉，其后继部队就不会这么冒进了。” 5 下汤山口 同时，俞炳辉与李彬山从两面绕到敌后，敌军就动摇起来。我军三面开火，33旅的营地很快就打出了白旗。 由章村来援的忠救军四团二营，在营长姚念率领下宣布起义，参加了新四军。 俞炳辉赶往前去迎接，与姚念握手，表示热烈欢迎。 6 老石坎 这时，33旅旅部，作战参谋向尖头旅长报告说：“我先头部队到达下汤，还没站住脚，就被共军歼灭了，忠救军四团二营宣布起义。” 尖头旅长笑着说：“那好啊，我们就有后撤的理由了。先撤章村，再去孔夫关。” 作战参谋：“是否留在老石坎，再看一看情势再撤？” 尖头旅长教训道：“你知道个屁，要进就进，要退就退，贵在果断。你看人家粟裕，说退就下决心，从新登一退就退到孝丰；说进就把52师、79师、突击一纵、突击二纵一举歼灭干净，这才算得大将风度，懂吗？” 作战参谋：“旅长本来作战很勇猛的，现在怎么谨慎起来了？” 尖头旅长：“你也看出问题来了，有长进啊！不瞒你说，打日本鬼子我含糊过么，日本鬼子是敌人；现在是打新四军，新四军也是中国人，自己人。” 作战参谋：“对啊，谁是敌人，谁是自己人，首先得分清。” 尖头旅长笑着说：“可惜，咱们的首长顾祝同、李觉、刘秉哲首先分不清；罗先觉、张俊清、胡旭吁、胡琪三也是分不清。” ” 7 报福 此时，28军的62师与192师，也被李觉严令去东线增援胡琪三。但是，一到报福就不敢前进了。 这时机要秘书来说：“33旅一接火就撤退了。” 62师师长刘勋浩对192师师长文道平说：“33旅一接火就撤退，还保持着旅的编制；我们硬拼硬打，都只剩下一个团的编制了，人家比我们高明，我们回天目山去吧。” 文道平说：“忠救军更高明，任你李觉下金牌，他也按兵不动。” 刘勋浩：“据说33旅的尖头旅长，打日本鬼子毫不迟疑；打新四军一触即退，看来确是比我们有见识。” 8 天打桥边 天还不亮，胡旭吁率残部边打边撤，来到天打桥。看看脱出了重围，又昂起头来，对副司令员王理真说：“人说粟裕用兵如神，我看也不见得。要是在我们东边再放上一个支队，那我们真是无路可走了。” 胡旭吁的话音刚落，路边的小村子里，突然响起了密集的机枪声。 9 天打桥村子里 此刻，我七支队长贺敏学说：“粟司令要我们下午6点赶到天打桥，我们5点3刻赶到，胡旭吁也立即赶到，看来大家都很遵守时间呢。” 政委张日清看了看表说：“你的表慢了，胡旭吁迟到了一分钟，我们早到了一分钟。粟司令好比自己一个人走象棋，红的、蓝的子子都由他拨，又要指挥我军，又要指挥顽军，真不容易啊！” 胡旭吁组织敢死队，端着冲锋枪嚎叫着向天打桥小村子里冲过来，想要强行夺路而走。 七支队长贺敏学组织火力歼击；顽军倒下一批，又上来一批。 贺敏学对通信员说：“通知各连，机枪封锁桥头，用手榴弹对付扑水顽军，严守阵地就是胜利。” 于是天打桥头的尸体越积越多，小河里水花此起彼落，顽军虽然疯狂冲击，没有一个能越过河来。 10 天打桥小松林里 这时，胡旭吁躲在天打桥边的小松林里，眼看天打桥完全被封锁死了，愤怒地对副司令员王理真说：“我军是准备到印缅战场去的，所以称为‘国际纵队’，可是顾祝同把我们调来打共军，国还没有出，就便消灭在这里，死不瞑目。”说着从死人头上卸了个钢盔戴上，拾起一支冲锋枪，准备另觅生路。 11 天打桥西 不一回，围歼突击二纵和79师的东側战斗基本结束。我一纵一支队、三支队从南边赶来阻击突击一纵向东面逃窜；四纵十支队、十一支队与独立二团也从西北面追击过来。 突击一纵残部被压缩在二里方圆的平原上，胡旭吁奋力抵抗，直至与参谋长王理真一起中弹身亡。 突击一纵的残余官兵，在四面的“缴枪不杀”喊声下，将美式武器统统丢下，当了俘虏。 第二十四集 白水湾比好华容道，胡琪三败走之路 1 灵峰山 当天夜晚，79师把余部收缩在灵峰山上进行顽抗。 参谋长罗先觉匆匆走来说：“胡旭吁与他参谋长王理真一起身亡，突击一纵全军覆没。” 作为右兵团总指挥的胡琪三大骂道：“胡旭吁好大喜功，死得活该。” 罗先觉大惊，问：“好大喜功？” 胡琪三：“不是吗？李觉限令23日拂晓攻占孝丰城，他却22日中午就抢先进城，本想以此将我一军，不想反叫共军将了他自己。” 忽然作战参谋前来说：“李觉总指挥特急电。” 罗先觉接过电报。 胡琪三说：“念吧。” 罗先觉念道：“顷接顾司令长官电，令你部24日复占孝丰城。李觉23日晚。” 胡琪三听了，下令说：“突击二纵留守，79师立即行动。” 罗先觉大惊：“我师实际兵力已不到一个团，山下共军至少有三个支队，如何行动？” 胡琪三大笑道：“你听，南面的枪声稀少，粟裕网开一面，是给我们留下一条生路呢。” 罗先觉如梦初醒，连声赞道：“高见，高见。” 2 白水湾小高地 深夜，我一纵一支队结束了大毛山对突击一纵的围歼战斗，奉命赶到白水湾，已是晚上12点钟了。 副支队长饶惠谭命令战士们：“面北背南构筑工事。” 布置完毕，饶惠谭站在高地上远眺，四野月色分外皎洁，除铁镐碰击土石和远处村子里的狗叫之声，可说是个宁静的夜晚。“怎么灵峰山的炮声都停止了，莫非79师和突击二纵的残部，都被三纵歼灭干净了？” 政委罗维道说：“我想不会怎么快的，粟司令网开一面，是意欲在运动中一股股歼灭顽军，就象黄鼠狼吃蛇，一段段吞。” 饶惠谭：“我跟老刘打惯了猛仗，这么慢吞吞地与敌人捉谜藏，真不来劲。” 罗维道：“这样既可减少伤亡，又可学到运动战技巧，是一举两得呢。” 这时，粟裕与刘先胜率领军区机关人员和警卫连，来到白水湾参加阻击战。 粟裕见了饶惠谭、罗维道等人，说：“为了对付强敌，让你们东折西转跑了许多路，辛苦了吧。” 饶惠谭：“不，这半个月来，日日夜夜都在枪炮声里渡过，现在突然冷静下来，反倒似有所失。除非逮住了胡琪三、罗先觉，心里才能舒坦。” 刘先胜道：“司令员把白水湾比做华容道，是曹操败走的必经之路，你就准备捉拿吧。” 饶惠谭听了有些怀疑，便说：“从灵峰山经青山、港口，去临安是大路，何必弯到白水湾来。莫非胡琪三想走山道，翻越大溪山么？” 粟裕笑着说：“胡琪三现在不敢走大路，正想走山道呢。” 刘先胜：“当地老百姓说，大溪山上现在还有猴子，胡琪三现在也想变成一只猴子，恨不能一头钻进大溪山里去呢。” 饶惠谭听罢来了劲，便重新布置阵地，对通信员说：“通知各营、连，把机枪全部集中到高地上来。” 粟裕对刘先胜说：“正面由一支队把守，我们封锁左边那条通大溪山的小路。” 刘先胜：“右边还有一条去港口的小路呢。” 粟裕：“只要堵住胡琪三进山的小路就行了。估计十二支队能够及时赶到港口，拦击胡琪三的。” 阵地刚布置好，前哨就打响了。 3 高地前 凌晨，顽79师先头部队来到一支队把守的高地前，高地上100多挺机枪暴风雨似的狂叫起来，顿时杀伤一大半。 罗先觉赶到后指挥残部，也以猛烈的火力进行还击。 不一会，胡琪三率领后继部队也赶到了。罗先觉说：“看来共军早已设伏，不然这火力不会如此猛烈。” 胡琪三看了看正面高地和左边的小路口，冒着无数通红的机枪火舌。对罗先觉说：“罗兄啊，不瞒你说，如果不把突击二纵留在灵峰山下，你我到不了白水湾；现在不把你留下，我就回不了临安。” 罗先觉：“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则。” 胡琪三说：“我知道你罗兄的为人，罗将军保重了。”说着两人都从腰间解下短剑挥了挥，短剑上刻着蒋中正的填字：‘不成功，便成仁’，表示临别的感慨心理。 于是胡琪三便率部分指挥部人员窜入高地右侧的小路，落荒而走。 4 高地上 此时，饶惠谭发现顽军还击的枪声稀少了，便一跃而起，喊道：“活捉胡琪三，击毙罗先觉，为团长复仇！”的口号，率领一个营冲下高地去。 罗先觉持枪顽抗，被一梭子击中胸口，立即倒毙在大路上。 打扫战场时，天已大亮。罗先觉右手握着短枪，安详地躺在血泊中，个子挺大，肚子高高隆起，他的部下将一幅烧得残破不堪的军旗盖在他身上。 粟裕看了一会，不觉心动，便说：“罗先觉顽固不化，罪有应得；但念他机警顽强，不能为国效力，又觉得可惜。” 粟裕接着便对几个俘虏兵说：“你们掘个坑，好好将罗先觉安葬。” 5 回吴家道的路上 清晨，粟裕拿着罗先觉的短剑，观看蒋中正的填字。在去吴家道的田埂路上，开着不少蒲公英花，马蹄一碰，那花就轻盈地飘扬起来，随风飞走。粟裕随口念道：“血缘中华抗敌洒，重胜天目横天涯；身与人民为敌死，轻若路边蒲公花。” 这时高政国从机要室赶来说：“十二支队长刘史明来电说，他们在港口阻击，逃敌大部就歼，只有胡琪三率残余逃跑，他们追至黄湖镇。” 粟裕说：“你立即回电，命他们停止前进。” 饶惠谭建议说：“我军乘胜占领临安，然后南北夹攻天目山，可将残顽一网打尽。” 粟裕笑着说：“不，我们仍然按原计划回长兴槐坎休整。据我所知，中央已有打算，将来可能作出让步，命我军撤回江北。” 罗维道听了很不理解，问道：“这是为什么？” 粟裕：“为了表示抗日胜利之后，团结建国的诚意么。” **6 吴家道 上午，锣鼓、锁呐、鞭炮响成一片，整个吴家道村子沸腾起来了。 军民们打着“巩固扩大抗日民主统一战线”、“坚决粉碎顽固分子军事进攻”、“实行减租减息”等横幅、标语、旗帜，汇集到苏浙军区敌前指挥部门口的场地上来。 粟裕站在指挥部大门口的台阶上，频频向人们招手致意。 指挥部也在大门口挂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红条横幅。 粟裕等人们安静下来，说：“今天就在这里开个庆功会吧。这次反围剿战役历时25天，打退顽军14个师的进攻，这胜利是许多我党的优秀干部战士和革命群众的鲜血、意志和生命的结晶。一支队长刘别生同志以下504名牺牲同志和1662名受伤的同志是夺取胜利的最光荣的功臣。” 粟裕说着脱帽，对牺牲同志默哀。战士们对空鸣枪，表示哀悼。 粟裕又说：“有的同志因为跑了胡琪三感到不痛快，我劝这些同志想开点。胡琪三在新登气势汹汹，可到了孝丰就知难而退了，这是他的一大进步啊。” 全场响起了一片掌声。 粟裕又指着阵列在阶前的机枪、大炮说：“再说他与刘秉哲为我们送来了可以装备三个师的精良武器，这对我军今后转战大江南北，将会发挥很大的作用啊。从这点上讲，也该给胡琪三与刘秉哲记上一小功呐。” 全场掌声又起。 粟裕：“不过这还要看人家接受不接受，要是他东山再起，又来进犯，那么还得给他加倍的教训。” 军区政治部主任钟期光亲自带领军民高呼： “坚持抗战，反对投降。” “坚持团结，反对分裂。” “坚持进步，反对倒退。” 锣鼓、锁呐、鞭炮又响成一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