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集电视连续剧《当归》
备用名:《战争与爱情》、《穿过硝烟的记忆》、《台湾来的老兵》、《战火情殇》、《战乱青春》、《战乱爱情》、《硝烟渐尽》、《硝烟过后》、《战乱情深》、《爱与梦》、《流离岁月》、《归家》、《归家路漫漫》、《漫漫回家路》、《打断骨头连着筋》。
本剧叙述的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末至五十年代初,以王宁为代表的一群被抓、被骗、被政治裹挟的国民党军学生兵和他们的爱人、亲友等,从大陆到台湾的历尽艰辛故事。他们当中有的刚毅勇敢,有的怯懦软弱;有的沉稳自信,有的六神无主;有的潇洒风流,有的丑态百出;有的善良仁慈,有的冷酷无情……他们的经历中交织着血性暴力、儿女私情,他们的身上体现着英雄情结、民族气节,他们绝大多数来自于工农子弟,对家乡,对祖国,对中华文化有着深厚的感情,是捍卫一个中国,反对台独最坚定的力量。
剧情曲折生动,戏剧性强。是一部“战争与爱情”的苦情剧,作品通很多凄美感人的故事和令人深思反省的情节,血性暴力、攻击原欲、英雄情结、善恶交织、意识升华、人道主义、为国牺牲的民族气节、男女之间的肝肠寸断,等等,揭示了极端环境中的人性复苏和战争对人的影响,让观众在紧张与欢乐、压抑与舒放中回味历史,感悟人性,联想生活。尽管战争和战乱给人们的肉体、情感和心灵造成巨大的伤害,使人们的命运、前途和人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但是人性中的真、善、美、爱、情,在本剧中体现淋漓尽致。
第1集 阴差阳错
一九八七年深秋,南京。一艘游船从秦淮河缓缓驶向夫子庙的古渡口,船头上站着年近花甲的台湾老兵王宁和他的女儿。老兵满含泪水目不转睛望着远方,轻轻地吟诵着唐·杜牧的《归家》。游船慢慢靠近码头,女儿挽着老兵上岸。在茶社阳台上,老兵向女儿讲起那不堪回首的一九四八年……
城南小校内传出优雅而带有一些伤感的(钢)琴声,教室内小学生们正在朗读晚唐诗人许浑的《咸阳城东楼》。操场边的草地里,枯黄的秋草随风不停地摇摆。草丛中有一株“当归”小苗与众不同显得格外的醒目。一双雪白粉嫩的女人手,轻轻地将小苗连同泥土捧起,放到一个精致花篮里的深蓝色花盆中,然后培土、喷淋。这时响起老兵的画外音:“‘当归’,多年生草本植物,是最常用的中药之一,有补血药、止痛之功效。中国人也常借用此名,以寄托和思念远方的亲人当早日归家!然而,在那大动乱的年代,由于种种原因而逼迫远出的人们,又有几多能够顺利归家?尤其是像我们这些……当……兵……的……人!”
紧接着屏幕出现本剧的名字:《当归》。
伴随着悲壮乐曲,一个女童唱着《归家》。王宁身穿男生学生服,背着书包来回家。天空暗淡布满云层,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数架美制柯蒂斯C-46运输机由远到近,低空从雄伟的紫金山山头上空略过,沿着长江向西爬升一段距离后右拐向北飞去。母亲华净文正在院里做千层底圆口布鞋,抬头看着天空,不小心手被锥子刺破,鲜血直流。王宁回到家里,立即给母亲包扎伤口,随后跟着母亲去街上买米。
夫子庙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一辆海军的敞篷小汽车缓缓地驶来,车上除了开车的海军军官外还有他夫人和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只顾车旁边的各种灯,不小心一下跌掉下汽车,开车人和孩子母亲并没有发现。王宁冒着被后面的马车碾压的危险,冲上前去,虽然救起孩子,但不幸受伤住进广慈医院。
王宁在医院与护士张秋露相识,两人一见钟情,确定终身。
在广慈医院外科病房住院的病人家属、海军军官李元智(王宁救起小男孩的父亲),在探望养病的李老爷子过程中,也看中张秋露。而张秋露爱的是王宁,她对李元智只是大哥哥般的好感。
王宁同病房的受伤军人叫汪陵,经过两个月的治疗已经痊愈,但他没有返回部队,而是偷偷地逃跑掉。部队督战队来抓逃兵,以为王宁就是汪陵,不分青红皂白将其抓走。就这样由于名字与那位逃兵名字读音相近,王宁被强行抓走,他的命运如何?本节收尾挖了个“坑”,让观众一下掉入这个“坑”里渴望看下去。
第2集 魔鬼训营
独立师沈麻子明知道督战队抓错了人,但怕上面追究他们排出现逃兵,将错就错就让王宁抵汪陵,强行送他到教导队去集训。
王宁和一批被骗、被抓的学生,无奈只好接受严酷的美式集训,否则定会皮开肉绽。第一天,他们受到的教育竟然是看枪毙人,死者脑浆四溢,鲜血喷溅,惨不能睹,吓得大家毛骨悚然,王宁暗自下决心一定要逃出这个鬼地方。
魔鬼训练对每一个学生的体能都是严峻考验,高强度的集训让他们苦不堪言,是个个体无完肤伤痕累累。还好,学生们都很年轻,加上伙食不错,伤愈很快,大家团结一致,终于熬过体能训练关。在接下去的技能训练和学习中,学生们接受程度,令大胡子教头孙剑长刮目相看,射击、爆破、排雷、侦测、战场评估、军体拳、武术基础、搏击格斗、驾驶、无线电台使用等二十多种军用设备、三十多种武器的使用,比以往任一届训员都学得快、学得好、学得扎实。学生们用汗水和心血学到不少实战技能,这在后来的实战中,一次次挽救了他们自己和同伴,王宁也被提拔为上士班长,尽管他不愿意干。
这些16-19岁的学生来自天南海北,天性未变仍很顽皮,将方言笑话,逗乐,变魔术、做恶作剧等等,只要一有闲空,大家就会来上一两项。有一天晚上李铁锁讲他们家乡老头子去饺面馆的事,一个笑话让一屋子人炸开了锅,乐翻了天,笑开了花。有人笑断了内裤带子,有人笑痛的肚子,大家仍不罢休,其中有些人还来点“荤”段子,一直到他们真的累了,再也讲不动了,这才气绝似的坠入昏睡的深渊,酣睡如泥,越睡越沉。
在结束集训前的最后一次拉练中,王宁发现有逃跑的机会,于是与同学小李子一起逃跑。途中,他们听到四声枪声,以为是部队来抓人,不得不停止逃跑,沿原路返回。实际上,枪声并不是针对他们。
第3集 思想急变
回到军营,王宁谎称小李子掉到洞里,自己将他救出来队伍已经走远,因此晚回来一会儿,巧妙骗过孙教头,并未受到追究。
在广慈医院,护士杨梦玥见张秋露眼睛红红的,一问才知道男友(王宁)被抓走了,为了安慰好友,杨梦玥答应请正在追她的独立师师长成斌查查,结果杨梦玥还真打听到王宁的下落。张秋露立即将这一消息告诉痛苦不堪的未来婆婆,华净文随即与张秋露去栖霞寺烧香拜佛,祈求佛祖保佑王宁。拜佛后,她们离开大殿遇到一个老和尚,老和尚让她们抽签,结果她们连抽下签。老和尚一番很有哲理的话语,让她们深受教育和启发。
在教导队的最后一堂课是政治思想课,老教官一番煽动性的讲演,赢得阵阵掌声,也让王宁他们这些天真稚嫩、阅历不深的学生们激动不已,尤其是“只要服役两年,就可保送免费进大学或军校深造”,让这些由不愿意想逃跑的学生,而转变一定要在部队坚持干两年,好实现他们的“大学梦”。可他们哪知道,很快就被送到淮海战役的最前线,去参加那场由有权势的老头子忽悠不懂生命可贵的年轻人去送死的政治游戏!
王宁和鲁志清、程启升、赵二宝、李铁锁等,分配到独立师直属特务连一排三班,王宁任班长,他们啼血立誓:“坦诚相待,扶困救危,互助友爱,同生死,共患难!”致死他们也没有忘记这五句誓言。
部队即将北上,王宁想请假回家看看母亲,沈排长做不了主,少将师长成斌路过这里,特批王宁快去快回看看。
站在家门外,王宁不敢惊动母亲和张秋露,通过门缝看着她两,含泪放上一封信,悄悄与沈排长离开,踏上前途难卜的人生新路。
第4集 参战徐蚌
一辆军列在京沪线上急速向北行驶,最后一节铁皮车厢里,刚刚换上冬装军服的王宁他们一排,大部分士兵东倒西歪已经休息。王宁望着车外灯火繁星,又想秋露。
此刻,张秋露正在广慈医院上夜班,她忙完手上所有的工作,掖好病人的被子,回到外科值班室。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不知不觉泪水顺着眼角慢慢流淌下来。小姐妹余梅护士知道她的苦衷,答应让张秋露跟她父亲(大华宁药业公司董事长)送药的运输机,一起去徐州前线。
军列继续向前,好友鲁志清来到身边,交谈中王宁得知整编第七十四师被解放军消灭的事,不过他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里,因为他还不知道什么是战争,而老兵油子沈排长知道,沈麻子的心里倒是有些胆寒。
列车到达徐州后,部队耀武扬威来到东郊。王宁第一个任务是在土墙上写大幅标语,一个新娘子打扮的年轻女人来到身边,王宁恍然大悟,原来是张秋露的小姐妹杨梦玥大姐,她刚与成斌师长完婚,随丈夫来到徐州,她带来张秋露给王宁赶织的毛线衣。
王宁与秋露在徐州重逢,秋露递上王宁母亲的信,可信纸上没有一个字,只有一粒子,王宁告诉她,种子是“当归子”,秋露感慨老人家的用意:当早日归家!无需文字提醒。在云龙湖畔,他们悲喜交集互诉衷肠,秋露要王宁保证平平安安回家,王宁毫不犹豫举起右手保证!
回到部队,王宁奉命带领三班去东线化装侦查,顺利获得徐河庙庄渡口的数据,又去考察炮兵阵地选址,这时遇到民兵小队,一阵紧张过后,王宁决定不与他们纠缠,立即撤回基地。
第5集 血雨腥风
在师部战前会议上,王宁作为参谋长的特邀代表,坐在后排的角落里。参谋长首先就黄百韬兵团十二万人,被围在碾庄地区的危急状况,以及当前的部署和师部作战方案、成师长的作战命令等一一作了介绍。成斌则下了死命令:绝不允许部队后退一步!会议结束前,参谋长让王宁说说去前线侦查的情况。王宁对炮兵阵地的选址表示担忧,受到炮兵营长的轻视和嘲讽,但得到成师长的肯定,炮兵营长只好重新选址。
大战前夕,阵地上异常的寂静,首次作战的王宁他们班,个个是忐忑不安,十分紧张。正当他们怀疑是否真打时,突然所有榴弹炮、山炮、迫击炮全吼了起来。枪声、炮声、爆炸声连成一片,子弹是嗖嗖的飞,炮弹是哗哗的落,第一次面临死亡的威胁,他们不是享受刺激,而是深受刺激。兴奋变成了恐惧,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都吓得都趴在地上不敢动弹,恐惧极了。沈排长高叫催促大家向前,王宁他们只好猫腰前进,遇到解放军的强火力又往后退,退退进进,进进退退,一步一步往前挪,在美制B-24轰炸机配合下,有所进展。解放军的反攻又让王宁和李铁锁打回到民房里,突然房间里扔进来两颗手榴弹,一颗在死角爆炸没有伤到他两,另一颗“咝咝”冒着黑烟只有两米,眼看就要完蛋,幸运手榴弹没有爆炸,他们逃过一劫。
战斗进入胶着状态,来回拉锯反复多次,双方的都杀红了眼,攻方向镇内推进,守方拼死抵抗,攻守双方在镇内犬牙相错,逐个争夺,隔墙相骂,短兵相接,互有伤亡。彼此每占领一座院落,每攻进一幢破屋,都要经过激烈拼杀,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较大伤亡。直到增援部队到达,王宁他们才被解围。
战后的战场,满目疮痍。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火药味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肉体烧焦味,尸体横七竖八、面目狰狞,鲜血染红了大地。一个躺在田里受重伤的解放军老兵还在动,沈定仁走过来对着解放军老兵就是一枪,引起王宁愤怒,沈排长笑笑说这是最人道的处理方法,还说再有两仗下来,你就和我一样了!不出排长所料,这一场血战之后,这些学生兵真的变了!他们对人生、对社会、对事物的看法也发生重大转变!
面对国民党军暂时控制局面,依然有被解放军夺取的可能,吴集镇镇长招集地主、土豪劣绅等开会,大家的意见:为防止百姓闹事,需要搞一次赈济。镇子附近的五里村国民党军眷属杜大妈被列为典范。杜大妈由于五个儿子被抓壮丁阵亡在战场上,精神已经不正常,在赈济大会上,疯疯癫癫的杜大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搞得讲话是成斌师长和一旁的镇长都很尴尬,台上台下一片喧哗,最后是不欢而散,让执勤维护秩序的王宁他们看了一场好“戏”。
第6集 突如其来
战后的吴集镇集市照常举行,鲁志清在地摊发现一本《学生字典》,囊中羞涩他买不起。商人同意用一袋面粉换学生字典,于是鲁志清拉上李铁锁去伙食房偷面粉,又让赵二宝、程启升“打架”,吸引大门口执勤的士兵,终于将面粉送出军营换得字典。正在鲁志清翻着字典拷问大伙儿“耒”怎么读时,一排长沈定仁带着五个刚入伍的新兵来到他们的宿舍,沈定仁将五个同样是学生出身的新兵补充到王宁的班里,并宣布鲁志清为三班副班长。
夜幕降临,灯火阑珊,三班战士都已沉睡。王宁做起噩梦,战场的情景再次出现在梦中,一颗子弹呼啸着,越来越近,正对着他的脑门子前进着,眼看就要击穿他的头颅……忽然,“轰,轰,哒哒哒,啪……”远处响起来爆炸声和断断续续的枪声。王宁从梦中惊醒,一骨碌从坐起来发觉不是做梦,立刻叫醒大家。原来是解放军再次发起进攻,三班战士拿起武器刚战斗,就听到向徐州撤退的命令。
三班走在全连的后面,前面的一班走进农田时踩响了工兵埋设的防偷袭的地雷,大家只好绕到斜坡上继续向前。王宁刚走不远就听到脚下“咔嚓”一声,知道自己也踩到了地雷,一抬脚并会爆炸,吓得他脸色雪白,镇静了一会儿,他掏出匕首开始排雷,鲁志清见班长自己排雷成功的可能性极小,从地上一跃而起冲向王宁,发现是连环雷,只能召集赵二宝与王宁一起摆脱困境,让王宁感激不尽。
战地医院门前的广场上混乱不堪,走进医院如同进入了屠宰场。王宁送伤员发现秋露还未走,要她赶紧离开,引起她的不快而发生口角,经王宁一番劝解,秋露才平静下来。
徐州大撤退开始了,商人、学生和不少老百姓,慌慌张张跟着数国民党军大部队向西。王宁坐在车上心潮澎湃思绪万千,跟随汹涌洪流西行的队伍,深感沮丧和失望。
部队到达永城县陈庄附近天色已晚,便安营扎寨修建工事。次日,一场大雪让这帮淘气的学生兵又回到了童年,打雪仗,堆雪人,捉麻雀,玩的不亦乐乎。天空未放晴又下起大雾,特务连发现附近有异常活动,沈排长传达上面命令让王宁带人进行火力侦察,结果无功而返,不过他们听到有民兵活动,其中还有女青年。
天寒地冻,没有木材生火,有人打起坟墓的主意,棺材板即可修工事又可生火取暖。
阵地上来了一个卖货郎,大家立即围过去选购牙刷、牙粉、手帕等小商品,东西还没拿到手,就听见隆隆的炮声和越来越近的枪声,大家慑魄惊魂,立即拿起武器跳到战壕,跑到地堡里,来不及的人就地卧倒趴在雪地里……
第7集 四面楚歌
一阵猛烈地枪炮声后,渐渐稀疏,过了一会儿枪炮声再次响起。王宁他们只听见枪炮声,不见有人来,以为是诱攻,不敢盲动。
晚上,鲁清泰在地堡里讲起鬼故事,大家又想听,又害怕,这使魏家堃的战争恐惧症加剧,他撕着纸条,打个寒战,突然大叫一声跑了出去。等王宁等人找到他时,魏家堃已经自杀上吊在附近一棵大树上,大家都很震惊,这是三班继刘松林死后,第二个死在阵地上的学生兵。
月光高照,寒光垂静夜。所有国民党军官兵都做好战斗准备,正目不转睛看着前方。远处响起隆隆鼓声,犹如古代步兵方阵慢慢地逼近,紧接着锣、钹、铃也叮叮当当响了起来,还有和尚的木鱼声、送葬吹的唢呐调、低沉悲哀的二胡曲,以及万人有节奏的“嚯嗨”喊声。那些老兵油子也是疑惑不解,大家感觉越来越恍惚、焦虑、恐慌。
闹了一夜,始终不见解放军过来。天明,发现阵地上有不少解放军的传单。见多识广的成师长知道解放军在打心理战,为了稳住军心,他决定以牙还牙。先是集体升国旗、奏激励官兵斗志乐曲,鼓动官兵们誓死捍卫阵地,给部队先进人物戴忠勇勋章,此外,他还在师部放了一口棺材,表示誓与阵地共存亡。然而,悲观绝望的国民党军官兵们,在冰天雪地上厌战想家,饿得迷迷糊糊地端木昭阳,趁大家不注意偷偷跑向解放军的阵地。
师长夫人杨梦玥的病越来越重,急得成斌像热锅上的蚂蚁,为解燃眉之急,成斌杀战马安抚高级军官。空头场变成了抢劫场,饥寒交迫的国民党军官兵们跟着空投的飞机,犹如饿犬争食,自相残杀。三班阵地上跑来一只花狗,大家没有逮到花狗却找到田鼠埋藏的黄豆,一堆黄豆解决了三班两天口粮。师部宣传干事见他们谈笑风生,特来采访结果被王宁狠狠地教育一通。
第8集 生死难卜
风雨飘摇的六朝古都南京,进入前所未有的大动荡,街上慌乱抢购的人群拿着米袋、油瓶、竹篮等跑向各个购物点,几个男人趁乱,盗窃一所离宁高官别墅里的家具、管道、木板后,装上人力车运走。大批警察出动,他们吹着哨子,挥舞着警棍、皮鞭,驱赶街头上的人们。张秋露的母亲在家打扫卫生,见到王宁的照片一惊,想起婚前送人的儿子,她认为王宁就是她二十年前的儿子。
秋露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还是似信非信,从王宁母亲那里回来后,她相信了母亲的话。悲痛欲绝的她来到江边,看着湍急江水发呆。李元智办完公务回到运兵船,见江边有个心事重重的姑娘,以为姑娘要自杀,不顾一切从背后抱住姑娘,没想到是场误会,于是请张秋露上船上喝咖啡。
在陈庄,飞机又在空投,其中有几个降落伞飘向东方。特务连一排接到命令,不惜一切代价追回降落伞,因为降落伞的木箱里是毒气弹。王宁、程启升、赵二宝、李铁锁四个人一路向东走到一户农家,茅草房里只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老太太说家里没有吃的,十公里外是安徽濉溪,那里有店铺和餐馆。王宁他们喝完姜汤决定去濉溪,路上有人提出逃跑。在树林里歇脚时,发现督战队追来,并分散逃跑。
王宁掩护他们没法再逃,只好回到一排,见赵二宝被督战队逮到,急中生智想了一个办法救得赵二宝。很快,李铁锁、程启升又被抓了回来。沈排长要王宁枪毙他俩,王宁怎么下得了手,要了两把手枪让李铁锁、程启升对射,在给他俩手枪的同时,枪下各放了个“别”字的小纸条,李铁锁、程启升知道王宁的意思,向对方开枪后双双装死,夜里跑掉。第二天,沈排长不见“尸体”发现“别”字的纸条,知道是王宁的阴谋。这事报告到师部,参谋长问成师长,成斌说公事公办,吓坏了里屋的杨梦玥,她并去求参谋长。
王宁获救后,随独立师突围,受阻后成斌下令使用毒气弹,顿时起了作用。独立师继续突围时,鲁志清不幸中弹,还好两枚银元挡住弹头救了他一命。
第9集 雪地逃亡
第一次试探性突围失败后,独立师总结经验决定实行更大规模的突围。顺利冲过第一道防线,中计进入解放军的口袋阵。成师长像热锅上的蚂蚁,冥思苦想终于说出两个字“投降”,让师部所有人惊讶,原来他是假投降,真拖延时间,夜里继续突围。
漆黑一片,各部队很快散了架,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一团一团的人自顾自,争先恐后慌忙奔逃,互相挤压,你冲我撞,互相践踏。三班也都四散开来,王宁先是跟着坦克,后爬上卡车,卡车抛锚在田间,他又在田地里跑。
赵二宝等被一条河流挡住去路,河面上飘着一块块浮冰。赵二宝会水,他冒着严寒与一些国民党军官兵,跳入河中趟水渡过冰河。
排长沈定仁、二班长周有贵等一部分官兵,也从另一线路冲出了包围圈。
一辆坦克在田野里抛了锚,从坦克车里跳出一个坦克兵,接着是个胖乎乎的化装成老百姓的中年男人,第三个下来的是个化装成一般市民的年轻女人。他们面色惊恐,疲惫不堪。
王宁见是师座和杨梦玥立即冲上去,一颗炮弹呼啸而来,王宁大喊一声,一手按下杨梦玥,一手拉倒成斌。炮弹爆炸后,周围的人全都被炸死,只有成斌、杨梦玥和王宁。他们站起来继续在黑夜里奔跑,天亮后,躲进一个村子里被民兵抓住,民兵队长放走化妆成平民百姓的成斌和杨梦玥,让王宁到打麦场去集合。
之前逃跑的李铁锁、程启升已经走到蚌埠北郊,被解放军抓到。在俘虏营里李铁锁趁夜里上茅房,一个人偷偷溜走。
成斌和杨梦玥上了一辆马车,到达徐州后,他们又混上火车,到达国统区青岛。接着,沈定仁、周有贵、赵二宝等也到达青岛。在开船的一瞬间,鲁志清纵身一跳也上了船,他们从海上经上海返回南京。
王宁化装成皮货收购商贩,行走在苏北乡间。
张秋露辞去广慈医院工作准备去上海,临走前她将辞职的原因和未来的计划,告诉了小姐妹余梅,留下一封给王宁的信请余梅转达。余梅告诉她,很快她也要随父母亲去台湾,信件保证转达。
第10集 败兵回家
张秋露一到上海便碰到流氓抢劫,正当她就要流落街头时,李元智挺身而出挽救了她,其实,导演这场英雄救美的人正是李元智。李家高薪邀请张秋露担任孩子的家庭教师,张秋露一时无处可去也就暂住下来。李老爷子非常喜爱她,认她做干女儿。张秋露从小失去父爱,也渴望有长辈的关怀。接下来是一段轻松、愉快的生活,李元智带着她逛外滩、南京路、城隍庙……干爹先是送她一对高档翡翠耳坠,后又送她一枚戒指。还没有工作,就得到一个月的预付工资,她随他们进出高档场所,参与上流社交,享受富贵生活,这一切仿佛天上掉下一块“大馅饼”,把张秋露砸得晕头转向。
王宁风餐露宿在淮北大地。累了,坐到田埂上歇一下脚;渴了,喝一口河水;饿了,啃一个冻得硬如石蛋的窝窝头;困了,找个草垛睡一觉,然后继续上路。大雪弥漫,寒风刺骨,雪后小雨接着而来,这些都挡不住王宁回家与母亲和心上人相会的决心,他带着一颗苦苦追寻爱的心,风雨兼程一路向前!
到达淮河北岸,王宁遇到一个耳朵受伤的国军士兵,伤兵有解放军的路条,两人讨价还价成交,伤兵带着王宁躲过解放军的巡逻队,却被一名不到十五岁的解放军小战士抓到,他两耍伎俩再次逃脱,跟着人群走入一支队伍,才发现进了俘虏营。王宁愤怒与身高马大的伤兵打架,击中他是裤裆,伤兵嗷嗷直叫引得围观的俘虏们捧腹大笑,笑声引来一个人,他就是与李铁锁一起进俘虏营被留下的程启升,两人一震。在程启升的协助下,王宁顺利逃出俘虏营,临别王宁又拉上程启升一同前往南京。
南京城里是一片落荒而逃的景象,鲁志清、赵二宝从青岛抵达南京后,住了半月没有找到工作,没能进入大学,最后只好跟成斌去湖南重建部队,在离别南京的下关码头上,他们被行政院二处的一个官员看中,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王宁、程启升从浦口过了江,在中山码头与鲁志清、赵二宝擦肩而过,彼此都没有发现。回到阔别多日的家里,王宁见母亲正在逗襁褓中的孩子,姐姐在孩子给喂水,方知自己当了舅舅。母子见面大吃一惊,抱头痛哭终于团员。
南京并没有程启升想象的那样美好,战乱让他大失所望,听说鲁志清、赵二宝已经去了湖南,程启升立即前往。
王宁没有找到秋露,便去找余梅,得到的消息是张秋露已经辞职走了。
第11集 路在何方
王宁拿到秋露的信,迫不及待展开一看,如五雷轰顶令他痛不欲生。想给她回信,又不知地址。母亲一番话让他云开雾散,他并不相信秋露所说的理由,为了证实自己不是秋露所说的同父异母哥哥,王宁四处奔波,找到了确凿证据。
一场虚惊过去,王宁决心去找秋露。母亲不想儿子再次离开,但兵荒马乱,儿子又找不到工作,他怎么生活?面对民国政府机关的撤离,南京一战迫在眉睫,解放军会不会与她的儿子算账?为了儿子的前途和婚事,她忍痛割爱同意王宁去上海,可余梅写的秋露地址错了一个关键字。
鲁志清、赵二宝接受委托人的高额定金,当然会言而有信,他们到达汉口后爬上南下的火车,从车顶刚进入行李车厢,便与押送人打了起来,三拳两脚押运兵力不从心,便跳窗逃之夭夭。鲁志清、赵二宝发现委托人的宝物是一对国宝紫金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刚解决押运兵,又来了三个蒙面人,还没有等鲁志清、赵二宝反应过来,连续三枪,三个蒙面人倒下,开枪人就是委托人,他脖子上中了蒙面人的一枚毒标,也一命呜呼。时不久留,鲁志清、赵二宝很快下了火车。
母亲执意要送儿子,老人冒着夜晚严寒站在站台上,千叮咛万嘱咐儿子,在外以安全为重,魑魅魍魉尽力回避。她将一枚家传宝石戒指送给儿子,轻轻地抚摸着半蹲跪在面前的儿子,慢慢弯下她那略显佝偻的腰,在儿子的额头献上一个吻,目送向儿子缓缓上车。断肠的母子离别场面令人动容,王宁和母亲谁也没有料到,本应“离别有期,相逢有时”,却自这别后便是咫尺天涯再不相逢,这一别便成了他们的永别。远去的火车车轮越转越快,看着最疼爱的人渐渐远去,老人猛然想起什么,她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大叠纸币捧在手中。一阵强风而来,纸币四散飘零,飞落在站台上、铁轨上、木枕上。老人望着渐渐消失的列车,终于失声痛哭:“儿呀,你一定要回来啊!”她没有想到,这一别就是与儿子的永别!附近响起女声独唱《不分离》:生前就有,死后犹存……
第12集 重操旧业
王宁提着旅行包下了上海真如火车站向市区而去。按照余梅给的地址,来到迪化南路(乌鲁木齐南路),他一手拿着旅行包,一手握着特意为张秋露买的一束花,来到一个大杂院,向一个当地老太太打听,他的话老太太听不懂,老太太的话他也听不懂,只好作罢继续寻找。王宁找遍南路、中路也没有找到怡园别墅,一天下来筋疲力尽,走到一处光线暗淡楼旁,咕噜咕噜就是半瓶白酒下肚,很快晕晕乎乎瘫坐在地上。
两个浓妆妖艳妓女,见身穿长条深色西服郁郁寡欢的王宁,以为是个公子哥,一个上来搭讪,另一个偷走他的旅行包。王宁发现一把揪住妓女,要她呼唤同伴将旅行包拿回来。妓女不听,反而诬陷王宁非礼。巡逻警察见醉醉醺醺王宁,举起警棍劈头盖脸就打。王宁头上、身上挨了几警棍,奋起反抗,被赶来的警察们铐上手铐带到看守所。
次日,张秋露从报纸看到“醉汉调戏妇女打伤警察!”文中还有王宁受伤的照片。张秋露一阵眩晕,昏倒在地。李老爷子赶来时,张秋露已醒,她原原本本将自己来上海的缘故和王宁之前是她的男友,后来母亲说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恳请李老爷子救救他。李老爷子表面上义不容辞,但心存不轨,他买通警察局长放了王宁。
张秋露来到医院看望王宁,王宁见她衣着打扮,以及呛人的香水,很不习惯,喜悦闪过,是疑惑、诧异和失望,只应付她几句话,便离开医院。张秋露很难过,没想到日思夜想的人竟然这样。狡猾的李老爷子一方面安慰张秋露,另一方面要雇用王宁当司机,而王宁看到自己与秋露的差距,退缩了,他不想耽误她的前程。当然,男人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委曲求全。他决定离开上海,去湖南投靠成斌,与鲁志清、赵二宝、程启升他们在一起。
余梅随父母去台湾路过上海,一出车站就碰到即将离沪的王宁,感到不对劲,立即去找张秋露。见面便问张秋露王宁为什么要走?张秋露告诉她并不知道他走,说着就眼泪汪汪。余梅直截了当告诉她:第一,他不是她的同父异母的哥哥,血型可以证实;第二,他喜欢的是原来那个朴素、纯真、传统女性,而你现在这身衣着、打扮变成这个样子,还认干爹,他一个穷小子怎么接受得了?余梅要秋露暂不能去找王宁,让他冷静一下,否则是火上浇油,余梅还动员秋露换个工作,建议她去台湾。
第13集 初到湖南
一九四九年四月,从武汉撤往湖南的华中军政部门官员及其眷属们,以及大量的军用物资而来,造成衡阳拥挤不堪。先前到达湖南的鲁志清、赵二宝拉着程启升去打牙祭,程启升因肚子不好而放弃,鲁志清、赵二宝也就不再强求。酒足饭饱,一个脸红脖子粗像关老爷,另一个像白脸曹丞相。他两从餐馆出来无意走入“湘水春堂”,进去一看才知道是妓院。鲁志清拔腿就想溜,赵二宝拉住他说看看花花世界又有何妨,否则枉活一世空做人。鸨婆是个远看像冬瓜,近看要呕吐的五短女人,她一声口令,四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妓女一拥而上,将赵二宝、鲁志清推进一间房里。年轻的女子是个“哑巴”,当鸨婆关门离开后,“哑巴”一下跪地说,如果碰她她就死,并掏出剪刀对准胸口。原来她叫韩念珍是鲁志清的老乡,来湖南找弟弟别弄到湘水春堂,她就装哑巴,也逃跑过,每次都被打的皮青肉肿。鲁志清决定救她出去,在赵二宝的配合下终于让她逃出火坑。医疗所军医牛医官见韩念珍有文化,愿意收她当助手,韩念珍无处可去同意试试,就这样她也算是参加了国军。
有人报告说鲁志清、赵二宝逛窑子,还打死一个看门人,被团长孙剑长(原教导队教头)关进小木屋。孙团长请示成斌如何处置,成斌说惹出人命是要严惩的,但眼下大战在即,还是刀下留人,成斌给孙团长的任务是下乡征兵。这时,王宁带着在上海看守所认识的小梁(晓亮)来到这里,成斌感谢王宁在徐蚌战场救命之恩,要王宁担任他的警卫连长,孙团长也向要,王宁思考后要求下连队,被孙团长任命为七连连长,梁晓亮成了王宁的勤务兵兼通信员。
作伪证的伙夫刘老头被打烂屁股,以后再也不敢胡乱说。七连连长沈定仁让位王宁,调到八连,戴罪立功下乡抓壮丁。
王宁与鲁志清、赵二宝、程启升又在一起,王宁是连长,鲁志清是一排长,赵二宝是排副,程启升是三排长,他们五个一起参军的学生,现在就缺李铁锁。
疯狂的抓壮丁开始了,沈麻子带领他的八连像是逮猪崽、捉野兔,抓了很多壮丁,其中为他服务沿街叫喊动员当兵的保长,也被沈麻子抓了壮丁。
田头间、村庄里、村民家,只要听到抓壮丁来了,所有中青年男人扔掉担子,放下农活拔腿就跑。一个两百多户的村子,一百五十多男人被逮走,年幼的只有十四岁,年长的已达五十五岁,其中一半人已经结婚,这个村变成了“寡妇村”。王宁则不忍心,看到疯狂的抓兵,不禁想起杜甫的《兵车行》,当年唐玄宗穷兵黩武,给百姓造成巨大灾难的场景,如今怎么又出现在眼前。在一农户家里,面对上有两个年迈老人,下有两个幼小孩童的受伤男人,王宁有意放他一马,并在他家的大门上用粉笔写了两个字——“痨病”,所有来抓壮丁的士兵,见到“痨病”,拍拍屁股就溜。因而,七连抓的壮丁没有八连多,为了一个戴眼镜的壮丁,七连士兵把八连士兵打了一顿,气得沈定仁咬牙切齿:“七连,王宁!老子一定会收拾你!”
第14集 备战湘西
大批壮丁被捆着、串着、驱赶着,沿着小路向乡镇集合,其中有一支数十名壮丁队伍在一棵大树下吃晚饭,他们蹲在地上一人一个大饭团、一碗凉水,有一个中年壮丁因病半躺在斜坡上,他手里拿着饭团不想吃,头一歪不动了,手松开后大饭团沿着斜坡滚到平坦地方才停下,一个四十岁的壮丁田金山要去拿这个饭团,被赵二宝立即阻止。到了军营壮丁们被强行理成光头,包括那个保长徐宏图在内,哭笑不得,任其理成光头。
新兵训练开始了,老兵赵二宝用熊山教导队集训的方式训练新兵。王宁惊讶新兵队伍里竟然有一名三十多岁身高只有一米四的侏儒,鲁志清说情留下无处可去的矮子,让他管理大黑马。
韩念珍身穿女卫生员军服从附近走过,她那优美线条,曼妙身姿,立刻吸引一大片男人的眼光,随着韩念珍身体的移动,练习场里的所有新兵们贪婪地眼球,也跟着她而移动。眼镜石磊手握木枪,他的枪管也跟着韩念珍的移动而慢慢地移动,被鲁志清骂了一通。旁边的黄秋诞是个斗鸡眼,瞄准始终偏向,被鲁志清赶到炊事班去当了伙夫。还有一个叫悟能的人拒绝瞄准,拒绝杀生,鲁志清一问才知道他是个小和尚,命令他必须瞄准,必须吃荤,正好伙夫头老刘挑着担子过来,鲁志清拿起一个肉包子硬是塞到悟能的嘴里,弄得他立即呕吐一地。
通信兵送来一封信,王宁一看字迹便知道是秋露写的,他心跳加速走到一个无人地方打开信。信的内容出乎他意料,紧绷地脸上露出了微笑。矮子老计牵来高头黑马,说师长有请,王宁不知道是什么事。从老计手里接过缰绳,一跃上马飞奔而去。到了师部,成斌师长给他一个重要任务,去上海高昌庙督察第二批美援拨给湖南国军的武器,完成任务后再去十六铺码头接杨梦玥来湖南,王宁当即表示遵命!他驾驶成斌的美制吉普车来到上海,下榻在爱群大酒店。
张秋露如约来到酒店,恋人相见,一个热烈的拥抱,一个甜蜜的热吻,就能融化去所有的疑虑、误会、隔阂与不快!使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霎时间,“情”升华了!爱的激情像烈火,一旦燃烧起来,再也藏匿不住,遏止不住,将不顾一切,哪怕把自己烧成灰烬也在所不惜,穿越时空和生死,烧掉迷茫和痛苦,融化忧伤和思念,燃出一首撼天动地的歌……王宁醒来发现张秋露已经不在了,他坐起来左右看看,立即起床穿好衣服,见桌子上留下一张纸。
武器督察完毕,在军械仓库主任廖中校邀请下王宁参加一个宴会,原来是厦门大亨纪得彪请客,想要买些武器,纪老头软硬兼施,用迷魂酒威胁王宁,要想要解药就必须给他武器,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王宁捉弄。
杨梦玥离宁来沪被王宁接到酒店,本来她想在上海逗留几天,这时出了一件事。
张秋露回到别墅,被尖酸刻薄的李元智妻子章静莲污蔑偷蓝钻项链,让张秋露委屈哭了起来,李老爷子拿出捡到的项链还张秋露一个清白,张秋露感谢干爹站在她这边,在扶他上床时,被心怀鬼胎的干爹一把抱住,张秋露拼命挣扎,就在她筋疲力尽的时候,房门开了,李元智出现在门前,李老爷子狼狈不堪垂头丧气坐到床边。张秋露奔到自己的房间准备上吊,被李元智发觉,一番话语深深地触动张秋露,让她哑口无言。张秋露愣了片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李家。李元智挡住她,追到门口,张秋露已经上了出租车,她无处可去,只能去杨梦玥那里。王宁敲门吓坏张秋露,她不想见他,怕他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惹出人命来。见多识广的杨大姐,巧妙地解决了这一突发事件。
第15集 突发事件
“永辉号”运兵船缓缓离开黄浦江码头驶向大海,张秋露怀着念念不舍的心情和对王宁浓浓的爱意离开上海前往台湾。李元智指挥着运兵船航行,突然领航员报告前方发现不明漂流物,李元智沉着应对指挥舵手绕过一个既像油桶,又像是水雷的东西。
张秋露走到船的后半部,见大大小小的木箱中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男子坐在木箱上,用双手使劲儿捂住自己的胃部,显得非常痛苦。张秋露跑过自称在医院工作过,能够帮助他。男子抬起头,一口湖北腔说现在好多了。张秋露根据他的症状判断是胃痉挛,劝他去医院检查检查。闲谈中得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中报主笔殷先生,殷先生说中报迁到台湾需要人手,愿意介绍张秋露到中报工作,张秋露当然愿意去,做文字工作是她中小的理想。船到高雄,她立即上岸改乘火车。码头上全都是背井离乡、流离失所的逃难的大陆人,压抑的气氛充斥着整个码头。张秋露提着皮箱穿过拥挤不堪的人群和壅塞的人流,出了港口前往火车站。在售票处感到一阵呕心,吐不出来。车到台北后,她在客栈住了一宿立即前往中报报社。
六月的宝庆(邵阳)非常炎热,王宁带领拉板车的农夫,将两麻袋西瓜运到成斌师长的住处。杨梦玥正在用湘西苗家中草药茶麸水洗头,见王宁来了便叫成斌,成师长穿着绸缎内衣和木屐,手拿折扇指着勤务兵捧到桌上的两个西瓜,说一个好一个孬,切开果然如此。吃过西瓜,成师拿来一本《战争论》,要王宁好好读读。
七连新建的防线像锯齿,被营长说成狗啃似的,却被来视察的成师长说好,问王宁是不是从《战争论》上学到的,王宁表示一半是书上,一半是与排长们商量的结果。也得到孙团长是肯定。收工回到营房,王宁他们听见远处响起一声爆炸声,紧接着又是几声爆炸。大家不知道发生何事,营房中很多官兵拿着武器也来到广场。从东方飞来三架飞机,飞机接近广场时突然冲向下扫射,每一架飞机各扔了一颗大炸弹后飞走了。子弹打在荒地里,三颗炸弹在操场边、小溪旁、营房外爆炸,虽未伤及营房和人员,但引起官兵们恐慌,大家不一而同跑向后山,直到没有异常才往回走。一支国民党军保安兵开着五辆大卡车过来,他们跳下车架起机枪。王宁见不对头大喝隐蔽!话音刚落,对方的枪就响了。赵二宝掏出军旗挂在步枪上来回摇摆,对方不予理睬继续射击。再不还击就有可能全连覆没,当对方到达三十米距离时,王宁举起手枪一声令下,七连官兵一齐开火,打掉三辆卡车,余下的保安兵慌忙撤退,留下不少尸体逃之夭夭。刚到湖南的李铁锁被孙团长留下当上警卫排长,他随孙团长来到七连,通告湖南国军内部出现哗变,全师向宝庆进发围剿叛军。远处,有两个身影渐渐走近,前面的老者念念有词,后面的人像个会动地僵尸,大家感到很奇怪,老新兵田金山报告说这是湘西的赶尸。
远方的宝庆上空,火光、爆炸闪光不断。成斌师就是不动,他不想冒险被叛军反咬一口,命令全师返回原阵地,备战共军西进!
第16集 动魄惊心
一支数十人仪容不整残兵败将从鲁志清他们阵地经过,透出前方战斗的惨烈。很快鲁志清他们也遭受解放军的攻击。阵地争夺在雨中进行,七连利用锯齿形阵地,顽强守住阵地。
附近的医疗所,韩念珍首次看见牛医官截肢,如同木匠锯木头。她拿着锯下的血淋淋胳膊和手全身发抖,到了门外还是吐了出来。几只老鼠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啃食丢弃的残肢。
七连正在阵地上吃饭时,电话铃响了起来,上面命令撤退。大家立即收拾行李,将拿不走的东西、设备统统砸掉、烧掉,让鲁志清等人十分惋惜。
国民党军大批人马向西南溃退,成斌骑着白马、参谋长骑着黑马走在退伍的中段,他们后面跟着数辆马车、牛车,成夫人杨梦玥与一些眷属坐在牛车上随着队伍前进。石桥下河水湍急,二排、三排经过石桥,王宁走到桥中间,将一块木板扔到河里测试时,鲁志清带领一排也赶到,程启升自告奋勇要求留下掩护,等工兵们炸了石桥上,才回到大部队。
部队经过一个山头,孙团长不敢再骑马,望着深沟,下马跟在士兵后面,费力往山顶攀登。旁边卡车进进退退几次还是上不去,士兵们不得不跳下车,边推边往车轮后塞石,车过了山顶,士兵们又用绳子拽着将车放下山。大家口干舌燥,瘫坐在路边坡上休息,赵二宝掏出水壶早已空空无也,新兵石磊打盹,说梦话叫炸营,被赵二宝捅醒与几个老兵去找水。一听到附近有果园,大家一哄而上跑向果园摘山楂。几个老农夫跪在地上哭天喊地被孙团长听见,他跳下马驱赶摘山楂的士兵,一面赶,一面偷偷捡起士兵遗落在地上的山楂往嘴里塞,看得警卫排长李铁锁直乐。王宁跑过来向空中开了一枪,把摘果子的官兵都镇住了。他们立刻拿出纸币、硬币、各种小礼品和山楂扔给果农,才平息这场抢劫,看得孙团长哈哈大笑。
王宁他们暂编师撤退来到桂林灵川镇,小镇异常的凄凉,公路边有一些坏在器材和军用物资是七零八落,坡地上还有百姓丢弃的东西。大队人马拥挤在临时浮桥上,你争我抢秩序混乱。七连与八连发生冲突,双方面对面,枪对枪,拳对拳相持着,眼看一场火并一触即发。成师长来到现场狠狠教训了沈连长,还破格提拔王宁为三营的代理营长,沈定仁嫉恨在心,但又不敢发泄。
台北,张秋露感到呕心,掐指一算知道自己已怀孕,为了生活她仍要工作。《中报》陶董事长兼总主笔热情接待她,分配她担任《妇女儿童》栏目编辑兼记者,张秋露立即投入紧张的工作,在糖厂她认识来从兰屿岛来的女工阿兰,去她家采访时发现她孩子发烧,自掏腰包送孩子去医院,从此她们成了好朋友。糖厂厂长是李元智的大哥,张秋露讨要阿兰医疗费时被他手下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叫了一声就昏了过去。
第17集生之悲怜
南京已经解放,王宁母亲华净文和王宁姐姐,一边逗着摇摇晃晃的孩子,一边谈论着王宁。张秋露的母亲也在拜菩萨保佑女儿平平安安。离南京不远的上海,有钱的商人、政要,纷纷踏上去台湾的客轮、货轮和大小机动船。李老爷子与孙子、佣人匆匆忙忙登上李元智的运兵船,到达台北看到自己的糖厂被封,大儿子不知去向,瘫坐在地上,李元智听说一个女记者被打立即冲向医院。面色苍白的张秋露躺在医院病床上,哭着孩子没了。社长和同事们及阿兰一起安慰着她。李元智进来自称是秋露的表哥,老社长请他多多照顾秋露,李元智也发誓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
在大陆残逃的国民党军一致同意去入越南前往台湾,会议决定一周后从宁明的爱店入越。沈定仁终于等到警告王宁的机会,他派曾被七连士兵扔下江的傻大个,在王宁经过的路上安置绊雷,没想到中王宁的连环计,反被警告。
国民党军大队人马和一些商民、小学生行径在通往越南的边境道路上,这是中国最后一支离开大陆的国民党军队伍。成斌随着溃退部队坐在军车上,士兵、眷属、商民只能步行。杨梦玥与一群年龄小的孩子坐在牛车上,躲在油布下,大一些能走的孩子则步行走着。一营赶到宁明时,大队人马进入了山区。王宁,命令沈连长在这里堵击追击的共军,不许他恋战,沈定仁不情愿,但又不得不服从。两旁全是参天大树,去越南的队伍一个接一个往前走,往上爬。大的带着小的,年轻的挽着年老的,男的拉着女的,强壮的背着受伤的,艰难地前进。林中,不停有人摔跤,被毒虫、蚂蟥、蛇、老鼠惊吓得直哭。
解放军乘坐三辆卡车追来,七连一排士兵在王宁指挥下开枪射击,挡住解放军的卡车后立即撤走,经过八连阵地时,王宁命令沈定仁要提高警惕。沈定仁的注意力全在道路上,没想到子弹从山上射来,还好,偷袭只是小部队,很快消失在山间密林之中。
歇脚的鲁志清、周有贵大叫被蚂蟥咬了,梁晓亮走到他们面前,教大家如何将蚂蟥从身体上脱落的方法。等到八连归来,王宁问沈定仁为何恋战,沈定仁垂头丧气愿意接受处罚,他用王宁的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很快他又调转枪口对着王宁,说还有两个问题,王宁的回答让他吃惊,不得不将枪口再次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
第18集 进入越南
沈定仁没有死,原来王宁的枪里没有子弹,他随部队来到爱店。爱店小镇只有一条主街道,街上有一个邮局和十多家商店。对面越南峙马镇清晰可见,有一些法军的碉堡和数门威慑性大炮、战车队、重机枪阵。数十个身高马大、荷枪实弹的法军站在碉堡旁,其中还有几个黑人雇佣兵。法军沿着中越边境插着蓝白红三色法兰西国旗。中方入关的军人、眷属以及随行的一些政府职员、商民等排起长长的队伍,眷属等非战斗人员在前,武装部队在后,分批过卡。部队到达关卡,纷纷向放下武器、菜刀、锤子、锯子、扳手等,铜号、照相机、乐曲允许携带。王宁带向秋露发信从邮局出来走到一棵树下,喃喃自语,满面泪水,掏出手帕捧了一些泥土包好装入兜里。鲁志清点好三炷香递给他,拜后全体立正向祖国敬了一个军礼,向司马关镇卡走去。
一条通向沿海的公路,众多国民党军和眷属、商民组成的长蛇队伍,分成了数段,慢腾腾地向东南方向前进。王宁他们跟在队伍的末端,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前,有人唱《国旗歌》,仪容不整,懒散不齐的残兵败将们的形象,与歌词内容形成极大地反差。夕阳西下,残阳如血。一阵军号声后,大家就地休息。梁晓亮像猴子上树,摘了许多椰子,大家只能用椰子代替晚餐。一个年龄较大的老赵不愿意吃椰子,摘了一些野豆子充饥。夜里,有人报告有越共,闹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一个越南土共,等大家都很累了,瞌睡虫再次袭来,一个个这才安定下来。第二天早上,发现老赵口吐白沫早断气了,埋好老赵的尸体重新上路,已与大队人马拉开更大一段距离。
沿着岔路南行来到一个奔逃一空的哈尼小山村,王宁他们立即搜寻食物,获得大米、木薯、黄豆、糖、胡椒以及瓜果、蔬菜等足以维持三日的食物,以及一把猎枪、两张弓箭、数把砍刀。大家聚在一个竹楼前的一块空地上炊烟做饭,当大家饱餐后拍拍圆圆的肚子,扛起剩余的粮食、瓜果等食物准备往回走。越共真的包抄了过来,猝不及防,王宁带领大家逃出山寨进入密林。有人发现有横七竖八的白骨,锈迹斑斑的武器以及破烂不堪三色旗,说明这是一群法军,按照盟军惯例,大家将其一个个掩埋好,堆成小沙墓。林中阴森,瘴气,诡异,恶臭,怪声,指南针失灵,令人不寒而栗,走着走着又回到了原地,回头找到刚建的法军坟墓,终于走出原始雨林,他们在林中帮助别人,也拯救了自己。
越南蒙阳集中营,三方面环山,一面临海,法军在营区四周架设铁丝网,在进出路口设有岗哨,由法国雇佣兵把守,再外层还有一些碉堡。为了躲避雨水,王宁他们开始建茅草房。很快,军人区、眷属区内若干个茅舍一一落成,脏乱臭得到明显的改善。温饱、住宿问题一一克服后,眷属们竟然在此做起了生意,小餐馆、小杂货店、咖啡屋、地摊等应运而生,俨然小型集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不料,一场怪病曼延开来,死亡人数不断上升,发现是水的问题,于是大家只能到山里取水。
第19集 人在他乡
眷属区秦太太的东西被一群黑人雇佣兵抢劫,王宁率领部下将几个“黑狗熊”痛打了一顿。很快集中营发生火灾,大火扑灭后露出有人恶意使坏的证据。王宁等随即展开报复,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烧掉雇佣兵的岗楼,王宁他们乘到宫门去买麻绳之机,又去离间法军与越南伪军的矛盾,把宫门闹个天翻地覆。法军、越南伪军子弹打光了,就抱着扭打在一起。棍子、棒子、拳头、牙齿、石头、瓦片、子弹壳、烂菜叶,所有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东西,都成了混战的武器。这个人给那个人脑袋一炒锅,那个人给这个人脑袋一铁桶;这个把那个打翻在地,那个爬起来反把这个摔倒下;这个脑袋开了花,那个脸上流了血;这个头上挂满了面条,那个脖子里全是烂菜叶;这个满头、满脸是面粉,那个脑袋、身上是烂鸡蛋……整个一条街成了混战的战场地,好嘈杂,好热闹。令人捧腹大笑。
台风来了,海边的波涛如同小山,汹涌奔腾直向岸边扑来,越过堤坝,淹没农田、村舍。集中营里草房摇摇晃晃,士兵们冒雨加固房舍,眷属龟缩在角落里求菩萨保佑。在卫生队,救火受伤的程启升流着泪想着家,鲁志清安慰程启生后去看望韩念珍,一对在战火里熏烤过来的情侣,情感也在加深。风雨过后,远处响起炮声,宣传干事告诉王宁:越北战势吃紧,两万多军人眷属要转移到富国岛去。
富国岛并不富,岛上除了大片原始森林外,是杂草丛生荒芜一片。从海上乘大船来到这的荒凉的岛屿,王宁他们两万多人失望极了,无奈,建棚舍前要烧荒,烧去杂草和蚊虫。不料一些人被大火包围,情况十分危险,鲁志清赶来,用“对烧”的办法让大家转危为安。
王宁他们的任务是砍树,然后将树段锯成木板卖给华侨。一天,他们正在锯木,传来程启升病危的消息,大家去看他,痛恨战争哭成一团。农历七月初七放假一天,大家去海边摸鱼、捉蟹,王宁要给程启升做锅鱼汤,拉上鲁志清去钓鱼。看着茫茫大海,两人商量起偷渡。说干就干,他有利用休息时间修补两个很大的澡盆,并偷偷地造桨,准备在孙中山逝世纪念日晚会餐,实行偷渡。就要走了,鲁志清站在韩念珍的窗外念念不舍,海风渐起,鲁志清不得不拿起藏在草丛中的木浆,与拿着食物、简易救生圈、椰子的王宁回合。他们将两个大澡盆成拼接一条小木船,推下海,向大陆方向划去。小船刚出海才几公里,就与风浪,小船颠簸摇晃着,一会儿被举到浪尖,一会儿又被摔到谷底,小船两侧的长木杆不停地发出咯咯的响声。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企图控制小船,然而无济于事。突然,—个滔天巨浪压来,小船“嘎嘣!”一声,段成两节。王宁也被抛到海里,船上的东西全落入海中。
第二天,管训处孙剑长带领政训分子巡查,发现王宁和鲁志清失踪,训问赵二宝等王宁部下,这时王宁和鲁志清扛着一袋小螃蟹问团长要不要带点海蟹回去?巧妙地化解了孙剑长的疑心。从此,海边上多了一些岗哨、拉铁丝网,王宁他们再没有机会偷渡。
第20集 天涯比邻
张秋露在编辑室望了一会儿窗外,又拿起笔写信。桌子上的电话铃声让她一惊,是余梅的电话,让她赶紧去。到了余梅家里收到王宁的信,获悉他在富国岛,请求余伯带她去西贡,得到余梅父亲肯准,登上开往越南的飞机。
在富国岛的王宁正打摆子,寒战停止高热又起,已经是半昏半迷。李铁锁找来牛医官,巧妇难为无米,牛医官没有药只能让大家采集中药缓解病情,感动得王宁热泪盈眶。
张秋露乘坐宣传干事罗忠的车来到海边,又乘船到达富国岛,送来救命的喹啉。王宁得救了,程启生的病也一天天转好。
小两口在异国他乡团聚,自然少不了亲热。张秋露见到一个用椰壳做的木娃娃,想起糖厂采访被打流产的孩子,情绪急转直下,进而哭了起来。王宁微微的一怔,用自责的口吻安慰她,并掏出母亲给的戒指给她戴上,更让张秋露感动,她情不自禁唱起那首《不分离》:生前就有,死后犹存……他们来到海边,在圣母像前,两人预演一场浪漫、甜蜜的西式婚礼。
沈定仁送来一个请帖,成师长邀请青年军官参加庆祝通电的舞会。音乐响起,军官、眷属成双成对,当地华侨名流、采访的女记者们以及一些特邀嘉宾,当然也包括法军代表,从四面八方纷纷来到中央。随着旋律节奏的加快,舞伴们也越来越加疯狂。大腹便便半老头搂着柳枝细腰的年轻女人,肥胖的中年女人紧挨着年轻的男军官,赖皮脸紧靠着粉蛋脸,小白脸紧贴着老徐娘的皱皮脸,一个个如痴如醉、怪模怪像的舞伴们,肚皮擦肚皮,身子撞身子,笑的、乐的、两眼窃看的、装痴卖傻的、手不老实的,等等,什么样的人都有。王宁带上张秋露来到杨大姐面前,让杨梦玥一惊,与张秋露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富国岛的生活十分单调枯燥,有特长的眷属们和一些会乐器、能写本子的文职军人们,成立了一个豫剧团,后来威震台湾全岛的飞马豫剧团就发源于此时。他们邀请张秋露参加,张秋露表示还有公务,但会尽力介绍、宣传剧团。
第21集 前往台湾
在越南富国岛“中山堂”(草棚)前,国军老兵们三个一团五个一伙,聚在一起议论朝鲜战争。不远处的机场上,一架运输机徐徐落地,带来台湾的慰问品。早有准备的王宁见时机已到,挥帽发出信号,鲁志清、赵二宝、石磊等十多人,立即举起“离开富国岛,赶回祖国去!”的横幅,然而,向台湾高官的诉求得不到任何回答。
张秋露便给王宁出了一个主意,很快一场由王宁领头的集体绝食运动,出现在管训处门前广场上。不远处,四个孙剑长的政训分子,几次想对王宁和张秋露下毒手,都因王宁身边有人而作罢。他们只好转移目标,乘赵二宝离开集体,用口袋套住他的,装进麻袋扔到海里。他们没想到赵二宝水性好,用身上的小刀划开口袋逃脱了。面对政工分子的陷害,绝食的人反而越来越多,不仅有军人,还有(杨梦玥、张秋露、豫剧团员等)眷属,甚至还有孩子。
事情越闹越大,一些外国记者纷纷来这里采访,让富国岛上的法军狼狈不堪,法军迫于国际压力,立即改变政策,终于同意三万两千多人,除千余人自愿留越外,其余人员分七批次船运台湾。
日出之后,人们从平静的海面上,看见有数艘美国第七舰队的军舰和台湾的运兵船缓缓而来,等候的人群沸腾了,身换一身新海军陆战队军装,头戴钢盔没有武器的王宁他们首批去台官兵,列队开始登船,他们先上能容纳30-50人的小船,然后驳运到舰船上。
船舰沿着公海一路向北,接近台湾高雄码头时,李元智发现运兵船上竟然有个装骨灰的箱子,随即将其扔到海里,引起王宁大怒,一拳打掉李元智一颗牙齿,然后纵身跳到大海里去找箱子。李元智从甲板上爬起来,扒出手枪对着海里连开两枪,等李铁锁等人奔来,大海里再也看不到王宁。大家都火了,要海军拼命,被赶到的孙剑长全解暂缓。船靠码头,富国岛官兵们下船出港时,因老刘被高雄宪兵扣留,鲁志清带领部下又与宪兵们打成一团。
李元智回到家里情绪低落,以为自己开枪打死富国岛部队一个军官,迟早要上军事法院。李老爷子获悉先是一惊,很快给儿子出了个注意:民不告官不究,拿钱收买家属。
王宁在海上找到木箱子运兵船已经开远了,一艘渔船救起他,并将他送到陆战队基地。王宁没想到成斌不仅没有批评他,反而提升一级。
第22集 反攻序曲
在美军教官的指导下,刚到台湾的王宁他们海军陆战队还没有喘口气,就卷入到紧张的军事训练中,正在进行高强度的严格训练。在“反攻大陆”、“打回老家去”的口号刺激下,大家投入紧张的训练之中。武装泅渡、顶艇前进、夜间操舟、沙滩竞技、伪装渗透,等等,大家拼命向前……
评比会议,四项技能训练,王宁的四大队夺得两项第一;十项竞赛,成绩最好的仍然是四大队。会议最后,孙剑长宣布放假两天,然后秘密前往菱形岛,参加协同登陆作战演训。离开会议室,王宁遇到一个文职军官,原来他是在徐蚌会战战场上跑向解放军,在金门战役被国军俘虏又回到国军的原端木昭阳现更名为樊昭阳,樊昭阳是浯祖岛地方军事法庭的公务辩护,他非常感谢王宁为他隐瞒投共的经历。
为了给秋露过一个隆重而热烈的生日,王宁特邀成斌、杨梦玥、余梅,张秋露报社同事等十人赴宴,生日宴会即将结束时,有人提议王宁和张秋露合奏一首。琴声悠扬,悦耳,每一个音符都饱含深情,令在场的人沉醉其中,演奏完毕又有人起哄非要他两亲吻,正当他们的嘴慢慢贴近时,李元智赶来,不许王宁和张秋露亲近,他醋性大发失去理智,猛然掏出手枪对着王宁的脑门,张秋露怕他伤害王宁,用身体挡住枪口,顿时,全场哗然,一场生日宴餐在最后时刻,被搅得十分难堪,也让王宁不知所措。
王宁躺在客厅沙发上一夜没有实睡,经过冷静思考,他决定要与李元智来个彻底了断,方能摆脱这个喋喋不休纠缠的情敌。在隔壁卧室里,张秋露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不愿意夹在其中,左右为难,更不愿意王宁和李元智他们任何一方受到伤害,起床后发现王宁已经买好早餐出去了,张秋露越想越不对劲,立即出门去找,她给李元智打传呼电话,没有人接,又上街去找,在西门町一家茶馆,她看见两个军正是她要找的王宁和李元智,于是躲到一侧偷听他们谈话。
经过一阵充满火药味的唇枪舌剑之后,王宁和李元智都慢慢地平静下来。战火燃尽,退避三舍,双方开始交换意见。李元智为一时失控而道歉,王宁也因动粗而后悔。最后,王宁表示愿意退出这个三角关系。张秋露忍无可忍,冲上来将茶水猛泼到王宁的脸上,并质问他们“我是你们想踢给谁就踢给谁的球?是你们‘高风亮节’的牺牲品?”说完就要走,被王宁拉住……
第23集风暖雨寒
王宁将部队要去海岛演训的事告诉张秋露,张秋露听说要去二十天,就知道不对头,联想到报纸、广播、所有的媒体,日夜不停地叫喊“反攻大陆”、“打回老家去”,她为王宁的生命安危感到担忧,看着丈夫走向一辆等待的吉普车,两颗晶亮的泪珠一下滚落下来,靠到门框上哭了起来。
正像张秋露担忧的那样,王宁他们演习的第十四天,上面突然宣布次日晚上将与浯祖岛陆军一万多人一起前往菱形岛,这回不再是演训,而是反攻大陆大开始!陆战队的任务是抢滩登陆,确保陆军先头部队登上海滩。大家叽叽喳喳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人希望借此机会回家,担忧的人怕没有见到父母就葬身大海。
在两艘军舰、六艘登陆艇、五艘炮艇和夜幕的掩护下,王宁他们乘坐登陆艇,悄悄地开到离岸边三十米的地方停下,士兵们纷纷从船上走向浅滩,趟海水上岸。王宁第一个抢滩登岛,立即拿出防水布地图,用手电看了一下,指挥各分队抢占有利地形,后继陆军部队和水陆两栖坦克也开始登陆上岸。天亮后,他们继续向纵深推进,没有收到任何阻击。
此时,福建沿海解放军多路增援部队正乘坐军车赶向菱形岛。前线的民兵、群众也扛着弹药,担着水和饭奔向集合广场。
上午十时,王宁他们前进到一座山脚下,受到守岛解放军的猛烈阻击,子弹打得他们抬不起头,霎时间,岛上狼烟四起,枪声大作,一场登陆与反登陆的战斗开始了。从军舰上开来的数辆国军坦克配合作战,从台湾飞来的十几架运输机上跳下数百名伞兵。王宁他们跟在坦克后面,谨慎向前。由于地形缘故,坦克不能再前进,王宁用美制报话机请求火力支援!很快飞来成千上万颗炮弹,王宁一看炮弹轨迹便知道这是大陆射来的,立即带领大家躲避和撤退,然而还是有一些人被炮弹炸伤,这其中就有鲁志清。
反攻大陆第一仗以失败而结束,一万多国军在飞机、坦克、舰炮的配合之下,突袭一个起初只有一千名守军的巴掌大小岛,竟然久攻不下,最后反被击溃。更令人费解的是,数百名“强大”的国军伞兵突袭一个地方预备连,三个小时而不取,自身伤亡率创记录的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孙团长气急败坏,提拔晋升的机会因此泡了汤,他认为是王宁带头撤兵是造成溃败的原因之一。
韩念珍听说鲁志清受伤半信半疑,路过孙剑长的办公室时,她顺便问问,却被孙剑长一把拥到怀里,就在孙要施暴时,王宁与部下回营,听见有人喊救人,闯入孙剑长的办公室里。
赵二宝为给鲁志清找要遇到余梅,两个人都有好感,周有贵等一帮人捉弄余梅,反被余梅戏弄,令人捧腹。
第24集庭上庭下
孙剑长买通军事法院将王宁抓起来,士兵们不服一起拥到特别军法庭,要求旁听被阻止在门口。
公诉人以“战场逃跑罪”、“攻击政府罪”、“藐视上司罪”等罪名起诉王宁,并找来证人周有贵作证,让台下的孙团长得意洋洋。公诉很快受到辩护人樊昭阳的反驳,樊昭阳口齿之伶俐,口才之优秀,很快打动了在场的人,樊昭阳采用正面抗议咄咄逼人法、挑刺法、旁敲侧击迂回辩护法,将公诉人的三项罪名全都推翻。公辩双方唇枪舌剑寸步不让,精彩辩驳令人赞叹!一计不成,公诉人又找来第二个证人副营长沈定仁,没想到沈定仁在军事法庭上却证明王宁无罪。然而,早有预谋庭长依然宣布王宁有罪,判处死刑,让会场一片哗然。尽管赵二宝、李铁锁、杨梦玥、飞马豫剧团张女士等人为王宁辩护,依然无济于事。接下来王宁自辩时也是伶牙俐齿,让台上的审判官们十分尴尬。公辩只是个程序,一切都是买通的庭长说了算,王宁被押上一辆囚车。
赵二宝不服要去拼命被李铁锁、程启升拉了回来,三人决心实施报复,他们用汽油做了六个土制燃烧弹,乘孙剑长醉醺醺睡觉时开始行动。一场大火后,赵二宝他们以为孙剑长已经成了烤猪,然而他踹开窗口逃了出来,只是受了点轻伤。两天后,台湾的报纸刊登一则报道:大火烧出一个天大的秘密。
杨梦玥犹豫不决要不要将王宁事告诉秋露,成斌说必须告诉,但言语要婉转。于是杨梦玥拉上余梅慢慢给张秋露压力。听到王宁被判死刑,张秋露还是头昏目眩差一点晕倒,最后决定三管齐下让张秋露找李元智,李元智前妻章静莲的父亲时立法委员,章父对女儿的请求当然全力以赴。
第25集冒险营救
李元智的前岳父以“立法院”新任院长即将就职,需了解“宪法”执行情况为由,去调查军事特别法庭。吓坏庭长,立即找出理由将王宁死刑改为八年徒刑送绿岛服刑。章静莲的父亲,心知肚明未声张和追究。孙剑长得知后,又给了庭长送了只清宫御碗,要求亲自押送王宁去绿岛,他不知道路上化妆成山匪的赵二宝、程启升、李铁锁已设下埋伏,当囚车到达埋伏地,一阵激战孙剑长一条腿被炸伤,李铁锁告诉孙,炸伤他的诡雷炸,就是他在熊山教的。气得孙剑长咬牙切齿,他用枪对着戴手铐、脚镣的王宁的太阳穴。
赵二宝、程启升为了王宁,只能乖乖放下武器。王宁乘孙剑长不注意,将在牢里偷磨的锋利钢勺柄刺向孙的腹部。孙剑长啊的一声手枪掉到地上,从牙缝里冒出一句话。赵二宝捡起枪将孙剑长打成了马蜂窝。程启升还不解气,拿起一根树枝鞭尸。李铁锁将汽油到在孙剑长的尸体上,熊熊大火将孙剑长吞没,一阵风后尸灰扬尽,完成了孙剑长一生最怕的事——鞭尸扬灰。就在大家准备离开时,不远处响起密集的枪声。
王宁被赶来的囚车护卫队抓住,送到绿岛。此时的绿岛还未建“绿岛监狱”,岛就是囚地,有一千多政治犯,国军军官并不多,倒是有一些从金门、登步岛战役被俘的解放军“新生”,集中营还有一个女犯分队。王宁一到这里就遇到影响他后半生的老师——台大法律系的曲教授。监工让他们去杀猪,上演了一段有趣的故事。
在绿岛,除了劳动改造还有做操、政治教育、思想汇报等,囚犯们的行动很有规律。有一天在地里劳动,一个身穿解放军旧军服的“犯人”从田埂经过,“犯人”戴着手铐,脖子上的铁链连着一个大石锁,因路滑摔倒,王宁立即冲上去扶起军人,军人并没有感谢,也没有说话,拿起石锁一瘸一拐跟着监管走了(下一集王宁因十二指肠出血休克在田里,就是这位解放军军官救了王宁)。
五十年代初正是台湾白色恐怖时期,墙壁上、大厦顶、过道、桥栏杆上,到处都有“检举匪谍人人有责!”“知匪不报与匪同罪!”“当局鼓励告密!”“不听信谣言,不传播谣言!”“公共场所不谈国家机密!”“养成保密习惯,提高防谍警觉!”“看好自家的门,提防身边的人!”“反共反俄、光复大陆、保卫大台湾!”等大幅标语。宪兵将抓获的知识分子、青年推上警车,让街旁的民众惶惶不安。
在大学,一些学生被抓,另一些拼命逃跑的学生,还是被警总的人逮到。教师上去说情,被士兵用枪托打倒。
在工厂,一队反帮着手的工人们经过一个车间时,其中有两个人突然逃跑,被警察开枪击毙。
在农田里,有几个干活的年轻人,扔到手上的农具,顺着田埂拔腿就跑,远处警察奔过来,紧紧地跟在后面追。
在山里林,几个人开完会正准备离开,警察包围过来,开会的人分散开刚跑十多米,就被机枪扫射倒下。
在审判庭,一批“犯人”被押上“审判台”。
在马场町刑场,一批男女老少站成一排,被枪杀倒下。
在某海军某基地,一队宪兵乘车来到码头,跳下车冲上“永辉号”运兵船。宪兵头向李元智出示了一下逮捕证,便冲向各个船舱。很快,将报务员逮到,李元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被带走,而无能为力。
张秋露挺着大肚子与杨梦玥、余梅一起议论局势,虽然对现状强烈不满,她们也只能在家里发发牢骚而已。突然,张秋露突然感觉腹痛,杨梦玥、余梅以为张秋露要生了,立即将她送往医院。
第26集 世事难料
张秋露并未要生,离预产期还差一个月,不过医生告诉她要随时防止早产。正在张秋露犯难时,在糖厂认识的女工阿兰提着大包、小包和篮筐来到她家,带来许多婴儿衣服、包被、褥子、小枕头、尿布等,用过旧的婴儿用品。阿兰还主动提出留下照顾,令张秋露感动不已。当晚,张秋露再次腹痛,她见阿兰已经熟睡,一直坚持着。黎明前,幽咽惊醒阿兰。阿兰见羊水已经破了,夜里也没法去医院,从小跟着母亲接生长大的阿兰,立即准备用具为秋露接生。
一阵痛苦过后,一个小生命来到这个世界,是个女孩,女婴哭了,张秋露笑了,汗水、泪水、疲乏的笑容一齐出现在她那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看着小脑袋上稚嫩红嘟嘟的脸蛋,她又想起王宁。
杨梦玥送来一大框肉、鱼、蛋、红枣、银耳等,余梅弄到几罐子洋货奶粉,她们感谢达悟人阿兰精心照顾,赞扬她娴熟的接生技术,她们更感谢秋露,让她们都当上了姨。孩子满月,老社长与夫人及报社的同事来到张秋露的住处,他们带来鸡汤、贺信和份子钱,老社长还建议种一棵香樟树,伴随孩子一起长大。
春节即将来临,阿兰要回兰屿岛为哥哥婚礼帮忙,她不放心秋露和孩子,邀请她们一起去兰屿过节,张秋露有点心动,得知可以采访当地风土人情爽然同意。兰屿岛达悟人生活习俗和婚礼让张秋露大开眼界,当得知阿兰嫂子是绿岛人初三要回娘家,且阿兰哥哥同意带她去绿岛,张秋露兴奋不已。
王宁因胃肠大出血被那位解放军“新生”送到医务室,除了感谢还有感慨:两个老乡无冤无仇,一个自愿参加解放军,一个被抓成为国军,内战中各自为了所在军队战斗,现在双双被囚禁在这个小岛上成了难友,个人的命运被政治所绑架,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工具。休息两周,身体有所恢复,但还很虚弱。听说有人来看望,王宁以为是在开玩笑,然而分队监管是认真的。
张秋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英俊潇洒的爱人变成又黑又瘦的“囚犯”,她扔下手上的包,哭着冲向王宁怀抱。两人相拥在一起,场面令人动容,使得在一旁抱着小毛头的阿兰也是热泪盈眶。张秋露告诉王宁已经当爸爸了,让王宁惊喜万分,他感谢秋露,感谢阿兰。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张秋露放下给王宁的东西,带上王宁的《申诉书》和曲教授的《绿岛政治犯的迫害情况》材料,一步三回头离去。看着秋露、女儿和阿兰渐行渐远,王宁哭着说道:人间冷暖,世态炎凉,倘若人生中只有一件感动的东西,那定是情;倘若人生中只有一件烦人的东西,那也是情;倘若人生中只有一件让人死去活来的东西,那还是情!问人间情为何物?难舍难分!
灾患丛生祸不单行,从绿岛返回兰屿因船触礁引起火灾,接着就是船舱破裂。阿兰落水不知去向,张秋露急中生智将小毛头和材料放到一个大木桶里,随波逐流。人们救起张秋露和小毛头,而阿兰却永远的离开了。
离开兰屿已经是身无分文,在一个烧饼店老板的帮助下,张秋露只能用代言写书信的方式,挣了些车票钱,方才回到台北。
第27集 长夜漫漫
海军陆战队营区操场边、围墙上、营房上、厕所里,横的、竖的,大的、小的,到处都是反攻大陆的标语,高音喇叭也在叫喊着,营房机关一个士兵被打的声音,惊动着每一个路过的人。周有贵垂头丧气从机关走出来,他见一个士兵鬼鬼祟祟就悄悄地跟着,这个士兵走到写有“效忠领袖,消灭共匪!”标语处停下见没有人,就拿三角刮刀就刮标语中“袖”和“匪”字,“袖”字刮成了“口”,“匪”字边框刮完,这样标语变成了“效忠领口,消灭共非!”周有贵好像抓到救命稻草,继续跟着这个士兵。士兵发现有人跟踪加快脚步将周有贵摔掉。周有贵走到一排库房,发现房间里有轻微异响,将耳朵贴近房门。
房间里赵二宝、程启升、李铁锁正在偷听大陆前线广播,发现有人敲门立即装着打牌赌钱。周有贵扑了个空,灰溜溜地走了。这事引起赵二宝他们警惕,赵二宝走到那里都像有一个影子跟着,就连他去三军总医院看望鲁志清,依然有人在后面,这让他寝食不安一定要逮到这个跟踪者。
与此同时,李铁锁也被政工谈话,要他盯梢赵二宝。李铁锁怎么可能出卖同生死共患难的弟兄,他表面上答应,结果一个字也没有透露。几次下来,政工也就不再找他。很快他的党籍也被抹去,这令他更加反感政工人员。
赵二宝设计终于逮到跟踪者,原来是周有贵。周有贵并没有抓到赵二宝的把柄,他听赵二宝话里有话,以为幕后指挥是沈定仁,于是上报政工,结果被痛打一顿,造成他精神失常,从此疯疯癫癫。
张秋露回到台北后立即誊写王宁的《申诉书》和曲教授写的《绿岛政治犯的迫害情况》材料,将这些材料一份份寄送给监察院、最高法院、纪律委员会、中央改造委员会等,引起这些部门高度怀疑。造成陶董事长被约谈,殷主笔被威胁,樊昭阳人一批人被拘捕投入监狱。张秋露不顾一切要为王宁翻案,引起杨梦玥、成斌和余梅不安和担忧,有一天他们相聚时,保安司令部警察破门而入,将张秋露抓起走,临走前张秋露将女儿小毛头托付给没有孩子的杨梦玥。余梅随即打电话告诉李元智,李元智为了救张秋露,开车堵截。
第28集忍泪含悲
李元智开着小车横冲直撞,吓得行人拼命往两侧躲闪,追上警车后,李元智用金条换得张秋露,开车驶向军港。回到运兵船上,李元智将船上的水兵通通赶下船,带着张秋露开着“永辉号”运兵船驶向大海。
船出基隆港天色渐晚,张秋露望着船窗外茫茫一片,是泪如涌泉。李元智边驶舵,边安慰她说孩子不会有事的,等过了这个风头再想办法接孩子出来,即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张秋露十分感动,她感谢李元智舍命相救,痛恨这场战争,盼着战争早点结束。就在他们谈话时,一架轰炸机俯冲而下。李元智发现不对,立即让张秋露隐蔽,航弹爆炸没有伤到他们,但飞机扫射一颗子弹穿过李元智的左胳膊,鲜血很快喷溅而出。张秋露随即从柜子里取出急救包为他包扎伤口,并用一长木板做骨折固定支架。然后接过李元智右手控制的舵轮,听从李元智的指挥旋转舵轮。
船往哪里开?是去福建,去上海,还是去香港?李元智思考再三,又征得张秋露同意,决定这三个地方都不能去,而是向东,沿着台湾岛的东海岸悄悄向南,驶向菲律宾,这条航线最安全,再没有出现飞机、舰船拦截。天亮后,海上出现大雾,水道里有一些商船,“永辉号”冒险在浓雾中行驶。突然,“轰隆”一声,“永辉号”撞上一艘巨大的商船。李元智来到船舱里,见中部一侧的舱壁,大约有一个办公桌面那么大的地方被撞凹,铁板凹陷处有一个小瓷碗大的窟窿喷着海水。李元智顾不得有伤,用一件旧衣服包在一个圆木的头部去堵塞窟窿。海水汹涌四射,不少水射到了李元智的脸上、身上和伤口上。李元智顾不得这些,用未受伤的臂膀夹着圆木棍慢慢后退,使劲将圆木棍塞进窟窿里,海水喷射变成了慢溢。李元智又用一个立柜抵住、压住木棍的一端,加固后才离开。“永辉号”继续南行,李元智伤口因被水打湿而感染开始发烧,渐渐支持不住,躺倒指挥舱的单人床上昏睡过去。当“永辉号”接近菲律宾沿海时,船舱里已经积累了半舱海水,行驶速度明显减慢。突然,船体“吱……”的一声,大船突然停止前进,张秋露俯冲向前撞到舵轮上,李元智也被撞掉下床,等张秋露扶起李元智才发现,船搁浅了,30米外的海滩上有一群菲律宾孩子在沙滩上踢球。
李元智的病情迅速恶化,连下船的力气都没有。张秋露为了救他,下船去换钱,找医生。小岛没有医生,只弄到一些吃的东西,让李元智的病情暂稳住。张秋露看到李元智身体上已经出现败血症的特征,不立即去医院必死无疑,但他又不能走动,因此必须去买药请医生。当她历尽千辛万苦买到急需的救命药回到船上,李元智已奄奄一息,他一番感人的话语让张秋露泪如雨下,他请张秋露将他埋葬在一处高坡上,他要望着祖国,望着家乡的方向,而后就永远闭上眼睛。张秋露号啕大哭伤心欲绝,遵照李元智的遗嘱,她将贵重的东西卖掉,海边小山的高冈上,给李元智新建了一座豪华中式坟墓向着北方,墓前的竖式石碑中间,刻着“李元智之墓”五个鎏金大字,落款是“好友张秋露”,日期是“公元一九五二年六月”。墓碑上还有一副对联,上联是“生死关头舍己为他人”;下联是“存亡时刻视死忽如归”;横联是“道高德厚”。
安葬好李元智,张秋露在马尼拉华商总会的帮助下,登上去美国的货轮。
赵二宝、李铁锁、梁晓亮、老刘、悟能等官兵被强令退伍,除了悟能回到佛门去了台北龙山寺,其他人都推向社会自谋职业,沈定仁发给他们战士授田证,含泪送别他们。伙夫头刘继德在台北中山基督教会,当上了清洁工;保长徐宏图挑着担子,沿街卖水果;矮子计大虎背着行李刚出车站的口出,就被两个流氓抢走手里的旅行包,急得他哇哇大哭,好一会儿才被一个来接他的老头接走;老新兵田金山去了高雄;没有技能的赵二宝跑到街上卖苦力;李铁锁找不到工作,跑到一个小学门口摆地摊变魔术,结果被一个生学家长打了一顿,只好跟着赵二宝扛麻袋,一天,他发现装稻谷麻袋内有硬的东西。
第29集艰难岁月
李铁锁与赵二宝乘天黑偷偷摸摸跑进仓库,从做好记号的那个麻袋里,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子。回到住处,关好门,就迫不及待想打开,他们认为宝盒里面不是金块就是珠宝,反正是很值钱的东西,从盒子的材质就可以看出,用的是“一两黄金,一寸木”的乌木,且做工非常精细。可是,盒子没有盖子,也没有门,只是在接近顶部地方有一条很细的缝隙。怎么才能打开盒子?两人不敢蛮干,琢磨了好一阵子,李铁锁偶然发现在盒顶有两个微微凹限直径约两厘米的小圆洞,用指头按压洞里的木橛有弹性,当他两个手同时按压下两个凹洞里的木橛时,触发到机关,随着“啪”的一声,盒子顶板弹开了。在灰暗的灯光下,李铁锁得意洋洋,解开黄绸布取出的确是个骷髅头,吓得他连连后退。
赵二宝立也惊出一身冷汗,发现颅骨后脑勺有个小洞,像被子弹打穿的洞,估计这是个年轻女人,难道说这是被枪决的共谍?或者是潜伏在台湾的共党分子、激进人士?赵二宝从盒子里拿出一张便笺,便笺上写着:死者生于民国十九年七月,猝于四十年四月,南京人氏。他立即联想到失踪半年的张秋露,年龄、籍贯都差不多。李铁锁侧不同意他的看法,两人商量结果将盒子送回原处。
经过一段时间复习,赵二宝考上凤山陆军军校(迁到台湾的黄埔军校),重返部队。而其他老兵则过的很艰难,鲁志清截肢后又住了几个月病房,出院后被安置到铸钢厂了收发工。考虑到有集体宿舍和食堂,鲁志清只能同意去那里上班。矮子计大虎无依无靠流落到街头,靠乞讨为生,直到荣民之家成立他才有安身之地。悟能去了龙山寺并没有高升,依然干着粗活。伙夫头刘继德在台北中山基督教教会,饱受思乡之苦。沈定仁退伍分到新竹,当上清洁工。其他老兵有的挑担卖汤圆,有的摆地摊修鞋。最不幸的是周有贵,他的精神病越来越重,转到台东不久便死在那里。但有一个退伍兵渐渐发展壮大起来,那就是王宁的原部下石磊。第一次生意他栽了一个大跟头,要走绝路被老华侨劝说重新站起来,在老华侨的帮助下,借助于台湾经济起飞的东风,规模越做越大,终成为著名的大型跨国电子集团。
程启升退伍经退辅会推荐去嘉义大埔农场养猪园,成了“猪司令”黄团长的助手,刚报到便被野猪獠牙拱伤。照顾他的人是阿妮姑娘,在阿妮无微不至的精心调理下,程启升的伤口愈合很快,两个人的心也渐渐地靠到一起。程启升去阿妮家求亲却被阿妮父亲赶出家门,程启升并未气馁又轻老黄出面说情,阿妮的阿爸终于被说通,很快就将女儿嫁给了程启升。
田金山小面馆倒闭,他与李铁锁来到太鲁阁,与数万退伍老兵一起建造中横公路,虽然条件艰苦,但总算有一处有饭吃的地方。
王宁从绿岛释放来去找张秋露,凭着模糊的记忆来到她的住处外。进入院子,相思树不见了,代替是一棵香樟,当归已经结子,院子里落叶遍地,杂草丛生,摔坏的椅子、凳子、木箱等由于长年日晒夜露,已经糜烂腐朽。堂屋的门敞开着,卧室的窗户一扇脱落,房子里面没有灯光和声音,王宁迈入堂屋,房间内满是尘土、鸟毛、鸟粪和砸碎的坛坛罐罐残片,家具、电器、用具等都没了,只有一张霉变的残腿坏沙发。卧室唯一一件抬不走的三门大衣橱破烂不堪,绣有“百年好合”字样婚纱标签失落在木板上。看到这里,虚弱的王宁是头晕眼花,猝不及防一下晕倒在地上……
醒来天已大亮,王宁晃晃悠悠来到海边。海风徐徐,天上下起小雨,王宁一个人站在海滩上呆呆地望着祖国大陆。
第30集回家圆梦
天上下起小雨,王宁背着行囊沿着海滩一路向南,来到一个小河口,王宁选了一块土地,开荒种地,搭建茅舍。
一晃二八年过去了,五十九岁的独臂鲁志清与住在“台北荣民之家”的年近七旬的田金山和六十多岁的徐宏图,以及五十六岁的李铁锁、程启升相聚在一起,他们谈大陆,想家乡和亲人都老泪纵横。
七夕节这天,五十七岁王宁又做了一个漂流瓶,在台北西海边投放。被一名记者看到,等王宁走后,记者捡起王宁的漂流瓶,拧开盖子取出信。第二天台北的报纸登出“失忆老人的漂流瓶”,文中还刊登王宁放漂流瓶被海水打湿裤脚的照片。国际电子集团董事长石磊发现照片上的老人很面熟,立即展开查找,终于找到王宁,然而他见到的王宁不再是从前英俊潇洒的军官,而是一个痴呆谁也不认识的老人。
石磊将王宁接到别墅,四处求医问药,又从美国弄来精神疾病新药,想尽各种办法,始终治不好王宁的“记忆丧失症”。眼看就要黔驴技穷,却在英文画报上看到一个美国大兵为救战友深受刺激得了“失忆症”二十年后,他再次见到被救的战友想起战场情景,恢复了记忆。石磊立即将这个信息告诉老连长鲁志清,让鲁志清召集王宁认识的老兵,陪同王宁看当年国共大决战纪录片。这一招果然有效,王宁的反应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激动,当纪录片放到他们大溃逃时,王宁陡然从座位上跳起来高喊。这时,电影中断,所有换上军服的老兵,向老营长致敬。在一刹那间,王宁复了记忆,认出在场的大部分人。
王宁康复后,第一件大事就是向申诉委员会写材料要求平反,已经是少将的赵二宝和程启升、鲁志清等也写证明。终于得到平反。王宁将补偿的一千二百万新台币,全捐给贫困老兵和老兵养老机构。接着,他参加了老兵返乡运动,通过陈情、喊话等途径,要求准许老兵回大陆探亲。经过老兵们的不懈努力,当局终于宣布解除“戒严”,允许老兵回乡探亲。
王宁回到老家南京,在母亲的坟前,种了两粒“当归”籽,一粒代表他,另一粒代表秋露。来到长慈医院后花园长廊,四十年前的往事好似昨天。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挽着一位男子慢慢走来。王宁见女子非常面熟,以为自己眼花,拿下眼镜擦了擦镜片细看不禁一惊。一声“爸爸”,王宁才知道他们是女儿王雨昕和女婿李乐(当年救得的小男孩),更让惊喜的是对面来了一位年近六旬的夫人,王宁冲上去与跑过来的张秋露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全剧终
剧本目录
第1集 阴差阳错
序幕
1、母子情深
2、勇救男童
3、爱的升华
4、强行绑架
第2集 魔鬼训营
1、缺一补一
2、杀鸡儆猴
3、魔鬼训练
4、上士班长
5、逃跑受挫
第3集 思想急变
1、求佛保佑
2、教官洗脑
3、相逢难会
第4集 参战徐蚌
1、北上徐州
2、大战前夕
3、化装侦察
第5集 血雨腥风
1、战前会议
2、首次参战
3、赈济闹剧
第6集 突如其来
1、字典故事
2、紧急转移
3、大雪无情
第7集 四面楚歌
1、雪后被围
2、攻心战法
3、粮食危机
4、火力侦测
第8集 生死难卜
1、节外生枝
2、四个逃兵
3、冒险放毒
第9集 雪地逃亡
1、全体突围
2、小村被俘
3、俘虏营里
4、风雨兼程(一)
第10集 兵败回家
1、风雨兼程(二)
2、狡猾伤兵
3、春暖乍寒
第11集 路在何方
1、虚惊一场
2、人生路口
第12集 重操旧业
1、久别重逢
2、不辞而别
第13集 初到湖南
1、湘水春堂
2、刀下留人
3、乡村抓丁
第14集 备战湘西
1、集训新兵
2、特别任务
3、笑里藏刀
第15集 突发事件
1、仓促去台
2、锯齿防线
3、突发哗变
第16集 动魄惊心
1、你逃我跟
2、果园遭劫
3、争抢过桥
4、采访出事
第17集 生之悲怜
1、不幸而至
2、谁警告谁
3、最后国军
第18集 进入越南
1、别了祖国
2、集中营地
3、怪病蔓延
第19集 人在他乡
1、以牙还牙
2、离间越伪
3、富岛不富
4、冒死偷渡
第20集 天涯比邻
1、相见恨晚
2、相聚是福
第21集 前往台湾
1、集体绝食
2、前往台湾
3、又升一级
第22集 反攻序曲
1、初到台湾
2、生日风波
3、化敌为友
第23集 风暖雨寒
1、紧急归队
2、进攻菱岛
3、杀心顿起
4、关于爱情
第24集 庭上庭下
1、法庭交锋
2、放火报复
第25集 冒险营救
1、计里有计
2、发配绿岛
3、白色恐怖
第26集 世事难料
1、初为人母
2、绿岛相逢
3、祸不单行
第27集 长夜漫漫
1、秘密跟踪
2、人人自危
3、夜无止境
第28集 忍泪含悲
1、挺身而出
2、挥泪而别
3、推向社会
第29集 艰难岁月
1、盒中秘密
2、举步维艰
3、老兵归宿
第30集 圆梦回家
1、乡愁难忘
2、善有善报
3、回家圆梦
4、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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