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剧 周恩来吊丧
新编大型近代历史剧
周恩来吊丧
剧情简介：1936年12月12日，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爆发，中共代表周恩来临危受命，飞抵西安调解，终于和平解决，迫使蒋介石达成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的口头协议，张学良护送蒋介石离开西安回南京。
蒋介石返京后不守信用，以“管教”名义扣押张学良不放，并调集三十多个师的中央军进逼西安，企图迫使东北军和西北军就范，彻底瓦解张杨红三位一体的抗日联盟。
张学良护送蒋介石回南京以后，东北军内部，在是否释放在押中央大员以及与中央军是战是和等问题上，分歧严重，愈演愈烈，最后导致二二兵变，军长王以哲惨遭杀害。王以哲被害后，元老派误以为少壮派的后台是共产党代表团，矛头直指周恩来。一时间西安城内腥风血雨，杀机四伏。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周恩来冒着生命危险只身前往王府吊丧，用行动及时澄清敌人散布的谣言，维护了东北军的团结和三位一体的稳定。
本剧以西安事变史料（包括最新的史学研究成果）为依据，生动再现了西安事变的善后过程，讴歌了周恩来能言善辩的高超斗争艺术和临危不惧的大无畏革命精神。
相关史料：1937年2月4日，中共代表周恩来在李克农与刘鼎的陪同下来到东北军已故将领王以哲的家中进行吊唁。还未进入灵堂，周恩来的眼泪便已夺眶而出，悲呼着“鼎芳！鼎芳！”向王以哲的灵前匍匐而去。
然而此时灵堂的帷帐之后，却有杀机暗暗蛰伏。王以哲18岁年轻气盛的小舅子，与王以哲感情极深，他听人说自己的姐夫之所以会惨遭暗杀，都是中共周恩来与东北军少壮派暗通款曲的缘故，因此打老远看见周恩来进门，他就憋着一股气，捏着枪就躲到了玮帐后。只见他一边紧张急促给枪上着子弹，一边大声撂着狠话：“就让共产党人活祭我的姐夫！”
万幸的是，他的这一疯狂举动，恰被自己正欲往外迎接周恩来一行人的姐姐看到。王夫人吓得脸色煞白，一把扯过自己弟弟大声道：“你别胡来，人家共产党人周恩来是鼎芳真正的朋友！”
这时帐外又传来了周恩来的哭悼声，一下子又触动了两人丧亲之痛，不禁悲哭起来……
人物
周恩来，字翔宇，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共代表团团长。
王以哲，字鼎芳，东北军军长，中共秘密党员。
张淑英，王以哲夫人。
杨虎城，字中祥，西北军总指挥，西安绥靖公署主任。
刘师长，东北军独立师师长。
孙铭九，张学良卫队团团长，抗日同志会行动部长。
李参谋、陈诚、何参谋长、赵旅长、应处长、苗主任、副官以及兵士若干。
第一场 放行
时间：1936年12月26日。
地点：西安城王府会客厅。
布景：西安城城楼。
舞台设置：茶桌茶座茶几。
[幕启。
[王以哲伏案沉思，远处传来钟鼓楼报时钟声，起身开窗远望。
王以哲：（唱）
钟鼓楼传来了报晓钟响，
低回在黎明前古老街巷。
西安城刚经历血雨腥风，
夜寂寂雾蒙蒙一片苍茫。
王以哲我彻夜冥思苦想，
怎么样才能够力挽狂澜?
（白）哎，少帅啊少帅,我王以哲辅佐你发动兵谏，逼蒋停止内战，共同抗日。老蒋他虽然口头上答应了我们的条件，但不肯在协议上签字，你，你，你怎么就突然把他放走了呢？！周先生一针见血批评你，看旧戏《连环套》看坏了，不但要摆队送天霸，还要负荆请罪。少帅啊少帅呀——
（接唱）
你昨天突然间放走老蒋，
西安城一时间沸沸扬扬。
有指责有惋惜满街满巷，
犹如那一石激起千层浪。
王以哲我虽然主张放蒋，
但反对少帅你亲自陪往。
少帅啊你血气方刚太自信，
重义气负荆请罪欠思量。
蒋介石什么人政治流氓，
心胸窄少信义毒蝎心肠。
好心人恐怕是不得好报，
此一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少帅啊倘若你不能回还，
西安城这乱局如何收场...
我身为东北军一军之长，
更是名光荣的中共秘密地下党。
肩上的千斤担泰山压顶也敢扛，
要团结东北军度过难关迎接那胜利暑光。
张淑英：（上）鼎芳，都五更天了，还是眯一会吧。上午周公还要来和你议事哩。
王以哲：淑英，你怎么也没有睡？
张淑英：等你。
王以哲：等我？
张淑英：（点头）嗯。
王以哲：你等我干什么？快去睡你的吧。
张淑英：（唱）
我听说少帅他送走蒋公，
这心里似打鼓咕咚咕咚。
左眼跳右眼抽就像中风，
一个人睡不着怕做恶梦。
王以哲：你怕什么？
张淑英：（接唱）
我也是道不明来说不清，
总觉得头昏脑沉心不宁。
王以哲：哈哈哈（唱）
国家事劝夫人莫要操心，
做内眷理家务不可干政。
张淑英：（捶王肩）谁干你的政？我听说蒋夫人当蒋公一半的家。别人把心里的担忧说了一下，就是干政。
王以哲：（站起）夫人，开个玩笑。放心睡你的觉，天塌不下来。走吧。
张淑英：你呢？
王以哲：我还有会。走吧，听话。
[张淑英无可奈何下。
副官：（上）报告，杨主任到。
王以哲：快快有请。
副官：（对外）有请杨主任。
[杨虎城上。
杨虎城：王军长你好。
王以哲：杨主任，你这么早，有什么紧急军情？
杨虎城：副司令命令我们立即释放陈诚、卫立煌、蒋鼎文、陈调元四人。
王以哲：立即释放？
杨虎城：立即释放。
王以哲：命令？
杨虎城：（拿出电报）给。
王以哲：（接看电报）这是真的吗？
杨虎城：真的。刚从洛阳发过来的。
王以哲：杨主任，你看怎么办？
杨虎城：我就是来征求你们东北军的意见。
王以哲：（来回走动，然后下决心）执行。
杨虎城：王军长，你可考虑好啊。（唱）
东北军为放蒋观点不同，
少壮派元老派闹过纠纷。
这一次放大员少帅不在，
我担心会不会矛盾加深？
王以哲：（唱）
前怕狼后怕虎小脚女人，
大丈夫办事情敢说敢行。
顾大局要坚决执行命令，
该放人就放入敢于担承。
杨虎城：就这样定了。我去准备。（欲走）
王以哲：杨主任，我看，把扣押的那十几个中央大员干脆都放了。
杨虎城：都放了？
王以哲：都放了。
杨虎城：那扣压在西安机场的五十架飞机呢？
王以哲：统统都放。这样我们就向中央政府释放了更大的诚意，使老蒋他放弃对我们的敌意，尽快从西安撤军，及早放回副司令。
杨虎城：（点头）明天就在新城大楼设宴，为中央大员饯行。
王以哲：通知各路新闻记者参加，把声势造大点，让全国各界都知晓我们和平解决西安事变的诚意。
杨虎城：好。我就去安排。
[孙铭九突然闯进。
孙铭九：我不同意。
杨虎城：你们谈，我走了。（下）
王以哲：理由？
孙铭九：放蒋我们就反对。现在放了这些中央大员，我们拿什么资本去救少帅？
王以哲：孙铭九，你要救少帅，我也要救少帅。你想过没有——
（唱）
蒋介石他一走大局已定，
其余人还扣压又有何用？
孙铭九：（唱）
用他们作人质促蒋放人，
全都放岂不是抛弃少帅副司令？
王以哲：（唱）
既然是顾大局拥蒋抗日，
释诚意送他个顺手人情。
孙铭九：（唱）
这样做完全是背叛行径，
仇者快亲者痛讨蒋欢心。
王以哲：放肆！谁讨蒋欢心？
孙铭九：你，王以哲。
王以哲：你不要血口喷人！
孙铭九：你别想以势压人。
王以哲：你居功自傲，目空无人，不知天高地厚。
孙铭九：你倚老卖老，无视少帅，简直忘恩负义。
[王以哲拔出手枪又放下。旁唱。
孙铭九这小子自恃有功，
近几天无法纪四处扇风。
少壮派想夺权司马之心，
我这里需冷静避免内讧。
孙铭九：（旁唱）
这老贼掏出枪又放套中，
看样子起杀心又不敢动。
想必是忌惮我少壮弟兄，
倒不如先下手铲除叛凶。
（白）哈哈哈，王军长，怎么把枪又收回去了？
王以哲：孙铭九，你不要逼我。来人！
[二警卫上。
[内喊：中共代表周先生到。
[王以哲示意警卫下。
王以哲：（敬礼）周将军，你好。
周恩来：（还礼）王军长好
孙铭九：（敬礼）周代表，您好。
周恩来：孙团长，你是西安事变的英雄，名气很大呀。可不能居功自傲，要全力协助王将军做好善后工作。
孙铭九：是。
周恩来：来，都坐下。
[周居中，三人落座。
周恩来：刚才都电闪雷鸣，怎么我一来就把电母雷公吓起跑了？
王以哲：（站起）没什么大事。就是为放中央大员，我们有点分歧。
孙铭九：（站起）我担心放了中央大员，我们就失去了和蒋介石讨价还价的筹码，副司令恐怕就回不来了。
周恩来：哈哈哈。小将军，我问你，你们打算同老蒋做一笔什么生意？
孙铭九：（摇头）
周恩来：既然不做生意，还讨价还价干什么？
孙铭九：我…
周恩来：（站起）你听我说。（唱）
政治斗争不能和买卖相比，
求同存异顾大局不能偏私。
少帅兵谏为的是迫蒋抗日，
好不容易达成了和平协议。
这个结果应珍惜来之不易，
统一战线尚需要大家努力。
你们两个东北军顶梁之柱，
一老一少要团结同心协力。
王以哲：周将军的话，如雷贯耳，警钟长鸣，我一定谨记，带头搞好全军的团结。
周恩来：小将军呢？
孙铭九：我听周代表的。
周恩来：光听我的不行，东北军内部的事，还得听王军长的。
孙铭九：（对王抱拳）对不起，我走了。（下）
周恩来：王军长，这毛小子是东北军内少壮派的一个军头，千万不可小觑。
王以哲：他羽翼未丰，量他翻不起三尺浪。
周恩来：王军长，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要防患于未然啦！
[张淑英提篮上。
张淑英：周将军早。
周恩来：王夫人早。
张淑英：鼎芳，我上街给你们二人买早茶。
王以哲：周将军爱吃西安的肉夹馍，多买两个让他带回去当午餐。
张淑英：哎。（转身走）
王以哲：（神秘地）转来转来。叫副官把大门关上，任何人都不让进来。
张淑英：神神秘秘的，又不是地下党。（下）
王以哲：周副主席！
周恩来：王以哲同志！（握手拥抱）
王以哲：党中央有什么新的指示？
周恩来：（拿出信）毛主席给你的亲笔信。
王以哲：（接过展开细看）好啊，好啊！（唱）
毛主席高瞻远瞩明指示，
要警惕新的内战再挑起。
他强调和为贵顾全大局，
（周王合唱）
为促进统一战线早实现共同抗日。（造型）
[幕下。
第二场 饯行
时间：第二天。
地点：新城大楼宴会厅。
布景：西安城城楼。
舞台设置：台中放置立式麦克风。
[幕启。
周恩来：（内唱）
北风呼啸乌云笼罩雪飞扬，
西安古城寒气袭人白茫茫。
[二幕前。周恩来上。
周恩来：（接唱）
近看城楼墙垣斑驳满弹伤，
远望雁塔时隐时现风雪狂。
十年战乱山河破满目荒凉，
内乱未平又来了日本财狼。
要救人民出火海力挽狂澜，
历史重担落在了我党肩上。
恩来我闯虎穴调停兵谏，
历艰险巧周旋终于逼蒋答应条件把日抗。
善后事更复杂不容乐观，
要防患于未然路艰道长。
李参谋：（上）周副主席，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周恩来：出发。（二人下）
[二幕启。
[内喊：中央大员到。（鼓乐齐鸣）共党代表周先生到。（鼓乐齐鸣）
[杨虎城王以哲边谈边走，上。
王以哲：（敬礼。示意鼓乐停下）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在这里举行盛大酒会，为滞留在西安的中央大员践行。（掌声）
（唱）
从事变到现在半个多月，
让诸位遭拘禁受了惊吓。
实在是对不起各位长官，
我这里陪得罪愧对大家。
今天是杨主任提议设宴，
为大家践个行来把惊压。
望大家吃好喝好莫嫌差，
祝各位一路顺风回京华。（掌声）
（白）请杨主任讲话。（掌声）
杨虎城：（敬礼，唱）
我是个大老粗不会讲话，
只希望各大员原谅在下。
回京后捎个信告诉蒋家，
守信义言必行莫生枝丫。
还一事要拜托各位老大，
放汉卿回西安不再羁押。
（白）我的讲话完了。（下）
（王以哲欲鼓掌，见台下无声停住）
王以哲：请中共代表周先生致欢送词。
周恩来：（上）各位军政大员，杨主任提的二个问题，是当前西北各界，乃至全国各界最关心的两个问题。很遗憾，在座大员有些吝啬，舍不得给他掌声。我相信，大多数不是恶意，而是对西安事变仍有偏见。借这个机会，谈谈我对兵谏的看法。大家说好不好？
（内齐声：好。）
（唱）
历史上兵变事多有发生，
无不是私当头争权夺利。
张和杨搞兵谏不为自己，
图的是全民族共同抗日。
扣老蒋实出于迫不得已，
不伤害不辱骂举止有礼。
只要求停内战抵御外侮，
还拥他做领袖掌控全局。
两方面一旦是达成协议，
张学良立马送蒋公回府。
我想问在座的各位大员，
谁见过张和杨这种叛逆？
只要是炎黄帝贤孙孝子，
都应该向张杨好好学习。（掌声雷动）
大员们在政府都是鸿儒，
回去后为抗日多多出力。
尽快地落实好谈判协议，
全民族大团结驱逐倭夷。（掌声经久不息。下）
王以哲：请国防部参谋总长陈诚将军致答谢词。（掌声）
陈诚：（上，念）
昨日阶下囚，
今天座上宾。
借机三鞠躬，
感谢不杀恩。
（唱）
听了周公一席话感受颇深，
回到南京定要去进谏蒋公。
遵守协议讲信义兑现诺言，
促进抗战大联盟早日告成。（掌声）
[外面传来两声枪响。
[孙铭九持枪闯入会场，一把抓住个子矮小的陈诚衣领。
陈诚：（浑身发抖）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孙铭九：大家不要惊慌，我们只留陈诚一人做人质，换回张副司令。
王以哲：孙铭九，不许胡来！（拉开孙）
陈诚：（向王点头哈腰）谢谢王军长，谢谢王军长。（灰溜溜下）
孙铭九：我刚才听你讲话就不顺耳，溜须拍马，一副叛徒嘴脸！
王以哲：我叛徒？你今天当着大家的面讲清楚。
孙铭九：谁不救少帅，谁就是东北军的叛徒。
王以哲：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救少帅？
孙铭九：为什么不让我们扣下陈诚作人质？
王以哲：这是顾全大局，维护来之不易的和平。
孙铭九：（向外）兄弟们，叛徒王以哲不同意，大家给我上！
[冲进几个少壮派年轻军官。
众：扣下陈诚做人质，扣下陈诚做人质。
[周恩来上，挡住年轻军官。
周恩来：东北军的年轻军官们，给我站住！
年轻军官跪下：周代表，您为我们做主，救救少帅。
周恩来：都给我站起来！（先后站起）谁说不救张将军？
孙铭九：（指王）他，王以哲。
周恩来：我的小将军，你怎么老是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放？到底有什么企图？
孙铭九：天地良心，救少帅，别无他求。
周恩来：我告诉你，像这样胡闹下去，只会加剧矛盾，不但救不了张将军，反而会害了张将军。
孙铭九：周代表，没想到，你也替大叛徒王以哲辩护。
周恩来：我还要告诉你，释放在押中央大员是三位一体商量决定的，你怪不得王以哲军长。还不赶快把人带走！
孙铭九：这么说，你们都是一个鼻子出气。好，我们骑着毛驴看剧本走着瞧。（向年轻军官）撤！（带领众人下）
王以哲：杨主任，怎么办？
杨虎城：周将军，你看呢？
周恩来：一切按原计划执行。
王以哲：我们只顾在这里吵架，不知陈参谋总长吓得怎么样了？
杨虎城：他身经百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才不在乎呢。
周恩来：不见得吧？你们看——
王杨：看什么？
周恩来：他还在那儿筛糠呢。
三人：哈哈哈。
[幕下。
第三场 交锋
时间：1937年1月30日。
地点：渭南东塬。
布景：渭河像一条黄色飘带将平原和高原山壑分为两半。
舞台设置：大厅后堂墙壁挂一张敌我态势图，中间置桌，两旁各摆椅子三把，桌上置电话机。
[幕启。
[王以哲上
王以哲：（唱）
蒋介石耍流氓不守信誉，
调来了中央军三十多师。
陈诚部已逼近渭河关西，
西安城被围困危在旦夕。
我通知军官们赶赴这里，
来参加重要的军事会议。
[内喊：何参谋长到。
何参谋长：（上，敬礼）王军长好。
王以哲：何参谋长，一路辛劳。
何参谋长：军长辛苦。
王以哲：（示意右边）请坐。
[何落座
[内喊：刘师长赵旅长到。二人上
王以哲：两位将军（示意右边）请坐。
[刘师长赵旅长落座。
[内喊：孙团长应处长苗主任到。三人上
王以哲（示意左边）三位请。
[三人落座。
王以哲：各位长官，今天召开紧急军事会议，重点讨论撤不撤军的问题。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中央军的兵力部署情况。（拿起一根竹竿指着地图介绍）包围西安的中央军总兵力三十万多人马，分为五个集团军：第一集团军，部署在华阴、华县正面，有九个师的兵力，顾祝同兼任总司令；第二三集团军部署在甘肃和宁夏一线，有十五个师的兵力，以蒋鼎文和朱绍良任总司令；第五集团军部署在商洛一线，有四个师的兵力。以上兵力部分用来对付我甘宁驻军，部分用来钳制支援我部作战的红军。对西安威胁最大的，是我们对面的第四集团军，有九个师的兵力，以陈诚任总司令。
孙铭九：（站起）那天我要扣押陈诚，你反对，现在好了，他带兵来打我们了。
王以哲：（示意孙坐下）过去的事就不说了。好，请各位发表意见，是战是和，各抒己见。
何参谋长：（站起）我开个头。（唱）
董钊部抵潼关近在咫尺，
西安城已成为累卵之势。
虽然说有红军策应牵制，
但兵力相比较太过悬殊。
（白）我主和。
刘师长：（唱）
拼光了东北军全盘皆输，
救少帅岂不是成了儿戏？
（白）我也主和。
赵旅长：（唱）
少帅他发动兵谏图的是停止内战共抗日，
倘若是战火一旦重燃起违背初衷枉费力。
（白）我同样主和。
孙铭九：（站起）我反对。（唱）
力量悬殊是借口，
都是一些软骨头。
（白）我主战。
应处长：（唱）
为救少帅出火坑，
我们宁愿抛头颅。
（白）我也主战。
苗主任：（唱）
你们不打我们打，
拼个鱼死网儿破。
（白）我同样主战。
元老派：我们主和。
少壮派：我们主战。
元老派：王军长，下命令吧，撤！
少壮派：王军长，下命令吧，打！
元老派：撤！
少壮派：打！
共同：（唱）
少帅不在你拍板，
是和是战快决断。
[王以哲从中间走过。
王以哲：（唱）
一边元老都主和，
一边少壮全主战。
权衡利弊和为上，
开战必然要完蛋。
要是强行做决断，
激起兵变怎么办？
左右为难难断肠，
眼望南京问学良：
元老少壮互不让，
不知你是何主张？
[副官上，敬礼。
副官：报告，副司令南京来电。
王以哲：念。
副官：若今日不再接受，仍以良之问题为先决条件，则爱我即为害我，不但害我，且害团体，害我国家矣。时机迫切，务望诸兄立命部队于今日正午以前开始移撤，勿再固执误事为要。张学良。
王以哲：（唱）
张少帅把安危置于脑后，
为国家求和平亮节高风。
他电令我部队赶快撤军，
弟兄们莫再争立即执行。
孙铭九：（唱）
张少帅在南京情况不明，
会不会受胁迫下此命令？
既然是少帅舍生为我们命令撤军，
为什么我们不能为少帅豁命一拼！
应处长：对，我们豁出性命拼了。
王以哲：既然命都没了，怎么去救少帅？
元老派：哈哈哈哈。
孙铭九：（恼羞成怒）你们，你们竟敢背叛少帅。
刘师长：你血口喷人！
田主任：刘师长，君不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古训吗？
刘师长：别给我来这一套。你们司马昭之心，救少帅是假，夺权是真。
孙铭九：你.....
王以哲：（发脾气）别争了，都给我坐下！
[副官上，敬礼。
副官：报告，（打开文件夹，取出电报）中共代表团周恩来急电。
王以哲：（接过细看）
[场外周恩来声音：闻悉贵军召开军事会议，决定今后之行动。我党认为，应牢记西安事变之初心，把握难得和平之机遇，无论如何要说服东北军左派，全军整然撤退，不可冲突，争取最好之前途。
王以哲：何参谋长。
何参谋长：到。
王以哲：你去安排谈判代表马上出发，赶赴潼关在和平协议上签字。
何参谋长：是。（下）
王以哲：（唱）
周先生来电报好似明灯，
照亮了东北军前进航程。
我这里下决心主义打定，
按指示去执行全线撤军。
[幕下。
第四场 和谈
时间：第二天。
地点：前线指挥部。
布景：渭河像一条黄色飘带将平原和高原山壑分两半。
舞台设置：防空网，长条桌。
[幕启。
[激烈枪炮声，硝烟弥漫。
[一对士兵持枪舞上，射击，过场。
[警卫员舞上，过场。
[王以哲风尘仆仆上。
王以哲：（唱）
中央军大兵压境三十万，
陈诚部步步紧逼到渭南。
派出的和谈代表昨天已经去潼关，
到现在为什么杳无音讯不回还？
未必是老蒋他另打算盘？（摇头）
未必是陈诚他故意刁难？（摇头）
未必是因战事谈判中断？（摇头）
未必是少壮派暗中使绊？（点头）
[飞机的轰鸣声呼啸而过，炸弹爆炸，硝烟弥漫。
[警卫冲上，扑倒王以哲。
警卫：王军长，卧倒。
王以哲：（站起，拍打身上泥土）中央军的飞机又来下蛋了。
警卫：王军长，您没事吧？
王军长：没事。给我把刘师长叫来。
警卫：（敬礼）是。（转身下）
[刘师长随警卫上，警卫站立一旁。
刘师长：（敬礼）王军长，您不是病了吗？怎么跑到前线来了？
王以哲：陈诚有什么动静？
刘师长：陈诚简直欺人太甚，昨天又向我部推进了二十里，抢占了有利地形，正在赶修工事。昨天不是决定撤军吗？
王以哲：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刘师长：陈诚反悔了？
王以哲：（思考。唱）
按协定撤军期仅剩三天，
陈诚他不可能突然反悔。
为什么和谈代表还不回，
这里头肯定是有人捣鬼。
刘师长：陈诚想报一箭之仇。他要打，老子们就和他拼啦！
王以哲：上次陈诚被孙铭九羞辱了，他当然想报这一箭之仇。但是，你想想，陈诚向来唯命是听，他有抗旨不尊的狗胆吗？
刘师长：（点头）他为什么对我步步紧逼？
王以哲：哈哈哈，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想逼我们尽快在潼关协议上签字。
刘师长：昨天我们不是派出和谈代表去潼关签字了吗？
王以哲：（点头）我担心和谈代表出了意外。
刘师长：昨天会后，孙铭九派出多个小组，到各前线部队游说，极力劝阻撤军，鼓动与中央军开战。
王以哲：正因如此，我才到你这儿看看。
[副官夹着文件包跑上。
副官：（敬礼）报告师座，临潼防线来电。
刘师长：念。
副官：（拿出电报）昨日和谈代表路经临潼，被人截虏，去向不明。
王以哲：（扯过电报看）肯定是孙铭九他们干的。
刘师长：孙铭九正在师部死搅蛮缠，阻止我们撤军。
王以哲：把他叫来。
刘师长：（对副官）快去，别让他走了。
副官：是。（下）
[副官带孙铭九上。
孙铭九：王军长，您视察部队来了。
王以哲：（对警卫）卸了他的枪！
孙铭九：王军长，您，您这是为什么？
[警卫卸其枪。
王以哲：孙铭九，是不是你派人把和谈代表虏走了？
孙铭九：嘿嘿嘿，王军长说话怎么这样难听呀！谁吃了豹子胆敢虏走和谈代表？是他们自己不愿去签字，被我们的人带，带回来了。
王以哲：人呢？
孙铭九：在，在，在抗日同志会喝，喝茶哩。
王以哲：放肆！你好大的胆子！
孙铭九：在下不敢。这是抗日同志会集体的决定。
王以哲：刘师长，违抗将令者，该当何罪？
刘师长：斩！
孙铭九：（跪下，抱住王腿）王军长，王军长，我，我不敢违抗您的将令，是，是苗主任、应处长他们干的呀！
王以哲：（唱）
孙铭九，你可知，
和谈机遇不可错。
倘若是我方一旦违了約，
历史罪责难逃脱！
（白）滚！赶快把和谈代表给我送过来。
孙铭九：是是是。（狼狈不堪爬起，念）
擒贼先擒王，先下手为强。
老子搞兵变，叫他见阎王。（下）
王以哲：派一个特务排护送和谈代表到潼关签字，保证撤军顺利进行。
刘师长：是！（转身欲走）
王以哲：还有，近来种种迹象表明，少壮派有发动兵变的可能。你赶紧抽掉一个团回防西安，以防不测。
刘师长：是！
[幕急下。
第五场 兵变
时间：1937年2月2日。
地点：王府。
布景：西安城楼。
舞台布置：台中摆放桌椅
[幕启。
[二幕前。
[孙铭九得意洋洋上。
孙铭九：（念）
西安事变，中外震动，
孙某铭九，一举成名。
临童捉蒋，立得头功，
本该重赏，官位高升。
可惜少帅，送蒋回京，
此去难归，一切落空。
现在军权，元老把控，
三次交手，三败下风。
君子无毒，大事不成，
要想翻身，除掉他们。
少壮军官，我为首领，
登高一呼，谁不响应？
哈哈哈…
应处长：（上）报告，行动计划已经拟定，这是刺杀元老派的名单，请过目。
孙铭九：（接过看）好。照计划执行！
应处长：是。（转身下）
兵士甲：（上）报告。王府情况有变。
孙铭九：讲。
兵士甲：王府对面楼内新增一排防守兵力，楼顶架起了两挺机关枪。
孙铭九：排长是同志会骨干，自己人。他会配合你们行动，尽管往里冲。
兵士甲：是。（转身下）
孙铭九：唱
布署停当安下心，
胜券稳操在手中。
事成嫁祸共产党，
由我执掌东北军。
哈哈哈…（下）
[二幕启。
[张淑英端药汤上
张淑英：（唱）
夫君近日身染病
咳嗽不止胸口疼。
中药调理需静养，
医生嘱咐少劳神。
（对内）鼎芳，该服药了。
[王以哲咳嗽上。
王以哲：夫人，药煎好了？
张淑英：煎好了。（捧上）趁热喝吧。
王以哲：（接过喝后坐下）我批阅一下文件。你去忙吧。
张淑英：这二天风声很紧，我们还是听从杨将军的劝告，搬到他公馆去避避风头吧。
王以哲：不用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怕什么？
张淑英：你呀，就是倔犟。（拿药盅进屋，下）
王副官：（上），报告，周恩来先生前来探视。
王以哲：快请进。
王副官：是。（下）
周恩来：（手提水果，上）王将军，好些了吗？
王以哲：（起迎）好些了。谢谢周先生看望。（接过水果）请坐。
周恩来：王将军，今天我来，一则探病，二则向你通报一个重要情况。
王以哲：请讲。
周恩来：唱
据我们所掌握可靠军情，
事变后少壮派蠢蠢欲动。
借口要救少帅铲除奸佞，
欲加害元老派诸位将军。
王以哲：对此我也早有耳闻。不过，我料他们还没有这个胆量。
周恩来：把矛头对准你的，不但有东北军内部的少壮派军官，他们的目的是抢班夺权；而且还有日本特务，他们的企图是制造分裂，挑动新的内战。你个人的安危不是小事，关系抗日统一战线的全局，千万不可大意啊！
王以哲：我已经加强了防卫，在对面增派了一排的兵力。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周恩来：那就好。防患于未然嘛。我走了。
王以哲：抱病在身，就不送了。
周恩来：王将军留步。告辞，改日再来看望。（下）
王副官：（上）报告，孙铭九求见。
王以哲：叫他进来吧。
孙铭九：（提礼品上）王军长，听说您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在下特来看望。这是正宗的长白山人参，给您补补身子，请笑纳。
王以哲：孙铭九，客气什么，我正想找你谈谈，坐。
孙铭九：王军长，不坐了。告辞。（向外招手示意，下）
王以哲：（站起）孙铭九…
[蒙面枪手突然闯入，对王连开三枪后逃跑，王倒地。
[张淑英闻声跑出，扑倒丈夫身边。
张淑英：快来人啦，快来人啦！
[灯暗。
[幕急下。
第六场 搜捕
时间：兵变次日
地点：中共代表团驻地。
布景：西安城楼。
舞台设置：桌椅。
[幕启。
[二幕前。
[更夫呜锣上。
更夫：各位街坊听着，东北军总部通告，有窝藏二二兵变凶犯者，斩！举报有功者，奖大洋十块！（过场下）
[警笛鸣响。
[刘师长持手枪上。
刘师长：弟兄们，给我挨家挨户搜。
[内众：是！
[二士兵擒一人上。
士兵甲：报告刘师长，凶手于文俊已经抓获，请指示。
刘师长：剖腹挖心，祭于王军长灵前。
二士兵：是。
于文俊：（跪地求饶）刘师长饶命，我是执行孙长官命令呀！
刘师长：拉下去立即执行！
二士兵：走！（拖下）
[内传来一声枪响。
刘师长：继续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抓到孙铭九三剑客！
内众：是。
士兵甲：报告，前面是红军办事处，搜不搜？
刘师长：别乱来，我先进去看看。
士兵甲：是。（二人分头下）
[二幕启。
[周恩来上。来回走动。
周恩来：（唱）
一波未平又一波风云骤起，
西安事变善后中又生变故。
东北军内少壮派为夺权力，
发动兵变酿惨剧豆燃豆萁。
王军长遭杀害英年早逝，
元老派势必要疯狂反击。
倘若是照这样内斗下去，
东北军将面临分崩离析。
蒋介石必然会乘虚而入，
肢解我联盟体坐收渔利。
这件事太突然始料不及，
恩来我该如何应急处置？
[李参谋气喘吁吁上。
李参谋：周副主席，果不出你所料，东北军总部和警察出动大批人马，全城搜捕参与二二兵变旳官兵。
周：少壮派有何反应？
李参谋：暂时沒有动静。
周恩来：迅雷不及掩耳，他们暂时被打蒙了头。有孙铭九等三剑客的消息吗？
李参谋：听说他们正在开会，闻风而逃，去向不明。
周恩来：三剑客一旦缓过神来，东北军一场大的内难必定在所难免哪。
李参谋：我看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周恩来：不可小觑啊。三剑客在中下层军官和青年士兵中还是很有势力的。
李参谋：那怎么办？
周恩来：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嘛。只有把这三人控制在我们手中，方可避免闹出更大的难子来。
李参谋：控制在我们手中？
周恩来：对，控制在我们手中。
李参谋：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呀！
周恩来：李参谋，立即通知西安地下机关和所有内线，密切注视事态发展，并即时报告！
李参谋：是。（下）
[周恩来铺开地图仔细查看。
[孙铭九狼狈不堪地上。
孙铭九：（哭丧着脸）周代表！
周恩来：（抬起头）哦，是孙长官呐，你怎么这副模样？
孙铭九：（跪下哭诉）周代表，您救救我吧！
周恩来：到底怎么回事？
孙铭九：（念）
总部军警追得紧，
无处躲藏难逃生。
跑来贵党办事处，
乞求保护救性命。
周恩来：孙铭九，你們要干什么？二二兵变破坏了团結，分裂了東北軍，做了蔣介石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你們是罪有应得啊！
孙铭九：（吓得倒地）你们，你们也要杀了我？
周恩来：（唱）
孙铭九你搞兵变乱杀无辜，
仇者快亲者痛其罪当殊。
按情理应交给贵军总部，
由他们去裁决自行处置。
孙铭九：（瞌头）周先生，我是为了救少帅呀。求你了，不要把我交给东北军总部啊！
周恩来：（接唱）
你四处造谣言蛊惑人心，
把杀害王军长嫁祸我们。
分明是耍阴谋混淆视听，
借救张闹分裂夺权是真。
孙铭九：周代表，我错了。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盟友份上，饶在下一回吧。
周恩来：（旁唱）
倘若是我把他交给军警，
我们党与惨案全可撇清。
这样做虽说是简便易行，
但耽心诱发出新的矛盾。
元老派必然要报复严惩，
寝其皮挖其心以祭英灵。
此一举定激怒少壮官兵，
有可能会导致哗变发生。
为大局求稳定下定决心，
把他们秘密地转移出城。
孙铭九：周代表，西安事变，我是有功之臣啊，东北军与红军结盟我也曾作过贡献。您，您，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一码吧！（痛哭）
[警笛呜响。
[李参谋急上。
李参谋：周副主席，刘师长带着军警冲办事处来了。
周恩来：你把孙铭九带到地下室暂避。然后秘密转送至红军驻地。
李参谋：起来，快跟我走。（下）
[刘师长大模大样上。
刘师长：周先生，早上好。
周恩来：刘师长，清早到此，有何公干？
刘师长：敝人前来与贵党协调应对昨天兵变的立场，希望贵党能配合我们的行动。
周恩来：那是当然的。不知你们需要怎么配合？
刘师长：不庇护不藏匿。
周恩来：哈哈哈，刘师长，你那里是来与我协调？就是下命令嘛。
刘师长：周先生，恕我直言吧，有人报告，怀疑孙铭九就是贵党人士，藏身于你们办事处之中。
周恩来：刘师长，说话可要负责任哪！（唱）
孙铭九他与你多年交情，
什么人你应该心知肚明。
他兵变完全是权力之争，
这一点刘师长心如明镜。
说什么他就是共产党人，
造谣者其用心转嫁矛盾。
浊自浊清自清是非分明，
刘师长清白人连你也信？
刘师长：哈哈哈，我本不信，但人言可畏呀，不得不提醒贵党。
周恩来：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就请刘师长把办事处搜查一遍，以免疑心生暗鬼，影响团结嘛。
刘师长：哈哈哈，周先生误会了，敝人不是这个意思。
周恩来：哈哈哈，是这个意思也好，不是这个意思也罢，我都不会在意。刘师长，请你转告贵军总部，我党建议处理二二兵变，一要依法依规，不能感情用事；二要区别对待，不能扩大化。以免激起哗变和叛乱。
刘师长：一定转达。告辞了。
周恩来：（拱手，唱）
刘师长一路好行，
请原谅恕不相送。
[幕下。
第七场 哭灵
时间：兵变第二天
地点：灵堂。
布景：西安城楼。
摆设：后挂王以哲遗像，两边白帷帐，台中置灵柩。
[幕启。
[二幕前。
[远处传来呼啸的风声以及深沉的钟声与乌鸦啼鸣。
周恩来：（内唱）
风云突变雪狂舞铺天盖地，
鼓楼钟声低沉沉寒鸦哀泣。
（上。接唱）
东北军高级将领遭暗杀危机四伏，
代表团决定撤离西安城暂回红区。
（对内：同志们，大家准备好了吗？
内众：准备好了。
周恩来：目标云阳，出发。
[汽车呜响。
李参谋：（上）周付主席，东北军有人放风，要取您的人头祭奠王以哲将军。您现在去吊唁，危险得很呐！大家劝您还是随代表团撒离西安。
周恩来：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造谣生事，妄图把暗杀王以哲的罪名嫁祸我党，挑拨东北军与红军的关系，破坏三位一体联盟。现在我去吊唁，正好揭穿这些人的阴谋诡计。
参谋：明枪好档，暗箭难防呀。
周恩来：（唱）
三国时吴国都督本病故，
但有人诬陷荆州杀周瑜。
诸葛亮冒险过江去吊祭，
用行动澄清了事实、化解了矛盾、挽救了危机、共同抗曹战强敌。
古人尚且能如此，
共产党人又何惧。
个人安危等闲事，
勇往直前挽回大局。
（白）李参谋，我们走。（下）
[二幕启。
[刘副官臂缠黑纱上。
刘副官：（念）
通霄达旦，连夜布置，
搭好灵堂，准备就绪。
全军将领，各界人士，
还有亲朋，俱已到齐。
追悼大会，马上开始。
（对内）夫人。
张淑英：哎。（头缠白巾，身穿孝服上）刘副官，布置好了？
刘副官：布置好了。夫人，（耳语）刘师长密令一个短枪排藏于两侧帷帐之后，要是周恩来前来吊唁，立即射杀，取其头颅，以祭将军。
张淑英：不可造次。我看周先生举止端庄，谈吐儒雅，不像歹毒之人。
刘副官：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衣啊。
张淑英：你告诉刘师长，让我在灵堂之上先观其行听其言，然后定度。
刘副官：如果夫人同意，以什么为号？
张淑英：我转身回房，任由刘师长处置。
刘副官：是。（下）
[张淑英焚香跪拜。
[内喊：共党代表周先生到。
[周恩来胸别白花臂缠黑纱上。
周恩来：鼎芳啊，鼎芳一一（失声痛苦。旁唱）
王将军本来是我党同志
他入党我介绍单线联系。
本应该享受到英烈待遇，
按资历理应当举行公祭。
但碍于他个人身份特殊，
尚需要按规定保守秘密。
只能够以盟友代表名义，
来吊唁我们党忠诚战士。
等到了全中国革命胜利，
再褒奖隐蔽战线好同志丰功伟绩。
（走近张淑英。白）王夫人。
张淑英：（站起）周先生，您来了。（哭）呃呃…
周恩来：夫人哪一一（唱）
王将军遭不幸溘然长逝，
夫人你要节哀保重身体。
张淑英：（点头）感谢贵党前来吊唁夫君。
周恩来：（接唱）
王将军和我党友情真挚，
同生死共患难合作共事。
为民族求生存挽救危机，
他率先与我党取得联系。
为促成东北军与我结盟，
他多方做工作辛劳不辞。
为协同张学良共图壮举，
临潼兵谏华清池逼蒋抗日。
为避免事变后内战重起，
他主张把军队全线撒出。
少壮派少数人不顾大局，
搞阴谋造谣言别有目的。
杀害了王将军血溅王府，
其手段法西斯残忍之极。
这暴行是可忍孰不可忍，
对凶犯要严惩决不姑息
张淑英：（唱）
倘若是贵党内有人涉及，
我请问先生您如何处置？
周恩来：（唱）
只要是经查实确有证据，
我们党零容忍决不庇护。
张淑英：（唱）
但愿得与你们沒有关系，
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周恩来：（唱）
将军与我真友谊，
岂会煮豆燃豆萁？
张淑英：（点头）
刘副官：（上）夫人，扶您回房歇息吧。
张淑英：我还不累。开祭。
刘副官：是。（下）
[内：沉痛祭奠王以哲将军追悼大会开始。请共党代表周先生致悼词。
周恩来：（念）
王公遇害，英年早逝，
我代吾党，前来奠祭。
心似刀绞，泪如雨注，
肃立灵前，躹躬致礼。
追悼将军，往事历历，
你与我党，同心协力。
促成结盟，三位一体，
肝胆相照，共谋大计。
西安事变，逼蒋抗日，
辅佐少帅，共图壮举。
为了国家，肝披胆胆，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功在千秋，可歌可泣，
民族楷模，永垂青史。
你我挚友，推心置腹，
情深厚义，胜过兄弟。
壮志未酬，舍我而去
阴阳两隔，谁为知己？
鸣乎哀哉，感天动地，
痛也惜也，失声恸哭。
一路走好，放心安息，
未竟事业，我等努力。
张淑英：周先生，别哭了。到客厅休息吧。
刘副官：（上）夫人，参谋长请您进屋有要事禀报。
张淑英：参谋长请我进屋有事禀报？不好，他们急于动手。（向周）周先生，你快从后门离开灵堂。
周恩来：我党做事，向来光明正大，为什么要走后门？
张淑英：刘师长听信谣言，密谋对你下手。快走啊！
[李参谋上。
李参谋：周副主席，电报。（耳语）两侧帷帐后埋伏有枪手。
周恩来：（点头。接过电报）夫人，我党主席毛泽东和朱德总司令发来的唁电。
张淑英：请您宣读吧。
周恩来：鼎芳先生遇难，不胜惊。鼎芳先生努力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不但是国家民族之干城，亦爱国人民之领袖。此次主持和平，力求统一，乃见恶于少数不顾大局之分子，遽以身殉。苏区军民同声悼惜。毛泽东、朱德。1937年2月4日。
张淑英：（握手）贵党领袖来电吊唁，如此高抬夫君，我真是感激不尽啊！谢谢你，谢谢毛泽东先生和朱德先生。
周恩来：不用謝，夫人多保重，告辞了。
张淑英：（拉住）周先生，这边走。
周恩来：夫人，不用操心。刘师长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他性格豪爽，疾恶如仇。当他了解事情真象之后，是不会加害于我的。
[一兵士从帐后闪出，拔抢上膛，直奔周恩来而来。
兵士：让共产党人活祭张将军！
[刘师长急上，一把抓住兵士手腕举起，连续几发子弹射向空中。
刘师长：不许胡来，退下！
[兵士下。
[刘师长向周恩来长跪。
刘师长：周将军，受惊了。敝下误解了您，险些铸成大错。请谅解！
周恩来：（扶起）刘师长，我不怪你！坏事变成好事咯，更加深了我们之间的信任和友谊嘛。
刘师长：周将军如此宽洪大量，敝下感激不尽，定当涌泉相报。
周恩来：共产党人不计个人恩怨，我们共同报效民族，报效国家！
张淑英：周先生，好险啦！您怎么知道刘师长隐藏在帷帐之后？
周恩来：靠前指挥作战，这是刘师长的一贯风格嘛。
刘师长：承蒙周先生夸奖，惭愧。
张淑英：（唱）
周先生您大智大勇凶化吉，
胜过那当年诸葛吊周瑜。
周恩来：（唱）
夫人您过奖了担当不起，
多亏了王将军在天之灵多佑庇。
让我们把悲痛化作动力，
擦干泪昂起头振奋斗志。
脚踏着王将军英烈足跡，
携起手同心同德去夺取抗战胜利！（造型）
[幕下。剧终。
2022.8.于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