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喜欢当年喜欢你的那个我(一)
2010年10月16日早上8点,我如之前二十二年的每一天一样的正常醒来,没有特别兴奋和痛苦的记忆在脑海里浮现,证明今天是一个很普通的一天,只是感觉脑袋有点轻微的疼痛。哦,对了,突然想起来今天九点还有个小聚会,都是一群铁哥们,早在一个星期前就约好了的!
甩了甩脑袋,我快速的坐起身来,跟着穿衣下床,穿鞋,上厕所,然后站在洗脸槽旁,感觉有两件事我得决定一个先后顺序,那就是洗脸和刷牙...好像我站在原地犹豫了好久,突然觉得有点不耐烦了,What a fucking little thing ! 这都犹豫了了这么久!于是随意拿起手边的毛巾选择了先洗脸,再刷牙,事毕之后总感觉不对劲,后边一琢磨好像我之前都是先刷牙再洗脸的啊!管他的,不过洗脸的时候有发现右手手肘外边有疼痛感,照镜子发现关节上方有一块淤青,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了,不过我也没太在意,拿起钥匙钱包手机就往外面走。
走出到外面,今天的天气很好,终于结束了这一个漫长时间的雨季,心情也好似一头困兽一样,走在外面感觉神清气爽的,突然感觉今天的心情非常好,不知道是马上就要和久未谋面兄弟们见面了,还是因为今天的天气的原因, 总之感觉压抑了好久的心情得到了释放一样。
一般时候我不喜欢和旁边的陌生人有眼神接触的,但是今天感觉每个人都是那么奇怪似的,似乎都在以异样的眼神偷偷的看我,虽然我带的眼睛有点阻碍视线,但是从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和我相对走过的人当走到我后面的时候都会回头过来看我,并在嘴里念念有词,但是我不想转身去确定他们是否真的如我所感觉的那样看我,随他们去,可能是我今天的发型比较酷吧。
片刻过后我上了去清水湾(聚会地点)的公车,我想着先给老安(我一哥们)打个电话,看他们到哪里了:
“喂,老安啊,你们到哪了啊,我已经在去清水湾的车上了,不用一个小时就能到!”
“什么?你还要聚啊?”
“对啊,不是说咱哥几个在清水湾聚聚的啦!你看你小子是不是只顾着陪老婆都把这事给忘了啊!”
“诶,昨天你疯得还不够啊?那个你昨天的事你还记得麽?”
“昨天的事?昨天我在干嘛来着!?”
我努力回想着我昨天在干嘛来着,但是感觉每天都是过得差不多,似乎每天都是过着完全重复的生活,周而复始的过着感觉永远也没尽头的生活,以至于在我没有参照事件和日期的时候我都不会记得哪天是哪天,所以不管我多努力的回忆昨天我在干嘛也没想出结果。
“你真的不记得你昨天后面做了什么?”
&
nbsp; “不是,你今天是怎么啦?老问我昨天的事干嘛啊,不是说今天一起出来玩的啦?还出不来出来啊?不出来我现在下车回去的啦!”
“好好好,我出来啊,半小时后老地方见!”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来今天出来感觉心情挺好的,突然感觉有些不耐烦了。
“擦!你终于到了啊?害我等这么久!”
“额,我说了我要四十多分钟才能到的啊!诶?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其他人还没到呢?”
“什么其他人啊?其他人才没时间天天陪你出来耗着呢!”
“谁叫你天天陪我耗着啦?咱不是有好长时间没聚了么?这群鬼崽子,一到关键时候就只记
得女朋友,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都是狗屁!”
“我说你丫还有没有人性啊?你以为世界是以你为中心在转的啊?不就是一失恋么?有必要天天这么作践自己么?你说你自己作践自己就得了,还害得别人进了医院,还好他没事我跟你说,要不然...”
“不是,你等会!谁失恋了啊?什么我害别人进医院了啊?你说谁呢?”
“诶?你丫的是不是真欠揍啊?还跟我装是不是?昨晚你TM朝翰林(另外一哥们)的那一酒瓶子要是还往中间一点恐怕你就得后悔一辈子了!”
“兄弟你别搞笑好么?因为这一点也不好笑啊!”
“搞笑?你看我的样子像搞笑么?!”
“你等会,你让我好好想想!你确定你说的是我昨天向翰林砸了一酒瓶子?我咋一点也不记得了?还有,我昨天做了什么我都忘记了啊!”
“忘记了?这你都可以忘记?那好,我提醒你下,昨晚你喝醉了,就因为翰林说你前女友根本就是在玩你,
但是你怎么都听不进他说的话,还叫他别管闲事,翰林看你越反抗就越想你看清楚事实,于是你二话不说操起一啤酒瓶就往翰林的头上砸!当时我只见翰林头上鲜红的血从头上渗出来,接着就昏了过去,而你也昏了过去。我们叫人把翰林送到医院,我就把你送回学校,你丫在进寝室的时候还一直发酒疯呢!”
“等会,别说了!别说啦!”
“咋啦你?”
“没事,就突然感觉头非常的疼,坐会就好啦!”
我突然感觉脑海有太多的记忆在快进,但是我都不知道孰前孰后,而且我真的是头痛的厉害,似乎老安每说一件事我的头就更痛一点,我已经不能再听到他说的一句话了,但是我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刚才说我砸了翰林的头?马上带我去医院看看!”
在去医院的途中我和老安之间没说一句话,我的心思全部在联想这一切,似乎看起来很明确的一件事了,但是总感觉和我没一点关系,因为我根本就不记得我做过这些事,并且我根本就没有女朋友!问题是老安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这些话,此时我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好陌生,陌生到连我自己都好像不认识了!
不一会儿就已经到医院门口了
,我们下了车,他径直走向了住院大楼,我一路紧跟着他的后面,直到上了三楼左拐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我不敢再往前走了,因为我所能想到的就是两种情况,一是病房里确实躺着翰林,二是病房里压根就没翰林在病床上,而前者就证明我昨晚确实用酒瓶砸了他,但是我却没一点印象,只能说明我的脑子有问题了,后者则是这一切是老安的问题,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暂时我还想不到,也懒得想!
老安意识到我站在那不动之后回头望了我片刻,向我走了几步。
“怎么啦?不敢面对翰林?你昨天不是很牛啦!?瞧你那点出息!”
“不是,我真的不记得昨天的啦,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是!喝醉了啥事都可以推的一干二净了,这招确实挺好用的啊!”
“你......!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总之我TM真的不记得了!”
我没有足够的精力再做过多的解释了,我已经身心疲惫了,我快步往前走想尽快确定病房里有没有躺着翰林,我绕过老安箭步向走廊里走去,老安也在后面跟着我。
“就这里,右边!”
&nbs
p; 话音刚落我也停了下来,因为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在刚经过的病房里,我向后退了几步从右边一个病房的透明窗里看见了翰林躺在床上,眼睛微微闭着,头上包扎着白色绷带,额头上方的绷带上还依稀透着一块红色的印记,她的女朋友坐在病床旁边,后背靠在旁边一个病床的横梁上,闭着双眼貌似在休息,显然是昨晚一直守在翰林的旁边一直没有离开。
至此,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我之前还抱有一丝的侥幸,希望今天发生的事都是咱兄弟给我开的一个玩笑,那样的话即使我会很生气的对他们大吼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也好过现在的我不确定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难道我真的失忆了?这狗血的剧情不会这么戏剧化的发生在我身上吧?况且我不是好好的都记得咱兄弟什么的?
“还站在外面干什么?进去啊!”
话毕,老安用力将我推进了门,开门的动作很大,一下惊醒了翰林和他的女朋友,他们睁大眼睛看着我,突然翰林的女朋友大步向我走来,气势汹汹的,用力将我一推,我毫无防备,加上已经身心疲惫的我差点没站住,还好老安在后面托住了我,否则我此刻一定坐在了地上了。
“你个疯子,去找你那个不爱你的女朋友去啊,还来这干嘛啊?”
“你干什么?!不许你这样!”翰林大声的朝他女朋友吼道,看起来他已经用了全身最大的力气在喊了,他很虚弱。
&nb
sp; “你丫有病啊?不就是失恋麽?有必要搞成这样麽?别人好心劝你,你不听就算了,还向我男朋友大打出手,我跟你说,翰林他要不是看你怂样早把你打醒了!”
“好啦...叫你别说啦!他昨晚不是也醉了麽,他刚刚失恋,我能理解的,再说了,我这不没事麽?”
“是,你是没事,要是你有什么事我绝对卸了他!”
“看你说得那么严重的,你先出去一下吧,我和他好好说说。”
“就你是个活菩萨,坏人都让我做了,好啦,我不管啦,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翰林的女朋友就摔门而出。
“你别和她计较啊她就一嘴硬,今天一大早还要我打电话问你情况来着。对了,你那手没什么事把?昨天那么一摔可不轻啊!”
“手?原来我这手是昨天摔的?翰
林,我昨天真的用啤酒瓶砸了你么?但是我今天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啊,你们说我失恋了什么的我都感觉莫名其妙的,我什么时候失恋了阿?我又什么时候有过女朋友了啊?难道是我昨天喝醉了说胡话啊?”
“什么?等会儿,文昊(我),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从来没有女朋友?”
老安:“翰林啊,他今天不知道怎麽了,从我上午见到他起就感觉他怪怪的,一直说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了,就连他那个该死的女朋友也不记得了,还一直说他根本就没有过女朋友!”
“你们认识我这么久了,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有过女朋友啊?”
翰林:“等会儿,你是不是想开了就当没认识她?”
“什麽啊?哪个她啊?”
“那你还记得我们麽?我是谁,他是谁?”
翰林指了下自己,又指了下老安。
“我当然认识你们啦,咱们都兄弟这么多年了。”
不知道为什么,翰林对我的质问虽然让我很困惑,但是有种说不出的让我安心的感觉,因为我知道他一定在想我是不是失忆了,就像之前我自己质问自己的那样,我很希望他能问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我的回答让他突然很困惑,因为我确实还记得他们啊,何来失忆一说,翰林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翰林:“那你记不记得你在高三的时候曾三次向一个女生表白直到她答应给你个机会?你记不记得你在过去的两年里你不知疲倦的对那个女生好,即使她似乎一直对你不冷不热?你记不记得在前段时间你明明亲眼看见她和另外一个男的搂搂抱抱你还为她辩解说只是关系好罢了?你还记不记得她在和你分手的时候说受够你了,说她从来都没爱过你只是很享受你对她的好?这些你都完全不记得了麽?”
我听着翰林说的这些,慢慢的感觉身体很重,慢慢的重到我的双脚似乎已经站不住了,我挪到一个病床边坐下来,想着翰林这么激动的对我说这些,他一定不是开玩笑的,这到底是个什麽破事儿?还有,我尝试着回忆之前的我都在干嘛,感觉我脑海里关于之前的记忆似乎都已经脱节了,我所记得的只是我整天浑浑噩噩的重复着吃饭睡觉宅在寝室。
“我不记得了,你说的这些我真的一点都没印象,这根本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你们一定弄错了!”我大声的说出这一句话,我很确定我没有做过老翰林说的那些事,但是说出来之后甚至连我自己都感觉不相信自己样的。
病房突然异常的安静,大家都没说话,门外面一个护士对着里面说一句:“这里是医院,不许大声说话!”
老安:“对不起,对不起!”
翰林:“老安,给你手机给我,我手机没电了!”
老安:“不是,你现在要手机干嘛啊?”
翰林:“要你给你就给,哪来那么多废话啊!”
病房还是很安静,只有翰林在用手机时发出的声响,翰林看手机看得很认真,我很期待他能拿出什么东西来让我恍然大悟,但又害怕这是事实。
翰林:“老安,你又没有听说过有一个选择性失忆症?”
老安:“选择性失忆症?”
翰林:“对,就是说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你看看我刚查的这些有关资料。”
老安接过翰林手上的手机仔细看了起来,而翰林却把目光投向了我,他的眼睛告诉我他不知道怎么办,他好像是在等我先说话,我也基本上承认了这个事实,只是还不愿意接受罢了,我不知道我接下来是应该说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好了,还是问他们之前所有有关那个女人的事情。
翰林:“你想怎么做都好,因为你怎么做都是对
的,我们都支持你!”
翰林和老安都盯着我,显然翰林已经读懂了我的心思,就他这么一句话让我感觉很安心,因为在我这么失意的时候还有这么一帮兄弟一直在旁边支持着我。
“嗯,谢谢,那你们现在就把我所有已经遗失的记忆重新告诉我吧,不然我会一直纠结在这个故事里。放心吧,看来我是真的已经忘记她和所有关于她的事了,所以不会再对她有感觉了。”
“嗯,那你把你手机和钱包给我!”
我拿出我的手机和钱包给翰林,他拿着我的手机翻阅着,老安在他背后瞧着。
“就是她!”
翰林将手机相册和钱包里的相片框展示在我面前,一个衣着鲜艳的女人进入我的视线,她是那么的熟悉,却又是那样的陌生。我接过手机和钱包,拿出钱包里的相片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睛,鼻子,耳朵,再翻阅着手机里的每一张相片,里面全都是她的照片,一张我的相片也没有,甚至都没一张我和她的合照。
从中午到傍晚,我都一直听他们两个述说着我和她在过去两年内的一些事,这些都是之前我在他们面前炫耀我的幸福而向他们说的,可是现在却反过来让他们告诉我所有的这些故事,说起来实在可笑之极。似乎这些故事是一直都说不完的。她喜欢学习好的男生,所以高三的时候为了追求她而拼命学习;还有高三毕业那个暑假为了答应带她去厦门旅游而做几份兼职赚钱,因为她说
厦门的海很漂亮,她想穿着漂亮的泳衣在沙滩上晒太阳,但是后面钱是赚到了,但是她却说突然不想去了,我就用赚来的钱给她买了一部数码相机,因为她很喜欢拍照,尤其是拍一些花花草草和小动物;还有大学的时候我会为了给她惊喜而突然买一些她爱吃的东西在她上课的教学楼门口等她,虽然她总是无意间透漏出一些尴尬的表情,而不是我所期待看到的惊喜笑容,我只是想见她了。还有好多好多我听着都觉着非常疯狂的事情,我真的不相信我之前会做那样的事情,感觉之前的我和现在的我完全就是两个人,或许真的是恋爱中的人都是疯子,想到这里我都不知不觉的在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容,因为我感觉我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而不是自己的。
“你们知道她现在在哪麽?”
老安:“你要干嘛?别乱来啊!”
“去去去,想什么呢?我只是想去确定下我之前的品味,看她值不值得我之前那么爱她,顺便给这段感情做个了结!”
老安:“还笑得出来!你之前和我说过她和你分手以后都会和她那个新男朋友去你最不喜欢的那个日本料理吃饭。哈哈,什么最恨的,不就是吃不起麽,直说呗,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啊!”
“我说你怎么一点都不体谅体谅一下我这个刚失恋的同志啊?”
&n
bsp; 翰林:“诶!这个你就错了,你就不值得我们体谅,该体谅的是我好麽?我TM平白无故挨了你一酒瓶子,我是有多冤啊!”
“哈哈,这个算我欠你的,咱有时间一定还你行不?现在我先去完成这个还没结局的故事了。走了啊,完事了再回来看望你老人家啊,哈哈。”
已经是傍晚黄昏末,只剩最后一抹斜阳还在努力的渲染着天空的云彩,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秋高气爽的感觉。不知不觉我已经站到了那家餐厅的马路对面了,很快我就在视线里找到了那个曾今让我深爱的女人的身影,他一个人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那是一个整面墙的落地玻璃窗,她时不时透过玻璃窗向楼下看看,我想是在等她的新男朋友吧。我站在原地盯着她看了半个多小时,想等她男朋友来了我再离开的,可是一直都没有人来找她,她表情也从之前的期待到后面的失望了,但是她也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好像打了几通电话,不过都没通的样子。我突然想走进去她那里坐在她对面,即使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我还是坚决转身走开了,我想如果有平行时空的话,或许在另一个平行时空里我是选择了向她走去,又或许有一个平行时空的我们是在一起了,虽然我很羡慕他们,但是此时的我也挺好的,带着微笑和一个轻松的心情。
我一直在想她应该是真正喜欢她的新男朋友的。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追求归追求,对方却不一定认定你也是她的真命天子 ,求而不得是一件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我甚至庆幸已经失去了所有关于她的那部分记忆,以至于现在的我能站到一个旁观人的角度的去看待这段感情,不用背负太多的痛苦,就像只是做了一场梦一般。不过现在的我即使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再做个选择的话,我还是会坚持我之前的选择去大胆的追求她,如果我真的是那么爱她的话。现在想想我之前为她所的那些傻事我都会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我也挺喜欢当年喜欢你的那个我!
&
n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