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一)

时间：20xx年4月18日半夜十二点半

地点：学校图书馆十二楼

人物：跳楼学生：小林

舍友甲：小佳

舍友乙：小易

舍友丙：小冰

辅导员（我）：小王老师

学生处处长：梁处长

系主任，系书记，系副书记

校长，党书记，校副书记

情节摘要：在某一个月黑风高夜，凌晨十二点钟左右，某高校一女生独自爬上本校图书馆十二楼的天台，想要跳楼，却被刚好路过的老师发现，随后其辅导员（我）与其他校领导配合警方对其进行了一系列的营救措施，以及在此事过后，学校针对此事进行了一些善后工作和公关活动。

【第一幕】

00:02 【图书馆附近忽然传来一声惊叫，只见十八楼天台上站着一个人影，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散，脸色苍白。】

路过的老师：快来人啊！有要跳楼！

（老师立即拨打学校保卫室的电话，惊叫声渐渐引来了路人围观）

00:08 跳楼女生的三个舍友发现舍友一直迟迟没有回宿舍，就出来寻找，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赶过来。

小佳：小林！你不要冲动！你有什么话咱们下来说好吗？（焦急）

小易：快打电话！给辅导员打电话啊！（推搡着身边的同伴，语气焦急）

小冰：哦！我没有导员电话，你打吧！（面色平静）

（小易接过拿出手机，着急地给辅导员打电话）

小易：王老师您好，我是小易！我们宿舍的小林要跳楼，您快点到图书馆这里来！

辅导员（我）：什么？怎么会这样！我现在就过去，你们先报警，想办法安抚住她……

【三个舍友通知了辅导员，打了报警电话，然后等在原地，不断拨打小林的电话，同时围观的路人也越来越多。】

00:20 辅导员（我）到了图书馆，看到了楼顶的小林和楼下围观的人。

辅导员（我）：小佳，消防车还没来吗？（着急）

小佳：还在路上，不过应该快了！

【辅导员（我）点点头，（满头大汗）然后开始拨打小林的电话。小易说他们之前打了很多遍都没有打通，辅导员（我）抱着尝试的心情打了一次，居然打通了。】

辅导员（我）：小林！你听老师说，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事，都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好吗？你先下来，有什么困难都和老师说，老师会帮你解决的。（关切焦急）

小林：老师……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声音平静）

辅导员（我）：好好好！老师回去休息，你下来咱们一起回去好不好，你这样老师睡不好……小林，在老师眼里，你一直都是一个特别优秀的孩子，你还这么年轻，以后还有大好的前程，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啊！

（小林很久都没有再说话，舍友们很担心，纷纷开始宽慰她）

小佳：小林，我是小佳啊！你忘了吗，我们约定过要一起出去旅游的，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草莓蛋糕……

小易：……是啊小林，你想想我们每天在一起有多开心，你还说要把你地男朋友介绍给大家认识的，你男朋友那么帅，那么温柔体贴，你怎么舍得把他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呢！

（过了一会儿以后）

小林：男朋友，分手了……就在一周前，他说我这样的人，活着太累了，连带着身边的人都被拖累着……老师，你说我都活得这么累了，为什么老天爷还是不肯放过我？

【小林生在一个很不幸的家庭里，父母早早离异，她跟着单亲母亲生活，她母亲的脾气不好，常常对她非打即骂，所以小林的性格一直有些敏感，一直到上了大学离开了家才好了一些。】

（辅导员（我）关注这个孩子已经很久了，从大一刚开学的时候她就找小林谈过话，也常常会邀请其到家里吃饭，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

辅导员（我）：小林，他说的都是错的，你不要信他的话……你只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睡一觉就会好的，你的舍友们他们都很担心你，你先下来好不好？

（电话那边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小林的精神状态不明，警察又迟迟不来，辅导员

（我）急得眼睛都红了，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声音，小冰的电话打了进来。】 （就在众人百愁莫展的时候，小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进了图书馆。）

小冰：老师！天台的门被锁上了！打不开！（烦躁地大声喊）

辅导员（我）：……小冰你再等等，警察一会儿就来了！

（小冰打的是小易的手机，听到她的话，其他两个舍友相视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

00:35 【消防车来了，现场变得更加混乱，消防员拉出了警戒线，找好位置铺设气垫，又有人直接冲进了图书馆想要去天台。】

（电话还是通着的，小林并没有挂断，她是个有教养的好孩子，从来没有挂断别人电话的习惯，想到这里，辅导员（我）的眼眶不由有些湿润。）

辅导员（我）：小林，你跟老师说说话好不好？

小林：……消防车来了吧？我听到警笛声了。（平静）

辅导员（我）：对！他们很快就上去救你了，你站在那里千万不要乱动，等你安全了，老师带你去西藏旅游，你不是一直想去的吗？

小林：……救？（轻轻一笑，夹杂着丝丝电流，莫名有些渗人）

小林：老师觉得，下面要是真的安全，我还会站在这里吗？

【镜头切至天台，小林穿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披散着长发站在狭窄的护栏上，十二楼的风很大，吹在她单薄的身体上，仿佛摇摇欲坠。】

（身后传来了刺耳的破门声，消防员正在撬被她锁住的门。）

小林：老师，年前我男朋友带我一起去西藏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天是蓝的，雪山圣洁美丽，一望无垠的草原上牛羊遍地走，那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风景。你知道吗老师，那个时候，我以为上天是眷顾我的……

（身后的门已经被破开了，腰上拴着安全绳的消防员在靠近，小林微微侧头，便看到了他年轻的脸。）

小林：（对着电话轻声说道）……老师，我很快就能自由了，你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

小林：你好，素未谋面的消防员哥哥，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看着一步步小心翼翼朝自己走来的消防员低喃）

00:55 【消防员成功上到天台，开始营救】

（小林淡笑着摇头，毅然决然地后退，在消防员凄厉的声音中宛如一只断线的风筝一样从天台坠落。）

01:00 【女生求死意志十分强烈，营救失败】

（镜头切至楼下）

辅导员（我）：小林！

小佳/小冰：呜呜呜！老师，现在该怎么办啊！

辅导员（我）：……打，打120！哭什么哭！快打120！（嘶哑着嗓子吼道，然后猛地冲进警戒线）

01:15 【救护车赶到，奄奄一息的小林被送上了救护车，辅导员（我）跟着去了医院】

【因为有气垫的缓冲，小林保住了命，肋骨折了两根，右腿腿骨骨裂，万幸没有生命之忧。

小林被查出患有重度抑郁症，预计伤好了以后，就会被转入市第一精神病院接受住院治疗。】

【第二幕】

时间：4月19日上午7：15

人物：学生处处长

辅导员（我）

地点：学生处办公室

处长：（叹气）王老师辛苦了，小林同学出了这样的，是我们学生处的工作没有做到位，当务之急是安抚好同学们的情绪，昨天围观的学生不少，要是引起恐慌就不好了……对了，她那三个舍友怎么样了？

辅导员（我）：目前来看还算冷静，但是朝夕相处的朋友出了这样的事，任谁都会有心理阴影。处长放心，等会儿我就去她们宿舍看看，要真的有什么问题也好及时安抚。

处长（点头）：眼看着马上就要毕业了，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叹气）

处长：咱们学校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院里对这件事很重视，要求系里全力配合警方调查，要真是学业压力

大想不开还好，要是因为点别的……（止住话头，长叹一口气）（辅导员（我）瞬间就明白了处长的意思，正想再追问，处长却摇了摇头，显然不想再说起这个话题。）

辅导员（我）：（沉默了很久）我明白了，处长。

处长：（笑了起来）明白就好，你也是多年的老教师了，没必要在这些不可抗力因素上认死理。这样，下午你和我一起去系主任那里坐坐，把这件事请说清楚了，学校也好想办法公关。

辅导员（我）：（失魂落魄）好的处长。

【第三幕】

时间：4月19日下午19:21

地点：系主任办公室

人物：系主任，系书记，系副书记

学生处主任，辅导员（我）

【上午去宿舍的时候，宿舍其他三个女孩都很伤心，宿舍里少了一个人，立马显得空荡荡的。辅导员（我）想到以前小林说过，她们宿舍四个女孩子的关系非常好，不由又有些难过。】

系主任：（生气）梁处长，你们学生处的工作怎么越来越差劲了，我们系打建校以来就没有发生过性质这么恶劣的事情！

学生处处长：（脸色一冷，不服气）杨主任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这怎么就是我们学生处的责任了？我们学生处做着全校几万学生的思想工作，怎么别的系同学什么事都没有，偏偏你们系出了事？

系主任：（气急败坏）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竟然直接在办公室里吵了起来，一边坐着的系书记和副书记看了一会儿热闹，才出声劝架）

系书记：（气定神闲）小杨啊，年轻人脾气不要这么暴躁嘛！还有小梁，先坐先坐……大家有话好好说，不要伤了和气嘛！

系副书记：（笑着附和）对啊！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梁处长先坐下，还有那个小王老师，咱们坐下聊。

系副书记：现在的情况呢，大家都了解。小林同学患有抑郁症，又刚和男朋友分了手，再加上临近毕业，升学压力大，一时想不开才跳了楼……对于这样的事我们也深表遗憾，能做的也只有做好其他同学的思想工作，尽量避免这样的悲剧再发生。

辅导员（我）（在一边忍不住提醒）：书记，小林是个很优秀的学生，去年就已经通过了首都大学的考研线，所以她不存在升学压力，而且年前我见她的时候，她的状态很好，心理咨询室的老师也说她的抑郁症好了很多，怎么会突然……

系副书记（有点不高兴，拉下了脸）：所以王老师想说什么？小林同学会跳楼的原因在于学校？你也知道，昨晚警察是做过笔录的，小林同学宿舍关系和谐，班级关系和睦，不存在被霸凌的情况，任课老师也从未对小林同学的身心造成伤害……连警察都确认了的事，王老师还有异议？

（辅导员（我）被副书记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边的书记还是笑眯眯地看着，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辅导员（我）：我对警察的判断没有异议，可是书记……

系副书记：（骤然声线提高）没有可是！

（顿了一会儿）

系副书记：（叹气）王老师，我知道你心疼自己的学生，可是其他三个也是你的学生是不是？你总不能厚此薄彼吧？警方介入，学校配合调查，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正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不闹大就不闹大，为了咱们学校，也是为了小林同学的身心考虑啊。

辅导员（我）：（失魂落魄地低下头）我知道了书记。

（这时，书记站了起来，走到辅导员（我）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书记：这就对了嘛小王老师。年轻人嘛，有点自己的想法还是挺好的，但万事都有个度，不要总是这么阴谋论，那活得得有多累啊，是吧？哈哈哈……

（辅导员（我）低着头）

书记：好了，今天就聊到这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小王老师跟我去见见校长，把这事说一下。唉……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估计这会儿校长已经知道了，小王老师可得有点心理准备啊。

辅导员（我）：我知道了，书记。

（说完，书记和副书记以及学生处处长便先后走出了办公室，只剩下辅导员（我）一个人坐在原地发呆。）

【第四幕】

【事情发酵的很快，只过了一天，xx大学学生跳楼的事件就在网上铺天盖地地传播开了，甚至有现场的视频音频在网上流传，只不过都是很短的片段，有人根据那些残缺的音频分析出的学生自杀原因不下十个版本，七个里有宿舍关系不和谐。】

时间：4月20日 上午9:21

地点：校长办公室

人物：校长

系书记

辅导员（我）

系书记：校长，这位是小王老师，我们今天来是想跟您说前天的事……

校长（恍然大悟）：这事我也是刚知道，现在网上那些消息真的是……（叹气）唉！小林同学是我们学校的骄傲啊，真的是太可惜了。

系书记：（附和）对啊，万幸小林同学没有什么大碍。这件事在网上发酵下去，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对小林同学对咱们学校都不好，所以校长您看……

校长：（想了想）这样吧，这两天让人给小林同学那几个舍友拍一个视频，等过段时间热度降下去之后放到校园官网上去，学校出一个声明，也算是给小林同学的家人一个交代……对了，这两天小林同学的家人有没有来学校闹？

（校长偏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辅导员（我），神情很是漫不经心）

辅导员（我）：（脸色有些苍白，摇摇头）没有。小林是单亲家庭，她妈妈很少会管她的事，就连上学的学费都是她自己平时兼职赚来的。（顿了顿，鼓起勇气）校长，我还是觉得……

校长：（骤然打断，脸上带着笑）真是个优秀的好孩子，孩子优秀，妈妈的素质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唉！好多年没见过这么有素质的家长了，能体谅学校的难处……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顿了顿）

校长：小王老师刚才想说什么？

辅导员（我）：（脸色又白了白，摇摇头）我没事，校长。

校长：（笑容满面）既然这样，那拍视频的事情就交给小王老师了，有困难吗？

辅导员（我）：（摇头）没有。

（见状，一边的系书记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笑着抬手拍了拍辅导员（我）的肩膀。）

系书记：校长，那我和小王老师就先走了。

校长：好，那个小王老师……正好下午有时间，你跟我去见见咱们学校的党书记和副书记吧，其他的事交给小刘去做。

校长：（转头看着系书记）小刘，你和学生处那边说一声，这段时间组织一次全校学生心理健康测评，再跟心理健康机构那边沟通沟通，请人来学校开两场讲座，也给咱们学校的学生松松弦儿。

系书记：我知道了校长。

（辅导员（我）和系书记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第五幕

时间：4月20日 下午5:20

地点：校党委书记办公室

人物：校党委书记，校党委副书记

校长，辅导员（我）

【中午的时候辅导员（我）去医院看过小林，她妈妈还没有过来，陪床的是她已经分了手的男朋友。小林的精神状态十分不好，估计等不到伤好就得转入精神病院了。】

（辅导员（我）和校长敲开门的时候，党委书记和副党委书记正在看网上的那个视频，视频里辅导员（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副书记：郑校长来了？先坐！先坐！……（转头看向辅导员（我））这位就是小王老师吧？来来来喝茶！

党委书记：（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小王老师很优秀啊，视频我和江副看过了，小王老师处理得很好。对了……那个学生，现在还好吧？

校长：已经脱离危险了，身上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

党委书记：（叹了一口气）那就好，其实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学校也是有责任的，是我们没有做好学生的思想工作，忽视了学生的心理健康。我听说那个孩子有点抑郁症？

（校长看了辅导员（我）一眼，示意她回答党委书记的提问。）

辅导员（我）：是的书记。小林的原生家庭不太好，性格内向敏感，大一开学的时候就有

点轻度抑郁，这两年一直在吃药，可是书记……校长：（骤然打断）书记，小林同学的学习也很好……

党委书记（不悦的皱起眉头）：学习的问题咱们一会儿再说。（转头看向辅导员（我））小王老师继续说。

辅导员（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书记，我觉得小林同学会选择自杀很有可能并不仅仅因为精神原因，我怀疑她在学校里受到了校园欺凌。

（这是辅导员（我）这两天来一直想说却又没机会说的话，现在终于说出来了，她长舒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头也渐渐松开了。）

党委书记（很认真地听，点点头）：有一定道理，可是证据呢？小王老师，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吧？你是一个成熟的老师，哪怕是出于对小林同学的保护，也不可以无故对别的同学进行揣测，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辅导员（我）：您说的对。

党委书记：这就是了。（笑得很亲切）就算是警察审案子都需要讲究证据不是？那天晚上警察是做过笔录的，宿舍关系和谐，班级关系融洽，这也是小林同学亲自签过字的对不对？

（辅导员（我）点头，心中的那口闷气终于是散了大半，脸色也不再像之前一样难看。）

副书记：（对着校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郑校长，现在可以开始谈成绩的事了。

（党委书记和辅导员（我）在一边聊小林的近况）

校长：（不动声色地看了辅导员（我）和党委书记一眼）江副，事情是这样的。那个宿舍是他们那个专业的学霸宿舍，包括小林同学在内的四个同学都是本专业名列前茅的学生，参加过很多大赛，为咱们学校争得了很多荣誉。您看……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又是在临近考学的这个节骨眼上，势必会影响其他同学的复习情况，学校方面是不是可以在这一方面给予一些补偿？

副书记：（皱起了眉头，有些不高兴）郑校长，这个恐怕……

（党委书记骤然出声）

党委书记：这个当然可以。不过事先说好了，保研只能保本校的研究生。（笑得亲切）

（副书记看了党委书记一眼，虽然不知道他的具体想法，但还是没有打断他的话。）

校长：好的书记，我会安排好的。

（辅导员（我）在一边听着，有心想说两句，却在党委书记温和的笑容下低下了头。）

【之后，辅导员（我）和校长就离开了。】

（党委书记抱着一个大茶缸子悠闲地喝茶，一边放着的手机里还在播放那个视频。）

副书记：（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唉！我看你和那个小王老师聊得挺好，还以为你不会同意给那三个同学保研。

党委书记：一码归一码，不妨碍。（惬意）

副书记：（忽然凑近）你说……万一人家不愿意留在咱们学校，想找个名牌大学上怎么办？（开玩笑）

党委书记：（瞥了他一眼）不愿意？这年头内卷这么严重，考学的挤破脑袋争名额，我这给她们送上门的机会，不愿意的才是傻子！再说了……谁还不是个名牌大学呢！

（副书记嘿嘿一笑，抬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笑骂了一声老狐狸）

【第六幕】

时间：5月7日 上午10：12

地点：长明斋女生宿舍4107

人物：小佳，小易，小冰

【小林的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左右了，学校做了声明强调小林自杀的原因主要是升学压力和精神状态，并且在声明的后面附上了一张市精神病院开具的确诊单以及一段其室友拍的励志视频。】

（小冰在看书，小佳走过来猛地在她背上拍了一下）

小佳：（笑嘻嘻）小冰你选好专业了没有，我想进咱们学校的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要不……你跟我一起？

小冰：（看了她一眼）我不考了。我妈找人在老家给我找了一份工作，等明年毕业了就能赚钱，不考学了。（语气不冷不热）

小佳：（震惊）你疯了吧？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要，你知道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考咱们学校吗？

（上铺睡觉的小易也加入了聊天）

小易：对啊对啊！而且只要是本专业的考研专业都可以随便选，真的是太爽了！小冰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故作遗憾）

小冰：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再考虑。我就觉得……挺没劲儿的。

（嘲讽地笑了一下）（两人几乎瞬间听懂了她的意思）

小佳：（冷笑）没劲儿？呵！敢情这是准备功成身退了呢？现在不是你给我和小易看门的时候了？

（小冰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捏着书页的手发紧）

小易：（居高临下）对啊小佳，我就说嘛！那姓林的疯子跳楼的那天晚上，咱们小冰跑得比谁都快，一个没注意人就上天台了，合着这是要从良啊？

小冰：（声音很冷）说够了吗？说够了就把手从我头发上拿开。我不姓林，也没有抑郁症，而且学过跆拳道，敢动我一指头，今天谁也别想好。（拍开小易的手，站起身）

（小冰开始把桌上的书往地上的纸箱里放，小易和小佳在后面看她，脸色难看。）

小冰：我在学校外面租了房子，今天就搬出去。联系方式我拉黑了，我觉得我们也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小佳和小易这才看到小冰的桌上放着好几个纸箱子，除了被褥以外的其他东西都被归置了起来。）

小佳：（脸色难看）小冰，犯不着这样吧？因为那个姓林的疯子，你就要跟我和小易绝交？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吗？我们收拾她的时候，你一句话都没说过。

小冰：（失神片刻）……对，我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所以……我也是帮凶。（声音很低）

【小冰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怕麻烦，不好多管闲事。以前她们在宿舍里欺负小林，她就在门外待着不进去，或者躲到卫生间里背书，偶尔看不下去了，也只是说一句“差不多行了”，再给递一瓶伤药，仅此而已。

可是那天晚上在天台，她亲眼看着小林朝她笑了一下，然后从容跳了下去。那一刻，她才意识到，或许，自己和其他两个人没有什么不同。】

尾声

【两年之后，xx大学xx专业的两名硕士研究生x某佳和x某易，因涉嫌故意伤害罪、侮辱他人名誉罪，情节恶劣，分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零六个月和两年零四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