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包公
对口相声//《梦见包公》
作者 赵江
甲:你得祝贺我。
乙:我祝贺你什么?祝贺你早起吃饭,中午又吃饭,晚上还吃饭?白活了一天,浪费了不少粮食,对社会没有一点儿贡献,简直是生不如死,应当祝贺你,早点永垂不朽?
甲:你咒我,你知道吗?现在不抱佛腿,明天有事,你送钱也不顶用。告诉你!我最近真的干了一件大事!
乙:人家扫黄,你把内裤丢了?
甲:真的,是天大的事!
乙:就你这熊样,见一只耗子吓得都往老婆怀里钻,你能干什么大事?
甲:门缝瞧人——小看我?
乙:不敢。是不是违规怀孕,被计生委盯上啦?
甲:比这事大
乙:找二奶了?
甲:那是有钱人干的事。
乙:养小蜜了?
甲:那是当官的干事。
乙:我猜你也不行!
甲:怎么?
乙:就你那点儿工资,有那坏心眼,没那闲钱呀?
甲:我是有品位的大官人。
乙:是吗?
甲:我是能干大事的人!
乙:你们家着火啦?
甲:你们家才着火呢。
乙:老话说,火烧旺运。你们家后院肯定着火啦?你亲自点着的,是不是?
甲:我们家没有后院。
乙:啊。你抢银行啦?还是贩军火啦?
甲:尽往歪里想?我是干了一件大好事?利国利民。
乙:你还能干大好事?
甲:小看我?
乙:你还能利国利民?
甲:小人?不相信我,是不?
乙:不是这意思。
甲:什么意思?你,小人,尽把我往坏里想?告诉你吧,我当官啦!
乙:你当官?出息啦?那我真得祝贺你,(想着小声说)可是祝你什么呢?祝你发财?你这种人要是真当了官,哪能不发财呢?祝你当大官?你这种人是官越大,百姓越遭殃,祝你什么呢?(有了,大声)祝你早升。
甲:什么叫早升?
乙:早日升天!也就是早日上升到与天一般高。
甲:那当然!
乙:还能光宗耀祖?
甲:有这么点儿意思。
乙:披红挂绿?
甲:头上还没绿。
乙:打马玉街?
甲:那是过去。
乙:怎么?披麻戴孝?
甲:为你?
乙:孝子贤孙。
甲:占我便宜,啊?不像话。
乙:你能干什么好事?我打小跟你在一块玩。
甲:我们俩是发小。
乙:穿开裆裤就在一块和尿尿泥。
甲:知根知底。
乙:你从小就是个坏小子。
甲:小时淘气。
乙:你敢说你没有办过坏事?
甲:不记得。
乙:张老太太生火你没堵过烟筒?
甲:不记得。
乙:张老太太晒点儿酱,你没有给往酱罐里尿过尿?
甲:不记得。
乙:张老太太的小孙子上街玩,你没有往人家小孙子嘴里塞过辣椒?
甲:不记得。
乙:好事你记得,坏事鬼帮你记得!
甲:贵人多忘事!
乙:哪里,哪里,小时候淘气不丢人?
甲:那都是小时候淘气,现在我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啊?
乙:多大的官,一个没文化的农民,在你们村,最大也就是个村民小组长。
甲:嘿!小瞧人,告诉你?我现在是革命大干部!
乙:革命干部?多大的官?乡长?
甲:(摇头)
乙:县长?
甲:(摇头)
乙:省长?
甲:(摇头)
乙:那是什么官?
甲:大总——统!
乙:什么?再说一遍
甲:国家大总——统。
乙:我最近看电视上,美国总统还是奥巴马吧?没听说哪国有人请你去当吧?
甲:那个受气的差事我能当吗?。
乙:你就发烧吧?别说胡话啊?在外国,为了这个位子,都快打出狗脑子了。
甲:我要当的是一把手,一切我说了算。他们什么上院,下院,说了不算,我才不干那个破差事呢。
乙:那你是给哪国当的总统?
甲:孤陋寡闻,你是就知道放屁崩坑,尿尿活泥。抢小女孩儿饼干,偷老太太的鸡蛋。
乙:我都三十多岁了,早就不玩那个了。
甲:那也是上炕认得老婆,下地认得钱的俗人。
乙:我是认得钱?你不认得?
甲:当然而认得,我是有钱人嘛,大款,知道吗?
乙:你是有钱人?我怎么不知道?你自从当官,就变成有钱人了?什么时候变成的有钱人?有多少?能跟老朋友露点底?到时我也沾点光。
甲:告诉你?我怕吓死你!
乙:没事?趁着你娘家人在,说吧?
甲:我怕吓死你,对不起我嫂子。
乙:这跟你嫂子没关系。我是去过银行,是见过钱的人,可是没有死过一回。
甲:真的没死过?
乙:真没有。
甲:那就跟你直说吧?
乙:好?你有多少亿?
甲:(欲说)还是别说吧?明天你媳妇跟我跑了,影响咱哥俩的关系。
乙: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甲:(欲说)我怕你明天绑架我儿子。
乙:没听说你还有个儿子?
甲:对,是闺女。
乙:就你那个天生植物人的闺女,你是不是早盼着人把她绑架了吧?
甲:小人!烦!别问啦?告诉你,我富可敌国!
乙:富可敌国?真的?
甲:我是富可敌国的大大有钱人!
乙:真的?
甲:嗯,怎么,眼红?心脏病可别在这儿犯啊?要犯回家去犯。
乙:你什么时候见过,大富翁每天骑一破自行车上班?
甲:我觉悟高,我节俭。
乙:瞧现在,给公家上班的,哪个不弄个高档小车玩玩?
甲:小瞧人,我是为了长寿的低碳人士,不排除万难放尾气。
乙:你还吃饭不拉屎呢?
甲:低俗,低级趣味?这样的粗话,从我们有品位人的嘴里是说不出来的。
乙:像你这样的大官,有钱人,从来就高雅的不吃人饭?不说人话?
甲:我,一个大富人,翁,一个国家大总统,是不会跟你一个穷小子一般见识的。你在我眼里,你简直就是乞丐。
乙:你们国家有多大?
甲: 太——平——洋——
乙:太平洋那么大?
甲:(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乙:那太平洋呢?你给搬到哪去啦?
甲:麻烦你闭嘴,等我把话说完?怎么?你还想夺我大权?代我当总统?野心不小哇?
乙:我们在中国这和谐社会,现在是日子过得越来越好,没那闲心思。
甲:我现在是太平洋上的一个岛国的总统。
乙:哪个岛国?
甲:桃花岛旁边的一个岛。
乙:哈哈,好像听说,只有三户人的一个小渔村吧?
甲:再小,那也是一个独立王国。
乙:三户人家,还有一家是光棍,另一家是寡妇,就这,你也敢自称总统?
甲:麻雀虽小,五脏具全嘛。我们也有总统,国务卿。
乙:我看,最大是组长吧?
甲:怎么会呢?我们家是总统兼国务卿,另两家,一人是参议院院长,另一个众议院议长,我在村里,属于最高统帅。就是一国的大总统。
乙:你都管什么?
甲:什么都管,吃喝拉撒,安全卫生,生小孩儿子,小孩打架,上学迟到,俩口子吵架,光棍找对象,寡妇不能生孩子,等等,等等,就连放屁的事我也得管。
乙:放屁也得管?
甲:也得管,在我们没(读末)耻国!放屁对着人是要管的!
乙:什么国?
甲:没-耻-国。我,就是这个没耻国的大总统。
乙:是不是岛上的人都没有长牙齿才叫没耻国?
甲:非也!我们没耻国一年四季天气炎热,从祖上传下来的传统就是,祼体美。
乙:是非常落后,还没有布吧?
甲:我们从来不穿一丝一线?
乙:为什么?
甲:节省能源,节省劳力,环境卫生,节省电力,省去炼铁,不用机器。
乙:别尽拣好听的说了,不就是从来不知羞耻嘛。
甲:我抗议,我反对黄色,不许污蔑我国子民。
乙:你是怎么当上这个没耻国的大总统的?能跟朋友们说说吗?
甲:我有钱呀?我先给每个村民发一百块钱,条件是必须要选我。
乙:你这叫贿选?
甲:什么叫贿选?我这是联络感情,告诉你?
乙:啊。
甲:我不怕你跟我竞争?我还给出每人发一百块的购物券,发一桶麻油,发一袋大米,一袋白面,一大筐苹果。
乙:没发一洋媳妇?
甲:你说,这实惠不实惠?这是不是给老百姓办了实事好事?
乙:就这点儿东西你就当上大总统啦?
甲:这可不是小数目,为了这点儿东西,我心疼的三天三夜都没有睡觉啊?
乙:那你就别当了,花那冤枉钱干吗?
甲:没关系,只要当上大总统,用不了三年,我捞回来的可不是这个数?这只能算是个小零头。
乙:嘿,你不就是要当个大贪官吗?
甲:我是大贪官吗?我是贪官吗?你要你深入基层,你去打听打听?
乙:打听什么?打听你贪了多少民脂民膏?你能跟老百姓说吗?
甲:那倒也是,这事只有我和我老婆知道。
乙:我告诉你?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早晚也得进去蹲两天。
甲:我可是办实事的廉政官员啊?不是大贪!
乙:是小贪?
甲:我一上任,就漂亮地干了几件实事,好事!
乙:你还干了实事?好事?
甲:那是!
乙:好多少?实多少?
甲:我一上任,先跟上头要钱,请示老黄支持。
乙:老黄是谁?
甲:黄上呀?
乙:黄上。
甲:啊?
乙:老黄给钱了?
甲:老黄跟我一样。
乙:也是贪官?
甲:不贪,就是有点儿懒。老黄看了我的报告,大笔一挥,立马就批了一大笔钱。
乙:你说什么了?
甲:我说,要发展经济,改善我们末耻国民的贫穷落后的面貌,要致富,先修路,修路就必须要钱。
乙:老黄没有问你需要多少钱?
甲:当然问了,老黄看了我写的可行性报告,认为我真是个干实事的好干部,马上就批钱了。
乙:给钱啦?
甲:村村通嘛!当然要给钱啦?
乙:给了钱你就马上修路?
甲:糊涂吧?你根本不是当官的料!哪能跟我大总统比。
乙:你把那些钱贪污了?
甲:我把那些钱分成了几份。一份先留给自己。一份留作村长们的酒钱,一份是有关单位领导的酒钱,一份是所有相关人的工钱,一份是有关人员的招待费。
乙:剩下的钱就是修路的钱了。
甲:就这么一点儿钱,还需要修路减半的。
乙:是么?
甲:修路的钱还不止这些,这才是一级承包,还有两级呢?
乙:那还剩多少钱?
甲:半半减半。
乙:那是多少呢?
甲:比方说,十万块吧,半是多少呢?五万,半半呢?两万五,再减半呢?一万两千五。
乙:啊——?原来用到修路上只剩这么一点儿钱?你们真是祸国殃民。
甲:那当然,要不然修的桥能塌?修的路能陷?这才叫修了一条致富路。
乙:老百姓能富?
甲:凡是和我大总统有关的人,都发了一笔财,吃大了一个肚,醉了两三年,个个胖成猪。这就是我们的致富路。
乙:瞧这嘴脸,还致富路,真是最没羞耻的人。
甲:我还办另一件大好事。
乙:什么大好事?
甲:栽树,是不是好事?
乙:栽树是好事,我看,叫你办也办不成好事。
甲:有了上次的经验,我还是先打报告。
乙:然后老黄批钱,是吧?
甲:是啊?
乙:然后把钱分份,对吧?
甲:看来你挺聪明,将来我退下来后,这个大总统由你来当。
乙:栽了多少棵树?
甲:凡是栽不活树的地方,我全都栽上树。
乙:明知栽不活,你还年年栽,你这不是明知自己天天尿裤子,还要天天穿棉裤嘛!
甲:只有这样,这树才能年年栽吧?
乙:是不是这钱,只有这样,你才能年年捞钱吧?
甲:我还干了一件好事。
乙:我看你压根就没干过好事。
甲:真是好事。
乙:好事也得让你干坏了。
甲:我要给村民打井,解决村民吃苦水的历史。
乙:打了好多年,也没打出水来吧?
甲:你怎么知道的?
乙:哪没水往哪打,是吧?总统先生?
甲:我还干了。
乙:别干了,你就没有干过好事。
甲:难道修路不是好事?
乙:是。
甲:栽树不是好事?
乙:是。
甲:打井不是好事?
乙:是。
甲:那不结了,我干的都是好事。
乙:你这是打着干好事的旗号,肥了自己的腰包。
甲:非也,非也,是我们总统一伙革命干部都富了。致富带头人嘛?
乙:别人富不富,反正是你富了。
甲:我致富了以后干什么呢?
乙:干什么?
甲:免费办了一个偷菜学习班。
乙:上电脑偷菜?
甲:是真的偷,培养人们互相偷的习惯。
乙:缺德呀?
甲:你想呀?我有钱了,他们没有钱,他们不捉摸我?他们不举报我?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办了这个偷菜学习班以后,他们互相偷,不光偷菜,还偷别的,特别是偷人,为这事还互相打架。拿刀弄斧的打架,往死里打。
乙:挑动老百姓互相掐架,你这小子可真够坏的。
甲:他们一打架,不得请我总统来管理吗?我不是安全了吗?我不是成了大大的好人了吗?我这大总统,不就坐得安稳了吗?
乙:等到大伙识破你的时候,你说你好得了吗?
甲:这不,刚到年底,老黄一天下了十三道金牌,叫我述职去吗?
乙:找懒洋洋的老黄述职,你哄不了他?
甲:我不是怕他?
乙:怕谁?
甲:怕包拯,包公那个包黑子,他可是认死理的人,油盐不进。
乙:那你就别去了。
甲:不去不行呀?我还得捞钱呢。
乙:那就去吧?
甲:我开上我的二八车。一路狂奔。我一路上竟没有遇到一个熟人,就我一个。我心里头那个发怵哇。
乙:怵什么?你大总统还怕他?
甲:我怕他一认真起来,用狗头铡铡了我。
乙:那就别去啦。
甲:要是不去,廉政衙门不是更怀疑我?到时候老皇下令邀我谈话,我还得去呀?
乙:那就硬着头皮去吧?
甲:去!为了钱,我要命干什么?要是没了钱,只是可怜我那几个相好的喽。
乙:还想着这个?
甲:我开我的两轮宾利二八,脸上抹点黑,穿一件只有袖子的袄,穿一没裆的裤子,打扮成一叫花子模样。
乙:干嘛这样
甲:我想,我见了老包,老包同志坐在上边,一看我这打扮,肯定会认为,我就是一个真正的贫下中农革命老总统,肯定会用小车把我送回大总统的革命岗位上。
乙:你就这样去了?
甲:我一路奔波,日行夜宿,汗流浃背,风餐露宿,拒绝了路边各种香花野草诱惑考验,我义无反顾地向开封府驶去了。
乙:去了?
甲:去了,远远看到开封府的城外,人来人往,车水马流,跟我们末耻国是大不一样啊?
乙:怎么不一样?
甲:男女老少都穿着衣服哪。
乙:真新鲜,不穿衣服叫人吗。
甲:也有个别人不穿。
乙:甭管多少,只要是人,都穿衣服。
甲:也有一丝不穿的。
乙:没有。
甲:有!
乙:没有!
甲:打赌?你敢吗?
乙:敢!赌什么?
甲:你要是输了,请我吃海鲜,要鲍鱼足吃,龙虾管饱,大闸蟹管拿。
乙:你要是输了呢?
甲:请你喝,我从东海带来的,特别珍贵的太平洋的海水,管饱喝。
乙:咸得没事,我?
甲:玩笑,我跟你说吧,我真看见了,小孩子有的不穿。
乙:小孩多大?
甲:他奶奶正抱着。
乙:原来刚出生几个月大的。
甲:我还碰到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乙:是吗?
甲:俩口子打架找公安。
乙:是?
甲:警察叔叔,你给评评理,他打牌输了钱回家打我。
乙:为什么?
甲:他说,怪我没能给他们家生出儿子来,你说,这么怪我吗?不长庄稼能怪地吗?
乙:是呀?
甲:俗话说的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不下种,还能怪地?
乙:是呀?
甲:什么盐碱破地,从来就没下过雨,种上也得旱死。
乙:这都什么呀?
甲:警察倒是不孬,说,你们回去,别打架,先上医院去看看医生好不好。
乙:对呀?
甲:生不出儿子,我要钱没用!这钱要是不打牌输了,我心里不痛快。
乙:嘿!什么鸟都有啊。
甲:我想啊,你要钱没用,捐给我这大总统不是也行嘛,最差也为我国的有钱人做出一点儿贡献。
乙:你真是没羞没耻啊。
甲:经过了好长时间,我终于走到开封国的大门外了,抬头望去,一个小小的国府,比我们末耻国还大的多,真是不可思议。
乙:进去吧?
甲:对着把门的两差官,我亮出腰牌,大步流星向前走去,大街上男男女女都吃惊地看着我。
乙:为什么?
甲:一个老人笑着自言自语,哈,这么大个的夜明珠,哪来的?
乙:你还光着呐?
甲:我走了有一百多米,这个城这么大,这老包在哪住呀?要是没头苍蝇乱碰,那得找到什么时候呀?
乙:是啊?
甲:我向大路上一扫,看到一交警正在执勤。大街上车水马龙,有骑马的,有拉马的,有坐车的,有坐轿的,有坐轿车的,还有推车的。
乙:真是乱啊?
甲:是啊?我看到交警拦住一骑马的。站住!拿出驾驶证。嗨,你还别说,人家还真有驾驶证。一会又拦住一毛驴轿车。站住!驾驶证!赶车的正在掏,坐车的从窗帘处伸出头,嗨,大头,不认识啦?唉哟,没想到是张员外的千斤,我是怕他醉驾。他是跟牲口打交道的,不会醉的。我知道他跟牲口打交道,你们这都是自动档,我怕他把你拉到沟里去。你要是死都不怕,那就请走吧。
乙:车一动,那小姐就骂,牛什么?你不就是小时候吃上顿没下顿,有袄没裤光脚丫,成天流鼻涕的穷小子嘛!
甲:我看着值勤的交警太忙了,就去问在大街上巡逻的交警。老总,开封府怎么走?他用手一指,去!问那个老太太,看见么?冰棍箱后面的那个,那两条腿一般长的白发美女——。谢谢,谢谢。再见。我战战兢兢向那冰棍箱走去。
乙:为什么吓成这样?
甲:为什么?我是大白天只见箱子不见人呀?
乙:可能是人有点儿矮吧。
甲:我站在那冰棍箱外面,请问,大美女——!
乙:怎么样?
甲:听见我问话,站了起来,一个漂亮可人的小女孩,手里还拿着本小人书,冲着我一笑,嘿嘿。
乙:脑子让驴踢了。
甲:问路吗?是!有钱吗?要钱?问路收费,纹银三两。我拿出两个袁大头,递了过去。小女孩用牙一咬,用手一弹,往耳边一听,笑了。
乙:收了?
甲:假的,不要,拿美元吧?欧元也凑合。
乙:怎么办?
甲:我只好掏出一些碎银子递过去。有碎银子为什么不早说。只见她把银子用手一掂,往兜里一放,冲我一笑。我去问我祖宗去。转身走了。
乙:你呢?
甲:我?我眼瞅着人走了,我只好站在那个冰棍箱子守着。我看这箱子也值不少钱。我左等没人,右等没人,我热得浑身汗淋淋。揭开箱子吃根冰棍解解渴吧?
乙:对呀?
甲:我慢慢打开一看,哪有冰棍?
乙:怎么回事?
甲:我长叹一口气,原来是一冰棍箱改的垃圾箱。
乙:上当了!哈哈。
甲:我上当你乐什么?什么人?幸灾乐祸。
乙:比精都猴的人也上当。你怎么办?
甲:怎么办?我相信,在老包的管辖之内,不可能有骗子,不可能!我决心等下去。
乙:真等?
甲:没办法,真等。
乙:等多久?
甲:我耐心地等。我饿得头晕眼花也不敢离开半步。
乙:这人要是一当官,为了那点儿钱,就这德性,把自己往死里整。
甲:我等了三天三夜,我越等越生气,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不想喝。
乙:至于这样?
甲:你不知道,我是心疼钱哪?一根雪糕的钱呀!
乙:后来呢?
甲:工夫不负死心人。终于等来了那个小女孩儿。
乙:怎么样?
甲:怎么说?我祖宗瞌睡了,坐地打了个盹,我只好站在门外等她睡醒。对不起啊,让你久等了。小女孩儿一道歉,冲我,嘿嘿,一笑,我这气,顿时就全消了。
乙:瞧你这点儿出息。
甲:请问,你祖宗高寿?一千五百零八岁,唐朝北国人。嗨!唐朝南国也没有能活到现在的人呀?我说,这你小女孩儿长得挺可爱,怎么也骗人?
乙:你不信?
甲:谁信啊?你信吗?我真是想看看她祖宗长什么样?不会是个大王八吧?我笑着,我能亲眼观瞻你的老祖宗吗?
乙:你想见这位老祖宗?
甲:小女孩儿冲我又乐了。拿观赏费!十两黄金,要是没有黄金,拿一万美金也行。嗨,你们家是不是里通外国?怎么张口就是美金呀欧元的?
乙:小女孩儿怎么说?
甲:嘿,两手一叉腰。怎么跟奶奶说话?
乙:小孩子儿气了。
甲:我也生气了。你这么点儿的小女孩儿也配给我当奶奶?我可是好几十岁的小国大总统!
乙:小女孩儿怎么说?
甲:你就算是大水桶,我给你当奶奶也算是高看你了,知道不?我告诉你,我给朱元章他们家当保姆的时候,有你吗?
乙:有吗?
乙:嘿!什么叫有吗?元朝的时候,我姥姥也还不知在哪上幼儿园呢。那不就结了?我给你当奶奶你吃亏吗?
甲:你吃亏吗?
甲:我让你给气糊涂了,我花银子问你正事呢?
乙:对呀?
甲:大美女,老包同志的家怎么走?屁股朝北往南走,拐弯,屁股朝南往北走,再拐弯,屁股朝北
乙:(扭屁股)往南走,是吧?
甲:你这不是知道吗?既然知道,还来奶奶这捣乱,影响本市通讯秩序,罚款纹银三两。来,拿银子吗?
乙:太随便了,这不是乱罚款吗?
甲:对呀?我不给,我说我没钱,我要是有钱,我早就打出租车过去了,跟你费这事?我原本是想省点儿,没想到又多花了好多,我心疼呀!
乙:是有点儿坑人。
甲:我强忍失去银子的心痛,疯疯癫癫向前走去。抬头一看,到了,包府大国。我跨上台阶,向里走去,突然,从两边上来了王朝马汉,大链一抖,哗啦,把我给锁上了。
乙:为什么?
甲:是呀?我也纳闷,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何况我一国大总统,有豁免权的。我大眼一瞪,你们这是制造外交事件,无端挑起两国纷争,知道吗?
乙:放开你了?
甲:我被押入内室,见到了老包。
乙:把你放了?
甲:老包看都没看我,坐在沙发上只顾打手机。喂,张小姐吗?那个不知羞耻的家伙被我抓起来了。什么?请我晚上去你那泡脚?免了免了,为张小姐的事业保驾是我小包三生有幸。不过,请您老人家写封表扬信吧,到年底对我升职有好处。奖金,好,好,再见。扭头一看我。惊堂木用力一拍。啪。大胆刁民,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调戏民女,该当何罪?
乙:你这下完了。
甲: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哇,我是来述职的大总统,就我这么年轻,要人有人样,要官有官样,又有权又有钱,又年轻又漂亮,风流倜傥的美男子,怎么有心思去调戏一个,比我姥姥的姥姥还老的千年白骨精?我根本咬不动,太材了。
乙:对呀?
甲:老包大怒。明朝的女人难道不是民女?明明一丝不掛,你还说是一国大总统,不认调戏之罪,还敢狡辩?来人呀!大刑伺候!
乙:这就动刑啦?
甲:我急了。我说老包同志,我大老远找你来可是老黄的主意啊?你可不要挑起两国争端,我看,我还是先述职吧?
乙:你述职了?
甲:述什么职?跟你明说吧?诓你来这是老黄的主意。你贪污受贿的那点儿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老婆是老黄给介绍的吧?跟你明说了吧,你老婆就是我派去的卧底,她可是这廉政衙门的少校排长,你还有什么说的?
乙:你怎么办?
甲:我怎么办?我没办法。我知道,这下可完了,真是家賊难防啊,我的天呀!我只好大哭。老包,我贪的那些钱,我是一分也没敢花呀?我全部上交,怎么样?
乙:怎么样?
甲:全部上交也是赃官一个,来人,狗头铡伺候。
乙:把你铡了?
甲:没办法,我喊妈也没用。我流着泪,被王朝马汉给按到铡刀下,只见那大铡刀,寒光闪闪,我两眼一闭,心想,这回这完了,等着受死吧。只听有人,开——铡—!我大喊,唉哟——。唰——,眼前忽然一亮,我睁眼一看,是老婆把窗帘给拉开了。快起吧?送孩子念书去,再晚就迟到了?
乙:我正做当官梦呢。
甲:你梦个屁!快点!你看看,几点了?
(嗖——,把被子给掀了)好好!
乙:原来你是在做梦呀?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