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职警察之追杀迷情
电影文学剧本
停职警察之追杀迷情
1 城市 日 外
字幕：L国
地标性建筑。
俯瞰：密如蛛网的街道，人来车往……
笼罩在大楼阴影里的破败脏乱拥挤的棚户区。
身着便服的警察秦天昌行走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
不时有人向这个不合时宜出现在此处的黄种人投来好奇、猜疑甚或鄙视仇视的目光。
秦天昌边走边不时用眼睛的余光不易察觉地向身后和左右两侧警觉地查看，似乎很担心被人发现行踪。
2 房间内 日 内
敲门声。
暗处有人拿捏着嗓门回答的声音：“门开着。”
秦天昌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什么重要线索，非约在家见面？”
昏黄的灯光下看到什么，脸上惊愕的表情，急忙拔出枪来。
遍体鳞伤鼻青脸肿的大胡子斜倚在一把椅子上，看到进来的秦天昌，象干了什么亏心事似地别转脸去，不敢接触秦天昌的目光。
脚下一滩湿漉漉的水迹，还有液体从裤脚处往下滴答。
一支枪突然抵在秦天昌的后脖梗上，同时响起冷冷的声音：“太抱歉了，是我让他这么说的，软骨头。”
秦天昌下意识地举起双手。
一只戴着手套的手从秦天昌手中夺过枪来。
秦天昌慢慢回头，对面是戴头套高个劫匪，头套上只露出一双眼。
蒙面人嘲弄地口吻：“看来重要线索这话咱们共同的朋友还真信了，他就对这个感兴趣。”
大胡子挣扎着喃喃地：“全他逼的，说要让你加倍偿还……”
蒙面人恨恨地：“他不该招惹我！惹错人了！”
又一迭声地催促大胡子：“还有还有，快说，都说出来——”
大胡子嘴巴张合着，却发不出声音来，似有难言之隐。
蒙面人用枪顶着大胡子的头：“说！”
大胡子声音更低了：“还逼我通知警局，说你家里藏有毒品……”
蒙面人得意地：“这才说到点子上，只怕这会儿他们已经找到了那玩意儿。”
望着秦天昌冷笑：“看见了，这就是小人。”
然后用秦天昌的那支枪朝大胡子连开两枪：“这种小人早就该死！”
把枪扔到地板上，再用自己手中的枪抵住秦天昌胸口，得意地：“瞧，你杀了他，你的枪杀了他：杀人灭口。怎样？这些年在里头我净琢磨这事了，对付你这样的老手不动点脑筋怎么行。”
秦天昌冷静地周旋着：“0847还是1351？”
蒙面人：“哦，看来想算计你的还不止我一个！”
秦天昌沉吟地：“决不会是1269，现在他还在那里头呆着。”
蒙面人用枪口捅捅秦天昌：“他也是你送进去的？真了不起，称职的警察，够敬业的！继续猜，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杰作，都有哪些好人缘……”
门撞开处，秦天昌的搭档科特冲了进来，嚷嚷：“你这家伙找死！”
蒙面人急忙躲在秦天昌身后：“这可不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科特急忙拔枪在手，瞥了秦天昌一眼：“我不信！”
蒙面人：“会有人信的：货真价实的天然毒品。破费了不少，可值得！”
科特手中枪摆来摆去无法扣动扳机：“原来是你在搞鬼？！”
蒙面人不无得意地：“说对了。”
连连朝科特开枪，将他打倒在地，冲着秦天昌冷笑：“现在，更说不清了。就看你怎么向法官检察官去解释了，如果解释不清，会比我更惨，只能在监狱度过你的余生。你也好好尝尝那里的味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人们会忘掉你的名字而只记得你的编号。”
用枪把把秦天昌砸晕倒在地，然后把枪塞到大胡子手里，处理自己留下的痕迹，到门口停步回头，摘下头套，可见左脸上有一道刀疤，扫视室内，显然对自己导演的这个场面很满意：“这下有好戏看了。”
转身摔门而去。
秦天昌晕晕乎乎爬起来，抱住科特：“科特，科特……”
3 通往市区的山路上 夜 外
字幕：数月后
两辆车在盘旋的S形山路上一前一后追逐着疾驰而来。
车灯的光柱利剑般劈开夜幕……
蜿蜒的山路通向座落在山脚下灯火璀璨的城市。
4 前车内 夜 外
华裔医生许世诚紧张地开着车，不时惊慌地回顾。
副驾驶座椅上有一本书那么大的邮包，随着车的剧烈颠簸在跳动，眼看要跌落下去，急忙抓过掖在屁股底下……
5 后车内 夜 外
车内二男一女三个人：开车的白人是凯特，副驾驶上坐着狰狞凶狠的黑人杰克，后座上金发碧眼的漂亮女人叫艾玛。
三人阴沉着脸，目露凶光，直盯着前边的车。
杰克和艾玛不住地探身窗外，连连开枪……
杰克：“快！快！快……”
凯特喘气粗重，恶狠狠地：“妈的！”
6 山路上 夜 外
两辆车追逐着，首尾衔接，呼啸而过。
路边的尘土落叶纷扬飞舞……
7 罗伯特办公室 夜 内
电脑显示屏上出现许世诚的肖像照片。
两只白皙细长的手不停地敲击着键盘。
一行行字母在显示屏上滚动。
打印机打印资料。
一只手一把扯下打印好的资料。
沃尔夫精神病病院院长罗伯特的画外音：“你死定了！”
8 山路上 夜 外
两辆车齐头并进，互相撞击……
许世诚的车被撞下公路护坡，驶入下一环环路。
追逐的车加大油门绕过弯道紧追而去——
两车拉开了距离。
9 后车内 夜 外
三人骂骂咧咧，像坐在弹簧上一样，不时被喧起来。
凯特几乎把持不住方向盘。
杰克和艾玛探身窗外，不住地向前边的车开枪……
10 市区 夜 外
不夜的城市——闪烁的霓虹灯，喧闹的酒吧……
醉汉晃晃悠悠地出了酒吧，横穿街道。
一辆车飞快地开过来。
11 车内 夜 外
许世诚惊慌地连连回顾，转过头来，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打把——
12 街道上 夜 外
轿车打着旋漂移着从醉汉身边擦身而过。
醉汉冲着疾驰而去的车晃着拳头高声叫骂……
又一辆车风驰电掣疾驶而来，似乎径直向醉汉撞来——
醉汉吓得朝前一扑倒地躲过撞击，半天才缓过劲来，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大张着嘴望着远去的车，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13十字路口 夜 外
许世诚的车正要冲过去，一辆大货车突然横穿过来，轿车猛地一拐，冲上人行道，撞上障碍物，翻倒，滚动几下停住。
许世诚艰难地从车内爬出来，又找出那个邮包，惊恐地四下张望，一瘸一拐地奔向黑暗的街巷。
后追的车驶来停下。
凯特等三人下车，查看翻倒的车，四下搜寻，然后向许世诚的去向追去。
14 红灯区 夜 外
幽暗、湫隘、曲折、肮脏……路两侧的商铺有的打烊有的尚在营业，几盏昏黄的路灯更衬出这里的寂静和恐怖。
妓女斜挎着包，形单影只地踟蹰于街头，不时向偶尔过路的男人搔首弄姿。
黑暗中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许世诚惊慌失措地从一条小巷跑出来。
大汗淋淋，气喘吁吁，右手中紧紧抓着一个大封套，边跑边惊慌地频频回头张望，一下撞到妓女怀里。
妓女一把抱住许世诚：“宝贝，不用着急，离天亮还早着呢。”
许世诚无心兜搭，回头看看，语无伦次：“帮帮我，帮帮我……”
妓女一语双关：“我很乐意帮你。”
拖着许世诚向暗处走去：“来吧,会让你飘飘欲仙的。”
许世诚边争持着要摆脱妓女边紧张地回头看——
凯特等三个人拐过街角随后追了过来。
杰克边嚼口香糖边给手枪旋上消音器。
许世诚慌乱地把手中的邮包塞到妓女的包里，妓女正要取出细看，被许世诚拦住，掏出一把钞票塞给妓女：“一定帮我……”
回头看看，惊慌地离去。
凯特三人追来。
妓女笑脸迎上去，被凯特粗鲁地一把推开。
转而又缠上了杰克：“我那儿有温暖的床，还有令人陶醉的酒。”
杰克摸了妓女屁股一把，故意寻开心：“这两样我都喜欢。可我没钱。不过我有抵押品，会让你更动心。”
挑逗地冲着妓女晃晃手中的枪。
妓女吓得大惊失色，连退几步，掉头就走。
杰克从中感受到了乐趣，冲着快步离去的妓女背影淫邪地怪笑着。
妓女脚下的高跟鞋一崴，踉踉跄跄，不敢停留，跑得更快了。
艾玛责备地瞪杰克一眼：“你干嘛？”
杰克猥亵地一笑：“这小妞对我有意思。”
凯特冷冷地：“现在不是时候！”
三人向许世诚去向追去。
妓女回头冲着三人背影啐了一口，然后掏出邮包看看，随手抛掉，又掏出钞票亲了一口，数数，不禁眉开眼笑，走开几步，又回头把那邮包捡起来：“好吧,就帮你一回。”
15 楼顶 夜 外
许世诚在三人围追堵截下逃上楼顶，左冲右突，无路可逃。
三人象猫戏老鼠般地来回推搡着许世诚……
许世诚情急间冲上楼顶护墙，保持不住平衡地前仰后合，两只胳膊象翅膀似地抡着，拼命想站稳脚跟……
凯特急冲上前想把他拖回来，反使对方一头栽下楼去——
——夜幕中呈自由落体状坠落的身影。
惨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凯特手中抓着许世诚的一只鞋子，气恼地摔在地下。
16 地方法院门前 日 外
高高的台阶，雄伟的大理石石柱，蒙着眼的正义女神雕像……给人以肃穆威严压抑的感觉。在这巍峨的建筑面前，人显得过于渺小了。
一辆轿车驶来，甲壳虫般停在高高的台阶下。
市中心警察局比利警长坐在驾驶座上，两只手百无聊赖地拍打着方向盘，偏头透过车窗向法院大门望去。
法院大门开处，秦天昌走了出来，略一停顿，缓缓步下高高的台阶。
车门对着秦天昌打开——
秦天昌和比利警长对视一眼，上车。
轿车驶去。
17 车内 日 外
秦天昌目视前方：“又有活儿了？”
比利警长没好气地：“现在谁还敢给你活儿？你被停职了！”
秦天昌：“那你干嘛保释我？”
比利警长：“你有麻烦，总是我救你。我可不想这事儿成为轰动全国的枪击案。什么也别干，老实在家呆着！不准离开这座城市，随传随到！”
秦天昌委屈地：“你也认为我有罪？”
比利警长：“你不该杀人。”
秦天昌争辩：“他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人！”
比利警长气咻咻地：“可所有证据都证明是你杀了那可怜的人！杀死他的是你的那支枪，弹道检测也证实了，枪上没别人的指纹。死之前还受到非人的折磨。”
秦天昌冲动地：“他是我的线人，给我提供过很多破案线索，我有什么理由杀他？”
比利警长毫不客气地：“因为他举报你私藏毒品，而且在你家也找到了那玩意儿。杀人灭口，这理由足够了！更不用说还害得你的搭档——科特也送了命。这个蠢货，盲目去帮你才挨了枪子。”
秦天昌沉痛地低下头，泪光在他眼眶内闪动：“要是找到我说的那个人，一切就都清楚了。”
比利警长：“别人会认为你说的那第四个人根本就不存在，完全是你为了脱罪而编造出来的。”
秦天昌沉吟片刻，无力地辩白：“难道你不认为这是栽赃陷害？”
比利警长：“谁他妈陷害你？！”
秦天昌：“这我哪知道。我得罪的人太多了。先是我儿子，现在又轮到了我……”
比利警长似有同感，缓和了口气：“这话你找地方法官说去，我无能为力。如果证实那人是你杀的，还有毒品，那就不仅是停职,警察生涯也得玩完，不死也要把牢底坐穿！更别说整个警局也要因此而蒙羞。”
18 街道 日 外
繁华的商业街，光怪陆离的景色。
行人熙熙攘攘，各种族人等极和谐地融汇在一起，显现出国际大都会的特色。
19 警车内 日 外
比利警长想起什么，打开手套箱，取出个邮包递给秦天昌，瞥一眼对方，好似漫不经心地：“谁的？”。
秦天昌看看邮包上边的字迹：“大学一同学的，是个医生。”
比利警长眼睛的余光斜瞟着秦天昌手中的邮包。
秦天昌敏感地：“要检查吗？”
比利警长故作无所谓地：“如果有必要，在局里就给你拆了。”
自我解嘲地：“没人敢把毒品寄到警局去。”
秦天昌为使对方释疑，坦荡地打开手中的邮包，原来是一本厚厚的医学书籍。
比利警长松了口气，半开玩笑地：“想改行当医生？”
秦天昌摇摇头：“我可吃不了那碗饭。这辈子也就只能干警察了。”
比利警长：“那可得好好改改你那爱多管闲事的臭脾气，别再给我惹麻烦……”
秦天昌看看窗外示意停车，然后向比利警长捻捻三根手指头。
比利警长：“瞧你混的。”
秦天昌无奈地苦笑：“都交保释金了。”
比利警长掏出两张钞票递给秦天昌。
目送秦天昌下车，急忙去拨弄落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那个邮包，掏出书来左看右看也没看出蹊跷来，扫兴地把书塞回去又扔在副驾驶座上。
20 街道 日 外
秦天昌在路边的摊贩前买了个汉堡包，吃相不雅地狠狠咬了一大口，无意识地四下扫视一眼，看到什么，引起注意——
——街道转角处，一个高大的白人汉子正和几个街头混混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地做着什么交易，左脸上的刀疤特别醒目。
秦天昌冲着那人背影试探地喊道：“2508——”
刀疤脸下意识地闻声回头，立刻变貌失色，心虚地推开众人撒腿就跑。
秦天昌把汉堡包向路边一扔，飞速向刀疤脸追去。
比利警长钻出车来，冲着秦天昌的背影吼叫：“混蛋！别再给我惹麻烦！”
气得又是擂车顶，又是踢轮胎，然后气冲冲地驾车追去。
21 街巷间 日 外
秦天昌紧盯着刀疤脸不放，跑到哪儿，追到哪儿，麻利地躲避着行人和障碍物，时而急速转弯，时而临空飞跃（根据现场情况设计拍摄）……
比利警长的车追到窄巷前停住，无法再追。
比利警长从车窗探出头来：“妈的！”
追逐的场面视场景而定……
秦天昌纵身前扑，拦腰把刀疤脸扑倒。
刀疤脸翻身跳起，气喘吁吁地回过头，惊恐的盯着秦天昌，急于表白自己：“不是我不是我……”
秦天昌冷笑：“那干嘛见我就跑？”
刀疤脸一下给打蒙了，自知失言，结结巴巴地：“我……我……”
秦天昌低声威严而又不容置辩地：“就是你，对吧？”
刀疤脸凶狠地盯着秦天昌，掏出刀威胁地对着秦天昌胸口比划——
秦天昌鄙视地望着对方：“还想再试试？”
刀疤脸扑上来，又劈又刺又砍……
秦天昌毫无惧色地和对方格斗，打落刀，撂到对方，左手摁住他，右手习惯地去腰间摸一把，摸了个空，然后把他拖拽起来，抵在冰冷的墙上，逼视着他：“当时我就该想到是你，咹？！”
一辆车飞快驶来停下。
比利警长从车窗探出头来训斥秦天昌：“你是在假释期的嫌疑犯，不是警察，不用这么拼，少管闲事！”
秦天昌一疏神，刀疤脸挣脱掌握跑掉。
比利警长打开车门，堵住秦天昌追逃的去路。
秦天昌气急败坏地指着刀疤脸的背影：“就是他！”
比利警长边冲着秦天昌发火边上车：“可你没有证据，改变不了什么。回家老老实实呆着，别再让我给你擦屁股！”
轿车开走几步又停下，那个邮包从车窗里飞出来落在秦天昌脚前面。
秦天昌捡起邮包，望着急驰而去的轿车耸耸肩，大声地：“我自己擦，行吧？！”
招来一众路人异样的目光，躲得离他远些。
22 住宅区 日 外
秦天昌疲惫不堪地拖着腿来到自家门前，偏头望望街头斜对过的“红玫瑰”酒吧，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隔着篱笆墙的邻居门前，家庭主妇模样的女人目光异样地看着秦天昌。
秦天昌友好地冲着家庭主妇笑笑：“你好。”
家庭主妇却好象受到惊吓，慌乱地把目光移开，秦天昌正要对她身边的孩子表示亲热，她却急忙把那玩耍的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匆忙地进了屋。
秦天昌无奈地耸耸肩，开门进屋。
——隔壁窗帘拉开，家庭主妇向秦天昌住宅这边窥视——
23 室内 日 内
秦天昌开门进来。
室内脏乱不堪，家具什么的都不在原来应该在的地方，似被很多人翻找过什么的痕迹。未洗的碗碟，到处散乱着的脏衣服，还有几只臭袜子……显然是独身男人的居所，缺少女人的打理。
墙上挂着几张秦天昌本人的和与其他人合影的照片。其中有一张秦天昌身着警服的照片，显得很是精神，恰和现在的秦天昌形成鲜明对照。
秦天昌再次从邮包里掏出那本医学书，大信封随手一丢，翻看翻看书，仍看不出所以然来，莫名其妙地摇摇头，然后随意把书扔到沙发上，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
饮水机里没水，冰箱里没食物，好容易找出听啤酒，边喝边拨打电话：“喂，红玫瑰酒吧吗……我是秦天昌……我想你知道我住哪儿……很高兴还记得我。这次我想换换口味，来个披萨怎么样……”
看看电话听筒自嘲：“臭名远扬，都把我当恶魔了。”
耸耸肩放下话筒，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默默发呆。
响起敲门声。
秦天昌疑惑地：“这么快？”
孩子气地搓着手前去开门。
门口站着凯特、杰克和艾玛。
秦天昌意外地：“干嘛？”
凯特毫无表情地：“找你谈谈。”
秦天昌似乎明白了：“早该来找我。地方法院的？”
凯特出示证件一晃：“调查局。”
秦天昌奇怪地：“调查局？”
凯特肯定地点点头。
秦天昌疑惑地挨次看看三人，恍然大悟地：“这事你们也插手了？”
杰克粗鲁地：“我们不能不插手。”
秦天昌欣喜地：“太好了。”
凯特不解地：“什么？”
和杰克艾玛二人交换目光：“我可不觉得有什么好。”
秦天昌顾自按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想不到惊动了你们。你们肯定比地方法院的办事效率要高。我只希望你们快点结案。那人真不是我杀的，而且更没有私藏毒品。”
凯特三人再次交换目光。
艾玛：“杀人？毒品？这可没想到。”
秦天昌急忙解释：“完全是栽赃陷害，现在还只是嫌疑。”
凯特一语双关地：“你的嫌疑是不小。”
一把推开秦天昌，向杰克和艾玛一摆头，气势汹汹地带头进屋。
秦天昌仍为自己辩白着：“那人是我的线人，到时他就只剩一口气。”
把脏衣服臭袜子什么地归拢归拢，腾出地方，赧颜地：“太乱了。请坐。”
凯特一人坐下，杰克和艾玛却里里外外到处走动打量，随即到处翻箱倒柜起来，显然是针对某个特定目标有目的有选择地搜寻。
秦天昌觉出不对头，忐忑不安地在三个人身上来回扫视，张口就来地：“茶还是咖啡？”
凯特：“别忙乎了，很快就结束。”
取出手机对准秦天昌拍照。
秦天昌陪着小心：“那是个陷害。很高兴你们来调查。”
凯特冷冷地：“就是不知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秦天昌：“其实事情很简单……”
艾玛边翻抽屉边插嘴：“恐怕没那么简单！”
秦天昌不悦地冲着艾玛：“嗨！那里边什么也没有。”
转而气恼地盯着凯特质问：“你们到底在找什么？！”
杰克和艾玛乱翻乱找，弄得里外稀里哗啦。
凯特毫不示弱地和秦天昌对视着：“在找有趣的东西。”
秦天昌莫名其妙：“有趣的东西？”
望望杰克和艾玛：“那你们可找错地方了。之前有人已经找过了，恐怕也找到了，再找一遍也是白搭。”
凯特逼视着秦天昌：“是吗？”
拨打手机——
秦天昌的手机响起来。
凯特收起手机，望着秦天昌。
秦天昌奇怪地：“你怎么有我的手机号？”
凯特：“许世诚，认识吗？”
秦天昌看了乱翻乱找的杰克和艾玛一眼，戒备地：“怎么？”
凯特：“否认也没用。这是他最后一次通话的号码。我们做了调查，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谈。他都和你谈了些什么？”
秦天昌信口胡诌：“东拉西扯，叙叙旧什么的。”
凯特步步进逼：“最近有没有通过信，或者交给你些什么，见过面吗？”
秦天昌谨慎地：“大学毕业后我们只见过两次面，最后一次是在去年的校友会上。听说他混得很不错，比我这个穷警察强多了。”
凯特：“是吗？”
秦天昌：“如果不相信，你们问他好了。他现在怎么样？”
凯特冷冷地：“他死了。”
秦天昌意外地：“死了？”
凯特肯定地点点头。
秦天昌观察对方，试探地：“你们是想查清他的死因？可惜我不能告诉你们什么。除了这次电话我们已很久没联系过了。”
杰克恶狠狠地盯着秦天昌，把那个邮寄医学书籍的大信封交给凯特。
凯特冲着秦天昌晃晃那个大信封：“瞧，你在撒谎！”
秦天昌语无伦次地：“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给我寄这个。”
凯特急切地：“寄了什么？快交给我，这很重要。对破案很重要。”
秦天昌：“这也许对你们很重要，可对我一点用处也没有。”
正要去沙发上拿那本书，注意到三个人急切的表情，立刻装模作样地敲起了前额：“我想想，这东西放哪儿了？”
杰克不耐烦地掏枪顶住秦天昌的脑袋：“你要不交出来，我就打碎你脑袋！”
凯特急忙阻止：“杰克——”
转对秦天昌：“我很抱歉。”
秦天昌若有所思的表情。
艾玛责备地对杰克：“太性急了。”
转对秦天昌：“最好聪明点！”
对峙——
响起敲门声。
凯特示意杰克和艾玛戒备。
琼斯太太已推门走了进来，意外地打量着凯特等三人：“你们也是来讨账的？”
杰克：“就算是吧。”
凯特望着秦天昌：“她是谁？”
秦天昌：“琼斯太太。我的房东。你们把这儿搞这么乱，她会不高兴的。”
背身连连给琼斯太太使眼色。
琼斯太太：“我不高兴的是你不给我房钱。三个月了，一分钱也没见着。”
转对凯特等三人抱怨：“你们评评这个理。”
秦天昌边说边往外推琼斯太太：“我麻烦够多的了，你就别再来添乱了。房租早晚会给你的。”
琼斯太太用力争持着：“不！我不走！如果你罪名成立的话，我的钱就泡汤了。不给钱就别打算再住下去！我要收回另租！不然，我就告到法院……”
秦天昌顺水推舟：“好啊，现在你就去起诉吧……”
推着琼斯太太一起往外走。
杰克和艾玛横身拦住秦天昌，把二人分离开。
凯特对琼斯太太：“现在请你出去！”
琼斯太太理直气壮地：“凭什么我出去？！我也是债权人，和你们有同等权利。有钱得先还我！”
凯特冷笑：“和我们的事相比，你这只不过是小事一桩。”
琼斯太太不甘示弱：“小事？！你把这看成小事？！”
凯特故作漫不经心地掏出枪来，旋上消音器……
琼斯太太吓得大声尖叫，忽然转身向外逃去——
凯特连开两枪，将琼斯太太打倒在地，冷笑着回身望着秦天昌。
秦天昌突然打倒杰克，利用室内家具什物作为武器及掩护施展拳脚与三人周旋……
沙发上那本书在混乱中落地，不知被谁一脚踢到茶几下去了……
秦天昌乘乱越窗而逃，凯特三人随后忙乱地追出去——
24 街巷间 日 外
一组追逐打斗的场面，场景动作依据现场即兴表演……
秦天昌跑上过街天桥，忽然停下脚步，两端观望——
凯特等三人从两边堵截过来……
秦天昌纵身跃下天桥，落到一辆货柜车顶，远远地冲着桥上发呆的三人做鬼脸……
25 写字间 日 内
男男女女的职员们在各自隔开的狭小空间里忙活着……
乔安娜熟练地工作着。
金发女郎詹妮弗捧着一摞文件走来，在乔安娜桌前停下，打招呼：“嗨——”
乔安娜闻声抬头，笑靥如花：“你好。”
詹妮弗热络地：“别忘了，晚上我的生日派对，去乐乐。”
又俯身凑到乔安娜耳边压低声音：“弗兰特也去。”
乔安娜迟疑地：“我晚上还有事，和客户有个约会……”
詹妮弗一撇嘴：“得了，别骗我了。”
乔安娜：“我现在很好，你就别张罗了。”
詹妮弗不依不饶地：“一年多了，乔安娜，该走出来了，真叫人难以想象。弗兰特是真心喜欢你。你也该开始新的生活，别委屈了自己。就这么定了。”
26 乔宅前 暮 外
秦天昌狼狈不堪地打着手机匆匆走来：“……我被停职了，没法也不好下手，只有你能帮我,就指望你了……”
停在门前，警觉地四下看看，摁门铃：“……肯定都他干的，不抓住他，我清白不了，说不定小命也得玩完……真的，已经有三个杀手找上了门，其中还有个女的，打死了房东太太……”
不见回应，再摁：“菲利普，菲利普……”
无奈地收起手机，跳起脚扒着墙头向里张望……
过路妇女疑惑地打量秦天昌——
秦天昌暧昧地冲着她莞尔一笑——
那妇女吓得急忙回头走自己的路。
秦天昌回身再摁门铃。
妇女回头向秦天昌张望，一下撞到果皮箱上。
秦天昌查看四下无人，翻墙入院。
27 别墅大门前 夜 外
院内的彩灯闪闪烁烁映红了半边天，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和着音乐海浪般阵阵传出。
门外空地上停着来客们各式各样的车辆。
詹妮弗将乔安娜送出大门外。
乔安娜：“我今天真的玩的很开心。”
詹妮弗抱怨地：“可你干嘛总对弗兰特不冷不热的？他人不错，工作也体面，又真的喜欢你，你们真的很般配。”
乔安娜：“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
詹妮弗：“你早该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寻找自己的幸福……”
男人的声音传过来：“原来你们躲在这儿。”
二人闻声看去，来人是个高大的白人，眼睛直勾勾地盯视着乔安娜。
詹妮弗冲着来人连连使眼色：“安娜要回家。弗兰特，你送送她。”
乔安娜连忙推辞：“不用不用……”
詹妮弗不由分说把弗兰特往乔安娜身旁推……
28 车内 夜 外
弗兰特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有意无意地搭在乔安娜的大腿上。
乔安娜皱眉把弗兰特的手拂开，往车窗边靠了靠……
29 乔宅院内 夜 外
秦天昌蜷缩在门廊下睡着了。
——一辆车驶来，停在门前。
秦天昌警觉地睁开眼。
弗兰特先下车，急忙到另一侧给乔安娜打开车门——
乔安娜下车，在人高马大的弗兰特面前，更显得娇小玲珑妩媚可爱。
弗兰特殷勤地把乔安娜送到门前。
乔安娜回身把弗兰特拦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吻：“行了，我到家了。”
弗兰特顾左右而言他：“今天我们玩的很开心，对吧？”
秦天昌的画外音：“我们以前比这更开心。”
乔安娜和弗兰特闻声回头，望着秦天昌。
秦天昌不无嘲弄地一耸肩：“对不起，打扰了。”
乔安娜气急败坏地：“你来干什么？”
弗兰特醋意十足地：“他是谁？”
乔安娜躲在弗兰特身后：“我不认识他。”
秦天昌怪腔怪调地：“哦，不认识，是吗？”
乔安娜不再理会秦天昌，打开门，拽着那受宠若惊的弗兰特进屋，正要关门，秦天昌的脚已揳进门里，抵住门不让关上，乔安娜涌身堵着门不让秦天昌进门。
弗兰特在乔安娜身后盯着秦天昌跃跃欲试，充满敌意地：“你最好离开这儿！”
秦天昌针锋相对地：“这不关你的事！”
30 车内 夜 外
凯特打手机：“……我们找到他了……”
杰克和艾玛看着凯特在打电话。
——手机里罗伯特的声音：“干的不错。有什么发现？”
凯特忐忑地：“果然发现给他寄了信，可里里外外翻遍了，没找到你说的那玩意儿。”
——罗伯特：“也许就在他身上，笨蛋！立刻带他来见我！”
凯特挠着头低声地：“很抱歉，先生，给他跑掉了……”
31 罗伯特办公室 夜 内
罗伯特咆哮地：“什么？！”
——凯特的声音：“不知他跑哪儿去了。”
罗伯特：“这我不管，要想办法尽快找到他！”
——凯特：“我们尽了最大努力……”
罗伯特：“我只要结果!多动动脑子，笨蛋！”
挂断电话，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上传送来的秦天昌的照片。
32 车内 夜 外
凯特在发呆。
杰克：“他可不好对付。”
凯特冷笑：“我们更不好对付！”
艾玛神情冷漠地对着小镜子涂口红。
凯特开车汇入街道的车流中。
33 乔家 夜 内
秦天昌硬挤进来。
乔安娜：“我不想再见到你。”
弗兰特声色俱厉地帮腔：“听见了，她不想再见到你！”
乔安娜：“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秦天昌瞥了弗兰特一眼：“又找到新客户了？”
乔安娜无奈地：“好吧好吧，快说，什么事？”
秦天昌欲言又止，看了弗兰特一眼。
乔安娜示意弗兰特出去。
弗兰特：“该出去的是他！”
乔安娜转对秦天昌：“那好，我们出去。”
弗兰特抓住乔安娜：“不，你不能去。”
秦天昌：“把你的手拿开。”
弗兰特低头看看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秦天昌：“不，矮子！”
鄙视地推搡着秦天昌。
二人交手，中国功夫对西洋拳法，弗兰特几次被打倒……
弗兰特情知不是对手，躲闪着向外溜去：“我要报警！”
乔安娜冷笑：“他就是警察。”
34 秦天昌住房外 夜 外
几辆警车闪烁着警灯停在房外。
比利警长从一辆警车下来。
警戒的警员迎上来：“他又捅了大娄子。”
比利警长：“人呢？”
那警员耸耸肩：“他还会乖乖等着我们来抓吗？”
电视台女主持人劳瑞小姐迎上比利警长采访。
比利警长粗鲁地挥手挡开劳瑞伸过来的麦克：“我和你一样，一无所知。”
劳瑞转对摄像机：“我们在凶杀现场为你报道，死者是在位于第三街区的一个警察家里发现的……”
比利警长急于撇清关系似地回头对着摄像机解释：“停职警察。”
35 秦宅内 夜 内
几个警察正在现场勘察……其中有菲利普、唐纳德和史蒂夫。
唐纳德正和报案人在交谈，报案人是前边曾出现过的家庭主妇两口子。
家庭主妇闪烁其词：“……很奇怪门干嘛一直开着，我们就进来看看。”
她看了旁边的丈夫一眼，后者立刻赞同地点点头。
两个警察抬着琼斯太太的尸体向外走。
比利警长掀开白单子查看了一下，恨恨地：“又一个！”
家庭主妇的丈夫，远远地伸长脖子给比利警长解释：“房东太太。好人。”
唐纳德拿着证物袋迎上比利警长。
比利警长：“有什么线索？”
唐纳德晃晃证物袋：“七颗。”
比利警长惊奇地：“七颗？！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太太？”
从地下捡起秦天昌穿警服的相框沉吟。
史蒂夫看了相框一眼：“是他？”
比利警长疑惑地：“他的枪法还没这么糟吧？他又从哪儿搞到的枪？”
唐纳德：“可别小瞧他，没什么他办不到的事。”
看了报案的夫妇一眼：“听说他三个月没付房租了。”
菲利普急忙辩解：“还不至于为这个杀人吧？”
看看几个正在检查指纹和脚印的警察：“现场还发现多个人的指纹和脚印，还有女性。”
比利警长环视周遭,气咻咻地嘀咕：“动静不小，这下更够他受的。”
菲利普望着比利警长，意有所指地：“说不定又是贩毒团伙的报复行动，想要置他于死地。”
比利警长颇有深意地看了菲利普一眼：“你这么看？”
菲利普：“只是猜测。”
比利警长正色地：“最好有证据。”
36 乔宅内 夜 内
二人默默地整理着室内刚经过打斗留下来的凌乱痕迹。
乔安娜手被划伤，轻“咦”了一声。
秦天昌关切地抓过乔安娜的手查看。
乔安娜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后退几步，轻吮着划伤的地方。
二人面面相对，一时无话可说。
乔安娜打破沉默：“你想怎样？鸳梦重温？”
秦天昌：“我现在可没这种好心情。”
乔安娜质问：“那你这时候来干什么？”
秦天昌叹气：“我没处可去。有人追杀我。”
乔安娜好笑地：“还有人追杀你？总是你追杀别人的。”
秦天昌认真地：“真的，三个人。还有个女的。”
乔安娜不屑地：“行了，我不想再听你的传奇故事了。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秦天昌苦笑：“别瞎想，我也没那意思。能不能搞点吃的？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乔安娜沉吟片刻：“我知道一家中国餐馆，菜做得很不错。”
皱眉打量打量对方：“不过，最好先洗个澡，那儿出入的可都是体面人。”
秦天昌不禁低头自己打量打量自己。
37 秦宅 夜 内
劳瑞手持麦克追着比利警长不放：“听说他是你手下最出色的警察？”
比利警长没好气地：“无可奉告。”
劳瑞不依不饶地：“请问，如果人是他杀的，是出于什么动机？”
比利警长：“这问题最好由他本人来回答。”
劳瑞尖刻地：“真要抓他，你们下得了手吗？”
比利警长公事公办地：“如果证明他有罪，我绝不会手软的！”
不耐烦地回头对菲利普抱怨：“真让人受不了。”
38 餐馆 夜 内
秦天昌衣冠楚楚绅士派头十足的和乔安娜一同进餐。其实只是秦天昌一个人在狼吞虎咽，盘碟叮当乱响，饕餮的吃相和文雅的装束很不谐调。
乔安娜看着秦天昌抱怨：“你到底要干什么？又要来毁了我的生活？”
秦天昌咀嚼食物，含糊不清地：“嗬嗬，你的生活。就那么个蠢货？”
乔安娜：“你比他更蠢：杀人！”
秦天昌抬头看着乔安娜，认真地：“那人可不是我杀的。”
乔安娜：“可你被停了职。”
秦天昌看了乔安娜一眼，自信地：“会搞清楚的。我们分手多久了？”
乔安娜不假思索地：“一年了，一年多了。”
秦天昌笑笑，意味深长地：“看来你一直在关注我，对我了如指掌。”
乔安娜：“那可不见得。比如现在，现在我就不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
秦天昌：“我说过了，有人追杀我。”
两个人只顾吃饭谈话，没注意到店堂里一台电视正播出的节目。
——电视画面里，劳瑞在凶杀现场作报道：“……耐人寻味的是，该警察正为三个月前的另一桩杀人案而被停职……”
乔安娜：“既然有人追杀你，不该来找我，应该去警察局。”
秦天昌：“我没法去警察局。”
乔安娜不无讥讽地：“你肯定认得到那儿的路。”
秦天昌：“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房间里有具尸体。”
乔安娜大惊：“尸体？你又杀人了？！”
秦天昌抬手制止乔安娜的大惊小怪，看看四周：“人是他们杀的。”
乔安娜目光透过秦天昌肩膀，被电视节目吸引——
——劳瑞：“……据当地居民讲，尸体是该警察的房东琼斯太太，她为什么被杀还不得而知。而该警察至今下落不明。据悉，该警察在本市没有亲人，妻子一年多前与他离婚……”
——先后出现秦天昌和乔安娜的照片特写。
乔安娜目光直直地盯视着电视，顾不得理会秦天昌。
——被采访的男人：“……我对他印象很好，不像胡乱杀人的人。本来不信，现在信了：连手无寸铁的老人都杀。”
——被采访的女人：“杀了第一个，就会杀第二个！”
秦天昌顺着乔安娜的目光回头一看，看到了电视节目内容，来回晃动着身体阻挡乔安娜的视线——
乔安娜愤愤地用劲地去拨拉秦天昌，一下把他拨倒在地。
——劳瑞：“我们将密切关注此案的进展情况，并将作进一步的跟踪报道。”
乔安娜不认识似地看了秦天昌一眼，气急败坏地起身向外走。
秦天昌塞了一嘴饭菜，又抓了能带走的，急忙紧追出去。
39 餐馆外停车场 夜 外
秦天昌追在乔安娜身后推心置腹地表白：“相信我……”
乔安娜恨恨地一掌打掉秦天昌手中的食物：“我不知道该相信谁！”
气冲冲地掉头上车。
秦天昌也拉开车门钻进去。
40 车内 夜 外
乔安娜断然地：“你最好离开我！”
秦天昌吞吞吐吐：“如果你能提供一些现金的话，我马上离开。”
乔安娜仿佛明白什么似地连连颔首，掏出钱包：“喔，多少？”
秦天昌：“当然越多越好，我需要钱。我保证今后会如数还你的。”
乔安娜把钱包里的钱一股脑都掏出来塞给秦天昌：“不用还了。”
秦天昌认真地：“要还。”
打开车门正要下去——
乔安娜叹口气：“你打算去哪儿？”
秦天昌耸耸肩：“不知道。”
乔安娜忽然发动车。
秦天昌提醒：“也许你会后悔。”
乔安娜：“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41 警长办公室 夜 内
比利警长把秦天昌的照片朝桌上一摔，冲着手下发脾气：“这下我们有事干了：不但要对付社会上的渣滓，现在又要解决内部的败类！”
菲利普：“事情还没有搞清楚，警长。”
比利警长指着菲利普的鼻子警告：“你别总是为他开脱，菲利普。”
菲利普委屈地耸肩摊手。
比利警长：“在保释期间杀人你知道是多大罪过？！”
42 乔宅门前 夜 外
汽车驶来停下，秦天昌和乔安娜下车。
乔安娜边取钥匙边朝门前走。
秦天昌不知所措地呆立在车旁。
乔安娜回头：“好吧，明天。可就一张床……”
秦天昌喜出望外，立刻知趣地表态：“我睡沙发。”
乔安娜回头望着秦天昌：“回不到从前了，绅士点！”
秦天昌打着饱嗝，尴尬地：“哦，我会守规矩的。”
乔安娜刚一碰到房门，门居然开了。
43 屋内 夜 内
住宅内外翻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乔安娜大惊，四下扫视，寻求答案似地回头望着秦天昌。
秦天昌意识到什么，忽然把乔安娜护到身后。
乔安娜歇斯底里地：“这是谁干的？！”
她从秦天昌的目光中感觉到了什么，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望去，看到了凯特等三人。
凯特望着秦天昌冷笑：“你知道我们在找什么！”
杰克持枪逼向秦天昌，被秦天昌出其不意踢飞枪，凯特和艾玛也冲过来，屋子里一场混战……
秦天昌既要对付凯特等三人，又要护着乔安娜，十分吃力，好容易掩护乔安娜摆脱纠缠逃出去……
44 门外 夜 外
乔安娜跌跌撞撞地冲出屋来，钻进汽车，不及关车门就急忙发动——
秦天昌随后出来，猛钻进车内，一下把乔安娜挤到副驾驶座上。
凯特等三人追出来阻挡——
车直向凯特三人冲来，吓得慌乱地躲开。
汽车冲了出去。
凯特三人连连向疾驶而去的车开枪——
45 车内 夜 外
飞快的车速和路面的坑洼使得车子不停地颠簸，二人屁股下像装了弹簧一样不断地被喧起来。
秦天昌边向后望边说：“就是他们。”
乔安娜没好气地：“他们是谁？”
秦天昌看乔安娜一眼：“不知道。”
乔安娜：“他们要找什么？”
秦天昌：“不知道。”
乔安娜不相信地：“你应该知道。”
秦天昌委屈地：“我真的不知道。”
乔安娜疑信参半：“有人到处找你，你却不知道为什么？你总不会是刚出生的婴儿吧？”
秦天昌顾不得应答，猛打着方向盘，躲避着迎面而来的车辆。
乔安娜气急败坏地：“你总是有麻烦。而且是大麻烦！”
秦天昌：“这次我看也小不了。”
乔安娜唏嘘着：“我想过安定的生活。”
秦天昌：“我也想。可麻烦总是莫名其妙地找上你。”
乔安娜神经质地：“我受够了受够了。我不想再牵涉到你的事里。”
秦天昌：“恐怕你已经牵涉进来了。”
乔安娜：“我想最好还是离开你。”
秦天昌：“离开我就安全了？”
乔安娜：“至少比和你在一起安全。停车！”
秦天昌却狠踩油门加速，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乔安娜：“我不是你的人质吧？”
秦天昌：“当然不是。”
乔安娜火气十足推踹着车门：“我说了停车！！”
秦天昌向后示意：“他们追来了。”
从后窗望出去，一辆车飞快地追上来。
46 街道 夜 外
两辆车在车流里追逐、相撞……
凯特三人的车冲撞中冲入路边一酒吧，将玻璃幕墙撞得粉碎……
47 酒吧内 夜 内
寻欢作乐的人们都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惊呆了，一见凯特等三人的凶相，更是不敢作声。
侍者上前刚要理论，就挨了凯特一个大嘴巴。
酒吧老板过来责问：“你们把这儿当停车场了？！”
杰克用枪顶住老板的脖子，嘴里不停地嚼着口香糖：“别找麻烦。”
酒吧老板吓得连连摆手后退：“我我并不想怎么样。”
48 车内 夜 外
乔安娜惊魂甫定，不时紧张地向车外张望。
秦天昌：“他们自称是调查局的。”
乔安娜夸张地晃晃上身：“嗬，连调查局都惊动了。”
秦天昌：“可他们不是。”
乔安娜：“你怎么知道？”
秦天昌：“别忘了，我是警察。”
乔安娜语带讥讽：“警察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秦天昌模棱两可地：“我的死对头太多了，他们都想要我命。”
乔安娜：“现在谁想要你命？”
秦天昌沉思：“还不好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瞥了乔安娜一眼：“很好玩儿，对吧？”
49 警长办公室 夜 内
唐纳德、菲利普敲敲门进来。
比利警长用目光向他们询问。
唐纳德：“……我们晚了一步，那儿受到了袭击。门开着，屋里乱糟糟的，他前妻也不在。”
比利警长沮丧地往椅子靠背上一仰：“又给我料到了。”
菲利普：“他总不会要杀他前妻吧？”
比利警长：“谁知道他还会干出什么蠢事。”
50 车内 夜 外
汽车行驶在黑咕隆咚的贫民区。
乔安娜心神不定地四下张望：“现在我们在哪儿？”
秦天昌：“不知道。”
乔安娜抢白：“那你知道什么？”
秦天昌：“又不是我的错。”
乔安娜缓和了口气：“今晚住哪儿？总不能这么一直兜风吧？”
秦天昌没好气地：“你叫我怎么办？去住五星级宾馆？总统套房？那还不如直接去警察局，省得他们费事。”
乔安娜不满地：“那就这么可着劲儿满大街一直逛下去？”
秦天昌自嘲：“我很久没这么好好逛过街了。”
乔安娜抱怨地：“这下好，我也无家可归了。”
气恼地嘟起嘴靠在靠背上闭起眼。
51 警长办公室 夜 内
比利警长把一沓资料交给菲利普：“通缉他！”
菲利普看看资料中秦天昌的照片，迟疑地：“警长……”
比利警长不容置辩地：“照我说的做！”
菲利普无奈地：“好吧。”
比利警长冲着菲利普后背警告：“别跟他走得太近！”
52 报刊亭 晨 外
送报车驶来，给报亭丢下一捆报纸。上面有通缉秦天昌的照片。
53 罗伯特办公室 日 内
通缉秦天昌的报纸在罗伯特面前的办公桌上。
罗伯特敲着报纸上秦天昌的照片：“绝不能让他落在警察手里！懂了？如果让他落在警察手里，就该给你们做手术了！客户排队等着呢。”
凯特三人耷拉着脑袋站在桌子对面，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
罗伯特一拍桌子：“快去！”
三个人慌乱地推搡着鱼贯而出。
罗伯特的声音追在三人身后：“找到那玩意儿后，马上干掉他，让他永远闭上嘴！”
54 食品店 日 外
乔安娜戴着墨镜选购各种食品，抱着大包小包向外走，目光被报摊上的报纸吸引。
55 车内 日 外
秦天昌看到乔安娜出了食品店，探身打开车门。
乔安娜钻进车内，先把报纸递给秦天昌：“这下热闹了，连警察都在抓你。”
秦天昌看着报纸：“四面楚歌。看来我无路可逃了。”
乔安娜茫然地：“我们到底和谁在做游戏？这可真够刺激的。”
两个巡警沿着街道迎面走来。
秦天昌急忙发动车，离去。
黑人巡警狐疑地回头看了看离去的车。
56 警长办公室 日 内
电话铃响——
比利警长抓起电话：“对，是我，你他妈现在在哪儿？”
——秦天昌：“别管我在哪儿，那事不是我干的。”
比利警长怀疑地：“不是你干的？你不该在保释期内杀人！”
——秦天昌：“我没有杀人。而是有人要杀我。三个人。”
比利警长：“那你干嘛不来找我说清楚？”
——秦天昌：“死人就在我家里，我说的清楚吗？上次的事还没有说清楚。”
比利警长：“我是你的假释监察官，会想办法帮你的。”
57 车内 日 内
秦天昌把报纸摔在仪表板上：“你不是想要帮我，而是想要我命！现在我成了通缉犯了。只要愿意，谁他妈都能抓我领赏。”
——比利警长：“你让我怎么办？都是你干的好事，全怪你自己！我只是个小小的警长，听命于人。你取保候审，必须置于我的监管之下。你不打算自首？”
秦天昌决绝地：“不！绝不！至少现在不！！有人追杀我，我要查清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追杀我。不会再联系了。”
58 警长办公室 日 内
比利警长对着话筒咆哮：“喂……喂……混蛋！”
59 车内 日 外
秦天昌漫无目的地驾车行驶，目光在两旁的人流中逡巡。
乔安娜喝着饮料：“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天昌：“他们肯定还在这儿，我得找到他们。”
乔安娜吃惊地：“在八百万人里寻找三个人？亏你想得出。”
秦天昌：“你让我怎么办？”
乔安娜：“不等你找到他们，自己先得给杀了！你精神病啊？”
秦天昌被触动，猛地刹车。
乔安娜撒了一身饮料，奇怪地望着秦天昌。
秦天昌又惊又喜：“我精神病？对，沃尔夫精神病院！”
乔安娜困惑地：“沃尔夫——精神病院？”
秦天昌调转车头：“还记得许世诚吗？我最好的朋友。”
乔安娜颔首：“我们结婚时他是伴郎。”
秦天昌：“他死了。”
乔安娜意外地：“死了？”
秦天昌：“死因不明。那些人就是为他来找我的。这事肯定和他工作的精神病院有关系。”
乔安娜：“是吗？”
秦天昌豁然顿悟：“我原以为是和我的个人恩怨，现在看来不是。”
乔安娜疑惑地：“到底是什么人在和你过不去？怎么什么事都能扯上你？”
秦天昌把车停靠在路边：“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乔安娜；“为什么？”
秦天昌冷静地：“这不是你的事。”
乔安娜目视前方坐着不动：“现在是了。”
秦天昌：“就别凑热闹了。”
乔安娜：“怕我拖累你？”
秦天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乔安娜：“总比被追杀强。别忘了，他们也要杀我。我不能做旁观者。”
秦天昌：“不是逛街，这需要勇气、经验和专业技能。”
乔安娜坚定地：“能对付过去。”
秦天昌：“别看得太简单了。”
猛地发动车，疾驶而去。
秦天昌的画外音：“……也许很危险，一切得听我的，看我的眼色行事。”
乔安娜不耐烦的画外音：“好吧好吧，早点儿完事，各奔东西。”
乔安娜眯着眼似睡非睡，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秦天昌瞟了她一眼：“你睡了？”
乔安娜没睁眼：“睡得着吗？”
秦天昌没话找话地：“你在怀念过去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乔安娜没好气地：“那也许是你的美好时光，可不是我的。对于我，那只是一场噩梦。”
秦天昌别有用意地：“一年多了，想不到以这种方式见面，感觉就像昨天出门今天回家一样。你没结婚，我也没结婚。”
乔安娜：“别想！追我的人很多，都比你强。警察并不是受人尊敬的职业。”
秦天昌：“但却是不可缺少的职业。我喜欢这一行。”
乔安娜：“超过喜欢我？”
秦天昌：“这是不一样的。看来你并不了解我。”
乔安娜：“不，我太了解你了。所以我们离了婚。”
秦天昌：“这是你一生中犯的最大的错误。”
乔安娜：“我这一生犯的最大错误就是不该和你结婚。”
秦天昌：“我们会像过去一样。”
乔安娜眼中有了泪花，哽咽着：“不会了。我们的孩子没了。”
秦天昌意味深长地：“想要就还会有。”
乔安娜激动地：“也让他给人抓去当人质？！”
秦天昌沉默片刻：“事情都过去了。”
乔安娜责备地：“可我永远也忘不了。都是因为你,你要不咄咄逼人，贩毒团伙就不会杀了他。你是个不称职的父亲！我恨你！”
怕秦天昌看见自己的泪眼，转脸望着窗外。
秦天昌苦笑无语，目中蕴泪回过头去。
乔安娜转变话题，不无挖苦地：“今天也许是我们第一次一起旅行。”
秦天昌歉意地：“陪你的时间是太少了。”
60 盘山公路 日 外
汽车顺着盘山公路往上行驶。
秦天昌的画外音：“……他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所以他选择在这儿工作，回报社会……”
汽车驶上山顶。
后窗能看到依着山峦栉次鳞比的城市全景，车前公路飘带似地通向绿意盎然的山坳。
秦天昌乔安娜从车里向山坳中俯视——
61 山坳内 日 外
几座垩白色楼房错落有致地掩映在蓊郁的绿树丛中，和大自然融为一体，风光秀丽，仿佛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62 车内 日 外
乔安娜：“这儿？”
秦天昌：“是的。”
汽车缓缓滑向山坳。
63 精神病院大门 日 外
大门紧紧关闭着。
汽车驶来停下。
门卫迎出查看。
秦天昌从车内探出头来：“有人介绍我们来的。”
门卫：“那你们来对地方了。”
低头向车里看去
——乔安娜冲着门卫嘿嘿嘿傻笑。
秦天昌：“行了，安静点，亲爱的。”
门卫开门放行，冲着驶去的汽车：“又来了个好主顾。”
64 门诊楼外广场 日 外
秦天昌乔安娜把车在停车场停好，下车，走进楼内。
65 门诊楼大厅 日 内
既有病人，也有陪同病人的家属，医护人员忙碌地往来穿梭。
红发男子一见乔安娜，眼光一亮，一直色迷迷地盯着看。
66 门诊室 日 内
医生接待秦天昌和乔安娜。
乔安娜神情抑郁，不时傻笑，仿佛换了一个人。
秦天昌：“……孩子夭折后，她就变成这样。我不知道该不该送她来这儿。”
医生：“我们这儿是最好的：最先进的设施，最好的医护人员，最周到的服务……一切都是一流的……”
秦天昌：“我怕收费也是最贵的。你知道，我手头可没有太多的钱。”
医生：“钱不是问题。有许多著名的大企业给我们提供赞助。这儿基本上算是慈善机构，收取费用只是象征性的。”
乔安娜傻笑着，用右手食指一勾医生的下巴颏：“帅哥……”
秦天昌抱歉地拉过乔安娜的手：“我们很恩爱，还从来没有分开过。”
医生：“在这儿就跟到家里一样。”
秦天昌不放心地向外看了一眼：“这儿的环境……”
医生理解地向门外一摆头：“你会满意的。”
67 楼道内 日 内
秦天昌乔安娜边走边探测楼道两侧的房间。
乔安娜：“我们到底要找什么？”
秦天昌：“不知道。”
向病房里窥视。
乔安娜耸耸肩：“嗯哼。”
68 病房里 日 内
病人有的沉吟，有的傻笑，有的自言自语，有的大喊大叫，有的穿着紧身衣，有的被紧紧固定在病床上……
69 楼道走廊 日 内
病房内传出的声音使人毛骨悚然。
乔安娜：“我害怕。”
秦天昌紧抓住乔安娜的手。
乔安娜浑身颤抖，站立不稳地紧靠着秦天昌。
走廊尽头一道防护门悄无声息地打开，门楣上没有任何标识。
罗伯特和助手从门里走出来，说着话迎面走来。
秦天昌使个眼色低声提醒：“快——”
乔安娜立刻装模作样疯癫起来。
罗伯特神情疲惫，白大褂上沾有新鲜的血渍，似乎刚做过一例手术：“……会有麻烦吗？”
助手摇摇头：“不会，这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昨天他还感谢我们让他在这儿过上了天堂般的日子。”
罗伯特嘲弄的一摊双手：“今天他就真的去了天堂。愿他的灵魂安息。”
助手把一张表格递给罗伯特：“正常死亡，同意捐献。”
罗伯特略一浏览：“很好，这比制造意外更有说服力。”
和秦天昌二人擦肩而过。
秦天昌二人停在防护门前，无法进去。
一医生走来，疑惑地看看二人——
乔安娜冲着那医生傻笑着。
医生皱眉吩咐秦天昌：“走开！别呆在这儿！”
秦天昌拖着乔安娜离开。
医生打开防护门，闪身进去，防护门又在身后碰上了。
秦天昌和乔安娜转身回来，秦天昌掏出钥匙往锁眼里捅去——
乔安娜：“挺在行啊。”
秦天昌：“警察什么都得会。”
门无声地开了，二人蹑手蹑脚地进去。
70 电视监控室 日 内
十多部电视组成的屏幕墙，电视画面上显现出精神病院的各个要害部位和角落。
其中一个画面上出现秦天昌和乔安娜的身影。
监控员拿起对讲机：“喂……”
71 楼道内 日 内
秦天昌乔安娜边走边小心地两边查看……
一个警卫飞快地追过来，远远地就喊：“站住——”
72 罗伯特办公室 日 内
罗伯特和助手在处理日常事务。
助手递给罗伯特资料：“……迪克先生的肾源已经配型成功，这是供体的资料。”
罗伯特：“迪克先生在福布斯排行榜上榜上有名，这可是个大主顾。”
助手：“钱不是问题，会让我们满意的。”
罗伯特自信地：“我们会让他更满意。”
助手：“还有，戴维先生的钱也已经到账……”
罗伯特：“告诉他，已找到合适的供体。十天之内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没有我们，再多的钱他也将无福消受。”
电话铃响——
罗伯特抓起电话。
73 楼道内 日 内
警卫持枪对着秦天昌，让其面向摄像头站好，然后打手机：“有人非法闯入！”
——罗伯特的声音：“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秦天昌嬉皮笑脸地：“我们来找医生的。”
警卫语带双关：“这就带你们去找医生！最好的医生。”
乔安娜望着忽而指向秦天昌忽而指向自己的枪口，浑身抖个不住，
秦天昌：“别怕，他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如果你是科特就好了。”
乔安娜疑惑地：“科特？”
秦天昌暗示地：“对，科特，我给你说过的，我的搭档。如果是他，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乔安娜似乎有点儿明白了：“就那个不好相处你俩经常干架曾经打破你头的那个科特？”
秦天昌边使眼色边凑向乔安娜：“不，是我打破他的头！”
乔安娜也提高嗓门凑向秦天昌：“你记错了，是你的头！”
警卫莫名其妙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秦天昌：“是你记错了！”
乔安娜不依不饶：“我没记错！你不是他对手。”
二人凑在一起，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把，动手打闹……
警卫懵了，一边分拆二人一边一迭声地：“你们干嘛？你们干嘛……”
秦天昌瞅冷子飞起一脚踢到警卫，拉着乔安娜就跑……
乔安娜喘吁吁地：“怎样？”
秦天昌警惕地四下察看：“比科特还差点劲。”
隐隐约约传来广播的声音：“……全体注意、全体注意，有人非法闯入，有人非法闯入……”
74 精神病院大门 日 外
门卫将大门锁好：“插翅也飞不了！”
75 楼道内 日 内
二人在迷宫一样的楼道内跑来跑去，不断遭人堵截阻拦，不停地躲避、打斗……
乔安娜喘息着：“过去我只是担心，现在我感到可怕。”
秦天昌：“可也充满了乐趣。不是吗？我把他们引开，你想法逃出去！”
乔安娜担心地：“那你呢？”
秦天昌故作轻描淡写地：“我会没事的。”
秦天昌打倒两个拦截的警卫，让乔安娜朝没人的地方跑，故意引着几个追来的警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76 监控室 日 内
监控画面里秦天昌的镜头。
罗伯特指着画面咬牙切齿：“就是他！就是他！一定要抓住他……”
助手猜测地：“也许他什么也不知道，不然来得就不是他一个人了！”
罗伯特：“也许他什么都知道！要不然来这儿干嘛？我可不想冒险！”
对着话筒：“快抓住他，立刻送到我这儿！”
77 门诊楼外 日 外
乔安娜随着乱哄哄的医患人员跑出来，到了车前，没拿钥匙，恨恨地连踢汽车几脚，四下逡巡，看到什么。
红发男子快步奔向一辆轿车，打开车门。
乔安娜微一皱眉，然后一咬牙关像是下定了决心。
红发男子刚钻进车内，听到传来女人打招呼的声音，探头看去——
乔安娜佯笑着迷惑红发男子，右手食指暧昧地连连勾动着。
红发男子又惊又喜地望着乔安娜，不由自主地下车走向对方。
乔安娜劈手抓住红发男子衣领拽向自己。
红发男子色迷迷地凑近乔安娜就要亲吻。
乔安娜脸色一变，抬起膝盖用劲向红发男子裆部一顶：“别想好事！”
红发男子五官扭曲挪位一脸痛苦，呵下腰来双手捂住裆部，鱼似地张合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脚颠颠着转起圈来。
乔安娜朝红发男子屁股猛踹一脚，踹的他一头钻进绿化带里，然后掉头转身利索地钻进车内。
——乔安娜边发动车边粗声粗气地评价自己的行为：“这下像科特了！”
红发男子灰头土脸地钻出绿化带，捂着裆部，蹅拉着双脚向前挪动了两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车开走了。
——乔安娜驾车缓缓的在几座楼间行驶，到处寻觅……
78 楼道内 日 内
秦天昌奔跑着，一头撞到大汉身上，倒退几步，抬头看去——
大个子警卫抱着膀子叉着腿，严严实实地堵住了楼道，不屑地低头望着矮小的秦天昌，然后伸出右手食指向秦天昌勾了勾，示意再向自己撞来。
秦天昌向大个子警卫冲去，眼看要撞上了，突然倒地，用惯性从大个子警卫胯下滑过去，顺手抓住大个子警卫脚踝，一带一掀，将大个子警卫摔了个狗吃屎，起身正要离去——
几个警卫吆喝着迎面扑来。
秦天昌掉回头跑去，又把刚要爬起来的大个子警卫踩趴下，如飞逃走。
几个警卫连连向秦天昌开枪——
秦天昌左冲右突，总是被警卫堵截，无路可逃，冲进一房间躲避……
79 楼外 日 外
乔安娜开车向响有枪声的地方缓缓行驶……
三楼一扇窗户玻璃被枪弹打得粉碎，冰雹般倾泻而下……
哗啦一声，秦天昌飞身从窗口跳出来，落地时一个前滚翻，缓解了坠落的冲力。
乔安娜从车内探身出来，惊喜地连连招手：“嗨！嗨！嗨！嗨……”
秦天昌一瘸一拐地向车跑来……
——几个警卫从窗内探出身子向秦天昌开枪——
秦天昌一头从车窗钻进车内。
汽车掉头疾驶而去。
几个警卫从楼里跑出来，追着汽车开枪——
罗伯特气急败坏地吆喝着警卫们：“快，快……”
80 一组镜头 日 外
门卫站在大门口拦车，眼看汽车直冲而来，吓得急忙躲开。
汽车撞开大门冲出去。
罗伯特率着几个警卫追过来。
罗伯特嚎叫：“干掉他们！绝不能让他们逃走！”
两辆精神病院的车紧追而来，有人探出身来向前车开枪……
三辆车前后衔接在闹市区街巷间激烈地追逐……
前车在追堵碰撞下冲入逆行车道，眼看要和迎面驶来的大货车相撞——
乔安娜惊慌失措猛地打把——
轿车发出刺耳的响声，在路上打着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不及调头，无奈径直驶向通往山区的公路。
精神病院的车随即大宽转紧追而去……
81 山路上 日 外
三辆车首尾衔接，在山路上追逐……
精神病院的车追上来，并驾齐驱，猛烈地互相挤撞对方……
秦天昌乔安娜的车被撞下山路，顺着路边斜坡颠簸而下，接着翻倒，往下滚动……
精神病院的车停在路边。
几个警卫下车，幸灾乐祸地向下看——
82 山坡下 日 外
秦天昌从倒扣着的车里艰难地爬出来，然后又把乔安娜拉出来，跌跌撞撞地奔跑而去。
几个警卫冲下山坡，边开枪边追去。
乔安娜踉踉跄跄摔倒，秦天昌搀扶起她，互相扶持着向对面的山坡爬去……
几个警卫连连向二人开枪——
83 悬崖上 日 外
两个人被追逼到悬崖边，走投无路。
几个警卫冷笑着步步向前逼过来。
警卫头目冷笑着收起枪：“抓活的！”
秦天昌探头向下看看——
——悬崖下是一条奔腾的河流。
乔安娜向下看看，惊恐地闭上眼睛。
几个警卫紧紧围上来。
秦天昌把乔安娜护在身后，施展拳脚和众警卫周旋，因为时时要护持乔安娜，很是被动，不断挨众警卫的拳脚，乔安娜时而被警卫拽过去戏弄，时而又被秦天昌拉过来护在身后，来回拉锯……
秦天昌冲着乔安娜：“快跳！”
乔安娜躲得离悬崖远点：“不！”
秦天昌：“快！快！”
乔安娜：“不！不！”
众警卫哄笑。
大个子警卫猛地从背后勒住秦天昌的脖子，秦天昌怎么也挣脱不开，猛蹬着地朝后退去，眼看要退到悬崖边了，大个子警卫吓得急忙撒手，躲得离悬崖远点。
秦天昌摆脱羁绊，扑过去，打到两个纠缠乔安娜的警卫，拽着她奔到悬崖边，不由分说把她推下去，自己随后也飞身跳下去——
——二人呈自由落体状，由山崖坠入河中。
几个警卫追到悬崖边，向河内连连开枪——
84 河流内 日 外
秦天昌乔安娜载沉载浮随着湍急的河水漂流而下，拼命向岸边游动，却无能为力，听凭河水摆布……
秦天昌爬上河中心一块露出水面的岩石，大口喘息，眼见乔安娜顺流而下，急忙伸手去拉她——
乔安娜也伸出手来，眼看指尖相碰要抓住了，又被一股激流卷走。
秦天昌毫不犹豫地重又跳入水中，游向乔安娜……
85 河岸边 日 外
秦天昌拖着乔安娜在水势较缓的浅滩处爬上岸来，互相搀扶着，精疲力尽地倒在草丛里。
乔安娜大口大口吐着水……
秦天昌看着乔安娜故作轻松地：“我早想来漂流了。”
忽然也受到传染似地俯身吐了起来。
乔安娜喘息稍定：“发现了什么？”
秦天昌：“什么也没发现。不过肯定有问题。”
乔安娜：“不是追杀人，就是被追杀，你不厌倦这生活？！”
秦天昌：“我喜欢冒险。”
乔安娜摇摇晃晃刚朝堤岸上走了两步，又虚脱似地滑落滚下来，滚到稀泥滩里，挣扎着爬起来，看看自己浑身上下糊满了稀泥，嘟起小嘴差点哭出来。
秦天昌看着乔安娜的狼狈相忍俊不禁。
啪！脸上被乔安娜掴了一巴掌，留下一个泥手印。
86 灌木丛 日 外
灌木丛上晾搭着乔安娜的内外衣服，随风扑簌簌地抖动。
秦天昌背朝着灌木丛目光望着远处。
一只光臂从灌木丛后伸出来取下晾晒的半干的衣服。
灌木丛后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秦天昌仍是目视前方：“行了？”
乔安娜的声音：“不行！”
手伸过来，够不着灌木丛这边晾晒的衣服，急得直叫：“嗨！嗨……”
秦天昌撅根灌木条挑着衣服背身从灌木上面递过去，似乎回想起了往事，嘴角挂着一丝坏笑，挑逗地：“真把我当外人了？你胳膊上的烫伤，大腿上的胎记，还有肚子上剖腹产的刀口，什么形状什么部位我全都门儿清，就别再这么矫情了。”
乔安娜坚定的声音：“还是保持一定距离好！”
秦天昌故作不解地：“那你干嘛跟我趟这浑水？”
乔安娜的声音：“我有选择吗？”
秦天昌：“有，能给警察解释清楚。”
乔安娜袅袅婷婷地来到秦天昌面前：“你自己的事解释清楚了吗？”
秦天昌真诚地：“我能保护自己，而你需要人保护。”
乔安娜表情复杂地看着秦天昌：“嫌我给你添乱了？”
87 公路边 日 外
不时有各种车辆呼啸着驰过。
秦天昌大拇指朝下截车，却没有一辆车停下，很是沮丧，望着乔安娜苦笑。
乔安娜：“我试试。”
一招手，一辆车立刻停在身边。
司机探出头来，笑嘻嘻色迷迷地盯着乔安娜：“需要帮忙吗？”
乔安娜调皮地回头冲着秦天昌一挤左眼：“我还有用，嗯唔？”
秦天昌感触良多：“某些方面不服不行。”
司机看见秦天昌，脸色一变，一加油门，驾车跑了。
乔安娜颜面尽失，冲着驶去的轿车脱口而出一句粗话：“妈的！”
秦天昌自我解嘲宽慰乔安娜：“不是你的错，是我讨人嫌。”
望着乔安娜话中有话地：“总讨人嫌。”
乔安娜不客气地：“这倒是实话。”
秦天昌尴尬地苦笑。
乔安娜又拦住一辆车，两个人上车。
88 车上 日 外
大胡子司机显然是个很健谈的家伙，喋喋不休地说着，似乎也不需要别人回答什么：“……我到处旅行，跑过不少地方，真是大开眼界。我在这条路上跑了三天了，真想找个人聊聊。你们是夫妻，这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秦天昌暗中捅捅乔安娜，挤眉弄眼地像是说：别人都把我们当夫妻了，你就别抻着了。
乔安娜无动于衷地别过脸去，不理会秦天昌的挑逗。
秦天昌随手拿起一张报纸装看掩饰自己的尴尬。
司机：“其实不是夫妻也不要紧，更刺激。你们这是去哪儿？”
望着后视镜中的秦天昌：“我觉得你挺面熟的。”
秦天昌毫无表情地：“是吗？”
司机又瞥一眼后视镜：“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算了，反正你们看起来都差不多……我还是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秦天昌不耐烦地：“我们从没见过。”
司机又看了后视镜一眼，忽然有所发现，变貌失色地惊叫起来。
——车子失控，在路上拐来拐去扭起了秧歌，几次险些和别的车相撞。
秦天昌探身去帮司机把方向盘：“你疯了？”
司机踩刹车，打开车门，滚了下去。
秦天昌朝外喊叫：“嗨！嗨！嗨……”
——司机滚爬到路边，跳下公路，头也不回地逃去。
乔安娜探出头喊叫：“回来！快回来！”
——司机反而跑得更快，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跑。
秦天昌苦笑：“我有那么可怕吗？”
乔安娜发现那张报纸上通缉秦天昌的照片，指给秦天昌看。
秦天昌恍然大悟：“随他便。”
坐到驾驶座上，开车驶去。
乔安娜担心地：“这样不行。”
秦天昌无所谓地：“我已经杀了两个人，还劫持了自己的前妻，现在再抢一辆车又算得了什么！”
89 土丘后 日 外
大胡子司机从藏身处探出头来，胆战心惊地望着远去的汽车，然后摸出手机……
90 市中心警察局 日 内
警察们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打印材料，有的在审案子，有的抓捕人犯回来……显得忙乱而又有秩序。
忽然，比利警长的怪声大叫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比利警长从他的办公室出来，兴奋地：“又有他的消息了。他在离这儿二十多公里的地方，抢了一辆车。这该死的中国佬！我要抓住他，就判他一百年监禁！”
唐纳德：“如果他外逃，我们就没法抓住他。”
91 街边游园 日 外
秦天昌和乔安娜坐在花木扶疏间的一张长椅上。
秦天昌装作在看报纸，籍报纸遮挡住自己的脸。
乔安娜心神不安地环视着周遭的人群，唯恐出现差池。
——一辆轿车缓缓驶来，停在靠近游园的路边。
詹妮弗下车，犹疑地向秦天昌乔安娜坐着的地方走过来。
乔安娜起身迎上前去：“你好，詹妮弗。”
詹妮弗：“你好。”
远远地打量着秦天昌，结结巴巴地：“你真真的和他在一起？”
乔安娜回头也看看秦天昌：“对，我前夫。”
秦天昌友好地朝詹妮弗挥挥手。
詹妮弗下意识地抬起手回应，然后压低了声音：“看来弗兰特说的也都没错？”。
乔安娜颔首：“他们之间是发生了点不愉快。”
詹妮弗打量打量秦天昌，怯生生地：“他不像个惹麻烦的人？”
乔安娜：“可每次惹的麻烦都不小。”
詹妮弗：“那还不快点摆脱他？”
乔安娜摇头：“现在我们只能呆在一起。”
詹妮弗一边冲着秦天昌佯笑一边凑近乔安娜耳边低语：“真的不要我帮你报警？”
乔安娜：“不不，我没被胁迫，完全不是你听到的看到的想象的那种情况。”
向詹妮弗伸出手去。
詹妮弗想起什么似地“哦、哦……”着，将一串钥匙递到乔安娜手心：“住多久都行，不会有人打扰。”
乔安娜：“太感谢了。”
回头招手——
秦天昌起身走来。
詹妮弗急忙躲过一边。
秦天昌乔安娜二人走向詹妮弗开来的那辆车。
乔安娜拉开车门，回头叮嘱一直待在原处的詹妮弗：“别对人说见过我。”
詹妮弗小声嘟囔：“我可不想惹火烧身。”
92汽车旅馆院内 日 外
一警察查看院中的一辆车，尔后用对讲机通话：“比利警长，我们找到了……”
警察身旁站着忐忑不安的旅馆老板。
93警长办公室 日 内
比利警长迫不及待地对着话筒喊叫：“立刻带他来见我！”
——警察：“不，不是他。我们找到了那辆车。被抢的那辆车。是那辆车。”
比利警长丧气地：“妈的，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警察：“我们给旅馆老板看了照片，旅馆老板认出了他。不过在我们来之前离开了。和一个女的在一起。”
比利警长：“看来现在他也离不开女人了。在哪儿发现的？”
——警察：“城外的一家汽车旅馆……”
比利警长大喜：“这么说他又回来了。我们又有机会了。”
94乡间别墅前 日 外
汽车驶来停下，二人下车。
院落里还残留着刚举办过派对的痕迹。
乔安娜：“就这。”
秦天昌羡慕地：“不差钱呀。”
乔安娜白秦天昌一眼，借题发挥：“反正比嫁个警察强多了。”
秦天昌讨个没趣，讪讪地跟在乔安娜身后，不言声了。
95别墅房间内 日 内
二人开门进来。
秦天昌几个屋子来回看看：“真不错。卧室不少，可以挑着睡。”
望着乔安娜意味深长地：“今晚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乔安娜正色地告诫：“安顿好了，别无事生非就行。”
秦天昌一脸无辜地“哦”了一声，摇着头直“啧啧”嘴：“我放肆过吗？”
望着乔安娜的背影，舔舔嘴唇：“当然，如果……”
乔安娜停在卫生间门前，肩背在抖颤，决绝地：“没门。”
秦天昌跟过去，期望地：“一年多了，完全可以重新开始。”
乔安娜进入卫生间，“咣当”关上房门，从门里传出她的声音：“我过不去。”
秦天昌差点被碰了鼻子，无奈地耸耸肩，百无聊赖地满屋子溜达逡巡……
乔安娜洗浴过后出来，默默地望着秦天昌的背影。
秦天昌仿佛感觉到身后有人似地：“不能这么窝着，什么也不干。”
乔安娜：“你打算怎么干？”
秦天昌坚定地：“必须先找到那三个追杀我的人。”
乔安娜吃惊地：“你找他们？他们可正在找你！”
秦天昌：“他们在找我，为什么我不能去找他们。”
乔安娜为难地：“怎么找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秦天昌拿起电话，冲着乔安娜莞尔一笑：“我也有朋友，靠得住的朋友——”
96市中心警察局 日 内
菲利普正在用电脑查找打印资料，电话铃响了，抓起电话：“……对，我是菲利普……”
一惊起身，回头看看，压低声音：“你干什么？疯了？！”
——秦天昌的声音：“差一点。”
二警察押着刀疤脸进来，其中一个路过菲利普身旁时邀功般地和菲利普搭话：“抓到他了。”
菲利普捂住话筒，赞许地：“干得不错。”
刀疤脸显然也认识菲利普，挣开掌握凑近菲利普辩解：“我没再犯事。”
菲利普：“是吗？”
故作害怕地望着押解的警察：“看来我也惹错人了。”
一警察把一小袋毒品冲菲利普晃晃：“他没那么干净。”
菲利普讥讽地对着刀疤脸冷笑：“我们知道你都干过些什么。”
转而对警察：“让他把一切都说清楚。”
那警察：“这可得好好下下功夫。”
菲利普小心地向比利警长办公室方向看一眼，然后凑近那警察耳边支招：“如果能找到他手下几个马仔指证他，那就用不着下多大功夫。”
那警察会意地做了个OK的手势，和另一警察推搡着刀疤脸离去。
菲利普压低声音对着话筒：“你不该往这打电话。”
——秦天昌：“我只能这样。你得帮我。”
菲利普表功似地：“我正在帮你，刚逮住了你说的那家伙，就看能否查出眉目给你脱罪了……”
——秦天昌急切地：“先别管他，重要的不是他了，重要的是要赶快找到那三个追杀我的人。情况紧急，你死我活了！”
菲利普：“放心，通过他会找到他们的。”
——秦天昌：“不不不，是我搞错了，他们不是一伙的，那三个是另一拨人！”
菲利普意外地：“啊？这就麻烦了。”
——秦天昌：“所以才要你帮忙。”
菲利普：“他们什么来头？”
——秦天昌：“我也在查，还没有线索。”
菲利普为难地：“没有线索，不大好办。”
——秦天昌恳切地：“可只有指望你能帮我了。”
菲利普又扭头向比利警长办公室方向看一眼，推心置腹地：“我想帮你，也该帮你，我欠你的情。可你不能总让我帮你干出格的事，超越我职权范围。我可是好警察。”
——秦天昌：“我也是好警察。你会眼看他们要我命？！”
菲利普：“可现在是你要了别人的命。”
——秦天昌：“你还是相信我杀了人？”
菲利普迟疑：“这个……”
传来比利警长的声音：“菲利普——”
菲利普一惊：“警长？”
比利警长在他的办公室门口望着菲利普：“我要你写的报告？急等着用。”
菲利普下意识地挂了电话：“哦，马上就好。”
从打印机上扯下几张纸，走向警长办公室，回头望望电话，摇摇头。
比利警长随口问了一句：“你在和谁通话？”
菲利普不自然地：“喔……一个朋友。”
97别墅房间内 日 内
秦天昌无奈地放下电话，沉吟
乔安娜端来饭菜，急切地：“怎么样？”
秦天昌叹气：“没指望了。看来得自己想办法。”
乔安娜：“你有办法了？”
秦天昌心烦意乱：“没有。没有没有。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躲在哪儿，更不知道他们现在正在干什么。他们一定很想找到我们，并且杀了我们。”
乔安娜：“我们？”
秦天昌不容置疑：“对，我们！他们不但想要我命，而且也想要你的命！”
乔安娜：“好吧好吧，既然他们也想要我命，那我就豁出去了，我们一块儿干。”
秦天昌：“怎么干？没法下手。”
乔安娜沉吟片刻：“有。”
秦天昌疑惑地：“有？”
乔安娜肯定地点点头：“有！既然他们很想找到我们……”
98 电视台 日 外
乔安娜下车，仰头望了望高耸如云的电视大楼，顺着高高的台阶拾级而上。
门卫拦住乔安娜。
乔安娜：“我要见劳瑞小姐。”
门卫：“劳瑞小姐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乔安娜：“我预约了。”
99演播室 日 内
摄像机对着乔安娜和劳瑞，现场直播。
劳瑞：“……这是电视台的演播室，我们将做一次特别报道。前天早些时候发生的枪击案件中的当事人——乔安娜女士现在就坐在我身边，我们将对观众对她关心的问题进行采访。”
笑容可掬地扭头望着乔安娜：“请问，你主动来电视台的目的是什么？”
乔安娜：“为了澄清关于我丈夫——哦 ，准确地说是我前夫谋杀和绑架我的传闻，纯属无稽之谈。”
劳瑞：“这么说你不是被你前夫劫持的？”
乔安娜：“对。事实是我们遭到一伙歹徒的袭击，而不得不逃避。一起逃避。”
劳瑞：“这伙歹徒是什么人？”
乔安娜摇头：“不知道？”
100 市中心警察局 日 内
比利警长和下属聚精会神地看电视。
菲利普瞥了比利警长一眼，话中有话地：“我早说过这事和他没关系。”
比利警长不耐烦地：“闭嘴。别他妈废话！”
101 电视台演播室 日 内
劳瑞：“请恕我冒昧，你前夫找你是否为了重温旧情？”
乔安娜：“不是。他遇到了麻烦。”
劳瑞：“什么麻烦？是不是女房东死在他房间里？”
乔安娜激烈地冲着镜头，似乎意有所指：“那事也不是他干的。”
102宾馆房间 日 内
凯特三人在看电视。
凯特用电动剃须刀剃着胡须：“当然不是他干的。”
杰克用枪瞄着电视里的乔安娜：“小妞，你逃不出我手心！”
103电视台演播室 日 内
劳瑞：“你认为你前夫是无辜的？”
乔安娜：“是的。”
劳瑞一针见血地：“既然他是无辜的，他为什么不和你一起到这儿来？”
乔安娜反诘：“如果是你，在这种情况下，会到这儿来吗？他们不该通缉他！”
劳瑞：“你们现在是否仍在一起？”
乔安娜双关地：“我们早已分手。”
劳瑞：“会不会重新约会？”
乔安娜：“我们早已过了浪漫的年龄。何况，就是我想约会，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104市中心警察局 日 内
比利警长紧盯着电视机：“她在撒谎！”
105演播室 日 内
劳瑞：“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乔安娜再次直视摄像机，好象有意说给什么人听似地：“我想我都说清楚了，这事儿和我无关。我可以回家了，过正常人的生活。”
106 郊外草地 日 外
一辆车静静地停在草地上。
另一辆车迎面驶来靠近停下。
两辆车相对的车窗同时打开，分别露出秦天昌和菲利普的脸。
菲利普把一支枪和一个装着纽扣大小窃听录音器材的塑料袋递给对面车里的秦天昌：“只有靠你自己往下查了，我只能帮你这么多。”
秦天昌感激地：“够多了。”
掏出枪来“噼里啪啦”摆弄摆弄，感慨地：“手生了，没手感了。”
菲利普叮嘱：“小心别捅娄子，现在你可没有持枪证。”
秦天昌晓得对方心思：“我有没有让别人替我承担过责任?”
菲利普为自己的小心眼尴尬地一笑：“这倒没有。”
探出头来关切地冲着离去的轿车高喊：“如果不对劲，就先开枪。”
接着边开车边自我解嘲地喃喃自语：“警长要知道了这事儿，肯定把我当你同案犯了，也得被停职。”
言不由衷地“抱怨”：“别再拉我掺和你的破事。”
107 街道 日 外
街道两旁是各种各样的商家店铺。
路旁停着一辆车。
从车窗望进去，秦天昌正在摆弄着一支枪,不时抬头逡巡着什么。
乔安娜提着一兜生活用品出了商店，顺人行道走着，迎面碰见熟人打招呼。
熟人抚慰乔安娜：“我从来就不信。”
乔安娜感激地：“谢谢。”
二人擦身而过，走不几步，艾玛和杰克忽然左右挟持住乔安娜。
艾玛低声威胁：“老实点就没事儿。”
乔安娜惊慌地：“你你……你们要干什么？”
艾玛：“不干什么，想和你好好谈谈。”
乔安娜：“咱们有什么好谈的？”
杰克：“会有共同话题的。”
乔安娜：“我说了和我无关！”
杰克冷笑：“你说了，可我们不信。”
巡警迎面走来，和乔安娜打招呼：“你好。很高兴你没事。”
108 车内 日 外
秦天昌从车里看到街上的一幕——
——巡警觉出情况不对头，正要拔枪，却被杰克抢先一枪打倒在地。
——艾玛和杰克乘乱架着乔安娜钻进路边一辆车里。
秦天昌恨得连连拍着方向盘：“混蛋混蛋！”
发动车，跟上绑架乔安娜的那辆车。
——巡警挣扎着欠起身，吃力地对着对讲机：“紧急情况……”
109 街巷间 日 外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街巷间飞驰……
前车飞速闯过红灯。
秦天昌的车被横穿街道的各种车辆拦挡在十字路口这边，前边的车跑得看不见了……
110 废旧仓库前 日 外
汽车飞驰而来，停下。
凯特三人拖架着乔安娜进了仓库。
111 仓库内 日 内
乔安娜紧张地望着三个人。
凯特摆弄着枪支：“只要你乖，就不会有麻烦。”
艾玛充满威胁的口吻：“她不会不乖的。”
乔安娜：“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
凯特冷笑：“这话谁信？”
艾玛：“你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就得告诉我们他在哪儿？”
杰克话中有话地：“我们可不想给你动手术。”
乔安娜四下张望：“这是哪儿？”
凯特冷笑一声：“别指望，没人会到这儿来……”
一阵刺耳的汽车引擎声传来，三人正错愕间，一辆汽车撞开大门冲进来。
凯特三人边躲闪边向汽车开枪——
乔安娜乘机挣脱三人的掌握躲藏起来。
秦天昌跳下车，躲在物体后和凯特等人互相射击……
杰克被击毙。
艾玛猫腰利用物体掩护，迂回到秦天昌身后，开了两枪，没了子弹，甩了枪，纵身扑向秦天昌，凶狠地拳打脚踢……
秦天昌正要开枪，却被艾玛飞起一脚踢飞，一时不适应对方的打法，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乔安娜躲在角落里，心疼地闭上眼睛，不忍看秦天昌连连挨打。
凯特瞄向秦天昌，双方激烈地打斗，不时移形换位，使他无法开枪。
乔安娜忽然冲出来，胡踢瞎抡的拳脚，几近疯狂地劈头盖脸连连向艾玛打去——
艾玛一脚踹的乔安娜倒飞出去。
秦天昌适应了艾玛的打法，拳脚并施，迫得艾玛连连后退。
乔安娜手持铁棒，再次冲过来，从后一棒砸向艾玛——
艾玛晃晃悠悠，倒地昏迷过去。
秦天昌赞许地向乔安娜伸出大拇指。
乔安娜心疼地擦着秦天昌嘴角的血，不无妒意地：“别的女人不能打你！”
秦天昌猛地扑过来，扑到乔安娜，搂抱着她几个翻滚躲到物体后。
凯特连连向二人开枪——
秦天昌甩铁棒砸掉凯特手中抢，冲出去和他打斗在一起……
凯特不敌，转身向外逃去，被秦天昌捡起枪击中右腿，摔倒在地，爬不起来，连爬带滚地向外逃……
秦天昌堵住凯特的逃路，冷冷地逼视着他——
凯特头上冒汗，浑身发抖。
秦天昌怒声喝问：“为什么？！为什么？！”
凯特不答，只是仇视地望着秦天昌。
秦天昌抬手一枪打在凯特左腿上。
凯特惨叫：“妈的！”
秦天昌用枪顶着凯特的脑袋：“你要不说。我就打碎你脑袋！”
凯特梗着脖子，在秦天昌的逼视下，才屈服地低下眼睛：“只是怀疑。”
秦天昌枪口杵进凯特伤口里：“怀疑什么？”
凯特疼的扭曲了脸：“怀疑你朋友……”
秦天昌：“许世诚？”
凯特点头：“早看出他靠不住。也许他把那玩意儿给你了。只能给你。”
秦天昌奇怪地：“什么玩意儿？”
凯特：“别装傻。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他只会给你。”
秦天昌：“可他什么也没给我？”
凯特看了同伴的尸体一眼：“骗人！他和你通过信。那信封我们都见了……”
秦天昌忽然意识到什么，不禁沉吟。
凯特猛地搂抱住秦天昌的双腿，将他拖倒——
二人在地上翻滚搏斗……
秦天昌手中枪掉落在地……
凯特滚爬着抢先把枪抓到手里，支着身子瞄准秦天昌，脸上挂着得意的冷笑。
秦天昌呆住。
凯特挺起身板，得意地笑起来：“哈哈，现在得我说了算！”
砰！一声枪响——
凯特脸上的笑忽然凝固，手中枪掉落，人也脸朝下趴倒在地。
乔安娜持枪站在凯特身后，呆愣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杀了人。
秦天昌用脚把凯特踢翻转过来，低头望望死者，话中有话地故意拖长了声调：“哦，你也——杀人了。”
乔安娜直哆嗦，结结巴巴地：“真的杀杀杀人了？！”
秦天昌故意绷着脸点点头：“你也成杀人犯了！”
乔安娜担心地：“能说清楚吗？”
秦天昌故作为难：“难。”
乔安娜探手入怀，取出纽扣般大小的窃听器交给秦天昌：“用它怎么样？这能证明是自卫杀人。”
秦天昌迟疑地：“也许……”
乔安娜敏锐地：“也许什么？”
秦天昌冲着乔安娜会心地一笑：“就看运气怎么样了。”
然后拖着她飞快地钻进车，驶出仓库。
112 街道上 日 外
一辆车拐过弯驶过来。
乔安娜满怀希望地声音：“找到它就有眉目了？”
秦天昌的声音：“难说。我反复看过，没发现什么蹊跷。”
乔安娜的声音：“肯定有缘故，只是你疏忽了。”
秦天昌争辩的声音：“我就干这行的，没有什么能瞒过我的眼睛！”
乔安娜的声音：“呵呵。”
马路边停着一辆贴着车膜的车，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113 车内 日 外
车里坐着唐纳德和史蒂夫，监视着对面住宅的动静。
史蒂夫望着秦宅：：“他就一个人？”
唐纳德感慨地：“他曾经结过婚，可从来没幸福过。”
史蒂夫玩世不恭地：“我就不结婚。”
唐纳德望了一眼对方摇头叹气：“再胡闹下去，性病艾滋病就离你不远了，快乐一时痛苦一世。”
拐弯过来的那辆车飞快地从旁驶过。
114 车内 日 外
乔安娜回头望望：“你连自己在哪儿住都忘了？”
秦天昌淡淡地：“有警察。”
乔安娜很惊讶：“警察？”
不禁又回头望望。
115废旧仓库前 日 外
几辆警车鸣着警笛疾驰而来。
比利警长和几个警察跳下车，瞥了一眼门外停的那辆车，匆匆进入仓库。
116 仓库内 日 内
几个警察忙碌地勘察现场……
菲利普迎上匆匆进来的比利警长汇报：“没错，是他们。”
比利警长困惑地：“他们绑架那娘们干嘛？”
菲利普：“可结果是他们自己躺在了这儿。”
比利警长环视周遭：“她可没这能耐。”
菲利普意味深长地一笑：“可有人有这能耐。”
比利警长：“你是说那谁……”
菲利普微笑着点点头：“对。”
比利警长沉吟一下：“他曾说过有三个人在追杀他。”
菲利普顺水推舟地：“现在这儿正好三个人。”
比利警长好笑地：“他杀了他们？这也太巧了吧？”
菲利普故意推测分析引导比利警长：“他们绑架了他前妻，想通过他前妻找到他，却恰恰中了圈套，自己反倒落了这么个下场。”
比利警长不知是夸赞还是贬损的口吻：“这下知道咱们这位停职警察的厉害了。”
两个警察抬着艾玛过来。
比利警长掀起单子看了看，目光询问着。
一警察：“还有口气儿。”
比利警长叮嘱：“别让她死了。”
来回看看身边几个警察：“要尽快查明这三个人的身份。”
菲利普把几份证件递给比利警长：“在他们身上找到的。”
比利警长瞄了一眼，吃惊地：“调查局的？怎么会招惹上他们？这乱子可不小，这下他死定了，谁也保不了他，连我也得吃不了兜着。”
菲利普指指比利警长手中的证件，吞吞吐吐似意有所指：“你相信是真的？”
比利警长细看证件：“喔？”
117 红玫瑰酒吧内 日 内
戴着墨镜的乔安娜要了双份咖啡和三明治，乘人不注意，掏出个小瓶分别滴入两杯咖啡里几滴液体，搅匀，然后打榧子招呼侍者。
侍者过来：“要帮忙吗？”
乔安娜递给他一张钞票，指指咖啡和三明治，又指指窗外路边停着的那辆车：“给我的同事一个惊喜。”
118 车内 日 外
唐纳德和史蒂夫昏昏欲睡。
史蒂夫抱怨：“我觉得我们像傻子。”
唐纳德强打精神，用教训后生小辈的口气：“你还没干过这活儿。要沉住气。”
忽然有人敲敲车窗玻璃。
唐纳德摇下车窗，没好气地：“干嘛？”
侍者把咖啡和三明治递进来：“你们同事让送的。”
二人大喜，吃喝起来。
唐纳德猜测：“肯定是乔治。”
史蒂夫：“是埃伦。”
——一辆车朦朦胧胧地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秦天昌下车，走过来，敲敲车窗玻璃。
史蒂夫上下眼皮直打架：“是你？”
秦天昌嘲弄地：“对，我！”
唐纳德舌头也硬了：“你你可别别怪怪我们……”
伸手去腰间掏手铐，却根本不听使唤。
——秦天昌把双手并拢伸进车内：“好吧好吧，我乖乖等着呢。快动手啊……”
二人想要起身，四肢却不听使唤，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恍惚。
——秦天昌：“那好，我就不客气了。”
抓住两人脑袋碰撞几下，把二人撞晕过去，然后轻快地向对面的住房走去。
119 室内 日 内
秦天昌进来，四下搜寻，到处翻找，终于从茶几底下找到那本书，快速离开。
120 车内 日 外
乔安娜坐在车里，等的着急，不时担心地四下张望，好容易等到秦天昌回来钻进车里，才松了一口气。
秦天昌把那本书递给乔安娜：“就它。”
乔安娜扑拉扑拉，没发现什么。
汽车驶去。
121 别墅房间内 日 内
二人进来。
乔安娜把那本书交给秦天昌：“什么也没有。”
秦天昌把书页拨拉一遍，又把书脊朝上抖搂抖搂，仍无发现，再仔细查看，发现书籍当中数页是粘合在一起的，小心揭开，原来当中部分是掏空的，掏空部分有一个纸卷，抖搂开，是一封信，信里包着一U盘。
乔安娜拿过那封信看了一会儿，默念出声：“‘……老朋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憎恨我自己。我不知道自己是天使，还是魔鬼；我不像个医生，反倒像个屠夫……’”
扭头望着秦天昌摇摇头：“不懂。”
秦天昌对她晃晃U盘示意，插入电脑主机插孔……
122 警长办公室 日 内
菲利普把几份证件放在比利警长面前：“……果然都是伪造的。在他们身上也没找到其他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所以，很难查清他们是谁。”
比利警长满怀期望地：“那辆车查清了？”
菲利普：“也没有。仍在查。”
比利警长：“妈的！”
菲利普把几份指纹资料摆在比利警长面前：“这是他们的指纹，和在秦警官家发现的几枚指纹完全相同。”
比利警长不怒反笑：“好嘛，火越烧越大，马上就该烧到我头上了！”
翻看着资料比对着，渐被吸引，连电话铃声也没引起他的注意。
菲利普抓起电话听了听，把听筒递给比利警长：“唐纳德。”
比利警长仍在比对着指纹：“让他等会儿。”
菲利普：“很急。”
比利警长接过听筒：“是我……”
123 街道上 日 外
唐纳德揉着额头站在车前，身子还直打晃，边忐忑不安地四下张望，边用车载电话通话：“他来了这儿……”
——车内的史蒂夫仍在昏昏欲睡。
124 警长办公室 日 内
比利警长对着话筒在发火 ：“什么？！没抓住？！你们才从警察学校毕业的吗？他不会再到那儿去了……笨蛋，你以为他还会回去交房租吗？！”
125 别墅房间内 日 内
秦天昌乔安娜摆弄着鼠标，查看U盘内的内容，由激动而紧张，直至愤怒、发抖。
乔安娜捂上眼睛，又忍不住松开手看。
秦天昌拍拍茶几上那封信：“这下懂了？”
乔安娜疑惑地：“他们这是干什么？”
秦天昌气愤地：“人体器官买卖，世界上最肮脏的买卖之一。”
乔安娜难以置信：“太恐怖，太凶残，太血腥了。真叫人不敢相信。”
秦天昌：“你最好相信。这世界上总是有疯狂的人。”
乔安娜：“他们怎么能这么干？！”
秦天昌：“可他们就这么干了。对有些人来说，只要赚钱，什么都能干。哎，我朋友不愿同流合污，所以……”
乔安娜颔首：“他活的一定很痛苦。”
秦天昌拿起那封信：“老朋友，你说得对，只有我‘能帮你摆脱这一切，获得心灵的安宁与平静。’”
把那封信折叠折叠装进口袋里：“你干得好。剩下的事由我来做。”
乔安娜担心地：“我看你帮不了他。”
秦天昌踌躇满志地：“为什么？我是警察。”
乔安娜讥讽地：“停职警察。”
秦天昌：“那又怎么样？不能什么也不干。”
乔安娜拔下U盘：“我们有这个。这可是重磅炸弹！交给警察，让他们干，他们会有办法。”
秦天昌：“当然，最好用警察的办法。可他们只会按正常程序走。按部就班会走漏风声的，如果给了他们销毁证据的时间，这案子就全完了。必须马上采取行动！”
乔安娜：“那你打算怎么办？”
秦天昌狡黠地一笑，故意卖关子：“我有我的办法。”
126 警长办公室 日 内
比利警长正对着唐纳德送来的报告发脾气：“……抢劫、凶杀、贩毒、强奸……这个城市已经他妈的无可救药。我们好像什么也没干！”
拉开抽屉翻了一下又关上，揉着额头：“有没有阿司匹林？”
唐纳德：“没有。来一杯热咖啡怎么样？”
比利警长：“好吧。头都要炸了。”
唐纳德出去。
电话铃响。
比利警长抓起电话：“对，是我。”
腾地起身：“你他妈现在在哪儿？我一定要抓住你！”
127 通往郊区的路上 日 外
车流滚滚。
128 车内 日 外
秦天昌边开车边打手机：“……别总想抓住我，想想怎么抓住勋章吧。又有个获得勋章的机会……”
129 警长办公室 日 内
比利警长冷笑：“我想要勋章，可不是你给我。你以为你是谁？市长吗？”
唐纳德端着一杯热咖啡进来，放在比利警长面前桌子上。
菲利普随后也开门进来，有话要说却又插不上嘴。
130 车内 日 外
秦天昌继续挑逗地：“你需要勋章，而我需要后援。”
131 警长办公室 日 内
比利警长略一停顿，口气依旧强硬地：“现在还有哪个傻瓜愿给你当后援？想想你的搭档是怎么挨的枪子？!”
132 车内 日 外
秦天昌：“你最好听我的。这可是个大案子。想象不到的大案子。”
133 警长办公室 日 内
比利警长不为所动：“什么他妈大案子？！别再给我找麻烦。我麻烦够多的了。你也安分点。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个停职警察!”
菲利普唐纳德会意地交换目光。
134 车内 日 内
秦天昌：“如果你还想获得你职业生涯中第五枚勋章的话，最好听我的：立刻带人赶往沃尔夫精神病院。还有，别忘带上搜查证！”
135 警长办公室 日 内
比利警长：“什么什么，让我立刻带人赶往什么精神病院？你把我当神经病了？！‘警察局长袭击精神病院，’喔，你想让我上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
挂断电话，对着电话鹦鹉学舌般地：“欸欸欸……不照你说的做我退休照样有成就感：我可是全州获得荣誉最多的警长！”
菲利普讨好地端起咖啡递给比利警长：“秦警官？”
比利警长抱怨地：“是他。自以为是的家伙。他以为他是谁？！”
喝了一口咖啡，烫的全吐出来。
菲利普话中有话地：“是啊，循规蹈矩可不是他的风格。”
唐纳德附和：“他可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比利警长犹豫地：“可这也太离谱了，让我立刻带人赶往北郊的……”
菲利普立刻接嘴：“沃尔夫精神病院？”
比利警长惊异地望着菲利普：“你怎么知道？”
菲利普：“我刚看到秦警官发给我的邮件。”
比利警长一皱眉头，不无挖苦地：“看来对你比对我还信任。”
菲利普：“还有，那车就是沃尔夫精神病院的。那女的也招认，她是沃尔夫精神病院派出追杀秦警官的杀手。”
比利警长沉吟。
菲利普意味深长地：“不管怎么说，他可从来没错过。”
比利警长来回望着二人既犹豫不决又跃跃欲试地：“我该怎么办？”
菲利普会意地和唐纳德交换一下目光，再来个火上浇油：“反正你荣誉得的太多了，多一个少一个也无所谓 。你老了，已没有当年那样狂热追求荣誉的勇气和兴趣了。”
比利警长忽地拍案而起：“不！我还不老！”
菲利普冲着唐纳德一挤眼：得，又上钩了。
136 乡间别墅前 日 外
汽车驶来停下。
乔安娜下车，手捧着蛋糕，满脸微笑地进了别墅门。
137 别墅房间内 日 内
乔安娜进来。
屋内空空如也。
乔安娜喊了两声，听不到人答应，依次推开各个房间的门，也毫无发现，失落般地坐在沙发上，放下蛋糕，发现茶几上有一张纸条，急忙拿起纸条念：“‘我去干我该干的事。’”
恼火地起身：“好啊，这次要撇开我？！”
翻找出那个U盘，匆匆出门。
138 市中心警察局门前 日 外
众警察随着比利警长乱纷纷涌出警察局……
比利警长神神叨叨地：“这辈子还没和精神病打过交道！”
众警察分乘几辆警车驶去。
乔安娜开车驶来，下车，匆匆进了警局。
139 市中心警局内 日 内
乔安娜拿出U盘，急切地对前台接待她的女警察：“我要见比利警长。”
女警察：“警长有事刚出去。对我说也一样。”
乔安娜：“事关重大，我必须见到他。是大案子。”
女警察一副司空见惯公事公办的神情：“我可以转告他，回来就处理。”
乔安娜不耐烦地：“我需要帮助，可你们却帮不了！”
女警察：“冷静点，女士。”
乔安娜不满地瞥了女警察一眼：“火烧眉毛了！”
气冲冲地掉头而去。
女警察冲着乔安娜的背影：“警长回来怎么联系？”
乔安娜头也不回地径直去了。
男警察过来和女警察搭话：“你不认得她？”
追上乔安娜，低声地和她说着什么。
140 市郊公路上 日 外
疾驰的车。
超越一辆又一辆的车，驶入盘山公路。
141 车内 日 外
秦天昌目光坚定，沉着冷静，像一尊雕塑。
142 市区街道 日 外
警察的车队在奔驰，警笛声声声刺耳。
其他车辆纷纷闪避。
143 车内 日 外
比利警长忧心忡忡地看了菲利普一眼：“我是不是在做蠢事？”
菲利普目不斜视地把着方向盘：“反正我相信秦警官。”
比利警长回头看了后座的唐纳德一眼。
唐纳德颔首：“我也是。”
比利警长再次看看二人，不无疑虑地：“听一个停职警察的摆布，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菲利普：“明智。你会走上你职业生涯最辉煌的巅峰。”
比利警长：“也许是跌下深渊。”
菲利普别有用意地：“可你一直都很顺，步步高升，没栽过跟头。”
唐纳德也随声附和：“幸运之神总是特别眷顾你。”
比利警长被捧的飘飘然，近乎神经质地：“好吧好吧，豁出去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菲利普唐纳德二人会意地交换目光：来劲了。
比利警长兴奋地对开车的菲利普一迭声地嚷嚷：“快点儿快点儿，争分夺秒！”
144 精神病院大门 日 外
一辆车疾驶而来，毫不减速地直闯进去。
门卫本要拦阻询问，差一点被撞上，急忙去打电话。
145 门诊楼前 日 外
轿车飞驰而来停下——
几个警卫立刻围拢过来。
秦天昌下车，施展拳脚和众警卫打斗……
酣斗间，更多的警卫围上来，都把枪口对准秦天昌。
警卫头目朝天开枪——
几个和秦天昌交手的警卫四散开，只把秦天昌一个人丢在包围圈中。
警卫头目意外地望着秦天昌：“居然还活着？”
秦天昌：“没别的能耐，就是命大。”
警卫头目冷笑：“这次可别想再跑了。”
秦天昌：“没想跑。带我去见你们的头。”
警卫头目侧身让路：“他一定很高兴见到你。”
众警卫团团围侍，如临大敌，监押着秦天昌走进门诊大楼。
秦天昌不禁回头向来路看了一眼：希望比利警长带领增援快点儿到来。
146 罗伯特办公室 日 内
罗伯特彬彬有礼地：“想到你还会来，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秦天昌打量整个办公室：“我总是出人意料。”
警卫头目和两个警卫警惕地站在秦天昌身后。
罗伯特示意秦天昌坐下：“许世诚的朋友？”
秦天昌坐下：“最好的。秦天昌。”
罗伯特自我介绍：“罗伯特。欧文.罗伯特。沃尔夫精神病院的院长。”
秦天昌打量打量罗伯特：“知道。”
罗伯特：“看来我们彼此之间已经有所了解，该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
秦天昌看看围在身边的几个警卫：“我也正想这么说。”
罗伯特毫无顾忌地：“好吧。在这儿我可以向你说出一切。毫无保留。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
秦天昌：“很多。所有的。”
罗伯特：“哦？那就省事多了。”
秦天昌：“这儿明着是慈善机构，实际是杀人魔窟。说是治病救人，其实却一直干着贩卖人体器官的勾当。”
罗伯特：“有需要，就有交易。我解决了供需矛盾。我让那些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秦天昌：“以他人的残疾和死亡为代价？”
罗伯特揶揄地：“你是说那些供体吧？真是个善良的人。”
秦天昌：“你从哪儿找到那么多的供体？”
罗伯特：“这太容易了：乞丐、失业者、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等等等等。他们已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希望，很愿意到另一个世界去。”
秦天昌：“还有这儿这些可怜的人，也是你潜在的供体来源吧？”
罗伯特：“他们都是被社会和家庭抛弃的人，我使他们有了新的价值。当然，有些家庭也希望尽早摆脱他们，我只要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和合适的赔偿就行。互惠双赢，皆大欢喜。”
秦天昌：“你不但做人体器官买卖，而且还残忍地做人体实验，搞所谓的医学研究。”
罗伯特：“我只是提高这个项目的附加值。”
秦天昌：“把人象动物一样宰割，这种骇人听闻惨无人道的事，只有二战时日本关东军731细菌部队在中国人身上做过。”
罗伯特：“可惜我无法接触到那些资料，还得从零开始。”
秦天昌：“也许你觉得用人做实验和用白鼠做实验没什么两样吧？”
罗伯特：“用人做实验比用白鼠效果直观多了，少走许多弯路。得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这可是我从小的理想。”
秦天昌一针见血地：“为了你的理想就不惜肆无忌惮地杀人？！”
罗伯特：“哦，多难听。这可是一项造福全人类的研究。我的研究成果一旦公之于世，就会引起轰动。谁还会计较为此而死的那些微不足道的人呢？”
秦天昌：“有！我朋友不同意这么干，你们就杀了他。”
罗伯特：“他是个好医生……”
秦天昌：“正直的医生。”
罗伯特：“我们这儿只需要责任心，而不需要正义感。我把他当自己人，参与了研究，可他却要背叛我，辜负了我的信任，偷走了属于我的东西……”
秦天昌敏感地：“U盘？！”
罗伯特：“那是我多年工作积累的宝贵资料。”
秦天昌鄙夷地：“罪证！”
罗伯特：“那是你的理解。对我，那是刻苦研究的成果，毕生心血的结晶。怎么样，该物归原主了吧？”
秦天昌不卑不亢地：“你以为我会把那玩意儿带在身上吗？”
罗伯特：“你不会那么傻。可你也真傻，不该趟这浑水。像你朋友那样。”
秦天昌：“所以，你们不但杀了他，而且还要杀我。”
罗伯特遗憾地：“那三个都是最棒的，居然没有杀了你。”
秦天昌：“我比他们更棒！”
罗伯特阴险地：“你既然逃脱了，就不该再回来。”
秦天昌：“警察也很好奇。看到我朋友给的那玩意儿，就更想到这儿来看看。”
罗伯特不无威胁地：“你走的太远了。”
向警卫一使眼色——
几个警卫立刻前后挟持住秦天昌。
秦天昌：“你打算怎样？”
罗伯特：“放心，不会有人知道你是怎么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
秦天昌：“我也成了供体？”
罗伯特：“聪明。不愧是警察。对你，”
拿出把手术刀玩弄着：“我会亲自主刀。这可是最高待遇。”
秦天昌：“我还不想享受这待遇。”
罗伯特：“这事恐怕不由你决定。在这儿我说了算！你猜我从你身上看到了什么？”
秦天昌：“什么？”
罗伯特：“钱。很多钱。心脏、肾脏、肝脏、还有角膜、骨髓、血液等等等等，这些都很值钱。值很多钱。我会物尽其用，不糟蹋一点儿。我的订单很多，业务繁忙。”
秦天昌故意上上下下看看自己：“这能卖多少钱？”
罗伯特：“你很难想象。那些需要这些玩意儿的人，根本不在乎钱。你要多少他们都给。谁出价最高，谁就会优先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秦天昌调侃地：“大买卖，唔？”
罗伯特：“对，换你能不动心吗？你很强壮，各种器官也一定很棒，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秦天昌：“你会失望的，我暂时还不想拿这些玩意儿去换钱。”
罗伯特冷笑：“可我想。带走！”
几个警卫簇拥着秦天昌向外走去。
罗伯特随后跟着……
147 门诊大楼前广场 日 外
几辆警车鸣着警笛一路驰来，挨次排开停下来。
比利警长跳下车来：“我也他妈的快神经病了！”
几个警卫向警察们开枪……
比利警长躲在车后，格外兴奋：“好吧好吧，不虚此行！事情开始有意思了。很有意思。”
菲利普：“看来这真是个大案子。”
比利警长得意地探头开两枪：“小案子我会亲自出马吗？”
148 楼道内 日 内
罗伯特惊疑不定地听着激烈的枪声。
秦天昌：“你有麻烦了。大麻烦。”
罗伯特虚张声势地推了秦天昌一把：“现在有麻烦的是你！”
警卫头目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警察来了！我们顶不住。”
罗伯特有恃无恐地：“慌什么？警察又怎么样？有人会保护我们。”
秦天昌：“别做梦了，你完蛋了！”
罗伯特冷笑：“看谁完蛋？！”
戴上口罩，吩咐几个警卫：“带他去他该去的地方，立刻麻醉，我已经等不及了！”
几个警卫扭住秦天昌向外走——
秦天昌故作顺从，突然出其不意地沉肩回肘，推撞开几个警卫，拳脚闪电般击出，先后将几个警卫打到……
警卫头目正要开枪，被秦天昌飞起一脚踢落。
罗伯特转身要逃走，却被秦天昌紧抓住不放，一把扯下他的口罩。
秦天昌：“你完了。你的买卖也彻底完了！”
比利警长率领众警察冲进来。
警卫头目欲向秦天昌开枪，比利警长一枪将其击毙。
比利警长咋咋呼呼：“都不许动！我早就注意这儿了。我总是料事如神！”
秦天昌不无讥讽地：“你来的可正是时候。”
比利警长：“你惹麻烦，总是我救你。”
秦天昌把罗伯特推给比利警长：“交给你了。你知道怎么处理。”
比利警长：“当然，我会叫他发抖的！”
底气不足，询问的目光望着秦天昌。
秦天昌从内衣里扯出那枚窃听器，远远地撂给比利警长：“听听这个就全明白了。”
比利警长疑惑地望着那个小玩意，然后不无责备地回头看了菲利普一眼：不是你破案需要这些玩意的吗，怎么到他手里了？
菲利普心虚地把目光转向别处，不敢接触比利警长的目光。
比利警长回头，脸上堆满假笑，揽着秦天昌的肩膀套近乎，压低嗓门用十分知己的口吻：“就为这个惊动整个警局？检察官会采信吗？我可不想不体面的提前退休。”
秦天昌对比利警长：“去搜查吧。仔细搜查。会找到更有趣的东西的。”
比利警长立刻神气活现地吩咐菲利普：“快去！彻底搜查！”
菲利普一招手：“跟我来！我知道要找什么。”
几个警察随着菲利普一窝蜂去了。
149 门诊楼外广场 日 外
众人出来。
罗伯特恶狠狠地对比利警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比利警长：“我当然知道我在干什么。”
罗伯特狞笑：“你会后悔的！”
比利警长冷笑：“比利警长还从来没后悔过。”
秦天昌小声提醒：“听懂了？他有后台。而且来头不小。你可得当心，别让烧着你自己。”
比利警长洞悉世故：“相信我，他的后台救不了他。也没人救他。这时候都只盼他早死！他是替罪羊。”。
罗伯特浑身发抖，冷汗直流，低下头去。
一架直升机飞过来，盘旋着，缓缓降落在楼前，螺旋桨卷起的风刮的人站不稳脚跟。
乔安娜从飞机上下来，直扑向秦天昌。
秦天昌意外地：“你怎么也来了？”
乔安娜捶打秦天昌，报怨地：“为什么不要我和你一起干？”
秦天昌怜惜地望着乔安娜：“这不是女人干的活儿。”
乔安娜娇嗔地：“为什么不？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当胸狠狠地给了秦天昌一拳。
秦天昌配合地抱着胸口做出痛苦万分的样子。
劳瑞下了飞机。
比利警长看到劳瑞，兴奋地：“又是你？”
劳瑞立刻把话筒伸向比利警长：“很讨厌，是吧？”
比利警长神气活现地：“有时也很可爱。你们来的真快。”
劳瑞：“这是我们吃饭的本事。你们怎么发现的？”
比利警长抓着劳瑞持话筒的手不放，对着摄像头摆出各种造型卖弄：“这是我们吃饭的本事。这一行我干了三十年了，破获过很多大案子。我是个老手，破这案子不过是小菜一碟。”
劳瑞回头望着秦天昌乔安娜的去向：“我听说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秦天昌躲避是非似地扯着乔安娜走向自己的汽车。
乔安娜不理解地：“这不公平！”
挣开秦天昌，掉头走向比利警长。
秦天昌：“回来——”
罗伯特突然出其不意地冲过来，从背后勒住乔安娜，将手术刀抵在乔安娜脖子上，得意地冷笑。
众人一时手足无措地呆住。
秦天昌无奈地耸耸肩摊摊手。
比利警长喝住几个要冲上去解救的警察。
罗伯特捺捺手术刀，边说边拖着乔安娜退向飞机：“好了，我并不想把这位漂亮的女士做成标本，我只想离开这儿。”
几个警察持枪步步逼向罗伯特。
比利警长张开双手拦住大家：“让他走！”
从警车里取出电喇叭向飞机驾驶员吆喝：“照他说的做，让去哪儿就去哪儿。”
罗伯特拖着乔安娜上了飞机。
比利警长：“你别伤害她！”
150 飞机上 日 外
驾驶员发动飞机。
罗伯特轻蔑地望着外面的人群：“再见！”
151 门诊楼前广场 日 外
直升飞机缓缓起飞——
秦天昌忽然弓腰冲向飞机，跳起来抓住机撬——
比利警长气急败坏地冲着秦天昌叫喊：“回来！你要干嘛？！”
直升机旋翼发出的声浪掩盖了比利警长的声音。
大家既紧张又担心地注视着。
劳瑞似乎很欣赏这英雄救美的行为，看得呆了，片刻，才急忙吩咐摄像师拍下这激动人心的一幕。
比利警长回头对着劳瑞抱怨：“他又要惹麻烦。这会要他前妻的命！”
劳瑞显然对秦天昌的行为十分欣赏：“这才是男人。”
比利警长耸耸肩，不满地抱怨：“又要给我惹乱子，他总这样。”
掉头向飞机看去。
——秦天昌吊在机撬上，费劲地向上攀爬……
152 飞机内 日 外
乔安娜和罗伯特厮打……
罗伯特制服乔安娜：“最好老实点！只要我没事，你也没事。”
153 飞机外 日 外
秦天昌爬上机撬，打开飞机舱门——
罗伯特挥舞手术刀又劈又刺——
秦天昌躲闪着，掉下机撬，重又悬吊起来。
罗伯特探身向下，不依不饶地用手术刀向下扎——
154 飞机内 日 外
乔安娜往外推搡罗伯特，罗伯特回身对付乔安娜，两下里分心，穷于应付……
驾驶员瞥见秦天昌又爬上机撬，机灵地倾斜了飞机——
罗伯特乔安娜身不由己地滚到飞机一侧。
秦天昌向前一趴，乘机滑入飞机舱内。
驾驶员又恢复水平飞行。
秦天昌三人在狭小的机舱内搏斗，乱作一团……
罗伯特挥刀刺向乔安娜，手腕却被秦天昌抓住用劲往回扳，顺势一送，手术刀刺入秦天昌肩胛骨。
秦天昌疼得松手，被罗伯特一下子扑倒，上半身露出机舱外，双手用劲抓住机舱门，不让罗伯特把自己推下去……
乔安娜抓住罗伯特头发往后拽，一个后仰摔倒，手里抓着罗伯特的头套，甩了假头套，再扑上来勒住罗伯特脖子往后扳——
罗伯特摆脱不开，身子直往后仰——
秦天昌一拳击在罗伯特下巴上，把他打倒，然后起身和乔安娜一道将罗伯特制服……
罗伯特夹在二人之间，沮丧地低下脑袋。
乔安娜探身拍拍驾驶员肩膀。
驾驶员会意地掉转机头——
155 门诊楼外广场 日 外
直升飞机飞来，缓缓降落。
秦天昌乔安娜押着罗伯特下了飞机。
人们欢呼着迎上来。
劳瑞和摄像师抢先迎上来，摆开采访架势。
秦天昌把罗伯特交给比利警长。
劳瑞手持话筒追在秦天昌身后：“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秦天昌耸耸肩：“没什么好说的。”
乔安娜把U盘交给秦天昌：“你不必冒险的。”
秦天昌：“我喜欢冒险。”
乔安娜不无责备地：“你总爱这么干？”
秦天昌：“我超享受这种乐趣。很刺激，对吧？”
乔安娜已是感同身受：“太刺激了。我懂了很多事情。”
劳瑞转而采访比利警长——
比利警长一手堵着摄像机镜头，一边朝秦天昌喊叫：“嗨！我以什么罪名逮捕这位先生？！”
劳瑞惊奇地望着比利警长，直眨巴眼，然后也回头望着秦天昌——
秦天昌回身把U盘扔给比利警长：“它会告诉你的！”
劳瑞回过头来，望着比利警长期待他做出解释。
比利警长装腔作势地咳咳着，大言不惭地：“看见了，还得我给他擦屁股。”
劳瑞话筒伸向比利警长，一针见血地：“你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比利警长应对这种刁钻刻薄的问题已是轻车熟路，对着摄像头晃着U盘，故意卖关子：“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现在还不方便透露更多细节。时机成熟后会召开记者招待会，我会向大家公布这件案子的真相！”
几个警察推搡着罗伯特的助手走出楼来。
菲利普兴奋地冲着比利警长晃着手中一沓资料：“头儿，这次我们露大脸了！”
比利警长威仪俨然地板着脸：“嚷嚷什么？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
一把从菲利普手中夺过资料。
菲利普莫名其妙，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劳瑞对着摄像头：“听说这件案子从头至尾都和一个停职警察有关……”
比利警长拨过摄像镜头对着自己，晃着手中的资料和U盘夸夸其谈：“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
劳瑞疑惑地频频回头向秦天昌张望，手中话筒打在比利警长脸颊上。
乔安娜看看比利警长，又看看秦天昌，十分不解：“怎么回事？”
秦天昌：“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乔安娜不甘心地：“可是他不能这样……”
秦天昌意味深长话中有话：“他要不这样，今天我就开挂了。”
乔安娜看秦天昌一眼，不再争持，好像无意识地伸手紧紧挎住秦天昌的胳膊，二人掉头相偕离去。
秦天昌低头看一眼乔安娜挎着自己的胳膊，脸上显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唐纳德近乎讨好地急忙上前给二人拉开车门。
乔安娜倒退着坐进车里，紧挎着秦天昌胳膊的手却始终未松开，看起来就像把秦天昌硬拽进车里一样，车门框顶撞了秦天昌的脑袋，故意夸张地直吸溜嘴。
156 警长办公室 日 内
比利警长得意地哼哼着小曲，用衣袖擦拭着胸前刚挂上的勋章，听到敲门声，立刻正襟危坐地抬起头来：“进来。”
秦天昌推门进来。
比利警长笑容可掬地：“欢迎你归队。一切都清楚了。已经撤销了对你的指控。”
秦天昌毫无表情地站在办公桌对面。
比利警长把手枪和警徽推给秦天昌：“办公桌也一直给你留着。一切都照旧。”
秦天昌迟疑地：“不过……”
比利警长表功似地：“摆平你的那点破事儿可没少费劲儿。当然，在我的默许下，菲利普也为此尽了点力。要好好干。”
秦天昌回头望望门外：“我会好好干的。可是……”
比利警长：“还有什么问题吗？”
菲利普失急慌忙地推门进来。
比利警长厉声责备：“要先敲门！”
菲利普看着秦天昌：“她来了。”
门开处，乔安娜容光焕发，浑身焕然一新，如同新嫁娘般款款走进来。
整个警局的警察似乎都挤在门外，挤眉弄眼，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都被仪态万方的乔安娜所惊艳。
——史蒂夫望着唐纳德：“现在我想结婚了。”
——唐纳德疑惑地：“为什么？”
——史蒂夫望着乔安娜的背影向唐纳德一挤左眼，直吧唧嘴：“不能再荒唐了。”
——唐纳德拍史蒂夫一掌：“你这家伙，开窍了。”
秦天昌把枪和警徽推给比利警长，冲着乔安娜一挤右眼，一把揽住乔安娜的肩膀：“我们要先去度蜜月。”
两个人幸福地依偎在一起。（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