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阳道
电影文学剧本
荫 阳 道
编剧 张宇宙
(上集)
寇家庄
寇府。
地下室内,略显阴暗潮湿。
五张方桌上,杯盘狼藉。
男女老少三十八名食客,或桌子旁,或椅子上,东倒西歪,已没有了气息。
寇府大庭
管家与两名家丁跪倒在地。
寇门端坐在太师椅上。
管家道:“寇老爷,已试过三次了,一个也没有还魂,没能活过来!”
寇门抬手击打太师椅的扶手道:
“这便如何是好,三十八条人命,如果被官府查知,那可是杀头之罪!”
管家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根二尺长的木棒,走上前去,递给寇门。
管家道:“老爷,您仔细看看,这分明就是根擀面杖!上面画着一对缠绕的阴阳鱼而已!怎么会是拨魂仗呢?岂能把魂拨回来?”
寇门接过木棒,仔细查验说道:
“定是那张山骗我!马五、王六,你们两个蠢材!这是怎么搞的?”
马五、王六不敢起身,连连叩头。
马五道:“老爷容禀,当时我们的确是亲眼目睹姑爷用这拨魂杖救回了小姐的性命!”
王六道:“是的老爷,郎中和丫环春红等人都在场,看得真真的......”
(闪回)
青山脚下
篱笆院,茅草屋。
院内土井旁的木桩上拴着两匹马。
马五从茅草屋出来,急忙解开一匹马的缰绳,准备上马。
(画外音):五哥,您这是?
一身猎户服饰的张山推开木门,走进院来。
马五道:“姑爷,你可回来了!小姐归天了。我得马上回去禀报老爷,准备后事。”
张山道:“这我早就预料到了,我们三天没吃一粒米了,她又重病在身,能熬得住吗?”
马五道:“我说姑爷,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悲不急啊?”
张山道:“急什么,五哥,快过来帮忙,随我去碾房,小姐死不了!我有宝贝。”
张山说完,快步朝西厢房走去。
马五将马重新拴好,跟了过去。
碾房内。
张山在碾房一侧移开一块石板,然后指着角落里的一把铁锹,对刚进屋的马五道:
“五哥,你拿铁锹在这里往下挖一米深,就看见我的宝贝了!马上拿到上屋来救小姐。我先去准备一下。”
张山出去了。
马五拿起铁锹挖掘。
正房,室内。
陈设简陋,却不失文雅。书案、古琴,文房四宝。墙壁上挂着刀弩。
小姐静静地躺在床上。
丫环春红伏在小姐身上泣不成声。
李妈站在窗前抹眼泪。
李爹与王六在旁摇头叹息。
郎中手捻山羊胡,摇头晃脑道:
“只怪本郎中水平有限,无力回天呐!”
张山推门进来,放下弓箭,摘下腰间的布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他拉过春红,道:
“春红,快去把这草药拿去捣碎,然后生火煎了,一会儿我把小姐的魂灵招回来,你喂她喝下去,就没事了。”
春红道:“公子,你是说小姐能活过来?”
张山道:“能活过来,我有拨魂杖!”
众人一头雾水,问这问那......
张山脱下外衣,挽起袖子,接过李妈端进来的脸盆净手。然后将小姐扶起来,用枕头垫在身后,让小姐半躺在床上,便自上而下一阵推拿......
(画外音):姑爷,你的宝贝拿来了!
马五手捧一个半尺宽、二尺多长的木盒进来,将木盒递给张山。
张山接过木盒,放在身旁的八仙桌上,打开,再打开一层油纸,再打开一层红布,里面便呈现出一根黑白相间的,画着阴阳鱼缠绕的木棒。
王六道:“姑爷,这、这就是拨魂杖?”
张山点点头,拿起拨魂杖,举过头顶画个圈,然后从小姐腿、胸、头自下而上左右拨弄.....如此重复三次。
张山道:“夫人,魂回来!夫人,魂回来!夫人,魂回来!”
众人紧张围观。
不多时,小姐轻哼一声,慢慢睁开眼睛。
众人惊喜,七嘴八舌问候小姐.......
李妈破涕为笑,擦拭眼泪。
春红端着煎好的汤药来到床前,一勺一勺给小姐喂食。
郎中站在大家身后,手捻山羊胡,道:
“这,这怎么可能?明明已经没了脉象,没了气息......”
(闪回完)
寇府
大厅内。
寇门显得坐立不安。
王六道:“莫不是咱们的方式不对?要不要请姑爷来亲自做法?”
管家道:“人死岂能复生?这分明就是那张山装神弄鬼欺骗老爷!”
寇门气急败坏地道:
“管家,你立刻带人去把那张山给我杀了!以解我心头之恨!”
(画外音):放肆!我看谁敢?
寇夫人与丫环秋菊,搀扶着老夫人从内室出来,将老夫人搀扶到一张椅子上坐下。
寇门起身来到母亲面前,道:
“娘,您,您怎么出来了?”
寇母道:“哼!我怕你继续作孽!起初你千方百计怂恿我孙女儿与那猎户张山接近,我见那张山知书达理,一表人才,也就随了你......可想不到你把我唯一的孙女儿嫁过去竟是为了图谋人家身上的一把什么通灵宝剑!宝剑没到手,却节外生枝,又谋取了人家的拨魂杖!这孽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怪得了谁?”
寇门道:“娘,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连年自然灾害,这周边也不知已经饿死多少人了!就连咱们寇府也难以维持下去了!所以有了拨魂杖这宝贝,我就想先让那三十八个吃闲饭的长工大睡一觉,等到来年开春再起死回生......我怕不把握,这不昨天把他们弄死,今天就试着让他们还魂吗......”
寇母道:“纯属狡辩!你这是图财害命!”
寇门道:“儿子知错了!”
管家道:“老夫人,我和老爷事先请教过老先生,他说世间确实存在拨魂杖!是古时候那南天门曾大开......使那玉帝的厨子思凡下界,后来回天宫时落下了一根擀面杖,就是那拨魂杖!确实有起死回生的妙用......而今之事,只怪姑爷再三叮嘱,,告诉我这拨魂杖千万要放在阴暗处妥善保管,不用时千万不可见光,不能拿出来看,否则就不灵了!所以我今天才仔细琢磨,发现姑爷给的这拨魂杖,就是咱们寇府的那根檀香木做的擀面杖!这,这才捅了大娄子!”
寇门道:“这张山实在太可恶......”
寇母道:“不要怪别人,这不都是逼的!听秋菊说,小姐他们都几天没有吃上一粒米了!你不就是想逼姑爷用那什么宝剑来换粮食吗?你为谋己利竟不顾我孙女的死活!你这逆子!”
老夫人举起拐杖狠狠地打在了寇门身上。
管家道:“老夫人息怒,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咱们该考虑如何处理这件事吧?”
寇门道:“娘,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不能让官府知道!否则咱们寇家将遭灭门之灾。”
管家道:“我马上吩咐下去,所有人等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老夫人眉头紧锁,沉吟半晌,道:
“既然老先生说这世上真的存在拨魂杖,那说不定哪天就能找到它,来救回这些人的性命。眼下我看,就把地下室封好,保存好那些冤魂的尸身吧!唉,就看他们的造化了.......媳妇,娘累了,扶我进去休息。寇门,你这个逆子,我可告诉你,姑爷的一根汗毛你都不许给我碰!我孙女儿已怀有身孕,经不起打击,她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就死给你看!哼!”
寇夫人与秋菊搀扶着老夫人走进内室。
荫界门
十几名守门官兵,头戴青面獠牙的面具,手执兵器站立两边。
界门打开。
大无常在前,小无常压后,中间是三十八名冤魂。
这些冤魂一路上哭喊着冤屈,依次涌进荫界门......
帝府
金殿,雕梁画柱,金碧辉煌......
阎罗王端坐在龙椅上。
文武大臣列于阶下。他们各个头戴面具。胸牌上标示着官职名称,相同名称的便标明了甲乙丙或一二三......
帝府使者出班奏道:
“启禀陛下,那三十八个冤魂已经收监。经判官查阅生死薄,并未发现有一人阳寿克尽!属实都是冤魂。根据荫朝大法之规则,我们暂时无权给予判决或惩处,所以禀奏陛下裁决。”
阎罗王龙颜大怒,一拍龙书案,道:
“岂有此理!这阳界的人怎么如此可恶!自古以来就不断制造冤假错案,搅得我们荫朝鸡犬不宁.....侦缉院长何在?”
侦缉院长出列,道:
“臣在。”
阎罗王道:你亲自率领侦缉队去阳界调查,弄清楚谁是罪魁祸首,不管他有没有保护伞,本王就用手中的特权,提前结束他的阳寿!另外,你要联系当地的土地公,无论如何要保全那些冤魂的尸身,本王即使触犯法律,也要尽力促使他们还魂!
侦缉院长道:“遵旨!臣这就去办。”
帝府使者道:“启禀陛下,初步查知,那些冤魂都是来自于阳县,寇家庄寇府。”
阎罗王道:“都是些什么人?”
帝府使者道:“都是寇员外的长工。他们之中还有上下四五口之家的。据他们所说,昨晚寇门突发善心请他们在寇府地下室聚餐,结果都中毒身亡了。”
阎罗王道:“好个寇门!本王早有耳闻,他是个贪得无厌欺男霸女的土财主!此事他脱不了干系。帝府使者,你也速去,协助侦缉队尽快查明,如果真是那寇门所为,可以先斩后奏,绝不轻饶!”
帝府使者道:“遵旨!”
寇府
室内,房间宽敞,陈设古色古香,桌明几净一尘不染。
老先生身后靠着行李,半躺在床上。一头白发拧成的辫子搭在肩头。一缕银白色胡须梳理得有条不紊,飘洒在胸前。脸型消瘦,皱纹犹如刀刻,显得十分苍老。但半睁半闭的双眼却放射出犀利的光芒!似乎可以看穿整个世界。
寇门微微低头,毕恭毕敬地立在床头。
老先生道:人之初,性本善!老朽活了一百多岁,先后教化了你爷爷、你父亲、你。前面两代兢兢业业,行善积德,才有了今天的家业!可到了你这.......也许老朽老来昏庸,没能教化好你!咳!咳咳,老朽之罪老朽之罪啊!
此时,管家已沏好了一杯茶,双手恭恭敬敬地递到老先生面前。老先生接过喝了两口再递回去,管家接过来,双手捧着伺候在旁。老先生似乎有些累,说话略显有气无力。
老先生道:“人在做,天在看,不是迷信,是科学!这天界、阳界、荫界都是确实存在的实体,统归于天界主宰!阳界与荫界是处在同一个平行线上的两个世界!荫界也有阳光雨露,与阳界的生活方式基本相同。所以自古相传:阴曹地府一说是错误的!荫是荫凉的,朝是朝廷的朝,帝是帝王的帝!绝非阴曹地府就在地下!而荫界与阳界是一个平行世界!”
寇门与管家相视哑言。
管家递过茶,老先生接过喝了两口再递回去。抬手略略梳理几下银胡须。
老先生道:人之初,性本善,善,在于之初!接下来就像小儿争食,贪,就产生了!继而,一生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贪上!却忽略了开发自己的智商!世上有奇人,他们参透了人生于世的真谛,就忽略了贪!而努力去开发自己的智慧,最后就得道成仙了!假如人的智慧能发挥到极致,那么吴承恩笔下的孙悟空就会成为现实。咳!咳咳,可惜的是,一个贪念竟使人类举步维艰!至今人类的智商仍停留在五千年前的水平上,没能得到多大的发挥和发展!这个结果,就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像你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太多太多......
寇门道了声“惭愧。”深深鞠了一躬。
管家再次将杯子递过去,老先生又喝了两口茶,递回杯子,稍稍整理下衣襟,叹息一声,闭目养神。
寇门与管家毕恭毕敬,默默立在床边。
沉默良久,老先生方才开口讲话,但仍然闭着眼睛,一只手轻轻捋着胡须。
老先生道:就说那通灵宝剑,乃是上古时期玉皇大帝下凡私访时,游历到秦岭一带,在终南山脚下歇息,临回天宫时,遗落下来的一把随身短剑;后来落到了钟姓家族的手里。但在普通人手里,他就是一把普通的剑而已,到了钟馗手里,才显示出了它的灵气与威力!所以又称钟馗剑。钟馗剑可以斩妖降魔!钟馗是天生灵体人,这种人千年难遇,他可以自由行走与荫阳两界!可接受天朝差遣。后天修为的灵体人也仅仅达到通晓荫阳而已。你连个荫阳先生都不是,你图谋那通灵宝剑何用?无非是想捐个官做!归根结底还不是贪念所至?
寇门道:老先生训斥的对!寇门知错了。
老先生道:那钟馗只打个瞌睡就斩杀了小白龙的故事,也是真的!那小白龙是南海老龙王的小儿子,它触犯了天条当斩,玉皇大帝钦点钟馗为执行官,老龙王得知便求唐高祖李渊搭救,只要在当日半夜子时不让钟馗入睡,时辰一过,小白龙的命就算保住了。因此李渊在子时宴请钟馗饮酒,并好言相劝,但无济于事,钟馗秉公执法,仅打了一个瞌睡便斩了小白龙。也正因为他如此刚正不阿,后来李渊终于下令灭了他的满门。此后钟馗的后人为躲避追杀,便改姓为张,隐居民间。但历经改朝换代几百年,却只是偶尔听说通灵宝剑出现过,并未得到真伪考证!咳!咳......唉,祸从口出啊!前年老朽从仆人口中得知,那猎户张山身怀异物,凡图谋不轨者接近便出现强光刺之!又闻那张山去过荫朝帝府,曾看过生死簿子,说老朽一百五十岁寿终正寝。因此,老朽断定,通灵宝剑出世了!而它正掌握在真正的主人手里。只怪老朽一时性起,竟向那仆人道出了通灵宝剑的故事......唉,想不到你寇东家得知此事后,竟做出了如此事故......追根到底还是老朽之过,老朽之过呀!咳......
管家又递茶过去,老先生挥挥手,止住咳嗽。有气无力地道:
“你们下去吧,我累了。为今之计也只能封锁消息,保护好尸身,按照传说,拨魂杖会与通灵宝剑同时出现于世!如有天意,那真的拨魂杖出现,或许可以救回那三十多人的性命。东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去吧去吧,好自为之。唉,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寇门与管家深深鞠了一躬,倒退出去。
青山脚下
篱笆院,茅草屋。
厢房,室内。
张山双手抱住碾杆,身子前倾,用力推碾子。一圈两圈......
春红双手端着簸萁,在碾盘上撮起刚碾下来的高粱米,然后转身对着墙角簸起来,将皮子与米分开。然后将米倒进身边的口袋里。
画外传来琴音,一曲悠扬的“高山流水”令人陶醉,令人遐思......
张山停下推碾子,抬手擦去额头的汗珠,侧耳聆听。
春红放下手里的活儿,扶在窗户上向外张望......
正房,室内。
一架古琴,一双玉葱般的手,手指在琴弦上熟练地弹奏......
一张美丽的脸庞,一双忧郁的眼神。
厢房,室内。
春红转回身来,面露喜悦。
春红道:公子,一年多了,小姐的心情总算好起来了!
春红连说两遍,张山充耳不闻,聚精会神地听琴。良久,才叹息一声,道:
“从高山流水到十面埋伏,小姐的心思仍然矛盾重重啊!”
春红道:为啥呀?咱们这不度过难关了吗!
张山道:我,现在真的很后悔!
春红道:后悔?你那宝贝拨魂杖可是换回了一挂牛车,二十斗米,干菜、盐巴等,这等于挖了老爷的心头肉了,你还嫌少?
张山道:不是多少的问题,我担心......
春红道:那你担心什么啊?
张山道:如果老爷用那拨魂杖捐个官做,那他就犯了欺君之罪!如果他珍藏起来留作己用,依着老爷的秉性,他会先行尝试是否灵验,唉,那会出人命的!
春红说:什么?公子,你的意思是说,那拨魂杖是假的?
张山漠然点头。
春红道:可大家明明亲眼目睹你用那拨魂杖救活了小姐呀?
张山道:我自小跟父亲就学习识别草药,通晓药理,我在这上面稍做点手脚,就凭那酒鬼郎中,他当然不会识破的。
春红道:真是假的呀?那可麻烦了!
张山道:算上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我们一家四口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都饿死吧?迫不得已才想出了这个法子。世上传闻通灵宝剑会和拨魂杖同时出现于世,我相信老先生知道这个传闻,而老爷会完全相信老先生的话!而我身上本来就有通灵宝剑,再加上老爷的贪心,所以一定能让老爷上当......
春红道:公子是个饱读诗书的人,也常提醒自己开导别人,守身如玉,却一下子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张山道: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常说,人要有一个好的修为,尽量摒弃自私,自私会令人唯利是图!接下来就是贪婪,贪婪会令人鬼迷心窍,丧心病狂!想不到今天在我的身上应验了。
春红道:木已成舟,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张山道:亡羊补牢,也许不晚,春红,你今晚与秋菊约会的时候,就好好问问秋菊,目前府上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如果老爷还没行动,我宁愿负荆请罪,把牛车、粮食送回去,实话实说。
春红道:按理该这么做,可以后咱们可怎么活呀?
张山道:再想办法吧。知错必改,应不失为君子!我不想做个小人苟且偷生!
春红用崇拜的目光注视张山,道:
“公子,小姐没有看错你!记得你们初次邂逅在后花园,你一时性起,为小姐作的画题了一首诗,小姐看你才貌出众,初次相识小姐就喜欢上你了!那不,小姐命人让你送山货过来,她亲手用那兽皮为你缝制了一件坎肩吗。”
张山道:是呀,现在想来,心里暖暖的,即使那管家不出那什么将计就计的主意,老爷不用这美人计,我张山这辈子也非小姐不娶!我与小姐是真心相爱的。
春红道:小姐也会非你不嫁的!
张山道:老爷答应我们婚事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老爷的目的在于我身上的这把通灵宝剑!你能随小姐嫁过来,也是在执行老爷的命令。
春红道:公子,凭你的聪明才智,我就知道瞒不住你!所以每次与秋菊相见得到的指令,让我如何去做,我都没有执行。更主要的是小姐不断开导我,告诉我这宝剑就是你的生命,你在坚守着你们家族的诺言——剑在人在!其实那次我已经得手了,想着我终于完成了使命,另外,把剑交给老爷,还可以换回粮食救我们的命。但,在我发现你的所作所为时,我感动得几乎哭了!所以我迷途知返.......公子,我这么做也该算是知错必改的正人君子吧?
张山道:那当然了,人在做天在看,执迷不悟者才会受到惩罚呢!
春红道:公子,我向你坦白后,你认定我和你一样——也是灵体?
张山道:是的,这把宝剑,不论人鬼神妖,只要你图谋不轨,它就会自动发出强光排斥!这也是我们祖祖辈辈能够守护住这把宝剑的主要原因。而你却能轻易得手,这足以说明你与我是同类。
春红道:可是,即便是灵体人,又有什么用啊?不吃饭也会饿死。
张山道:这个自然。我们无非就是天生照常人多了一项能力而已,可以行走于荫阳两界,有一天还可以给天朝当差。但并不能更不可以为所欲为!三界的生灵必须遵守一个大纲——那就是天理!
春红道:明白了,作恶多端者就是违反了大纲,有悖于天理,会遭天谴的!
张山道:所以我必须挽回我的过错!事不宜迟,我看,春红,你现在就去府上探个究竟吧。
春红道:好吧,不过咱们又要忍饥挨饿了。只怕小姐撑不住啊!
张山道:小姐能理解。
春红道:要不,你就把那头山猪杀了吧?不为别的,就算为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吧!
张山道:我若忍心杀了它,不早把它杀了!那头山猪先后救过我父亲和我的性命。两次都是它及时出现赶走了狼群,才使我们父子幸免于难。
春红道: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啊。
张山道:那山猪已有三十岁了,它的妻子儿女们都先它而去了,如今它孤苦伶仃地隐居在山洞中。那些日子里我见小姐和我们一样吃糠咽菜,脸现浮肿,身子虚弱,我真想把它杀了以解燃眉!可是,我真的下不了手啊!
(闪回)
大山深处。
张山窜着树空,拨开荆棘来到了半山腰一个被枝藤掩盖的山洞前,拨开枝藤钻了进去。
山洞内,张山站在一处平坦的岩石上,抬起右手将食指放在口上,打出一个长长的口哨。
不一会,山洞深处快步走出一头如小马驹般大小的山猪来,山猪长长的脸上布满深深的褶皱。嘴巴上翘,鼻孔喷着热气,扇动着两只大耳朵,支出两颗长长的獠牙!显得十分凶悍!
山猪来到张山近前,喉咙里哼哼着,用嘴巴拱着张山,张山俯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山猪,二者显得十分亲热祥和。
忽然,张山双膝跪倒在地,冲着山猪咚咚咚连叩了三个响头!
张山道:“山猪啊,请你原谅我的无情无意吧,今天我杀了你,救活我们一家人,来世我做牛做马再报答你的恩情吧。”
张山说完,便从怀中抽出那把寒光闪闪的通灵宝剑。
山猪心领神会,噗噔!两条前腿跪倒在地,嘴巴张了张,然后支撑在地面上,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张山,一会,两行热泪涌出来,顺着长长的脸颊流淌下去,一滴两滴,滴在石板上,之后,将双眼闭上待死。
宝剑高高举起。
宝剑猛然落下。
一股鲜血涌出。
(闪回完)
厢房,室内。
张山道:我终究下不了手啊!
春红道:公子绝对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闪回)
正房,室内。
小姐几乎半昏迷状态静静躺在床上。春红用湿毛巾给小姐擦脸,精心服侍。
(画外音):夫人,今天我终于抓到一只松鼠!可以给你做个肉汤补补了。
春红起身迎了出去。
外间屋,厨房。
张山推开门,一瘸一拐从外面进来。
春红道:公子,你受伤了?
张山道: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唉!这年头,山里的飞禽走兽早都打光了,能抓到一只松鼠已经很不容易了。
张山将弓箭挂到墙上,摘下身上的布袋递给春红,道:
“春红,这里是草药,你拿到外面架火,用药罐把它煎了,一会我服下,这腿就好了。我来亲自为小姐做肉汤。”
春红接过布袋出去了。
张山从怀里掏出一个透血的布包,打开,拿出一块血乎乎的肉放在菜板上,拿起菜刀开始操作......
很快,一大腕香喷喷的肉汤就端在了小姐面前。
张山一勺一勺给小姐喂食。
小姐喝着肉汤,眼角流下泪来。
张山道:夫人,别激动,你的情绪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这汤好喝吧?明天我还去给你抓松鼠。啊!
春红从外面进来,道:
“公子,药煎好了,在你床头上。我来喂小姐吧。”
张山将汤碗和汤勺递给春红。
小姐道:夫君,你受伤了?
张山道:一点轻伤,药喝下就没事了。
外间屋。
张山坐在床边,捧起床头的药罐,对准一只海碗倒出一碗汤药,然后放下药罐,打开盖,将左腿顺着床放好,撸起宽松的裤腿,便见到腿肚子处绑着透血的布!张山慢慢将布揭开,疼痛使他额头沁出汗珠。布完全打开,只见腿肚子明显缺了一块拳头大小的肉。张山咬着牙,伸手从药罐中抓一把药渣子敷在伤口上。之后用那块血布重新缠好,这才端起那只海碗,一口气将药汤喝了下去。
张山如释重负地透了口气。将裤腿放下,脱下身上的狼皮坎肩,只见剑鞘与坎肩缝在一起,通灵宝剑的剑柄露在外面。他将坎肩放到身后的枕头上;便顺着床,侧身将伤腿放在上面半蜷着身躯躺下,很快便沉沉睡去,断断续续响起鼾声。
春红撩开里间屋的门帘,探头张望,然后出来,蹑手蹑脚地来到张山的床边。
春红道:“公子,公子,你这么快就睡了?”
连叫几声,张山没有反应。
春红左顾右盼做贼心虚的样子,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只手轻轻抬起张山的头,另一只手抓住剑柄,慢慢将宝剑抽了出来,然后撩起衣襟,将宝剑放入腰间,轻拍胸脯长吁口气。
春红轻轻推开屋门,来到厨房,正准备推开外屋门出去。
(画外音):春红,你看那汤还有多少?盛给公子喝,他太劳累了,又受了伤。
春红打个激灵,轻声答道:
“好的小姐,我看看啊。”
春红来到锅前,锅里空空如也。
春红道:小姐,没有了。
(画外音):那你就烧锅开水吧,公子醒来会口渴的。
春红道:好吧,不过,我想出去一趟,看看今天能不能见到秋菊,好给你讨个馍馍吃,小姐,你怀着身孕,长时间不吃粮食怎么行啊!
(画外音):春红,算了,怕是秋菊偷拿干粮被发现了吧?早被老爷处罚了,你就别难为她了。
春红道:那好吧。小姐,你睡会儿吧,好好休息,我这就烧水。
春红说完,便拿起侧立在锅台边的锅盖,故意碰撞锅沿使其发出声响,然后放在一旁,转身欲走,不经意间,她发现锅底粘着拇指大小的一块薄薄的肉皮!出于好奇,她伸手将肉皮拿起来仔细观看。
那分明是一块人肉皮!上面的汗毛都清晰可见。
春红目瞪口呆,十分震撼!
(心声):难道是公子割下身上的肉给小姐做汤吃吗?这样的男人世上少见,可敬可佩!
春红犹豫了一下,便轻轻推开房门,来到张山的床边,伸手慢慢地挽起了那条伤腿的裤腿,一眼看去,那血乎乎的布缠裹着的伤口分明塌陷了一个坑!
春红默默注视着,眼圈慢慢湿润了。
春红从腰间抽出那把宝剑,一手轻轻托起张山的头,准备将宝剑放回剑鞘。
突然,张山醒了,翻身坐起,惊疑地盯视春红!
春红“噗咚”跪倒在张山的床前。
春红双手将宝剑高高举起......
(闪回完)
厢房,室内。
春红道:割肉为妻!那一刻起,我决定,这辈子永远追随在你与小姐左右!
张山道: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我即使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好了,春红,不说这些了,你马上去府上探明情况,我这就去和小姐商量一下细节......
清晨
寒风瑟瑟席过山谷,片片黄叶落地。
半山腰处,一座土地庙赫然伫立在一片光秃秃的树丛中。
枝头上,两只喜鹊抖动着翅膀,嬉戏着,鸣叫着。
弯弯曲曲的山路上,侦缉院长快步如风地走来,眨眼间便来到土地庙前。
土地庙
室内。
书案上笔墨砚台齐备,一副刚刚完成的字画放在上面。书案旁放着一架古筝。墙上挂着两张土地公土地婆年轻时的画像,一个潇洒,一个漂亮。
土地公拿起刚完成的字画自我欣赏。
土地婆从厨房出来,将一张方桌放在火炕上。
咚咚咚,响起一阵敲门声。
土地婆道:呦,这一大早就有人来了!老头子,还不开门去。
土地公应声放下字画,开门迎客。
侦缉院长跨步进来,抱拳施礼。
院长道:不请自来,土地公,叨扰了。
土地公道:我说这一大早喜鹊喳喳叫,赶情是有贵客临门呀!快快里边请。
土地公将侦缉院长让到八仙桌旁的藤椅上落座,然后拿起桌上的茶壶斟满一杯茶,放到院长面前,自己也斟上一杯,相对坐下。
土地公道:好久不见,兄弟一向可好?
院长道:还好,不过,又发生一起大冤案,所以奉旨前来查案。这案子就发生在山下的寇家庄寇府!
土地公道:可是与那寇员外有关?
院长道:他就是罪魁祸首!
土地公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寇门我有些了解,大凡阳界的恶人几乎都是两面三刀!暗里做坏事,明里又行善积德,他年年来修缮这土地庙,并带领乡亲来上供祈福,哼,阳奉阴违!可恶!可恶!
院长道:这回可不仅仅是可恶,是可杀不可赦!是关乎到三十八个冤魂呐......所以我今天来是请土地公帮忙的。
这时,土地婆从厨房端出两盘热气腾腾的炒菜放到炕桌上,转身微微施礼。
土地婆道:是院长大驾光临啊!
院长忙起身拱手施礼,道:
“老嫂子,您太客气了!”
土地婆道:大兄弟,算你有口福,这两道菜,一盘是刚出土的竹笋,一盘是新鲜莲藕,是我师妹昨天来看我,从南方给我带来的!这在咱们北方可是难得吃到的呀!老头子,还愣什么,还不快请兄弟入席。
土地公道:是是,兄弟快请炕上坐,炕上热乎。我这就烫壶酒,咱们边喝边聊。
土地婆又添上两道小菜,碗筷齐备,酒也烫好,,三人盘腿围坐在方桌旁,饮酒品菜,谈笑风生......
侦缉院长放下酒杯,抱拳冲对面的土地公土地婆毕恭毕敬深施一礼。
院长道:老哥老嫂子,您二位是我学习的榜样!来世我转为人,也像二位一样,摒弃一切私心杂念,修成正果!
土地公放下筷子,抱拳回礼,道:
“兄弟,,你有此心,便已成功一半了。”
土地婆道:说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当年他修行在五台山,我修行在峨眉山......青灯孤影,很难熬的!
院长道:不管怎么说,你们得道成仙了,三界中自由行走,再也不受轮回之苦了。
土地公道:此言差矣!三界一理,如有违规,照样受到惩处!比如我们两口子在此当差,保一方水土平安,如果徇私枉法,轻则拿去天朝坐牢,重则照样打回阳界轮回!
土地婆道:“严重的,照样轮回为畜生呢!”
院长道:原来是这样啊!
土地公道:可不是嘛,三界的人必须维护一个大纲——天理!包括玉皇大帝在内,他在任职期间,如行事不端,贪赃枉法,恐怕不等换届,就会被绳之以法的!任何人都得遵循法度行事!
院长道:多谢老哥老嫂子的指点,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土地公道:客气了,客气了!
土地婆道:不说这些了,大兄弟,反正你离退休轮回还早呢,凡事用心去做就成了。来,喝酒,看菜都凉了。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土地公道:哎,兄弟,你不是说有事要让我帮忙吗?
院长道:是呀,只是怕难为老哥,触犯了法规。”
土地公道:说来看看。
院长道:我昨晚潜入寇府地下室,仔细勘察一番,确认那些受害人都是服了过量的麻醉剂导致神经死亡的。身体内外都没有受到重创,所以理论上讲,他们都是具备复活条件的!
土地公道:这是好事啊!
院长道:不过,仅凭目前地下室的环境,也只能在短期内可保他们的尸体不坏。
土地公道: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帮忙,把那些尸体冷冻起来,使他们永远不会腐败,如此才会赢得时间让他们得以还魂!
院长道:正是如此!老哥,可以做到吗?
土地公道:举手之劳,今晚我就施法,把那里周围的冷气聚于地下室便可。
院长道:这不违规吧?
土地公道:不但不违规,玉皇大帝知道了,还会嘉奖我呢!救死扶伤是三界共同弘扬的美德!
院长道:那太好了,这我就放心了!
土地婆道:可是,按照荫朝大法,即便是冤案,那冤魂若在一百天内不能回还,该判的判,该罚的罚,该转世的转世,这结果不是一样吗?
院长道:的确如此。不过凡事都有个变通,目前陛下是下定决心要挽回这场悲剧!目前上下守口如瓶,尽量瞒过天朝,必要时陛下还可以亲自向玉皇大帝申请,反正想尽一切办法拖延时间,对这些冤魂不做惩处,给他们一定的复活机会!”
土地公道:这一届的阎罗王,真是有道明君啊!可敬可敬!
院长道:凡事有一分希望,就该做十分努力!如此希望才有可能成为现实。
寇家庄
寇府,朱漆大门缓缓打开。
四名家丁抬着一顶敞篷轿子,寇门端坐在上面。马五、王六两人用一根扁担抬着一个柳条筐,筐里装满馒头、水果等供品。管家在前,一行人快步朝山岗走去。
在寇府大门关闭之际,先后走出两个人来。这两个人是荫朝的两名侦查员,看门的家丁是看不到他们的。两名家丁只感觉到一阵风刮过,只愣怔了一下,,便将大门完全关闭。
侦查员乙几步赶上侦查员甲。
两人并肩而行。
侦查员乙道:大哥,这回弄清楚了,那老先生与此案也脱不了干系,要不是他在寇门面前鼓吹拨魂杖的故事,寇门也不可能轻易上当。
侦查员甲道:那个山羊胡子管家也不是个好东西,他是这起惨案的参与者,按律也该受到严惩!
侦查员乙道:大哥,那咱们这就去土地庙找院长汇报去吧?
侦查员甲道:是的,顺便再听听这寇门在土地公土地婆面前会祈祷些什么,是否良心发现,悔过自新啊?
侦查员乙道:哼,这种人在神灵面前总是挑好听的说!过后......反正是狗改不了吃屎。
侦查员甲道:寇门的所作所为是人神共愤!死一百回也不冤枉!
侦查员乙道:说的对!哎,大哥,我看咱哥俩立功的机会到了!
侦查员甲道:怎讲?
侦查员乙道:当今陛下嫉恶如仇,并有口谕,对待作恶多端者可先斩后奏!所以现在咱哥俩干脆直接把寇门的魂灵拿了去,交给陛下请功如何?
侦查员甲道:可是,好端端的,没理由结束他的阳寿啊?
侦查员乙道:这还不好办,学那阳界的恶人,制造个冤假错案不就结了!
侦查员甲道:有道理,咱们把那轿子弄翻,不管他寇门摔没摔伤,结果都是摔死的!
侦查员乙道:对,就这么办!
侦查员甲道:好,说干就干!
此时,寇门等人已经来到了半山腰。
土地庙已举目可见。
山路弯弯。
四名抬轿子的家丁和抬筐的马五、王六已累得气喘吁吁!管家还一再催促!道:
“快点快点!别误了老爷的上香时辰......”
突然,甲乙侦查员现身于轿子前——青面獠牙,张牙舞爪,披头散发,十分恐怖!
众人几乎同时惊呼:有鬼!
众人瘫倒在地。
寇门一个狗抢屎从轿子上摔下来。
柳条筐掀翻,供品散落一地。
甲乙侦查员相视点头,双双跃起直扑寇门,伸手去捉拿他的魂魄!
眼看就要得手,突然一道强光出现,罩住寇门的全身。强光使得甲乙二人被反弹回来,跌倒在地。
二人相视,一头雾水。
二人再次起身扑过去,如此反复几次,结果都是一样。
二人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侦查员甲道:想不到这等恶人还会有佛光护体,真是不可思议!
侦查员乙道:看来此贼命不当绝。”
侦查员甲道:算了,咱们如实向上禀报。走!
二人起身,直奔土地庙。
此时,众人从地上爬起来,各个狼狈不堪,大呼小叫:
“活见鬼了!”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管家将寇门扶起,擦去额头的血迹。
寇门道:心里有鬼,才能见到鬼!报应,报应啊!
管家道:老爷,您没事吧?还去上香吗?
寇门道:如此更得去上香了!大家都起来,马五王六马上把供品装好,轿子就不坐了,咱们快快走上去,我要虔诚地扣上十个响头,好好向土地公土地婆祈祷......
土地庙
室内,甲乙侦查员对上述经过如实做了汇报......
侦缉院长感到迷惑不解,背手踱步。
土地公道:“这倒是件蹊跷事!按理,要有多年修为的,或有奇特造诣的人,才有可能受到佛光护体。就凭寇门,无论如何也不该有如此待遇啊!”
土地婆道:是呀,这是咋回事!
(画外音):我知道咋回事!
话音未落,帝府使者已站在了众人面前。
土地婆上前打了帝府使者一巴掌。
土地婆道:你这个老鬼,一点不懂礼貌,什么时候来都不知道先敲门。
帝府使者不屑一顾,手捻胡须微笑道:
“老嫂子,你该对我客气些,别忘了,你和我师兄能走道一起,,可是我给你们穿线搭桥的!”
土地婆道:哼,没你,我们俩就不会自由恋爱了?
众人禁不住哈哈大笑。
土地公道:你们大家还不知道吧,这帝府使者乃是我当年在五台山修行时的同门师弟!只因他六根不净,中途下山报仇才没能修成正果。不过还好,到了荫朝被录用为使者,也算没白修行一回。
侦缉院长道:啊,如此看来,这修行,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可以得道成仙的呀!
土地公道:这是自然!
帝府使者道:惭愧!当年一念之差,铸成终身遗憾!这人啊,压根儿就不该犯错!
土地婆道:知错必改还是好同志!大兄弟,你快说那寇门到底是咋回事吧?
帝府使者道:我一见到寇门,也和这两位侦查员一样,一心想把他抓捕归案!结果却被佛光挡了回来,因此便连夜反回禀奏于陛下。经查,这人的寿命有积有损,并可牵连到子孙后代。寇门的爷爷寇天,父亲寇有,这两代人一生做了无数好事,各积得阳寿二十年,这四十年阳寿却留给了寇门。而寇门的所作所为损寿十年,经判官查证,寇门八十七岁寿终正寝。根据寇门现在的年龄,他还有三十年的阳寿。这三十年寿命正是祖上积下来的,是受神灵保护的,任谁也无法剥夺!除非他自己作恶损寿,比如这回这三十八条人命如果不能复活,那恐怕他这三十年的阳寿一下就损没了!
土地婆道:原来是这样啊!
众人议论纷纷......
帝府使者道:另外,根据调查,这起惨案的起因在于一根假的拨魂杖。这个造假者便是张山,此人是寇门的姑爷,家住离寇家庄十里以外的大青山。奉陛下口谕,命我与侦缉院长等立刻赶往大青山,对张山进行彻查!
院长道:遵旨。
(画外音):快快把供品摆上,上香!上香!都给我跪下,都跟着我叩十个响头!
侦查员甲道:寇门他们到了。
侦查员乙道:土地公,咱们出去看看寇门是如何祈祷的,不会影响什么吧?
土地公道:不影响!在他们眼里看到的仅仅是土地庙和造像而已,他们是看不到咱们这个空间的。
土地婆道:好好,都出去看看,看看这孙子这回捅了这么大的娄子,会如何祈祷......
青山脚下
篱笆院,茅草屋。
正房室内。
张山眉头紧锁,略显焦虑,来回踱步。
张山道:现在看来,说什么都晚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春红来到床前,扶着小姐坐起来。
小姐道:夫君,这便如何是好?
春红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布包,打开,放到小姐面前。布包里是几件金银首饰。
春红道:这是太太背着老爷给您的。即使我今天不去找秋菊,太太也会让秋菊来送信的,太太嘱咐咱们,马上远走高飞。
张山来到床前,坐下来,拉住小姐的手。
张山道:夫人不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目前咱们就听母亲大人的话,你们出去躲躲。
春红道:是呀,太太说了,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么大的事,官府早晚会知道的,那时想走就来不及了。
小姐说:夫君,你刚才说,我们出去躲躲,难道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张山道:我的身份特殊,不走出这个地球,我是无处可躲的!我的过错是触犯了天条!荫朝为了维护天理,会直接来查办我的。正所谓:阎王爷让你三更死,哪个敢留你到五更!
小姐大惊失色!几乎晕了过去。
张山与春红急忙捶背按胸,呼喊着,安慰着......
小姐缓过气来,泪水涌出眼窝。
张山道:是我不好,吓到你了。夫人你不必担心,我已成竹在胸!阎罗王我是必须要见的。而且我会想尽办法来挽回那三十八条人命!
小姐道:能挽回吗?能救活他们,那就可以为你赎罪了吧?
春红道:小姐,不怕,就凭姑爷的大智大勇,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小姐道:不过,夫君,你一个人留下我可不放心,让春红留下来帮你吧!你们不都是灵体么,她一定会帮上你的。
春红道:小姐,你说的可是心里话?你、你不会吃醋吧?
小姐道:你这个鬼丫头,我吃什么醋!你不早就看上公子了嘛,我背地里早就和公子说了,早晚让他把你收了,好替我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个没大没小的东西!
春红脸一红,捶着小姐的肩撒起娇来。
春红道:小姐你真坏,你真坏......
张山道:别闹了,春红,你马上去把李爹李妈请来,我写一封书信带上,套上牛车,把吃的用的都拉上,把小姐送到我舅舅家去,让李爹李妈留下来伺候小姐,我舅舅舅妈他们会善待你们的。自己的梦自己圆。夫人请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我们马上做准备,春红你去吧。
春红答应一声,急匆匆去了。
小姐下了床与张山开始收拾东西......
张山道:该拿的都带上,只留下两斗高粱我有用。我怀中的通灵宝剑与我有心灵感应,关键的时候会提醒我将要发生的事情,所以我会有准备地相对应付。夫人放心,会好起来的!等这个劫难过去,我会让你幸福一辈子!
两人面面相对,走到一起,紧紧相拥。
热吻、抚摸,默默无语两眼泪......好久才分开。
两人相互为对方擦去脸颊的泪痕。
张山道:夫人不哭,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我可不想让咱儿子生下来就不会笑啊!
小姐破涕为笑,打了张山一拳。
小姐道:去你的,你咋知道怀的就是儿子!
张山道:就凭我张山的种子,那还能有假?哈.......
小姐道:夫君,说正经的,春红必须留下来帮你!你一个人我真不放心!
张山道:行,就听夫人的吩咐!不过,请夫人放心,我可不会乱来的!
小姐道:去你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等玩笑。还有一点,这次出远门儿,拉着这一车粮食,这大灾之年,路上.......”
张山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李爹是我的义父,我对他十分了解,他与我父亲的武功相差无几,又熟知道上的规矩,一定会保证你们安全到达目的地的。
小姐漠然点头。
张山道:“夫人,这次分别,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年,你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这期间你可派李爹回来打探,这里的案子一天不结,你们就不能回来......”
山路弯弯
李爹挥着鞭子赶着牛车缓缓走去。
满载物品的牛车上,并排坐着小姐与李妈。
篱笆院,大门外。
张山与春红遥遥目送着......
他们相互挥手告别......
牛车渐渐远行......
帝府
寝宫内,略显华丽,却并不奢侈。
一张方桌上摆放四盘炒菜,两只金杯,一壶美酒。
娘娘身边的婢女,拿起酒壶为阎罗王和娘娘各斟满一杯。
阎罗王道:本王公务繁忙,不能常去后宫看你,还请娘娘谅解。
娘娘道:陛下客气了。
阎罗王道:夫人,来,碰一杯,今晚你就留在寝宫吧。
娘娘道:谢陛下恩典。
二人举杯共饮,相互给对方夹菜,显得十分恩爱。
此时的阎罗王,一身便装,已除去了面具,看上去三十多岁,英俊潇洒,眉宇间透着威严,却不失温文尔雅。显得十分干练!娘娘也是一身便装,看上去不足三十岁,脸堆三月桃花,眉扫初春垂柳,温柔贤惠中透着富贵高雅,和蔼可亲。
阎罗王道:夫人,自从我当阎罗王的那天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废除了一夫多妻制,推行一夫一妻制!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天下的女人,我只爱你一个!所以平时慢待了,还请夫人恕罪!
娘娘道:夫君言重了!夫君原谅臣妾平时照顾不周才对。你日理万机为国操劳,看看又瘦了吧?又是睡眠不好吧?我特意在宫外给你讨了个方子,专治失眠的,等药抓好了就给你送过来。夫君,你要保重身体!
阎罗王道:多谢夫人关爱!不瞒你说,最近阳界又发生了一起重大冤案!我着实休息不好。我们荫界介于天界与阳界之间,在维护三界大法的同时,又必须公正廉明,绝不能推波助澜!尤其阳界的人不断制造冤假错案,我们必须尽量弥补和纠正它!就眼下这起冤案,本王一定要还他们一个公道!
娘娘道:此案我已经知晓了。目前看,也只有那拨魂杖可以救这些人的性命!以臣妾看,那拨魂杖应该在塞外。
阎罗王道:何以见得?
娘娘道:当年王昭君到了塞外不久就重病身亡,只简单的传说是被中原的一位高人救活,后来这位高人便留在了昭君身边。其实这位高人就是用拨魂杖救活了王昭君!所以臣妾建议,夫君可速派人去塞外寻找拨魂杖。
阎罗王道:这可是个有价值的重大线索!多谢夫人了。可知道具体地点吗?”
娘娘道:婢女,把地图拿来。
婢女应声便从怀里取出一张地图,平铺在地毯上。
阎罗王道:原来夫人是有备而来呀!
娘娘道:人命关天!何况,臣妾又何尝不想为陛下分忧啊
阎罗王与娘娘离席,俯身于地图上,指点着,谈论着......
(画外音):启禀陛下,帝府使者和侦缉院长有事觐见。
阎罗王道:让他们到御书房候着。
阎罗王起身,换上朝服,戴上面具。
阎罗王道:夫人,他们一定有要紧的事急着禀奏。你先休息一下,等我回来咱们再研究。失陪了。
御书房内。
阎罗王端坐在书案旁。
帝府使者与侦缉院长双双躬身施礼。
阎罗王道:都坐下说话。
二人道声“谢”便分别坐在身边椅子上。
帝府使者道:启禀陛下,现已查明,那张山的确是此起惨案的罪魁祸首!他与寇门应该同罪论处!眼下寇门已将此案隐瞒得密不透风,短期内恐怕阳界官府对此案会无所作为。”
阎罗王道:“如此看来,咱们荫朝只好直接涉猎此案了!何况那些冤魂已经向本王喊冤了!本王行驶特权,惩恶扬善,也是分内的事!”
侦缉院长道:陛下,这张山身份特殊,他是灵体,又身怀通灵宝剑......
阎罗王道:这个我早就知道,以前风流使者向我说过,所以我才让你们彻查!现在看来,果然是人剑合一,千年难遇的事!
帝府使者道:这通灵宝剑还有着自动护体的功能!我与院长偷袭张山,却被他怀中宝剑的强光自动挡了回来!所以觉得问题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才连夜过来打扰陛下。”
阎罗王道:嗯,此人的确难对付。
院长道:陛下,要不就顺其自然吧,若阳界的官府发现了,自然就会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了。
阎罗王道:不不,有那么多的冤魂喊冤,本王如果无动于衷,那就是严重失职!我如何向玉皇大帝交待啊!
(画外音):启禀陛下,风流使者求见。
阎罗王道:觐见!
风流使者,身材矮胖,面具后面透露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他来到阎罗王面前,拱手施了一礼,道:
“启禀陛下,我在侦查员口里得知,那冤案与张山有关,所以前来恳请陛下,臣愿领旨将张山缉拿归案。”
阎罗王道:你有把握?
风流使者道:臣与张山打过交道,对他相当了解,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对他所爱的人可以付出一切,甚至生命!所以我已胸有成竹,可智取张山。
阎罗王道:如你所说,这张山倒不象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了?
风流使者道:张山为救活奄奄一息的妻子,割下自己腿肚子肉来给妻子熬汤喝.....
阎罗王道:好男人!真丈夫!难得啊!
院长道:他是迫不得已造假,在他老丈人那骗得钱粮来活命的,并没有依仗通灵宝剑来兴风作浪,按理说还不算太坏!”
阎罗王道:“看来他老丈人寇门倒不是个东西!真的该杀!不过目前他有佛光护体,我们暂时还动不了他,还是先把张山抓来再说吧!风流使者,本王准奏,但愿你智取成功!”
风流使者道:遵旨。陛下,微臣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阎罗王道:讲。
风流使者道:微臣身为风流使者,执行的是尽量避免或者杜绝荫阳界的风流韵事!诸如捉奸在床,或者在风流行事中猝死等等,大多都是我等风流使者所谓!以警示他人不要乱性!家和万事兴!微臣却一点也不风流!而今已二十九岁还没娶妻!这也是陛下您为我着急的事。所以此次缉拿张山归案,微臣恳请陛下,允许我娶了张山的丫环春红为妻!那春红也是灵体,貌美如花,我暗恋已久,还请陛下准奏。
阎罗王禁不住哈哈大笑,起身离座,来到风流使者面前,轻轻拍着风流使者的肩头。
阎罗王道:你这一双大眼睛不知偷窥了多少风流韵事!自己却苦苦憋了三十来年!哈......真苦了你了兄弟!
风流使者道:让大哥见笑了。
阎罗王道:好了,本王不干涉你娶春红为妻,能不能娶来,看你自己的本事!为了保险起见,明日早朝我拟一道圣旨你带上,如果那张山不肯就犯,你就给他宣读圣旨,看他敢不敢抗旨不尊?按律,灵体人也属于本王子民,张山不会不知道吧?
风流使者道:遵旨!
阎罗王道:这么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早朝再做商议。
青山脚下
篱笆院。
用藤条编制的木门上,掛着个木牌,白底黑字,上面写道:
(张山美发店)
正房室内。
一面镜子挂在墙上,镜子下面的八仙桌上理发用具一应俱全。另外还有一把自制木钻,一绺马尾巴。
张山拿锤子将一根七寸长铁钉钉在八仙桌的一角,露出一半的长度。然后双手捧起桌子上的一个大红萝卜,对准露出的钉子,用力向下一砸,便将萝卜固定在了桌子角处。
张山拿起一把剃头刀,在纱布上蹭了两下,便煞有架势地刮起了萝卜皮。嘴里哼着小曲,脚下左右移动。
春红推门进来,将一根足有拇指粗的,三四米长的麻绳放在八仙桌边上。
春红道:公子,这根绳子行吧?
张山直起身子,顺手将剃刀扎在萝卜上。然后拿起脸盆架上的毛巾擦了擦手。
张山道:行行,这么粗的绳子任谁也挣不断!春红,一会你就躲进里屋去,听我们的谈话,找时机撩开门帘插上几句,配合我就行了。
春红道:公子,咱们能不能白忙活啊?”
张山道:怎么能白忙活呢!昨晚阎罗王的那两个公差帝府使者和侦缉院长不是已经动手了吗?所以今天必然会派人来拿我归案!
春红道:那要是派别人来呢?
张山道:不会错的!只要知道谁对我不利,我有目标的用心去与我怀中的宝剑交流,我的脑海中就会呈现出对方下一步的情景!所以咱们才做有针对性的准备。在外人看来,这就叫超级第六感!
春红道:这就是人剑合一的威力吧?不过,公子,反正你必须要见阎罗王的,何必费这许多周折呢?
张山道:春红,你想得太简单了,见阎罗王等同于见皇帝!难道你见了皇帝说出自己的理由,他就会答应让你替他做几天皇帝吗?反而会被推出去斩首的!
春红道:那倒是这个理儿。
张山道:眼下我必须要做的,就是一定要让那三十八个人复活!即使阎罗王也有此意,但就算他派出所有使者,在一百天内,甚至一千天也不一定能找到那拨魂杖,所以这是一场持久战!如果超过了一百天,阎罗王一旦对那些冤魂惩处,他们就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了!所以,为了挽回我的过错,还受害者一个公道,我必须拼死一搏!
春红道:嗯,明白了。!
“咚咚咚”响起敲门声。
张山挥挥手,春红会意,走进里间屋。
张山拔下剃刀,继续刮萝卜皮。
(画外音):张老板在家吧?
张山道:是风流使者吧?这么会说话!本店头一天开张,你是第一个叫我老板的人!快快请进。
风流使者推门进来,面具后面的那双大眼睛环顾整个房间,咧嘴哈哈大笑。
风流使者道:我说张山,真有你的!你这美发店倒是开得像模像样的啊!”
张山直起身子,将剃刀插在萝卜上,转过身来,拱手施礼。
张山道:过奖了,老朋友,请坐请坐!
风流使者拱手还礼,道:
“谢谢你叫我一声朋友,说明咱们当年山中偶遇,没有白相识一场!”
张山道:只是抱歉了,兄弟,当年你托我配置生发药剂,至今还没研究成功!恐怕你今天来又要白跑一趟了。
风流使者道:哎,大哥,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说明你心里一直装着我。不过,我今天来可不是取药的,是来智取你的!
张山道:什么,智取我?啥意思啊?
风流使者道:我说哥们儿,你就别装糊涂了,你犯了那么大的案子,阎罗王能不法办你吗?可你文武全才,又身怀通灵宝剑,凭武力我是拿不了你的!所以我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用智取把你缉拿到荫朝帝府。
张山哈哈大笑,向前迈一步,轻轻拍拍风流使者的肩头,道:
“好兄弟,你真厚道,竟然把自己要如何对付对方的想法告诉对手!”
风流使者道:我就是实在人儿!
张山道:就凭这一点,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来来兄弟,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风流使者点点头,坐到八仙桌旁的椅子上,注目一下桌上的理发工具,抬手拍拍桌角上已被刮得几乎没皮了的红萝卜,道:
“我说大哥,你这是现学现卖啊?”
张山道:可不是嘛!唉,想不到这理发还是个力气活呢!这不,刮累了就把刀插上歇一会儿。
风流使者道:你可拉倒吧,就你在大山里,一口气可以追上一只兔子!剃个头还说累了!
张山道:不说这些了,兄弟,你是如何要智取我呀?
风流使者从怀里掏出一颗足有鸡蛋大小的蓝宝石放到桌上。
风流使者道:瞧见没,这个大宝石在阳界足可以换取百万两黄金!足够你夫人和孩子以及几代人受用的了。
张山道:哎呀,的确价值连城啊!你是从哪弄来的?
风流使者道:不瞒你说,有一个从未来世界穿越过来的游魂,他是个战争狂人,到了咱们地界,按理说怎样处置都可以,反正也没有明文规定。是他诚心诚意对以往的过错忏悔,并决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感动了我!我就在陛下面前为他求情说好话,想不到陛下真就给了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封他做了和平院院长!他为了答谢我,就送了我这颗大钻石。
张山道:啊,原来是受贿得来的!
风流使者道:这啥话呢!我为他办事,他给我酬劳,很正常的礼尚往来嘛!
张山道:哼,自欺欺人!看来荫阳两界的贪官如出一辙!都能为自己的肮脏行为找到理由。
风流使者道:你别说没用的,就说你要不要吧?
张山道:不要!
风流使者道:为啥?
张山道:《列女传》乐羊子妻云:“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况君适宜求利,以污岂行乎?
风流使者道:你少跟我整这之乎者也!你以为我会轻易给你吗?我是有条件的,第一,你必须束手就擒,让我拿你去阎罗王那交差;第二,你必须把你身边的丫环春红许配给我为妻。
张山道:啊,这原来就是你所谓的智取啊?哈.......用词不当用词不当!充其量也就是个收买!
风流使者道:别说当不当,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吧?
张山道:你拿我当傻子呢?这宝石可以让我的妻子孩子子孙后代享受荣华富贵,而我却得去荫朝帝府受尽折磨!甚至永远回不来了!哼,老子脑袋大的过山海关都得刮耳朵儿!
风流使者道:听你这么说,真让我大失所望!白白地高看你一眼了!”
张山道:怎讲?
风流使者道:我在陛下面前夸你割肉喂妻,重情重义!为所爱的人可以牺牲自己!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普通人一个——自私自利!
张山道:错!我就要为我所爱的人牺牲一切!索性我就答应你!
风流使者道: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张山道:哎呀不好,上当了!你这是激将法?纯是激将法!
风流使者:怎么,返回了?
张山道:算了,自作孽不可活!我就随你去荫朝帝府走一遭吧。不过,这第二件事我可做不了主!你也知道,这相亲首先讲的是眼缘,也不知道春红能不能看上你?
风流使者道:这个,还请张兄成全。我除了头上没几根头发,模样还算过得去。我可是暗恋春红已久了!
张山道:要不,你就除去面具,让春红相看相看?
风流使者道:好吧,反正到了阳界,不戴面具也不算违规。
风流使者摘下半遮面面具放到桌上,露出本来面目。
张山仔细打量,见他四方大脸,浓眉毛,杏核眼,五短身材,到不失男人气概!唯有不足之处,便是完全秃顶!转圈长着几根稀疏的头发,屈指可数。
风流使者道:看什么看,还过的去吧?
这时,春红撩起里屋门帘,探出头来,撇撇嘴道:
“过哪儿去呀?瞧你那脑袋,转圈没长几根毛,中间秃啦光机的!谁能看上眼啊?
说完,缩回头去,放下门帘。
风流使者一脸尴尬。
张山微微一笑,轻轻拍打风流使者的肩头。
张山道:兄弟,醒醒吧,人家没看上你。
风流使者十分沮丧,他对着镜子,抬手挠着光秃秃的头顶。
镜子中呈现出桌面上的理发设备,还有插着剃刀的大萝卜,一绺马尾巴等。风流使者眼前一亮,指着桌面上的东西,道:
“哎呀大哥,你这不就是美发店吗?你可以给我美发呀?”
张山道:你那头上总共没几根毛,我搁屁给你美啊!
风流使者拿起那绺马尾巴掂量着,道:
“就搁这个屁给我美!”
张山道:那是给女人做假发用的,如果你要用,你得忍得了疼痛才行!因为给你做假发已经没有意义了,春红已经看到了你的秃脑袋了!所以只能用移植的方法来解决,也就是把马尾巴移植到你的头上,像刨坑点种子一样,那可是疼痛难忍啊?
风流使者道:没问题,我也可以为我所爱的人牺牲一切!
张山道:好样的!那咱们就开始吧,你如果能和春红成了,我到了荫朝帝府好歹也有个照应啊!
风流使者道:那是,那是啊!
张山拿过一块白布围在风流使者的胸前,然后拔下萝卜上的剃刀,扯起纱布蹭了蹭。
张山道:你这脑袋周边的几根头发我先给你刮干净它,然后再做移植手术,那样效果会更好一些。
风流使者道:听你的,只要你能成全我和春红的婚姻,我会感谢你一辈子!
张山对着镜子正了正风流使者的头,再往头上打打肥皂沫,然后煞有架势地刮起来......本来没几根头发,却似乎刮了好长时间。
张山对着镜子伸了个懒腰,道:
“哎呀,累了,歇一会儿。”
话音未落,张山手一挥便把剃刀扎在了风流使者的头上。
痛的风流使者妈呀一声跳了起来,对着镜子大吼道:
“你干什么?你玩我呢?”
张山忙赔礼道歉,把风流使者摁回座位上,拿起毛巾,拔下剃刀,擦去血迹。
张山道:对不起兄弟,习惯动作,习惯动作!请原谅。
风流使者道:什么习惯动作,我看你是成心的!
张山道:就算是成心的,也是为了考验你,这么点疼痛你都大惊小怪的,我看,这移植手术还是不要做了吧?
风流使者道:那不行,必须做!
张山道:真怕你忍不住!你看到桌子上这把木钻了吧?呆会儿我会把钻头对准你的头顶,然后一手把住钻柄,一手推拉钻杆,带动皮条上劲,如此反复数次,钻头就会在你头上钻个洞!这才可以拿一小绺马尾巴蘸上胶水栽上,移植才算完成一次。全部移植完可不知道要多少次呢!你能挺得住吗?
风流使者道:这个这个,不得疼死我啊?
(画外音):算了,公子,别浪费时间了,他不是男人!
张山道:好吧春红!兄弟,春红说你不是男人!那就算了吧?
风流使者道:我是堂堂正正的男人!来,钻!春红我喜欢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张山道:你看看,爱情就是伟大的!神圣的!爱情的力量就是无穷无尽的!
说话期间,张山不由分说拿起桌子上的绳子,左一道右一道的把风流使者结结实实地绑在了椅子上。
风流使者道:你这是干嘛呀?至于吗?
张山道:这我都不放心,你一定要忍住,千万别乱动,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风流使者道:好,我忍!为了春红我一定要忍!
张山拿起木钻,对准头顶心钻了起来。
鲜血流出来,流过头顶,顺着脸颊淌下来。
豆大的汗珠从风流使者的额头滚落。
风流使者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春红撩起门帘,探出头来,目睹此情此景,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钻好了一个眼,张山放下木钻,拿起一绺马尾巴,量好尺寸,用剪子剪去一段,然后蘸上胶水植入眼中。
疼得风流使者浑身颤抖,满面汗水。但仍然一声不吭。睁开眼睛看到镜子中自己的狼狈相,不仅眉头紧锁!
张山顺手捋捋刚植入的那绺尾巴,长短刚好齐眉。他冲着镜子微微一笑,道:
“兄弟,咱们就先做个带刘海的头型,看上去一定很潇洒!”
张山拿起木钻,如法泡制。
刚钻了几下,风流使者大喊道:
“停!停!”
张山道:能不疼吗?喊啥呀!
张山没有停手,继续钻。
风流使者急了,脚下猛蹬八仙桌,连人带椅子向后仰去。
张山不得不停手。
张山道:你真不爷们儿,这点疼都忍不了,还谈什么为了爱情可以牺牲一切啊!
风流使者气急败坏地道:
“你别和我扯犊子了!刚才在镜子里看到你那不是好笑的样子,我才明白,我一进屋时你就跟我演戏!我钻进了你设的局里。你马上给我松绑,我怀里还有陛下的圣旨呢......”
张山道:阎罗王本人我都不怕,难道我还怕他的圣旨吗?哼,你的目的是抓我去阎罗王那领赏,我岂能对你客气!春红,快出来帮忙,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春红应声出来,双手抓住风流使者的两只耳朵,双肘压住双肩。
风流使者大喊大叫,不住挣扎.......
张山加快速度钻眼,钻好后,拿起第二绺马尾巴植入眼中,这才罢手。
风流使者喊叫挣扎,再加上疼痛难忍,此时几乎是昏厥过去了。
春红像是累了,对着镜子活动手臂。
张山道:对不住了兄弟,我这是情非得已啊!
张山拿起毛巾将风流使者的头脸擦拭干净,然后将绑绳一道一道解开。
春红道:公子,这样对他,真的有些于心不忍啊!
张山道:没办法,我必须要激怒阎罗王!他就算个牺牲品吧。
此时,风流使者苏醒过来,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臂,突然,他一跃而起,转身一个飞腿提向张山。
吓得春红妈呀一声,退到一旁。
张山早有准备,见招拆招,二人拳脚相击,发出嘭嘭响声。
风流使者猛地斜身跃起,脚踏八仙桌,身子犹如离弦之箭,一头撞向张山前胸!
眼看就要撞上,张山的胸前突然放出刺眼的光芒!
嘭!风流使者如同撞到墙壁上,被反弹回来,踉跄一下,扶着椅子才算站稳。
张山道:兄弟,你省省吧,论功夫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也不是没有较量过!
风流使者喘着粗气,看看惊魂未定的春红,再看看洋洋自得的张山,一脸的无可奈何。他摇摇头,叹息道:
“春红,我是真心真意爱你的!想不到刚才你对我那么狠!令我心寒呐!”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圈有些湿润。
他戴上面具,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将先前放在桌子上的那颗大钻石拿起来揣入怀里,推门而去。
张山道:记得回去给阎罗王带个好啊!
春红呆呆地望着窗外。
张山道:春红,你想什么呢?
春红道:我心里觉得不是滋味。
张山道:这不奇怪,风流使者这个人还真不错!他要不是荫朝的人,单看在那颗大宝石的份儿上,我没准真把你嫁给他呢!哈......
春红道:公子别瞎说,人家这辈子都不嫁人了啦!
张山道:那你就老在小姐身边吧。
春红道:是老在公子身边!
张山道:别胡说呀,小心小姐知道了,会打你屁股!
春红红了脸,抬起双手,撒娇地捶打张山的肩头,嘴里喊道:
“公子你真坏,你真坏......”
张山道:别闹了,你去外面把美发店的牌子摘了,咱们收拾一下,马上做好下一步的准备。
春红道:下一步?下一步该不是大小无常来取你魂灵吧?
张山道:咱们是灵体,可以整体行走于荫阳两界,用不着真魂出窍!你若不是灵体是看不见荫界的人,也听不到他说话的。这回你亲身经历,该相信自己真是灵体了吧?”
春红道:我偷你宝剑的那会儿,你说我是灵体,我就已经相信了。
张山道:来,春红,我让你感受一下人剑合一的神奇。
张山从怀中抽出寒芒四射的通灵宝剑,递给春红。道:
“你握住宝剑,放在胸前,闭上眼睛,用心去想下一步荫朝会怎么对付咱们,看看你脑海中会出现什么?”
春红接过宝剑,照张山说的去做,半晌,睁开了眼睛。
张山道:你看见了什么?
春红道:我看见了两个牌子,就是和风流使者胸前挂的一样的牌子,上面一个写着“牛头”,一个写着“马面”。
张山道:这就对了,下次就是牛头马面出场了。你与宝剑相处的时间太短,所以你看到的还不够全面。
春红将宝剑交给张山。
张山接过宝剑插入怀中的剑鞘内。
春红道:公子,荫朝的公差都戴着象征着他们身份的胸牌吗?
张山道:是全部都戴胸牌,都戴半遮面的头套面具。
春红道:这是为啥呀?
张山道:戴面具是自古天朝大法之规定,荫朝必须绝对服从!目的是保证安定团结。原因是,荫朝总会接纳许多阳界的魂灵,你想想看,这些人在阳界说不准谁与谁有矛盾,甚至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没有及时转世而留用于荫朝的话,那彼此以真面目相对,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天下不就大乱了!所以人人必须戴面具。特殊情况下例外,如相亲,在自己家和老婆孩子在一起等。而戴胸牌尤为重要,他的正面可以随着你的职务变化而改变。如从庶民到官衔。而背面却是你的身份证明!画有肖像,详细住址和生辰八字等,所以必要时只要翻过牌子就一目了然了。因此,平常任何人都不允许翻看对方的牌子,如违规会被判刑的。
春红道:原来荫朝的事情这么复杂呀?
张山道:你错了,还是咱们阳界复杂!如果咱们阳界能效仿荫朝戴牌戴面具,彼此看不到对方的喜怒哀乐,那不知要免去多少纷争呢!
春红道:有道理,公子,你太有才了!
帝府
御书房内。
阎罗王独自在灯下批阅奏折。
他一拳砸在刚看过的奏折上,骂道:
“这个老不死的,明天我就收拾你!”
(画外音):启禀陛下,风流使者求见。
阎罗王道:进来吧。
风流使者推门进来,快步来到书案前,摘下面具,将脑袋递到阎罗王面前。
风流使者道:大哥你看看,张山那小子把我整成什么样了!
阎罗王皱眉盯视风流使者的脑袋,然后伸手扯起他头顶的两绺马尾巴,抖了抖,禁不住哈哈大笑......
风流使者道:大哥,兄弟都叫人家整成这B样了!你还有心思笑?”
阎罗王道:这不挺好的吗?比你那秃瓢脑袋不是好看多了!哎呀,钻了这么大的两个眼子,再栽进去两绺马尾巴,疼坏了吧?兄弟。”
风流使者道:没疼死我!
阎罗王道:张山这小子头脑可不简单啊,能有这等奇思妙想来对付你!高人,高人啊!
风流使者道:你还夸他呢,他都没把你放在眼里!对你的圣旨不削一顾。
阎罗王道:预料之中,无所谓。来,兄弟,坐下来慢慢说,故事一定很精彩吧?哈......
风流使者坐在书案旁的一把椅子上,从怀中掏出那颗大钻石放到书案上。
风流使者道:张山这小子,软硬不吃!就这颗钻石,在阳界够活几辈子的,他根本不动心!
阎罗王道:啊,这就是你说的智取吗?充其量也就算做收买!
风流使者道:哎呀,不怪你俩长得一样,说话的口气都一样!
阎罗王道: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风流使者道:你拉倒吧,你太抬举那小子了!唉,惨败呀,大哥,不但那春红没娶成,还把我弄得如此狼狈。
阎罗王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侍从,速去后厨吩咐下去,炒四盘菜,烫一壶陈酿来,我要给风流使者压压惊。
(画外音):遵旨!陛下,我这就去办。
阎罗王道:看来这张山真是文武全才啊!除了你以外,三年前马面也跟他交过手,大夸其超凡脱俗!此人若能为我所用,那便是荫朝之大幸也!
风流使者道:好像你是求贤若渴,我看你是饥不择食!
阎罗王道:看看,吃醋了不是?
风流使者道:我吃哪门子醋啊!难道我不是你的左膀右臂吗?
阎罗王道:这么说就对了!咱哥俩当年一个响头叩在地上,结为异姓兄弟,而今我当选为阎罗王,咱们的兄弟情谊一天也没差过呀!
风流使者道:那是呀!
阎罗王道:兄弟,你第一次告诉我说那张山跟我长的一模一样,我就很好奇,就想要去会会他!如今他竟拿我的圣旨不当一回事,看来我是该亲自去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风流使者道:对对,我来寝宫见你,就是这个意思!
阎罗王道:好,一会酒菜上来,我陪你一醉方休!等明个我亲自去把那张山拿来,给你出口恶气!
风流使者道:哎,这才是我大哥呢......
拂晓
大青山(剪影)
篱笆院内。
张山与春红各执一柄长剑,做着相同招式,由缓慢到快捷,慢时如田间慢步,快时如龙飞凤舞......
两个人做了个潇洒的收式,停了下来。
春红取出手帕,为张山擦汗。
张山道:春红,你进步很快呀!
春红道:师傅教的好呗!
张山道:还是春红聪明。
春红眺望远方,激动地道:
“师傅你快看,朝霞,朝霞真美丽!”
张山转身望去。
地平线上,一片霞光升起,染红了鱼鳞云,红透了半边天!美丽壮观!
张山若有所思。眉头紧锁。
春红道:公子,是想小姐了吧?
张山道:想不到弄得妻离子散!唉,因果报应啊......
春红道:你不是正在极力挽回吗!
张山忽然仰天大吼道:
“苍天助我,还他们一个公道吧!”
这具有震撼力的声音,空谷回想:
“还他们一个公道吧!公道吧......”
篱笆院外,那株老榆树上的几只乌鸦,鸣叫着,振翅飞起.......
春红道:公子,你别太激动了,对身体不好。相信未来不是梦!
张山抬手擦拭一下眼角的泪,道:
“但愿吧。”
春红道:公子,不早了,我回屋去做饭。
张山道:我去做饭吧,你继续练剑!今晚将是一场恶战,大意不得!
春红道:好,那就听师傅的。
张山道:你练的这套钟馗剑法,是专门克制荫朝武士的!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你首先得能自保,我才能专心克敌!你专心练吧,我回屋做饭去了。
张山转身回屋去了。
霞光中,春红剑势如虹,翩翩起舞......
帝府
金殿内。
阎罗王威严地坐在龙椅上,目光炯炯扫视群臣。
街下的文武大臣微微低头,略显紧张。
如此沉默半响。
阎罗王一拍龙书案,道:
“好!都不吱声,就是同意了本王的决定!牛头马面,速去把那慈禧锁来,我要立刻结束她的阳寿!”
判官忙出班抱拳施礼,道:
“陛下,万万使不得啊!”
阎王道:如何使不得?
判官道:臣知道陛下嫉恶如仇,敢作敢为!可慈禧这等人物,属于天朝直属人员,若陛下强行制裁,那就触犯了天朝大法,后果不堪设想啊!
阎罗王道:顾不了这些了,先斩后奏!这个老东西不久前竟在菜市口斩杀了改革派六君子!六君子的申冤诉状昨晚本王已详细阅读,那慈禧分明是错杀了好人!改革有什么不好?改革才能推动社会向前发展!本王自登基以来不是大刀阔斧地改革吗?首先一夫一妻制,本王也只娶一个老婆,普天下老百姓都拥护。又实施了就医全免费,上学全免费,六十岁之后,不分工农商学兵,一律实行同等的退休待遇!如今看来,不是皆大欢喜吗?天、阳、荫三界自古以来就一直在努力创造和平共处人人平等的和谐世界!
阎罗王说完,整个宫殿一片寂静。
突然众大臣举起双手,立刻响起一片掌声......
(画外音):陛下,查到了,查到了!
安全局局长快步走进金殿,来到龙书案前,双手举着一本册子,道:
“陛下,这是一本天朝的封册,这上边查到了玉皇大帝亲笔册封的慈禧的生平。”
阎罗王道:上面咋说的?
安全局长道:慈禧:将生于一八三五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将寿终正寝于一九零八年十一月十五日。
阎罗王道:这种人怎么能寿终正寝?该获杀头之罪!
安全局长道:这下面便是详细的册封内容,我就简单说吧,慈禧此生的使命就是颠覆清朝!清朝灭亡后才能诞生一个人人平等的和谐社会!
阎罗王道:原来是这样啊!好吧,就让她多活五年吧。诸位大臣,方才是本王过于偏激,吓到大家了,还请见谅。
众大臣同声到:
“陛下过谦了!”
阎罗王道:好了,现在大家就畅所欲言,讨论一下该如何处置六君子吧?我看,至少该从轻发落吧?
众大臣议论纷纷......
大无常出班拱手施礼,道:
“陛下,臣有事启奏。”
阎罗王道:讲。
大无常道:早朝之前,臣听说风流使者在家养伤,便前去探视。得知他被那张山算计,甚是不平!所以想请旨前去缉拿张山归案。
阎罗王一拍大腿,道:
“这扯不扯,为六君子的案子,竟把这等大事给忘了!不过,你有把握拿到张山吗?”
大无常道:张山怀揣通灵宝剑,很难近身,所以我可在远处用招魂幡把他魂魄招来捉住便是。
阎罗王道:并非如此简单,张山是灵体,魂体不分家,他就是到了寿终,也是灵魂体和肉体一同来到荫界的。
小无常出班拱手施礼,道:
“陛下,臣愿与大无常同去缉拿张山。”
阎罗王道:也好,你们就去试试吧,招魂不成,就用武力解决!如果你们不成,本王就亲自出马,他有通灵宝剑,本王有尚方宝剑!同是玉皇大帝的神物!我就不信惩治不了他!
众大臣同声道:
“陛下英明!”
阎罗王哈哈大笑,道:
“尔等也太能拍马屁了!这叫英明?这叫无可奈何!”
众大臣面面相觑。
阎罗王道:大小无常,你二位回去准备一下吧,不过,要晚上去,这大白天的,别惊吓到路人。
大小无常同时道:
“臣,遵旨。”
蜿蜒的乡村路上
一挂支着凉棚的马车小跑着驶来。
很快,马车便来到篱笆院大门外停下。
张山从马车上下来,卸下两个包袱,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递给车把式。
车把式接过铜钱,道声“谢”便扬鞭催马,扬长而去。
(画外音):公子,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春红从院里迎出来,打开大门,接过包袱,二人朝里走去。
春红道:都办置妥当了?
张山道:齐了。
正房室内。
床上,两个包裹相继打开,只见,一个包裹里是一个雕花的马鞍,一个带着铁嚼子的马笼套。另一个包裹里是一件男长衫。一件花旗袍,还有两个半遮面的头套面具。
春红抚摸着马鞍,道:
“这马鞍真漂亮!只是看上去有些小。”
张山道:这是给我那‘万里哼’量身定制的,当然要小了些了。
春红道:公子,那山猪真有那么神奇吗?
张山道:那是头神猪!等我激怒了阎罗王,他就会骑着千里驹来拿我,那时我便用这神猪——“万里哼”换他的千里驹,我的目的才有可能实现啊!
春红道:阎罗王会和你换吗?
张山道:走着瞧!若不让他钻进我的圈套,我的目的如何实现啊?
春红点点头。她拿起旗袍,道:
“公子,这个是给我准备的?”
张山道:是的,你拿里屋换上,看合不合身,不行就马上改一下。
春红应声拿起旗袍,撩起门帘进了里屋。
张山从八仙桌的抽屉里找出一张砂纸,拿起马嚼子细心地摩擦起来。磨一会儿用手试试看刮不刮手,再继续打磨。
春红身穿旗袍从里屋款款走来,来到张山身后,福了一福,道:
“给陛下请安。”
张山头也没回,继续忙乎手里的活,道:
“到了荫朝不需这些礼节,当今阎罗王自上任起就废除了跪拜礼,实行拱手礼,男官女官都一样。并且讲求言论自由。”
春红道:如此看来,这个阎罗王还是个好官呀!
张山道:的确是!
春红对着镜子整理衣服,自我欣赏。
张山忙完手里的活,起身看看窗外,道:
“春红,再过一个时辰天就黑了,马上做饭吧,吃完饭好准备迎战!”
春红道:“饭菜早准备好了,公子,我这就去厨房端上来......”
天边一抹晚霞
崎岖的山路。
牛头马面延山路走来。
牛头道:兄弟,咱这可是私自行动啊!
马面道:咱哥俩目前是受风流使者委托,是帮他报仇的,一切后果他兜着。如果拿到了张山,陛下照样会赏赐咱们的!
牛头道:风流使者说,张山武功高强,又有宝剑护体,很难对付!
马面道:没问题,我一个人当年与他大战了两个时辰未分胜负,如今咱哥俩联手,单凭你这把砍山刀他都抵挡不住!所以咱哥俩必须在天黑前拿住他!并非是与大小无常争功,主要是为除去我当年那口恶气!
篱笆院
正房,室内。
张山与春红边吃饭边聊着。
张山道:我与马面是三年前结的怨!三年前的一个早晨,我正在晨练,忽然听到山猪的叫声,那声音特别具有穿透力,我猛然感觉它是在呼唤我去救它!我毫不犹豫,一口气跑进大山里,当时我见山猪的身上已多处受伤,马面仍然不依不饶,我便不加思索挥剑直刺马面......我们大约打了两个时辰没分胜负!
春红道:是你救了那山猪?
张山道:是的。
春红道:怪不得那会儿你要杀它,它闭上眼睛等死呢,是知恩图报吧?
张山道:是吧?不过,我们父子欠它的多,我不能杀它!
春红道:公子是正人君子!
张山道:我和马面都打累了,便停了下来,我问他为啥和这山猪过不去?我告诉他这山猪通人气,方圆百里的猎户都不招惹它!
春红道:他怎么说的?
张山道:他只简单回答,山猪妨碍了他的公务!
春红道:这算什么理由啊?
张山道:估计就像风流使者一样,发现我们是灵体能看见他们,出于好奇吧......
春红道:这么说那山猪也是灵体?
张山道:说不准,我说它是神猪!
春红道:后来那马面没找你麻烦吗?
张山道:当时我脱下衣服,扯成布条,为山猪包扎伤口,那马面突然偷袭我,其实我早有防范,在躲过他刺来的一剑后,顺手回了一剑,刺中了他的大腿!这仇就这么结下了。
春红道:他偷袭你?他不怕你身上的宝剑吗?
张山道:当时宝剑没在身上。
春红道:马面今天肯定是抱着报仇的目的来的!
张山道:所以我说今晚是一场恶战呢!不但牛头马面来,大小无常也会来,咱们是两个对四个!春红,你可大意不得啊!
春红道:我不会让公子失望的。
张山道:好!他们也快到了,咱们吃完饭就去碾房,按计划行事。
天边余晖未尽。
几株老榆树在风中摇曳。
牛头马面快步从树下经过。
惊得几只乌鸦振翅高飞。
乌鸦鸣叫着,在空中盘旋......
篱笆院
牛头马面已经站在了大门外。
马面道:张山,快快出来,我马面再与你大战两个时辰!
(画外音):马哥、牛哥,你们来了,我已恭候多时了,快进来吧,我在碾房这忙着呢,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牛头马面相视点头,便一跃而起,跃入院中,直奔厢房,推门而入。
厢房,室内。
张山脖子上扣着夹板,身后是一股与碾杆相连的马套。他两手把住夹板,身子前倾吃力地拉着碾子,围着碾盘转。
半圈转过来,到了气势汹汹的牛头马面面前停下来,拱手深施一礼,道:
“二位大哥,你俩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息一会,我把这二斗高粱碾完就跟你们走。”
马面道:你认输了不成?
张山道:单凭你一把剑我都难以对付,加上牛大哥这把砍山刀,我不认输,还有别的办法吗?
马面道:算你识相。
牛头道:兄弟,你不是在耍什么花招吧?
张山道:这夹板都在脖子上扣着呢,我还能耍什么花招啊?春红,抓紧点,把碾盘上的米撮下来簸净。这二斗米碾完了也够你吃几个月了。我这次去荫朝帝府,还指不定多长时间能回来呢!”
春红应声照做......
张山继续弓起身子拉碾子转圈。
牛头与马面小声嘀咕:
牛头道:兄弟,我看干脆咱俩刀架脖子把他擒了算了,何必和他费话。
马面道:他既然愿意跟咱们一起走一趟,那最好不过,动起手来会很麻烦!
牛头道:为什么?
马面道:那次我们交手是凭真功夫,他也使一把长剑,不怕你笑话,,后来我曾两次偷袭过他,但是,那时他已经穿上了他现在身上穿的这个狼皮坎肩了。
牛头道:那又如何?”
马面道:这坎肩里面就是剑鞘,那通灵宝剑就插在剑鞘内!那时我见他熟睡,便挺剑直刺!不曾想,那宝剑却突然放出强光把我反弹回来.......
牛头道:这个,风流使者说过。
马面道:这通灵宝剑可与陛下的尚方宝剑相媲美!
牛头道:怪不得这小子如此猖狂,敢对荫朝使者大大不敬,原来有宝剑护身啊!
张山不知拉着碾子转了几圈,,此时额头已沁出汗来。
牛头看看张山,再看看碾子旁放着的大半口袋高粱,不禁有些焦急,小声对马面道:
“兄弟,还有那么多高粱没碾呢,天马上就黑了,可别让那大小无常抢了咱们功劳!”
马面道:那咋办,这小子宝剑不离身,要是现在动起手来,恐怕一个时辰也解决不了;大小无常一样会赶来插手,功劳一样会被他们分去一半!
牛头道:要不,咱哥俩干脆帮他把这些米碾出来算了!
马面道:这可不成,大哥,别着了这小子的道!你没看见那夹板吗,得用两个手抱住夹板才能拉套,只要一松手,那扣夹板的绳叩就会勒住脖子!到时候张山要算计咱们,咱俩如何腾出手来应付?
牛头道:嗯,风流使者说过,这小子诡计多端!
马面道:哼!他拿咱俩当傻子呢!
他二人虽然小声嘀咕,张山不动声色,都早已把他们的对话清楚地听进耳里。
此时,张山眉头一皱,干咳一声,朝春红递个眼色。
春红扭头看见,便微微点头。
春红突然一个跟头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张山故作吃惊,大喊大叫,便摘下夹板,来到春红近前,抱起她,呼喊道:
“春红,你怎么了......”
春红慢慢“醒”转过来,道:
“没事的公子,我只是累了,身体太虚弱了。”
张山道:那你快去上房休息吧,这点活我自己干就成。
春红点头,起身故作摇晃地推门走了。
牛头马面相视疑惑,不知所措。
张山起身,拿起簸萁,在碾盘上撮起米,认真地簸起来。
马面道:我说张山,你这么干得啥时候能把这些米碾出来呀?
张山道:这碾好的米要是不簸出来,继续碾,不都碾碎了?只好一步一步整了!我本来就犯了大错,如果因为我跟你们去了荫朝,把春红这个弱女子给饿死了,我不是罪上加罪吗?所以,这些米只能碾完了才能跟你们走。
马面道:你不是搞什么阴谋诡计吧?
张山道:我能搞什么阴谋诡计啊?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这些米碾完了,我要不跟你们走,我就天打五雷轰!
马面道:这倒是个毒誓!
牛头道:那咱哥俩干脆帮他碾完得了。
马面道:好吧。”
牛头马面将刀剑斜立在墙角处,便来到碾子旁,拿起马套,恰好碾子杆上拴着两股马套,一人一股。
张山放下簸萁,过来,将夹板依次给他们扣上。
张山道:马面兄,咱俩是不打不相视,牛头兄,我早有耳闻,你这砍山刀所向无敌!能与二位相识,真是三生有幸啊!
牛头道:你也是文武全才,幸会幸会!
马面道:哎,张山,刚才看你一拉就解开了这夹板扣子,我这,我这怎么解不开呀?
张山道:好解!等把这些米碾完,我教你这夹板的扣子怎么系怎么解好吧?
马面道:好不好也被你套上了!整吧。
张山道:马兄聪明,这么想就对了!人生苦短岁月流长,凡事想开幸福心生!
马面道:别耍嘴皮子了,赶紧把高粱铺到碾盘上,碾完了我好拿你回荫朝交差。
张山道:好了,马兄!
张山弯腰用力将大半口袋高粱搬起来,索性一扯口袋底将所有高粱全部倒在碾盘上。
张山道:好了,二位仁兄,使劲拉吧。
牛头马面效仿张山拉碾子的动作,用力向前拉去。
由于高粱铺的过厚,碾子无法滚动,碾滚子只能被拖着向前移动。
张山道:二位仁兄,你俩如此拉碾子,这米能碾出来吗?
马面道:张山,你如此这般,是诚心整我俩呢吧?
张山哈哈大笑,拍了拍牛头马面的肩头。
张山道:二位仁兄,认了吧!
说完,张山转身在墙上摘下一把皮鞭,拉开架势,劈头盖脸向牛头马面打去.......
正如马面前面预料的,向前用力挣脱马套是不可能的了,二人只好后退躲闪,举手招架。可是受马套限制,二人根本无处躲闪!皮鞭落在身体的任何部位都疼痛难当!二人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张山,你是个阴险小人!猪狗不如!”
“张山,你不是男人,用这下三滥的损招,你不得好死!”
张山道:我不把你们俩打的遍体鳞伤,阎罗王就不知道我张山的厉害,咋能亲自来拜见我呀?
“你违背誓言,会天打五雷轰的!”
张山道:你俩没把米碾完,我就不算违背誓言!
“张山,你有种的咱们就真刀真枪对决!”
三人对话期间,鞭打并未停歇。
张山的鞭子打出新花样来,先是在二人头上打出三声爆响,然后雨点般落下......
顷刻间打得二人鞭痕累累,狼狈不堪!
张山停下手来,将皮鞭搭在肩上,双手叉腰,脸露得以微笑,道:
“二位仁兄,这回服了吧?”
牛头马面相互搀扶着站稳脚步,喘着粗气,忍住疼痛,几乎同时回答道:
“打死也不服!”
张山道:好样的,有种!
张山再次举起鞭子。
牛头马面视而不见,急切地想解开扣住夹板的绳叩。
张山用力将鞭子摔在地上,然后转身在墙上摘下一把长剑。
牛头马面见了,不禁大惊失色!
张山突然出招,一秒钟内递出两剑!
啪!啪!牛头马面脖子上的夹板绳叩相继被挑断!夹板应声滑落地上。
牛头马面愣住了,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视张山。
张山伸手入怀,取出个瓷瓶放在碾盘上。
张山道:这是红伤药,你们两个上上吧,立刻止疼,七天痊愈。不会留下疤痕。我在外面等你们,我就用我手中这把长剑与你二位交锋!如果我输了,我立刻就跟你们走。如果我赢了,但愿二位不计前嫌,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说完,张山头也不回出去了。
牛头马面相视叹息,一脸的无可奈何。
二人脱下衣服,露出肌肤,两个人的身上鞭痕错落,轻者沁出血来,重者是道道血口子!
二人相互给对方上药......
夜空,点点星光点缀一弯新月。
篱笆院内。
张山取出火柴划着,相继点亮五盏灯笼。
春红站在大门边上的一根一仗多高的木杆下,轻轻拉动绳索。
五盏灯笼慢慢升起。
灯笼完全升起后,春红便将手中的绳索在木杆上缠绕几圈系牢。
整个篱笆院亮如白昼。
张山从怀中取出通灵宝剑递给春红。
张山道:春红,一会我与牛头马面要大战几百回合,你拿着宝剑到井台子那观战,注意我的步伐。很快大小无常就到了,你持剑护身,围绕井台和他二人周旋,施展钟馗剑法,可保万无一失。
春红深信不疑,接过宝剑,来到井台子旁,蓄势待发。
碾房门打开。
牛头持砍山刀,马面持长剑,一个起落来到张山面前。
张山道:二身上可还感觉疼痛?
牛头道:不疼了。
张山道:那现在决斗可算公平?
马面道:通灵宝剑已不在你怀里,绝对公平!
张山道:好,出招吧!
牛头马面相视点头,同时发难。
牛头抡起砍山刀直劈张山头顶。
马面挥剑直刺张山小腹。
在刀光剑影的缝隙中,张山忽然一跃而起,长剑直指牛头咽喉。
牛头收刀格挡。
张山剑走偏锋,直刺马面肩头。
马面侧身躲闪。
张山在空中使了两招后,却落地转身,长剑直刺牛头后心。
牛头已来不及回防,只好一个前滚翻躲开致命一击,显得十分狼狈!
牛头一跃而起,转身横扫一刀,道:
“好功夫!”
张山道:谢谢夸奖!
马面再次挥剑刺来。
三人刀来剑往杀作一团......
春红聚精会神观战,面部表情惊恐与惊喜参半!
五盏灯笼在微风中摇曳。
寂静的夜幕中,刀剑撞击声显得十分刺耳。
突然,大小无常如同从天降落入院中。
大无常道:果然是牛头马面!哼,他们是想抢咱哥俩的头功!
小无常道:恐怕不容易吧?看情形,那张山以一敌二游刃有余!要不,咱哥俩过去帮他们一把?
大无常道:就凭咱哥俩的功夫,恐怕越帮越忙!还是先观察观察,说不定可以坐收渔利呢!
小无常道:要不,咱们用招魂幡招魂如何?
大无常道:试试吧。
二人手里各执一把铁制的招魂幡,看上去就是一杆铁枪!不同的是在枪尖下面一尺左右的部位围绕枪杆挂着三串铜铃。摇动起来铜铃发出刺耳的响声即可招魂。打斗起来又可作为兵器使用。
此时,大小无常不住摇动手里的招魂幡,口里喊着张山的名字......
再看打斗场。
张山闪、转、腾、挪招式诡异!长剑指东打西,飘忽不定。
马面道:三日不见,真得刮目相看呐!
张山道:你以为还是三年前的我吗?
牛头道: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功夫!
张山道:要早知道你二位就这等功夫,我何必费那周折!哎呀,这鞭子抡的,累得我手腕子现在还疼呢!哈........
气得牛头马面哇哇大叫,挥剑抡刀勇往直前!
刀剑撞击,拳脚相搏,,打得难分难解。
马面刷刷快速递出三剑,然后跳出圈外,回头冲大小无常高喊:
“二位兄弟,招魂对灵体没用!那通灵宝剑在那丫环手里,快快去夺来,咱们才有胜算!”
说完又加入战团......
大小无常相视点头,几个起落来到春红面前,不由分说,挺幡便刺。
春红正痴痴地观看着张山他们拼杀,对大小无常的袭击似乎毫无察觉。
眼看两幡幡尖已及胸口,突然春红一直放在胸前的宝剑放出一股刺眼的强光!
大小无常就像撞在一堵墙上被反弹回来,后退几步才站稳。
大无常道:兄弟,咱俩避开她的宝剑,向她身上招呼,先放倒她再说。
小无常道:好,上!
此时,春红已从惊恐中清醒过来,宝剑横陈,拉开架势迎敌。
大小无常挺幡分别从左右刺向春红。
春红移步转身,同时挥出一剑。
小无常的幡擦身而过,大无常的幡被宝剑击中,强光闪过,大无常的幡几乎脱手。
春红乘机朝大无常刺出一剑。
大无常拖着长幡向后跃去。
小无常返身杀回,朝春红背后刺来一幡。
春红再不恋战,快步围绕着井台游走。
大小无常时而追击,时而围堵。
春红时而逃避,时而反击.......
由于大小无常十分忌惮春红手中的宝剑,不敢硬碰!再加上春红的脚步轻灵,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此时,张山他们三人胜负已分。
只见,张山举剑向下一拍,击落马面手中的长剑,接着向前跨步剑指马面面门,剑尖向上一挑,挑去马面的头套面具。
马面愣怔当场。
牛头在张山身后已高高举起砍山刀。
张山一个急转身,剑尖点向牛头咽喉。
牛头僵硬在当场。
张山剑尖上挑,挑去牛头的头套面具。
此番一连串的动作,仅在闪电纫针的功夫完成,令人目不暇接。
这时,春红已被逼离井台,只好围着井旁的拴马桩游走,躲避大小无常的围堵追杀!
突然,大无常一幡刺向春红小腹!
春红不假思索转身躲到拴马桩的另一面。
大无常用力过猛,幡尖没入拴马桩。一时难以拔出。
此时,小无常已挺幡朝春红面门刺去。
春红只好蹲下身子避让。
小无常也因用力过猛。幡尖深深扎入拴马桩,便用力去拔!
趁此时机,春红一跃而起,短剑直刺小无常咽喉。
小无常放开长幡,一个空翻倒纵出去。
巧的是,小无常恰好双脚落在土井上面的辘轳上,辘轳受力,自然转动,小无常一个倒栽葱朝井下摔去!情急之中他双腿夹住井绳,高喊道:
“大哥救我!”
滚动的辘轳将小无常送入井底,呛水声明显可闻。
大无常见状忙跑过去,双手握住辘轳把,用力向上摇。
春红也急忙跑过去。
大无常以为春红偷袭,惊恐地放手躲闪。
辘轳把突然回转,速度飞快!
辘轳把啪的一下打中大无常的手臂,大无常哎呦一声,甩着手臂原地打转。
再看井下,此时小无常已翻转上来,头朝上,双手抓住井绳,两脚踩在柳罐斗子里(用柳条编制的圆形水桶),柳罐斗子已称满了水,重力加速度,小无常几乎还没喘过气来,再次沉入水底。
春红将宝剑插入怀中,抓住辘轳把用力向上摇。
春红道:大无常,还不快来救人!
大无常道:我以为你乘人之危呢!
春红道:要搁以前,我不乘人之危才怪呢!我这是跟公子学的——以德服人!
大无常点头表示赞同,与春红一起摇动辘轳。
很快,小无常从井里露出头来,大无常伸手将小无常拉出井来。春红将辘轳稳住。
小无常冲春红拱手施礼,道:
“谢过春红姑娘。”
春红道:谢什么啊,看你像个落汤鸡似的!快把水拧干净,别冻感冒了。
此番情景,张山他们三人都已看在眼里。
张山道:两位无常兄弟,既然和平解决了,那就过来一起叙叙好吗?
大无常尽量帮助小无常拧干净身上的水。
三个人一起来到张山他们面前。
突然,张山一跃而起,眨眼间便摘去了大小无常的头套面具。
张山道:固然不出我所料,当今阎罗王陛下启用的都是年轻人啊!
只见,大无常是个瘦高个,瓜子脸,剑眉毛,豆角眼。小无常是个侏儒人,一张娃娃脸。再回头看牛头,标准的国字脸型,环眼,狮鼻海口,典型的塞外大汉。再看马面,圆脸尖下额,细眉毛大眼睛,面皮白净,标准的奶油小生!四个人看上去都超不过三十岁。
张山逐个观看。
四人略显尴尬,微微低头。
春红却肆无忌惮地品头论足。
春红道:哎呀妈呀,原来你们都是小帅哥呀!真可惜了你们戴那破面具,要不然这阳界也不知道有多少大姑娘追你们呢!哎,我说,你们都还成家没呢?先前来的那个两撮毛风流使者,可还追过我呢!
张山道:春红,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春红道:公子,我这是提醒这四位美男子呢!哎,你们四位要是和那风流使者相比可算是幸运多了!记着,回去在那阎罗王面前可要给我家公子美言几句呀。
张山道:春红,你别闹了!
春红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然后来到张山面前,从腰间抽出宝剑双手递给张山。
张山接过宝剑,插入怀中的剑鞘内。
张山道:诸位,看上去你们都没有我大,我就叫你们一声贤弟吧,刚才发生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们现在回去交差,我想阎罗王也不会怪罪你们的!他是个好君主,深得民心,敢作敢为,我很佩服他。我迟早要去帝府走一遭的。但不是现在!我要与阎罗王真刀真枪的对决!实话告诉你们吧,普天下只有阎罗王的尚方宝剑可以与我怀中的通灵宝剑相匹敌!你们可以禀奏阎罗王,如果他有胆量就带着尚方宝剑来与我决斗,无论胜负,我都跟他去帝府,任凭处治!否则,若带一兵一卒来,我都将拼个鱼死网破!
四个人相视点头。
张山道:今天太晚了,来日方长吧,若有机会再次相见我一定炒菜烫酒陪几位痛饮几杯。现在你们戴上面具拿上兵器回去复命吧。”
四人相继戴上面具,拿回兵器,然后并排站在张山面前,深深鞠上一躬,也不言语,转身离去。
张山望着四个人远去的背影,高喊:
“请代我向陛下请安!”
四个人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春红道:他们回去真能在阎罗王面前替咱们说好话吗?咱们可是手下留情了。
张山道:春红,你今天的表现真棒!值得表扬!
春红道:我这是近朱者赤嘛。
张山道:他们回去如何禀报无所谓,我只是担心阎罗王还不会亲自出马。
春红道:不会吧?你都暴露了你的宝剑唯有他的尚方宝剑可相对抗!啊,你的意思是阎罗王可以将尚方宝剑任意赐给谁,让谁来对付你吧?”
张山道:这绝不可能!本身阎罗王是个逞强好胜不服输的年轻人,其次这尚方宝剑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用来惩罚荫朝的皇亲国戚的,绝不可以随意赐给他人来阳界兴风作浪的!那是违反天条的。
春红道:这样啊?那他还不亲自出马?
张山道:阎罗王手下人才济济,肯定有不服气的要强行出头,邀功领赏......好了,不说这些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回屋把饭菜热一下,真有点饿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起早我得上山把山猪请回来,该派上用场了......
大青山(剪影)
远远望去,五盏灯笼在夜风中摇曳。
帝府金殿
文武大臣列于殿下。
阎罗王端坐在龙椅上,忽然拍案而起。
阎罗王道:大胆张山,竟敢挑战本王!他还说什么了?
大无常拱手施礼道:
“陛下,他还说,如果你带一兵一卒去,他就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阎罗王道:气煞我也!难道我单枪匹马就拿不下他吗?退朝退朝,我这就去会那张山!我要是不把他斩于尚方宝剑之下,我这阎罗王就不做了!
帝府使者出班奏道:
“请陛下息怒,这张山用的是激将法,请陛下千万不要着了他的道儿!”
众文武大臣几乎同时拱手施礼,道:
“请陛下息怒!”
这时,旋风使者出班奏道:
“陛下,杀猪焉用宰牛刀!微臣情旨缉拿张山归案。”
阎罗王道:不!本王要是不去,岂不是让他小瞧了!
帝府使者道:陛下,您贵为龙体,不可与那肉体凡胎一般见识!就派旋风使者去走一遭如何?旋风使者,你有把握吧?
旋风使者道:胸有成竹!他有宝剑护体,我并不与他短兵相接,只起一阵旋风,把他整个人刮来帝府便是。
帝府使者道:好办法,陛下您就准奏吧。
阎罗王道:好吧,快去把他拿来!在对他行刑前,本王要与他来一场决斗!非让他领教领教本王的厉害不可!
旋风使者道:领旨!
篱笆院
春红从屋里出来,打开大门,来到院外,手搭凉棚,向远处张望。
蜿蜒的乡村路上,扬起一溜尘土。
眨眼之间,张山骑着山猪疾奔而至。
春红惊呼:啊!这山猪跑得这么快呀!简直神了!
张山勒住缰绳,飞身跳下山猪。
张山道:春红,咋样?我这万里哼行吧!
春红道:神了神了!哎,公子,山猪跑的这么快,你咋才回来呀?
张山道:我去了趟县城。
张山牵着山猪走进院子,来到拴马桩前,将山猪拴在拴马桩上,解下马鞍放在井台上。
张山道:春红,你去撮一簸萁高粱来喂山猪,我打一柳罐斗子水饮它。它可是个大功臣,要不是它驼我去趟城里,恐怕就来不及了!”
张山说着,将身上背着的大背包摘下来递给春红。
张山道:我就是急着买回来这些窗户纸!你先送屋去,赶紧生火打酱子,马上糊窗户。”
春红接过包袱,一时愣在当场。
春红道:公子,我是进屋打酱子糊窗户啊,还是去撮一簸萁高粱来喂山猪啊?
张山道:你看看,我是急蒙了!你去生火打酱子吧,我来喂山猪。用不上一个时辰旋风使者就到了,咱们尽快做好迎敌准备。
春红道:啊,这么说阎罗王还没有亲自出马呀?这个使者好对付吗?
张山道:好整,用一计请君入瓮就解决了!本公子已成竹在胸。
春红道:你也和这个使者打过交道?
张山道:是的,荫朝帝府的使者们经常行走于阳界公干,他们见我是灵体,能看见他们,所以不是攀谈就是较量,这并不奇怪!哎,你咋还站这儿?快忙去!”
春红扮个鬼脸,拎着包袱进屋去了。
张山摇动辘轳,一会提上一柳罐斗子水来,伸手摘开井绳,将柳罐斗子提到山猪跟前。
只见,山猪似乎比以前更加高大了!长长的猪脸也已被清洗干净,浑身的毛发也被梳理的整齐有序。一双杏核大眼炯炯有神!半尺多高的猪鬃齐齐竖立。两颗尺八长的獠牙像是两把锋利的弯刀向天翘起!显得威风凛凛势不可挡!如今再加上张山为他精心打制的漂亮笼套和雕花的马鞍,一眼看去,就是一匹“神驹”!
山猪嗅了嗅柳罐斗子里的水,便用嘴巴拱着张山的身体,喉咙里哼着什么,显得十分亲昵,颇通人性!
张山伸手捋着猪鬃,点点头道:
“我知道了,你是想先吃饱了再喝水。我这就去给你取点心!”
张山走进碾房,很快便端出一簸萁红高粱,放到山猪面前,然后蹲下身,将山猪嘴里嚼子摘开。
山猪大口地吃起来。
张山起身进屋。
春红端一盆打好的浆糊,手拿一把毛刷从屋里出来,开始向整个窗户上刷浆糊。
张山推门出来,手拿一沓窗户纸,一张一张地往窗户上糊。
春红道:公子,全糊上了啊?
张山道:全糊上!包括门。这旋风使者无孔不入!呆会我给他留个头大的洞,像瓮的口子,再设计个机关,他想缉拿我必须钻进来,所以咱们就来个瓮中捉鳖!狠狠整治他一下!,这样才能逼阎罗王亲自出马!
春红道:阎罗王若真拿尚方宝剑来,公子,你有把握取胜吗?
张山道: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咱们没有退路!
夜幕降临
大青山脚下的篱笆院。
透过窗棂,地上洒落一片灯光。
山谷中刮起一阵旋风。
旋风惊飞几只归巢的小鸟。
旋风刮出山谷,刮过小河......直刮到青山脚下的篱笆院。
旋风围绕着篱笆院房前屋后旋转,旋转,最后旋入院中,在窗前停下。
旋风使者出现原身。
旋风使者冲屋内高喊道:
“张山,你怕了不成?捂得这么严实!”
(画外音):是呀,当年你一个旋风把我送到悬崖上,可真的吓死宝宝了!
旋风使者道:知道我的厉害就好!那就出来受降吧,反抗是徒劳的!
(画外音):投降是不可能的!反而我还要狠狠的打你一顿,报那惊吓之仇!
旋风使者道:小牛不大你还扛起来吹!连面都不敢照,还敢说打我一顿!
(画外音):怕你不敢进来,如今我已研制成了定风丹,只要你一照面就动不了了!任我宰割!
旋风使者道:扯淡!你赶上那些江湖骗子了,弄什么大力丸虎弄人!
(画外音):不信你进来试试!
旋风使者道:我知道你诡计多端!可你这诡计也太愚蠢了!既然一照面我就动不了了,你还把自己捂起来干嘛?快出来用定风丹把我给定住啊?
(画外音):公子,我说这招不灵吧?看看不是被人家识破了!
旋风使者听了,一阵哈哈大笑,道:
“小子,你拿我当傻子呢?”
(画外音):算你聪明!不过,我不出去你也拿我没办法!
旋风使者道:你要敢让我进去,才算你有种!
(画外音):你敢进来?不怕中了我的诡计吗?
旋风使者道:怕你那诡计还没得逞,我就一阵旋风把你刮到荫朝帝府交差了!”
(画外音):好!那咱们就较量较量!
灯影中,张山掀起一块窗帘。
窗户上出现一个头大的洞。
张山将脸贴在窗洞上盯视旋风使者道:
“老朋友,有种的,你就从这进来吧!”
旋风使者大喝一声,道:
“张山,你哪里逃!”
说时迟那时快,旋风使者一头钻了进去!可是万万没想到却被卡在了那里。
旋风使者手舞足蹈地挣扎起来。
(画外音):哎呀张山,你太损了!
(画外音):哈......老朋友,你还是着了我的道儿!春红,拿烧火棍给我狠狠地打!
灯影中:
春红抡起烧火棍劈头盖脑地打去。
张山时而踢上几脚!
旋风使者的头不住扭动......
(画外音):张山,你阴损,不是君子!哎呀妈呀,别打了,我受不了啦!
(画外音):这回你服了吧?
(画外音):服了服了!张山,我真的服了你了!快快放了我吧,再打就打死我了!
(画外音):你肯认输我还是佩服你是个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画外音):你别挖苦我了,狗屁大丈夫啊!胜者王侯败者寇!我认了。
(画外音):认了就好,我现在就放你回去,代我问问阎罗王,敢不敢来与我张山单挑!
灯影中,只见张山拉动绳索,一个半园的闸口张开。
旋风使者终于摆脱了困境,将头从窗洞中抽出。他抬手擦去口鼻流出的血,也不言语,起一阵旋风刮出院外,消失在夜幕中。
灯影中,春红扑进张山的怀里。
(画外音):公子,你好精明啊!我好喜欢你呀!
(画外音):休得胡闹!看小姐知道了不打你屁股......
晨雾映衬朝霞
红日冉冉升起。
青山脚下。
篱笆院,大门敞开。
院内,正房窗前。
张山坐在木凳上在调整手中的二胡胡弦。
春红坐在古琴后面在调试琴音。
春红道:公子,那阎罗王会一个人来吗?
张山道:会的!旋风使者被咱们打得满脑袋是包,已经激怒了他,再加上激将法,他年轻气盛,早就坐不住了!已经一个人来了。
春红道:那公子的计划就快实现了。
张山道:一定会实现的!来,春红,咱们合奏一曲定军山来迎接阎罗王的到来。
二胡与古琴演绎出浑厚悠扬的乐曲!乐曲声向旷野扩散开来.......
朝阳下
原野上,乐曲声中。
一匹火炭般的骏马飞奔而来。
阎罗王在马背上如同杂技演员,做着各种动作。时而大鹏展翅,时而金鸡独立,时而镫里藏身,时而抽出宝剑来一招犀牛望月......显得十分洒脱!
任凭骏马奔驰。
阎罗王忽然飞身跃起,双脚落在马鞍上,身子站直,两臂展开,仰天长啸!高呼:
“自由飞翔!”
自由飞翔,自由飞翔......
声音在旷野上久久回响。
青山脚下
篱笆院内。
张山与春红聚精会神地弹奏乐曲。
蹄音渐进。
一声马嘶。
阎罗王已勒马立于篱笆院中。
音乐戛然而止。
静静的,只有哒哒的枣红马原地踏步的声音。
张山起身,回手将二胡放在木凳上,然后冲阎罗王拱手施礼。
张山道:陛下,张山已恭候多时了!
阎罗王面具后面那双眼睛放射出慑人的光芒,逼视着张山。良久良久。
阎罗王道:张山,本王素闻你诡计多端且不知你现在给本王唱的是哪出戏?
张山道:陛下多虑了,你是一代明君,我一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岂敢在你面前演戏!我所做的一切,就是要激你出来一叙,交个朋友。我犯了三界法规,任凭你处置。也不需要你法外开恩,只请你留我一个活口,将来我要学你,在阳界拯救人民于水火,干一番大事业!
一番话似乎打动了阎罗王,目光缓和下来,眼珠转动,上下打量着张山。半晌,阎罗王哈哈大笑,道:
“好个张山,你巧舌如簧,本王岂能上你的当!拿命来!”
话音未落,人已飞身下马,宝剑出鞘,剑尖直指张山咽喉。
(画外音):哎呀妈呀!嗡——
一个琴音萦绕在篱笆院中。
一切都静止了。
春红坐在古琴后面,两手扶在琴弦上,目瞪口呆。
阎罗王一式弓箭步,宝剑如虹,剑尖停留在张山的咽喉上。
张山纹丝不动,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就连那千里驹与万里哼也都静静地注视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好久,春红从惊恐中醒转过来,玉葱般的手指开始弹动。
一曲悠扬的“高山流水”奏响!
琴音在整个空间荡漾。
悠扬的乐曲荡涤烦恼,化解忧伤,不禁使人心旷神怡!
阎罗王潇洒地做个收式,宝剑在手中挽个剑花插入剑鞘。
阎罗王道:算你胆识过人,算准了本王不会取你性命!
张山道:谢陛下不杀之恩。
阎罗王道:嗯,本王倒是有些喜欢你了。
张山搬过一把椅子请阎罗王就坐。
张山道:陛下请坐,我去把你的马拴上,草料我都准备好了。
张山过去将马拴在马桩上,用手拍着马的腰身,回头道:
“陛下,你这是西域纯种汗血宝马!称为千里驹一点都不为过!”
此时,那马与一同拴在拴马桩上的山猪相互拱着,喉咙里哼着什么,显得十分亲昵。
刚坐到椅子上的阎罗王,忽然站起,指着山猪道:
“张山,难道那山猪也是灵体?”
张山来到阎罗王面前,躬身施礼,道:
“是的陛下,所以它才能与千里驹直接交流。它的名字叫万里哼!”
阎罗王道:什么,万里哼?难道比我的千里驹跑得还快吗?来来,较量较量,本王向来不服输!
张山道:岂敢岂敢!论武功,剑术没一样敢与陛下相比,我费这么大的周折请陛下出来,就是有话要和陛下说。
阎罗王道:有话快说,但不管你说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你必须跟我去荫朝接受惩罚!
张山道:所以在我接受惩罚之前,必须和陛下澄清一件事,因为到了荫朝我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阎罗王道:说吧,什么事?
张山道:我违背了祖训,曾两次潜入荫朝,无意中看见了陛下的真面目,才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想知道个究竟。
阎罗王道:知道了!你是因此而好奇吧?
阎罗王伸手摘去皇冠面具。
二人相对,如同照镜子!神态五官一模一样,都是那么英俊潇洒!
一旁的春红惊呼:
“哎呀妈呀,简直就是一个人!”
张山忽然双膝跪倒,抱拳道:
“哥哥在上,请受弟弟一拜!”
一个响头叩了下去。
猝不及防,或是天生豪爽!阎罗王几乎不假思索跪地回拜!
阎罗王道:弟弟请起!
阎罗王拉住张山的手,两个人站起来。
春红搬过一把椅子放在张山身后。
张山道:哥哥,咱们坐下来聊。春红,你马上去屋里准备酒菜,无论如何我要和哥哥畅饮一杯!
春红答应一声,回屋去了。
阎罗王与张山相对坐下。
张山道:谢陛下屈尊,接受我这个弟弟!
阎罗王道:几年前风流使者第一次见到你,回去就向我禀报了,我还不以为然!不想,今日相见,怎么觉得像孪生兄弟?这也是我对你下不了手的主要原因。而且我也是从心里说的,有些喜欢你!
张山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默默下决心一定要认你这个哥哥!现在好了,即使我们不是亲兄弟,也算是拜把子兄弟吧?”
阎罗王道:要学那桃园三结义还差很大一截,目前刘关张可是整个荫朝人人敬仰和学习的榜样!等你到了荫朝就知道了。
张山道:我理解哥哥的意思。
阎罗王道:你可别抱多大幻想,我不会徇私枉法的,而且还可以大义灭亲!
张山道:这才是一代明君呢!敢问哥哥,今年是不是三十六岁?
阎罗王道:是呀。
张山道:哥哥是从阳界去的灵魂,还是出生在荫界?
阎罗王道:自然是出生在荫界了!我父母都健在,我上有两个姐姐,下有一个妹妹。
张山道:那可能性就不大了。
阎罗王道:什么可能性?
张山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出生的时候,我身上有个三岁的哥哥,已经夭折了!后来我记事的时候,我母亲常说我是哥哥转世,我俩长得一模一样,并给我起了与哥哥相同的名字——张岳。
阎罗王道:你不是叫张山吗?
张山道:后来父亲说,张岳这个名字不妥,岳儿已经去了,化作深山一土丘了,把丘字已经带走了!儿子就叫张山吧!这样才比较妥当。母亲也觉得有道理就同意了。
阎罗王道:原来是这样!
张山道:不过,母亲因为思念哥哥,常常唤我岳儿,后来疾病缠身,不到五十岁就离开了人世。父亲也因积劳成疾,思念母亲,也过早去世了。剩下我一个人,越是孤独越是思念亲人!所以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竟差点喊出声来!
阎罗王道:理解,我理解你的心情。
张山道:唉!如果哥哥是在阳界出生的正好大我三岁,那一定就是我亲哥哥了!
阎罗王道:这个.......不会吧?
张山道:大哥,能不能是这么个情况,你三岁的时候夭折了,到了荫朝,你现在的父母见你相貌堂堂,聪明伶俐就收养了你呢?
阎罗王道:这怎么可能?
张山道:你看啊,你上面是两个姐姐,这说明正需要一个男孩!荫阳两界的人基本一样——重男轻女。
阎罗王道:不可能,若然如此,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张山道:这种事情父母要隐瞒一辈子的!
(画外音):公子,饭菜都好了!
张山道:知道了。
张山起身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
“陛下,屋里请!”
阎罗王道:这个不必了!你该说的也说了,这天儿也不早了,你这就跟我去荫朝帝府走一遭吧。
张山道:别急呀!陛下,我已经是你的阶下囚了,何况即使判死刑,在行刑前也该让喝顿酒吧?另外,你我刚才一个响头叩在地上,已经称兄道弟了,就算喝杯认识酒总行吧?
阎罗王道:这么说,还有点道理。
张山道:陛下,你就别客气了,我可为你准备了小鸡扣蘑菇,猪肉炖粉条子!还有一坛三十三年陈酿!这坛酒还是我出生时父母亲手酿制的呢!
阎罗王道:你这么一说,我倒要流口水了。
张山道:那还客气啥!走走,屋里请!
张山热情地拉起阎罗王。
阎罗王一手拿着皇冠头套,半推半就地随张山朝屋里走去。
阎罗王道:不过,我可告诉你,喝完酒,我照样拿你去荫朝治罪!
张山道:那是!那是!
帝府
金殿上。
众大臣心急如焚,议论纷纷:
“陛下去那里了?”
“不上朝,事先也没通知啊?”
“陛下胆识过人,说不准真的单枪匹马去会那张山了?”
“这可太冒险了!”
“这便如何是好.......”
(画外音):娘娘驾到!
娘娘在两个丫环的搀扶下走进金殿。
众大臣拱手施礼,异口同声道:
“给娘娘请安。”
娘娘道:免礼。
众大臣道:谢娘娘。
娘娘道:我也是才得知,陛下今晨带着尚方宝剑骑着千里驹,果然去了阳界!如果真的与那张山单刀赴会,恐怕要有风险,还请众位爱卿尽早定夺。
风流使者第一个站出来道:
“娘娘放心,我这就前往协助陛下!”
其他大臣随口道:
“臣等愿往!”
侍卫长来到娘娘面前,拱手道:
“娘娘不必担心,我这就选拔二十名武功一流的侍卫,前往阳界护驾!”
娘娘道:好,就由你和风流使者带人去吧,务必保护陛下安全回来。
(画外音):陛下手谕!陛下手谕!
众大臣转头望去。
界门官急匆匆从外面进来,一只手高举一只梅花镖,镖尖上插着圣旨。他来到娘娘面前,道:
“给娘娘请安,只怪微臣无能才耽误了一个时辰,还请娘娘和各位大臣原谅!”
娘娘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界门官道:启禀娘娘,是这么回事——
(闪回)
清晨
荫朝首都。
街道两旁的商家,陆续开门迎客......
摆地摊的,搞杂耍的,一派热闹景象。
阎罗王骑着枣红马沿街走来。
一路上,人们不断抱拳施礼,道一声:
“陛下,早上好!”
阎罗王在马上抱拳回礼,道:
“同好。”
走过几条街后,阎罗王来到一个店铺前勒住缰绳。
(五个醒目大字):刘关张面馆
此时,关羽正在向屋里迎客,见到阎罗王大驾光临,便拱手道:
“给陛下请安。”
阎罗王道:免礼。二哥,生意一向可好?
关羽道:托陛下的福,一直不错。
刘备、张飞闻声从铺内出来,相继施礼。
刘备道:陛下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海涵!”
张飞道:陛下兄弟,快快屋里请,我给你做一碗东北大骨面,南方泡菜,来一只北京烤鸭,再烫一壶陈年老酒......
阎罗王道:谢谢三哥如此热情!我是有事要办,回来一定同三位哥哥痛饮一杯!
刘关张几乎齐声道:
“恭候陛下!”
刘关张与众不同,不戴胸牌和面具,本来面目,汉朝服饰。
阎罗王提缰扣蹬,拍马而去。
刘关张手捻胡须,恭敬目送。
界门官骑马从刘关张面馆门前飞驰而过。
(画外音):陛下,您这是去哪?
首都郊外。
阎罗王骑着枣红马渐渐放慢了脚步。
界门官骑着白马才慢慢赶了上来。
界门官道:陛下,您这是要出界吗?
阎罗王道:是的,好久没有去阳界了,今天出去散散心,顺便缉拿张山归案。
界门官道:哎呀,据说那张山很难对付,陛下独自前往......
阎罗王道:天下还没有本王摆不平的事!你速去打开界门,本王这千里驹眨眼就到。
界门官道:遵旨!
界门官拍马狂奔。
阎罗王从怀中取出事先写好的圣旨,再取出一只梅花镖,将圣旨扎在镖尖上,然后右手握镖,左手提缰,双脚扣蹬。
荫界门
界门大开。
守界官兵跳下马,放下武器,分成两排列队于界门里外。
很快阎罗王跃马来到近前。
守界官兵施礼,道:
“恭送陛下!”
话音未落,阎罗王已策马驰出界门。
阎罗王在马背上潇洒地扭身扬手。
“啪!”飞镖带着圣旨钉在了界门门楣上面的斗大“门”字中央。
阎罗王高喊道:
“本王手谕,早朝宣读!”
说话间人马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官兵相视愕然。
界门官道:大家还愣什么,赶快想办法把陛下的手谕取下来呀!
众人这才围拢于门前,昂首眺望。
门楣离地面足有五六丈高,“门”字离门楣还有三尺高,再往上看是晨雾缭绕的门楼。界门两边是光滑滑的笔直的大理石界墙。
众人脸现难色,有种望洋兴叹之感。
界门官道:这便如何是好?
一个守界兵拿过一杆丈八长矛,道:
“大家闪开,我来试试!”
只见他端着长矛退后五十米,然后助跑,来到门前,矛尖扎地,一个撑杆跳飞身跃起,双手刚好搭上门楣。
光滑滑的大理石根本无法着力!
守界兵如断线风筝摔卧在地。
先后又有两守界兵如法炮制,都以失败而告终。
界门官道:看我的!
他退后七八十米,然后一个百米冲刺跑来,一跃而起,合身扑在墙上,便开始运用壁虎攀岩的功夫极力向上爬去!
可是,刚爬了两三米高,便刷地滑落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举头眺望,一脸的无奈。
这时,有名守界兵道:
“长官,有了,搭人梯,搭金字塔。”
界门官一拍大腿站了起来,道:
“兄弟们,搭金字塔,按平常训练的做!快快,都给我上!”
众官兵立刻行动起来,很快金字塔就搭建成了,最后一人爬到半腰时,界门官将那杆长矛递了上去,那人接过长矛吃力地向上攀爬,每向上提升一步都相当困难!还没有爬到顶端,他便扭身举起长矛试着去挑那梅花镖,可是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这时,最底层开始动摇了......
突然,“金字塔”坍塌了!
若不是界门官手疾眼快,接住那杆长矛,还说不定有人会受伤呢!
大家一时束手无策。
界门官时而踱步,时而抬头呆呆地望向那高高的门楼。
终于,他有了主意。
界门官道:有办法了,跟我去两个人找软梯,我们绕道上门楼上,放下软梯,顺着软梯下去便可取得圣旨了......
(闪回完)
金殿上。
界门官道:我们如此这般折腾才取下圣旨!娘娘请看。
娘娘摆摆手,道:
“你就宣读吧!”
界门官道:遵旨。
界门官从梅花镖上取下圣旨,展开宣读:
“本王亲自去阳界缉拿张山,尔等不得擅离职守!静候佳音!钦此。”
众大臣异口同声道:
“臣,遵旨!”
娘娘道:唉,这下好了,大家就在这静候佳音吧!陛下的脾气大家都知道,就让他自己折腾去吧......
青山脚下
篱笆院。
正房门打开。
阎罗王,张山相继出来。
二人脚步蹒跚,醉眼朦胧。
春红也走了出来。
此时,阎罗王身着蟒袍玉带,斜挎尚方宝剑,头戴半遮面皇冠面具。张山身着蓝布长衫,胸牌上是两个醒目的“囚犯”二字。半遮面的头套上是个骷髅的图案。春红身穿青瓷花旗袍,胸牌上写着“秘书”二字。半遮面的头套面具上是个栩栩如生的蓝孔雀。
阎罗王跌跌撞撞地走到拴马桩前,他摸摸千里驹的缰绳,再摸摸万里哼的缰绳,犹豫不决。
站在屋门口的张山与春红小声嘀咕。
春红道:看样子,药效才起作用。
张山道:在喝第三碗时我就已经把智昏散下进去了!可是,十碗酒喝下去他仍然是清醒的,我推荐你做他的贴身秘书,我也随他去荫朝接受惩罚,并且咱俩换上服装,他还大加赞赏,还说“准奏”!这说明他的头脑并没有受到药力的影响!想不到阎罗王的意志力这么强!”
春红道:这智昏散可以让他的神经错乱,但能维持多久啊?
张山道:中药会因人而异,所以相同的药不一定治好相同的病人;那是因为人的血型不同,抵抗力不同的结果。看情形,我这智昏散也仅仅能使阎罗王时而昏沉时而清醒而已,不可能达到神经错乱!凭他的意志力,顶多不超三个月就可恢复正常。
春红道:那到时候还得给他下药!
张山道:说的简单,哪还有药可下了!我自幼喜欢天文地理,喜欢研究药理、武学,父亲并不反对,但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可研制害人的毒药!一旦发现,就地销毁!这一点点智昏散还是藏着掖着留下来的呢。
春红道:那等他恢复正常了不是麻烦了?
张山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此时,阎罗王站在两匹坐骑中间,用手左右指点着,道:
“千里驹,万里哼!千里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万里哼,哼一声就跑一万里!嘿,还是骑万里快呀!”
阎罗王终于下定了决心,便解开了万里哼的缰绳。
突然,山猪一跃而起,一头撞向阎罗王!
阎罗王几乎未加思索,飞身纵起落在山猪的身后,双手使劲一拉缰绳,骂道:
“好个畜生!竟敢对本王无礼!”
山猪两只前腿立起,嘴巴甩出白沫子来,一个转身再次撞向阎罗王!
阎罗王一个鹞子翻身,竟然骑到了山猪的背上。
那山猪像受过专业训练似的,就地来个懒驴打滚!
阎罗王斜身跃下,但因酒力,脚下飘忽没能站稳,就地一滚才一跃而起!
阎罗王道:我就不信了,还没有本王驯不服的烈马呢!”
山猪一个急转身,作势欲攻。
张山急忙跑过来,俯身抱住山猪的脖子。
阎罗王道:你躲开,我非制服它不可!今天不骑它回荫朝,我誓不为王!
张山道:陛下息怒,你的目的很好实现,只要咱俩换了服饰,他就会乖乖让你骑了!它只认服装不认人!
阎罗王道:就这么简单吗?
张山道:就这么简单啊!
阎罗王道:好好,赶紧换上!换上!
说着,阎罗王便将蟒袍玉带,尚方宝剑,皇冠面具等全脱了下来,一件一件丢给张山。
张山将自己的长衫与面具脱下来递给阎罗王。然后便将阎罗王的行头全部换上,并将尚方宝剑斜挎腰间。
张山俯身抚摸着山猪亲昵了一番,然后拿起缰绳,交到已经换上了张山的一身行头的阎罗王手上。
阎罗王道:兄弟,这回可以骑了吧?
张山忽然板起面孔,喝道:
“大胆的张山,见了本王敢不施礼?”
阎罗王身子一抖,怔怔地望着张山。
阎罗王道:你是谁?我、我是谁?
张山道:你看仔细了,我是阎罗王,你是张山!你看看你的胸牌,你是囚犯!速速骑上万里哼,到荫朝去接受惩罚!
阎罗认真地打量张山,再仔细看着自己的胸牌,似乎恍然大悟,抱拳施礼,道:
“给陛下请安!张山这就去荫朝接受惩罚!”
张山道:准奏!你就骑这万里哼去吧,你再重复一遍:我是张山,我要去荫朝接受惩罚!
阎罗王道:遵旨!我是张山,我要去荫朝接受惩罚!
说完,飞身骑上山猪。
张山照山猪屁股上轻拍一掌。
山猪箭一般地飞奔而去......
旷野上回响起阎罗王的喊声:
“我是张山,我要去荫朝接受惩罚......”
(上集完)
于二零一七年六月九日
张宇宙
电话:18743687834
电影文学剧本
荫 阳 道
(下集)
编剧 张宇宙
旷野上
张山与春红同乘千里驹,信马由缰。
张山从怀里取出一块带血的白布,回手递给春红。
春红接过,在张山头上绕一圈系好。
春红道:公子,你为何要装作受伤啊?
张山道:我现在是阎罗王的身份,所以我至少要用一个星期的时间来研习荫朝法律,尤其要模仿阎罗王的笔体,批阅奏折等业务。还要对大臣们和民情有所了解,否则我如何开展工作啊?受了伤,就可以借故休朝!而且办公期间若有差错,还可以以大脑受了刺激为借口,如此才不会把戏演砸了!
春红道:你考虑的真周到!
张山道:因为这是一场持久战!酒席间阎罗王不是说了吗,他已委托土地公保护好那些尸身了,所以我们有一定的时间为那些人还魂做努力!但我们最多能在荫界逗留五年,因为阎罗王任职期十年,现在已经五年了,再有五年就改选了,那时他得去竞选下一届阎罗王,我这冒牌的是绝不敢面见玉皇大帝的!
春红道:可是,这期间阎罗王早醒过来了……
张山道:这你不必担心,阎罗王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知道该怎么做!
春红道:你是说,他不会和你当面对质?
张山道:他目前是一个被阎罗王打成神智不清的囚犯,说清醒了谁能相信?而尚方宝剑和通灵宝剑都握在我手里,宝座我坐着!他拿什么本钱和我争?
春红道:有道理!你这么一说,我这心跳倒是减速了!那咱们快走吧?
张山道:赶趟,山猪再快也跑不过这千里驹!等到了荫界门,我吩咐守界官兵把阎罗王押解到上等牢狱好生款待就是了!我不会伤他半根汗毛的,反而我会争取和他成为好兄弟!我总觉得他就是我的亲哥哥。
春红道:我也有这总感觉,你们俩说话的声音都一样!哎,公子,到了荫朝,那山猪怎么办啊?
张山道:当然是送皇家养猪场好生饲养了!凭它那么凶悍不会受一点委屈的。
张山忽然提缰扣镫。
千里驹“咴——”一声长嘶,绝尘而去。
荫朝首都
帝府金殿。
众大臣在议论什么……
娘娘累了,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画外音):陛下驾到!
众大臣忙整理衣着,整齐站好。
娘娘起身从龙椅上走了下来。
只见,张山身着阎罗王的服饰与春红并肩步入金殿。
众大臣拱手施礼,道:
“恭迎陛下!
张山道:免礼。
风流使者一眼看到张山头上裹着透血的白布,情急之下,快步奔了过去,伸手欲查看伤势,道:
“大哥!阿,陛下!你受伤了……”
“嘭!”
风流使者被张山怀里的通灵宝剑发出的强光击退几米远,差点摔倒!
众大臣不禁向后躲闪,不知所措。
娘娘刚好走到近前,便止住脚步,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张山道:娘娘你受惊了。众位爱卿不必惊慌,那张山的通灵宝剑已被我收了,就放在怀里。这宝剑有自动抵御外侵的功能。风流使者,你没事吧?
风流使者道:没事。我领教过这宝剑的厉害!陛下,那张山可抓到了?
张山道:抓到了,我已命界门官把他押解到上等牢狱等候处治。
风流使者道:这等人咋配坐上等牢狱?
春红道:陛下,你刚受过伤,又鞍马劳顿,还是坐下来说吧。
春红搀扶着张山步上台阶。
张山坐在龙椅上。
娘娘由两名宫女搀扶着,坐到龙椅右侧的藤椅上。春红站在左边。
张山道: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新任命的秘书,名叫春红,原来是那张山的丫环,在关键的时刻她护驾有功,又是灵体,所以本王当场收了她来荫朝任职。另外,尚方宝剑和通灵宝剑都在我身上,所以目前咱们荫朝的人任谁都靠近不了我!唯有春红可以接触我,她可以给我换药打针什么的。我早就研究过了,尚方宝剑和通灵宝剑一旦到了一个人的手上,至少三年内不能分开,否则,会有一把宝剑自动出鞘伤及无辜!娘娘,还请谅解,如此一来,咱们夫妻恐怕三年不能到一起了。
娘娘道:这都是小事,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御医都不能来给你诊治吗?
张山道:你都看到了,谁也靠不上前!但请娘娘放心,我无大碍,静养些时日就好了。
风流使者道:陛下,既然张山如此大逆不道,干脆就把他下油锅算了!还跟他客气啥?
张山道:众位爱卿,目前惩治张山已不重要了,让那三十八个冤魂还魂才是重中之重!而今张山已被本王打成神经分裂症,好好款待他是希望他早日恢复正常,好协助咱们寻找拨魂杖!另外,他手里藏有一本钟馗剑谱,这门武功的招式是专门克制我们荫界武士的,所以本王志在必得,之后销毁,永绝后患!
风流使者道:真是便宜了这小子!谨遵陛下安排。在此微臣也欢迎春红姑娘来荫朝工作。给秘书请安了。
风流使者的一双大眼睛痴迷地盯视春红。
春红道:谢过风流使者。
张山道:对了娘娘,还得麻烦你一件事,一会你派人在书房里给春红秘书收拾出一间卧室来……
娘娘道:不必了吧?陛下,我不介意她与你同住寝宫,伺候你也方便啊!
张山道:不不,娘娘,你不介意,可天下人会介意的!好说不好听!有事我可以传侍从唤她,不影响照顾我。娘娘,就这么办吧?
娘娘道:好吧,我派人安排。
张山道:谢娘娘。众位爱卿,都听清楚了,这起案件本王要一直隐瞒下去,直到他们返回阳界,得以重生为止。这期间若有谁敢走漏风声让天朝知道,别怪本王不客气!
众大臣异口同声道:
“誓死效忠陛下!”
张山道:好!现在咱们要做的有两件事,一个是寻找拨魂杖,一个是寻找还阳草!谁有什么好主意?请大家说说吧。
众大臣议论纷纷……
娘娘道:陛下,我给你提供的线索,是不是该重点查察?
张山道:嗯,娘娘说得对。
娘娘道:那就多派人去漠北吧,到时候把图纸带上。
张山道:好,派一个侦缉队过去。
旋风使者出班奏道:
“启奏陛下,臣愿率领属下去阳界遍访名山仙境,寻求还阳草。”
张山道:准奏!
旋风使者道:谢陛下!
帝府使者出班奏道:
“启奏陛下,臣愿去阳界找各地土地公土地婆传陛下口谕,发动群众,寻找那拨魂杖”
张山道:好主意,准奏!
帝府使者道:谢陛下!
张山道:侦缉院长何在?
侦缉院长出班施礼道:
“臣在!”
张山道:你速派一个侦缉队的成员,重点去漠北查察,一会去娘娘那领取图纸,可按图指引,扩大搜寻范围。
娘娘耳语道:陛下,那图纸在你寝宫呢!
张山轻拍一下额头,道:
“看看,这点伤还真刺激了我的大脑!这个该死的张山!嗯,春红秘书,想着点,退朝后你去寝宫把图纸拿来交给侦缉院长吧。”
春红道:好的陛下。陛下,你该换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张山点点头,道:
“众位爱卿,任何生命都是有灵魂的,包括植物!每个灵魂都是肩负天朝使命而降临于荫阳两界的!而动植物任荫阳两界的人食用,那也就是它们应该完成的使命!但,并不说明所有的灵魂都可以随意践踏!比如一棵千年古树,它的寿命是万年,可你轻易把它砍伐了,那你就是违反了天条,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而今这三十八个冤魂就是被人随意践踏了,为此本王要尽全力还他们一个公道!将来若是天朝怪罪下来,本王一人承担,绝不连累大家!” 众大臣异口同声道:
“臣等愿与陛下承担罪责!”
张山起身抱拳,道:
“谢谢众位爱卿!本王头上有伤,需休朝静养,所以休朝十天。这期间不耽误办公,哪位大臣有事可差侍从传话,有奏折可直接送到御书房,由春红秘书转递。退朝。”
(字幕) 两 年 后
清晨
坐落在长白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
炊烟袅袅升起。
一溜五间石头墙茅草棚的房屋。
一座宽敞的大院。
此时,院子已作为场院使用。
李爹与张山的舅舅二人正在扬场…..
木铣相继扬起。
一铣铣金黄色的玉米,像仙女散花般地飘洒在空中。
晨风吹来,杂质飘落远方。
玉米如金珠般地洒落下来,堆积成一座小金山……
两个老人的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房门打开。
张山的舅母出来,喊道:
“他李爹,老头子,饭好了,吃完饭再干吧。”
张山的舅舅又扬起一铣玉米,仰望飘落下来的“金豆子”,回答道:
“知道了,老婆子,把酒给我们烫上,我陪李兄弟好好喝一顿!今年能有这么好的收成,可少不了李兄弟的功劳啊!”
舅母道:就你会说!这酒我早就烫好了。
李爹道:那就谢谢老嫂子了!
室内
一根麻绳从房梁上挂下来,分成四股吊着一个红底盛开着牡丹花的悠车子,悠车子里边的孩子身上盖着一床小花被,看样子刚刚熟睡,胖乎乎的脸蛋上挂着甜甜的微笑。
一只手伸过来抚摸孩子的脸,之后,再扶住悠车子的一头,轻轻地推去。
悠车子开始来回荡悠……
(画外音):小姐,孩子睡了吧?过来吃饭了。
(画外音):孩子睡了。李妈,我这就过去。
一间宽敞的大屋子,桌明几净。
一铺足有四五米长的火炕,一张方桌放在炕中间,桌上放着一大海碗土豆炖白菜,一大海碗芥菜英炖豆腐,一盘摊黄菜,一盘花生米,咸菜酱等,看上去已经很丰盛了。酒壶酒杯,碗筷等俱全。
五个人相继上炕,围坐在方桌旁。
刚好初升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满屋,使整个环境显得暖洋洋喜洋洋。
舅舅频频与李爹碰杯。
舅母相继往李妈和小姐碗里夹菜。
大家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舅舅再次举起酒杯,道:
“来,兄弟,再碰一个!
李爹举起酒杯,道:
“好,感情深一口闷!”
两只酒杯撞在一起,酒花四溅。
二人一口将酒喝干。
放下酒杯,二人习惯的擦擦嘴吧。
李爹道:大哥,看这场,再有三天就打完了,粮食归了仓,我也该回去看看了。
舅舅道:对对,去年大概也是这个时节吧?你不是到我外甥家取回了一封信吗!我外甥做事有条有理,今年一定还会有信送出来。待会儿外甥媳妇你也给家里写封信报个平安吧!这样咱们大家就都放心了。
小姐道:好的。另外我想请个画师,给我儿子小自新画一张画像,请李爹交给我妈妈,去年李爹回去报喜的时候,我妈妈就再三要求要看看她外孙子呢!
舅母道:看外孙子是一方面,母女连心,主要是惦念你呀!
李妈道:只是眼下的局面还不允许我们回去,再忍忍吧,希望张山早日把那件事解决了。
舅母道:会解决的。到时候我就抱着咱们的金疙瘩,去会会我那没见过面的亲家亲家母!
舅舅道:什么金疙瘩!那是你给起的名,还是我外甥起的名字好:自新!
舅母道:金疙瘩有什么不好啊?一辈子有钱花,结结实实的活着!
舅舅道:土老帽!你能看出几个问题来?外甥媳妇,我外甥那信上是咋说的?你再给你舅母解释一遍。
小姐笑了笑,给舅母夹了一块摊黄菜放到碗里。
小姐道:舅妈不许生气啊,你外甥的信上是说,生男生女都叫自新,理由只有一个,要时刻提醒孩子,一生不做错事!因为一旦做了错事那就要用一生的时间来悔过自新!
舅舅道:你看看,这名字要比你那金疙瘩的意义深刻一百倍!
小姐道:舅舅你也不要生气啊,这孩子的大名叫张自新,小名还听舅妈的,就叫金疙瘩!
舅舅哈哈大笑,道:
“这孩子,谁也不得罪!”
舅母道:我外甥媳妇多聪明啊!
李妈道:好,就这么定了,小名金疙瘩,大名张自新。
舅舅道:来,兄弟,再干一个,今儿个高兴!
舅舅与李爹共同举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李爹道:
“我这回回去主要还有一点,一定劝导老爷,好生安顿好那些家属!去年那些家属已经把老爷告到了官府,老爷拿出了许多银子才把案子压了下来。老爷谎称把那些长工送到外国给洋人打工去了,之后拿出钱粮支付给家属,才算暂时平息下来。可这一年一晃就过去了,今年那些家属不得还来要人要钱啊……”
李妈道:不怕小姐生气,老爷文韬武略,哪一点都行,就是心太黑了!
小姐道:李妈,你见外了。李爹,我写封信你带上,我要好好劝劝我爸爸,但愿他能早日醒悟过来!善待他人,就等于善待自己……
荫朝首都
大街小巷人来人往。
各个商家开门迎客。
小商小贩叫买叫卖。
张山与春红身穿便装走在街道上。
他们头上的半遮面面具上没有图标,胸牌上写着“庶民”,融入到普通老百姓当中。
春红道:公子,这都两年过去了,你怎么才想起请我去刘关张面馆吃面啊?
张山道:因为直到昨天晚上,我心里悬着的这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春红道:为什么啊?
张山道:因为昨天晚上我才与阎罗王和风流使者正式焚香叩拜,学那桃园三结义,成为结拜兄弟!在这荫朝因为受刘关张的影响,人们非常注重结拜兄弟的关系,结拜兄弟的亲密度甚至高于亲兄弟!
春红道:桃园三结义在咱们阳界也很有影响力啊!
张山道:更主要的一点是,我一本正经地告诉风流使者说:春红早就是我的第二夫人了!当然他很失落!但他立刻发誓道:二哥,有大哥作证,三弟此后绝不再骚扰春红姑娘,若违背誓言,猪狗不如!如此我才真的放下心来。
春红道:“公子,这都什么啊?这都哪跟哪啊?”
张山道:自从我们进入帝府起,那风流使者的两个大眼珠子就一直盯着你!甚至几次要求我把你赐给他当媳妇。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你在我身边,要想取我的通灵宝剑和尚方宝剑易如反掌!假如你与风流使者有了真感情,然后与阎罗王你们三人联手,我将一败涂地,后果不堪设想!
春红道:公子,你把我春红看成什么人了?太让我心寒了!
张山道:身处险境,不得不处处设防!你还记得我们到荫朝八九个月的时候,我们到牢里去探视阎罗王,他还在精神恍惚中生活吗?当时我还庆幸我的“智昏散”竟有如此的高效能!还以为他会一直萎靡不振呢!我错了!其实他不到两个月的时候就已经恢复正常了!阎罗王的城府很深,他的忍耐力是常人有所不及的!
春红道:这可太危险了!你是啥时候知道的?
张山道:直到去年除夕之夜,我独自拎着食盒去探监,想要与阎罗王过个除夕探探虚实!却意外发现了个天大的秘密!自那日起,我真的如坐针毡!
(闪回)
监狱内
一身阎罗王服饰的张山,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拿着钥匙,沿走廊来到一个大铁门前,他先拍拍铁门,然后打开一个送食物的小方窗。
张山道:张山,今天是除夕,本王是来陪你过个年,还不过来谢主隆恩吗?
里面毫无动静。
张山伏在窗口上朝里看,自语道:
“这么早就睡了?”
张山放下食盒,用钥匙打开铁门。
张山把钥匙放入怀中,拎起食盒推开铁门走了进去,顺手将铁门关闭。
房间很大,宽敞明亮。天棚上吊着七八盏马蹄灯(带玻璃罩的煤油灯)都点亮着。
室内的陈设,虽简陋,却显高雅——装满书籍的红木书柜,红木书案上的文房四宝俱全。四五个红木方凳。靠墙角处还有一架古筝。两只青花大瓷瓶。墙上挂着几幅名人字画。
张山环顾一下,将食盒放到书案上,朝里屋走去。
并排两扇木门,木门的门楣上挂着两个木牌,一个写着“卧室”一个写着“茅厕”
张山推开卧室的门朝里看,灯光下,一张床上的被褥叠得整齐。再看床头上,挂着一幅国画,内容很简单,是刘关张跪倒在香案前,抱拳仰天起誓的情景。看笔锋潇潇洒洒一挥而就!在左上角还题了一句话,字体刚劲,龙飞凤舞!
张山迈步来到近前。
张山道:“除了桃园三结义,哪个相聚到白头?”这句话题的好!作者是慨叹人间冷暖,还是羡慕结拜深情呢?抑或都有了!
张山再往下看,不仅大惊失色!
只见,落款处一印方戳,里面三个红字:阎罗王
张山跨前一步,伸手点一下画,再看看手指上沾的墨迹。
张山道:这是新画的,大事不妙!
张山急忙转身退了出来。
张山伸手推开茅厕的门,不假思索地喊道:
“陛下一向可好?”
放眼望去,灯光下,茅厕里空无一人。
一个木制坐便,坐便一侧,靠墙壁放着一个盛满水的大木桶。
张山愣怔了半晌,便迈步进了茅厕,他伸手拿起漂浮在木桶上的水瓢,滔了一瓢水举起来倒下去,水花四溅。然后将水瓢一直向木桶里按下去,似乎要在这水缸里发现什么!
他抬起手,水瓢重新漂浮在水面上。
张山道:难道这牢狱中有密道?
张山从茅厕出来,开始在墙壁上、地板上敲打起来,或推或按,仔细寻找机关……
突然,茅厕里传出“咯吱吱”的响声。
张山急忙来到茅厕门口,向里观看。
只见,那盛满水的木桶慢慢移动起来,很快缩进墙壁里,下面一个密道口显露出来。
阎罗王从密道中走了上来。
张山一脸的惊异,不知所措!
阎罗王看到张山,微微一笑,回手在墙壁上轻拍一掌,木桶与墙壁移回原位。
阎罗王与张山,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对峙着。
突然,阎罗王一拳朝张山打去。
张山闪身躲开,同时回了一掌!
阎罗王飞身跃起,双脚踹向张山。
张山倒纵后退。
二人便在宽敞的大厅中打斗起来。
拳来脚往,如影随形,打得难解难分!
阎罗王一个地堂腿扫向张山。
张山一个旱地拔葱跃起,在跃起的同时,将身边的一个大青花瓷瓶提起,落下后放回原位。
阎罗王飞身跃上书案。
张山扭身横扫阎罗王的双腿。
阎罗王纵身上跃,同时将食盒提起,落下后放下食盒,然后,一个后空翻落座在书案后面的红木方凳上。阎罗王做个叫停的手势,道:
“兄弟果然名不虚传!请坐。”
张山拿过一个方凳与阎罗王相对坐下。
张山道:“大哥果然好身手!”
(画外音):哈……和平结果!好!
风流使者一手拎着食盒从茅厕走了出来。他来到书案前,将食盒放到书案上,拿过一个红木方凳坐下。
张山道:如此看来,正应了我父亲常说的那句话:拿别人当傻子的人,自己永远都是傻子!我认输了。
阎罗王道:你没输!你现在不仍然坐在阎罗王的宝座上吗?
张山道:我现在就把这宝座还给你!
风流使者道:你错了!要想夺回王位,何必等到今天呢?
阎罗王道:是啊。其实,一个多月后我就完全恢复正常了!当时我真是怒发冲冠,把你千刀万剐都难解我心头之恨!但冷静下来后,我考虑,还是顺其自然吧。其一,我的确拿不出资本来跟你争!强争是两败俱伤的结果!一旦闹到天庭,我被免职事小,那三十八个冤魂是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了!所有的努力将成为泡影!其二,你我的目的是相同的,此事成了,皆大欢喜,败了,我只会受到渎职罪的惩处,而你会被天朝处以极刑!这也是我的一个自私心理。其三,两个来月的时间里,你已经坐稳了宝座,处理事务有条不紊,你胜任暂时代替我的位置。而我也没失去什么。我虽在大牢,却来去自如;那我何不乐得清闲呢?恰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完成我的长篇小说《和平》!所以,当风流使者对你产生怀疑后,他第一次从密道进来探视我的时候,我就把我的决定告诉了他,并且嘱咐他,一定尽全力来协助你的工作,千万不可把戏演砸了
风流使者道:这回你明白了吧?我为什么身前身后围着你转!若不是我的协助,你敢保证这两年来你所处理的事务不会出现一点纰漏?
张山道: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还以为你讨好我是为了追求春红呢!
风流使者道:哎,追求春红可是真的呀!还要请求你利用现在的身份,把春红姑娘赐给我做媳妇你!
张山道:这可是两厢情愿的事!
风流使者道:你是舍不得吧?我看你对春红有意思?
张山道:你要这么说,咱俩就来个公平竞争!
阎罗王道:那二位不成了情敌了?
张山道:情敌可不敢,无论如何在此我要感谢风流使者的支持,更谢谢陛下的成全!
阎罗王道:客套话就不必说了,要不是今个除夕我与家人团聚回来晚一步,被你撞见了,这层窗户纸我还不想捅破!但愿此后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张山道:这么说,你还想让我继续做阎罗王?
阎罗王道:是的,直到你把那三十八个冤魂送回人间为止。
张山道:再次感谢陛下的成全!
风流使者道:也该谢谢你自己!你要不是以尚方宝剑与通灵宝剑不能分离,又什么通灵宝剑在身任何人不能靠近做说辞,来避开你与娘娘也就是我大嫂的接触,结果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阎罗王道:是的,这一点足以证明你是个正人君子!
张山道:正人君子谈不上,仁义礼智信我还是懂的。我说这两年来,娘娘一直避开我呢,原来娘娘也早就接受陛下的决定了啊!
风流使者道:我们所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帮你唱好这台戏吗!
阎罗王道:也幸亏这牢房里有密道,若不然,我真的被囚禁在这里失去了自由,那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张山道:对了,陛下,既然是牢房,又为什么留一条密道呢?
风流使者道:不瞒你说,这上等牢狱是我和陛下亲自设计监督建造的!
张山道:啊,原来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啊!看来,天、阳、荫三界的人自私是本性啊!
阎罗王道:你想哪去了,当年我与风流使者是奉上届阎罗王的蜜旨,来设计打造的这上等牢狱!至今我也猜不出来上届阎罗王的用意,是为自己或王子还是为亲蜜重臣留的后路?但,不管怎么说,如今我用上了!也正因为有了这个方便条件,我才无需跟你争个鱼死网破!
张山道:这,主要还是取决于陛下的宽宏、仁爱……
阎罗王道:你只需尽职尽责做好阎罗王就是了!
张山道:我张山绝不辱使命!
风流使者道:瞧瞧,你二位易位好像是各得其所似的,表面上看大义凛然,君子所为,其实各自心怀鬼胎!且不说我大哥,就说你张山,现在就让你把王位还给我大哥,脱下你这身蟒袍玉带,交出尚方宝剑和通灵宝剑,你肯吗?你立刻就会想到结果,命丧九泉,永远也回不去人间了!
张山拍案而起,怒目而视。
(心声):不行,得忍!别着了他的道,这是激将法!
风流使者道:怎么着,不服气吗?实话告诉你,要不是我大哥再三强调,你们俩不经意间一个头叩下去称兄道弟的,还有什么可能是一奶同胞亲兄弟之类的,我说不准会怎么琢磨你呢!咋会让你的阴谋诡计轻易得逞呢!
张山嘴角抽搐,无言以对。
阎罗王道:算了算了,事已至此,何必剑拔弩张的!你们二位不约而至,都是来陪我过除夕的吧?
二人同时回答道:是的。
风流使者道:恐怕张山还有另一个目的,探探虚实!对吧?
张山道:不错,我一直就在怀疑,凭陛下的功力、毅力、智慧,我的那点儿智昏散怎么会维持这么久呢?所以时常来查探虚实,结果都被陛下的演技给蒙过去了!
风流使者道:而今知道实情,你又如何?
张山道:如履薄冰,如坐针毡!
风流使者道:这就对了,你若没点危机感,恐怕,你都得得瑟上天了!
阎罗王道:得了,别斗嘴了,张山,你就当弟弟在替哥哥做事,就心安理得了。不要有什么顾虑。
张山拱手施礼,道:
“谢谢哥哥的大恩大德!”
风流使者道:咋的,我说几句大实话你就记恨我了?
张山再次拱手施礼,道:
“谢谢风流使者宽宏大量”
风流使者道:这还差不多!来来,咱们打开食盒,把酒菜拿出来,共同敬陛下一杯。我大哥在这里可是委屈两年多了!
食盒打开,两盘饺子,四盘炒菜,酒壶酒杯碗筷等摆放书案上。
张山拿起酒壶,斟满三杯酒,递给阎罗王和风流使者各一杯,剩下一杯自己端起来。
张山道:陛下,使者,我张山在此郑重向你们表示歉意,以往的过错还请海涵!来,我先干为敬。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阎罗王道:你坐下吧,没必要客气!咱们边吃边聊。说点实际的,寻找拨魂杖和还阳草,可有眉目吗?
张山这才坐了下来,道:
“可以说这两年来并没有多大效果!大漠那边仅传来消息说,三百年前那拨魂杖曾出现过一次,确实救活了不少人。但自那之后至今再无一点消息。”
风流使者道:来,吃饺子,这可是我在家亲手包的,尝尝我的手艺。
阎罗王吃口饺子,点头道:
“味道不错!”
张山咬一口饺子,仔细观看,道:
“三鲜馅的,这虾仁够大的了!好吃。”
风流使者又分别给二人夹菜。
阎罗王道:那还阳草呢?
张山道:只有旋风使者那边传回消息,不过,只是说昆仑山脉有一处仙境可能种植还阳草,只是可能!前景渺茫啊。
阎罗王道:好事多磨!那还阳草肯定能找得到。
风流使者道:哎,大哥,前些日子我在阳界遇到了天朝使者,我还真跟他提起还阳草的事了。
阎罗王道:天朝使者,谁啊?
风流使者道:你的铁哥们儿戴踪啊!
阎罗王道:啊,他既然下凡了,咋没来看我呢?
风流使者道:他说回来时看你。他是奉旨去日本荫朝查案的。他还说,这次天朝派下数百名使者,分布到各个国家专门查察荫朝的首脑,,玉帝下决心要大杀腐败之风!
阎罗王道:那他们怎么没来查我?
风流使者道:不但不查你,老戴说,这次那些使者都带着玉帝的口谕,号令都向你学习呢!你是惩治腐败的学习榜样!
阎罗王哈哈大笑,道:
“多谢玉帝的厚爱!能有如此结果,还不是多亏戴兄从中周旋。”
张山道:天朝使者戴踪,也是陛下的结拜兄弟?
阎罗王道:还没达到结拜的程度。
风流使者道:达不到刘关张的为人处事,怎么能轻言结拜呢?
张山道:要你这么说,我想学那桃园三结义,现在与二位结拜成兄弟,是不可能的了?
风流使者道:不错!你与我大哥随便叩个头就算结拜兄弟了吗?还差远了!再说,哪有你这结拜兄弟如此坑害结拜哥哥的?
张山道:惭愧惭愧!!不过,我一直认为陛下就是我的亲哥哥!
风流使者道:你连你亲哥哥都坑害,谁敢和你结拜啊?
张山道:你!你……
阎罗王道:好了,你俩别吵了!是不是亲兄弟,结不结拜以后再说。兄弟,你刚才说你与老戴提起还阳草的事了,他怎么说?
风流使者道:他说,那还阳草是玉帝专门指派哪个仙界种植的,是留着给指定的人用的,所以可遇不可得!
阎罗王道:你没问问他,他是否有办法取得还阳草呢?
风流使者道:我没敢再往下说,怕说漏了嘴,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他与你的关系再好,也不敢知情不报吧?
阎罗王道:嗯,是这样的。
张山道:这还阳草可遇不可得,便如何是好?
阎罗王道:不必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会有办法的。
张山道:嗯!陛下,你说的戴踪,可是水泊梁山神行太保戴踪吗?
阎罗王道:就是他呀!
张山道:原来他去天朝当差了。那他们的老大宋江呢?
风流使者道:我还真问了,老戴说,宋江还压在天牢里反省呢!至今玉帝也没让他转世轮回!
阎罗王道:那已经是他的造化了!若不是他迷途知返,受了招安,恐怕要和那妲己,赵高等恶人一样,会在这荫朝惩罚殿饱受千年酷刑呢!
风流使者道:普天之下,唯有刘关张三人在阳间为一个义字修成正果,来到荫朝得以回报!千百年来作为一部活教材来教化荫朝的人们遵道守义,团结向上。而且他们永不受轮回之苦!
阎罗王道:他们三人唯一是玉帝亲批的,在荫朝可以以真面目面对世人。当年就连他们的仇家包括曹操等人来到荫朝也是因为他们在阳界的义举而来此礼拜,绝不寻仇!若换了别人,仇人相见,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张山道:这也是荫朝的人必须戴面具的最主要原因吧?
阎罗王道:正是如此!若违规了,后果不堪设想!
风流使者道:别只顾唠嗑呀,看菜都凉了。
张山将三只酒杯斟满酒,举起酒杯道:
“陛下、使者,我再敬二位一杯!”
(闪回完)
荫朝首都
街道上。
春红道:从除夕到现在,再过几个月又一年了,这么大的事,你瞒了我这么久!公子,你真够可以的啦!
张山道:身处险境……
春红道:不得不处处设防!你刚才都说过了。
张山道:这不就结了!春红,只要你能理解就足够了。即使是现在我们也大意不得,我们与他们终究是荫阳两界的人!我虽经半年多的努力,终于促成了与他们结拜的这一环节,这也无非是等于打造了一堵防火墙而已,可实际上也不能保证他们是不是将计就计,令我们放松警惕呢?阎罗王与风流使者绝非等闲!他们一旦翻脸,整个罪责都是我们的,我们还有机会回到阳间吗?
春红道:这倒是事实!
张山道:所以在没有把握全身而退的情况下,我们做事必须小心谨慎,留有回旋余地。
春红道:一切就都由着你吧,也包括我、我做你的第二夫人!
张山道:这、这个……
春红道:不许耍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张山道:好好,这件事回阳界再说。眼下我请你吃面,算是我给你赔礼道歉行吧?
春红道:必须的!
刘关张面馆
面馆门敞开着,关羽正在迎客。
关羽道:欢迎光临,客官里面请。
客人三三两两走进面馆。
张山与春红来到近前,双双抱拳施礼,道:
“关二哥,一向可好?”
关羽抱拳回礼,道:
“托客官的福!二位里边请。”
张山与春红走进面馆。
只见,张飞身穿长衫,扎白布围裙,肩搭毛巾,迎了过来。
张飞道:二位客官请这边坐。
张飞扯下肩头的毛巾,在两张方凳上轻轻掸了掸。
张山与春红来到近前,双双施礼,道:
“张三哥,一向可好?”
张飞道:同好同好!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张山与春红相继落座。
张山翻看了一下菜谱,道:
“两碗刀削面,一盘花生米,一只火鸡腿,再来一壶东北老白干。”
张飞道:好了,请稍等。
张飞转身冲厨房高喊道:
“五号桌,两碗刀削面,一盘花生米,一只火鸡腿,再烫上一壶东北六十度!抓紧了您,不可慢待喽!”
张山道:春红你看到了吧?当年跃马横刀何等威武! 如今热情洋溢何等细腻!这人啊,不管放到什么位置,只要认真去做,人生才会获得成功!
这时,刘备身穿长衫,扎花布围裙,右手高高托起一个大托盘,甩开左臂,躲开餐桌,让开客人,快步来到五号桌前。
刘备道:两碗刀削面,一盘花生米,一只火鸡腿,还有一壶东北美酒,来啦!
刘备将托盘放在餐桌上。
张山与春红忙起身施礼,道:
“刘大哥,一向可好?”
刘备忙抱拳回礼,道:
“同好!同好!”
寇家庄
寇府大门紧闭。
管家率领十几名家丁在门前列队严阵以待。
男女老少的乡邻不下五六十人,围在寇府门前大吵大嚷……
人群后面站着三个人,颇为显眼。
一对是夫妻,男的身材魁梧头发斑白,络腮胡须,一条长辫子垂在背后。一身紧身衣服,腰挎一把长剑,满脸寒霜,目光炯炯。女的满头白发在脑后挽个结。紧身衣服,身披一件黑面红里大氅,腰挎一把长剑。冷若冰霜,眼含杀机。二人都在五十七八岁的年纪。
在他们身边站着一个书生打扮的老者,二目有神,中等身材,显得精明干练。已经是十月的时节,凉风习习,可他手中的扇子还要时不时的打开来摇一摇。
这时,人群中有人高喊:
“休想给点钱粮打发了,我们要的是人!”
“我们要人!要人……”
管家连连向人群摆手,人群才静下来。
管家道:乡亲们,听我说,去年这件事官府已经给补发了批文,允许寇老爷派长工出去给洋人打工,那一方面是为了给国家赚外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大家多增加收入,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大家出来做长工不就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吗?在哪干活不都是一样?
一对老夫妇领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来到管家近前,道:
“大管家,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儿子儿媳妇给你们寇家当长工不假,可时常会回来照看我们老两口子和孩子呀!但是,这去了外国两年不着面,我们这老的老小的小的,如何撑得下去啊?”
一个小伙子走过来,道:
“我爹六十多岁了,身体又不好,你们连招呼都不打就把他弄到外国去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整?”
又一个老汉走过来,道:
“我儿子读过几天私塾,识得一些字儿,就算真的给洋人扛活去了,这都两年多了,也该给家写封信回来吧?方才那两个小伙子说,八成是去外国时,那船在海上翻了吧?人都不在了吧?”
老汉此话一出口,人群立刻炸了锅!
人们忽然向前涌来,挥臂高呼:
“还我儿子!”
“还我爸爸!”
“我们要人!要人……”
人群中的两个小伙子相视一笑。
一个道:师傅这招挺灵啊!
一个道:这回该把那寇门逼出来了吧?
站在人群后面的三个人一动未动,静观其变。
书生老者道:大哥大嫂,你们怀疑这寇门一准就是你们的仇家——无情剑客无情门吗?
大嫂道:不错,当年他的诨号没有暴露他的姓氏,却暴露了他的名字!耳闻这寇员外在此雄霸一方,心狠手辣,不是他还有谁?想不到他隐藏这么深!三十多年了。
大哥道:当年他为了得到万两赏银,勾结官府一举破了我的山寨,在打斗中,他突然使一招犀牛望月,剑刺我儿后腰,造成我儿终身残废。此仇不报枉为人!
大嫂道:当年我儿刚过百天,我把他绑在后背上与一武将厮杀,那无情剑客本来与你大哥对打,可他突然间扭身一剑直取我儿,足见此人有多么歹毒!
书生老者道:既然如此,若然真的是他,那大可不必客气了!
这时,寇府大门打开。
寇门气势汹汹地大步走了出来,他提起手杖指点着,喝道:
“是哪个混蛋造的谣?有种的,你给我站出来!”
人群渐渐静下来。
寇门再次喝道:
“哪个混蛋造的谣?有种的,你给我站出来!”
那两个年轻人相视点头,分开人群,来到寇门面前,昂首挺胸,同时道:
“是我们!你能如何?”
管家道:你们是谁家的家属?
“我们是来打抱不平的!”
寇门道:管家,休与他们啰嗦,他们是来闹事的!众家丁,上!把他们打残废了交给官府处理。
人们向后躲闪。
两个年轻人在空场中拉开架势。
十几名家丁相继冲进场中。
一场混战开始了……
站在人群后面的书生老者,道:
“大嫂,可看清那寇门就是当年的仇家?”
大嫂道:十有八九就是他!
大哥道:再等等,那些家丁绝不是徒儿的对手,他肯定会出手的,看看他的招式再说。
只见,打斗场上,两个年轻人快捷如风游走于众家丁之间,出拳踢腿,招招中的!眨眼工夫便打倒了七八个对手。
寇门终于沉不住气了,一个纵跃落入场中。
寇门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家丁们见老爷亲自出马,便过来搀扶起伤者,相继退出场外。
两个年轻人拉开架势,严阵以待。
寇门道:年轻人,敢不敢报上家门,是受何人指使来闹事?
一个年轻人道:寇老爷,你敢不敢承认你就是当年的无情剑客无情门?
寇门一怔,抬眼环顾四周,当看到人群后面那三个人的时候,不禁吃了一惊!但马上恢复正常。道:
“年轻人,休得胡说八道!看招!”
话音未落,寇门手中的手杖以奇快无比的速度分别点向二人。
三个人拳来杖往,一时打得难解难分……
站在人群后面的三人瞩目观望。
大哥道:兄弟,你看到了吧,他拿的是手杖却用的是剑术,而且还是左撇子!
书生老者道:不错!
大嫂道:他做贼心虚,刚才徒儿问他,他没敢正面回答,虽然在面目上不敢确认,但…….你们快看,就是这招!
此时,两个年轻人正在夹击寇门。
寇门躲过迎面袭来的一拳,突然扭身一手杖点在身后的年轻人的胸口上。
年轻人闷哼一声,栽倒在地。
另一个年轻人刚一愣神的功夫,寇门的手杖已横扫过来,正中肋下!
这个年轻人大叫一声也倒下了。
寇门的这两招仅在闪电纫针的功夫完成,令人猝不及防!
寇门潇洒地做个收势,双手拄杖,抬眼向人群后面望去。
大哥大嫂二人,两个起落来到了寇门面前。
寇门道:这两个年轻人一定是阁下的高徒了?敢问,寇某哪里得罪过二位?竟然找上门来闹事!
大哥道:无情剑客无情门,你还记得我们夫妻吧——情侣追风剑铁英、程兰?
大嫂道:当年你勾结官府,破我馒头山山寨,致使我儿终身残废!今天我们夫妻就是来报仇的!
寇门哈哈大笑,然后拱手施礼,道:
“二位的名号在下早有耳闻,不过,二位弄错了,在下并非什么无情剑客无情门!若有意交个朋友,便请府上一叙,若诚心来闹事,不必找理由,寇某奉陪到底!”
铁英道:你这等小人,根本就不敢承认你所干的见不得人的勾当!
程兰道:夫君,不必跟这等人啰嗦!
话音未落,程兰长剑已出手,直指寇门胸口。
寇门不敢怠慢,举杖迎敌。
那两个年轻人从地上爬起来,相互搀扶退出场外。
铁英拔出长剑,直刺寇门咽喉。
寇门一个金刚铁板桥的功夫躲开剑锋。
情侣追风剑并非浪得虚名,夫妻二人珠连璧合,招式快如闪电,步步紧逼。
刚开始寇门还应付得来,时间一长便显得应接不暇,捉襟见肘……
站在人群后面的书生老者,暗自点头,道:
“看来用不着我出手了,这无情门的劫数到了!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只见,铁英大喝一声,飞身跃起,挥舞长剑,以砍山刀的招式当头向寇门劈去!
程兰一个大劈叉,长剑笔直刺向寇门小腹!
两把长剑同时而至,快如闪电。
寇门只能挥杖击开程兰的剑,却无论如何也躲不开当头劈来的一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一米长的铁杆烟袋“当”地一声架住长剑!
寇门不假思索,一个倒纵退出险境。
寇门惊魂未定,放眼看去,救自己的竟然是李爹!
此时,李爹已与铁、程二人缠斗在一起。
铁英道:想不到此等恶人也有朋友相助?
程兰道:他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一块收拾了!
剑势如虹,招招致命。
李爹无暇旁骛,见招猜招……
寇门稍稍喘息,便飞身跃起,加入战团。
(画外音):住手!大家快住手!
书生老者两个起落便站到了四人中间,挥舞手中的扇子隔开兵器。
书生老者道:大哥大嫂,别打啦!这位是我的师兄李成,镔铁烟枪李成啊!
李成反手将烟袋插入后腰腰带。
李成道:你莫不是师弟——霍功吧?
“那不是我还有谁?”
“哎呀师弟,三十多年不见了,我们都老喽!”
二人激动地相拥到一起,良久才分开。
霍功道:师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二位是我的表哥表嫂,便是当年人称情侣追风剑的铁英、程兰。
李成拱手施礼,道:
“久仰大名,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原谅!”
铁英与程兰双双回礼,却没言语,而同时朝寇门怒目而视。
李成道:大哥大嫂,你们二位一定误会了!当年我们师兄弟组织义军对抗朝廷,一夜之间被剿灭,便各奔他乡隐居起来。那时我才二十三岁,就一直隐居在这寇家庄;这么多年来我从没见过寇员外涉足江湖!就连他的一身功夫,我也是刚刚见识!他也就是一个雄霸一方的土财主而已,绝非是什么无情剑客无情门!
铁英道:但愿不是,若是,你就等于助纣为虐!
寇门道:贤伉俪,你们的确误会我寇某了!
程兰道:哼,迟早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李成道:我和寇员外还有一层关系,他是我结义大哥的亲家!所以看在我义子张山的份上我也不能袖手旁观!还请大哥大嫂理解。
霍功道:师兄,你的结义大哥是?
李成道:逍遥剑客张宏礼!
霍功道:啊,知道了,张宏礼,满腹经纶,武功盖世,却甘心隐居山林,过着猎户生活,所以人称逍遥剑客!
李成道:正是!我大哥死的早,当年他托孤于我,所以我这么多年才没离开此地。
铁英道:夫人,看来我们今天是不能讨回公道了!
程兰道:夫君,来日方长,我们走吧。
铁英点点头,抱拳施礼,道:
“诸位,今天的事情对于我们夫妻来说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所以就此告辞!还请海涵。”
霍功道:别介呀,大哥大嫂,我与师兄好不容易相见,咋的也该吃个团圆饭叙叙旧啊!
李成道:看来是,大哥大嫂不给我李成面子啊?
寇门拱手施礼,道:
“诸位,我寇某今天难得能与你们几位武林名宿相识,若不嫌弃,就请一同到府上饮酒一叙如何?”
铁英与程兰小声嘀咕道:
“我看不如顺便进府探个虚实?”
程兰点点头。
铁英道:好吧,承蒙寇员外厚爱,恭敬不如从命!
李成道:这就对啦,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这时,管家急忙来到寇门面前。
管家道:老爷,你看这些家属……?
寇门眉头紧锁,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李成忽然急中生智,从怀中取出小姐写的信,打开信封,取出三张信纸,顺手将信皮揣入怀里。然后将信高高举起,道:
“乡亲们,刚才发生点意外,我差点把大事给忘了!都过来看看吧,这是王老哥的儿子写回来的信,是给大家报平安的!我刚刚从国外回来,他们给洋人打工都挺好的,不少挣钱吶!”
众乡亲听了,围拢过来。
寇门与管家相视哑言。
先前那个老汉快步来到李成面前。
李成道:王老哥,你看看,这是你儿子的亲笔信!
王老汉从李成手里接过信,反过来掉过去的看着。
这时有人从后面挤过来,探头想看个究竟。
李成伸手将信从王老汉的手中拿了回来。
李成道:怎么样王老哥,看清楚了吧?是你儿子的亲笔信吧?
王老汉一脸的尴尬,挠挠头,道:
“我、我也不认字儿呀!哈哈,不过,看笔体,真是,真是我儿的亲笔信!”
李成道:这不就结了。乡亲们,我还告诉大家,这信,其实是一份劳务合同,待会儿还得由寇老爷亲自交到县衙存档。现在就请寇老爷按这合同上的规定,发放给大家钱粮好吧?
李成说完,将信递给寇门。
寇门接过信,仔细阅读——
(旁白):爸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管张山什么时候或者能不能找到最终的解决办法,眼下您应该做的,就是加倍抚恤那些家属!一定把他们安顿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金钱散尽还复来。善待他人就等于善待自己……(旁白完)
寇门看完,将信放如怀里,默然点头。
寇门道:乡亲们,方才李成已经告诉大家了,这是一份合同,是受法律保护的,所以寇某不敢怠慢,就按信上之约,现在一次性发放给每个长工家属两年的薪水、两年的粮食!
众人哗然,议论纷纷:
“这可太好了!”
“早知道能挣这么多,我去好了……”
寇门朝大家摆摆手,人群静了下来。
寇门道:乡亲们,因为有贵宾光临,恕寇某不能奉陪,一会儿大家找管家签字,领钱领米吧。
忽然有人高喊:
“谢谢寇老爷!”
“谢谢寇老爷……”
寇门道:谢谢李兄了!霍兄,二位贤伉俪,请到府上饮酒一叙。请!
一行人朝寇府大门走去……
帝府
寝宫,院内。
张山在晨练。他先打一趟男子长拳,之后在兵器架上拿过一根镔铁齐眉棍,拉开架势,劈、打、扫、点!呼喊着直练得脑门沁出汗来,才停下来坐在一把椅子上休息。
几株高大的白杨树,树上有几个喜鹊窝。
几只花喜鹊在枯枝上飞来跳去,嬉戏着。
一缕阳光透过白杨树的枝桠,洒落在寝宫院内。
张山手搭凉棚静静地观看那几只花喜鹊。同时也沐浴在晨光里。
(画外音):公子,吃早餐了。
春红来到张山身边,道:
“你看什么呢?想家了吧?”
张山道:能不想吗!春红,今天休息,你马上吩咐侍从,备上两匹好马,咱们吃完早餐就去野外走走。
旷野上
白雪皑皑。
天际上,两匹枣红马如同盛开在雪地上的两朵红梅,令人叹为观止!
蹄音渐近。
张山与春红身着棉衣便装,一人一骑,信马由缰。
春红道:公子,咱们这是去哪儿呀?
张山道:想找一找,除了荫界门,还有没有其它通道可以回到阳间。
春红道:你以前不是潜进过来吗?
张山道:当年我是侥幸盗取荫朝差官的腰牌,现在不同了,当差的腰牌都是实名制,出界时必须以真面目验证!
春红道:这么严啊?
张山道:若随便放魂灵出界那可坏了,咱们阳界不常听说恶鬼害人的故事吗?所以荫朝常派使者活动在阳界,可以随时捕捉游魂归案!实际是在帮助阳界维护社会治安。
春红道:荫阳两界是相辅相成的,对吧?
张山道:算你聪明!哎,春红,前面就是荫界门了,我曾探索过,这界门左右延伸不过一公里长是实体界限,其它地方却是个无形的空间界限!
春红道:也就是说,要想荫阳两界沟通必须走荫界门了?
张山道:是的。所以今天咱们扩大范围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其它通道?
春红道:我想应该有!这时空隧道不就是看不见却实际存在的吗?公子,你是想若有其它通道,一旦发生意外,咱们可以及时撤出荫朝?
张山道:是的。预,则利!不预,则背!
春红道:公子,你考虑的真周到!
张山道:兵法云:欲进则先思退!
春红道:这是哪家兵法说的?
张山道:是我家兵法说的!哈哈,哎,春红,这一阵子我经常梦见我父母,其实我以前潜进荫朝也是为了寻找他们!而今每当上朝的时候,我常常幻想着,说不定站在阶下的文武大臣当中就有我父母呢?
春红道:你的心情我理解,这两年多里一有空你就去大街小巷转悠,可是,这荫朝的人都戴面具,即使面对面也无法辨认!何况整个荫朝和咱们阳界一样庞大,有城市有乡村,要想寻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啊!
张山道:未来永远都是未知数!驾!
二人二骑,又在旷野上飞奔起来。
长白山脚下
皑皑白雪覆盖着一座小村庄。
张山的舅舅家。
室内。火炕上。
舅母与李妈和小姐围坐在一起细心的折叠金元宝。儿子自新在一旁玩耍嬉戏。
舅舅在炕头上用剪刀裁剪黄纸,之后再拿起一个木制模具,蘸上砚台里的墨汁打印在黄纸上;黄纸上便呈现出扩大十倍的乾隆铜钱字样的印记。
一家人边忙着边拉家常。
李妈道:大嫂,你说咱们逢年遇节的给死去的亲人烧纸,也不知道这钱,他们能不能花着?
舅母道:当然能花到了!要不这习俗咋能延续到现在啊?
舅舅道:大姐夫活着的时候可说过,咱们给荫界邮去的纸钱啊、金元宝啊、牛啊、马啊什么的,到了荫界,荫朝政府会按总价值的比例兑换成荫币发放给受益者的。
舅母道:大姐夫那人可老有才了!要不是受什么祖训限制,他说不定会当多大官呢!
小姐道:舅母,你说,张山要和我公公比,他俩谁更强一些?
舅舅道:当然是我外甥了!你公公去世的时候他还不足十三岁,那时候他就完全学得了你公公的所有本领!什么琴棋书画,天文地理,武功绝学等等样样精通!外甥媳妇,你放心,这个事过后,我一定劝山子务正业,考取功名,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小姐叹口气,欲言又止。
李妈道:也不知她李爹这回能不能取回信来?上回算是白跑了!
舅舅道:咋能这么说!要不是我李兄弟及时赶到,那寇府还不知道会闹成个什么样子呢!再说,虽然山子和春红都是灵体,可那终究是荫阳两界相隔,那么容易随便走动呢?能送出来一封信就不错了!眼下看,死者家属算是安顿下来了,之后就看我外甥的了!外甥媳妇,你不必唉声叹气的,那讲评书的不说吗:天不灭曹!没事儿!
小姐道:我是担心我爸爸会出事啊!上次李爹回来不是说,那仇家铁英酒席间借故上厕所,却悄悄查探了整个寇府。我想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愿我爸爸不是什么无情剑客无情门!
舅舅道:哼!外甥媳妇,别怪你舅舅说话不中听,要是什么无情门,也是你爸爸当年自己埋下的祸根,自食其果!也怨不得别人!
舅母道:你这个老东西!怎么能跟孩子这么说话?
小姐默然无语,呆呆地望着窗外……
荫界门
界门打开。
骑自行车的、骑马的、赶马车的等荫朝邮差,陆陆续续走进界门。
骑自行车的骑马的后面都驼着两个大邮包。赶马车的,除了车上装满大小邮包外,车尾部还栓着三匹马两头牛的。
他们沿途朝荫朝首都走去。
张山与春红骑在马背上观望。
春红道:公子,这是什么情况啊?
张山道:来到年来了,这是荫界的各地邮差在阳界收到的祭奠亡灵的钱和物,他们要集中到一起,经过荫朝首都的邮政总局进行查验和合理化处理后,便发放到各地,有的可以直接发放到受益者手里,有的就要费许多周折才能使相关的人得到收获!
春红道:听起来挺复杂的?
张山道:具体地说,邮政总局将根据轮回档案来查找收件人,如果没有轮回的,就可以把钱和物直接发放给他,若已经轮回了,除了罪大恶极的被扔进自然托生殿的以外,转世为人的都可以得到收获。
春红道:转世为人的,怎么能得到啊?
张山道:只要查得到他(她)转世到李家或王家即可,荫朝的差官就会想方设法地让他(她)得到这份福利!比如说,某人卡个跟头捡个金元宝,那这金元宝就是荫朝差官给送来的!所以人们就会说,你看人家,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啊!
春红道:这的确是上辈子修来的福!
张山道:所以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后人祭奠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不过只要你行善积德,被世人敬仰,那么死后大家也会祭拜你的,那么你也会有一个丰衣足食的来生。这就是天道!
春红道:你这么一说,等咱们回到阳界,我还真得给我爷爷奶奶多烧些纸钱呢!
张山道:我已经委托风流使者捎回一封家书,除了报个平安外,主要是嘱咐小姐多买些大黄纸请人给扎一架纸飞机,标上发货人的详细地址,写上我哥哥的名字张岳收,再写上我的名字张山寄,然后到十字路口烧了,邮到荫朝来……
春红道:啊,我明白了,公子,如果这架飞机要被陛下收到了,那就足以证明,他就是你的亲哥哥了!
张山道:你真聪明!
春红道:还是公子精明,想象力超出常人!
张山道:哈哈哈哈,这算什么,本公子突发奇想,除夕之夜,在朝堂上搞个大型舞会!阳界不是有什么化妆舞会吗?我要在这荫界搞个卸妆舞会!
春红疑惑不解。
张山道:这回你没猜到本公子的用意吧?实话告诉你……
春红道:我明白了,大家都摘去了面具,你就可以看清这文武大臣当中有没有你父母了?可是,公子,这是违反天条的!
张山道:我违反的还少吗?
春红道:也是呀,不差这一回!行,公子,我支持你。
张山道:走,咱们回宫,研究一下细节。
春红道:那不再寻找其它荫界门了?
张山道:这不都寻找快一天了,转来转去还不是只有这一道荫界门!走!
张山与春红提缰扣镫,策马而去。
帝府宫殿
张山端坐在龙椅上。
文武大臣列于阶下。
帝府使者出班奏道:
“启禀陛下,吉林那边传回消息,目前在一小镇新庙发现了一个灵体人,今年不足十岁,他与张山一样,都是钟馗后裔。这拨魂杖很有可能就在他们家族手中!”
张山道:好!终于有点眉目了。此事你要竭尽全力去办,在最短的时日里找到拨魂杖!
帝府使者道:遵旨!
打黑局局长出班奏道:
“启禀陛下,根据您的旨意,我已帅人将A省B市黑社会一网打尽!在审讯时,那黑社会头子说,陛下您是他的直系亲属,要求我们网开一面?”
张山一拍龙书案,道:
“岂有此理!本王最恨的就是欺压老百姓的地痞流氓!你不用多说了,立刻把他们处以极刑,然后扔到自然托生殿去!让他们轮回为畜生,永世不得为人!”
打黑局长道:臣,遵旨!
(画外音):旋风使者到!
张山道:快快觐见。
旋风使者走进金殿,左臂用绷带吊起来,已经受了伤。他来到近前,抬抬右臂算是施礼了。道:
“启禀陛下,那昆仑山脉的仙境,果然种植了还阳草!只是那仙人一点面子不给,一毛不拔!微臣立功心切,便动手去抢,结果惨败而归。还请陛下定夺!”
张山道:好,只要知道他那有还阳草就行了,本王持尚方宝剑要亲自走一趟!
旋风使者道:陛下,万万使不得啊!那仙人若见到尚方宝剑,肯定会立马把你告到天庭,那时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张山道:嗯,有道理。
旋风使者道:陛下,眼下山高路远冰天雪地不宜行事,待到来年春暖花开的季节,想个万全之策取得那还阳草便是。
张山道:也好。不过等不了那么久,本王另行定夺。
旋风使者道:陛下,微臣还有一事禀奏。
张山道:讲。
旋风使者道:臣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游魂,便把他顺手擒了回来,方才带他去审判殿验明正身,在透视镜面前他现了前世,原来他是个未来人,是死后误入时空隧道才穿越过来的。和其他穿越过来的未来人一样,生死簿子上没有注解,所以还请陛下裁决。
张山道:此人什么来头?
旋风使者道:他是个土财主,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半夜学那公鸡打鸣,迫使长工披星戴月给他扛活,人送外号周扒皮!
(心声):好家伙,这孙子,你今天撞到我张山怀里,算你中大奖了!
张山道:本王向来嫉恶如仇,对这等恶人不必客气!他不是在阳间剥削老百姓吗?还叫什么周扒皮,如今到了这里,我要真的扒了他的皮!旋风使者,一会让御医给你疗伤,之后你便亲自去督办,把那周扒皮交到惩罚殿,命行刑官,每日早午晚三次实施扒皮刑罚!
旋风使者道:臣,遵旨!
风流使者出班施礼,道:
“还请陛下三思,此举可是违反天条的!”
张山道:天条还需要进一步完善。本王是正义之举,我想玉帝能理解。就这么定了!
风流使者欲言又止。
众大臣面面相觑。
张山道:众位爱卿,还有事要奏吗?
众大臣相视摇头。
张山道:好,你们没事可奏,本王可要宣布一件大事了,再过三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本王决定:除夕之夜,在这朝堂之上,举行一场全体大臣们参加的卸妆舞会!
大殿上一片哗然!
风流使者道:二哥,使不得呀!
张山道:你说什么?
风流使者道:我是说,二者都使不得呀!
张山道:不必担心,一切后果由本王一人承担!众位爱卿,你们立即讨论组建一个筹备小组,一定要把这场卸妆舞会办得热热闹闹!大家的着装随意,喜欢什么穿什么。要到民间去请最好的乐队和歌手,要把宫殿布置得像歌舞餐厅一样,要有餐桌、果盘、美酒佳肴……
宫殿化成舞池
十几名乐手吹拉弹唱……
男女文武大臣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没下舞池的,或跳累了的,便坐在餐桌旁品尝美味佳肴……
整个宫殿上唯有张山和春红还戴着面具。
张山手端着酒杯却无心喝酒,他目光炯炯扫视着每一张面孔。
各种表情的男女面孔相继在张山眼前滑过。春红道:公子,可看清楚了?
张山的:令我失望了。
舞池里,风流使者随着音乐跳起了摇摆舞,他头上那两撮毛随着他的摇摆而摆动,显得既滑稽又可爱……
风流使者步出舞池,来到龙书案前。
春红满上一杯酒递过去。
风流使者接过,与张山碰杯。
二人喝下一口酒,风流使者放下酒杯,探过头去,悄声道:
“二哥,你此举可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大哥本来极力反对,但,想到了你的用意,也就任你胡作非为了!”
“什么用意?”
“你想利用这个办法,在这个群体里找到你的父亲或母亲?”
“他猜对了!大哥就是大哥!”
“我看你俩的智商差不多,你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
“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哎,三弟,最近有没有阳界的人给大哥邮来什么特殊纪念品的啊?”
“这道不清楚!这阳界的人一听到阎王爷这三个字都退避三舍,谁和他拉关系呀!”
“不错,是这个理儿!”
张山在与风流使者对话间,眼睛一直在舞池中搜寻着。
风流使者道:二哥,好事多磨!大哥说了,只要二老没有转世轮回,大哥会尽全力在这荫朝找到他们的!
张山道:谢谢大哥了!有大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三弟,干一个。
二人共同举杯,一饮而尽。
春红拿起酒壶将两只酒杯斟满。
张山指着舞池中的两个人,道:
“三弟,那两个人是谁?我一开始就觉得他们有些特别。”
舞池中,两个着现代军装的男人在跳交谊舞,他们的上嘴唇上都留有一撮小黑胡子。在整个舞者中颇为抢眼。
风流使者转身看了看,道:
“你是说,那两个留着小胡子的人吗?他们都是穿越过来的未来人,那个方脸的名叫希特勒,那个长脸的名叫东条英机,他们都是头号战犯!”
张山道:头号战犯?满身血腥!这等鸟人下一百次油锅都不为过!竟在这里逍遥自在!
风流使者道:希特勒目前是和平院长,东条英机是慈善院长,陛下的用意是,给他们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张山道:我想起来了,三弟,你的那颗大钻石就是这希特勒送给你的吧?那东条英机又送你什么了?哼,足以说明,这行贿受贿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风流使者道:二哥,这与送我钻石关系不大啊,你这么说,我、我……
张山道:三弟,我是开玩笑的。我知道目前从法律上讲,我们还无权对他们进行实质性的处罚,所以大哥才那么安排的。可我不怕违反天条!那周扒皮不是让我收拾了?天条也不一定没有漏洞。
春红道:哎呀,那两个人怎么吵起来了?
张山与风流使者春红三人放眼望去。
舞池内。
音乐声中,其他人正常跳舞。
希特勒与东条英机相互指点,正在吵架。
希特勒道:你他妈战败了上绞刑架,怎么能怨我?那是你罪有应得!
东条英机道:你他妈要把苏联拿下,我能战败?
希特勒道:你要不去摸那母老虎的屁股,偷袭什么珍珠港,我他妈都拿下全球了!
东条英机道:你吹牛B都不扑啦土!你没有人性,要灭绝犹太人,全世界人都起来反对你!你还拿下全球呢?皮球你都拿不下来!
希特勒怒发冲冠,猛挥手狠狠地抽了东条英机一个大耳光!
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东条英机被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角流出血来。
乐手们相继放下乐器,歌手也停止了演唱。
舞者们纷纷退到一旁。
张山道:不好!要出事,三弟,快过去把他们拉开。
风流使者答应一声,快步朝舞池走去。
只见,东条英机抹了一下嘴角的血,一跃而起,从怀中抽出一把军用匕首,猛朝希特勒刺去!
希特勒躲闪不及,胸口连中两刀,怦然到地,一命呜呼。
东条英机扔掉匕首,哈哈大笑,道:
“谢谢今晚的卸妆舞会!我终于找打他了,终于报仇了!哈……”
张山拍案而起,大喝道:
“来人,把这两个战争狂人都给我扔进油锅里炸了!之后扔进自然托生殿,让他们托生老鼠臭虫去吧!”
几名侍从从宫殿门外跑了进来,将东条英机像捆猪似地绑了,连同希特勒一起抬了下去。
有人拿着抹布将地板上的血迹擦净。
张山道:乐队奏乐,舞会继续!不能让这两个臭虫影响大家的雅兴!
男男女女纷纷步入舞池,但,表情已没有先前那怎么欢悦,有的还在窃窃私语……
春红道:公子,看来陛下要阻止你搞卸妆舞会是正确的!
张山道:我这是为民除害,永绝后患!为此被天朝惩罚也值!
春红道:违规的后果就是犯错,犯错的结果就是接受惩罚!
张山道:我还怕惩罚吗?
春红道:我说的是这个理儿!凡是国家制定的法律法规,都是经过反复推敲而形成的,谁违背了它,都会自食其果!
冰雪消融
春暖花开。
平地理起一阵旋风。
旋风刮过草地、刮过山川、刮过河流……直至刮入昆仑山脉,在一处蜿蜒的山路上停下。
旋风中幻化出两个人——旋风使者和春红。
旋风使者头上裹着纱布,太阳穴处透着一块血迹。
春红手中握着通灵宝剑。
旋风使者道:再往前一里地远就是仙境了,我们只能悄悄靠近,那两个仙童机灵着呢!
春红道:但愿我手上的通灵宝剑能克制他们!
旋风使者道:你潜入仙境后,第一步还是偷,若被发现了再动武不迟。我只能在仙境以外接应你了。我早被他们注意到了,所以一入仙境就会暴露目标。你自己小心了。
春红道:我会全身而退的!咱们走。
二人沿山路走去……
帝府
监狱内。
书案上酒菜齐备。
张山与阎罗王和风流使者三人边吃喝边聊着。
张山道:大哥,你完全可以呆在家里的,
阎罗王道:那怎么可以,这狱卒每日三餐送过来,我若不在,那早出事了!何况我正在完成我的大作《和平》,这里如此幽静,我倒是有些乐不思蜀了!
张山道:真难为你了,大哥!
阎罗王道:这三年多我都过来了,已经习惯了,难为什么啊!
风流使者道:大哥该做的,可真的都做到位了!只是二哥做得比较差!违规处罚周扒皮,违规举办卸妆舞会,违规处罚希特勒和东条英机等,一旦事情败露……
张山道:我一人承担啊!
风流使者道:你承担得了吗?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还不是大哥受罪吗?
阎罗王道:现在争吵它还有什么意义!换一个话题。只要每天做好眼前的事,就不会给遗憾留下机会!
张山道:大哥,这句话太经典了!二弟谨遵教诲。
风流使者道:二哥,不是三弟说点酒喝你,你就是嘴会说!
张山道:又来了 !还说点酒喝我,我还喝你呢!
阎罗王哈哈大笑,自饮一杯,夹口菜吃。
风流使者道:我是开个玩笑,调节一下空气,你看大哥不是笑了。二哥,光会说不行,得会做事!那旋风使者好大喜功,去年手臂被人刺了一剑无功而返,你就该下令禁止他擅自行动!结果咋样?今年又被人打得头破血出!用那句歇后语来讲,他就是小乳牛在外国怀孕——装洋犊子!这回好,那仙人得提高一百倍的防范措施!你派春红去涉险,能有多少胜算?
张山道:三弟说的对,二哥接受批评。
张山拿起酒壶将三只酒杯斟满,然后举起酒杯,道:
“来,干一个,我张山做事的确欠考虑,在此恳请兄长、兄弟原谅!”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风流使者放下酒杯,煞有架势地道:
“现在说原谅还有意义吗?只要每天做好眼前的事,就不会给遗憾留下机会!”
三人同时笑起来
阎罗王道:三弟向来诙谐,嘴不饶人。不过,说的是实话。
张山道:我本想把那个灵体人抓来询问那拨魂杖的下落,但考虑到一个十岁的孩子涉世不深,捉来又有何用?所以眼下救人心切,就只好派春红冒险一试了!不过,我还有第二方案,这也是今天我约三弟来与大哥相聚的主要原因。
阎罗王道:什么方案?
张山道:这次如果春红失败了,那咱们哥俩就把位置换过来,我回复本来面目,借用你的尚方宝剑亲自去昆仑山仙境拼死一搏!
风流使者道:如此一来,无论你成功失败,都得被那仙人告到天庭去,玉帝首先要追查你这宝剑的来头……
张山道:这也正是我的顾虑之处!
阎罗王道:我看,还没到破釜沉舟的时候!
风流使者道:二哥,一旦你这么做了,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还是三思而行……
寇家庄
夜深人静。
寇府,大门两边挂着的四盏大红灯笼在微风中摇曳。
画外传来呐喊声和打斗声。
嘭!寇府大门打开,两个人飞身跃出门外。
灯光下看得清楚,这二人正是铁英、程兰。
程兰道:夫君,大仇已报,不宜恋战,我们走!
十几名家丁冲了出来。
铁英与程兰将剑入鞘,转身几个起落消失在夜幕中。
一阵蹄音。
管家亲自赶着马车驶出府门。
家丁们闪到一旁。
管家道:我去请郎中,你们保护好老爷!
寇府,室内。
寇门双眼紧闭,胸口处一片血迹,躺在床上。
寇夫人站在床边抹眼泪。
房间内桌翻椅倒,明显的打斗痕迹。
秋菊搀扶着老夫人来到床前。
老夫人伸手抚摸着寇门的额头,道:
“我儿,这是怎么了?我们寇家怎么了?”
秋菊搬过一把椅子,扶着老夫人坐了下来。
寇夫人抹去脸上的泪痕,道:
“娘,别急,管家去请郎中了,上上药就好了。”
老夫人轻轻拍打着寇门的脸,道:
“儿呀,你醒醒,跟娘说说话。醒醒,啊!”
连喊数声,寇门慢慢睁开了眼睛证开立眼睛。
秋菊道:醒了醒了,老爷醒了!
两名家丁从外面进来,来到床前。
一名家丁道:老爷,已经看清楚了,那两名歹徒果然是去年来闹事的铁英、程兰两口子。
另一名家丁道:老爷,我们报官吧?
寇门轻轻摇头,道:
“不可报官,你们下去吧”
两名家丁应声退了下去。
寇门道:娘,夫人,这都是我年轻时埋下的祸根,自食其果!你们不必过于悲伤。
老夫人道:儿呀,你一定要撑住,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娘可怎么活啊!
寇门道:夫人,你快派人去找女儿,我要见她最后一面。
夫人道:这几年都是李成来报个平安,可他一直不肯说出女儿究竟在哪啊!
寇门道:唉,我对不起女儿啊……
荫朝金殿
众大臣在议论着什么……
张山喝口茶,将茶杯放到龙书案上,道:
“众位爱卿就不必猜了,我讲的这个故事,就是告诉大家,人生是有配额的!比如,已经被法办了的那些贪污犯,假设他们八十岁时该拥有千万资产,结果六十岁就超标了!他们提前二十年完成了自己的人生配额,就等于损寿了二十年!这说明了什么呢?这就是上天向荫阳两界的人昭示一个大道理,贪婪,注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众大臣相互点头,异口同声道:
“陛下英明!”
张山道:有拍马屁了是不?这跟英明扯不上关系!我只是提醒诸位爱卿,为人要正!为官要清!守住这个道,才能守住你美好的人生!
众大臣道:陛下英明!
张山道:哈哈,真那你们没办法!好好,英明!英明!
(画外音):启禀陛下,大无常求见!
张山道:觐见。
大无常从外面进来,来到龙书案前,拱手施礼,道:
“启禀陛下,寇家庄,寇门,于今晨经抢救无效气绝身亡;目前魂灵已被微臣带入荫朝,关入牢中。”
张山大吃一惊!道:
“什么!他死啦?以前查过生死簿子,他不是还有三十年的阳寿吗?”
大无常道:是的,所以微臣不知如何处置,还请陛下定夺。
张山道:他是怎么死的?
大无常道:他年轻时号称无情剑客无情门,曾贪图一万两的赏银,勾结官府破了铁英程兰夫妇的山寨,刺残他们的儿子,因此结下了梁子,而今那夫妻来寻仇,于昨夜将其刺杀。
张山道:原来是这样啊,自作孽不可活!不过他死的可真不是时候,如今寇府没了主人,那件案子……
大无常道:微臣明白陛下的意思,请陛下放心,微臣回来时已经和土地公商量好了,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的,土地公就把那地下室沉入地下,绝不让世人发现那里的秘密!而且永保尸身不坏!
张山道:好,你做的很好!本王给你记上一功。
大无常道:谢过陛下!
(心声):这事来得太突然了!这便如何是好?要不缓缓再说吧。
张山道:既然生死簿子上显示他还有三十年的阳寿,那我们可以暂缓对他的惩罚。不过,对这种恶人绝不能客气!得让他知道种下恶果的后果是什么!大无常,你现在就带他去惩罚殿,让他好好见识一下那些曾在阳间作恶多端的人受到怎样的刑罚!让他在胆颤心惊中度过一段时光!否则,他是不知悔改的。
大无常道:遵旨!
昆仑山脉
峰岳如岛,云雾如海。
画外传来金属的撞击声和呼喝声。
在一个云雾缭绕的山坳里。
春红手持短剑与两名仙童手中的两柄长剑搏击,险象环生!
春红凭着她的步法灵活,每次都在最危险的时刻从两柄长剑的缝隙中穿出。
春红边打边退,便高喊道:
“旋风使者,快来救我……”
他们从山坳里打到山岗上。
突然旋风使者从天而降,加入战团。
他挥掌拍向一个仙童的后背。
那仙童不得不回剑迎敌。
那仙童道:又是你,手下败将!
一对一打在一起,一时难分胜负。
百忙中旋风使者朝春红递个眼色。
春红心领神会,猛攻几剑,一个倒纵跳出圈外。
旋风使者猛攻几掌,便一跃而起,落到了春红身旁。
旋风使者拉住春红的手,起一阵旋风去了……
两名仙童怔怔的站在当场。
帝府
惩罚殿里。
哭爹喊娘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阴暗漫长的走廊上。
大无常领着寇门缓缓走来。
大无常道:寇员外,我先令你见识一下历史上著名的恶人受到怎样的惩罚,让你知道什么叫恶有恶报!
走廊两边,透过铁栅栏,清楚可见那些受刑者一丝不挂被吊起来,有的受鞭刑,有的受杖型等,无论是鞭子抽下去,还是棒子打下去,每个动作之后,都会传出杀猪般的嚎叫!
寇门看得胆颤心惊。
他们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大无常打开一扇门,拉着寇门进去。
行型室内。
一根横梁上垂下两根铁链,铁链头的两个铁扣锁住一个人的两个脚踝。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头朝下被挂在那里。此时,她的两条腿直到臀部已成焦糊状。两根棉绳做的灯焾,灯焾头从朝上的两个脚心中露出,下面从两条腿一直延伸到臀部,之后合在一起植入腹中。
大无常道:寇门,你对商纣王的夫人妲己不陌生吧?她的所作所为堪称千古绝唱!这位就是妲己。当年她死后受玉帝亲判,判她五千年倒点天灯的刑罚!大约还有一千六百年左右她才刑满,方可轮回。
寇门浑身颤抖,面庞肌肉不住抽搐。
大无常跨前一步,抓住妲己垂下的长发,轻轻向上一提,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庞呈现在眼前。
大无常道:看到了吧?的确很漂亮!漂亮不是罪过,只是你利用这漂亮的脸蛋都做了些什么!
大无常放开手,那张漂亮的脸蛋又掩映在长发中。
大无常道:行刑官,行型吧!让这位寇大老爷见识一下什么是倒点天灯!
一直站在一旁的行刑官答应一声,便拿起插在墙上的一个长长的火把高高举起,分别将妲己脚心上的两个灯焾点燃。
只见,那两个灯捻如同两根吸管,自妲己的臀部起吸出体内的油脂慢慢向上升去,直至达到顶端化作火焰。
大无常道:看到了吧?直到她浑身的油脂燃尽,变成一个焦糊的躯壳行刑才算结束!不过,这可是一点一点来的。如此漫长的煎熬,不知寇员外是否想体验一下?
突然妲己惨叫起来,身体抖动,垂下的双手不住的抓挠石板地面,十根手指血肉模糊。
寇门闭上眼睛,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
大无常道:寇员外,怎么闭上眼睛了?惨不忍睹啊?这都是罪有应得!走,我领你去参观下一个行刑室。
又一个行刑室。
一个人的肩胛骨用铁钩钩着,被挂在滑轮上,他身下是一口大锅,锅里的油滚开着冒着气泡。
被吊挂的人自肚脐以下呈焦炭状,上半身体肤完好。此时他正垂着头处于昏迷状态。
大无常道:寇员外,此人便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指鹿为马的赵高!他陷害忠良,葬送了大秦江山,致使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最孽深重,死后被玉帝亲判三千年的下油锅之刑!他的下半身就是这两千年来一点一点被这油锅所炸的结果!大约还有一千年左右刑期才满。
寇门道:此人应该受到如此惩罚!
大无常道:听你这话,对恶贯满盈者也是深恶痛绝呀?可你是怎么做的?
寇门道:惭愧!其实我已经在努力赎罪了,只可叹……
大无常道:马竖悬崖回头晚,船到江心补漏迟!你的所作所为损去了你几十年的阳寿,现在感叹已经来不及了!
寇门道: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大无常道:行刑官,行刑吧,让这位寇大老爷开开眼。
行刑官答应一声,便在一个柱子上解开一个绳索,慢慢放开,那滑轮开始转动,赵高的身躯向油锅里坠去,直至滚烫的油淹没肚脐,“吱啦”一声冒起一股蓝烟。
赵高突然醒来,发出一声狼嚎般的惨叫!
赵高身体扭动,油花四溅。
寇门一屁股瘫软在地上。
那行刑官反复拉动绳索,直至被油炸之处变成焦炭位止。
赵高不住惨叫和痛苦挣扎。
大无常拉起寇门,道:
“寇大老爷,怕了吧?还远不止这些!走,我领你继续参观,让你多领教一番生前作孽死后都该如何赎罪的。”
大无常与寇门沿走廊走去。
走廊两边的行刑室内不断传出惨叫声。
大无常道:咱们下一个要看的是隋朝杨广,他被玉帝亲判两千年的凌迟刑罚。他昏庸无道,欺母霸妹,玩弄女性,罪行累累!现在被吊在行刑室内,他生前玩弄过的上百名女人围着他,每人手里拿着刀叉,随时割肉食之,直到刑期满,把他粉身碎骨为止!
寇门道:幸亏我没取三妻四妾,否则,我也得被她们分着吃了!
大无常道:算你聪明。啊,我该领你去看看从未来世界穿越过来的周扒皮,他被当今陛下判处剥皮刑罚,也就是,每天由行刑官用剃刀在他身上一点一点往下剥皮……
寇门满脸惊恐,汗珠沁出脑门。
帝府金殿
众大臣列于阶下。
张山端坐在龙椅上。
(画外音):启禀陛下,旋风使者和春红秘书回来了!
张山道:快快觐见!
旋风使者与春红风尘仆仆从外面进来,来到龙书案前,双双拱手施礼,道:
“见过陛下!”
张山道:怎么,无功而返吧?
旋风使者道:回避下,差不多吧!
张山道:什么叫差不多啊?
春红向前迈一步,张开手掌递过去,道:
“陛下请看,我只夺得这一叶还阳草。”
张山接过还阳草,仔细观看,道:
“不错,这的确是还阳草!可仅仅一叶,只能救活一人,杯水车薪吶!”
张山摆弄着还阳草,眉头紧锁。
风流使者出班奏道:
“陛下,微臣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山道:讲!
风流使者道:陛下刚刚不是担心寇府无主人,怕那桩案子过早败露吗?以微臣之见,不如用这一叶还阳草救活寇员外!
众大臣相视点头。
张山一拍龙书案,道:
“好,好主意!众位爱卿,这么做不算徇私枉法吧?”
众大臣几乎齐声道:
“不算!”
春红道:陛下,难道寇老爷死了吗?
张山道:是的,他昨晚被仇家刺杀了。
春红道:不是查过生死簿子吗?他还有三十年阳寿呢!
张山道:对对,他命不当绝!应该让他还魂!风流使者,你快去惩罚殿传朕口喻,让大无常赶紧带寇门返回人间。
风流使者道声“遵旨”退出宫殿。
张山道:旋风使者,你再辛苦一趟送春红去寇府,用这一叶还阳草救寇门还魂。
旋风使者道:臣,遵旨!
春红道:能来得及吗?怕那寇老爷已经下葬了吧?
张山道:大户人家死了人,至少要停尸七天才能下葬。即使他下葬了也要把他挖出来!到那儿你把这还阳草捣碎,加半碗水,撬开死者的嘴给他灌下去即可。
春红接过还阳草与旋风使者匆匆走出宫殿……
长白山脚下
夜幕下的小村庄,闪烁着几点灯火。
张山的舅舅家。
室内,一家人在马蹄灯下忙着手里的活儿——舅舅在炕边用一把镰刀修理锄杠,舅母在捻麻绳,小姐在做鞋,李妈在缝补衣裳。小自新拿个花皮球在炕梢玩耍。
外面传来两声狗吠。
屋门推开,李成从外面进来。
舅舅道:哎幺,李兄弟回来了!看样子有好消息啊?走累了吧?快快炕里坐。
李成脱下鞋,上炕盘腿坐下。
李成道:大哥猜对了,还真是好消息!
舅舅放下手里的活,也盘腿坐在炕上。他将一个装着旱烟的纸盒递到李成面前,自己拿起烟盒里的纸卷了一只旱烟。
李成从腰间抽出那杆长长的烟袋,装上一锅烟。
小姐道:李爹,你快说说,啥好消息啊?
计划着火柴,分别将两个人的烟点着。
李妈道:老头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呀!
李成叭嗒两口烟袋,鼻孔,嘴便喷出一股浓浓的烟雾。
李成道:特大喜讯!短短二十几天,寇家庄方圆几十里就传开了,寇老爷已成为远近闻名的寇大善人!
大家不禁惊讶,满脸疑问。
李成道:你们不信吧?我也不信,所以才多逗留了几天,看个究竟。
小姐道:这可太好了,我爸爸终于悔过自新了!
舅母道:亲家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呢?
李成道:大家听我慢慢道来,一个月前的一个夜晚,老爷被那仇家情侣追风剑夫妇给刺杀了,可是,第二天便来了一位戴面具的仙女,用一叶还阳草给老爷就活了!正当大家千恩万谢之时,忽然起了一阵旋风,那个仙女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舅母道:哎幺,这么说这世上还真有神仙啊!
李成道:正因为这件离奇的事情,十里八乡立刻传言,说老爷有天神保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人们纷纷前来拜访,都想在老爷身上沾点仙气!有人问老爷,为什么会得到神仙相助?老爷说,神仙让他重返人间就是要他教化世人,多行善事!自己也必须行善积德赎以往的罪过!因此,老爷便在寇府门前搭了一个粥棚,每日熬一锅粥,谁到谁喝。并且每隔三日发放一次米,每人一升,谁赶上有谁一份。而且,老爷每天还要不厌其烦地给大家讲解行善的好处,作恶的坏处!劝人向善!因此寇大善人的名号就形成了,并传播开来。
舅舅道:这还真是个特大喜讯!
小姐道:李爹,你见到我爸妈了吧?
李成道:当然见到了,特别是你妈,她太想念你了,更想抱抱她没见过面的外孙子!所以在回来的一路上我想好了,咱们该回去了。
舅母道:你们要回去?那案子还没了,那不会有危险吗?
李成道:根据有神仙相助这件事来分析,那几十条人命迟早也会被救过来的!而今老爷的名声甚好,回去肯定是安全的。
小姐道:李爹,我奶奶的身体怎样?我好想她啊!
李成道:老夫人目前的状况特别好!眼见老爷大行善事,老夫人的脸上天天都挂着笑容。
小姐道:李爹,我这心像长草了似的!咱们抓紧回去吧?
李成道:好,近几天咱们就收拾收拾,套上牛车,打道回府!
舅舅道:兄弟,这话叫你说的——还套上牛车!那多慢吶?要回去,套上马车走!
李成道:哎呀,我说大哥,那牛,可没有马值钱吶?
舅舅道:说啥话呢?当初大灾之年,要不是你们拉着一车的粮食来,我和你嫂子说不定早饿死了!如今以马换牛,值!
李成等人禁不住一阵哈哈大笑……
帝府金殿
张山坐在龙书案后面,目光从阶下的每个大臣的脸庞扫过。
张山道:众位爱卿,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风流使者道:陛下,难道那张山准备不成功便成仁吗?
张山道:不错。而且还要交出钟馗剑法秘笈,也算报答这三年多本王一直没有对他惩处之恩;也算给众位爱卿一直持有不满情绪的一个交待!
风流使者道:他倒是挺仗义!不过以微臣来看,还不到背水一战的时候!
张山道:还有一年多天庭就要召开换届赏罚大会了,再拖下去恐怕想背水一战都来不及了!所以本王决定不如让他放手一博!
帝府使者道:陛下,如果那张山失败了,不回来接受惩罚又如何?
张山道:这个,大可放心,他是拿他的妻子儿子做的赌注,凭他的为人差不了!而且我相信他,凭他的功夫和通灵宝鉴的威力,他到了仙境十有八九能获取还阳草!所以本王准备答应他,不知众位爱卿意下如何?
众大臣交头接耳,各抒己见……
(画外音):启禀陛下,天朝使者戴踪驾到!
张山一怔,心声:
“他怎么突然来了?他可是陛下的铁哥们儿,慢待不得!
张山道:快快有情,欢迎戴兄大驾光临!”
戴踪快步如风来到龙书案前,拱手施礼,道:
“陛下,一向可好?”
张山忙离座步下台阶,牵住戴踪的手,道:
“大哥不必客气,快请上座。”
戴踪也不客气,与张山并肩坐在龙椅上。
众大臣施礼,道:
“给天朝使者请按!”
戴踪道:免礼!免礼!
众大臣道:谢天朝使者!
张山道:大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戴踪道: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张山道:戴兄,不管你有什么事,难得你能来一回,秘书,你亲自去膳房吩咐,马上备一桌上等酒席来!
春红应声欲走。
戴踪摆摆手,道:
“免了免了,阎罗兄,我可没时间陪你喝酒!我是来传玉皇大帝口谕的。”
张山道:什么口谕?
戴踪道:玉皇大帝决定,第一万次换届赏罚大会提前召开,只给你们十天的准备时间,十天后立马去天庭开会,不得有误!
张山不禁吃了一惊,道:
“遵旨!戴兄,怎么这么急呀?”
戴踪道:阎罗兄,你知道天蓬元帅吧?前些年他又犯了天条,再次被打下尘埃!却错投了女儿胎,今年刚满十三岁尚未成年,前不久在日本却被那富二代给强奸杀害了!那魂灵便去帝府申冤……
张山道:这富二代如此可恶,该杀!
戴踪道:那富二代天生有通荫本领,拉一车财务去帝府贿赂阎罗王,结果那阎罗王昧着良心拍案定夺,治天蓬元帅一个诬告罪,并处以极刑!情急之下,天蓬元帅现了真身,打出帝府,回到天庭禀奏玉皇大帝,玉皇大帝勃然大怒,所以决定提前召开换届惩罚大会,严惩不法之徒,以正朝纲!
张山道:玉皇大帝真乃有道明君!
(春红心声):十天之后就得去天庭开会,公子如何应付啊?
戴踪起身抱拳施礼,道:
“阎罗兄,我还急着去通知其它帝府,改日再与你畅饮,就此告辞!”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山道:果然是神行太保!
风流使者道:陛下,你刚才的决定恐怕要有所改变了?
张山默默点头,陷入思索之中。
(画外音):陛下,大无常求见!
春红轻轻推了一下张山的臂膀。
张山道:大无常觐见!
大无常快步龙书案前,拱手施礼,道:
“启禀陛下,今晨我与小无常和平时一样去各个牢房巡查,却突然发现,那三十八个冤魂竟然陆续不辞而别!因为一开始陛下就有口谕,如果那些冤魂能还阳可随时放行;所以我和小无常一直把他们护送出荫界门,并跟了去,看个究竟。”
张山道:你说什么?大无常,你是说那三十八个冤魂都回了阳间?
大无常道:正是如此!
张山道:快快详细说来!
大无常道:是!陛下,原来事情大大出人预料!
(闪回)
寇家庄
寇府门前。
一锅粥刚刚熬好。
男女老少相继过来拿起碗。
两个伙计给他们的碗里盛满小米粥。
寇府门打开,寇门走了出来。
男女老少有的端着粥碗,有的还没来得及领到粥喝,便都朝寇老爷围拢过来。
这个道:谢谢寇大善人施舍给我们粥喝。
那个道:寇老爷,今天给我们讲点啥呀?
寇门朝大家摆摆手,人群静下来。
寇门道:乡亲们,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今生不报来生报,阳界不报荫界不报!我已经死过一回了……
众人议论起来:
“这是寇老爷每天的开场白。”
“寇老爷亲眼目睹过在荫朝受刑的恶人。”
“那周扒皮,真被荫朝给剥了皮!那妲己、赵高、杨广等这些历史上的大恶人,被玉皇大帝给判几千年的刑罚呢!”
“作恶多端者,会被轮回为畜生……”
寇门道:总而言之,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积金与子孙,子孙未必能守,积书于子孙,子孙未必能读,不如积阴德于冥冥之中,此乃万世传家之宝训也!
立刻响起一片掌声。
一个年轻人带头高喊:
“寇老爷说的太好了!”
众人跟着喊:说得好!说得好!
带头喊话的小伙子身旁一老者,拍了他一下,道:
“你听懂了?”
小伙子道:不太懂啊!
老者道:没听懂你瞎嚷嚷什么?你和我一样,斗大字不识半个!快让寇老爷给解释一下。
小伙子道:你、你自己说吧。
这是管家来到寇门身旁。
管家道:老爷,都准备好了。
寇门道:知道了。乡亲们,寇某有事要办,暂时失陪了;下面就由管家给大家讲讲道德经。
管家道:老爷,我、我……
寇门道:你我什么!照本宣科,你也跟大家一起学学。
寇门说完,从怀里取出一本书交给管家,然后转身走进寇府。
管家打开书本,读道: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故恒无欲也……”
寇府地下室门前。
一张放桌上摆满了贡品:猪头、水果、馒头等。
一个大香炉放在贡桌前面。
寇门来到近前,双膝跪下,拿过贡桌上的香和火柴,点燃三根香插到香炉里,然后虔诚地叩了三个头。
寇门道:诸位长工,寇门对不住你们了我本想以死谢罪,但目前还不是时候……我每天为你们祈祷,祈祷上天开恩,保佑你们的冤魂快快回来吧……
“老爷,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管家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近前。
寇门道:没记性!我祈祷的时候不许打扰!
管家道 :老爷,快出去看看吧,天外来客了!天外来客了!
寇府门外
一辆豪华房车,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
男女老少围着房车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车门打开,从驾驶室里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英俊小伙,带着一副近视眼镜,一脸茫然,扫视周围。
小伙道:请问,这是哪里?我在哪里?
没人回答。
胆小的孩子躲到大人身后,探头探脑观望。
(画外音):闪开闪开,寇老爷来了。
管家与寇门来到近前。
寇门上下打量小伙子,指了指房车,道:
“那是什么?你是从哪里来的?”
小伙子摘下近视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在此环顾四周——
一身身长衫,一条条长辫子。
小伙子明白了,道:
“这位老爷,这是清朝吗?”
寇门道:是呀,这本来就是清朝啊!
小伙道:我明白了,昨天我遇到了一起车祸,于是我用我这台重生车救会了十几条人命,回来晚了,迷了路,可能误闯来了时空隧道,就穿越到这清朝来了。
寇门沉吟了一下,道:
“那么,你是哪个朝代的?”
小伙道:我现在生活在二零六一年,用你们的话说,我是未来人!
围观的人们交头接耳……
管家轻扯一下寇门的衣襟,道:
“老爷,刚才他说,他的重生车救回了十几条人命……”
寇门点点头,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
“请问未来人,你的重生车,真的能把死人救活吗?”
小伙坚定地点点头,道:
“不错!只要死者的身体组织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都能救活!”
寇门扑通跪倒在地,拱手道:
“求求未来人。快快救救我,快快救救那三十八条人命吧!”
众乡亲一阵骚动……
小伙上前扶起寇门,道:
“这位老爷请起!死者在哪?我们这就去救人!”
(闪回完)
帝府宫殿
张山无比激动地道:
“大无常,你是说,那三十八个人都被救活了?”
大无常道:是的陛下,都被救活了!
张山心声:看来,神话源于科学,科学创造了神话!
大无常道:不过,陛下,那未来人恐怕快不行了!
(闪回)
寇府院内
大房车在未来人的操作下,展现在人们面前的已经是一台大型的精美机械!
只见,人们陆续将死者从地下室抬出,逐一放到机械的入口,未来人开始操作……很快死者便从出口处出来,未来人急忙过去对死者推腹压胸,做人工呼吸。
只见,魂灵归来,慢慢附体。
死人变成了活人。
人们陆续在重生车上搀扶起死而复活的亲人,拥抱着、哭着、笑着、说着……
站在一旁的寇门老泪纵横!
此时,未来人已经累得大汗淋漓,摇摇欲坠。
一直在旁观看的大无常对身边的小无常道:
“以我看,那未来人就快累死了!”
小无常道:那不白瞎这个人了?
救活了最后一人,未来人终于倒下了。
众人围拢过去,却束手无策。
大无常道:不好,兄弟,我得马上回去禀报陛下,早做对策,如此好人绝不能让他在此折了阳寿!你在这里盯着,一旦未来人真魂出窍,你便立刻把他领进帝府,以免他成了孤魂野鬼找不到回家的路!
小无常道:大哥放心,小弟明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
(闪回完)
帝府宫殿
张山道:此等救命恩人绝不能让他命丧清朝!
风流使者道:那不是有重生车吗?
大无常道:可除了未来人自己,谁会操作啊?
张山道:这倒是个难题,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
(画外音)陛下,小无常回来了!
张山道:快快觐见!
在众大臣品头论足的情况下,小无常与未来人快步来到龙书案前。
张山仔细打量未来人,感叹道:
“想不到未来人如此帅气!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本事!救活了那么多人,可敬可贺!”
未来人习惯性的摘下近视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紧紧盯视着张山,道:
“一路上小无常给我做了简单的介绍,你,一定就是那传说中的阎王爷了?
张山道:正是本爷!
未来人道:并不像传说中那么恐怖可怕!
张山道:那当然了,其实我们都一样,只是上天给我们的分工不同而已!
小无常道:启禀陛下,这未来人姓成名功,如今已九十九岁高龄!他是二零六一年的当代著名科学家!他上有一百二十多岁高龄的父母,下有七八十岁年纪的儿女。
大殿上嘘声一片……
张山疑惑地盯视未来人,道:
“这,这是真的?”
未来人道:是真的!按科学推算,未来人的寿命至少在三百岁!如果科学发展得快,也就是说,地球能够统一,没有国界、没有战争、没有核武器、没有污染!全世界的科学家都把精力投放到研究人生上,人的生活上,人的寿命上,那么人的寿命在五百岁,甚至一千岁也不是梦想!
张山目瞪口呆!心声:
“看来,我该离开帝府了……人生多美好!”
小无常道:陛下,眼下咱得研究尽快把成科学家送回去呀?还他阳寿啊!
大无常道:是呀陛下,虽然有重生车在,可成科学家的躯体躺下了,再没人会操作了啊,这如何是好?
张山心声:他教会我,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张山道:这并非难事,本爷早已成竹在胸!
未来人毕恭毕敬的行个现代军礼!道:
“谢谢阎王爷!”
张山道:不必客气!成科学家,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一定想办法随你去未来世界看看!春红,还愣在这干嘛?快回寝宫亲自准备一桌酒席,我要与这位成科学家畅所欲言,喝个痛快!众位爱卿,退朝。
帝府寝宫
无数根点燃的蜡烛。
一桌丰盛的酒席。
春红拿起酒壶将两只金杯斟满酒。
张山与成科学家共同举杯。
二人时而开怀畅饮,哈哈大笑,时而窃窃私语……
蓝天白云
蜿蜒的山路上。
李成赶着马车驶来。
车上坐着李妈、小姐和儿子小自新。
自新道:妈妈,咱们这是去哪里啊?
小姐道:咱们这是回家啊,儿子,你就要见到你姥姥姥爷了,还有你太姥姥。
李成道:不管怎么说都过去了!而今那三十八个人都得救了,真是皆大欢喜啊!
李妈道:我想春红和公子他们也该回来了,小自新,你就要见到你爸爸喽!
李成“啪啪”甩出两声鞭响!
马儿一声长嘶,小跑起来。
寇府,室内。
未来人静静的躺在床上。
寇门在屋里来回踱步。
郎中过来给未来人把脉,之后又扒开眼睛仔细观察。
郎中手捋山羊胡,摇头晃脑道:
“奇也奇也,此人既无气息又无脉象,却至今六天过去了,瞳孔不散!怪哉,怪哉也!”
(画外音):老爷太太,大小姐回来了!
(画外音):快看看吧,您的外孙子都这么大了……
帝府寝宫
客厅内。
恢复本来面目的张山,时而坐下时而站起,显得焦躁不安。
春红身背布包,推门进来。
张山惊喜地上前道:
“哎呀春红,你可回来了!这都七天了,快急死我了!”
春红将布包放到茶几上,顺手端起一杯凉白开,一口喝干,抹了一下嘴巴,道:
“我知道你急!公子,你猜怎么着?这荫朝首都的人法律意识特强!我一拿出阎罗王的服饰,甭说给仿制了,还要拿我去报官呢!没办法,我只好雇了辆马车,跑到了百里以外的小县城才算完成了任务。”
张山打开布包,里面呈现出两套一模一样的阎罗王的服饰。
张山道:好好,果然分不出真伪来!
春红道:公子,那成科学家呢?
张山道:在书房呢,修理他的什么高科技智能手机呢。
春红道:那是什么啊?
张山道:谁知道啊,未来的东西,你我谁懂啊·!
春红道:也是。哎,公子,你的结义兄弟二人,这几天没找你啊?
张山道:来过两回,成科学家与我配合默契,告诉阎罗王和风流使者,我得三五天能学会使用重生车,到时候我们就一同离开荫朝了。
客厅门推开,成科学家兴高采烈的进来,他高举手中的智能手机,大声道:
“好了好了,张公子,春红,我把手机修好了!”
张山道:那可以派上用场了?
春红道:有啥用啊?
成科学家道:我的重生车上也有一部和这一样的手机,只要打通了,咱马上就可以和寇老爷他们视频通话了!
张山道:你说什么?小伙子,不!应该叫你老爷爷,你这玩意有那么神奇?
成科学家道:那当然了!你们看着啊,我马上拨过去。
一部手机,一根手指点着、点着……
“吱”!屏幕打开了!
(画外音):通了!通了!
寇府
客厅里。
老夫人、寇门、寇夫人、丫环仆人等,大家围着小姐、李爹李妈嘘寒问暖……
寇夫人抱着外孙子不住亲吻。
(画外音):老爷老爷,不得了了!张公子在这里呢……
马五手里举着一部手机小跑进客厅。
众人哗然!
人头攒动。
手机屏幕上交替出现张山与春红的笑脸。
(画外音):
“岳父岳母,奶奶,你们都好吧?”
“老爷、夫人、秋菊,我想你们了!”
“媳妇,你也在啊,哎呀我儿子都那么大了!儿子,快让爸爸亲一下!”
帝府寝宫
张山与春红手捧手机。
手机屏上相继出现老爷、夫人、小姐等人的图像,他们不住的说着什么……
成科学家道:快让开,让我说几句!
成科学家几次挤到近前,都被张山与春红用手臂拨到后边。
成科学家又气又急,搓手顿足。
这时,手机屏上声影消失——黑屏。
张山与春红失望相视。
张山转过身,将手机递给成科学家,道:
“成科学家,这,这是咋回事啊?”
成科学家接过手机放入怀里,道:
“没电了!”
春红道:那,那咋办吶?
成科学家道:咋办?凉拌!凉拌好吃!
张山与春红哑言失笑。
成科学家道:这人啊,就是因为自私和贪婪,才使人类发展得如此缓慢!
张山深施一礼,道:
“对不住了,还请您老海涵!”
春红道:对不起了,都怪我们看到家人太激动啦,没给你说话的机会,还请您谅解。
成科学家道:算了算了,咱们快点出去,把手机充上电,我还想尽快和家人联系呢!
张山道:对!老成,春红,咱们马上收拾一下,我这就去与阎罗王告别。
帝府
监狱内。
张山与阎罗王在书案旁相对坐下。
阎罗王道:你学会使用重生车了?
张山道:学会了,我们出去就可以让成科学家还阳了。
阎罗王道:一晃三年多了,想不到结果竟如此出人预料!皆大欢喜啊!
张山将肩上的布包摘下来,双手递到阎罗王面前,道:
“大哥,请换上吧,阎罗王的宝座正是还给你!”
阎罗王接过包裹,打开看了看,盯视一身阎罗王服饰的张山,道:
“你身上穿的,是仿制的吗?”
张山道:是的,我怕出不去荫界门,所以仿制了一套。
阎罗王道:其实大可不必!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金牌,持有这块金牌不用说过荫界门,在整个荫朝你都畅通无阻!
张山双手接过金牌,解开龙袍将金牌放入里怀里。之后起身离座,双膝跪倒在阎罗王面前,双手抱拳,道:
“大哥,请受二弟一拜!我张山与你相比,真是半文不值呀!”
阎罗王起身扶起张山,道:
“二弟,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张山道:大哥,兄弟对不住你,我身上穿的龙袍才是真的,我交给你的是假的啊!
张山说完便脱下蟒袍玉带,摘下面具,连同尚方宝剑一起毕恭毕敬地交到阎罗王的手上。
张山道:请大哥恕罪!
阎罗王接过,放到书案上,哈哈大笑道: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二弟,以真情才能换来实意!你记住:若拿别人当傻子的人,自己永远都是傻子!”
张山道:谢谢大哥教诲!哎,大哥,你这句话怎么像我父亲说的呢?
阎罗王道:你父亲名叫张宏礼吧?
张山道:是呀,大哥,我以前对你说过。
阎罗王道:连日来我为去天庭开会做准备,拜访了几位老臣,顺便了解一下你父亲的情况,还真有一位老臣记得你父亲,他说,当年为你父亲的事在朝堂上还真有一番争议,但他记不清最后派你父亲去哪个省任职了!
张山道:这可太好了,我父亲没有被转世轮回!
阎罗王道:你母亲叫袁清吧?查看档案记载,她也没有转世轮回,说不准目前已和你父亲团聚了呢!
张山仰天抱拳,道:
“爸爸,妈妈,你们二老生前儿子没有进到孝道,容儿子日后到荫间来相报吧!”
张山的眼里一涌出了泪花。
阎罗王道:请二弟放心,我一定查找到他们,到时候我派三弟第一时间通知你。
张山道:谢谢大哥!
阎罗王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日后还请二弟好自为之。
张山道:那么二弟就告辞了,希望大哥能连任阎罗王!也请待我向三弟问好
荫朝首都
街道上。
张山、春红、成科学家三人并肩而行。
春红道:公子,这么说咱们会顺利离开荫朝了?
张山道:那当然了!
春红道:好,我要去办点事情,你们等我啊。
春红摘下面具顺手扔掉,一路小跑走了。
成科学家道:我无意中穿越过来,真是受益匪浅,同时也匪夷所思啊!
张山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画外传来一阵口哨声。
春红笑嘻嘻的来到近前,道:
“你们看!”
一条巷子口处,山猪与一头白底黑花的母猪摇头摆尾地走了出来。
紧接着,整整十头黑底白花的小猪崽儿嬉戏着涌上街头。
张山禁不住哈哈大笑,道:
“春红,你真行啊!”
春红道:那是啊!咱们回去可是要过日子呢,怎么舍得丢下它们呀!
那山猪很快跑到张山近前。
张山蹲下身子,将脸紧贴在山猪的脸上,山猪喉咙里哼着什么,二者显得十分亲热。
蹄音渐近。
风流使者骑马来到近前,飞身下马。
风流使者道:二哥,三弟来送你一程。
张山拍拍山猪的脸,起身,道:
“谢谢三弟了!”
风流使者将手中一本厚厚的书交给张山,道:
“这是大哥送给你的,是他写的长篇小说,刚刚出版的。”
张山接过,只见《和平》二字占满了整个封面。
风流使者道:二哥,回去仔细阅读。大哥说,你将来若能在朝廷为官,希望你能为世界和平做出贡献!这本书里特别提到,未来的世界上将出现一个超级大国,它会贩卖武器,到处发动战争;搅得世界不得安宁!如果全世界爱好和平的国家团结起来,把这个超级大国从地球上抹掉,那整个世界才能进入和平时代,共产主义才有望实现!
张山道:大哥真是才华横溢啊!好,三弟,你说的二哥都记下了。也谢谢你能在百忙之中前来送我。
风流使者道:二哥,凭你手中的一块金牌,要带两个人一群猪出界门,恐怕会有点麻烦,还是三弟前去关照一下吧!
张山道:有劳三弟了!
风流使者飞身上马,回头道:
“二哥,还有一件事大哥让我转告你,你给他邮的那架纸飞机他收到了!驾!”
风流使者说完,拍马而去。
张山当场愣住。
半晌,张山忽然振臂高呼:
“我找到亲哥哥了……”
蓝天白云
绿水青山
鸟语花香
天际边,旷野上。
张山、春红、成科学家三人渐渐走近,身后紧跟着山猪,母猪和十只欢蹦乱跳的小猪崽儿……
(主题歌唱响):
走大道,走小道,
道道都宽广!
走荫道,走阳道,
道道一般长!
种下禍,祸生根,
早晚会遭殃!
种下福,福发芽,
人生坦荡荡!
行善积德平安路,
人间正道是沧桑!
全剧终
于二零一七年六月九日
张宇宙
电话:187436878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