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光 杯 传 奇

（影视剧本）

【原创作品】

版权证书登记号：京作登字—2018—A—00373822

作者：王述荣

北京市西城区德胜街道

二〇一八年六月一日打印

夜光杯传奇故事简介

明朝年间，甘肃张掖县德高望重的雕琢大师孟然得到一块金蛇现身的良石宝玉。偶然间发现它在黑暗中独自闪光发亮如获至宝。雕琢何物陷入了深思。后来经过神奇的曲折巧遇，孟然从中醒悟决定雕琢一只夜光杯。

孟然认为这只夜光杯必定有奇珍异宝之处，又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天墨玉斋（孟然珠宝店）来了一位衣着破烂的道士。与孟然斗言斗智之后，道士揭开了夜光杯胜于价值连城的神秘面纱。即夜光杯之神奇葡萄药酒能够医治人间之病患。

孟然有个二义子名叫孟雷，结识了坏人入伙山林成匪。为入伙山林以表决心要身背命案，在小狼山下抢劫过程中杀了夫人和车夫，抢走两个女童，唯有奶妈幸免于难。为入伙山林以表忠心，孟雷向山林献出了一只在墨玉斋偷盗的御用之物玉簪。不料案发被缉拿归案，孟雷暗中贿赂贪官，买通衙役，大堂之上谎称杖刑毙命，修造假坟蒙骗世人。

十五年后

孟雷没有死，在墨玉斋珠宝店对面开了一个“正云楼酒家”伺机窃取夜光杯未能得逞。

孟然唯一的孙子孟宝，一天在正云楼酒家门前与正云楼酒家中的漂亮女子秀儿不期而遇，二人一见钟情，后来相亲相爱产生了恋情。

孟宝去丝绸之路学习经商离开张掖之后，秀儿惨遭不幸，逃离了正云楼酒家。

在此期间，张掖县方圆有一种传染病蔓延开来，百姓苦不堪言。在郎中束手无策，又无秘方良药的情况下，服了夜光杯之神奇葡萄药酒是药到病除，最终救张掖百姓脱离于病难。平息了一场由疾病引发的百姓骚乱，同时夜光杯也随之彻底暴露于天下，人人皆知。

当朝权高势大的刘公公得知夜光杯一事，告知于圣上。圣上决定以重金收缴归为朝廷。以刘公公为钦差大臣前往张掖。迎取夜光杯。孟然无私献宝于圣上。在夜光杯押赴京城途中，刘公公玩忽职守，夜光杯遭劫，怕担当罪责，于是移花接木，嫁祸于孟然，公堂之上陷害孟然至死。孟然落得一个灭门九族的欺君之罪。

孟宝从丝绸之路学习经商返回张掖，从老管家张忠口中得知，因为夜光杯被人陷害家破人亡，于是走上了逃亡之路。雨夜中信步一直走到天亮，旭日东升，想起被人陷害孤身一人，又在官府追捕之中，悲痛欲绝。思念死去的爷爷奶奶、爹娘和张爷爷，愿一死了之与亲人们九泉之下团聚，于是自寻短见。不料被老和尚搭救之后，出家当了和尚。

孟宝出家以后，学得一身武艺，立誓报仇雪恨，得到住持的同情下山复仇。孟宝乔装打扮成一个算命先生，潜入张掖县城，在墨玉斋附近摆摊为人算命。不料与当年小狼山下幸免于难的奶妈相遇。奶妈一心求教算命先生破解心中疑难。原来讨饭的奶妈发现正云楼酒家有一女子给她碗中倒入饭菜之时左手之上有一颗红痣，想起当年被劫持的两个女童手上均有的红痣，触景生情，浮想联翩。算命过程中，二人相互取得信任之后，齐心协力从正云楼酒家入手，最终找到匪巢，找到孟雷藏身之地，同时也找到了第二个女童。

孟宝在以蓝衣道姑为首的道家，以救世思维行事，为民除害，夜战匪巢，消灭了这伙强匪，捉住了孟雷。要求孟雷交出夜光杯。孟雷脑羞成怒，以带走夜光杯为条件，要求放行，否则将夜光杯摔碎于脚下的岩石之上。危机时刻，金蛇现身，才有金蛇护宝一幕。奶妈、大师兄孟雨以及正云楼被解救的侏儒人大展等人，共同控诉了孟雷的累累罪行之后，孟宝以飞天落剑处死了孟雷，报了深仇大恨。

孟宝复仇之后，连夜赶回自己出家的空洞寺，天下雨了。雨夜中碰到一个年迈的老太太，孟宝一心送她回家，按照老太太所说，帮着老太太拿着包，右手拉着老太太手中的木杖顺着河向上游走去。老太太说那里有她的家。结果走着走着，老太太神秘失踪了。孟宝一直走到河的上游，天亮了，原来这里就是金蛇现身宝玉出世的地方。没找到老太太，又发现包中是夜光杯。孟宝想到当初有了夜光杯，自己家破人亡。为以免今后殃及无辜，决定埋藏夜光杯于龙山脚下。

孟宝挖坑埋藏夜光杯的时候，突然一条金蛇现身，吓得孟宝跑去，金蛇又在后面紧追不舍。跑着跑着孟宝听到山崩地裂的响声，待烟尘消失过后，孟宝看到在埋藏夜光杯的地方，因为山体滑坡，被一堆沙石掩埋，形成了一个小山丘，面对眼前的一幕，孟宝以为夜光杯毁于一旦，是自己的过错，是自己选时的过错，选址的过错，深深自责之后，认为对不起夜光杯，返回空洞寺。

二十年后

孟宝接任住持。原来寺内宝塔毁于天灾，前任住持又留下遗嘱，盼望孟宝重建宝塔。

孟宝实现了前任主持的遗愿，终将宝塔建成，苦于没有镇塔之宝陷入困境。不料神奇夜光杯又神奇地落入孟宝之手，做为镇塔之宝。孟宝将夜光杯安置在宝塔下边的地宫之中。

一天，孟宝正在寺内打坐诵经，得知有人来访。出去一看是一个老尼，经过二人交谈彼此相认，原来是年轻时有过恋情的“秀儿”。二人久别重逢百感交集，各自表达出情意，之后在痛苦中分离。

一天，孟宝来到埋葬爷爷、奶奶、爹娘和张爷爷的墓地，清除了杂草，埋立了石碑，道出了心里想说的话之后离去。

数百年之后

千年古刹空洞寺毁于天灾人祸，仅剩下残垣断壁，几个盗宝贼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前来盗取夜光杯，一个个命丧黄泉。只因人类的贪婪，金蛇护宝，口衔夜光杯回归大自然。

结束语

夜 光 杯 传 奇

（影视剧本）

【原创作品】

版权证书登记号：京作登字—2018—A—00373822

作者：王述荣

北京市西城区德胜街道

二〇一八年六月一日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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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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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光 杯 传 奇............................... 1

夜光杯传奇故事简介......... 2

十五年后........................................................ 2

二十年后........................................................ 4

数百年之后...................................................... 5

结束语.......................................................... 5

夜 光 杯 传 奇............................... 6

目录....................... 7

引子......................... 9

一、 孟然救人................................................ 14

二、 得到宝玉................................................ 18

三、 宝玉发光................................................ 24

四、 小道士.................................................. 26

五、 雕琢夜光杯.............................................. 28

六、 议夜光杯................................................ 38

七、 孟雷入伙黑风寨........................................... 41

八、 仙道光临墨玉斋........................................... 45

九、 小狼山下表决心........................................... 54

十、 审马六.................................................. 56

十一、 孟雷之死................................................ 62

十二、 夜探灵堂................................................ 71

十三、 占山为王................................................ 73

十四、 正云楼酒家开业........................................... 74

十五、 夜入孟宅................................................ 77

十五年后................... 81

十六、 不期而遇................................................ 81

十七、 情投意合................................................ 83

十八、 依依惜别................................................ 84

十九、 臭味相投................................................ 85

二十、 红眼之症................................................ 87

二十一、 富家子弟............................................... 88

二十二、 百姓请愿............................................... 89

二十三、 仙道夜访墨玉斋......................................... 91

二十四、 治病送礼............................................... 93

二十五、 孟然献夜光杯........................................... 97

二十六、 夜光杯遭劫............................................ 102

二十七、 孟然之死.............................................. 108

二十八、 孟宝回家.............................................. 122

二十九、 孟宝下山复仇.......................................... 129

三十、 神秘耍蛇人............................................. 130

三十一、 讨饭妇人.............................................. 132

三十二、 算命先生与讨饭妇人.................................... 134

三十三、 传递情报.............................................. 137

三十四、 夜探匪巢.............................................. 138

三十五、 行医正云楼............................................ 140

三十六、 孟宝求助清道观........................................ 143

三十七、 正云楼接人............................................ 144

三十八、 战匪巢................................................ 146

三十九、 物归原主.............................................. 157

二十年后.................. 162

四十、 孟宝接任主持............................................ 162

四十一、 镇塔之宝.............................................. 163

四十二、 久别重逢.............................................. 168

四十三、 清明扫墓.............................................. 170

数百年之后................ 171

四十四、 盗夜光杯.............................................. 171

结束语.................... 174

引子

小时候，听爷爷讲：老年间家乡流传着一个金蛇护宝的故事，故事是从一块天石宝玉出世讲起的。

在西北塞外，戈壁滩大沙漠。刚刚还是蓝天白云，刹时狂风四起，飞沙走石，搅得天昏地暗。风沙暴过后，又恢复了蓝天白云和戈壁滩大沙漠的平静。

这时，在一条康庄大道上，走来一僧一道。

但见，和尚年不过五十，浓眉大眼，面阔头圆，五官端正。身穿锦襕袈裟，项戴一串黑色佛珠，右手持一银仗，左手提串唸珠，显得潇洒富态。

再看道士，年方四十开外，长方脸，细眉大眼，五官清秀，留着山羊胡须。头戴方巾帽，身穿藏蓝色道袍，脚穿十方布底鞋，斜背一小布包，结打在胸前，后背插着一柄宝剑，手提白色拂尘，显得朴实贫寒。

走着，走着，道士问：“看，我们到了什么地方？”

和尚说：“你我二人云游西域，共计七七四十九天，穿戈壁，过大漠，现已进入甘肃境地。

看左边，万里长城之嘉峪关遥遥在望，看右边是，远眺祁连山山脉，显露峥嵘。”

道士说：“中华锦绣河山，风景如画，美不胜收，如此多娇。”

继续前行，山越来越高，树越来越密，秀丽的山峰，气势磅礴，雄伟壮丽，一座座山峰下，绿树翠柏成荫。一条河从西向东沿着山脉走向，蜿蜒而来。河岸边有一条大道，伴随着河流，弯弯曲曲伸向远方。

和尚和道士二人，顺着河岸的道路，向上游走去。

随着河流的弯转，绕过一座山峦，眼前横着一条山脉，似乎挡住了去路。

此处，三面环山，风景秀丽，山高峻峭，如屏似拱，河的尽头是一宽阔的河套。河床与一峡谷衔接。河水不深，清澈透底，大小卵石粒粒，黑白红各色相间，清晰可见。峡谷周边群峦叠翠，烟云缭绕，又是松柏点缀其间。

道士说：“看，山穷水尽，到了河的源头。”

和尚说：“此地乃甘肃张掖境地，河叫玉水河，山叫宝石山，峡叫玉石谷，峡谷东西各有一高峰，东边一峰叫龙山，西边一峰名为风山，两峰分立峡谷两旁，像是天然门户。”

道士说：“群山多壮丽，独秀有双峰，风水多宝地，珠光宝气生。”

和尚说：“正是，此地自汉代始，产出一种美玉，史称墨玉，历史上曾名噪一时。唐朝时期达到鼎盛之最。大明年间，矿脉日渐枯竭。”

道士说：“原来如此。”

话音刚落，只见峡谷中，轻云薄雾缥缈随风去，祥云紫气随风徐徐来。当云消雾散之后，峡谷中光芒四射，万道金光闪闪。

和尚说：“你看，金光闪闪多明亮，乃无上之光也！”

道士说：“正是，光，乃先天真火而生无上之光。一切光明之源，上能照彻九天，下能照彻九幽，中能照彻世间万物，乃宇宙生发之机，乃万物生成之本，象征着光明、温暖、兴旺、财物得昌。”

和尚说：“中华大地多富丽，地下滚滚多蕴藏。”

话音刚落，二人听到一种奇妙的声音：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眼随耳闻，向声源方向望去，在龙山脚下不远的地方，有一片圆不圆方不方的草坪，长着一种两寸高的无名小草，青茸茸，绿油油。

是在这片如绒似毯的草地上，发出了沙沙沙的声音。只见一条三尺长的金蛇，圆头细尾，头颈高高扬起，随着沙沙沙的节奏，口吐红信儿，摇头摆尾，扭动身躯，好似翩翩起舞，得意自在。千姿百态，美妙动人。

和尚道士二人，目不转睛，看的如痴如醉，赞不绝口。

道士说：“只听说世上有金蛇狂舞，此时你我得以见之，乃今古奇观也！”

和尚说：“随天所願，巧遇金蛇狂舞，乃天赐你我之福分也，善哉，善哉！”

忽然，呜，呜，呜，一声长鸣，划破天空，打破寂静，响彻五洲大地，声震九霄云天。这声音婉转悠扬，又悦耳动听，透人五脏肺腑，催人精神焕然。

和尚道士二人随声抬头，举目观望，只见一只金光闪闪的大鸟，站立在风山之巅。

和尚说：你看，金色羽毛多丰满，

道士说：五颜六色点缀其间。

和尚说：六色争奇又斗艳，

道士说：五彩缤纷比斑斓。

和尚说：金头有凤顶，

道士说：项上长金冠。

和尚说：胸前羽毛祖母绿，

道士说：脖颈圈圈似金环。

和尚说：一条长长雀兰尾，

道士说：星光闪闪饰金钱。

和尚说：双翅羽毛多红艳，

道士说：金色羽毛又相连。

和尚说：两只金爪镶鳞片，

道士说：又似层层裹金蝉。

和尚说：抖抖双翅展一展，

道士说：欲要冲破万重天。

和尚说：“此大鸟非凤凰莫属？”

道士说：“正是，非凤凰莫属也！”

和尚说：“自古常言道，凤凰不落无宝之地，莫非……”

话音未落，呜呜呜呜……又一声长鸣，只见大鸟展翅飞翔，冲向万里云天，随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和尚说：“自古人称有凤凰，今日得见，真可谓：凤凰翔飞去，翎毛五色彩云光。”

道士说：“细观此处福灵地，山中地下多宝藏。”

和尚说：“今见金蛇狂舞，凤凰现身，峡谷又闪无上之光，莫非此地有宝生成？”

道士说：“大自然滋生万物，乃天经地义也！”

和尚说：“宝物到了民间，是造福，还是生祸，不得而知，阿弥陀佛！”

道士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但愿是福不是祸，无量佛！”

之后，和尚道士二人面面相觑，走近，同时转向，面朝下游方向。正是：二人并肩又上路，大步流星奔前方！

一、 孟然救人

明朝年间，甘肃张掖县是一名城，地处四通八达，是风水宝地，物产丰富，地杰人灵。

街景十分壮观。但见城内：钱庄、当铺、粮店、绸缎庄、酒楼等等，十分繁杂，彼彼皆是。又是物资集散之地，是方圆百里人来人往的地方。市井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街上有家玉器珠宝店，取名“墨玉斋”。加工销售玉器为主。掌门人姓孟，名然，是墨玉斋第三代传人。此人继承了祖父两代前人的传统雕技，又有提高和创新，在玉器行业中，很有声望，艺压他人。此人品质高尚，德高望重，很受人尊重。

墨玉斋店内宽敞明亮，店内摆放着各种玉雕和大小不同的玉器制品。一进店堂，琳琅满目，两眼生辉，目不暇接，大开眼界。宾客满堂，如同不约而至。墨玉斋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这天，在张掖大街上，正值中午时分，人来人往。

只见街上有一匹黑马扬头阔步，拉着一辆载货马车，正行驶在行人之中。

马车上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车夫也不过三十来岁。车夫双手紧紧抓住马缰绳向前行驶。当马车行驶在一条繁华的大街上时，正赶上有一商家店铺开业大吉，燃放鞭炮。不料黑马受惊。赶车人拉它不住，黑马狂奔，拉着马车向前冲去。当受惊黑马拉着马车冲跑到墨玉斋店面门前时，正好有一人横穿马路，怀里抱着一尊玉雕，后面跟着几个家丁。只见此人躲闪不及，被马车冲倒在地，玉雕随之落地破碎受损。

在这危急紧要关头，只见一个年青的小道士箭步如飞冲上前去，拉住缰绳，制服黑马，车方站稳。抱玉雕者幸免于难，未能酿成大祸。

这时此人从地上爬起来，左手抓住车夫衣襟，右手指着地上的玉雕说：“玉雕破损，要照价赔偿。”车夫战战兢兢地说：“本人受人雇用，为人赶车，勉强养家糊口，哪有这么多银两。”只见此人怒气冲冲地说：“什么？没有银两。”于是，右手一拳打在车夫左脸下额之上。车夫是摔倒在地，口流鲜血。

当车夫刚刚从地上爬起时，此人指着车夫对几个家丁说：“给我打。”

几个家丁一拥而上，拳脚相加，暴打车夫。

此时，小男孩看着有人对爹爹施暴。在无力、无能、无奈的情况下，不敢上前，他站在旁边，高声哭喊着：“饶了他吧！别打我爹！饶了他吧！别打我爹……”

在这时刻，只见有一位年轻人和一位老人，急急忙忙冲出墨玉斋店门。

年轻者是墨玉斋一店员，年长者是墨玉斋第三代掌门人孟然。孟然正值壮年，五十多岁，油黑的须发，精神抖擞，相貌端庄大方，正气凛然。

孟然目睹如此情景，奋不顾身冲上前去，口中竭尽全力地大喊：“此人无辜，手下留情！此人无辜，手下留情！”一边口喊，一边靠近车夫，看样子是想以身遮挡，保护车夫，却被一家丁随之用手一推，险些摔倒。

此时，只见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抱拳，苦苦哀求的样子，依然是口中声嘶力竭地大喊：“此人无辜，手下留情！此人无辜，手下留情啊！”

围观的人见此，无不动容，激情，感动。

抱玉雕者听见喊声，看见孟然跪地求饶。赶忙对几个家丁大喊一声说：“住手。”几个家丁停拳住脚。此人接着说：“你们眼瞎啦，孟大师跪地你们看不见，有眼无珠的东西。滚开。”几个家丁灰溜溜地站在一旁。

此人说着，急忙上前，将孟然扶起说：“孟大师如此这般，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众人跪地，委曲求全，小人担当不起，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孟然说：“事出有因，并不怪你。只是，老夫担心，万一失手，打出人命，后悔莫及。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危急时分，老夫跪地，也是无可无奈鸿毛之举。”孟然接着说：“车夫受打，因何而至？”此人回答说：“大师有所不知，我家主人老母临近八十寿辰，为老母生日快乐，加工定做这尊玉雕，为这尊玉雕定名，唤作：寿比南山老寿星。我是管家，今日此时，带领家丁，兴致而来，不料的是，受惊黑马将我冲倒在地，玉雕随之落地受损。唉，我也是急中生怒。”

孟大师连声说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接着说：“这位管家，关于玉雕一事，切莫着急，不必惊慌，先看看车夫伤势如何。”

这时，小男孩正跪在地上，给爹爹擦净脸上的血迹。车夫见孟然走过来，有气无力地、断断续续地说：“儿子，还不赶快上前感谢孟大师的救命之恩。”

小男孩立即站起来，跑到孟然面前，跪在地上磕头便拜。小男孩哭着说：“我终生不忘今日孟大师对我爹爹的救命之恩。”

孟然忙忙将小男孩扶起，弯腰替小男孩拂去裤上的尘土，并擦去小男孩脸上的泪水。

孟然此时举目扫视一下周边的人群之后说：“管家。”老管家张忠答道：“张忠在。”

孟然说：“取些银两，赠于父子二人，以备日后回家治疗应急之用，送父子二人回家，路过天德堂药铺请坐堂郎中为车夫治骨疗伤，一切费用记在墨玉斋账目之上，不得有误。”管家说：“是。”

孟然最后转身面对这位管家说：“这位管家，你家主人受损玉雕归墨玉斋所有，重新雕硺一尊，意下如何？”这位管家说：“如何结算。”孟然大声重复说：“以旧换新，等价交换，以旧换新等价交换。”

这位管家赞叹不已地说：“孟大师仗义疏财，令人钦佩，请授小人盛情一拜。”说着，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孟然连忙将其扶起，看着人群说：“请老大前来见我。”

只见大师兄孟雨从人群中出来说：“师父，有何吩咐吗？”

孟然指着大师兄孟雨说：“管家，他是我义子，也是我的得意门生，雕硺技艺在墨玉斋艺压群雄。由他亲手雕制，你看如何？”

这位管家说：“墨玉斋大师兄雕硺技艺精湛，名声在外，在下早有耳闻，今日相见，幸会，幸会。”

孟然对孟雨说：“切记，从用工到用料一切照旧，原滋原味，精工细作，精中求精，细中加细。今日开工，连夜赶制。完活之后，由你亲自送到府上，交给这位管家的主人，不得有误！”

孟雨说：“师父放心就是。”

当时在场围观的民众，耳闻目睹眼前的一切，对孟然的言行举动，所作所为，无不夸口称赞。

一位年迈的老者感慨地说：“孟大师好人也，好人也，令人可敬、可佩、可亲。”

这时，墨玉斋车夫，喂饱黑马，赶车送车夫和小男孩回家，人们逐渐散去。

当车马渐渐离去的时候，小男孩不时地回头张望，看着目送他们，孟大师安祥慈善的身影，是热泪盈眶，泣不成声。

二、 得到宝玉

天气晴朗，孟然、张忠和孟宝乘坐着马拉轿车正行驶在西山一条山路之上。来到一座道观。只见山门上写有“清道观”三字。

孟然三人刚下了马拉轿车，只见一个身着道姑服饰，外穿一件长度过膝蓝色坎肩的老道姑（头发银白）前来迎接。身后有小道姑跟随。蓝衣道姑首先开口说：“孟大师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孟然紧接着说：“今日前来进香祈福何必多礼。”话间相互施礼。接着人们走过山门进入观中。

来到玉皇殿，孟然择香点燃插入香炉之后，双膝跪在玉皇大帝面前祈福，口中说：“玉皇大帝天爷在上，孟然在下，今日前来参拜，根据祖传遗嘱，宝玉至今尚未得到于手，苦受煎熬，祈求上天玉皇大帝，早日天从我愿。”之后是三拜，每拜一次，小道士敲磬一次。参拜之后，孟然站起，向张忠一示手，管家张忠手端一托盘银两放在佛案之上。人们退出玉皇殿，来到一禅房之中。蓝衣道姑、孟然分别坐在两边的太师椅之上。张忠、孟宝站在孟然身边，二个小道姑站在蓝衣道姑身边。蓝衣道姑首先开口说：“今日大师在我观中焚香祈福又献功德。”孟然紧接着说：“哪里哪里，清道观与孟家结下了不解之缘代代相传，理所该当。”孟然这时叫了一声：“孟宝。”随声示手，孟宝走到蓝衣道姑面前双手合十，恭敬地一弯腰点头深施一礼，口中说：“师祖在上，请受孟宝一拜。”之后退回孟然身边。孟然对蓝衣道姑说：“这是我唯一的一个小孙儿，名叫孟宝。”蓝衣道姑说：“好一个聪明乖巧的小孙郎。”这时进入一个年青道士，向蓝衣道姑施礼之后说：”师付唤我何事？”蓝衣道姑说：“春生道士，见过孟然大师，我有说话。”只见春生道士转向孟然深施一礼口中说：“请孟大师接受小道一拜。”蓝衣道姑说：“春生道士，日后对墨玉斋孟家大院，要暗中保护，小心提防不得有误。”春生道士说：“遵命。”这时，只见孟然站起，对蓝衣道姑说：“我师，只因今日心中有事惴惴不安，不可久留，告辞了。”蓝衣道姑说：“送客。”

这天，在墨玉斋大院祠堂内，孟然在祖父、爹爹二人画像面前，上了三炷香。之后跪在地上，双手于胸前。口中唸唸有词地说：“祖父、爹爹在上，儿孙孟然在下，此时前来参拜，兼並忏悔。二位先人所传遗嘱，儿孙孟然牢记心间，日夜思念。”说着打开一个长条锦盒，拿出遗嘱展开，唸到：“我儿孟然，你祖父孟仁当年在世，与太白山天文观道长太极真人，终生挚友，八拜之交。据太极真人在天文观天文台观星赏月，秘解星辰八卦天文地理得知，家乡宝石山，玉石谷，在墨玉斋第三代传人晚年，会有一块宝玉出世。落入墨玉斋第三代传人之手莫属！此乃天意，不可掉以轻心，切记！爹孟洪亲书。”

读完之后，双手放于胸前，三拜之后说：“祖父爹爹，二位先祖在天之灵，儿孙孟然今已年近六十，遗嘱之事，虽经多年努力，宝玉至今未曾得到，是劳而无功，一无所获。心中十分忧虑，万分焦急，不知所措。拜请先祖在天之灵，对我不肖子孙，在梦中严加教诲”说完，痛哭流涕。之后接着说：“我命墨玉斋大部分人力，在宝石山玉石谷探险寻宝整整一年了。今日我要前去探望，鼓励人们再接再厉，不获得天石宝玉绝不收兵。”说完站起身来，喊了一声：“管家马上备车，今天我要去宝石山玉石谷。”

管家说：“是！”

天气炎热，晴空万里，骄阳似火。在宝石山玉石谷，玉河尽头的河套上正值旱季，宽阔的河套上没有水，大小卵石和片片砂粒暴露于河床。

此时，在这片河套之上，只见有十几个人在忙忙碌碌，有的人挖坑，有人翻沙，有人砸石取样，真好像要掘地三尺。

在玉石谷左侧，龙山脚下有一块草坪，上面搭有一座草凉棚。棚子下边，有简易的木桌、板凳，桌子上放有锅碗瓢盆，水壶等。看样子是人们吃饭、喝水歇息的地方。不远的山脚下，有几间土屋，像是住人的地方。

忽然，在河套干活的人，有人大喊：“师父来了，师父来了。”

闻此声，干活的人相互高呼相传，都向有凉棚的岸边靠拢，先后从几步土台阶上岸，站在路旁，恭候掌门人孟然到来。

只见一辆马拉轿车，从远处摇摇晃晃地快马加鞭，急行而至。

这时，一个小男孩，年不过十岁，从人群中跑出来，顺着大路向马车跑去。他叫孟宝，是孟然唯一的一个小孙子，聪明伶俐，活泼可爱。

孟宝接近马车高喊：“爷爷，今天我在这儿呢！”此时，赶车人急忙拉住缰绳，待车停稳之后，将孟宝抱上轿车，快马加鞭，迎上众人。

孟然在车夫的搀扶之下下了车。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年近三十岁，名叫孟云，是孟然的独生子，上前打招呼说：“爹爹！天气炎热，烈日当空，路途遥远，道路颠簸，为何亲自前来，如果有什么事，捎个信儿，我们回去不成？”。孟然回答说：“天气如此炎热，快快请众人坐定凉棚，再说不迟。”人们进入凉棚，年纪大点的坐櫈，年轻的站立。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提着水壶，拿着茶碗说：“师父今天亲自出马，一定有什么大事吧？”这人不是别人，是孟然的大徒弟，也是大义子，名叫孟雨，人们称呼他大师兄。

孟然说：“孟雨不要心急，待我慢慢说来。你们谁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一时无人答话，待片刻之后，有人说：“师父，到今天为止，我们在这玉石谷河套整整一年了。师父，你说对不对呀？”

只见此人近三十岁，细眉小眼，蜡黄脸，留着短短山羊胡须。说完似笑非笑的样子，十分得意。这个人是孟然的二徒弟，也是孟然的二义子，名叫孟雷，人们称呼他二师兄。孟然说：“还是孟雷聪明，说得对。今天是你们在宝石山玉石谷战严寒，斗恶暑，风餐露宿，不辞辛苦，整整一年的日子。”

“常言道：人活七十古来稀，我已年近六十，对祖上的遗嘱，至今仍是劳而无功，一无所获。我怎能不心急如焚，怎能不叫我伤心落泪。”说着提袖沾泪不止。忽然，孟然站起，猛然跪地，两手合十，放于胸前。老泪纵横地哭喊着：“苍天啊！苍天！苍天啊……”说也奇怪，话音没落，晴天霹雳，一声巨响的雷声，震耳欲聋，又似地动山摇。

惊雷过后，晴空万里，烈日炎炎的天空骤然从四面八方涌来一片片乌云，黑如漆，又似墨，小块聚一起，大块又相连。

刹时，头顶上的天空，至周边的天际交界处，已被厚厚的乌云遮盖，是乌云压顶，刻不容缓，天色由暗变黑，伸手不见五指。

远观乌云与天际交界的地方，太阳射出的金色光芒，给云端镶了一道金边，十分壮观。一道五颜六色的彩虹清晰可见。

接着，一阵接连不断雷声过后，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眼前只有黑暗和倾盆大雨砸地的响声。这响声，是天连地、地连天，令人生畏。在凉棚下的人们，面对眼前的一切只有惊呆，一言不发，一动不动，静观其变。

雨不知下了多长时间。忽然，雨由大到小，由强变弱，猛然停了下来，天色也由黑暗变明亮。

突然，狂风四起，巨大的风力，是风扫残云。转眼间，云消雾散，太阳又好像从哪儿钻了出来，随即又是烈日当空，骄阳似火，煎烤着大地。

风声过后，听到的只有玉河流水的声音。只见从玉石谷涌出的涛涛雨水，冲满了河套，急流不息的河水，翻起层层浪花，向下游流淌。

人们此时，站在岸边，观看湍急的河水翻起的浪花。

这时，小孙子孟宝大声喊：“爷爷你们看。”用手指着河水，接着说：“河里水面上有一条金蛇。”

人们举目巡视，因为离岸边不远，容易看到，是议论纷纷。水急浪大，金蛇怎么能在水面上一动不动，水冲它不走呢？瞬间，水落石出，原来金蛇是盘在一块大卵石之上。头高高扬起，口吐红信儿，面向众人，以示致意。

水迅速下落。忽然，金蛇不慌不忙地蛇头入水，顺流而去，无影无踪了。

突然，河水断流，好像金蛇一下子把水带走了似的。除了低洼处的水坑，大小卵石沙粒外，整个河套又显现出来。

这时，大师兄孟雨说：“金蛇盘在上面的这块三尺多高的大圆石，原来这个地方没有，是河水刚刚从玉石谷冲出来的。”

一个青年紧跟着，指着眼前岸边的几步土台阶说：“大师兄说的对，我们天天从此上下河道，没见过这块石头。”

对！对！对！人们议论纷纷。

孟然忽然尤如梦中惊醒，眼前为之一亮，一边两手高举向人们示意，一边说：“这就好了，这就好了！”人们立刻静了下来。孟然跪了下来，面向圆石，双手合十放于胸前，激动地说：“苍天啊！苍天！今日金蛇现身，气象万千，圆石突现，非同一般，谢天谢地，天随我愿。”接着又是三拜。之后站起身来说：“孟云、孟雨你们二人拿上工具，下河套，敲剥表皮，看看究竟。”

孟云、孟雨随之拿着铁锤和钢钎，走向大圆石，站定以后，岸上众人鸦雀无声，静静地观看。

大师兄孟雨用力击了一下圆石，只见金星四溅，火花落地，圆石纹丝没动。孟云、孟雨二人彼此交换了目光之后，孟云又用力第二次击石，依然是金星四溅，火花落地。

这时，孟然说：“再用力击第三下。”

孟雨用足力气使劲击第三下，奇迹伴随着击石的响声而现，只见整个圆石分崩离析，松散的沙粒落地成堆，一个小西瓜大小的圆石落在沙堆的正中央，高高在上。孟云将圆石抱上岸，放在孟然面前。

这时，孟然兴奋不止，泪水泉涌，双膝跪地，将圆石高举过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之后轻轻把圆石放在眼前的地上，双手合十说：“我与先祖在天之灵，感谢苍天、土地，神灵的恩赐。”双手按地，磕头沾地不止。在孟云和孟雨的搀扶之下，方才起身。

刚才眼前的一切，众人观望，欣喜若狂。

孟然转过身来，面对人们说：“今日喜庆，离不开你们的辛勤劳动，是你们感动了天地、神灵。”之后，将圆石放之于马车之上。‘转而对孟云、孟雨说：“我们先回去，你们俩人带领众人收拾收拾，明日派车接你们回家。记住多发每人银两，好好休息，日后回墨玉斋工房，开工劳做。”

孟云孟雨二人说：“遵命！”

道路颠簸，马车摇摇晃晃，待众人目送马车由近而远之后，方才散去。

三、 宝玉发光

晚上，在墨玉斋客厅，点燃起蜡烛，孟然与儿子孟云，还有大师兄孟雨，三人坐定在喝茶论事。

孟然说：“先祖所指的天石宝玉，终将得到于手。乃是天就而成，来之不易。我认为，雕琢何物，不可轻举妄动。”

所以至今，宝玉仍然存放于密室之中。

这块玉石，我们称之为“天石宝玉”。它究竟“珍”在哪里，又“宝”在何方，至今不得而知。

“今日此时，你我三人得宽裕，你们二人前去密室，打开包装，将玉石取出，三人共赏，看看究竟，再做道理。”

孟云、孟雨二人，一边答应说：“是”，一边起身向后厅的密室走去。

不时，二人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地从后厅急步走出来。孟雨双手捧着玉石，对孟然说：“师父，你看，原来这是一块奇珍宝玉。”

孟然说：“为什么？”

孟云说：“爹爹，我俩进了密室，在一支小小蜡烛微弱的光线之下，打开包装，这块玉石竟然射出一束光亮。”

孟然说：“什么，能够放光？”

孟云说：“用蜡烛一照方知，”

孟然说：“方知什么？”

孟雨说：“圆石表面上有一小圆孔，是从小圆孔中射出的一束光亮。”

这时孟然急促地说：“你们听，外边有人。”

孟云、孟雨二人急忙冲出门外，左右张望，好像没见到人，只听到了两声猫叫的声音。

孟云、孟雨转身返回厅中，关好门。孟云说：“爹爹，外面有人，你听清楚了吗？”

孟然说：“你爹爹耳不聋，眼不花，刚才是听到动静做出的反应。”

孟云说：“原来如此。”

孟然说：“常言道，隔墙有耳，家贼难防，今有宝玉在手，不可彰扬，以免杀身之祸。今晚不祥之兆，预示我们小心提妨。”之后，面向孟云、孟雨说：“孟雨，你自幼敦厚老实，表里如一，而孟雷则不同，其自私狡黠，诡秘刁钻。所以夜光杯一事，在孟雷面前要缄口不语闭口不谈，切记。”

孟云、孟雨二人双双答到：“是、是！”

“来来来！快快坐下。”孟然接着说：“我孟然一生所见玉石品种繁杂，千奇百怪，万种之多。但是，在黑暗中，能够闪亮发光的玉石，这还是平生第一次所见。”

我想，如若剥去表皮，在黑暗之中，不仅仅闪光发亮，更是光芒四射，雕硺成器皿，一定光彩夺目。必定成为当之无愧的稀世珍宝，既独一无二，又绝无仅有。

今日此时所见，天石宝玉之真面貌，我们三人知道即可，要做到秘而不宣，更是不得彰扬，以防不测，千万切记！

日后，密室要牢上加牢，固上加固，不可疏忽大意，以防丢失窃盗。

孟云、孟雨说：“遵照去做，放心就是。”

四、 小道士

这一天傍晚，孟然和儿子孟云，还有大师兄孟雨在一起商量得之宝玉，雕硺何物。孟然手里拿着几张图纸，一一看过之后说：“这块玉石中心精华部分并不大，雕琢何物。我是举棋不定，心中无底。我总觉得这块宝石，是天赐良石，来之不易。时时想起此事，令我焦急，难免心中郁闷。”

“来来来！我们街上走一走，逛一逛，解解心烦，或许有什么收获。”

三人正要走出客厅大门，小孟宝一跃而入，站在三人面前说：“我也去，帮你们解解心烦。”孟云说：“小孩子懂什么，快去玩耍。”孟宝顽皮地说：“我刚才在门外听见你们说什么了。金蛇现身的宝玉，不知雕琢什么，对不对？”孟云说：“孟宝，听爹爹的话，快快去找铁蛋玩耍。”

孟然说：“好孙子，带你去可以，一定要听大人的话。”孟宝说：“爷爷，我一定做到。”孟然看看孟云说：“就叫他去吧！”

孟宝高兴的跳了起来，不知所措。

天时己至黄昏，街上行人渐渐稀少。

忽然在不远的前方，看见路边有一个小道士，年纪不过十多岁，眉清目秀，端庄正派，皮肤白嫩，带有一身娃娃的稚气。但见他，双手扶膝，紧盘双腿，席地而坐如钟，又似闭目养神。神态自如，落落大方。

面前铺着一块长方形白布，正中央有一个圆圈，圆圈中间写着一个“测”字。测字上边横有三个字，写的是“论天下”。测字左边竖着四个字，写的是“不用开口”。测字右边竖着四个字，写的是“便知心中”。眼前放着一把小月琴。

大师兄孟雨先快行几步，走近小道士看明白之后，回头说：“快快快，你们看，小小道士，人小口气大，说什么：不用开口便知心中，我们不妨试他一试，真假虚实，看看究竟，看看他是否知道，我们心中所想，我们心中的疑难。”

于是四个人都走近，站在小道士面前。

小道士若无其事地看了他们四人一眼，左手拿起小月琴，右手指弹弦，自弹自唱起来。唱音油腔油调，样子幼稚可笑，活泼可爱，看上去既天真又浪漫。口随弦唱，又摇头晃脑，又动肩摆背，得意洋洋，好不自在。

听起来，唱的是一曲四句唱词。听不清他唱的什么，当兴致勃勃唱到第四句最后一个“回”字时，“呗”的一声响，一根琴弦断了。小道士立即一反常态，沉下脸来，连连说：“晦气，晦气。”

之后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拾起地上的白布叠好，放入挎包之中，又拿起小月琴，用戏曲道白的腔调说：“天时已晚，我要回山去了……”说完，举步抢行要走。

大师兄孟雨连忙说：“小道长，敬请留步。"

小道长闻此言，驻足站立，并未面向，也未回头说：“唤我何事？”

孟雨接着说：“小道长，恕我讲话直言相对，方才眼前明明写有：论天下，不用开口，便知心中。只因我等老幼四人，在此恭候，站立一时，真心实意，听你演唱，一心等待道长解除我们心中疑难疑问。不料道长唱完一曲，从而便要扬长而去，不知因由，是何道理？”

说完，只见小道士从容地哈哈一笑说：“原来如此！”之后又严肃认真地说：“小道不知晓，须问山中人。”说完之后，箭步如飞，飘然而去。

孟宝天真地说：“这个小道士真古怪。”

面对眼前这一幕四个人是哭笑不得，面面相觑，相互示意地摇摇头。

孟云说：“小道士一拿起小月琴，我就专心地听他要唱什么，结果一句没听清。但每句唱词最后一个字，我听得清，记得明，发音是‘杯’、‘催’、‘笑’、‘回’四个字。这四个字都有同音字，难以无法分辨是哪四个字。再说，这四个字，顺不成词，编不成句，莫名其妙，不知何意，令人费解。”

大师兄孟雨接着说：“小道士真假难辨，江湖上骗术形形色色，干奇百怪，我看令人难以置信。”

孟然说：“对对对，你们说得言之有理，我们早点回家，歇息罢了。”

五、 雕琢夜光杯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孟宝和铁蛋两个小孩子从墨玉斋大院大门走出来。孟宝说：“今天我们俩去哪儿玩？”

铁蛋说：“我们去捉小鸟好吗？”

孟宝说：“不好，寺院的师父们说，小小生灵，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美化了大自然。我们还是玩别的什么吧！”

稍后，孟宝接着说：“我想起来了，我们还是去拜菩萨吧！自从我爷爷得到天石宝玉以后，朝思暮想，不知道应该雕琢什么，都说菩萨有求必应，我想，今天去拜菩萨吧。拜菩萨灵验，也许能暗示，告诉我爷爷应该雕琢什么。你说好吗？”

铁蛋说：“好！我也烧香拜菩萨，帮助孟爷爷求助神灵，解决疑难疑问。”

两个少年共识以后，活蹦乱跳地朝西山走去。

两人沿着弯曲的山路直奔山上而去，峰回路转，一会儿，在前边山脚下，一座古寺呈现在面前。此庙叫华岩寺，香火很盛。据说方丈修行很深，烧香拜佛，排忧解难，算命问佛的人很多，络绎不绝。

孟宝和铁蛋来到华岩寺山门处，驻足商量如何拜菩萨。

孟宝说：“我们怎么拜菩萨？”

铁蛋说：“首先要祈祷、许愿，之后烧三炷香磕三个头。”

孟宝说：“我想，我要这样，用力撞三下大钟，是为了叫菩萨知道孟宝来了。”

铁蛋说：“那我也用力敲三下大鼓，告诉菩萨铁蛋也来了。”

孟宝说：“好，既然说定了，我们进去吧。”

二人进了山门，拜过哼哈二将，四大天王之后，又拜了弥勒佛，来到大雄宝殿，每人掏出十几个铜钱，放在佛案之上，孟宝对一个小和尚说：“师父，我们俩要烧香拜佛，有求观世音菩萨。”铁蛋也抢着说：“师父，我要击三下鼓，告诉菩萨铁蛋来参拜。”孟宝紧接着说：“我要撞三下大钟，告诉菩萨孟宝也来了，有求于菩萨。”

二人说完之后，用期待的眼光看着小和尚。

小和尚严肃认真地说：“二位小施主，此处乃佛门净地，是烧香拜佛许愿之处，不是玩耍之地，请两位小施主另择它方玩耍去吧！”之后两手于胸前，口唸：“阿弥陀佛。”

就在孟宝和铁蛋不知所措，无言答对之时。方丈正好从此路过说：“我佛大慈大悲，宽宏大量，有求必应，普渡众生，就是要解世人苦难。烧香拜佛，并无男女老少，先后之分，心诚则灵。”方丈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之后又接着说：“遵照两位小施主的心求所愿，领着他们撞钟、击鼓，择香拜佛去吧。”

小和尚说：“遵命。”

孟宝和铁蛋在小和尚指导之下，孟宝上钟楼撞钟三下，铁蛋上鼓楼击鼓三声。

之后，孟宝和铁蛋各请了三炷香，点燃之后走进观音宝殿。

孟宝和铁蛋分别将三炷香插入香炉之后，跪在菩萨面前。二人双手合十于胸前，口中默默地祈祷完毕之后。开始磕头参拜。每磕一次头，小和尚敲一下磬，参拜三次，磕三次头，小和尚敲磬三次。

二人拜完菩萨之后，每人又各自放几个铜钱在佛案之上，谢过小和尚，走出观音宝殿。二人严肃认真地，一言不发，直向庙的山门走去，出了山门。

二人走出山门站定以后，过了一会儿。孟宝先开口说：“我拜菩萨时遇到一桩奇事。”铁蛋紧接着说：“我也遇到一桩奇事。”孟宝反驳说：“你不要跟我学。”铁蛋也反驳说：“谁跟你学了。”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辩起来，争得是面红耳赤。

不知何时来了一位老奶奶，皱纹满面，两眼炯炯有神，右手拄一木杖，左手拿着一个钵站在他俩身边。孟宝和铁蛋见此，彼此交换了一下目光，每人都将兜内的铜钱拿出，放在老奶奶青筋暴露干枯左手拿着的钵中。老奶奶战战兢兢地说：“两个后生，不必争吵，拜菩萨有求必应，但要心诚。第一次磕头参拜，磬响，是菩萨惊醒。第二次磕头参拜，磬响，菩萨看是何人参拜。第三次磕头参拜，磬响，如果灵验，菩萨就会如你所愿，明白吗？”

说完之后，老太太随着微微山风，飘然而去。

二人听罢，惊奇不已，张口结舌，一时谁也没有说出话来。

后来孟宝首先说：“第二次磕头时，磬响，我偷偷看菩萨了，好像菩萨睁开了一下眼睛。”

铁蛋也紧接着说：“第二次磬响，我也偷偷看了菩萨一眼，看见菩萨眼睛仿佛动了一下。”

孟宝说：“这说明咱们两人都看见菩萨睁眼睛了，真好！”

铁蛋说：“看样子，灵验了。”

说着二人各自伸出右手，击掌一次，脸上各自表现出胜利、自信、喜悦的心情，高兴得热泪盈眶。

孟宝说：“时光不早了，我们回家吧！”说完，二人离开山门顺路下山而归。

二人走着走着，忽然从山中传来了隐隐约约唱山歌的声音。不时，声音越来越大，顺着这动听的山歌声音方向望去，从山间小道上走下来一个樵夫。挑着两捆木柴，轻轻松松飞奔而来。口里不停地唱着山歌：“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老樵夫唱着山歌，刚好唱完，又正好走到孟宝和铁蛋身边。

孟宝急忙打招呼说：“老爷爷，请留步。”

老樵夫闻声停了脚步，右手扶担，左手掐腰，左脚在前，右腿微微弯曲，右脚在后边一点，姿态十分优美。

但见这位老樵夫，看来年事已高，但两眼炯炯有神，鹤发童颜，留着山羊胡须，身穿一身藏蓝色粗布衣裤，腰间系着一条黄色布腰带，插着一柄斧头，脖子肩膀上有白色布垫肩，肩上小扁担挑着两捆整齐的木柴。精神抖擞，慈祥安然。

待老樵夫站定孟宝和铁蛋眼前之后说：“是在唤我么？”

孟宝忙上前去说：“正是！请问老爷爷，您唱得可是一首唐诗吗？”

老樵夫面带微笑，从容不迫，不紧不慢地说：“何必见千里，自然生远心，何必开口问，欲知在自心。自悟吧！”

老樵夫说完，迈步张口，唱着山歌，朝前方走去。”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

铁蛋问孟宝说：“老爷爷说的什么意思？”

孟宝慢慢重复地说：“何必见千里，自然生远心，何必开口问，欲知在自心。”重复说完这四句话之后，孟宝急忙说：“铁蛋，快，快！我们追上老爷爷，问个明白。”

当二人面向前方，举目望去，口张目呆，见到的是，老樵夫远远的身影。，

孟宝说：“真奇怪，你我三言两语，片刻之时，老爷爷竟然走出数里之遥，真乃神人也！”

铁蛋说：“老爷爷这般年纪，肩挑木柴，竟然疾步如飞，令人难以置信，非凡人也！”

说完，两个人高高兴兴地下山回家了。

孟宝和铁蛋走进墨玉斋大院大门时，正好和老管家张忠相遇。

老管家说：“你们去哪儿了，你爷爷吩咐我去找你们。”

孟宝说：“我们去西山拜佛了。”

铁蛋说：“我们拜了观世音菩萨，我们遇到了一桩桩奇事。”

老管家说：“快快！先到客厅见过孟爷爷，有话再说不迟。”说完急忙向客厅走去。

三人进了客厅，孟然和儿子孟云还有大师兄孟雨三人手里拿着图纸，正在商量天石宝玉雕琢何物。见孟宝、铁蛋回来了，孟云首先说：“你们两个小孩子，不说一声，从早到晚不见人影，你爷爷着急了。”

孟宝说：“我和铁蛋去西山拜佛了。”

铁蛋说：“我们拜了观世音菩萨。”

孟然说：“你俩小小年纪，烧香，拜佛，祈祷是因何而去？”

孟宝说：“自从爷爷得到天石宝玉以后，不知雕琢何物，惆怅不已，为了解除爷爷心中的疑难，我和铁蛋才去拜菩萨。人们都说菩萨有求必应。”

铁蛋说：“我也是为孟爷爷排忧解难去拜了观世音菩萨。”

孟然看了看两边坐着的孟云和孟雨，又看了看站着的老管家说：“真是童心可贵，童心可畏又可敬。”

孟然接着问：“说说你们怎么拜的观世音？”

孟宝说：“首先我撞了三下大钟，告诉菩萨孟宝来了。”

铁蛋急忙接着说：“我击鼓三声告诉观世音菩萨，铁蛋也来参拜。”

孟然问：“你们两个人如何向菩萨祈祷？”

孟宝说：“我是这样祈祷的：观世音菩萨在上，小孟宝在下，为给爷爷排忧解难，今来参拜。只因爷爷得到一块金蛇现身，天赐良石宝玉，不知应该雕琢何物才是，又怕违背天意，朝思暮想，举棋不定。都说菩萨神通广大，洞察一切，有求必应，故而今日前来参拜。有求菩萨，明指暗示。”

铁蛋紧接着说：“孟爷爷，我是这样祈祷的，我说：观世音菩萨在上，小铁蛋在下，孟爷爷是个好人，听人们讲，他对人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仗义疏财，救助穷人，在方圆一带德高望重，又是有名的雕琢大师，他的疑难疑问菩萨一定明鉴，铁蛋求助菩萨帮帮孟爷爷吧！”

二人说完之后，表示出了得意、自信的笑容。

孟然拍了拍双手，连声称赞说：“好好好，你俩小小年纪，能为长辈之事，心思所想，付之行动，可恭可敬！”接着叫了一声：“管家”。

老管家张忠应声答：“张忠在。”

孟然说：“按我的吩咐，快快准备些好饭好菜，对孟宝和铁蛋以示奖赏。”

孟宝顽皮地说：“张爷爷，我想吃鱼。”

铁蛋调皮地说：“张爷爷，我想吃鸡。”

老管家面对孟宝和铁蛋有趣地说：“鸡鸭鱼肉，瓜果梨桃，山珍海味，样样备齐。外加每人一碗山楂酸梅桂花汤，好不好？”

两个孩子高兴地跳了起来，彼此面对一笑说：“张爷爷，你真好！”老管家转身走出客厅。

大师兄孟雨说：“你们还见到什么奇事？”

孟宝说：“第二次我磕头参拜时，磬响，我看见菩萨好像睁开了一下眼睛。”

铁蛋紧接着抢着说：“第二次我参拜时，磬响，我看见菩萨眼睛仿佛动了一下。”

孟雨说：“之后又如何呢？”

孟宝说：“我和铁蛋只相信自己看见菩萨睁眼了。”

铁蛋说：“彼此不相信对方，都说对方学舌，于是我和孟宝争吵了起来。”

孟宝说：“我俩在争吵的时候，不知不觉，不知何时，又从何方来了一个年迈的老奶奶，站在了我们身旁。”

孟雨说：“老奶奶说什么没有？”

铁蛋说：“老奶奶不紧不慢地说：两个后生，参拜时第一次磬响，惊醒了菩萨；第二次参拜磬响，菩萨看看何人参拜；第三次参拜磬响，如果灵验，菩萨就会如你所愿。

说完之后老奶奶随着微微的山风飘然而去。

孟雨说：“有趣！有趣！神奇也！”

孟云说：“你们还遇到奇事了吗？”

孟宝说：“我们在下山回家的路上，忽然听到有人唱山歌。顺着歌声的方向望去，是一个樵夫挑着一担木柴，一边唱着山歌，一边顺着羊肠小道下山，飞奔而来。”

孟云说：“你们是否听清唱的是什么？”

铁蛋说：“是一首唐诗，我们读过，诗名叫‘凉州词’，作者王翰。”

孟云说：“什么唐诗，读来我们听！”

孟宝说：葡萄美酒夜光杯，

铁蛋说：欲饮琵琶马上催。

孟宝说：醉卧沙场君莫笑，

铁蛋说：古来征战几人回。

孟云说：“好！你们再说说每句诗词最后一个字是什么？”

孟宝说：“第一句：葡萄美酒夜光杯。最后一个字是‘杯’字。”

铁蛋说：“第二句：欲饮琵琶马上催。最后一个字是，‘催’字。”

孟宝说：“第三句：醉卧沙场君莫笑。最后一个字是‘笑’字。”

铁蛋说：“第四句：古来征战几人回。最后一个字是‘回’字。”

孟云说：“这四句诗词最后一个字，按顺序是什么？”

铁蛋抢着说：“按顺序是‘杯’‘催’‘笑’‘回’四个字。”

孟云说：“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孟宝说：“爹爹你说什么对了？”

孟云说：“你们好好想一想，前几日傍晚小道士一事，你们可曾记得，当时我说过，小道士所唱四句歌词，只有每句最后一个字我听得清记得明，分别发音是‘杯’‘催’‘笑’‘回’四个字。”说着从多宝格上拿起一卷纸，打开之后，上面写着四个字，是杯、催、笑、回四个字的同音字。

孟云说：“看这四个字，与老樵夫所唱唐诗每句的最后一个字，发音一一相同，顺序一一相吻。如此巧合，真乃神奇也。”

这时，孟然貌似恍然大悟，兴高采烈地说：“你们所讲我听清楚了，我明白了，小道士决不是江湖骗子。你们可曾记得，小道士说的一句话，‘小道不知晓，须问山中人’。老樵夫不是山中人，又是什么？这绝不是神奇巧合，乃是神灵，此乃天意也！”

孟然既高兴又严肃认真地说：“来来来！你们同我一起感天谢地。”

说着，孟然站起身来，面向客厅大门，双膝跪在地上。

见此，孟云、孟雨，还有孟宝和铁蛋先后跟随孟然，双双跪在孟然的身后边。

但见孟然口中念念有词说：“在上之天，在下之地，四面八方各路群神众仙听清，老夫孟然今日此时参拜，感天谢地成全于我。所得天赐良石宝玉，根据天地神灵明指暗示，决定雕琢一只夜光杯，坚定不移。”

之后，孟云等四人随着孟然三叩首。孟然口喊：“一叩首，谢天；二叩首，谢地；三叩首，感谢神灵。”

待孟然、孟云、孟雨分别坐回原位之后，孟宝和铁蛋站在他们面前。

孟然说：“孟宝铁蛋听好，关于夜光杯一事，今后对任何人不得乱讲，要守口如瓶。”

孟宝和铁蛋异口同声地说：听见了，一定做到。”

这时老管家张忠，匆匆忙忙走进客厅说：“孟宝、铁蛋，快快去享受你们的美味佳肴。”

“谢谢张爷爷。”说着两个孩子跑出客厅大门。

接着老管家对孟然、孟云、孟雨说：“刚才有人进客厅了吗？我看见有人在客厅门口晃动了一下，走近转眼不见了。”

孟雨反问说：“你看清楚了吗？”

老管家说：“我看得清清楚楚。”

孟然说：“你们千万要记住我说过的话，隔墙有耳，家贼难防。好啦，天时己晚，有事明日再议，回去歇息去吧。”

之后，分别离去。

六、 议夜光杯

客厅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分放两旁。在八仙桌正前方，四把太师椅分放两边。

只见孟然坐在八仙桌旁边的一把太师椅上，喝着茶，暗自思忖的样子。

这时，儿子孟云带着儿子孟宝；大师兄孟雨和管家张忠前后接踵而来，分别向孟然示意，施礼之后，四人分坐两边，孟宝叫了一声“爷爷”

孟云说：“爹爹，今晚唤我们前来，不知为了何事？”

孟然说：“只因心中想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故而今晚共议。”

孟雨说：义父，不知何事？如此费想？”

孟然说：“自从得到天石宝玉，即这块墨玉。真可谓：黑如重漆；嫰如羊脂；秀如碧水兰天；质如雾里探花；更有透明透亮之处；在雕琢成夜光杯之后，精美无暇；玲珑剔透；又黑暗中闪光发亮，光芒四射。我们如获至宝。如今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预感，深深自信，夜光杯决不仅如此，必定还有奇珍异宝之处，是不得而知。

但是，我们珍藏夜光杯，秘而不喧，藏而不露，处之高搁，不见天日，又是如何破解其迷呢？”说完之后摇头叹息不止。

听后，孟云、孟雨和张忠三人面面相觑，无言以答。

孟然呷了一口茶长叹之后接着说：“常言道，三个臭皮匠，一个诸葛亮；人多智慧大，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话音刚落，只见孟宝说：“爷爷，我想……。”刚一开口，被孟云打断说：“孟宝，小孩子懂什么，听大人讲话”。

孟宝低头不语了。”

孟然马上指责孟云说：“童心可畏，今晚畅所欲言，有话就叫他说吧。”孟宝抬头高兴地说：“爷爷，我想起了”葡萄美酒夜光杯的美好诗句。夜光杯里斟满葡萄酒，我想痛饮一杯，做第一个使用过夜光杯的人，好吗？”

孟然说：“好，张忠取一坛葡萄酒来，多拿几只酒杯，陪同孟宝共饮之后再议。”

“是”。张忠边说边向客厅大门走去。

忽然听到张忠喊了一声“谁”，之后匆忙返回说：“老爷，老爷……。”

孟然说：“何事惊慌”

张忠说：“刚才一推门，见一人影闻声消失在黑暗之中，”不知何人在此窃听窥视。”

孟然说：‘我说过，隔墙有耳，家贼难防，一定切记，不可掉以轻心。”人们点头称“是”。张忠走出客厅，去取葡萄酒。

这时，孟云和孟雨从后堂秘室中，取出夜光杯走到前堂，把装有夜光杯的锦盒放在八仙桌上，回坐原位。

不时张忠取酒回来了，双手端一托盘，盘中有一坛张掖山葡萄酒和五支酒杯，放在了八仙桌之上。

孟然见此说：“好，熄灭蜡烛，取出夜光杯放在八仙桌上，此时夜光杯在黑暗中闪光发亮，光芒四射，甚为壮观。

孟然说：“张忠斟酒，准备干杯。”

张忠双手抱起酒坛，首先斟满了夜光杯。这时，奇迹出现了。

孟云首先开口说：“你们看”。说着用手揉了揉双眼。接着说：“眼前的人与物在动，在摇，在晃。”

孟雨说：“我有同感”。

孟宝说：“爷爷你看，眼前的一切，好像随着什么在晃动。”

说完，目光都投向了孟然。

只见孟然哈哈一笑说：“不是人与物在动。是因为在黑暗中斟满葡萄酒，夜光杯射出的光芒，随着酒液波纹在晃动，使得周边一切，如同在水中摇晃，给人的幻觉飘飘欲仙，仿佛置身于东海龙王的水晶龙宫之中。”你们说对吗？

孟云说：“爹爹所讲，言之有理。”

孟雨说：“是夜光杯四射的光芒在动。”

张忠说：“这是夜光杯的又一珍奇。”

孟然感慨兴奋地说：“说得对，这是夜光杯的又一奇异功能，今古奇观也。”

听后，孟云、孟雨、张忠和孟宝高兴得喜笑颜开。

孟然接着说：“你们想一想，关于夜光杯珍奇何在，想而得知还有什么，就说出来”。

结果，孟云、孟雨、张忠、孟宝依然是面面相觑，无人开口。

见此，孟然扫视了人们一眼说：“今晚我们有收获，归功于孟宝抛砖引玉。”来来来，我们再干一杯。

张忠抱起酒坛，又将酒杯一一斟满。

孟然说：“来、我们干杯”。

人们举杯一饮而尽。

孟然说：“为时已晚，改日再议，我们回房歇息去吧。”

人们散去。

七、 孟雷入伙黑风寨

在张掖县城西北方向，数十里处的群山之中有一座山叫“黑风山”山顶上有一个山寨，人称“黑风寨。”因为山高险要，只有一条路通往山顶，易守难攻，自古以来，就是匪盗出没之地。

现时，匪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杀人逃犯。会些拳脚，外号人称“占山虎。”他独占黑风山，重建黑风寨。手下招集百余人马，建有“黑虎堂”，厅中央设有一个虎皮大王椅，背后是一张猛虎下山图。占山虎身边有一个管家，四十岁，相貌阴险狡诈，善于出谋划策。统领喽啰们打家劫舍，拦路抢劫，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一天晚上，黑风寨黑虎堂点燃着几支松油火把，占山虎端坐在虎皮大王椅之上，数个喽啰分站两边。

这时，管家走进黑虎堂说：“报告大王，入伙人按书信，准时来到，在黑虎堂外等候进见。”占山虎说：“唤他进来讲话”管家转身向黑虎堂门外喊话说：“带入伙人进见”只见一人被蒙双眼，在两个小喽啰搀扶下进入黑虎堂，站立在黑虎堂的正中央，管家说：“快快见过大王。”只见蒙面人双手抱拳，单腿跪地说：“大王晚安。”

占山虎说：“免礼。”蒙面人闻声站起，占山虎接着说：“管家，入伙本山寨规矩如何，讲给他听。”管家说：“遵命。”之后转身走向蒙面人说：“听好，本山寨入伙规矩有三。第一，首先要奉献，银两也好，值钱财物也罢，献与山林，以表示入伙之忠心。第二，要杀人，要身揹命案，以示入伙之决心。第三，日后如若反叛山林，以极刑点天灯处死”。

只见蒙面人嘿嘿一声冷笑说：“小小规矩，易做易到，不足挂齿。”

听此言，占山虎大声吼叫着说：“空口说白话，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占山虎要眼见为实。”

蒙面人毫不犹豫地说：“今晚进见，身带一贵重物件献与大王欣赏。”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捧在双手之中。管家见此，忙上前去，拿起小布包，递在占山虎手中。

占山虎打开一看，哈哈大笑说：“好一只玉簪，成色上乘，非同一般，价值不菲，值些银两。来来来，管家，由你安排，换回银两，以补山寨之用。”管家说：“遵命。”说着接过玉簪，揣入怀中。

占山虎说：“今日阴历八月初八首次上山，即献上珍贵一物，好样的，你是好样的。”

蒙面人说：“大王过奖，微不足道。”

只见占山虎一转话题，眼珠一转怒声怒气严肃地说；“孟雷你身为墨玉斋的二师兄，又是孟然的义子，为何如此绝情断义，一心投奔黑山寨入伙山林。”

蒙面人双手抱拳跨上一步说：“大王有所不知，只因孟然老奸巨猾，对他人偏疼偏爱，对我不屑一顾。”

占山虎说：“这又从何说起，讲。”

蒙面人气愤地说：“孟然对我不信任，至今不以为然，得到奇珍宝玉之后更是如此。几次商议背后于我，我心寒意冷怒不可遏。故而决心盗宝上山入伙山林。”

占山虎说：“何为奇珍宝玉？”

蒙面人说：“乃是一块金蛇现身出世的良石宝玉。黑暗中独自闪光发亮，雕琢成一只夜光杯价值连城。”

占山虎急切地问：“何时得手？”

蒙面人说：“大王切莫心急，有待时机成熟自然垂手可得，日后我们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占山虎一声哈哈大笑说：“但愿屈指可数，恭候你的捷报佳音。”

蒙面人说：“切慢，大王，我有条件在先。”

占山虎一愣神儿，大声说：“条件？什么条件？”

蒙面人说：“上山献宝之后，我要高坐黑虎堂第二把交椅，日后与大王同生共死，患难与共，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占山虎说：“好，一言为定，日后你我亲如手足，共享荣华。”

蒙面人抱拳说：“谢过大王。”

占山高声说：“恭候早日山林，共谋大计，退下。”

只见管家在前，左右各一喽啰领着蒙面人走出黑虎堂，一直向山门走去。

当走到山寨大门时，蒙面人说：“敬请留步，敬请留步。”管家说：“贤弟，一人夜间，返回张掖，要多加小心，后会有期。”说着人们走出了山门。

这时，在山寨大门附近，停有一辆马车。车上坐有一人，被绑双手，被蒙双眼，正在数个喽啰的看押之下。当方才送客的人刚走出山寨大门，喽啰之间有人说话，是一问一答。问者问道：“师兄，所送之人，何须人也。”回话人说：“听说是张掖墨玉斋的二师兄。”

话音刚落，管家送客返回，一个喽啰喊叫说：“管家，我们在此等候多时啦。看看此人如何处置。”管家闻声走了过来，问话说：“车上何许人也？”一个喽啰答话说：“此人便是张掖县城，拖欠山寨赌资的人，名叫马六。”管家说：“好，来得好，叫他下车站立，我有话说。”于是，两个喽啰将马六架下马车。

管家说：“马六，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所欠赌资，逾期不还，是你自己逼着我们，叫你办事，以此偿还赌资，你要明白。”

马六说：“明白，明白，不知要办何事？”

管家说：“帮助我们，出手一支玉簪，换回银两如数交回，所欠赌资一笔勾销。放你回家，平安无事。”

马六说：“事办不成又是如何？”

管家说：“有两条路，你任选其一。第一条路，事办不成，服毒自杀，自灭自口，保你全家老小性命。第二条路，事办不成，今晚之事，泄露出去，杀你全家，男女老幼，鸡犬不留。”

说完，前面一个喽啰手拿钢刀，拍着马六的左脸。身后一个喽啰手拿钢刀，在马六脖颈肩膀上来回拉动。在这种威逼之下，马六说：“为保全家人口的性命，事办不成，服毒自杀，死而无怨。”

管家大声说：“好，好样的。是条汉子，马六你是条汉子。”

说着，有人在马六身后，捏马六一根手指，按手印，划了押。之后管家呼叫一声说：“左右兄弟们，将马六原路送回，临别之时，将这小毒药包和玉簪交于马六，原路返回，小心有尾。”喽啰们接过玉簪和小毒包之后说：“遵命。”

之后，又将马六架上马车，返回张掖。在绑架时上车的地方，解开双手，去掉蒙双眼的布巾，将小毒药包和玉簪交于马六之手。

之后，喽啰们骑马，驾车，消失在黎明前的黑夜之中。

八、 仙道光临墨玉斋

这天，张掖县城大街之上，来了一个流浪模样的道士。四十岁上下，衣服褴褛，补钉重重。头上歪戴着一顶元宝帽，黑色道袍下边，两只光着的脚趿拉着一双破草鞋。胯骨一步一扭动，轻快地走在大街之上。两只光着的手臂在破烂的袖口中摇摆，右手拿着一个破得不能再破得芭蕉扇，不时地搧动着。八字胡上挑，笑嘻嘻的脸上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东张西望。街上行人难免不驻足观望，而嫣然一笑。

当道士来到墨玉斋珠宝店门前，严肃认真地静观片刻之后，便走进了墨玉斋店堂。

店堂宽敞明亮，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珠宝玉器。观看、欣赏、挑选、购置珠宝玉器的人，出出入入络绎不绝。

道士见此情景，兴致勃勃地高声喧哗说：“满堂珠光宝气生，更显世上一精灵。”一句话人们的目光投向了道士。

店堂中摆放着一个茶几，两把太师椅分放两边。道士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左脚脱掉草鞋，跷起了二郎腿，大脚趾不停地扭动。右手拿着芭蕉扇紧搧不止。光着脚散发的酸臭味随风而至。嗅到的人有怯步不前的。也有掩鼻后退的。人们停止了买卖，整个店堂气氛变了。

这时一个小伙计走上前去；掩鼻走近道士说：“这位道长是挑选珠宝？还是购买玉器呀？”道士若无其事地说：“不珠宝，非玉器，只为求见一珍奇，见过便离去”。说完打了个了哈欠，左胳膊肘放在茶几上，左手托头闭目睡着了，鼾声如雷。

见此，一个年长的店员将小伙计叫到一边说：“这位道长言之举动非同一般，快请大师前来不得有误。”小伙计说：“是。”说着向店面后堂走去。

不时，孟然来到后堂，年长的店员迎了上去对孟然说：“大师，这位道长进入店中出口不凡。”孟然说：“说了什么？”年长店员说：“这位道长进门高声喧哗道：满堂珠光宝气生，更显世上一精灵。不知何意。”

孟然听罢，若有所思之后向前堂走去。目光投向道士，对两个店员说：“你们看，这位道长虽然衣服褴褛，其貌不扬，却气质不凡，有如济公在世，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不得怠慢。”

孟然见道士睡得是鼾声如雷。对两个店员说：“看来道长十分疲惫，一不能惊动，二不要打扰，待他醒来之后，吃过斋饭有话再说不迟。”说完向后堂走去。

不料此时，道士竟然紧闭双目开口说：“孟然大师，孟然大师敬请留步。”

孟然闻声转身走到道士面前说：“请问道长，你我未曾见过面，又不曾相识，睡梦中如何知晓，老夫姓孟名然呢？”

道士不以为然地笑着说：“大师有所不知，贫道无所不知。”

孟然听后，口中说：“噢噢噢。”表情诧异，待思索片刻之后说：“请问道长尊姓大名？”

道士说：“江湖人称：云游道士。”

孟然说：“不知道长家乡哪里？来自何方？”

道士说：“四川峨嵋。”

孟然说：“峨嵋山，好地方、好地方。”

道士说：“当然、当然，不在话下。”

孟然说：“请问道长，庙观哪里？修行何方？”

道士说：“自古常言道，逢山有洞，洞里藏仙。”贫道修行峨嵋山，并无庙观。

孟然说：“噢噢噢！”好像明白了什么的样子。

这时，二师兄孟雷双手端一个茶盘儿和一碗茶水走上前去，放在茶几之上说：“请道长看茶。”说完退回。

孟然若有所思之后说：“今日道长光临寒舍，棚壁生辉，老夫三生有幸，不知有何贵干？”

道士说：“一不乞讨斋饭，二不化缘银两。只为求见一物。”

孟然未曾开口，小店员抢话说：“大师，方才道长说过，不珠宝，非玉器，只为求见一珍奇，见过便离去。”

孟然不解的样子，挥手示意店堂内摆放的珠宝玉器说：“不知道长求见何物？所指，哪一件？说得又是哪一桩。”

只见道士哈哈一笑说：“孟大师一生光明磊落，德高望众，仗义疏财。店内藏有一宝，为何今日在贫道面前，吞吞吐吐，秘而不喧。”

孟然被问得是一时，不知所措，张口结舌，无言答对。坐在了道士对面，茶几旁的另一把太师椅上，若有所思。

见此，道士仿佛自言自语地说：“可笑可笑真可笑，可惜可惜真可惜，不知其二知其一。”听此，孟然莫明其妙地说：“敬请道长坦言相告，不知所指何物？此话又是何意？”

道士说：“大师，恕我直言相告，指得是稀世珍宝夜光杯。”

孟然惊奇地说：“夜光杯！莫非道长精通夜光杯一事？”

道士说：“精通夜光杯，有何大惊小怪，不足为奇。”

孟然说：“请问道长，方才所讲，不知其二知其一，又是何意？”

道士哈哈一笑说：“孟大师，方才所讲其一指得是……。”

孟然问说：“是什么？”

道士说：“指得是：夜光杯在黑暗中闪光发亮，在黑暗中斟满葡萄酒，夜光杯闪射的光芒，随着酒液的动荡，使得周边人与物，如同在水中摇晃，给人的幻觉飘飘欲仙，仿佛置身于东海龙王的水晶龙宫之中。”

孟然听后兴奋地说：“怎么？这些道长全然皆知。”

道士说：“天知，地知，我知，又有何妨？”

孟然说：“请教道长，所说‘不知其二’，指得又是什么？”

只见道士严肃认真地说：“大师有所不知，夜光杯奇珍异宝更甚之处在于……。”

孟然插问说：“在于什么？”

道士说：“在于奇特独有的功能，胜于价值连城。”

孟然惊喜地说：“还有奇异功能，何在？”

道士说：“夜光杯能够医治人间受毒热、受风湿风寒所引发得各种疑难杂症。”

孟然说：“此事当真？”

道士说：“千真万确。”

孟然说：“何以证明？”

道士嘻嘻一笑说：“孟大师持有夜光杯藏而不露，贫道手中没有夜光杯，又是如何当众演练？”

闻此言孟然恍惚大悟，急急忙忙对二位店员说：“大明二清，你们二人快快前去，唤出孟云，孟雨，取出夜光杯和一坛山葡萄酒前来见我。”

二位店员说：“遵命。”之后匆忙离去。

这时店堂内的人们围了过来，目光集中在道士身上。

不时，孟云和孟雨每人手中端一托盘，从人群中走出，来到道士面前，彬彬有礼地弯腰点头示礼之后，孟云说：“请道长鉴赏。”孟雨说：“请道长指教。”孟云打开锦盒，拿出夜光杯放在茶几之上，然后退回，孟雨将托盘中一小坛山葡萄酒，放在茶几之上，退回原位。

孟然首先开口说：“道长，此夜光杯是否求见之物？”道士举目扫视一眼说：“正是贫道所求见。”

孟然说：“请教道长，夜光杯如何医治风湿风寒引发的疑难杂症？”

道士哈哈一笑说：“有了夜光杯，易如反掌。”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系有红色绳的葫芦（不大不小）放在茶几上。之后，向围观的人们说：“我们之中，如有身受风湿风寒久治不愈者，请往前站。”

话音刚落，只听有人叫喊说：“疼煞我也！疼煞我也！”随声一瘸一拐举步艰难地，走出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愁眉不展痛苦地站在道士面前，两眼渴望地看着道士。

道士见此发话说：“请问，您老所受风寒因何而至？症状如何？”

老者说：“当年，正值年轻力壮，随父去东北，进入深山老林，挖掘千年人参，天气骤变寒冷无比，不慎双腿受了风湿风寒。久治不愈，疼痛难忍，数十余年，生不如死。”

道士说：“稍等片刻”。说着拿起葫芦，从中取出一粒红色小药丸，放入夜光杯。然后又双手抱起小瓷坛，斟满了山葡萄酒。

店堂内的人们一言不语，鸦雀无声，静静地观看。

这时，道士面向孟然说：“大师，夜光杯之中的药酒，服入肚中，即可药到病除。”

孟然兴奋地说：“奇效，奇效，真乃奇效也。”

只见道士拿起夜光杯，将杯中的药酒倒入一普通酒杯之中，端着托盘走到老者面前说：“长者，请服下。”只见老者端起酒杯，是一饮而尽。道士坐回原位。

这时，围观的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忽然老者高声喊道：“道长道长……。”

道士说：“唤我何事？”

老者急促地说：“为何浑身发热，两腿发烫，头上觉得冰凉，脸上冷汗淋淋？”一边说着，一边左右手抹汗，又提袖擦汗。

道士对孟然说：“大师请看，药效发作，即刻病除，疼痛皆无。”

孟然说：“这是为何，请道长指教。”

道士兴致得说：“小药丸为红色，红为火，火生热，热祛寒，乃天经地意。”

孟然说：“不错不错，请教道长，是何药物？又是从何而得？”

道士说：“红色小药丸是由：宇宙间堕落的陨石，其中稀有的天然火石精炼而成。”

孟然说：“这与夜光杯有何关联？”

道士说：“葡萄美酒倒入夜光杯，二者相间，由于夜光杯特有功能，酒质突变，助药生威，所得之药引，称之为‘神酒。’神酒又与天然火石相溶合，进入人体，生热驱寒，至使全身，寒气上升，化作冷汗，脱面而出。寒气排尽，疼痛皆无，则药到病除也。”

孟然说：“原来如此。”

这时老者高兴地说：“道长，道长，感到两腿轻松自如，不疼不痛了，好了，好了，我的腿好了。”说着双膝落地磕头便拜。道士见此，忙上前去，将其扶起，退回原座。老者说：“谢谢道长，多谢道长，请问道长多少银两？”

道士哈哈一笑说：“分文不取。”

老者双手合什于胸前高呼说：“菩萨保佑，真乃华陀的医术，济公的心肠。”接着兴高采烈地，连蹦带跳地跑出店堂。嘴里不停地喊着：“老娘，我的腿好了，老娘我病好了。”消失在街上的人群之中。

孟然接着又问：“请问道长，人体深受毒火邪热，爆染的内外顽疾，又是如何医治？”

道士回答说：“方法相同，只是药物有所不同。”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系有白色绳的葫芦（不大不小），从中取出一粒白色小药丸，放在夜光杯之中，然后斟满了山葡萄酒。

孟然说：“请问道长，白色药丸是何药物？”

道士说：“白色示为冰雪，冰雪生寒，寒祛热解毒，方则病愈。纯属自然规律，无可非议。”此药物，俗称“冰片也。”

孟然说：“寒祛热，千真万确。请教道长，冰片又是从何而得呢？”

道士说：“大师有所不知，在峨嵋深山老林之中，生有一条千年巨蟒修行成仙，呼出之凉气，在其洞中岩壁之上，常年累积，结霜成冰，性属大凉，称之为“冰片也。”

孟然说：“原来如此！请问道长，冰片又是如何获取呢？”

道士摇头说：“大师，这种冰片，若想获取，实实地难也！难也！”

孟然说：“为什么？”

道士说：“因为，洞中有巨蟒，蟒出洞，洞外又有凶禽猛兽日夜监护，再则，洞穴处于难以涉足的荒山野岭之中，实属不得之物。”

孟然说：“请问，道长又是如何取而得之呢？”

只见道士嘿嘿一笑说：“大师不必猜疑，贫道取之，易如反掌，垂手而得。”

孟然样子一吃惊地说：“噢噢，明白了，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时，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

道长向人们招手示意说：“我们之中，有无因受毒热，引发的内患也好，外伤也罢，久治不愈者，请往前站。”

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口中高喊着：“道长救我！道长救我”。脚步杂乱地走出人群。左手搭在右肩膀之上，样子痛苦，呻吟不止。

道士说：“请问妇人，有何病症，又是因何而至？”

妇人痛苦地说：“道长有所不知，只因年轻之时，少见多怪，不知性属大热，贪吃虎肉过量，引发全身红肿，红肿消退，毒火集中于右肩背之上，生一无名大疮。流脓带血，久治不愈，火烧火燎，疼痛难忍，夜不入睡，度日如年，苦熬我也！”

道士不慌不忙，将夜光杯中的葡萄酒倒入普通酒杯之中，端着托盘前去对妇人说：“妇人请。”

妇人说了一声：“谢谢道长。”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鸦雀无声，围观的人们静悄悄地看着。

过了一会儿，只见妇人浑身上下，哆哆嗦嗦，如同发烧打冷战，断断续续地说：“道长道长！我怎么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平生没有过的严寒之感，冻熬我也。”

道士有趣地说：“妇人，莫着急，不惊慌，受冷冻，好了疮。”

稍后妇人说：“道长，刚刚浑身上下，感觉如同雪后寒，此时感受尤如风后暖，舒服舒服，真舒服，大疮疼痛皆无了。

道士说：“妇人，药到病除，回到家中，待脓血排尽之后，十日之内，疮口去腐生肌，即可痊愈。”

妇人高兴地说：“道长，感恩谢德，请受妇人一拜。”说完双膝落地，磕头便拜。道士上前搀起妇人说：“妇人一切多有不必，回家养病去吧。”

妇人激动地说：“妇人终身不忘，今日道长救命之恩。”说完退回人群。

忽然道士站起来，只见他双手合什，紧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听不清，也听不懂说得什么；之后，转身对孟然说：“大师，贫道即刻告辞了。”

孟然急促地说：“为何如此匆忙？”

道士严肃地说：“大师有所不知，只因贫道修行峨眉山，功德尚未圆满，修行未尽。此行出山，时辰将至，不可久留。以防突变，酿成大祸，违背天意。所以必须，即刻离去，风驰电挚，归山峨嵋，不得有误，请见谅。”

孟然说：“仙道今日光临墨玉斋，开诚相见。明教夜光杯如何医治病患，暗示夜光杯奇异之功能，又赠与药物（两个小葫芦放在茶几之上）。无需无求，匆匆离去，空手而归。老夫愧待于仙道，心中惴惴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道士说：“大师多有不必，日后多多保重才是，后会有期，切记！贫道告辞了。”说完双手抱拳示意之后，拿起芭蕉扇，疾步走出店面街门。

当孟云、孟雨、孟雷、张忠、大明二清跟随孟然追出门外，道士早已消失在街头的人群之中。

九、 小狼山下表决心

这天，在黑风寨黑虎堂之中，占山虎端坐在虎皮大王椅之上。这时管家匆匆忙忙跑进来说：“大王，张掖县城要入伙山林，献过玉簪的人又来表决心，方才带领四个兄弟下山去了。此人声称，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抢劫，才能体现出入伙山林的胆识和决心。要以此，向大王示礼。”

占山虎哈哈一笑说：“好，我们等候佳音”。

这时，天气晴朗，正当中午时分，太阳当头高高照。

在一条乡间大路之上，行驶一辆马拉轿车，是兰色布蓬，白马驾辕。赶车人四十岁上下，手持马鞭，轰赶马车快走急行。

车行驶的大路旁，有一石碑上写着三个字“小狼山”。在路边一侧不远的地方，有山不高，山下是密林和杂草丛生的荒草地。

马拉轿车内坐着一位妇人、一个奶妈。在她们面前是两个刚满周岁的孪生女童。

行驶中的马拉轿车，当时车前车后至远处周边，没有行人和车辆，是一车孤孤零零独行。

忽然从山根下的密林丛中，冲出几个骑马的蒙面人，个个手持钢刀，快马加鞭地向轿车冲过来，将轿车团团围住。

见此情景，车夫手持马鞭大喊一声：“什么人，要干什么？”其中一个蒙面人发令说：“兄弟们，上。”说着，四个蒙面人翻身下马，向轿车围拢过去。车夫奋力抵抗不过，被杀身亡。

只见四个蒙面人围向轿车，将车顶掀翻，夫人、奶妈和两个女童暴露出来。

这时，为首的一个蒙面人说：“车上无财，我们抢人。”说着将一个女童抱起来，递给身后一个蒙面人，又从夫人怀里抢第二个女童，夫人是紧抱不撒手，被蒙面人狠狠一刀砍死，抢走女童。

这时，万万没想到，在离车不远的地方，有一骑马人路过此地，看到了眼前的一切，随手掏出布巾，将脸遮住，右手拿着未出鞘的宝剑，左手紧拉缰绳，向轿车冲过来。临近之后，大喊一声：“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抢劫杀人，哪里逃！”

抢劫女童的蒙面人，听到这喊声，慌忙之中，带着两个女童，翻身上马，狼狈逃窜。

看样子，遮面壮士本想骑马追赶匪徒，又回头看到，二人被砍，一个妇人痛哭，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于是，骑马来到轿车旁，翻身下马，紧急施救。

遮面人首先看了车夫，口鼻没了呼吸，被杀身亡。又看看夫人死于刀下，另有一妇人幸免于难，活了下来。蒙面人见妇人痛哭不止说：“妇人你是什么人？”妇人痛哭流涕地回答说：“我是奶妈。”说着双手施礼之后又说：“感谢壮士今日救命之恩。”蒙面人说：“既然如此，赶快逃命回家去吧！”妇人说：“我没有家，我要寻找女童，走遍天涯。”蒙面人说：“为什么？”妇人说：“感谢报答夫人生前对我一家的深情厚谊。”蒙面人说：“原来如此。”说着从衣襟中拿出一小锭银两放在轿车之上，骑马飞奔而去。

十、 审马六

在威武县城，一条繁华的大街上，有一个永盛典当铺。

这天，从店内忽然跑出一个伙计，站在大街之上，不时地东张西望，当看到三个巡捕正在街上巡视的时候，急忙跑步追了过去。对为首的巡捕耳语了几句之后，用手指着永盛典当铺的方向。为首的巡捕点头示意之后，三个巡捕是疾步快速前行，进入了永盛典当铺。

在典当铺内，当时只有一个客官，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面无表情，心情沉重、严肃地说：“老板,少一百两银子不卖。”但见此人端坐在一把椅子之上，呆板地，两眼直瞪瞪地凝视着发愣。突然看到了三个巡捕，不免神情有点紧张。

为首的巡捕走近柜台，张望了一下，顺手从柜上拿起一只玉簪说：“老板，这玉簪是何人所有？成色绝伦，非同一般。”老板连忙陪笑着说：“捕头，玉簪是这位客官的。”说着用手指向这位男子。捕头转身走向男子面前说:“玉簪是你的吗？”男子答：“是我的怎样？不是我的又如何呢？”捕头说：“既不如何，也不怎样。但，找的就是你！”接着一反常态厉声说:“拿下。”话落，两个巡捕不容男子辩解分说，就将铁链子套在男子脖颈之上。生拉硬拽地出了当铺。捕头将玉簪揣在怀里。紧随其后来到街上。

这时一辆囚车赶到，将男子装入囚车，锁定之后，在一小队官兵的押解下，驶出了威武县城，顺大路走向张掖县城。

行驶之中，根据路边界碑显示，囚车驶入张掖地界。

今天在张掖县衙，又要升堂问审。公堂前边的院子，站满了围观的人群，只见知县端坐，师爷站在一旁。三班衙役手持杀威棒分站两旁。这时，一个衙役一边跑着，一边拉长声音高喊着“报”字，进入公堂。单腿跪地，双手抱拳说：“启禀大人，张捕头押解嫌犯马六在衙门外候审。”

县令闻此言嘿嘿一笑，一拍惊堂木说：“传我的令，带嫌犯马六上堂。”

只见张捕头在前，两个衙役在后押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踉踉跄跄地进入公堂。去掉脖子上的铁索，双膝跪地。只见此人，面无表情。这时，张捕头走向前去，从怀里掏出玉簪放在公案之上，对知县耳语了几句。只见知县连连点头，之后，张捕头站在一边。两旁站立的衙役手持杀威棒捣地，嗒嗒嗒作响，同时口中用低沉的声音喊着：噢……好不威严。

县令一拍惊堂木，厉声问：“在下何人，家住哪里，姓字名谁？”

这时大堂之上，鸦雀无声，在众目睽睽之下，马六无动于衷，一言不发。

接着县令又一拍惊堂木大声说：“在下何人，家住哪里，姓字名谁？”

马六依旧是不言不语，呆如木鸡。

知县不知所措，看看众人，左右巡视了三班衙役，最后看了看师爷，显露出无计可施的样子。引起看热闹的众人哄堂大笑。

这时知县恼羞成怒的样子，自我解嘲地说：“哈哈，好啊你马六，今日在这公堂之上，竟敢装聋作哑，问而不答，死鱼不张嘴，故弄玄虚，藐视朝廷命官。”

之后，一拍惊堂木说：“来人啊！大刑伺候。”

这时只见马六一反常态，好像疯了似的，一句狠话冲口而出“好汉做事，好汉当。”说着打开一个小纸包，即时将要吞服。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马六扬头、张口、抬手，将包中之物要倒入口中之时，忽然听到一声“啊”的惨叫。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枚鸟蛋大小的石子，正击中马六右手，只见皮肉撕裂，鲜血直流。

马六唉哟，唉哟直叫。这时，公堂之上骚动起来。

两个衙役忙上前去，用杀威棒按住马六，使其动弹不得。

师爷忙上前观看，只见一张小方纸巾落在地面之上，上面沾有红色粉沫—鹤顶红。不由大吃一惊。

师爷连忙捡起石子，拾起小方纸巾，放在公堂公案之上，对知县小声说：“大人，马六手中竟然有巨毒—鹤顶红。正要吞服畏罪自杀，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不知何人何处掷出一枚石子，正击中马六右手，至使马六自杀未遂。”

知县闻之，大发雷霆，一拍惊堂木，大声说：“反了，反了，在本县办案之时，公堂之上，公然有人胆大包天，飞石伤人，扰乱公堂。”

接着又一拍惊堂木说：“传我的令，速调官兵，包围本府，任何之人，不得出入，三班衙役，逐一挨个排查，看看飞石伤人者，是何人所为。将其捉拿归案，当场示众。”

师爷，急忙小声对知县说：“大人且慢，大人且慢，今日大堂之上，飞石伤人，并非坏事。马六保全性命留下活口，日后办案大大有利，以便抓到元凶奏报朝廷。”

知县看着师爷说：“以师爷所见……”

师爷对知县耳语了几句话之后，知县连连点头。

接着，知县面对众人喊话：“肃静，肃静。”一拍惊堂木说：“传我的令，将马六押入大牢，严加看管，本案择日续审，退堂。”

在县衙后庭院，一个衙役领着孟大师孟然走至客厅门前，衙役高声大喊：“孟大师到。”

知县大人闻之，匆忙走出客厅，迎接孟然。师爷紧随其后。

孟然说：“大人为国家，为黎民，治理一方土地，日夜操劳，听说有要事求见，孟然我是当即火速而来。”

知县大人连连说：“哪里！哪里！言重了，言重了。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三人进入大厅之内，二人坐定，师爷站立一旁。

知县说：“给孟大师看茶。”

二人各呷了一口茶之后。

知县大人说：“奉旨为朝廷打造的玉簪在墨玉斋工房丢失被盗，未曾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不翼而飞，甚为蹊跷。此前分析是家贼难防，一直未得破案，如今玉簪现身，嫌犯马六，今日公堂之上一言不发，守口如瓶，又企图自杀未果，必有隐情，案发至此，不知大师有何高见？”

孟然说：“马六自杀未遂，实乃幸事，公堂之上，马六毫不畏惧，视死如归，必有其故。以我之见，今晚我和师爷面见马六，以我之耐心，攻其之内心，劝其说出真情，有利于破解迷案。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师爷说：“孟大师所言，可施可行。”

知县大人站起身来说：“二位所言，句句道理，今晚不妨辛苦二位，替我代劳，会面马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炮打响，马到成功。”

孟大师和师爷二人点头称：“是”。

师爷说：“孟大师你我各自回去，做些准备，一个时辰之后，大狱相见。”

三人抱拳，分别说：“再会！再会！再会！”

师爷和孟大师来到大狱，站在关押马六的木栅之外观望，马六是席地而坐于铺草的地上，脖子上戴着木枷，双手锁在木枷之上，神情悲哀。在狱中微弱的灯光之下，能看清落下泪珠的光亮，看此情景，马六是沉浸于万分痛苦的悲哀之中，正在暗自伤心落泪。

这时，师爷对狱卒下令说到:“班头在哪儿？快！快！快！打开牢门，去掉枷锁，不得有误。”只见马六右手包扎着白布。

马六面对师爷和孟大师的到来，是无动于衷,目光呆滞，面无表情，不卑不亢，任凭发落的样子。

师爷和孟大师见此情景，交换目光,面面相觑，各自点头示意之后。

师爷说：“马六，玉簪失窃，是不翼而飞,事到如今，如何被盗，又是何人所为，不得而知。”

“你呢，却落得个,做案端端。是你销赃当场被擒。玉簪破获，原于你手。人赃俱在，已是不争事实，铁证如山。

当前眼下，案情扑簌迷离，疑点重重，于你一人之身。

你又大堂之上，一言不发，服毒自决于命，情节严重，非同一股，必有隐情。

看来你是，迫于精神压力，公堂之上，不敢言于天下，内心必有苦衷。

今晚我与墨玉斋孟大师，前来会面于你，千言万语也好，万语千言也罢，只是诚心实意劝说于你，吐出内心由衷之言，既元凶缉拿归案，又明你不白之冤。

玉簪在墨玉斋被盗，至今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有损于百年老字号墨玉斋的名声信誉，有损于孟大师一生的光明磊落，豪杰正气。既触犯于朝廷，又事关重大。”

话说刚刚至此，马六精神突然为之一振，尤如梦中惊醒，恍然大悟，一反常态，面对师爷手指着孟大师说：“什么？此人是谁？此人是墨玉斋的孟大师？”

师爷说：“千真万确。”

马六又重复问：“他是墨玉斋的孟大师吗？”

师爷说：“他就是墨玉斋的孟然孟大师，唯一不二。”

只见马六叩头便拜，双膝跪地，双手按地，前额沾地，迟迟不起。

孟大师一边挽起马六，一边说：“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有话慢慢说来。你是何人？”

马六说：“大师可曾记得，十年前，在墨玉斋店面门前，有一车夫受打，危急时刻，孟大师为救我爹，挺身而出，鼎力相助，委曲求全，不耻下跪，救了我爹性命。并以宽厚相待。我就是当年十岁的小男孩，车夫之子，眼前的马六。”

孟然高兴地双手握着马六的双手说：“唉呀呀！唉呀呀！哪里想得到，你我今日在此相见，幸会幸会！”

马六感慨地说：“十年前，孟大师须发黑中透亮，如今已是须发花白，我是一叶障目，不识泰山，后悔不已，悔恨不已。”

之后，孟然严肃认真问：“今日，为何如此地步？”

马六此时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嗐，事到如今，话说至此，我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自作自受。”

师爷说：“坐下坐下，如实说来。”

马六说：“日前不久，夜晚我从赌场回家，只因赌博欠下赌债。所以遭人绑架，蒙我双眼，绑我双手，将我扔在马车之上，不知走出多远，也不知去向何方。当车停马站等候之时，身旁传来送客的人声喧哗。喧哗声过后，我身边有人说话，是一问一答。问者问说‘师兄，所送客人，何须人也？’答话者说‘听说是张掖城墨玉斋的二师兄。’”

师爷插话问说：“你是否听清？”马六说：“正值夜静更深，近在咫尺，听得是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师爷又问说：“你为什么当堂服毒自杀？”

马六回答说：“他们对我说，帮助他们出手这支玉簪，换回金钱如数交回，所欠赌资一笔勾销。事办不成，以防此事泄露事发，他们给我毒包，叫我服毒自杀。保我全家性命。否则，杀我全家，鸡犬不留。”在淫威逼迫之下，我答应，事办不成服毒自杀。故而公堂之上，迫不得已，服毒而为之。”

师爷问：“想想，是什么日子。”

马六说：“我记得清清楚楚，是阴历八月初八。”

师爷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相大白。”

孟然说：“这究竟是伙什么人？逼迫善良销赃灭迹。从中渔利，嫁祸于人，草菅人命，匪盗的逻辑，豺狼的心肠。孟雷竟在其中。”

师爷说：“马六，你暂且在此等候一时，待此案办完之后，放你回家，与亲人团聚。另谋生路。”

马六跪地拜谢不提，师爷孟然离牢狱而去。

十一、 孟雷之死

在黑风山黑风寨黑虎堂之中，点燃着几支松油火把，光线昏暗。

只见占山虎坐在虎皮大王椅子之上，两边坐着师爷和几个喽啰，他们正在议事。

占山虎首先开口说：“据山下线人传报，墨玉斋入伙山寨的孟雷，只因玉簪一事败露，被缉拿归案，关入大牢坐以待毙。为山寨荣华富贵，此人一心窃取夜光杯，可谓是忠心耿耿，你我尔等岂能见死不救。”

一个喽啰紧接着说：“大王说得对，江湖义气第一桩，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占山虎说：“不知管家有何良策？”

管家说：“从线人口中得知，县令身边的师爷，贪图享受，收取贿赂成性，只能以此为突破，从中入手。”

占山虎说：“如何入手？”

管家说：“为了保住孟雷性命，免于一死，日后得到夜光杯，我们要不惜银两，贿赂贪官，买通衙役，之后我自有良策，迎接孟雷上山。”

占山虎兴奋的说：“好，说得好，听你安排，见机行事，不得有误。”

管家说：“遵命。”之后人们散去。

这天，在张掖县监狱大门之外，走过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身着商人打扮，鬼头鬼脑的东张西望。来到监狱大门口，轻轻拍门之后，门开了，走出一个狱卒说：“八成是探监的吧。”男子说：“我是来探监的。”狱卒说：“探监何人？”男子说：“名叫孟雷。”狱卒说：“什么，孟雷可是朝廷要犯。”男子陪笑着说：“官爷，就行个方便吧。”说着把一个银元宝交在狱卒手中。狱卒说：“师爷说过此事。”说着关了牢门，领着男子向关押孟雷的牢房走去。只见狱卒对站在孟雷牢房前的另一个狱卒说：“大哥，这是探监孟雷的。”说着，对这个狱卒耳语了几句离去。只见孟雷独自一人坐在牢房中舖草的地上，面无表情。这狱卒对男子说：“只是探望不许说话。”男子陪笑着说：“官爷，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亲如手足，到了如此地步，临别前你就行行善吧。”说着把一个银元宝交在狱卒手中。”狱卒对男子说：“有话快说，我马上回来。”说着离去。

只见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球儿扔进牢房，孟雷拾在手中。男子小声说；“照计行事。”话音刚落，狱卒返回对男子说：“时辰到。”男子双手抱拳对狱卒说：”谢谢官爷，多谢官爷。”说完，二人离开牢房，将男子送出监狱大门。

孟雷见牢房无人，偷偷打开纸球一看，纸上写着：杖刑之时，咬破口舌，吐出鲜血，不动装死。

……这天，张掖县大衙内，又要开堂问审，击鼓声过后，大堂前站满了听审围观的百姓，春生道士站在其中。

公堂之内，知县坐定，师爷站在一旁，孟然大师坐在公案前一边的椅子之上旁听。

三班衙役站定，手捣杀威棒，嗒嗒嗒作响，口喊：噢……。好不威严。

知县大人一拍惊堂木说:“带嫌犯孟雷上堂。”

孟雷被带至公堂，去掉铁索，跪在地上。

知县一拍惊堂木大声说：“在下何人，，家住哪里，姓字名谁？”

孟雷说：“家住张掖墨玉斋，孟雷是我。”

知县说：“你与孟大师有何关联？”

孟雷说：“其是义父，我是义子。”

知县说：“墨玉斋丢失玉簪一事，你可知晓？”

孟雷说：“义父在墨玉斋好像说过此事，人人皆知。”

知县说：“孟雷，我来问你，阴历八月初八，一夜未归，黎明之前，返回墨玉斋，有门不进，为何跳墙而入？如实招来。”

孟雷抓抓头，好像是回忆的样子说“阴历八月初，身体欠佳，伤感风寒，浑身上下酸痛难忍。当晚，早早回到寝室。卧床之后，再无起床灭灯之力，哪有精力，通宵达旦，外出活动。

大人，纯属有人胡编乱造，诬陷于我。”

知县说：“如若公堂之上，有人当堂作证，你又如何是说。”

孟雷说：“常言道，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大人，以上证词，出于何人之口，若被我知，他死我活，势不两立。”

知县一拍惊堂木说：“住口，公堂之上，竟然大胆，口吐狂言。”

知县一拍惊堂木，接着说：“带证人上堂。”

此时，从后堂走出一人，身穿蓝色大袖长袍，不见手脚，头戴一顶大头娃娃面具。见过知县大人，两臂垂肩，双足并立，低头不语，站在一旁。

知县：“宣读证词！”

师爷：“遵命！”

师爷由公案之上，拿起证词，念到：“阴历八月初八，天亮之前黎明时刻。我因内急外出小解。刚要返回时，忽然听到扑通一声。随声望去，看见一人从高墙之上跳入院中，是蹑手蹑脚慢步轻行。我想，定是贼人夜入民宅，担心又怕打草惊蛇。于是跟在后面紧紧尾随。不料，原来是二师兄孟雷现身，待他悄悄进入寝室灭灯之后，我方转回。以上句句当真，大人明查。”

证词宣读完毕，师爷向知县大人示意之后，将证词放在公案之上，退回原位。

知县说：“孟雷，证词所讲，如何是说？”

孟雷说：“我事我知，所述证词，不明不白，决无此事。大人，不许他人胡言乱语，诽谤于我。”

知县说：“好啊，孟雷，强词夺理，任凭你说，来人啊，带证人上堂！”

话毕，从后堂又走出一人，身穿绿色大袖长袍，不见手脚，头戴一顶大头娃娃面具，来到公堂之上，见过大人，与前一证人，并肩而立，低头不语。

知县说：“宣读证词！”

师爷打开证词，高声唸：“阴历八月初八，夜静更深，我从赌场走出回家，遭人绑架，蒙我双眼，捆我双手，将我扔在一辆马车之上，夜间急行。既不知道出行多远，也不知道要去何方。最终，马站车停，等候之时，忽然听到有送客的喧哗之声。不时过后，人声散去。此时，在我身边有人说话，是一问一答：问者问道：“师兄，刚才所送之客，何须人也？”，答者答道：“听说，此人是张掖城墨玉斋的二师兄！”讲话二人，近在咫尺，我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句句当真，一字不假。”

知县说：“孟雷，你可听到，根据证人证词所讲，阴历八月初八，一夜之间，你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两次现身。两个证人，又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分别与你不期而遇。回答本官，这是因何而故！”

孟雷不以为然的样子，用冷嘲热讽的腔调说：“两个证明人，头戴面具，心虚胆怯，不面真容，不敢暴露于光天化日，又各自藏面于黑暗之中，凭空捏造，陷害于我。并非光明正大之举。孟雷以为，无须答兑。”

知县听罢，气往上撞，气愤地说：“哈哈！孟雷，你真是伶舌俐嘴，巧说善辩，即不认罪，又不答兑。”

“孟雷，你不过是血肉之躯，你就是铜头铁背，铁嘴钢牙，本官今天也要叫你吐出真情，讲出实话，当堂招供。”

知县一拍惊堂木，说：“来人啊，大刑伺候。”

孟雷此时，大喊一声：“且慢！”接着是东张西望，眼神落到坐在一旁的孟大师身上。眼珠一转，灵机一动地说：“义父大人，看在对我养育之恩，父子多年情义之上，救救孩儿吧！”

孟大师站起身来，面对孟雷说：“义子孟雷，听我良言，奉劝于你，所犯之罪，十恶不赦，快快低头认罪，招供伏法，免受皮肉之苦。”

孟雷咬牙切齿地说：“孟然，孟雷自幼跟你长大，是你教子无方，我方走上不归之路。事到如今，要管则管，不管则罢，休要在此甜言蜜语，哄骗于我。”

闻此言，孟大师气得浑身发抖，怒发冲冠，义正词严地说：“俗话说，父子之情，竭诚相待，休戚相关。本该应是义不容辞，帮助于你。义父也不是为人不义，抛弃于你。只因你是胆大包天，任意妄为，竟敢偷盗御用之物，触犯朝廷。乃是国法、刑律所不容。事至如今，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这时，孟大师转向，面对知县说：“知县大人，宽恕老夫，治家不严之罪。”说着双膝落地，作揖请罪！

知县站起身来，忙说：“孟大师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师爷也连忙跨步向前，搀起孟大师。

孟大师又转向，面对孟雷说：“你幼至今，三十余载，今日受刑、在所难免。作为义父，亲眼所见，于心不忍，难以承受。故而此时，即刻离去，以此表达深情厚义。”

说完，告别知县大人之后，老泪纵横，摇头叹息，掩面而去，离开公堂。

这时，忽然从公堂之外，传来一声大喊：“报”。只见一个公差，手端一个方盘，疾步进入公堂，单腿跪地于知县面前说：“奉本堂之命，搜查墨玉斋，孟雷寝室，在一暗格之中，发现一支木盒，一封书信，请大人明鉴！”

知县：“快快呈上。”

公差随即将方盘放在公案之上，退站一旁。

知县示意师爷说：“看是何物！”

师爷上前，只见木盒盖上贴有“样品”二字。打开木盒一看，里面是一支玉簪，形状大小，与皇贵妃被窃那支玉簪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不由大吃一惊，连忙说：“大人，大人……”

知县：“何事惊慌？”

师爷一手拿着样品，一手拿着皇贵妃那支玉簪请知县观看，一边说：“大人可曾记得，案发时曾说过，皇贵妃玉簪被窃时，随同有一样品，双双不翼而飞，莫非这支便是？今日，样品在孟雷寝室查获，侦破此案，大大有利，大人明查。”

知县大人连连点头，一拍惊堂木说：“孟雷，回答本官。”

知县指着两只玉簪说：“这支样品，与皇贵妃这支玉簪同时被窃，双双不翼而飞，为何今日，样品在你寝室中查获，从实招来！”

孟雷说：“我住寝室，门不上锁，人人均可自由出入，谁能知道，何人何时，偷偷进入，栽赃陷害，治罪于我。”

师爷见知县张口结舌，无言答兑之时，急忙说：“大人，还有一封书信在此。”

知县说：“快快快！看看书信，所讲何事”

师爷打开书信一看，递在知县手中，知县举目观看之后，扔在公案之上，对师爷说：“当场宣读！”

师爷宣读：“阴历八月初八，晚，恭候于你。途中至此，小心有尾，切记！”宣读完毕，退在一旁。

知县一拍惊堂木说：“孟雷，根据书信所讲，阴历八月初八，夜晚通宵，去了哪里？地址所在？面见何人？姓字名谁？又是因何而去？从实招来。”

孟雷说：“此封书信，何人所写，无姓无名：写于何人，无名无姓；途中至此，‘此’又是哪里何方？不明不白，莫名其妙，与我孟雷，有何关联，碍我何事！无需答兑。”

知县听罢，一拍惊堂木，怒气冲冲地说：“孟雷，今日你在公堂之上，置事实于不顾，一句一争，一事一辩，无理取闹，搅理三分，能蒙则蒙，能骗则骗，瞒天过海，企图蒙混过关。如今己是，事实清楚明了，人证物证俱全，铁证如山。大明戒律，国法森严，岂能容你，胡搅蛮缠，肆无忌惮，狡辩谗言。今天我看，要你低头认罪，难于登天，从实招供，日出西山。

孟雷，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死到临头，执迷不悟。”

知县一拍惊堂木：“传我的令，大刑伺候。”

只见两个衙役抬着标有“盐”、“水”二字的木桶，放在公堂之上，又抬出挂有两只竹钉大板的方框木架。

知县一拍惊堂木说：“孟雷，今日当着众人之面，光天化日之下，招供不招？”

孟雷说：“无供可招。”

知县说：“果真不招？”

孟雷说：“至死不招！”

知县从公案上抽出一支令箭，甩手落地，大声说：“重打三十。”

一阵板子过后，只见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渗出衣布。孟雷趴在地上一声不吭，紧咬牙关，怒目相视。

知县又问：“招是不招？”

孟雷有气无力，挣扎的样子，咬牙切齿地说：“无供可招！”

知县说：“好，说得好！无供可招。孟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若不招，死路一条。本官叫你，步入阴曹。”

孟雷说：“死后变鬼，找你算账，叫你终生不得安宁。”

知县听罢，气急败坏地说：“好啊，说一句顶一句，竟敢公堂之上威胁本官。”

随手抽出一支令箭说：“重打五十。”

在令箭未曾出手之时，师爷急忙说：“且慢。”说着走近知县，二人面面相觑，师爷两眼一眨，左手暗中拉了一下知县衣襟，二人心领神会，彼此点点头，师爷退回了原位。

知县手里拿着箭令，重新改口说：“重打二十。”随之令箭脱手落地。

又是一阵板子之后，再看孟雷，口流鲜血，两腿直伸，一动不动了。

知县：“招是不招？”不见孟雷回音。

知县：“好啊，装死抵赖。”

这时，师爷急忙上前观看，转身面向知县说：“大人，量刑过重，毙命而亡了。”

知县：“传我的令，判官当堂检尸验证。”

只见一个判官慌忙上前，对孟雷把脉，翻看双眼之后，转身面对知县说：“启禀大人，量刑过重，犯人杖刑毙命了。”

知县转向面对师爷说：“快快笔墨，立字成文，就说：朝廷重犯孟雷，盗窃朝廷御用之物，皇贵妃之玉簪，案发，缉拿归案。经查证核实，现已事实俱在，人证物证俱全，铁证如山，此人顽固不化，藐视朝廷，死不认罪，杖刑过重，当堂毙命。判官检尸验证。签字画押之后存入卷宗，备报朝廷！”

师爷说：“遵命。”

知县接着说：“传我的令，将犯人孟雷尸首暂时收殓。事后，有人认领，随他而去。无人认领，拉至荒郊野外，黄土掩埋。”

之后一拍惊堂木说：“退堂。”

十二、 夜探灵堂

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在设有一个灵堂的后院，静的吓人。灵堂中停放着棺木，更令人毛骨悚然。

灵堂是竹木搭架，用黑布白布扯起的，黑布顶子，东、西、北三面，垂布遮挡，南面敞开，是坐北朝南。灵堂中央，停放着棺木，棺木由两条长木櫈架起，前后各一，棺材头前面，竖立一“奠”字。没有条幅，没有挽联。棺前有一长形条案，案的两头各点燃一支大蜡烛。案上还有几盏油灯，微弱的灯光，随风闪闪。案前地上，放着一个大瓦盆，白天烧过的纸钱儿灰烬，还有星星之火，冒出一丝丝细细的烟云。整个灵堂，空气混浊，光线阴暗，烟熏火燎一般，让人感到恐惧、压抑，好像有死神将要来临。

在靠近灵堂右前方，有一木椅，一个号称王大胆的男子，三十岁，体胖，是椅背朝前，骑在椅子之上，趴在椅背上睡着了。伴随着酣睡的呼噜声，喷出臭气熏天的酒气味，一个空酒坛子倒在脚下的地面之上。

大概到了三更时分，正值深更半夜时刻，灵堂外面“喵喵喵”猫叫的声音。猫不叫了，又发出莫名其妙“吱吱吱”的叫声。叫声过后，又恢复宁静。

突然，“恍档”一声响，棺材盖一下横了过来，和棺底交错成十字形，看守灵堂的王大胆被这突如其来的“咣当”声惊醒，睁眼抬头一看，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是屁滚尿流，魂飞胆散。一个白无常鬼站在棺木后边。

白无常鬼头戴白色高高筒帽，身穿一件白色孝袍，腰系黑色布带，手拿一哭丧棒，不时地摇摆。高筒帽下边是一张长长的脸面，两只小眼睛，两个小圆鼻孔下边，嘴里吐出红色的舌头，足有一尺长，样子十分恐怖。

吓得王大胆接连不断地大喊：“来人啊！有鬼！来人啊！有鬼！”慌忙向前院跑去。

这时，白无常鬼迅速拿起一盏油灯，在棺木上方一个飞速旋转，站在棺木旁，看清棺木中无人。之后，将油灯放回原位。手一推棺盖，咣当一声响，棺盖恢复原位，重新盖好。再看白无常鬼像蒸汽一样升起，消失在夜幕之中。这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时，前院人声喧哗，大喊大叫着有人朝后院跑来，王大胆在前，数名大汉在后，无人赤手空拳，都拿着棍棒，其中二人举着松油火把，站在灵堂前边。

为首的一名大汉手指王大胆厉声说：“王大胆，在哪儿？棺木仍在原位，并无异常，什么无常鬼、哭丧棒、红舌头……你说，在哪儿？”

王大胆难为情地说：“小人看得清清楚楚，决无半句谎言。”

大汉接着说：“弟兄们，我看是王老弟自己做梦，诈尸罢了。”人们哈哈大笑。

王大胆张口结舌，无言答兑。

大汉转身向众人说：“兄弟们，将棺木盖钉紧。明日葬于南郊野外。”众人答：“遵命。”

第二天早晨，一辆拉着棺木的马车，行驶在大街之上，车后面跟着十多个大汉。

马车拉着棺木出城之后，直奔南郊，走着走着，为首的大汉指着大路边的一片荒草地说：“就葬于此。”

待墓穴挖好以后，棺木下葬入土，堆起了一个大坟头，墓前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只有四个字“孟雷之墓”。

十三、 占山为王

在黑风山黑风寨黑虎堂之中，堂中设有虎皮大王椅，背后挂着一张猛虎下山图，点燃着几支松油火把，虎皮大王椅前挂有纱帐。

这时，虎皮大王椅上端坐一人。只见管家匆匆忙忙跑进黑虎堂，站在纱帐外，虎皮大王椅前，隔着纱帐说：“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虎皮大王椅上坐的人说：“喜从何来？”

管家说：“我等结果了占山虎的性命，大王登上黑虎堂宝座，这不是一喜吗。”

虎皮大王椅上坐的人说：“管家，我的好兄弟，日后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管家说：“谢大王。”

大王说：“且慢，还有一事要做。”

管家说：“有何安排，尽管吩咐。”

大王说：“你去召集弟兄们，就说，占山虎暴病而亡，命归西天，愿意留下的弟兄，你要盛情款待。”

管家说：“遵命。”

大王接着说：“不愿意留在黑风寨的人，你就……。”

管家说：“怎么样？”

大王说：“为了山寨的安全，下山之时一一杀死，抛尸于悬崖峭壁之下。”

管家说：“遵命。”之后离去。

十四、 正云楼酒家开业

在墨玉斋店面前，马路对面不远的地方，有户商家今日开业大吉。

但见，店内两侧有一副对联，左边是“喜迎四面八方食客”，右边是“品尝天下美味佳肴”。

待匾额上的罩布揭下之后，显示出店名字号“正云楼酒家”。

接着便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这时，在正云楼酒家门前的高台之上，站着几个店员打扮的人，让人看了之后十分诧异。但见为首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外乡人，相貌狡诈，留着山羊胡须，长脸。一个侏儒小矮人，男性，相貌善良可亲。再就是两位年轻女子，年龄不过十五六岁。一个长得如花似锦，美貌出众。一个满面类似伤疤，丑陋无比。另有一个靓丽少年女子站在其中。

当鞭炮声过后，锣鼓声停止，年长者向围观的众人招手示意之后，双手抱拳高声说：“今日良辰吉日，正云楼酒家在此开业大吉。敬请父老乡亲，达官显宦，各行各业，各界精英之士，多多照应，以助我等数人。暂借贵方一块宝地，落脚谋生。我们之中，不是老小就是残疾，做有不到之处，多多关照。我是账房先生，掌管店内一切事物，今后多多交往。”

“这位小兄弟（手指侏儒人）名叫大展，门里门外由他打点。大展，来来来，快快向各方客官唱说本酒楼经营所在。”说完之后，带头鼓掌，下边人群随着是一片掌声。

这时，大展从容不迫，不慌不忙指着店门两边的对联说：“喜迎四面八方食客；品尝天下美味佳肴。”

之后，面向众人说：“各位客官，本酒楼备有南北大菜，八方风味，蒸煮咕嘟炖，煎炒溜炸分外香。用料上乘，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海里藏的，山珍海味，是应有尽有，样样俱全。吃什么，有什么。

陈年老窖，醉而不倒，一人喝酒，满堂闻香。

往后的日子，敬请光临！”接着双手抱拳，作揖之后，退回原位。

接着账房先生，向众人双手抱拳示意之后说：“本酒楼尚缺一位腿脚敏捷，手头麻利的酒保。有愿意在此谋生者，当面应招。”

话音刚落，只见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来到账房先生面前说：“本人名叫春生，自愿应招。”账房先生拍手说：“好！真乃开业大吉，人气兴旺。”

之后向众人招手致意说：“美味佳肴，早已备好，欢迎光临。”

话音刚落，人群之中走出三个泼皮模样的人，个个不过三十岁，有的呲牙咧嘴，有的嬉皮笑脸，其中有一人腰带上插着弹弓,一个腰带上拴有七节鞭，人人一身小打扮，满不在乎的样子，凶神恶煞一般。其中一个为首的用手指着账房先生说：“嘿嘿嘿！你是掌柜的吧？”

账房先生回答说：“不敢，不敢，这位兄弟有何贵干？”

泼皮老大说：“我们哥儿几个，是来收取地盘费的。”

账房先生说：“何为地盘费？”

泼皮老大说：“就是要银子。”

账房先生说：“何人收取？”

泼皮老大说：“眼前的哥儿几个便是。”

账房先生说：“如果不交？”

泼皮老大说：“天天扰乱。”

账房先生说：“何人扰乱？”

泼皮老大说：“也是我们哥儿几个。”

账房先生说：“交纳多少？”

泼皮老大说：“绝对合理。”

账房先生说：“何时交纳？”

泼皮老大说：“每月初一。”

账房先生说：“原来如此。”

泼皮老大说：“什么原来如此啊，还如此原来呢！少废话！”

账房先生说：“初一交纳就是。”

泼皮老大说：“算你明智，哥儿几个走着。”

只见几个泼皮晃着膀子气势汹汹而去。

正云楼酒家开始接客，不时宾客满堂，座无虚席。

十五、 夜入孟宅

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四个蒙面人，均身穿着夜行衣，个个手握钢刀。躲躲藏藏，时时移动，最终来到墨玉斋孟家大院墙外，先后跳上高墙，又跳入院内，四人立即站成动手迎战之姿，观看动静，似乎要干什么。忽然，一个持宝剑的蒙面人，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持宝剑的蒙面人厉声说：“呔！你们是什么人，夜入民宅，非偷即抢，告知于我完事儿罢了，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其中一个持刀的蒙面人说：“上。”黑暗中四把钢刀一起向持宝剑的蒙面人砍去。只见持宝剑的蒙面人一闪身躲过最先的一刀，随手一剑，直取这个蒙面人的咽喉，听到一声惨叫，落地不起，死于剑下。见此三个持刀蒙面人先后跳上高墙之后，又跳出孟家大院，黑暗中向城外狼狈逃窜。持宝剑的蒙面人跳下高墙紧追不舍。

三个持钢刀的蒙面人，跑到荒郊野外才停下站定，持宝剑者也跟至于此，站在三个人面前，这三个持钢刀者立即站成一个圆圈，将持宝剑者团团围在正中央。”给我上”的一声口令话音未落，三把钢刀一起劈向持宝剑者。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三把钢刀即将落下的一刹那，持宝剑者一个高高跃起的旱地拔葱腾空而起，从三把竖立刀锋中的空间，跳出圈外，落在下口令者身后，用左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锁喉，右手宝剑架在其胸前的咽喉之上，是动弹不得。见此其他二人住了手，各自向后退三步。

这时，持宝剑者说：“你们是什么人？何人指示？从何而来？要干什么？”之后听到的是所问非所答。其中一个持钢刀者说：“哥哥我们先行一步了。”说完，每人向嘴中塞了一个小纸包，是吞服咽肚。听到呻吟声过后，二人倒地，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持宝剑者，放开被锁喉的人，退后几步说：“这是怎么回事？如实告知于我，放你生路。”没想到的是，此人说：“孟大师德高望重有人窃取夜光杯。”说完，提刀自尽了。

持宝剑者面对二人服毒，一人自尽，无奈地摇摇头，一声叹息之后说：“原来如此”，消失在荒郊的夜暮之中。

四声梆子响，正值四更时分，持宝剑的蒙面人又返回孟家大院，跳上高墙进入院中，用脚踢了踢死去的持刀蒙面人之后，观察动静，悄悄来到孟家大院客厅正门不远的地方，黑暗中随手甩出一镖，钉在客厅门前的木柱之上（镖上有线拴着一个小纸卷）。

之后，持宝剑的蒙面人跳出孟家大院，消失在黎明前的黑夜之中。

第二天清晨，只见孟云、孟雨二人匆匆忙忙走出孟家大院，直奔县衙而来，进入县衙孟云用力击鼓。

击鼓声过后县衙内升堂，只见公堂之上县令坐定，师爷站在一旁，三班衙役分列两边。听到鼓声的民众站在堂前观审。

知县一拍惊堂木说：“何人击鼓升堂？话间衙役带着孟云、孟雨二人进入公堂跪在地上。

县令一拍惊堂木说：“孟云、孟雨你们二人为何今日清晨击鼓闯堂？”

孟云说：“大人有所不知，今晨家人打扫院落，发现在院墙内的草地之上，有一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死在那里，身边放有一把钢刀，不知何故。”

县令吃惊的样子说：“怎么，此事当真？”

孟云接着说：“大人，还有下情，今晨在孟家大院客厅门前木柱上钉有一只飞镖，不知又是何人所为。我们二人是奉令尊之命前来报官，请大人明察。”

县令思忖的样子说：“原来如此。”之后。精神为之一振。一拍惊堂木说：“张捕头听令，带人前去孟家大院勘察实情，要火速前去即时而归不得有误。”张捕头说：“遵命。”带人离去。

这时又传来了咚咚咚的击鼓之声。县令一拍惊堂木说：“又是何人击鼓。”话音刚落，只见衙役带着一个农民模样的青年进入公堂跪在地上。此人腰间插着一根赶羊群用的小皮鞭，看样子是个羊倌。县令一拍惊堂木说：“在下何人，家住哪里，姓字名谁？为何击鼓闯堂？”羊倌答话说：“大人，小民姓朱名顺，家住城关村牧羊为生，今晨牧羊，在城外荒草地上看见三个人死在那里，吓得小民魂不附体，前来一心报官并无二意。”

县令一拍惊堂木说：“朱顺，我来问你，死者三人什么模样，如实说来。”羊倌说：“大人，是三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三把钢刀落在身边。”县令连连点头说：“原来如此。”

这时，张捕头匆匆进入公堂面对县令说：“启禀大人，孟家大院死者是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是咽喉被刺身亡。下官将飞镖和钢刀带回，请大人明察。”说完将钢刀和飞镖放在公案之上，退站一旁。

师爷打开飞镖上的小纸卷展开一看说：“请大人过目。”县令拿起小纸卷一看，上面写着七个字“有人盗取夜光杯”。县令点头说：“原来如此。”之后对师爷说：“你看如何是好。”师爷对县令耳语了几句之后退回原位。县令一拍惊堂木说：“孟云、孟雨、朱顺三人签字画押，以备日后立案侦查。”三人签字画押之后即将离开之时，县令大声说道：“孟云、孟雨留步，你们二人回去转告孟大师，有人窃取夜光杯，日后提高警惕加倍提防。”

孟云、孟雨二人双手抱拳施礼说：“谢大人。”之后退出公堂。

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说：“退堂。”之后人们散去。

天色已晚，在孟家大院客厅之中，孟然坐在八仙桌旁边的一把太师椅之上，喝着茶水，暗自思忖的样子，是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不时孟云、孟雨和张忠三人鱼贯而入，分别示意之后坐在客厅两边的靠椅之上。

孟云首先开口说：“爹爹有什么事吗？”

孟雨紧接着说：“义父今晚为何心情如此沉重？”

孟然叹了一口气说：“听我吩咐，孟云孟雨你们二人进入秘室，将夜光杯收藏在夹壁墙的暗道之中，之后回来我有话说。”

孟云说：“是。”二人向秘室走去。不时二人返回。

孟云、孟雨与张忠三人坐定以后，孟然叹了一口气沉思地说：“人活一世以生为本，夜光杯医治人间病患多有成效，乃黎民百姓之福祉，不料，有人贪婪，一心窃取夜光杯，为了确保夜光杯安然无恙，隐藏于秘室夹壁墙的暗道之中，实属无奈之举，令人心痛。”说完以袖拭泪之后叫了一声：“张忠。”张忠说：“有何吩咐。”孟然说：“日后安排更夫在孟家大院巡更守夜以防不测。”张忠说：“是。”

之后孟然说：“天时不早，我们回去歇息罢了。”人们散去。

十五年后

十六、 不期而遇

一天，接近中午时刻。在正云楼酒家门前有不少围观的人。只见日前收地盘费的三个泼皮正在和侏儒人大展发生争吵。酒楼中靓丽女子（秀儿）也站在其中。只见侏儒人大展双手抓住一个泼皮腰间的七节鞭说：“吃饭不交银两想走，焉得能够。”这个泼皮怒声怒气地说：“你到底撒不撒手？”大展不在乎地样子说：“不交银两就是不撒手。”见此，这个泼皮指着大展对年长的泼皮老大说：“大哥，你看。”泼皮老大说：“废物，三块豆腐干高的人，还要大哥我动手是怎么着。”这个泼皮壮了胆似的对大展说：“不撒手是吧，好，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一捏大展的手腕，大展疼得一声惨叫撒了手。紧接着这个泼皮一拧大展手臂一推搡，大展滚落在地，坐在地上撇开两腿哭起来。

这时，年轻女子秀儿走到这个泼皮面前，杏眼圆睁，怒目相对，声色俱厉地大声说：“吃饭不交钱，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众人欺辱残疾，你你你，无耻。”这泼皮嬉皮笑脸，面对众人的样子说：“瞧嘿，看这小妞够多漂亮啊，越生气、越好看，早知道陪着我们哥仨喝几盅该多好啊。”说着凑上前去，动手动脚想摸女子的脸蛋。只见这女子左右双手搧打的样子，在泼皮紧逼的情况下一步步退怯。这时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放肆。”人们随声把目光投向了喊话的人。原来是个英俊潇洒、端庄正气的青年走出人群，站在众人面前。这个泼皮专横跋扈地说：“你是什么人，挡横是怎么着，告诉你，在这块地盘上，还没人敢对大爷我这么说话呢。”说着凑近年青人。这时，腰间插着弹弓的泼皮面对泼皮老大说：“大哥，这可是墨玉斋孟大师的孙子，名叫孟宝。”闻此言，只见泼皮老大一吃惊的样子说：“明白。”于是匆忙走上前去，面对这个小青年抱拳说：“这位小哥，我这兄弟刚刚多喝了二两，是借酒撒风，多有得罪。”说完转向泼皮老二，不容分说左右开弓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指着年轻女子说：“还不赶快给姑娘赔个不是。”泼皮老二走到女子面前说：“姑娘，以后我再也不敢就是啦。”大展破涕为笑站在一旁说：“少废话交银子。”这泼皮看了老大一眼。泼皮老大急急忙忙说：“交，交，交。”这个泼皮立即掏出了散碎银两交至大展手中，晕头转向的样子是丑态百出。只见孟宝义愤填膺，正言厉色地对三个泼皮说：“三位兄弟，赠良言一句，常言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又曰：“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谁种下仇恨谁遭殃，切记。”泼皮老大恭敬地抱拳说：“谢谢小哥授教，吉言相告，日后一定牢记。”之后面对两个泼皮说：“看样子咱们哥几个得改行了。”说完三个人灰溜溜地挤出人群走了。人们见此，无不拍手称快，之后散去。

最后，只剩下孟宝、女子和大展三人。只见孟宝和女子二人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对方，面对而立，含情脉脉。大展见此，脸上一现怪相，笑嘻嘻地离去。之后，女子首先开口说：“谢谢小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女免受羞辱，感恩不尽。”一施礼。孟宝说：“路见不平伸张正义，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女子含羞地说：“小哥，日后一定相约再会。”孟宝说：“不知小妹芳名如何称呼？”女子说：“就叫我秀儿吧。”孟宝说：“再见。”

之后女子跑回正云楼酒家，孟宝离去。

从此以后，孟宝和秀儿经常私自约会，在一起登山、放生；一起打秋千等等。

十七、 情投意合

今天烈日当头，天气炎热。在一个湖泊中老艄公头戴斗笠，站在船尾双臂摇着船撸，一条蓬船在水中荡漾。湖中有盛开的荷花，岸边垂柳成行，岸上挂有写着“酒家”字样的小幡在微风中飘摆，不远处有山可见，仿佛似一幅山清水秀，风景如画的山光湖色。

蓬船内坐着二个人，即孟宝和秀儿。面前的木板桌上放着糖果点心和茶水。二人正在面对面地窃窃私语，十分亲切。秀儿说：“宝哥！天气热得叫人透不过气来，附近山中有一山泉，山泉下边是一个清澈透底的水潭，我俩去那里戏水，该多凉快呀。”孟宝高兴地说：“好，我们去吧。”说完老艄公将蓬船摇至岸边。二人上岸以后，向山泉走去。

二人来到一个小山角下，只见有一股清泉直流而下，落入一个水潭之中，潭水不深，潭边上有一圈儿厚石板。落入潭中的泉水泛起白色浪花和层层涟漪。潭水清澈透底，潭底的卵石清晰可见。见此，二人高兴地拍着双手。孟宝说：“来来来，我们每人先喝两口泉水，之后洗洗脸就凉快了。”说完首先蹲下去，用双手捧着泉水喝了两口。正在洗脸，就在这时，秀儿站在孟宝旁边不远的地方，在孟宝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看着孟宝，嘻嘻一笑，之后接连不断地用双手捧着泉水往孟宝身上泼去（只见秀儿左手腕之上，戴着一只绿色翡翠手镯）。见此，孟宝也不甘示弱，同样用双手捧着泉水接连不断地往秀儿的身上泼去。二人互不相让地打起了水仗。当二人停止相互泼水，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二人彼此看着对方尤如落汤鸡似的模样，情不自禁地咯咯咯地笑起来。待笑声停止，各自目视着对方，只见浑身上下被泉水浸透的秀儿，身穿蝉翼般的薄纱轻绸夏装贴裹在身上，清晰地透露出肉的肤色。除红色兜兜遮住胸部外，年青少女美妙的身段纹线隐隐约约、若隐若现，貌似既裸又不的样子，呈现在孟宝的面前，犹如婷婷玉立的出水芙蓉。孟宝两眼直瞪瞪，目不转睛地看着秀儿，不知所措，一时说不出话来。

后来，秀儿首先开口说：“宝哥，我好冷。”孟宝说：“我们快快去晒太阳。”边说边迈出了步。可秀儿却一动不动地说：“你过来。”孟宝不解其意地一步一步地走到秀儿的面前。这时秀儿猛地一步上前，双手紧紧地抱着孟宝，闭着双眼陷入了沉思的样子。孟宝开始是挣脱得样子，秀儿紧抱不撒手，口中说：“宝哥，我爱你。”孟宝也不由自主地抱住了秀儿，同时说：“秀儿我也爱你。”二人紧紧抱在一起。之后，二人松开拥抱的双手。秀儿指着一小片儿树丛说：“我们到小树丛那边晒太阳，晾干衣服再回家好吗？”孟宝说：“好吧。”说完二人拉着手向树丛走去。

十八、 依依惜别

在墨玉斋孟家大院客厅内，孟然夫妇、孟云夫妇和大师兄孟雨正在喝茶论事儿。老管家张忠和孟宝走了进来。孟宝向在坐的爷奶、爹娘和大师兄分别称呼着施礼之后，站在人们面前，张忠站在一旁。

孟云开口说：“孟宝，你长大了，我们准备培养你学习经商，巡游西域丝绸之路，广开眼界，以寻求商机。”孟宝说：“我听爹爹的安排，决不辜负你们对我的期望。”孟云说：“回去好好准备准备，与老乡搭伴儿同行。”孟宝说：“好。”之后匆忙离去。

当晚，黄昏时刻，天快要黑了。孟宝走出孟家大院直向正云楼酒家走去。侏儒人大展正在门前叫卖。只见孟宝走上前去和大展说了几句话之后匆忙离去。大展走进去，对秀儿说：“今晚天黑以后，孟宝在老地方等你，不见不散。”说完又出去叫卖。万万不料账房先生正在墙拐角的另一侧站着，大展所讲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账房先生急忙上楼之后，对一个男子说：“快下楼去，暗中盯哨，看看秀儿要去哪里，要干什么，不得有误。”男子说：“遵命。”

天黑了，这是一个月儿弯弯的朦胧夜晚，秀儿走出正云楼酒家，走在大街之上，拐过两个弯儿之后，来到一条大街上一个较暗的地方，和孟宝见面了。

秀儿先开口说：“宝哥，找我有事儿吗？”孟宝说：“我要去丝绸之路学习经商。”秀儿说：“丝绸之路在哪里？”孟宝说：“很远很远，明日启程。”秀儿低头不语，陷入了沉思。见此，孟宝说：“不要难过，我还会回来。”秀儿说：“我俩还能见面吗？”孟宝说：“当然，有缘一定能相会。”只见秀儿摘下自己戴着的一支绿色翡翠手镯。之后，右手拿着手镯，左手抓住孟宝的右手，把手镯塞在孟宝手里，两眼看着孟宝不语，流下了泪水。之后双手掩面转身跑去。这时在不远处一个人影一闪，随着秀儿跑去，消失在昏暗朦胧的夜暮之中。这时，孟宝一个人站着，拿着手镯陷入了沉思，之后离去。

十九、 臭味相投

在黑风山黑风寨黑虎堂，光线昏暗，虎皮大王椅子后边，是一张猛虎下山图。纱帐后面虎皮椅上端坐一人，管家站在一旁。

忽然厅外一声大喊：“报。”管家应声呼到：“何人求见？”只见昨晚对秀儿盯哨的男子慌慌张张地闯入，面向虎皮大王椅双手抱拳施礼之后说：“大王平安。”管家说：“何事惊慌？”男子说：“昨晚在正云楼酒家，奉帐房先生之命，对秀儿暗中盯哨，查看秀儿与孟宝何事相约。”管家说：“怎么样？”男子说：“原来是孟宝赴丝绸之路学习经商，启程之前与秀儿告别，秀儿将一支玉镯赠予孟宝之后离去，我也趁机溜之大吉。”管家说：“此话当真？”男子说：“是我暗中亲眼所见，洗耳偷听。”话音刚落，只见大王一声吼：“退下。”男子闻声慌忙退出黑虎堂。大王说：“管家，秀儿是何许人也？”管家说：“就是去南方走私黑货返回途中抢劫的少女。”大王思忖片刻之后说：“对对对，说过此事。”之后一愣神儿接着说：“此女子芳龄年序，相貌如何？”管家说：“是一个貌似天仙般的少女，如同一朵含苞欲放的桃花。”大王怒声怒气地说：“为何不曾进见与我？”管家说：“只因芳龄尚小，未曾进见。”大王咬牙切齿地说：“秀儿啊秀儿，敢于孟宝交往真是气煞我也。”管家嘻嘻一笑说：“大王多有不必。”大王说：“不知何意？说来我听。”管家说：“常言道，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桃一堆，大王手中鲜美的甜桃，岂能眼看着留给他人！”大王说：“你是说，为王我对秀儿要先下手为强是吗？”管家说：“正是我意。”

之后二人面面相觑地彼此同时发出了淫乐之笑声。

在正云楼酒家楼上，一间寝室之内，烛光微弱，显得昏暗。一个男子背向而面对秀儿在一起。男子嬉皮笑脸的说：“秀儿，我的小美人，你真迷人，深更半夜，无人知晓，陪我睡觉吧。”秀儿不说话。之后男子又说：“快快脱衣上床。”边说边向前逼近，秀儿还是没有反映，只是向后退怯到了床边。见此，男子动手了，秀儿奋起动手反抗，无意中一把抓在男子脸上。男子用手指一拭，脸被抓破了。对秀儿就是两记耳光。之后凶狠狠的说：“今晚若不从命，我要你小命。”边说将秀儿抱起扔在床上。灯灭之后，听到嘻嘻的淫笑声，秀儿的痛苦的呻吟声。

在黑风山黑风寨黑虎堂之中，点燃着为数不多的松油火把，光线昏暗。堂内挂一纱帐，看不清里面人的真面貌。但见虎皮椅上端坐一人。这时管家从堂外匆匆忙忙闯入，大王厉声说：“何事惊慌？”管家说：“山下有人传报，正云楼酒家的美女秀儿，数日不见人影儿，十有八九伺机逃走了。”只见大王气急暴躁地吼道：“传我口令，日后有了下落，格杀勿论。”管家说：“遵命。”

二十、 红眼之症

在墨玉斋孟家大院客厅之中，孟然坐在八仙桌旁的一把太师椅上，孟云孟雨分别坐在两边儿的靠椅之上，三人正在论事。

只见孟然首先开口说：“孟云孟雨你们二人回答我，最近耳闻张掖方圆百里之遥，有一种疾病传播蔓延，百姓谈虎变色，不知因何而至。”

孟云说：“爹爹，乃是一种“眼疾”，称为“红眼之症”患者疼痛难忍，以致丧命。”

孟然吃惊的样子说：“怎么危害到如此地步？”

孟雨说：“义父，见到的人说过。”

孟然急促地问：“说过什么？”

孟雨说：“据说，乡间不少农民患了红眼之症，不但丧失劳力，而且时时有人亡命。到处是田园荒芜，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只见孟然用力一声响，将茶碗放在八仙桌之上，随身站起来说：“你们听我的安排，今晚做好准备，明日清晨在墨玉斋门外搭起帷帐，取出夜光杯，为百姓医治红眼之症，不得有误。”

孟云回答说：”马上就去，爹爹放心。”孟雨说：“义父，所剩药物不多了。”说完二人离去。

二十一、 富家子弟

在一朱门豪宅大院的庭院之中，客厅之内摆放极至，富户人家。厅内摆放的八仙桌，两旁各置一把靠椅。

忽然有人高喊：“老爷，夫人到。”只见后堂走出管家、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分别站立两旁。接着走进一个六十多岁的男子，此人便是这家的主人，人们称呼他“老爷”。后面紧跟着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不到四十岁，是夫人。两人进入客厅之后，分坐八仙桌两旁。只见二人愁眉不展，唉声叹气，一言不发。

这时，一个小丫嬛，端着托盘给老爷和夫人上茶。当把茶水放在夫人面前桌上时，只见夫人一挥手，将茶碗摔落在地。之后痛哭流涕。边哭边说：“老爷，你想办法呀！救救我们的儿子吧！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患上红眼之症，难道眼看着儿子双目失明，命丧黄泉吗？”老爷说：“夫人，我也心急如焚，火烧火燎，万分焦急。为此，求医问药，四处奔跑。我已下令数十名家丁倾巢出动，拜名医访郎中，开药方购良药，付出银两，似如流水。可谓有病乱投医，无济于事。老夫实属无奈。所能做到的，就是不惜舍去万贯家财。”之后，苦苦地哀求，高声疾呼说：“苍天啊苍天呀！何时何人解脱我儿所遭劫难！”之后，双膝跪地，双手合十三拜之后，刚刚老泪纵横地站起来。只见满面银白胡须飘泼的老家丁，匆匆忙忙闯入客厅，气喘吁吁地说：“老爷老爷……。”老爷急忙说：“何事惊慌？”老家丁说：“老爷、夫人，少爷的红眼之症有救了。”老爷转忧为喜说：“郎中在哪里？郎中在哪里？”老家丁说：“不是郎中。”老爷追问说：“不是郎中，又是何人？”老家丁说：“是墨玉斋的孟大师。”老爷惊奇地说：“怎么，孟大师会治病。”老家丁说：“老爷有所不知。墨玉斋藏有一宝，唤做夜光杯，杯中斟入张掖山葡萄酒，与仙道之药物共饮，能够医治风寒、热毒引发的各种疑难杂症。不料红眼之症列入其中。”老爷说：“真有此事。”老家丁说：“千真万确。”

只见老爷高兴激动地说：“管家，快备车马，带着公子，立即奔赴墨玉斋，服饮夜光杯之神奇药酒，不得有误。记住，多带银两。”老家丁说：“遵命。”

二十二、 百姓请愿

今晨，张掖县衙门前，人声鼎沸，人头攒动。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群，有城里人，也有周边山村、乡间的农民，不少人蒙着双眼被搀扶而至，人是越集越多，群情激动，吵吵嚷嚷，乱成一片。衙门前有官兵看守，不得人们进入。

忽然，有人击鼓，咚咚咚作响，三班衙役升堂。只见县令大人大堂之上端坐。师爷站在一旁。县令一拍惊堂木说：“什么人吵吵嚷嚷，清晨击鼓升堂。”师爷答话说：“大人有所不知，近日以来，张掖方圆爆染‘红眼之症’，郎中束手无策，又无秘方良药，以致疫情迅速蔓延，轻者疼痛难忍双目失明，重者病毒攻入大脑命绝身亡。”人们恐慌不已，故而聚众前来，请愿父母官大人，想方设法制止蔓延，医除病患，救百姓们早日脱离苦难。”

县令说：“以师爷所见，你看如何是好？”师爷说：“大人，眼前形势所迫，必须解除当务之急，消除病患。否则，快马加鞭，奏报朝廷，以防骚乱之患。”

只见县令大人点点头之后，左右观望之后说：“判官何在？”判官说：“下官在此。”县令说：“身受朝廷俸禄，到了一显身手之时，面对‘红眼之症’有何良策。”判官说：“大人，不是夸口而言，在下为此，在百姓之中，早已走访一番。”县令说：“有无收获？”判官说：“当然，当然，在下巧遇一名红眼之症患者，声称服下墨玉斋的药酒之后，药到病除。我问他前因后果，他说是……”县令急忙插话说：“是什么？”判官说：“此人登门墨玉斋，求医问药，原本一心求治的是，久治不愈之症‘红斑狼疮’。出乎预料，服了墨玉斋夜光杯葡萄药酒之后，不但治好了红斑狼疮，而且刚刚爆染的红眼之症，也随之而癒。”县令说：“此事当真？”判官说：“大人，人证事实俱在。”

只见县令一拍惊堂木，兴奋地说：“师爷，传我的口谕，就说墨玉斋孟大师，近日安康！只因公务繁忙，不得一见。本县得知，墨玉斋夜光杯之神奇药酒，治疗红眼之症，多有成效。本县诚然恳请大师，为解救张掖方圆百姓，早日脱离于苦难，免受红眼之痛。拜望大师承上启下，尽心、尽力、尽至而为，以解本县燃眉之急，报效朝廷。本县令张山启。”

师爷说：“遵命。即时转告就是。”

县令一拍惊堂木，说：“师爷，传我的令，到县衙门前，劝说百姓，暂且回家，告知他们，已有良策，近日回话。先将人们散去，以缓兵之计，不得有误。”师爷说：“遵命。”

之后，县令一拍惊堂木说：“退堂。”

二十三、 仙道夜访墨玉斋

晚上，在墨玉斋店面前堂，日前仙道坐过的茶几前边，摆放了一张小方桌。桌上两边点燃着两支大红蜡烛，中间摆放水果和点心。前边正中间，有一个香炉。

这时，孟然，连同孟云、孟雨、张忠、大明、二清一起站在小桌前边。孟然在前边，其他人站在孟然身后。

只见孟然点燃三炷香，插入香炉之后，双手合十，双膝落地，跪在地上。

孟然说：“仙道在上，老夫孟然在下，不知此时，仙道修行哪里？人在何方？只因仙道日前说过，天知地知仙道知。又说过，仙道无所不知。故而今晚在墨玉斋店堂，日前仙道踏足过的地方，燃香、祈福、参拜。”

孟然告知于仙道，如今张掖方圆百里，爆发红眼之症，传播甚广危害极大，百姓苦不堪言。仙道得知不会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为百姓早日脱离于苦难。仙道啊仙道！今晚，孟然恭候仙道光临墨玉斋。

话音刚落，外面狂风四起，惊天动地的呼啸声仿佛随风而至，终止于墨玉斋门前。只见一条巨蟒落地，摇身变成一个道士。只见道士把两个小葫芦和一个小纸卷（用线绳拴着）挂在墨玉斋门环之上，击掌三声之后又变回一条巨蟒腾空而起，呼啸声伴随着狂风，渐渐消失于茫茫的黑夜之中，这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狂风过后，孟然说：“听，刚才谁在击掌，快快开门看一看是何人在此。”于是人们冲出门外，各自向前方望去，茫茫深夜漆黑一片。孟然说：“这就怪了，蹊跷，蹊跷。”就在人们返回进门时，惊奇地见到一个纸卷和两个小葫芦儿挂在门环之上。见此孟然说：“快快取下来，我们看是究竟。”于是大明取下纸卷和两个小葫芦放在茶几之上。

孟然急忙说：“快快打开，看是何物在此？”孟云拿起纸卷儿，解开绳儿打开一看说：“像是一封书信。”

孟雨打开两个小葫芦（上下两节可分开），只见一个里面装有一颗红色药丸，一个里面装有一颗白色药丸（葡萄珠大小）。孟雨说：“你们看，这是红白两色两颗药丸。”说着放在茶几之上。孟然说：“孟云，读读书信大家听。”

孟云读到：

孟然大师近日安康！

一切皆知，今晚告知大师，日前拜访我师“先祖”得知，两颗药丸放入夜光杯，用笼屉大火高温蒸煮三个时辰，天然火石和冰片即可浸入夜光杯玉体之中。

夜光杯本属精灵神奇之物，借助天然火石和冰片之灵气，即可医治病患药到病除，永不退却。

日后斟入张掖山葡萄白酒医治热毒病症。

日后斟入张掖山葡萄红酒医治风寒风湿病症。

切记！

云游道士敬启。

听后，人们欣喜若狂。孟然说：“有救了，有救了，张掖黎民百姓有救了。”

忽然，孟然双膝落地，跪在地上，以袖拭泪，情绪激动，万分感慨地高声疾呼：“仙道啊，仙道，今晚既然千里迢迢火速而至！为何又是急急忙忙不宿而归。未曾现身一面，老夫心中十分痛憾。仙道啊，仙道！仙道啊，仙道！你我何时再相见。”之后，以袖拭泪站起，转身对人们说：“今晚我们做好准备，明日早起，搭一帷帐，为黎民百姓医治病患。”

人们说：“遵命。”之后散去。

二十四、 治病送礼

第二天清晨，在墨玉斋店面门前不远处搭起了一个帷帐，在帷帐门口处放有一张长方形小桌，三面放有方凳。桌上面放有一块小木牌，上面写有“郎中一脉通”。

在帷帐中间，有一长条方桌上，放满了酒坛子。每个酒坛子上面均贴有标签，上面分别写得是“张掖山葡萄红酒”和“张掖山葡萄白酒”。

另一张桌子上放满了酒杯。这时孟然、孟云、孟雨、张忠、大明、二清和一个郎中正在议事。孟然说：“你们听我安排，患者进入，郎中把脉确诊之后，由大明、二清领着患者对症服药，不得错乱。孟云、孟雨你们二人，用夜光杯调制药酒，夜光杯千万不得损坏和丢失，里里外外由张忠打点。要记住，对患者分文不取。”大家齐声说：“大师放心。”孟然离去。

第一个进入帷帐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只见她两眼蒙着布巾，是被家人搀扶而至。进入帷帐坐在方登上，由郎中把脉。郎中掀开布巾，露出患有红眼之症的双目来，只见两个眼珠红的似血欲滴，甚为可怕吓人。郎中蒙好布巾之后，由大明搀扶，服用药酒之后退出帷帐之前，中年妇女问说：“需付多少银两？”大明说：“大师有话，分文不取。”只见夫人双膝落地磕头便拜。二清见此，急忙搀起夫人送出帷帐。

之后，进入的患者问诊把脉顺序服药，就这样井井有序地进行着，出出入入络绎不绝。

忽然，帷帐外传来喧哗之声，夹杂着放鞭炮的响声，由远而近。孟云孟雨等人走出帷帐一看方知，是男女老少，年龄不等、形象不同的民众。但见，一个老奶奶怀里抱着一个装满鸡蛋的竹篮，几个小孩手里均提着一小竹篮鲜果，有人牵羊，有人牵牛，有人提着猪头、火腿、腊肉等，有人挑着猎取的山鸡。两个人抬着一篓蜂蜜；肩挑木炭的；挑着木柴的。一个小伙子扛着一个布口袋，上面写有“核桃”二字。总而言之，所送物品，各有不同。富户人家是家丁抬的礼盒，也有家丁抬着布匹绸缎等等，站满了帷帐前面的空地。

见此情景，孟云上前双手示意之后说：“乡亲们，你们是因何而至？”下边一个人答话说：“感谢孟大师治好我们的红眼之症，今天是来表示心意的。”接着有人应声说：“对对对！我们是来表示心意的。”又一个人说：“孟大师治好我们的病症，分文不取，我们感恩不尽。”有人应声道：“对对对，我们是来感恩谢德的。”又有人高声呼喊说：“孟大师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怎能置之不理。”有人应声到：“对对对，我们不能没有表示。”接着是喧哗声不断，不绝于耳，乱成一片。

孟云站在一个方木凳上，招手示意之后，人们静了下来。孟云说：“乡亲们！我转告大家的诚意，礼品来之不易，你们带回去吧，孟大师从来不收礼品。”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老汉高声说：“我是山民，我们没有银两，只能送来山货土产，我们是半夜启程而至，不能白白徒劳而返。”接着有人应声说：“对对对！我们不能白跑路程，一定要收下。”

见此，孟云叫了一声：“大明、二清，你们二人快快前去，问问我爹，如何是好。”大明二清闻声飞奔而去。

忽然，人群背后，传来锣鼓喧天的声音，人们回头望去，只见一辆披红挂绿的马车急行而至。见此，人们闪出一通道，马车停在两边是人群的正中间。

但见这辆马车，白马驾辕，马头上系有红布彩球和彩条，车上有一个竹竿绑成的架子，竹竿两长两短，是井字形，中间不知放有何物，上面盖有红布遮挡，顶上有一个红布彩球，顺下四根布条下垂绑紧。马车是在一个管家和一个老家丁带领下，随同数名家丁，两人抬鼓，一个敲鼓，一个打钹，一个敲锣，另有四个家丁空手，紧随车后，行至于此。

待马车停稳以后，管家一招手，锣鼓声停止。

见此，孟云急忙上前，彬彬有礼地说：“你们是因何而至？”管家回话说：“我们是蔡府的家人，奉命而来。”说着一招手，空手的四个家丁每人一杆，将竹架抬下马车，放在众人面前。管家说了一句：“呈上。”四个家丁掀开红盖布，人们惊讶起来。原来竹架上放着一块硕大的玉石，足有千斤之重。细看方知，原来是一块，颜色鲜艳，光彩夺目的葱心嫩绿色翡翠，一丝不染，完美无瑕。阳光之下，清亮透彻，光彩熠熠。可称之谓：极致上乘翡翠的王中之王。

孟云忙忙上前说：“请问这位蔡府的管家，如此翡翠拉至于此，加工何物？”

管家说：“众人有所不知。这块，翡翠玉石，来自远方。我家老爷，重金购置。本以打算，在墨玉斋，加工定做，各种手饰金镶玉，上送至达官显宦，下送至亲朋好友。不料，我家公子，爆发火眼，患染红眼之症，八方求医，无济于事，破费银两，不计其数。老爷夫人，万般无奈。危急时刻。孰知，服了墨玉斋夜光杯之的神奇药酒，药到病除，免受双目失明之苦，分文不取。我家老爷，万分感激，于心不忍，又深知大师，不缺银两。故而将这，翡翠玉石，赠送大师，以表谢意。请笑纳。”

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大喊：“大师有话，大师有话。”闻声，人们把目光转向大明二清，二人跑到孟云面前，大明气喘吁吁地说：“你看。”说着把手中的一卷纸递给了孟云，又耳语了几句之后。只见孟云站在木凳上对众人说：“乡亲们，孟大师为表心意，感谢邻里乡亲们，赠送我们几句诗词。”之后打开纸卷，诵到：“邻里乡亲情义重，孟然清白大半生。如若今日收彩礼，愧对自己一人生。”

孟云读完之后，还是有人喧哗，无人返退。

这时，一个文质彬彬的老者双手示意，高声喊道：“肃静肃静”。人们静了下来，老者站在木凳上说：“乡亲们，我们感谢孟大师，更应尊重、爱戴孟大师，对不对？我们都知道，孟大师德高望重，仗义疏财，救助贫穷。为了维护大师光明磊落、浩然正气的人生，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们送礼是小事，对孟大师一生来说是大事。诗中说得清、表得明，情义领会了，礼不能收下。我们不应逆大师意志而行事，快快回家吧！”说完之后，下边静悄悄的，但没人返回，都原地站着没动。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读书模样的人，站在方凳上接着高声说：“乡亲们，刚才对我们讲话的老先生，是我们张掖县有名气的，当年金榜提名的头名进士。”一生在朝为官，如今告老还乡，乃是有识之士。他的言外之意告诉我们，孟大师在诗中表明，孟大师领会情意，不收彩礼，是他人生准则之一。我们不应固执己见，伤害大师。要尊重大师的意愿，大师方能心安理得，坦然无憾。”

这时，下面有人高声呼喊说：“乡亲们，我听明白了，刚才所讲，句句道理，为了维护孟大师的尊严、道德、品质、声誉，我们就回家吧。之后又接着说道：“小王庄来的，跟我走。”这样一来，人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接着是，人们先先后后，陆陆续续地离去了。

孟云孟雨等六人，纷纷双手抱拳向蔡府的家丁示礼谢意。孟云说：“这位蔡府管家，方才你们听到了。看到了。只因孟大师不收彩礼，邻里乡亲们都回去了。蔡大人的深情厚意，我转告孟大师，你们就回去吧”。说完，孟云孟雨等数人，退回帷帐。

最后，只剩下蔡府的马车、玉石，管家和家丁等数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这时，车夫说：“管家，咱们还往哪送啊？”管家没好气地说：“送送送！送什么呀送！抄鞭子给我打道回府吧你！”只见家丁等人，垂头丧气，是兴致而来，扫兴而归。

二十五、 孟然献夜光杯

在京城皇家宫廷，一个太监住所，当朝圣上的亲信太监刘公公，年过七十岁，正在消遣。但见他坐在椅子上，一个小太监给他捶背捏肩，另外一个小太监给他洗脚足浴。他紧闭双目养神，洋洋得意。

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太监闯了进来，他是刘公公的近身亲信小李子。一进门无拘无束地说：“公公爷，又是您露脸的时候了。”

刘公公不厌其烦地说：“放肆，我乃九千岁是也，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我还跟谁露脸啊？！小心我掌你嘴。”

这小太监嘻嘻一笑说：“我要说出来，公公爷不但不掌我嘴，还巴不得往我嘴里抹蜜吃。”

公公爷说：“有什么好事啊？消息从何而得？”仍然是闭目而言。

这小太监说：“是我孙子亲自跟我说的。”

刘公公貌似发怒地说：“废话，七岁时，公公我带你入宫至今，尚未婚配，连傢伙都混没了，你又哪儿来的孙子啊？”

这小太监说：“公公爷有所不知，按祖上宗族家谱，论资排辈，有人年小辈分大，有人年大辈分小。所以我这年小辈分大的爷爷，有个年过六十辈分小的孙子。”

刘公公说：“对对对！有这么个说法，就算你有个六十岁的孙子。什么好事，你就直说吧。”

小太监说：“我这孙子前不久，去西北办事，在甘肃张掖县城之内，饮酒吃肉，大庭广众之下，听得人们高谈阔论说：甘肃张掖出了一宝，名为‘夜光杯’。不仅黑暗中闪光发亮，还能医治人间各种疑难杂症。”

公公持怀疑的态度说：“怎么着，真有这路宝贝?”

小太监兴致地说：“这只夜光杯能医治人间因风寒和热毒引发的各种疑难杂症，是药到病除。当日在墨玉斋店堂之中，有一道士当场演练。我这孙子亲临现场，是亲眼所见。这还不算，据说夜光杯这种神奇药酒在张掖地区，治愈红眼之症患者，不计其数，平息了一场，由红眼之症引发的百姓骚乱。”

话音刚落，只见公公迫不及待地说：“好好好，快快快，给公公我更换朝服，我要面见圣上。”

小太监们说：“遵命。”

之后公公兴高采烈地说：“小子，公公爷没白疼你。”之后，又阴阳怪气地说：“真乃天上掉馅饼，囊中又要多金银。”

这天，只见一个公差快马加鞭，来至墨玉斋店前，翻身下马，进入墨玉斋店中。大明二清迎了过去，问道：“这位官爷有何公干？”官差说：“我奉县令张山之命，前来传递书信，请孟大师进见。”于是大明一边安排公差坐下，一边对二清说“快快前去禀告大师前来，不得有误！”二清匆忙离去。

不时，孟然从后堂走出来，公差急急忙忙迎上去向孟然说：“孟大师，这有一封县令的紧急书信，请收下。”说完将身后背的书信交于孟大师。之后，说了一声：“大师，告辞了。”匆忙走出墨玉斋店堂，骑马飞奔而去。

孟然打开书信，看完之后，对二清说：“二清，快去将孟云、孟雨、张忠唤出，前来见我。”二清说：“是。”

不时，孟云、孟雨、张忠到。寒暄完毕坐下之后，孟然说：“你们听好，今有一事相告，朝廷视夜光杯，为罕见之珍奇异宝。要以重金为酬，收归国有。明晨，朝廷派钦差大臣刘公公，亲自前来墨玉斋，迎取夜光杯。之后，直赴京城。我们做好献宝的万全之备。”

听后，孟云、孟雨、张忠面面相觑，百感交集，震惊不已，又无言相对。

孟然见此，语重心长地说：“此乃夜光杯之命运也！纯属你我万般无奈之事。我们各自先回去，今晚在祠堂相会。”

之后，人们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又无声无息地离去。

晚上，在墨玉斋大院内，孟氏祠堂之中，在挂有祖父、爹爹画像和摆放灵位前边的供桌上，两边各点燃一支大红蜡烛，中间摆放着鲜果、点心等几盘供品。供桌正前方中间，放有一只香炉。供桌前方下边，放有一个大方凳，上面铺着一块绸缎，绸缎上面放着装有夜光杯的锦盒。

待打扫、收拾、安排完毕之后，孟然对孟云、孟雨、张忠说：“你们听好，明日清晨，京城朝廷，派有钦差大臣前来墨玉斋，迎取夜光杯。我决定分文不取，奉献于朝廷。”

此时，思绪万千，深深感到，从来未有过的心烦意乱，不知所措，又不能自拔。所以，我要静静地陪伴着夜光杯，度过离别前的最后时光。你们暂且回去休息，明日清晨同我一起，向朝廷献宝。”孟云说：“遵命。”

这时，孟然将夜光杯从锦盒里拿出来，放在大方凳之上，息灭灯火，夜光杯闪闪发光，甚为壮观。孟然点燃三炷香，插入香炉，跪在大方凳前，双手拱起合十，面对夜光杯口中念念有词地说：“夜光杯呀夜光杯！你是当之无愧的稀世珍宝。如今，暴露于天下，人人皆知。

夜光杯呀夜光杯！不是孟然得你不爱、持你不惜，轻而易举，舍你而去。而是迫于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夜光杯呀夜光杯！孟家能够得到于你，孟然以为是，昔日祖上的德行。今日子孙的荣光。奉献于朝廷，乃是光祖耀祖之幸事。

夜光杯呀夜光杯！我为你祝愿。

孟然祝愿世人，视你医治病患为重，重如救星，永不脱离庶民百姓。孟然祝愿世人，视你价值连城为轻，轻如粪土，从而消除贪婪之念。

夜光杯呀夜光杯！我愿你永存于世，安然无恙。为众多黎民百姓之所用，而非归为已有之所乐。

夜光杯呀夜光杯！今晚孟然为你祈祷，祈祷菩萨保佑于你，永存于世，将黑暗于光明，普照人间。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夜光杯呀夜光杯，你我离别前夕，孟然赠诗一首于你，心中预想你未来之命运。

诗曰：

夜光杯呀夜光杯！自始由来主是谁？

不知何时再易主，一回一回又一回。

之后是无声地抽泣，满面老泪纵横，就这样原地跪着，双手臂趴在大方凳上，头枕着双手睡着了。一直到鸡叫，天亮，旭日东升。

第二天太阳从东方升起。

墨玉斋店面门前，人声鼎沸，闻讯而至的民众，远远近近地站满了街头。不时，一队皇家车队缓缓而至。只见皇旗招展，前后有御林军护卫，皇家马车坐的是当朝九千岁刘公公和他的近身太监小李子。张掖县令张山和师爷等地方官员，早已在此列队恭候刘公公的到来。皇家车队行至，县令和师爷上前迎接。只见小太监小李子先下车，搀着一个白发无须的公公下了车。待县令上前施礼之后。只听到一个人高声呼到：“张掖县墨玉斋第三代传人孟然献宝—夜光杯。”闻声后，只见孟然在前，孟云双手端着托盘，上面放着装有夜光杯的锦盒。

二人并排双膝落地，跪在小太监面前，孟然低着头，双手按地。孟云双手端着放有夜光杯的托盘，低着头。

刘公公开口说：“宣旨。”只见小太监打开圣旨喧呼：“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甘肃省张掖县，宝石山玉石谷，一枚稀有宝玉出世，落入墨玉斋第三代传人孟然之手，后经仙人指点，雕琢一支玉杯，只因这支玉杯，在黑暗中闪光发亮，唤作“夜光杯”。又有奇特之功能，医治人间各种疑难杂症，是药到病除，乃是当之无愧的稀世珍宝。朝廷以为，如此珍宝，不宜个人收藏，本应收归国有，以免偷盗、争夺，以及戮杀之灾，又防范夜光杯损坏或消迹于人间之患。所以朝廷以重金为酬，予以收缴，归为国有。一，充值国库，二，威震朝纲。故而，特派钦差大臣刘公公前往甘肃张掖，收缴迎取夜光杯，直赴京城不得有误。

钦此。”

闻此，孟然跪在地上双膝落地说：“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民孟然，愿听命于朝廷，将夜光杯奉献于圣上，以此报效朝廷。”说完磕头三次之后，孟云双手端着托盘，高举过头，跪在地上献宝。只见小太监接过托盘，交于刘公公之手。刘公公看过之后，上了马车。在张掖地方官员们拥簇之下，皇家车队浩浩荡荡离开了张掖县城，向京城进发。

二十六、 夜光杯遭劫

在黑风山黑风寨黑虎堂之中，点燃着为数不多的松明火把，光线暗淡，堂内挂有一纱帐，看不清里面人们的真面貌。

但见，中间虎皮大王椅上，端坐一人，其他八人分坐在两边的靠背椅上，正在论事。

坐在虎皮大王椅上的人首先发话说：“兄弟们！探马传报得知，夜光杯由官兵押送，启程张掖直赴京城。对我而言，真可谓是，千载难逢的妙时良机。此时，你我必须，想方设法，劫持夜光杯，以决胜千里。不知管家有何良策。”

管家站起身来说：“在坐周知，此时劫取夜光杯，犹如虎口拔牙。岂是随随便便张口一说。以我之见，尔等你我，要亲自出马，护送途中，紧紧跟随。根据护送中，千变万化，蛛丝马迹的瞬间时机，巧施妙计，方能做到。一不撒汤，二不漏水，无声无息，万无一失的悄然得取夜光杯。如若不然，惊动了朝廷，尔等面临的是，严阵以待，千军万马围剿的灭顶之灾。”

众人说：“对！对！对！管家言之有理。”

这时，听到一声大喊呼叫：“报……。”

有人接声说：“快快报来。”

探马报说：“大王，夜光杯由官兵护送，现已出了甘肃境地，进入陕西境界。”之后退下。

这时，虎皮大王椅上的人说：“根据方才，探马所报。尔等你我，扮装成商人打扮，备有夜行衣，明日出发，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紧紧跟踪夜光杯。抓住时机，巧施妙计，皆尽全力，劫持夜光杯，不得有误！”

管家等人答曰：“遵命。”

在潼川府驿站大门前，太守及其官员们列队等候。迎接朝廷钦差大臣刘公公的到来。地方官兵分站两旁。

不时，只见一队人马将至。皇旗招展，随风飘扬。前边是御林军骑兵，接着是载有夜光杯的马车，紧接着是刘公公乘坐的轿车，最后边是护送的官兵。随即到来之后，有序地进入驿站大院。

在驿站院内，一个讲究的庭院里，近身小太监正在为刘公公捏肩捶背。

刘公公叫了一声说：“我说仔儿啊！”

小太监说：“公公爷有吩咐吗？”

公公爷说：“今晚公公我心中十分寂寞，快快前去找个地方，有美女陪伴，我们寻欢做乐，听听流行小曲，欣赏翩翩起舞消遣一时。记住，要做得谨慎严密，天衣无缝儿。”

小太监高兴地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对不对？”

刘公公说：“你着装商人模样，出去找个娼院，定好时辰，你我二更时刻前去，五更时刻返回，不惜银两。”

小太监说：“公公爷，我快去速回，叫您放心就是了。”

说完，小太监着装商人打扮，出了驿站。

天时已至黄昏，街上行人少见。小太监穿街过巷，来到一条大街之上，不停地东张西望，举目扫视着。忽然，看见有一间店铺，“吉”字大红灯笼高挂,招牌上写有“桃花楼”字样，于是信步走了过去。

小太监刚刚走近店门前台阶处，“桃花楼”门前站着的几个妖艳女子一拥而上迎了过去。连推带搡，你拉我拽地拥簇着小太监进入店内，领至前堂坐在一张八仙桌旁的一把靠椅之上。一个女子高声呼喊：“妈妈、妈妈。”只听到后堂有人应声说：“什么事啊！这么狼猫子喊叫的。”随声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鸨。像貌丑陋，身着鲜艳。来到小太监面前眉飞色舞地说：“吆，这位小爷，多么英俊潇洒，少见不多。怎么着，光临桃花楼是来找乐子的吧？”。

小太监回答说：“不错，我是来寻欢作乐的。”

老鸨满脸堆笑地说：“寻欢作乐，我们桃花楼管保叫爷兴致而来，流连忘返，满意而归。”

小太监说：“我可有个条件。”

老鸨说：“条件，楼上有豪华包间，备有美味佳肴，上等的茗茶，金枝玉叶好酒，自始至终更有天仙般的美女陪伴，能歌善舞，吹拉弹唱样样俱全，您还想要什么条件呀！”

小太监不慌不忙地说：“我和我们老爷二人，一心图个乱中求静。”

老鸨紧接着说：“不知小爷所讲得乱中求静是指何意？”

小太监说：“今晚我们爷儿俩要包下整个桃花楼。

一、不得他人进入。二、更不得留宿他人。”

只见老鸨沉下了脸，不解的样子说：“怎么着，两个人包下整个桃花楼，口气不小......”话没说完，藐视的样子坐在八仙桌的另一把靠椅之上。右脚抬起二郞腿，左手掐腰，右手一拍桌子，张开手心朝上，不厌其烦地说：“我办得到，你有银子吗？”

只见小太监嘿嘿一笑说：“我没有别的”，说完从斜揹的布袋中取出一大锭银元宝，放在八仙桌之上。在场的人，这时无不发出惊讶的唏嘘。未曾等到有人说话，小太监又从布袋中抓出一把散碎银两和金豆豆，撒在八仙桌之上。财大气粗的样子，是洋洋得意。

这时老鸨又阿谀奉承地说：“这位小爷呀！一进门我就看出非同一般，天庭饱满，地额方圆，从上到下，一身富贵之相。不知小爷做得什么买卖？”

小太监一反常态，厉声说：“闲言少絮，废话少说，说出来，干什么，怕吓死你！”

一时，鸦雀无声了。

小太监说：“你们安排安排，我和老爷二更时刻前来，五更时刻离去，你们要听明白。”

只见老鸨陪笑着说：“这位爷，您就放宽心吧！”小太监匆忙离去。

这时，老鸨大声疾呼：“我说，麻五在吗？”只见应声从后堂跑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满脸麻子，腿脚敏捷轻快，来至老鸨面前说：“我在我在，妈妈有何吩咐？”

老鸨命令训斥的口气说：“你们给我听着，除了留下的姑娘，其他人不得留宿桃花楼。麻五听清，即时打烊之后，你给我守住大门，任何人不得进入。等到二更时刻，给二位爷开门迎进，待五更时刻开门送出，不得差错和怠慢。”麻五说：“遵命”。

在驿站的一个庭院，一间豪华的房间里，灯火明亮。刘公公躺卧在榻上合衣小憩，小太监趴在桌子之上打起了瞌睡。

忽然，外边两声清脆的梆子响声过后，是巡夜更夫的高喊声：“平安无事噢，平安无事噢。”闻声，刘公公和小太监着装商人模样出了驿站，奔赴桃花楼。

这是一个残云遮月朦朦胧胧的夜晚，在茫茫的夜暮中，刘公公和小太监走到一个离“桃花楼”不远的黑暗处，忽然被一辆马拉轿车挡住了去路。

从车上下来的蒙面人将刘公公、小太监二人蒙了头，连抬带架地拉上轿车，又是钢刀架在脖子之上。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说：“你们是什么人？”一个蒙面人厉声说：“废话少说，今晚按照我们指令行事，留你们生路，否则当即毙命，明晨暴尸于街头。”这时刘公公慢条斯理地说：“什么事啊？有事好说好商量，我还不想死哪。”这个蒙面人答话说：“将我这只玉杯换出夜光杯，交于我手，留你们生路，咱们各奔东西。”刘公公立即回话说：“不就这点事吗，那还不好办。我说仔儿啊，照他们说得去把夜光杯换来，交给他们，不就得啦。”小太监疑惑地说：“此话当真？”刘公公说：“不当真公公爷就丢命啦！谁还疼你呀？”小太监说：“爷，我去就是了。”刘公公叮嘱说：“千万要快去快回。”

说完，在两个蒙面人的跟随下，小太监向驿站走去。走到一个离驿站不远的黑暗角落，一个蒙面人将一只玉杯交于小太监，放进了揹着的布袋之中。之后说：“我们数数，过时不侯。刘公公命悬一线。”小太监心惊胆战地说：“不敢不敢，马上去，即时回。”说完飞也似地匆忙离去。

小太监敲门进了驿站，护卫们围了过来。见此，小太监一本正经地说：“夜光杯视为国宝，要提高警惕，不可疏忽大意。”护卫们答：“遵命。”小太监又说：“你们有所不知，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方才公公爷右眼跳而不停，心中十分不安，怕有闪失，特意叫我回来看看，夜光杯是否安全无恙。以便立即返回，禀报于公公。”一个军尉说：“来来来，我们先去巡逻，以防万一，待小公公看过之后，刘公公也就放心了。”

院子中间是驿站迎客大厅，小太监走过去，打开铜锁，进入到大堂之中，听听没动静。插好门插关儿，走向大堂中间的帷帐，帷帐中有一张桌子，桌子之上有一支木箱。小太监打开铜锁，从木箱中拿出锦盒，从中取出闪亮的夜光杯。迅速用一块黑布裹好，放入揹着的布袋之中。将普通玉杯装入锦盒，放进木箱之中锁好。疾步走出迎客大厅，将门锁好。向护卫们招手示意之后，疾奔而去，出了驿站。

小太监原路返回，刚刚与分手的两个蒙面人汇在一起，一辆马拉轿车飞奔而至，与他们汇合在一起。车中一蒙面人问话说：“夜光杯在哪里？”小太监忙忙答话说：“看，在我布袋之中。”刘公公插话说：“还不赶快拿出来。”小太监刚从布袋拿出来，被身边一个蒙面人一把抢了过去，交给车上的蒙面人。只见车上蒙面人接过黑布包，掀开一个角，立即射出一束光亮，喜出望外地说：“夜光杯是真不假，放人。”车上车下的蒙面人，七手八脚地将刘公公架下马车，摘掉刘公公头上的黑布套，随着一声“走”，蒙面人上了马车，快马加鞭，消失在夜暮之中。

小太监说：“公公爷，好险，快吓死我了。”

刘公公说：“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二人匆匆返回驿站。

在驿站一间客厅里，刘公公端坐在桌旁，呷了一口茶，闭目暗自思忖的样子。

小太监走过来说：“公公爷，你也不着急？”

刘公公说：“这些蒙面人，只有得到夜光杯之心，并无除掉你我之意。”

小太监说：“命保住了，日后我们如何面对圣上？”

刘公公冷笑着说：“你就放宽心吧！爷我自有办法。”

小太监说：“爷，什么办法呀？告诉我吧，就别叫小的着急了。”

只见刘公公咬牙切齿地说：“我要顺水推舟，移花接木，嫁祸于孟然。”

小太监幸灾乐祸地说：“公公爷，高！”

二十七、 孟然之死

这天，清晨大早儿。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召唤人们忙忙碌碌一天的到来。

这时，只见一个公差，骑着一匹快马，从城外跑进张掖县城。在大街上快马加鞭，直奔县衙而来。

来到县衙大门口，翻身下马，慌慌张张向县衙后庭院跑去。

这时，张捕头正在院内习武，掌中一杆长枪，正在熟习套路。见一公差慌慌张张的样子，上前搭话说：“何事惊慌？”公差来至张捕头面前，双手抱拳气喘吁吁地说：“当朝九千岁刘公公，带着圣旨，由京城而至，此时直奔张掖县城而来。事前并未传报，突袭而来。”

张捕头说：“既然情况紧急，你快快前去击鼓，以示升堂。大人、师爷及衙役各路人马，将不约而至。”公差说：“遵命。”

一阵“咚咚咚”的鼓声过后，县衙各路人马齐聚于衙门大门外。此时，只见一个公差，腰间插着一面小三角旗，上面有一“急”字。跑迸公堂，见到知县大人，单腿跪地喊了一声：“报”。气喘吁吁地说：“大人，刘公公人马，出了驿站，己进入张掖县城，相距县衙不过一箭之遥。”

县令大人说：“传我的令，衙门全体官员、衙役、人马列队于县衙大门两旁，恭候朝廷钦差大臣刘公公到来。”

知县大人站在两队人们中间，踱来踱去，神情紧张，不知所措的样子。师爷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这时，只见皇旗招展，一辆皇家马车，由御林军骑兵护驾，行至县衙门前，好不威严。

待马站车停以后，近身小太监先下得车来，搀扶刘公公下了车。

此时，知县大人急急忙忙跑上前去，跪在地上，刘公公面前，双手作揖说：“千岁千岁，千千岁！本府未得到传报，有失远迎，宽恕下官失礼不敬之罪。”

刘公公阴阳怪气地说：“压根儿就没想叫你知道。恕你无罪也就是了。记住，今天要听我的明指暗示行事。起来吧。”知县诧异地站起来。

之后，刘公公摆摆手，示意小太监喧旨。

只见小太监从斜背龙包之中取出圣旨说：“张掖县本府正堂，县令张山领旨。”

只见张县令整衣端帽，双膝跪地，双手按地，低头不语，洗耳恭听。

小太监喧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甘肃省，张掖县，宝石山玉石谷，一枚稀有宝玉出世，落入墨玉斋第三代传人孟然之手。后经仙人指点，雕琢一尊玉杯。只因这只玉杯，在黑暗之中，能独自闪光发亮，唤作‘夜光杯’。夜光杯之奇异功能、神奇药酒，又能医治人间病患，药到病除。乃是至高无上的奇珍异宝。朝廷得知，欲以重金，收归国有。一、充值国库；二、显示皇威，威镇朝纲。万万不料，夜光杯持有者孟然，口称将夜光杯奉献于朝廷，视为国宝，却阳奉阴违而行之。暗中手脚，偷梁换柱，以假乱真，蒙骗当今圣上。犯有欺君之罪，十恶不赦。故而将其缉拿归案，追缴夜光杯，以平朝野内外议论之乱，威严朝纲。钦此！”

圣旨喧读完毕，知县慌忙站起，向小太监施礼之后，转身对师爷说：“传我的令，三班衙役，各就各位，击鼓升堂。”

一阵咚咚的鼓鸣过后。但见大堂之上，知县端坐公堂之上，师爷站立一旁。公案左边一侧，一张长条公案后边，刘公公坐在太师椅上，正在闭目养神，一动不动。太监小李子，斜背龙包，手抱白色拂尘，站立在公公身边。

这时，耳闻鼓声，围观的民众挤满了堂前的院子。

知县一拍惊堂木说：“张捕头听令。”

张捕头跨步向前抱拳说：“下官在。”

知县说：“快快快！带领人马火速前去墨玉斋，捉拿孟然，带至公堂，即时问审。”

张捕头说：“遵命。”带人离去。

公堂前听审的百姓，此时是议论纷纷。

忽然，一个衙役从外边跑上公堂，边跑边喊：“报”。

堂前等候听审的人们，闻声停止了议论，安静下来。

衙役跑上公堂，单膝跪地面对知县说：“大人，孟然现在堂外候审。”说完退出公堂。

接着，知县大人一拍惊堂木说：“传我的令，带孟然上堂。”

两个公差将孟然押上公堂，将铁索取下，退站两旁。知县尚未开口发话，只见小太监忙走上前，用拂尘一甩，一边示意，一边说：“朝廷要犯，给我跪下，低头认罪。”说完退回原位。

孟然神情镇定，扫视周边之后，双膝慢慢落地，跪在大堂之上。

知县大人一拍惊堂木，大声说：“孟大师，昔日人上人，今日为何阶下囚，又是朝廷要犯，在这公堂之上，由头至尾，来龙去脉，从实招来。”

孟然说：“大人，我孟然自幼至今，不知犯有何罪？今日公堂之上，一不说清原由，二不出示证据，以罪人相待，令我跪堂在地，是何道理？”

县令说：“什么！孟大师问我，犯有何罪！今日此时，看在你我多年，一面之交，情义之上，告诉于你。所犯之罪，乃欺君之罪，凌迟之罪！灭门九族之罪！”

孟然淡淡冷笑一声说：“什么？我犯有欺君之罪，大人，这又从何说起？”

县令说：“我来问你，夜光杯隶属何人所有？”

孟然说：“夜光杯是金蛇现身，天赐孟家的良石宝玉，后经仙人指点，雕琢而成。夜光杯是我孟氏传家之物；墨玉斋镇店之宝。名正言顺，别无它论。”

县令说：“问题在于，夜光杯是你传家之物，墨玉斋镇店之宝，正因如此，你不舍割爱，故而以假乱真，蒙骗当今圣上。”

孟然说：“大人此话差矣！

孟然以为，人生出世，光身而来，人生离世，又净身而去，钱财乃不过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何况我孟家，历经三代，日进斗金，家有万贯：珠宝玉器，不计其数，夜光杯虽有奇特、稀珍之处，在孟然眼里，也不过是，玉石雕琢成器而已！

对夜光杯有所偏爱，此话不假。但奉献于朝廷，视为国宝，孟然看作是，光宗耀祖之幸事，决无三心二意。

江山之大，又如何！多次改朝换代，更名易姓，一支小小夜光杯，又何足挂齿！

今日，公堂之上，说我孟然不舍割爱，蒙骗圣上，实实地冤枉于我。”

县令说：“孟大师，你说冤枉，我来问你，夜光杯迎取进宫，经鉴别，认定，黑暗之中并不发光闪亮，龙颜大怒，你可知罪？”

孟然说：“夜光杯所用之良石宝玉，乃天地间万物之中精华之质结合而成。聚光之远，乃至宇宙间星辰日月，聚亮之近，乃至炊火萤虫之光。正因其殊有之特性，故而黑暗之中，闪光发亮，这也正是夜光杯绝世，奇特，珍宝之所在。故而享有‘夜光杯’之美誉。

再则，大人有所不知，刘公公迎取夜光杯之前夜，孟然我将夜光杯放在祖宗灵位之前，不明灯火，夜光杯闪闪发光，光彩夺目。我告知先祖，在天之灵，夜光杯将奉献于朝廷，视为国宝，乃是先祖之荣耀。

我跪地不起，通宵达旦，直至天亮，表达了我对夜光杯的惜惜离别之情。

时至第二日，刘公公驾到，我毫不犹豫，将夜光杯欣然献出，众目睽睽之下，人人皆知。

今日此时，一口咬定我孟然，以假乱真，蒙骗圣上，这不是冤枉，又是什么？”

县令说：“孟大师所讲，言外之意，所献夜光杯，是真不假，为什么在宫廷黑暗之中，不闪光发亮，为何奇特功能而不再？”

孟然说：“刘公公，驾取夜光杯，护送京城，行程千里之遥，时需数十日之久。途经：省，郡，县，镇，不计其数。又是多有强匪草寇，出没之地。一路是否平安，是否闪失差错，不得而知！

孟然以为，夜光杯入宫之前，被人盗取，以假换真，取而代之。如若不然，怎么会神出鬼没，阴错阳差，由真变假。从中，必有其故！”

县令说：“张掖至京城，虽然，时长路远，但有官兵护送，日夜监守，公公亲随，并未相遇强匪草寇，一路平安。如何被人，以假换真，取而代之呢？”

孟然说：“大人，谅我斗胆，恕我狂言，夜光杯被人以假换真，取而代之，其中之秘只有二人知晓。”

县令说：“大师，这话怎讲，二位何人？”

孟然说：“奉献朝廷之夜光杯，是真是假，天知地知，孟然知一是真。

进宫之夜光杯，是真是假，天知地知，刘公公知一是假。”

此时，县令一拍惊堂木说：“大师，休得无理，公堂之上，以事论事，有理说理，休要在此，无根无据，信口开河，无中生有，胡乱猜疑！若，违背条律，拭你问罪！

何况，刘公公，乃朝廷钦差大臣，岂能容你，污言秽语，诽谤于他。”

这时，坐在公堂之上，形似闭目养神，一言未语的刘公公，突然打破沉寂，阴阳怪气地说：“怎么咋，敲鼓听音，说话听声，说来说去，意思分明，是我刘公公，玩忽职守，偷梁换柱，监守自盗了吧！”接着，一反常态，发怒地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说出，就说个清楚，叫公公我，听个明白，给公公我，有个交待。否则，今天我叫你，进公堂容易，出公堂难。”

话毕，又恢复了原来，闭目养神之态。

孟然说：“刘公公，恕我直言，夜光杯是我亲自交付于你，入宫之后，闪光发亮功能不再，分明被人从中调换。

如果公公不知情，乃是玩忽职守，失职之罪。如若公公知情不报，乃是欺君之罪，与我孟然，有何关联！”

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说：“大胆，放肆。公堂之上，竟敢随随便便，胡言乱语，任凭你说。”

孟然抢话说：“大人此话差矣！刚才方说，公堂之上，以事论事，有理说理，此时大人为何，出尔反尔，前后不一。”

此时，县令张口结舌，左右张望，不知所措，无言答兑。

这时，貌似闭目养神的刘公公，懒洋洋地说：“我说，小辈分儿的，你在哪儿啊？”

一个斜背黄缎龙包，双手抱一拂尘，站在刘公公旁边的近身小李子说：“公公爷，我不就在这儿哪吗！”

刘公公说：“我看到时候了吧？”

小太监说：“公公爷您就别着急啦。”

说完，只见小李子，从龙包之中，拿出一只锦盒，放在公案之上，打开盖，从中取出一只玉杯，放在锦盒旁边，退回原位。

站在县令身边的师爷，与县令耳语了几句之后，县令抖抖精神，一拍惊堂木说：“孟大师，你看这只锦盒，出自谁手，来自何方，有何定论？”

说着，一个衙役搬着一个方木櫈，放在跪地的大师面前，又从公案之上，拿起锦盒，放在方櫈之上，退回原位。

孟然拿起锦盒，仔细端详之后，说：“这只锦盒是墨玉斋精心打造，出于我手。外，由金丝楠木成盒：内，由杭纺丝锦装饰而成。乃夜光杯专用之物，是真不假，仅此一只。”

县令说：“孟大师，眼前这只玉杯，你看如何，有何定论？”

说着，一个衙役上前，将公案上放着的玉杯拿起，放在方櫈之上，退回原位。

孟然飘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这只玉杯，是普通墨玉雕琢而成。

令人不解，奇异之处在于，为何与夜光杯大小，形状，模样，非常相似，如出一辙。”

县令说：“孟大师，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实话告诉于你，这只玉杯，即是入宫，蒙骗圣上的那只，你可知罪？”

孟然说：“大人，当初，我将夜光杯，交付于刘公公，方才公堂之上，争辩之后，并无定论，为何此时，与我纠缠。”

县令说：“孟大师，我来问你，夜光杯专用之金丝楠木锦盒，仅此一只，为什么？这只玉杯，装入锦盒之中，严丝合缝，大小相当，难道这是巧合得天衣无缝吗？”

孟然说：“夜光杯所用之良石宝玉，老天恩赐，绝无仅有，仅此一枚，故而夜光杯独一无二，仅此一只。它与金丝楠木锦盒，共同存放于，墨玉斋的密室之中。

眼前这只玉杯，来自何方，出于谁手，孟然我是一无所知。”

县令说：“好，说得早，不如说得巧。

既然，夜光杯与锦盒，共同存放于密室之中，那么，只有墨玉斋的人见到过，只有见到过夜光杯的人，才能仿效，打造出，大小、形状、模样，相似之‘夜光杯’。所以，这只玉杯，只能出于墨玉斋人之手。

大师，今天你是难脱干系！”

孟然愣了愣神之后，恍然大悟地说：“方才大人所讲，言之有理，令我孟然如梦初醒！大人，其中另有内情！”

县令说：“这话怎讲？有何内情？”

孟然说：“自从得到天石宝玉之后，开始，并不知道珍奇所在，后来才发现，它在黑暗之中，光芒四射，独自闪光发亮。方知它是稀世珍宝。自此，秘而不喧，仅有三人知晓。”

县令说：“是哪三人所知？”

孟然说：“我儿孟云，大师兄孟雨，还有我孟然。这块宝玉后经仙人指点，决定雕琢夜光杯，由孟云、孟雨二人，暗中秘密操作，孟然我亲自监随。”

县令说：“孟大师，如何秘密操作？”

孟然说：“为了夜光杯安全起见，除秘而不喧之外，每日深夜，在工房之内，由黑布遮挡，是孟云、孟雨二人，秘密雕琢，黎明之前，收工罢做。虽然精心策划，想一心做到人不知，鬼不觉，但事与愿违。”

县令说：“因何事与愿违？”

孟然说：“奇怪的是，我们三人议论夜光杯也好，雕琢夜光杯也罢，总有人声脚步，阴影相随。一次次被其逃脱，不知何人所为。”

县令说：“公堂之上，休要捕风捉影之弄事！”

孟然说：“大人，还有下文。

就在夜光杯雕琢成功的最后一个夜晚，二师兄孟雷，突然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他说，你们辛苦了，不叫我来帮忙，为何干到这夜半深更。

我们三人躲闪不及，孟雷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拿起夜光杯和金丝楠木锦盒仔细地左右观看。

当时，我是有苦难言。自孟雷之后，夜光杯存放于密室之中，再也没人见到过。

眼前这只玉杯，一定出自于孟雷之手，一定是孟雷所为之，别无他人。”

这时候，刘公公小有精神地说：“我说，知县大人！”

县令说：“下官在。”

刘公公说：“孟雷二字，我怎么耳熟啊！”

县令说：“刘公公，不就是偷盗贵妃玉簪的那个朝廷要犯吗！”

刘公公说：“现在，他在哪儿那？”

县令说：“孟雷他，公堂之上，拒不招供，早已杖刑毙命，死去多时啦！”

刘公公说：“这不结啦，那还提他干什么呀！赶快往下给我审。”

县令顿时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遵命！”

县令一拍惊堂木说：“孟大师，人死不能复生，因此，无从查对，不予立案追察。”

这时，师爷忙上前去，与县令耳语了几句。

忽然传来了咚咚咚的击鼓之声。

县令左右观望之后说：“何人击鼓？”

只见两个衙役，押领一人走进公堂，令其与孟然并排跪在公堂之上。

县令一拍惊堂术说：“在下何人；家住哪里；姓字名谁？”

但见此人，相貌丑陋，一身上下，商人打扮，持山西口音说：“小民乃山西太原人氏，姓胡，名侃，我叫胡侃。”

县令说：“身为山西人氏，为何来至张掖？”

胡侃说：“只因一批煤炭生意，故而至此。”

县令说：“今日此时，本官正在堂审朝廷要犯，为何击鼓闯堂，你要说出与案情有关之事，完事罢了，如果胡言乱语，扰乱公堂，拭你问罪，你可明白？”

胡侃说：“明白，明白！小民不敢！”

县令一拍惊堂木说：“有何案情，如实说来！”

胡侃说：“今日闲而无事，游街观景，随着人流，不由自主，进了县衙，原是衙内开堂问审。我想，听听堂审，倒也有趣。听来听去，听去听来，原来是夜光杯一案。只因小民，知一内情，故而击鼓闯堂，伸张正义，除恶扬善而为之！”

县令说：“胡侃，我来问你，公堂之上，谁人善之，何人恶也？”

胡侃指着孟然说：“这位孟大师，犯有欺君之罪。”

县令说：“胡侃，公堂之上，决无戏言，你说孟大师犯有欺君之罪，从何说起，有何根据？”

胡侃说：“我来张掖第二日，独自一人，在正云楼酒家，饮酒吃肉。听得旁边一桌，三位客官，正在议论夜光杯之事，我是竖耳静听，近在咫尺。”

县令说：“如何议论？”

胡侃说：“一位年长的客官说：“最近时期，张掖方圆地界，关于夜光杯一事，议论的是沸沸扬扬，人们哪里知道，孟然有个孙子名叫孟宝，早已去了丝绸之路，卖掉夜光杯，赚取了无数金钱。献给圣上的夜光杯，不过是冒名顶替的赝品而已”，说完之后低头不语。

县令说：“胡侃，以上所述之言，如实，当真？”

胡侃说：“三位客官，亲眼所见。以上所言，是我亲耳恭听，句句如实，字字当真！”

县令说：“胡侃，当堂作证，签字画押，你敢担当？”

胡侃洋洋得意地说：“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有何惧哉，对吧，公公爷？”

刘公公立即反问说：“胡侃，胡侃，你说什么？”

胡侃一摸后脑勺，一愣神，立即改口说：“不是公公爷，应该说：县老爷。”

刘公公怒声怒气地说：“大胆的胡侃！你我素不相识，我乃朝廷一品大元。公公爷三字，哪有你叫的份儿啊？我看你是活够了吧？”

这时，只见胡侃左右开弓，自搧自己耳光不止。一边搧，一边说着：“罪该万死，万死罪该，罪该万死，万死罪该…..”

刘公公不耐烦的样子，怒斥地说：“得啦！得啦！智者千虑还必有一失呢，何况你这街头煤黑子。恕你无罪也就得了。”

胡侃小声说：“谢谢九千岁，谢谢九千岁！”

县令说：“快快签字画押。”

胡侃说：“遵命。”

师爷拿着证词，胡侃签字画押之后，被带出公堂。

接着，县令一拍惊堂木说：“孟大师，我来问你，方才证人所讲，你可听清？”

孟然：“大人，我有一小孙，名叫孟宝，此话不假，之前不久，去了丝绸之路，事也当真。但，并非丝绸之路卖宝，而是学习经商，以寻求商机。”

说什么，携宝丝绸之路，赚取金钱，纯纯粹粹一派胡言，诬陷于我。”

此时，刘公公一反常态，精神倍增，咬牙切齿地说：“今日公堂之上，你言我语，话去说来，夜光杯并无现身。然而，一只赝品夜光杯却物证在此。再则，又有证人，当场揭发，夜光杯早已落地他乡。分明是，孟然老谋深算，有备无患而为之。

这不是欺君之罪，又是什么？”

刘公公呷了一口茶，接着又发怒地说：“知县大人，事实俱在，人证物证俱全，快快续审，给公公我一个明确交待。以便日后，报奏朝廷。”

说完之后，刘公公又呷了一口茶，撇撇嘴，洋洋得意。小太监忙上前去，以拳捶背，好不自在。

县令此时，不知所措，以巾拭汗，思忖之后，摸摸后脑勺，有气无力地一拍惊堂木说：“孟大师，你可知罪？”

刘公公接着幸灾乐祸地说：“知县大人，各县衙门，备有刑具，不是摆样子的吧？”

县令无可奈何的样子，一拍惊堂木说：“孟大师，看在多年情面之上，听本官良言相劝，时至如今，事已至此，大师年迈高龄，为解燃眉之急，以免除皮肉之苦，还是招供吧！”

孟然大义凛然，慷慨激昂地说：“未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我招供，难上加难。”

县令说：“难道你就不怕死？”

孟然说：“人生一世，固有一死。人生之死，犹如灯灭。死不可怕，怕的是死后之声誉，是令人缅怀思念，还是令人痛恨唾弃，取决于一生之中，所做所为而定之。

古人教诫后人曰：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善与恶；一字之差，天地之别。

孟然我平平淡淡一生，下融合于黎民百姓，上听命于朝廷，将夜光杯奉献于圣上，从中被人迫害，落得一个欺君之罪。”

知县说：“孟然，招供不招？”

孟然说：“大人，今日公堂之上，老夫孟然，以死抗争，决不招供。以告世人，清白无辜。”

接着振臂高呼，大喊一声说：“冤枉。”之后以头击凳，昏迷不醒，救之不过，气绝身亡。

见此，师爷忙上前去，看过之后说：“大人，大师他十有八九气绝身亡了。”

知县说：“传我的令，判官前来，当堂验证。”

只见判官手提一小木箱跑上公堂，翻眼皮，试口鼻，把脉捶胸之后说：“启禀大人，大师他，以头击物，用力过度，现已毙命身亡了。”

这时，刘公公幸灾乐祸地说：“死啦！死啦！死啦就踏实了。”

之后，刘公公一反常态，假惺惺地以袖拭泪，装腔作势地说：“日前耳闻孟大师德高望众，今日公堂之上畏罪自杀。公公我一向心慈手软，心里还真不好受。”紧接着又严厉地说：“传我的令，即时速派官兵，对孟家大院，墨玉斋查处查封，孟然一家满门抄斩不得有误。”县令说：“遵命。”

话音刚落，只听得刘公公一声大喊说：“且慢。”接着是凶相毕露地说：“张掖县本府正堂张山听令，即日张贴告示，缉拿携宝逃犯，墨玉斋第五代传人孟宝。如有人捉拿或首告报官者，朝廷支付赏银一千两。”县令说：“遵命”

之后刘公公咬牙切齿地说：“我要斩草除根，以防后患。”

之后县令一拍惊堂木说：“退堂。”

二十八、 孟宝回家

傍晚，太阳快要落山了，在通往张掖县城的大道之上，一个年轻男子，年不过三十，英俊潇洒，行装简便，衣着整洁，正疾步向前。

这时，从路边的草丛里，突然走出一个老态龙钟的人，此人衣装不洁，面目憔悴，待青年走近，正面迎了过去，口里喊着：“是少爷吗？青年放慢脚步，看清老人以后，惊奇地说：“原来是张爷爷。”张忠说：“孟宝你可回来了，快急死我了。”孟宝说：“张爷爷你怎么在这儿，“怎么如此狼狈？这般摸样？“张忠说：“孟宝，大事不好，你们孟家出事了。”孟宝急忙反问说：“我家出事了，出了什么事？”“张忠说：“只因夜光杯，你们全家被人陷害。”孟宝说:”怎么，是夜光杯惹的祸。”张忠说：“不错，正是夜光杯惹的祸。”孟宝说：“为什么？”张忠说：“夜光杯之秘，后来被人宣扬出去，送入宫中御用，不料途中被人调换，之后又在宫中被人识破，你爷爷落得一个以假乱真，犯了欺君之罪。”孟宝说：“怎么，我爷爷犯了欺君之罪，他在哪里？”张忠说：“你爷爷他，他他他，公堂之上抗争不过，为以表清白无辜，是以头击物，昏迷不醒，气绝身亡了。”孟宝哭着说：“我爷爷死了？”张忠叹了口气说：“官兵查封了墨玉斋和孟家大院，孟家满门抄斩，你奶、你爹和你娘暴尸于街头。

孟宝痛哭着说：“大师叔在哪里？”张忠说：“大师叔正巧外出办事躲过一劫，幸免于难，后来他疯了。”孟宝说：“怎么疯了？”张忠说：“只因伤心过度，精神失常而至。”孟宝说：“大师叔他在哪里？”张忠说：“见过他的人对我说，有一天他在大街之上，被几个道士接走，从此消失于街头。”孟宝说：“张爷爷，你怎么在这里，是在等我吗？“张忠说：“事发前，我知道你要从丝绸之路回家，不料祸从天降，家破人亡，所以在这回家必经之路，我已经等候你多日多时了。”听罢，孟宝放声嚎啕痛哭，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拉着张忠的双手说：“张爷爷，辛苦您老人家了。我要去，我要去看望我的亲人，他们葬在哪里？“哭得是泣不成声，上气不接下气。张忠也不断擦着泪水，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我我，我把他们葬在莲花山山下的山坡之上，离这儿不远，起来吧，我们一起去。”孟宝站起身来，随同张忠走向莲花山。

说着，张忠和孟宝来到莲花山山坡之上，看见有两座新坟，张忠指着两座坟头说：“孟宝，这就是你爷你奶你爹你娘的万年吉埌之地。”听罢，孟宝疯了似得跑了过去，

距离坟头还有数丈远，就双膝跪地，匍匋移动前行，直到坟头墓前，是痛哭不止，泣不成声，张忠老泪纵横站在一旁。

孟宝边哭边说：“爷爷奶奶，我爹我娘，孟宝回来了，孟宝回家来了，孟宝看你们来了，孟宝跪在你们面前，你们看见没有？你们听见了没有？我们孟家，祸从天降，谁能知道，去丝绸之路临行离别之时，竟然是我们今生永远离别之日，你们一生老老实实做人，落得一个如此下场。为什么？为什么？”说完又是一阵嚎啕痛哭。

痛哭之后，张忠说：“孟宝，时间紧迫，我还有重要的事对你说。”孟宝说：“什么重要的事？说着站起身来。”张忠说：“夜光杯一事，虽然闹得家破人亡，但远未了结。”孟宝说：“为什么？”张忠说：“有人造谣生事说，孟然有一个孙子，名叫孟宝，说什么夜光杯在你手里，又说你携宝潜逃，丝绸之路卖宝，现在官府到处张贴告示，捉拿于你，看来家乡张掖一带，不是你的久留之地，做好准备，赶快逃命吧。”说完泪流满面，叹息摇头不止。孟宝听说之后，是惊讶，诧异，刚刚说：“怎么？怎么……？”张忠抢话。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口袋一边说：“孟宝，这些银两带在身上，隐名埋姓，远走高飞，投奔他乡，越远越好。”孟宝说：“这钱我不能要，我不能丢下你老人家不管。”张忠说：“孟宝，好孩子，听张爷爷的话，我年事已高，体弱多病，将不久于人世，你还年轻，风华正茂，日久天长，不要为我担心，你是孟家唯一的根苗，快快逃命去吧。”说着张忠将手中的钱袋递在孟宝手里，孟宝拿着钱袋忙忙说：“这钱我不要，绝不能要。”张忠说：“这些金钱，说来是你爷爷的，就物归原主吧！”孟宝说：“为什么？”张忠说：“你爷爷说，我无儿无女，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这些金钱足足够我将来安度晚年，养老送终，我是无功不受禄，坚决不要。直到老爷动怒，我才无可奈何，不得不收下。”说着，一边擦着泪水，一边抽泣。孟宝说：“张爷爷，你不要说了，我一定和你在一起。天快黑了，我们赶快走吧。我要给你养老送终。”张忠激动得流着涙说：“什么？孟宝好孩子，不要说傻话，官府正在捉拿于你，和我在一起，你如何逃命，又如何脱身。我决不能拖累于你，绝不能对不起孟家。”说着双膝跪地说：“孟宝，张爷爷此时哀求于你，不用管我，赶快逃命要紧。”孟宝说：“张爷爷，你为孟家，勤勤恳恳，忠忠厚厚操劳一生，此时在我爷奶，我爹我娘面前，我怎能丢下你不管，自己逃命。张爷爷，我宁愿和你死在一起。”说完双膝落地，跪在张忠面前，一老一少相互抱头痛哭在一起。之后，张忠说：“好，好孩子，张爷爷听你的话，我们站起来说吧。”孟宝站起之后，将张忠搀起来，张忠说：“好孩子，我跟你走，临走之前，为表达你爷爷对我的深情厚意，你帮助我在老爷坟上添些新土好不好？”孟宝说：“好好好。”只见张忠从草丛之中拿出一把铁铲说：“好孩子，快去添些新土，我在这儿等你，之后，我们一起走。”孟宝欣然接过铁铲挖土添坟，孟宝正在急着挖土添坟之时，忽然听到一声大喊：“老爷夫人，张忠在这儿哪。”这喊声打破了荒山的寂静，划破了夜暮的天空。

孟宝听到这喊声，扔下铁铲急忙跑过去，只见张忠倒在地上。一看方知，张忠是双手抱着卵石击头而亡，已是脑浆迸裂，鲜血直流。

一阵痛哭之后，孟宝站起身来，在张忠倒地的地方挖了一个坑，将张忠埋葬以后，堆起了一个新坟头。跪在地上边哭边说：“老管家，张爷爷，你为孟家勤快操劳一生，死后连个棺木不能用上，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孟宝心知肚明，你是为我而死，为我逃命而亡。”之后，又是一阵痛哭嚎啕，这哭声，惊动了孤魂野鬼，感动了土地山神，一阵惊天动地的雷声过后，天下雨了。

最后，孟宝跪在三个坟头面前说：“爷爷奶奶，我爹我娘，张爷爷，您们安息吧！孟宝要走了，今后我一定来看望你们。”说完向大路走去，不时地回头张望，抽泣不止，依依不舍。雨不紧不慢地下个不停。孟宝心情惆怅，精神恍惚，六神无主，脑中一片空白，信步地走啊走啊，不知走了多远，更不知要走向何方。不知不觉地发现旭日东升初起，雨过天晴了。孟宝停住了脚步自言自语地说：“孟宝呀，孟宝，你往哪里走啊！哪里也没有你的家。摆在眼前的是，上天无梯，入地无门，欲哭无泪，举目无亲。”拭泪之后接着说：“上天呀上天，上天呀上天，要我孟宝一死吗？这是天意吧？”说着又仰望天空，张开双臂似乎在倾听上天的回答。待放下双臂摇摇头，唉叹一声两臂垂肩不动，无精打采地向前方走去。刚刚走出几步又停下了，向路边右侧望去，原来那里有一棵歪脖树，树下有一块大岩石，见此孟宝走了过去，站在岩石之上，解下腰带系好套儿双手抓着说：“爷爷奶奶，我爹我娘，张爷爷你们离我而去，剩下孟宝孤身一人走投无路。又在追捕之中，今日此时此刻你们在阴曹地府九泉之下等着我吧，我就要和你们团聚了。”

说完，缓缓把头伸进绳套之时，不料背后有人说话：“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风华正茂，何必轻生。”原来是一个须发皆白手持木杖的老和尚。孟宝说：“你要干什么？老和尚说;“老僧自幼步入佛门，愿以我佛赐教之功德，普及于一切。那有见到遇难者不助，见死不救之理。阿弥陀佛！”说着走上前去，用木杖一挑绳套，绳套在木杖上越转越快，老僧一抖手，只见绳套旋转着飞向高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孟宝又说：“你是什么人？”老和尚说：“我乃龙泉山空洞寺主持本荣大和尚，今日晨练步行于此。见此情景，想必后生是处于危难之中，我佛普度众生，救人脱离于苦难，逢凶化吉，避难呈祥。来来来！快快随老僧回我空洞寺，有话再说不迟。”孟宝下了岩石，走在老和尚面前，双膝落地磕头拜谢说：“孟宝感谢师父今日救命之恩。：说完站起，跟随老和尚走了。

孟宝跟随着老和尚，翻山越岭之后，来到一所寺庙面前，山门上面写有“千年古刹空洞寺，山门殿中，左右是“哼”“哈”二将，接着是天王殿，内有大肚弥勒佛，

两边是四大天王“弥勒佛背后，是护法神韦驮，之后是大雄宝殿，供奉着三大世佛”，十八罗汉分站两边。最后是藏经楼，再往后是一座大花园等，廟内一座大殿连着一座大殿，大殿两旁是禅房和院落。看样子，是一座不小的寺院。

孟宝跟随老和尚走进一间禅房，一个小和尚施礼之后，老和尚发话说：“徒儿”。小和尚说：“徒儿在。”老和尚说：“你快快领着这位施主洗漱，更衣，吃过斋饭之后前来见我。”小和尚说：“遵命”。之后二人走出禅房。

在禅房内，老和尚正在手捻佛珠打座诵经。小和尚和孟宝走了进来。老和尚吩咐左右退下，只剩下孟宝一人，老和尚向孟宝说：“这位施主，你家住在哪里？姓字名谁？“孟宝说：“我姓孟名宝，家住张掖县城内，墨玉斋第三代传人孟然是我祖父，只因爷爷的得到一块天赐良石宝玉，后经仙人指点，雕琢一只夜光杯，黑暗中闪亮发光，又能医治各种病患，乃是稀世珍宝，为此，被人陷害，如今，剩我一人，无家可归，又在官兵追捕之中，走投无路，愿一死了之，与九泉之下的亲人们团聚，从而走上绝路，自寻短见。”老和尚说：“阿弥陀佛！原来如此，你是处于危难之人，老僧给你指出一条生路，步入佛门，收你为徒，隐名埋姓，剃度为僧。我佛大慈大悲，救人脱离于苦难。从此即可，临危不慎，化险为夷，转危为安，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孟宝说：“今日孟宝绝路逢生，感谢师父救命之恩，又指一条生路。”说完双膝落地，磕头便拜，老和尚双手合什于胸前，口念：“阿弥陀佛。”

过了数日之后，老和尚选择吉时良日，鸣钟击鼓，会集寺内所有众憎，全披袈裟，在法座下分站两旁，老方丈为孟宝摩顶授记，剃度为僧了，老方丈说：“孟宝，你家没了，亲人没了，一切什么都没了，只剩下孤独一人，为师赐你法号“皆空”为名。”阿弥陀佛”。

自此，孟宝出家于“千年古刹空洞寺”。

孟宝在空洞寺出家以后，表现突出。

寺内日常生活之中，不管担水劈柴，打扫院落佛堂，耕种等活计，孟宝总是一不怕脏二不怕累，争先恐后，不辞辛苦，受到寺内众僧的赞杨。早晚苦读经文，孜孜不倦，勤学好问，习武术学医道精益求精。进步很快，居于众僧之上，得到寺内高僧的一致好评。

一天，在一禅房前面，皆空背着竹篓站在一个老僧面前。老僧说：“皆空，今日下山进城，买回文房四宝，笔墨纸张等急用之物，要早去早回不得有误。”皆空说：“遵命。”说完走出山门，下山去了。

皆空走到一个城池，只见城门外旁边的城墙上贴着告示，便挤入人群之中观看，原来是自己的画像和檄文。于是走出人群向城门走去，没有引起官兵的注意，顺利进了城。

皆空揹着满满的竹篓，走在回寺庙的山路上时要通过一条狭窄的峡谷，中间是一条小路，尤如一座高高的天梯。

孟宝回想起被人陷害，家破人亡，越想越伤心难过，自言自语地说：“都是夜光杯惹的祸，至今自己仍然受害于其中。”

为了发泄心中的郁闷，愁怅。于是就高声疾呼，喊着两个字：“贪婪，贪婪，贪婪……。”

这喊声在峡谷中回荡，声音由大变小，由近到远，传向远方，贪婪，贪婪，贪婪……。

二十九、 孟宝下山复仇

一日清晨，在空洞寺一禅房之中，住持本荣正在打坐诵经，只见皆空和尚进入禅房，双膝跪地之后口中说：“住持早安！”

住持本荣见皆空在面前双膝跪地，不由一愣，脱口而出说：“为何如此？快快站起，快快站起。”

皆空仍然跪在地上说：“住持，今有一事恳求相告，不知当讲不当讲。”

主持本荣说：“何事令你神情如此惊张？”

皆空说：“昔日夜光杯遭劫，被人陷害家破人亡。如今不时想起此事，心如刀割，不胜其烦，安心不下。”以袖拭泪之后接着说：“我立誓报仇雪恨，寻找夜光杯，以慰先祖在天之灵，之后回我空洞寺，伴随师父修行以成正果，决不二意。”

住持本荣说：“原来如此。”思忖之后接着说：“既然如此，何时下山？”

皆空说：“只因复仇心切，心急如焚，即日动身。”

住持本荣说：“事至如今，临行之前为师对你叮嘱有二。一、不要暴露僧人身份；二、不得滥杀无辜，事后返回空洞寺不得有误。”

皆空说：“师付叮嘱字字牢记心间。”说完三拜之后，站起来离去。

住持本容以袖拭泪之后，双手合十于胸前，口念“阿弥陀佛。”

皆空下山之后，一人走上复仇之路。心中暗自思忖说：“我要进入张掖县城，巧装打扮成一个算命先生，街头算命。目视耳闻，察言观色，探而得知有何信息再作道理。”于是向张掖县城走去。

三十、 神秘耍蛇人

这是一个月儿弯弯的朦胧夜晚，正值深更半夜，两个更夫，年长的名叫张三，年轻的名叫李四，二人正在巡更。李四双手敲着梆子，口里不时地喊着，平安无事喽！平安无事喽。张三手里提着一根齐眉棍紧跟其后。

当两个更夫走到离墨玉斋不远的马路旁边时，站住了脚步，李四惊讶地说：“大哥，你看那边是什么？怎么还有光亮。”张三应声回答说：“好，我们走过去看看究竟。”说着二人向光亮的地方走去。待走近看清楚之后，停止了脚步二人惊呆了，原来是在一块小凉席上，放着一个小瓷碗，盘蜷着一条金黄色的蛇，是这条蛇在闪闪发光。小凉席旁边半就半卧匍伏着一个人，身穿黑色长袍，头上蒙着一块黑色布巾，看不清真面貌，地上放着一根长长的木杖。

见此，李四好奇地说：“大哥你看，好像是一个老太太，我们叫醒老太太，惊醒金蛇，看看金蛇是什么样子，好不好？”话音刚落，人和金蛇好像是立即做出了反映，听到一种，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的响声。张三李四二人定睛一看，原来在地上半卧半就的老太太，干枯的手里拿着一个圆葫芦似的东西，握着一个把儿，在上下不停地抖动，是里面装有颗粒的东西，发出的声响。伴随着沙沙沙的声响，这条圆头细尾三尺长的金蛇，头高高扬起，张开了血红的两扇大咀，吐出红色的蛇信子，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二人见此，心虚胆战。张三急忙说：“老弟，决不可轻举妄动，这可是一条金蛇，听都没听说过，别说见过了，蛇，蛇是什么，是大仙，惹不得，否则会大难临头，”李四说：“那怎么办呀？”张三说：“老弟别怕，来来来，我们向大仙赔个不是。”说着二人双膝落地之后，李四随着张三三拜。张三边拜，口里一边说：“大仙爷呀大仙爷，张三李四今晚巡更至此，巧遇大仙，三生有幸，打扰了打扰了，多有不是，大仙宽宏大量，不计小人之过，我们即刻离去，我们即刻走开。”说完又是三拜。

说也奇怪，张三话刚说完。沙沙沙的响声停止了，再看金蛇，又藏头于盘蜷之中。张三李四匆忙站起离去。继续巡更，口里叫喊着，平安无事喽，平安无事喽。

……天亮了，街上人多了起来，人们可以看到孟家大院和墨玉斋的大门上，官府贴得封条清晰可见，就在墨玉斋大门不远的地方，一个神秘的要蛇人半就半卧地匍伏在地上，她身穿一件黑色长跑，头上蒙着一块布巾，似遮似露，是一个年迈的老太太。在她面前的地上，铺着一块小凉席，上面放着一个小瓷碗，蜷盘着一条藏头的金黄色的蛇。还有一根长长的木杖放在眼前的地上。

张掖县城来了一个神秘的耍蛇人，消息不胫而走，牵动了人们的好奇心，引发了人们极大的兴趣，一传俩，俩传仨，前来观看的人越来越多。

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每当老太太抖动葫芦似的东西发出有节奏沙沙，沙沙沙的声响时，金蛇便伴随着沙沙沙的声响翩翩起舞，头高高抬起，蛇身扭动，千姿百态，引起人们一阵阵的欢笑声，掌声不断。老太太停止抖动葫芦，金蛇便停止舞动，每当老太太击掌三声响，闻声，金蛇就爬到小瓷碗旁边，张开上下两扇大嘴，将小瓷碗紧紧衔在口中，绕场一小圈。这时人们的掌声达到顶峰，这不可思意的表演，博得人们阵阵喝彩。

整个一天，从清晨到傍晚，日落西山之前，围观的人时来时往不间断，此处沸沸腾腾人满为患。一直到天黑夜晚，街上没了人。

又到了深更半夜，平安无事喽！平安无事喽，又听到张三李四打更的梆子响和叫喊声。当二人来到金蛇所在地时。李四说：“大哥，方才二更时，我们还看到这儿有光亮，金蛇还在呢，现在怎么没有了？”张三有趣地说：“老弟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跟你说过，金蛇是大仙，大仙就是神仙，来无踪，去无影，能让你知道吗。”你要知道，早就偷着吃了。”李四不满地说：“大哥，看你把我说得快没人了。”

三十一、 讨饭妇人

这天，在张掖县城大街之上，走着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但见她衣服褴褛，面目憔悴，肩上斜背一个破布口袋。右手拄着一根竹棍，左手拿着一个破饭碗。令人一看便知，乃是一讨饭之人。细观妇人模样，又是徐娘半老，风韵尤存，正值中午时刻，当这位妇人走到正云楼酒家门前时，只见侏儒人大展正在叫卖，口中不停地唱说着，客倌请进，客倌请进，南北大菜八方风味。”

见此，讨饭妇人走了过去伸出拿着饭碗的手以示讨饭，妇人未曾开口，大展忙走向前去，热情地对妇人说：“这位妈妈稍等片刻。”说完跑进店内。转眼间，只见他领着一个像是满脸伤疤的丑女跑出来，大展用手指了指讨饭的妇人，丑女见此心领神会，向大展点头示意之后跑回店内。

一会儿，丑女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饭菜走出来，饭菜中还有一个大肉丸子。丑女走向了妇人，讨饭妇人也急忙迎了过去，拿着自己的饭碗，等着丑女将饭菜倒入自己碗中。丑女捧着饭碗，刚要把饭菜倒入妇人碗中之时。不知为什么。讨饭妇人迅速将饭碗放入布袋之中，扔掉竹棍，两只手紧紧握住丑女的两只手腕，目不转睛的发呆发愣，好像专心致至地盯着看什么，原来丑女端着饭碗的左手，大拇指和什指形成八字，虎口之上有颗红痣清晰可见，这时，使得丑女莫名其妙不知何意。是急着脱开双手的样子，于是妇人开口向话说:“姑娘姑娘，你家住哪里？姓字名谁？”。只见丑女像是在张口说话，是想说又说不出来的样子。妇人这才放开双手，迅速又从口袋中拿出饭碗，丑女将饭菜倒入妇人饭碗中之后，匆忙跑回店中。

只见妇人端着饭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用心碗中的饭菜，立即充饥使用，而是失神，发呆，发愣地陷入了沉思。忽然又为之精神一振，自言自语地说；“红痣，左手上的红痣，十六年前从眼前消失的红痣。”说完一声长叹之后，摇摇头转身刚刚走出几步又停住，急忙转回身来，走到大展面前说；“这位小哥，这位小哥，方才给我送饭之女子，家住哪里？姓字名谁？”。大展回话说；”她没有家，她没有名字，她叫丑女。”妇人说“小哥，小哥，与她讲话为何问而不答”。大展说；“妈妈有所不知，她不聋，是个张口不语的哑巴。”妇人说；”谢谢小哥，谢谢小哥”。之后离去刚刚走出几步站定，自言自语地说；”她是哑巴，不可能，怎么？是哑巴，不可能，不可能。”之后抽泣地离去。

三十二、 算命先生与讨饭妇人

这天，在正云楼酒家门前不远的地方，有个算命先生面目清秀，留着山羊胡须，身穿一件黑色长袍，席地而坐。面前的地上，摆着一张阴阳八卦图。左边写着有：“算命测字。”右边写有：“专解疑难。”八卦图上放有一个竹筒，内有竹签。算命先生双手扶膝，挺胸抬头，两眼似睁又闭。目光神游，瞭望窥视着面前的一切。

这时，讨饭妇人早已来到。待算命先生坐定以后，在离算命先生不远的地方，时而踱来踱去，时而顿足观望，目光不时地，总是落在算命先生身上。

这一天，算命先生忽然语气沉重地说；“这位妇人，请往前站，我有话与你言讲。”讨饭妇人看看前后左右没有人，如梦中惊醒，心花怒放地向算命先生靠近，战战惊惊地说；”先生，先生，先生是在唤我吗？”算命先生说；“正是唤你”。讨饭妇人惊奇地问：“唤我何事？”算命先生说：“我对你静观数日，每日你来到此处，在我之前，待我坐定以后，不时地在我面前踱来踱去，踌躇不前，不时地驻足观望，目光不时地落在我的身上，你神情紧张，举动异常，怕前怕后的样子，我早已看出，你心中必有所想，一定有疑难疑问，急需破解。”

妇人惊喜又慌张的样子说；“先生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正中贫妇心怀。只因贫妇我乃是一讨饭之人，囊中羞涩，身无分文，故而不敢向前。”

算命先生说；”妇人如今颠沛街头。流离失所，正处于破落有难之时，你！如有疑难疑问，快快讲来，分文不取就是。”

此时，妇人焦急，愁眉不展的脸上立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兴奋地说；”谢谢先生，谢谢先生，贫妇这厢有礼了。”一个万福礼之后，靠近算命先生，站在先生旁边面前。

算命先生说：“不知妇人心中何事？有何疑难疑问？”

讨饭妇人说：“我是奶妈，当年在小狼山下遭遇强匪，夫人被杀身亡，而我幸免于难，不料，两个孪生女童被劫，至今下落不明。”

算命先生说：“妇人为何流浪街头乞讨为生？”

讨饭妇人说：“想当年，我家父子染病双亡，夫人不但给与厚葬，又替我家还清债务，恩重如山。为报答夫人生前的深情厚谊，多年来我流浪街头，乞讨为生，走遍天涯寻找女童，以便百年之后，九泉之下见到夫人，也好有个交代与答对。”

算命先生说：“看来，妇人乃是受人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之人，敬佩敬佩。”

讨饭妇人说：“先生，如今寻找女童，遇有疑难疑问，急需破解，贫妇接近先生，正为此事。”

算命先生说：“既然如此，讲与我听。”

讨饭妇人说：“先生听好，数日前我去正云楼酒家讨饭，有一丑女将饭菜倒入我碗中之时，无意中看见她……。”

算命先生抢话说：“看见了什么？”

讨饭妇人说：“看见丑女她左手虎口之上有一颗红痣。我见景生情，浮想联翩，不思饮食，坐卧不安，夜不入眠。”

算命先生说：“为什么？”

讨饭妇人说：“两个女童左手之上均有一颗红痣，清晰可见。一个女童长在左手虎口之上；一个女童长在左手四指中间。”

算命先生说：“原来如此。”

讨饭妇人说：“丑女如若果真是当年被劫女童，为何如今现身于正云楼酒家？令人费解。”

算命先生说：“妇人心中疑难疑问正在于此。”

讨饭妇人说：“为什么？”

算命先生说：“正阳楼酒家莫非与当年劫匪有关联？”

讨饭妇人说：“对对对，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先生你看如何是好？”

算命先生说：“妇人你我齐心协力。从正云楼酒家入手，顺藤摸瓜，一查到底，寻找第二个女婴，必定会有结果水落石出。”

讨饭妇人说：“你是什么人？”

算命先生说：“与你同路之人，复仇之人。”

讨饭妇人说：“同舟共济之人。”

算命先生说：“有请夫人助我一臂之力，从今日起秘而不露地日夜监视正云楼酒家，看看有何动静与异常，及时告知于我，以便立即行动查明实情，水落石出，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讨饭妇人情绪高昂激动地说：“先生尽管放心，为救女童，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找不到女童，死不瞑目。”

算命先生说：“一言为定。”

讨饭妇人说：“一言为定。”

三十三、 传递情报

在正云楼酒家，不管是白天，黑夜，还是深更半夜至天亮前，时时都离不开讨饭妇人的身影。

这是一个没有月儿的漆黑夜晚，街上静悄悄没人了。一辆马拉轿车忽然无声无息地停在了正云楼酒家后门，车到后门开，走出一人上了轿车之后，马车立即离开，顺着大街，最后向城西驶去，很快消失在夜暮之中。

这时在正云楼酒家后门不远的地方，黑暗处，有一人影恍惚地一闪。她就是讨饭妇人。时至黎明前，天还黑着，马拉轿车回来了，只见一人下了车后门开，下车的人迅速进入，马车匆忙离去，这里又恢复了静悄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在正云楼酒家后门，这一夜之间，马拉轿车一来一去，接人走送人回，这里发生的一切，一举一动，讨饭妇人窥视之后，尽收眼底。之后匆忙离去。自言自语地说：“天黑之后接人走，天亮之前送人回，其中必有其故。”

……

这天，算命先生席地而坐，面前的地上份摆着阴阳八卦图，上面放着竹签竹筒。

只见讨饭妇人从远而至，走到算命先生面前，前后左右，东张西望之后，看看周边没人，于是走到算命先生面前说：“先生听好，在没有月亮的夜晚，天黑以后，在正云楼酒家后门，有马拉轿车接人走，天亮之前，马拉轿车送人回，之后轿车迅速离开，接送的什么人，天太黑看不清，不知去向哪里？又是何方？请先生明查。”算命先生说：“明白了。”

算命先生说：“好好好！有待妇人再接再力，日夜监视，如果正云楼酒家有什么事情发生，及时告知于我，以便我见机行事，不得有误。”妇人说：“先生放心就是。”说完匆忙离去。

三十四、 夜探匪巢

数日后，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张掖城内，街上早已没人走动，这时一辆马拉轿车正行驶在大街之上。

这辆马拉轿车，最终停在了正云楼酒家后门，片刻，后门开，走出一个人迅速上了轿车，轿车驶去，消失在茫茫的夜暮之中。

马拉轿车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子，即正云楼酒家，那位站柜台的年轻美貌的女子。

马拉轿车出城以后，顺着大道向西边山峦走去，当行驶至城外荒郊野地，赶车人学了几声鸟叫，闻声从路边小树林里奔跑出四匹马。每匹马上有一个蒙面人乘骑，人均背后插着钢刀，跟随马车飞奔而去。

赶车人快马加鞭，四匹马紧随其后，他们万万没想到，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蒙面，后背插着一口宝剑，像幽灵一般地，无声无息地跟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之后，随着大道越来越接近山根，当马车行驶至一个偏僻的拐弯处，忽然下了大道，走上了一条不宽的，似有似无的路，过了一个岔口，不时道路被草丛淹没了。过了一片半人深的草地之后，进入了一片茂密的树林，这里隐隐约约有一条路，马拉轿车小心奕奕地行驶着。出了树林，是一片巨石满山岗的峡谷入口，绕过一块块巨大的岩石之后，似乎有了一条狭窄的山路，越走越高，直奔山顶。接近山顶处，两山间，两块巨大的岩石中间，有一豁口，轿车刚刚通过。是一个天然的小关口，有人把守，是一夫挡关，万夫莫及，再前行有一个山寨栅栏门，穿过门之后，是一片宽阔的山顶。这便是匪巢所在地。也是方圆百姓们所说的黑风山黑风寨。自古以来就是匪盗出没安营扎寨的地方。

在后面紧随的蒙面人，在上山处下了马，沿途不时地用小刀划树皮做记号，示路标，辨别方向，途步追随至离关口不远处。

当马拉轿车过关之后，进入匪巢，蒙面人从左侧山壁上，手抓藤条攀岩而过，相继进入了匪巢。在黑暗处隐蔽一时，细心观看。山顶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四面是悬崖峭壁，山顶正中央有幢高大的房子，与后边一座四合院相连。

这时，正值深更半夜，一片寂静，正是人们梦乡时刻，当打更的两个喽啰过后，蒙面人首先接近了四合院，施展轻功跳上高墙，又轻轻跳入院中，隐身观看，院中无人，只有北房西边一间有光亮，蒙面人蹑手蹑脚来到窗下，听到一男一女的声音，男人说：“干爹想死你了，快快快，脱衣服上床。”边说边动手，强使女子脱了衣服，男的光着背，熄灯之后，男子发出了嘻嘻嘻的淫笑之声，女子痛苦的呻吟。

蒙面人，早就用口水，使手指在窗户纸上湿破一个小圆孔，对这不堪入目的所见，看得清清楚楚，收视入目心中。

之后，蒙面人跳出四合院，向山顶西边走去，一片房屋，是匪徒们的起居之地。

最后，蒙面人悄悄离开山寨，返回原路，到了树林里一棵大树下，轻轻三下击掌声过后，黑马来到蒙面人身边。蒙面人翻身上马，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三十五、 行医正云楼

这天，将至中午，正云楼酒家尚未开始营业。侏儒人大展在门前打扫。讨饭妇人，早已到来等候多时。看着她席地而坐，样子像等侯讨饭，实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巡视着正云楼酒家门前的动静，来人事物和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打扫完毕，时辰到，开始营业。大展精神抖擞，开始叫卖，口中喊着：“客官请进，客官请进，南北大菜，八方风味…..。”

这时，账房先生悄悄地，无声无息地来到大展身后，在大展不知道的情况之下伸出右手，拧着大展的耳朵一转，大展不由自主地转过身来，疼得直咧咀，口里说着：“谁！干什么？”看清是账房先生，什么没说。账房先生貌似发怒，冷言冷语地说：“听着，你在门口留心注意，如有郎中路过，请入酒楼，与小姐医治病患，不得有误。”用手指了指大展，示意之后又接着说：“小心我收拾你，小心罚你跪地。”这时才撒开拧着大展耳朵的右手。

大展一边回答说：“是”，一边用手抚摸耳朵，好像很疼的样子，口中吐出二字，”坏蛋。”这一切都被讨饭妇人，尽收眼底，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了了。之后，面带微笑，严肃迅速地匆忙离去，口中自言自语地说：“快快前去告知算命先生，不得有误。”

大展在酒楼门前迎客，时间不长，只见一位留着山羊胡须，身着黑色道袍的郎中从远而至，郎中手中拿着一竹竿，挑着一个布招牌，上面写着两行字：“专治疑难杂症，云游走四方”。只见郎中一边走，同时口中也不停地叫喊着：“专治疑难症，云游走四方。”

站在酒楼门前迎客的大展，看清郎中，听清喊叫声之后，确认是郎中，手舞足蹈地跑向前去，迎着郎中高喊着：“有请郎中，有请郎中。”郎中看见大展，闻声而至，口中说：“这位小兄弟，你是在唤我吗？”大展跑上前去，气喘吁吁地说：“正是，所唤正是郎中，我家小姐近日欠安，得有病患，有请郎中，有请郎中。”边说边指着酒楼的大门，郎中说：“病人何在？”大展说：“这边有请，这边有请。”说着将郎中迎进了正云楼酒家。这时，时间尚早，大堂中没有客官进入。

大展进门喊着：“先生，先生，郎中请到了，郎中请到了。”这时忙着干活，准备迎客的春生，和丑女围了过去。与大展一起引领郎中上楼。不料，账房先生早已站在楼梯正中间，对即将上楼的大展等人说：“跟你们说过，不许上楼，去大堂等候。”于是春生大展，丑女将算命先生安排在靠墙边的一张饭桌坐下。

不时，从楼梯下来两个人，前面是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站柜台的女子），只见她脸色苍白，面无血色，有气无力的样子，头上包着一块布巾，手里拿着一条方巾，不时地放在咀边，好像是要呕吐的样子。举步艰难地，一步一步地，缓缓地走下楼梯。账房先生跟在她的后面。

丑女此时，见小姐行动缓慢，热情关切地跑上楼梯搀扶小姐，不料账房先生几步抢先上前推了一把丑女。丑女从楼梯上滚落在地。大展赶忙上前搀扶起丑女。账房先生竟然上前用手拧住大展脸上的肉不撒手，疼的大展哎吆，哎吆直叫。伙计春生实在看不下去了，两只怒目圆睁，一个箭步跳跃上前，右手手指狠狠搯住账房先生拧脸上肉的右手腕，账房先生撒了手。疼的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咀里说着：“疼熬我也，疼熬我也。”春生咬牙切齿地说：“你这畜生，也知疼痛，两个残疾人，行为举动並无过错，为何如此这般凶狠相待，以强欺弱，天理不容，从今以后，再敢心狠手辣，对待二人，若被我知，小心你的手被我拧下，当街喂狗。”账房先生咧着咀说：“不敢不敢再也不敢。”春生撒开了手，站在一旁。

账房先生站起，同年轻女子一起走上前去，请郎中医治病患。

小姐坐定，账房先生站在一旁，郎中招手示意，春生等人离去。

账房先生贼眉鼠眼地盯着郎中说：“郎中……。”刚一张口，即被郎中示手叫停。郎中说：“此时闲言少絮。”之后，似闭双目口中唸唸有词地说：“病从口中入，热毒风寒伤人身，心动行气血，十指又连心，伸出双手，分开五指，视手心，观手背，看气血虚实，把脉搏识动向，方能得知，病因由何而来，对症下药。””根据郎中示意，小姐伸出双手，郎中看过手心，又仔细地看过手背，一目了然地看清了女子左手四指中间交叉处，有一颗小小红痣鲜红明亮，高兴得喜出望外，暗自心中。之后郎中说：“小姐请伸出手来，为你把脉博，看看脉象如何？”小姐伸出手，郎中全神贯注地把脉。不由一愣，暗吃一惊，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脱口而出说：“寸微关滑尺带数，来往流利并雀啄。”心里又暗中说：此乃孕育之症。于是把账房先生叫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小声说：“请问这位先生，小姐是否婚配？”账房先生吞吞吐吐地说：“尚未婚配”，听后郎中若有所思之后说：“原来如此。”账房先生急忙追问说：“请问郎中，病情如何？”郎中安然地说：“这位先生尽管放心，病无大碍，病因，隶属行血受阻，气血不畅，我医治此病，手到勤来，十拿九稳，开出药方，药到病除。”账房先生叮嘱说：“这位郎中要开良方，用好药，我们不惜银两。”只见郎中从小木箱内，拿出笔墨纸张，不时开出一方，是边说边写，上面写有:红花，麝香，鲜姜，大枣等等。”之后将药方拿起交于账房先生说：“去天德堂照方抓药三剂，每日煎一剂，早晚各服一煎，口忌生冷，千万记住一定要避受风寒，调养一个月即可痊愈。”账房先生说：“请问郎中，收取多少银两？”郎中收好笔墨纸张，装入小木箱内，揹起小木箱说：“我云游四海八方，为百姓医治病患，如此病症，分文不取。”郎中拿起招牌，账房先生为之一愣，目送郎中走出店门。

郎中走出正云楼酒家，口里依然喊着：“专治疑难症，云游走四方。”当走到没人的地方，扫视以后，自信地，面带笑容地说：“兴哉！幸哉，真相大白。”之后匆忙离去。

三十六、 孟宝求助清道观

这天，在清道观后花园之中，蓝衣道姑已是白发如雪。正在习武练剑。忽然一个小道姑匆忙跑过来口中呼叫：“师祖、师祖，山门外有来人求见。”闻声蓝衣道姑停止舞剑，面对小道姑说：“来者何许人也？”小道姑说：“来者是一个年不过三十的青年男子。”蓝衣道姑一诧异。之后说：“好！随我一同前往。”将剑插入剑鞘之中放下，向山门走去。小道姑跟随其后。

蓝衣道姑走出山门，走到来人面前尚未站定，只见来人双膝落地磕头便拜，口中说：“祝愿师祖福寿安康，请受我一拜。”之后，表情严肃目视前方。蓝衣道姑说：“你是何人？”来人说：“我就是当年墨玉斋孟然之孙儿孟宝。”只见蓝衣道姑惊讶兴奋地说：“孟宝，你还活着。”说着双手合十又道：“上天有眼，保佑善良之后，孟家的冤仇有报了。”以手示意，孟宝站了起来。孟宝说：“正为复仇一事前来求助。”蓝衣道姑说：“不知冤家仇敌，人在哪里？藏身何方？”孟宝说：“是藏身黑风山，以孟雷为首的一伙强匪，一切均在掌控之中。”蓝衣道姑说：“好好好！有何需求？”孟宝说：“只因孟宝一人，身单力薄，寡不敌众，有求师祖助力。”蓝衣道姑说：“道家以救世思维行事，为民除害，理所该当。老姑我手下徒子徒孙不计其数，武林高手云集四海八方，助你一臂之力消灭顽匪易如反掌。”孟宝说：“谢谢师祖。”蓝衣道姑说：“何时起兵告知于我，以便调兵遣将直捣匪巢。”只见孟宝又一次双膝落地，拜谢不止。蓝衣道姑说：“要抓住时机，立即行事不可有误。”孟宝站起来说：“遵命，时间紧迫，暂且告辞。”蓝衣道姑说：“恕不远送。”

三十七、 正云楼接人

夜暮来临，天时已晚。正云楼酒家刚刚打烊，大展刚关上大门，口唱小曲儿……。正要插上门插关儿，突然有人破门而入，大展被撞了个四脚朝天，“唉哟”一声滚落在地。账房先生，春生大展和丑女目光都聚集在来人身上，共四人，身穿夜行衣，各个蒙面，每人手提一把钢刀，来势凶凶，不可一世。

账房先生心中有鬼，见势不妙，顺着楼梯向上跑。被一蒙面人追上，手起刀落，结果了性命。

这时，大展从地上爬起来，和丑女一起站在春生背后，吓得发抖，战战惊惊地说：“春生哥救命！”

四个蒙面人，站成半圆形，手抖动钢刀，凶神恶煞一般，向春生虎视眈眈步步逼近。这时，春生横眉冷对地说：：呔，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夜闯民宅，不分青红皂白，进门杀人，你我萍水相逢，远日无仇，近日无冤，英雄做事光明磊落，报个姓名，说出因为所以动手不迟，我们死，也死个清楚明了。”只见其中一个蒙面人跨前一步大声吼道：“你死到临头，废话少说，实话告诉你，我们奉黑风寨黑虎堂大王之命，今日此时前来，就是要尔等的性命，杀人灭口。”说着冲上前去，对着春生，迎面一刀狠狠地砍去，只见春生不慌不忙，待钢刀即将落下之时，向左一转身，躲过钢刀，左手抓住歹徒的右手腕，一拧其臂，右手夺刀在握，转身一脚，将歹徒踹出去，摇摇晃晃撞在木柱之上，趴地不起。另外三个歹徒一拥而上，将春生团团围住，厮杀在一起。春生手中有了钢刀，如虎添翼，不过三五个回合，三个歹徒败在春生刀下，一一被杀，做了刀下之鬼。

这时，突然又从门外闯入二人，身穿夜行衣，两个蒙面手中各持一口宝剑，此时，春生，大展和丑女不由心中一惊，大展说：“我的妈呀！怎么又来了，春生哥救命。”说着大展和丑女躲在一张饭桌下面。

此时，春生紧握钢刀，预防不策，准备迎战。万万没想到，两个蒙面人站着没动，而是双手抱拳，剑尖朝下，其中一个人开口说：“师哥受惊了。”说完摘下面巾，露出真面貌，原来是两个道士。春生看清之后，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二位师弟，你们为何夜晚至此？”一个道士说：“是师傅，飞鸽传信，命我二人火速前来。一，助师哥一臂之力，我们来迟一步。二，叫我们将店内一弟一妹，连同外边车上的，墨玉斋大师兄孟雨和奶妈一起接走，快马加鞭，天亮之前赶到黑风谷，与师付师兄会合。”丑女和大展见转危为安了，从饭桌下钻了出来。春生指着大展和丑女说：“师弟，这就是你们要接走的一弟一妹。”两位师弟向前迈了一步，庄重抱拳向大展和丑女说：“我们晚来一步，叫弟妹受惊了，多有得罪。”丑女当即表示出难为情的样子，大展却喜眉乐眼地说：“哪里，哪里，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春生说：“既然师傅有所按排，不得有误，快快快！如何前行？”师弟说：“外面备有车马。”说完，几个人走出门外，待大展，丑女上车坐定以后，快马加鞭，消失在夜暮中，原来车上坐着二人，即墨玉斋的大师兄孟雨和奶妈。

三十八、 战匪巢

这天，正值深更半夜，黑风山黑风寨火光连天，杀声四起，一个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如同天兵从天而降，个个手持兵器，与山寨中的强匪厮杀在一起。

这时，在混战之中，只见一名男子满面涂炭，慌慌张张跑进山寨黑虎堂，直奔后院而去。从西厢房中拉出一名女子，年轻美貌，身穿一件蓝花布衫，头盖方巾，手提竹蓝，整个一个村姑打扮。男子拿起桌上一块湿布，擦擦脸面，更显得黑灰色，随之换上一件粗布衣衫，貌似农夫模样。只见他把一个蓝色布包挂在脖颈之上，布包垂在胸前。催促女子快快离开说：“情况紧急，刻不容缓，你我马上离开这里”。二人刚进入黑虎堂。慌慌张张闯入一人。把这一男一女吓了一跳。定神一看方看清是，乔装打扮后的大管家。只见他气喘吁吁地说：“大王，大事不好，我们被包围了，来人各个武艺高强，弟兄们根本抵挡不住。我们赶快逃命吧！”这时，大王指着大管家说：“大管家来得好，快快快，你来打开暗道机关，我们一起逃命。”管家说：“谢谢大王。”于是大管家走近黑虎堂虎皮大王椅，大王紧随其后。就在管家专心按动暗道机关，虎皮大王椅移动之时，大王向前，迅速抬起右脚，右手从裹腿布中拔出一把细长锋利的匕首，猛地冲上一步，刺入管家的后背。”啊”的一声惨叫，鲜血渗出。大管家身子倾靠在虎皮大王椅后背之上，转身面对大王咬牙切齿地说：“你你你！对我如此毒手，良心何在？当初是我帮你想方设法陷害占山虎至死，你方能登上大王宝座。为了得到夜光杯，你朝思暮想。数次夜入孟宅，窃而不得，又损兵折将。无奈之时，又是我出谋划策，乘机夜光杯进京途中，你我带人。日夜追击，决胜千里，抓住时机，巧施妙计，将夜光杯悄然而得，公公推脱罪责，嫁祸于孟然，大师惨死公堂，报了你的深仇大恨！夜光杯今在你手，此时残杀于我，你你你，心毒如蛇蝎，手狠如豺狼，你这无耻的伪君子，日后不得好死！”

话说至此，大王“嘿嘿”一声冷笑说：“大管家，大管家，我并不想杀死你，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话间一脚向大管家踹去，只见大管家身子平躺着后背着地，摔在地面之上。匕首刺出胸膛，露出匕首的锋芒，鲜血溢出，两臂一抖，双眼翻白，见了阎王。

之后，大王二话不说，拉着女子，急忙下了暗道，按动机关，虎皮大王椅恢复原位，二人顺着地道，落荒而逃。

在黑风寨山脚下，有一片小树林，前边是一片草坪，草坪中央，有一座孤坟，坟头上长满了野草，坟头座北朝南。坟前有一个石桌，是长方形厚石打造而成。忽然石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原来是石桌移动的声音。石桌停止移动，一个地道口呈现在坟旁。从地道口爬出一男一女，既是从黑虎堂潜逃的一男一女，男子按了一下石碑上之字上的“点儿，“石桌又移回原位。这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在夜暮之中，这一男一女爬出暗道后，慌慌张张，看来不知所措，样子十分狼狈。走走停停，男子在前边走，女子在后边紧跟。二人不时地东张西望，好像是听动静观情况。是鬼鬼祟祟慢慢前行。

实际这一男一女，一举一动，早就被几个蒙面人发现了，认为可疑，跟踪不舍。走着走着这一男一女可能也觉察到什么，忽然不见了。于是一个蒙面人大声喊：“是什么人在此，站出来讲话。”之后是一点动静没有，无人答对。蒙面人又接着大喊：“深更半夜何人在此，站出来讲话。”结果还是无人答对。

只见蒙面人，捏咀唇打呼哨，“吱吱吱“一声怪响。周边立即点燃了几炷松油火把。火把是被几个蒙面人高高举起，照的这一片草地亮如白昼。看清楚了，原来这一男一女借着夜暮，黑暗中蹲在一棵大树干下，隐藏着一动不动，难以发现，刹时，现身于火把的光亮之下，几个蒙面人走近，将二人团团围住。

这时，一男一女站起身来，男子不慌不忙地说：“你们是什么人？深更半夜，在这荒山野岭之上，围堵良家父女，是何道理。”为首的蒙面人回答说：“今晚我们为民除害，直捣匪巢，消灭顽匪，要捉拿匪首。”这男子回答说：“你们直捣匪巢也好，捉拿匪首也罢，奈我何事，你我素不相识，还是各奔东西，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蒙面人说：“今晚情况有所不同，事情不明不白，你们二人离开想走，焉得能够。”

男子着急了，有些慌张地说：“不不不，不行！我们还要急着赶路呢？”说着夺路，领着女子，硬要强行。

蒙面人双手抱拳彬彬有礼地说：“今晚情况有所不便，请见谅，你们二人必须忍耐一时，等到天亮，水落石出，再走不迟。”

但见周边的蒙面人，左手高举松油火把，右手紧握钢刀，气势汹汹。这一男一女二人见此情景，什么没说，无奈地跟随蒙面人来到路边的一片草坪之上。

这时，东方隐隐约约出现了鱼肚白，天亮了。

突然，一匹马飞奔而来，骑马的是一位年轻美丽的少女。身穿一件红色坎肩儿，来到草坪之上，翻身下马。对为首的蒙面人（明智）说：“师父，师祖马上来到，我是先行一步，前来报信儿。”

说完，从不远处一支人马将至，为首骑马的人，是身穿道姑服饰的老人，外穿一件蓝色坎肩，长度过膝，她是武林中的老前辈，徒子徒孙不计其数，她本领出众，武艺超群，江湖人称“蓝衣道姑。”跟随她来的是十多个小道姑，外穿月白色坎肩，个个手持宝剑，俊美清秀，飒爽英姿。

蓝衣道姑来到草坪之上，翻身下马，待站定以后，跟随的小道姑们一分为二分站两旁。燕尾形排开。穿红色坎肩女子则站立在蓝衣道姑身旁。

这时，为首的蒙面人（明智）跑上前去，站立在蓝衣道姑面前，双手抱拳说：“师父早安！弟子明智拜见！”

蓝衣道姑说：“免礼免礼！明智道士我来问你，那一男一女，是何人在此？”

明智道士说：“黑风寨匪巢一战打响之后，我们在这黑风谷佈哨巡逻。以防黑山寨匪首之流潜逃漏网。黑暗之中发现二人鬼鬼祟祟，十分可疑，便带至此，听命师傅发落。”

蓝衣道姑严肃地说：“既然如此，要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明智道士说：“遵命。”转身一示手令，几个蒙面人一字形排开，站在这一男一女不远的地方，警戒起来。

忽然，当啷啷，当啷啷……。黑风谷中传来了铜锣响亮的声音，随声而至，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跳下马，跑到蓝衣道姑面前说：“师祖，我们人马，围剿匪巢，大获全胜，现在凯旋而归。”

蓝衣道姑说：“匪首抓到没有，他在哪里，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来人说：“据说匪首从暗道机关逃脱。”

蓝衣道姑说：“抓贼先擒王，匪首逃脱怎能说是大获全胜，退下。”

来人说：“小的知错。”之后退下。铜锣响亮的声音越来越近。是夜战匪巢，收兵罢战的人，各个手握兵器，列队而归。走至众人面前，施礼之后，为首的人一声号令：“归队。”人们分为两队，分别站在蓝衣道姑两旁，燕尾形排开。被抓的一男一女夹在燕尾形阵容正前方。

这时，为首的人跑到蓝衣道姑面前抱拳说：“师父，大队人马，凯旋归来，一切听命于师父调遣。”

蓝衣道姑说：“为何不见孟宝归来？”

为首人说：“启禀师父，孟宝以防不策，一人留在黑风寨断后，事毕即归。”之后退下。

这时，蓝衣道姑说：“明智道士。”

明智道士说：“弟子在！有何吩咐。”

蓝衣道姑说：“你！即时前去盘问那一男一女，不可掉以轻心，疏忽大意。”

明智道士说：“遵命。”之后来到一男一女面前厉声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深更半夜，来到这偏僻的荒山野岭，匪巢山下。”

男子不慌不忙地说：“我家住在相对较远一个无名小小村庄，连年干旱无粮入仓，为谋生计寻亲访友投奔他乡，只因山高路远草深林密夜暮降临迷失方向故而至此。”

明智道士向：“女子何人？”

男子说：“我家闺秀，尚未婚配。”

明智道士说：“身带何物？”

男子说：“随身携带，散碎银两，以备路用。”明智道士说：“包中何物？”

男子闭口迟迟避而不答，反向道：“你们是什么人？深更半夜，在这荒山野岭，围堵良家父女，盘查钱财，是何道理？我看你们存心不良，心怀叵测。”

明智道士说：“哈哈！你不但反咬一口，而且倒打一耙，恕我直言相告，包中之物，非偷即抢。否则，为何不敢，当面如实，直言答对。”

男子说：“包中何物，与你无关，你们强行索求，才是非偷即抢。我看，你们不是强匪，就是草寇，要不就是无名鼠辈，小小毛贼。”

蓝衣道姑听到此处，气往上撞。大喊一声说：“徒儿们，摘掉头巾，脱去夜行衣，露出庐山真面貌。”刹时再看，左边是年轻力壮的小道士，右边是年轻英姿的小道姑。人人均右手掌中兵器，左手掐腰，即雄赳赳，又气昂昂。这时，在蓝衣道姑身后挑出一帘，上面写有八个大字：“为民行道，除暴安良。”

这时，只见一匹快马飞奔而至，孟宝骑马来到燕尾形阵容场地的正中央，黑马咆哮，前蹄抬起，骑马人紧拉缰绳，身背宝剑好不威风。黑马又在原地打了个转儿，停留在这一男一女近处片刻之后，又快马加鞭在场地内转了两个小圈，是威风凛凛，气势威严，令人敬畏。众人暴发出一片欢呼声。只见骑马人纵身跳下马，直接跑至蓝衣道姑面前。抱拳说：“师祖，昨晚剿匪黑风寨，强匪全部斩尽杀绝，我方无一伤亡，黑风寨未能抓获匪首，万万不料匪首已在我们掌控之中。”

蓝衣道姑说：“好好好！匪首他在哪里？”孟宝手指着那一男一女说：“那男子就是日前说过的匪首，当年墨玉斋的二师兄孟雷。”

蓝衣道姑哈哈一笑说：“原来如此。”之后走上前去，面对这一男一女说：“孟雷，你没有死，你还活着。当年墨玉斋的二师兄，今日黑山寨的山大王，鬼把戏演得惟妙惟肖，真是天衣无缝，现在落入我手，站在众群雄面前，你已是瓮中之鳖，笼中之鸟，插翅难逃，听我道姑良言相劝，今日当着众人之面，坦诚交待累累罪行，交出夜光杯，死也死个清楚明了。日后步入阴曹地府，阎王殿上，小鬼儿面前，判官笔下，生死簿中，留个姓名，也好来世超生做人。以免死无葬身之地，落得一个无名无姓，无依无靠得孤魂野鬼。”说罢，蓝衣道姑退回原位。

孟雷听了蓝衣道姑所言之后，倒吸一口凉气。暗自思忖：“万万没想到，为了得到夜光杯，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转眼间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脸面皆无，今天我要鱼死网破，一拼到底，谁也别想得到夜光杯。”

这时，只见孟雷迅速敏捷地打开布包，将夜光杯拿在手中，面对众群雄大声说：“今天你们休想得到夜光杯。此时此刻，放走我们二人，是完事罢了，否则脚下这块顽石，（草坪上恰巧有一块露出地面的岩石）就是夜光杯的葬身之地。”面目狰狞地一笑接着说：“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现有顽石在此，你们谁敢轻举妄动。”手不停地做出，要摔碎夜光杯于顽石之上的样子。

这时，鸦雀无声，一片寂静，气氛紧张地好像空气都要凝固在一起，在场的人无不提心道吊胆，个个怒发冲冠，又束手无策。谁都知道，在这危急时刻，紧要关头，随便有点什么闪失，稀世珍宝夜光杯就有可能毁于一旦。

正在人们焦急，无可奈何之时，只见一道金光闪落在草地之上，原来是一条圆头细尾，三尺长的金蛇，它迅猛异常地直袭二师兄孟雷小腿，狠狠地咬了一口。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二师兄身子一晃摔倒在地。夜光杯随势从手中脱落，说时迟，那时快，不等夜光杯落地，金蛇张开上下两扇大嘴，蛇头一杨，将夜光杯紧紧衔在口中，刹时钻进草丛，无影无踪了。

再看二师兄，身子平躺在草地之上，肩背和头，半躺半靠在草地岩石上，面向众人，正在痛苦的呻吟。原来是被金蛇咬伤的小腿，毒气扩散，奇疼难忍，动弹不得。

这时，只见一个道士跑到蓝衣道姑面前，抱拳说：“徒儿春生，前来拜见师父，遵照孟宝飞鸽传信，我和二位师弟，携同墨玉斋的大师兄，当年的奶妈，还有正云楼酒家被解救的一弟一妹，全都准时来到。”

蓝衣道姑高兴地说：“好好好！快快快！免礼免礼，你们辛苦啦，劳苦功高，快领他们前来见我。”话间众人到，分别站在蓝衣道姑两边。

这时，墨玉斋大师兄跑上前去，在蓝衣道姑面前，双手放于胸前，磕头便拜，口中说：“今生我终生不忘，师祖妙手回春，治好我的疯癫之症，使我重获新生。”蓝衣道姑微然一笑说：“此乃雕虫小技，何足挂齿，道家以救世思维行事，为救苦难，理所该当。”

拜谢过蓝衣道姑之后，大师兄站起转身时，好像看见了什么，一动没动，目不转睛片刻之后，脱口而出说：“是他”。跨步向前冲去，来到孟雷面前，好像疯了似的，咬牙切齿地指着躺在地上的二师兄说：“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二师兄你也有今天。当年师父外出办事，路边草丛婴儿啼哭，师父亲自将你抱起带回家中，一心培养你长大成人。你却贪欲荣华富贵，竟然偷盗娘娘御用之玉簪，不料案发，公堂之上，师父刚正不阿，秉公持正，你怀恨在心。暗中勾结强匪入伙山林，贿赂贪官，买通衙役，大堂之上谎称杖刑毙命，以此逃脱。修造假坟蒙骗世人。你利用夜光杯押送京城之机，悄然劫取夜光杯，至使师父惨死公堂，含冤九泉家破人亡。你这个人中的鬼，鬼中的人，作恶多端末日来临，天理昭彰，你死无葬身。”

大师兄诉说完，是泣不成声，右手举拳冲上前去，被众人拦住。

这时，奶妈走上前去，手指着二师兄说：“十六年前结仇恨，冤家路窄又相逢。想当年，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劫持女童？为什么迫害她们？为什么摧惨其身？为什么？为什么？今天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时此刻，当着众人之面，骂你个狗血喷头，道出深仇大恨，吐出心中的怨情。”之后，奶妈气的微微摇着头，右手微微颤抖指着二师兄孟雷说：“想当年，小狼山下，你抢劫杀人，小小女童也不放过。巧遇两个孪生姐妹，抢走一双。你贼心叵测心怀鬼胎，担心女童长大之后，相互沟通彼此相认，识破真情阴谋败露。于是你心生一计迫害其一。你用千年松油柏木胶涂抹女童脸面之上，皮肉皱起毁容破相。你又用“五毒封喉断声散”迫使女婴吐服下肚，从此失音张口不语成为哑女。两个女童逐年长大，一个丑陋无比远离眼前，一个美如天仙近在身边。你思淫泄欲摧残其身，衣冠禽兽罪该万死多余人间。你你你，虽然披着一张人皮，也不过是人间的魔鬼，山中的豺狼。今天是你终极末日，来日的周年，天除地灭与你，净化美好的人寰。”

说完，奶妈痛哭流涕，泣不成声，被两个小道姑搀扶退下。

这时，侏儒人大展拉着丑女走过来，前后左右观望观望之后，站在二师兄和女子面前，哭腔悲调慢条斯理地说：“妹妹，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我和丑女好想你。”又指着孟雷说：“他是谁？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女子目光呆滞，没有回答。大展接着说：昨晚，我和丑女险些被人杀死……。”女子抢话说：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大展说：“昨晚，我刚打样之时，忽然冲进四个蒙面人，进门二话不说，将账房老爹杀死/“春生哥见势不妙，上前阻挡，问他们是什么人？为首的蒙面人说：“他们是奉黑山寨黑虎堂大王之命，前来杀人灭口，后来和春生哥打在一起，不料春生哥武艺高强，空手夺刀，将四个蒙面人，一一杀死，我和丑女才保住了性命。”女子指着躺在地上的孟雷说：“你说，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孟雷说：“不要听这侏儒小人胡言乱语。”

这时，奶妈左手拉着丑女，在大展身边站定以后说：“你们两个女子有所不知，你们是两姊妹，本是一母所生的双胞胎。”手指着丑女说：“她是你大姐，乳名叫“红儿”。又手指着孟雷说：“他就是迫害你，成为丑女、成为哑女的罪魁祸首。”最后指着孟雷身边的女子说：“你最小，乳名叫“翠儿”，是小妹。你的红痣长在左手四指中间对不对？”这时，大展抢话说：“奶妈说得千真万确，当初我看到时，我还说过真好看。”这时孟雷挣扎着强词夺理地说：“不要听他们胡编乱造，招摇撞骗。”这时，奶妈气愤地说：“谁在胡编乱造？谁在招摇撞骗？两个女子左手上的红痣便是见证，事实胜于雄辩。翠儿翠儿！我的好闺女，还不快快逃离虎口，与你姐姐团圆等待何时？”

这女子明白了，犹如梦中惊醒高喊一声：“奶妈，姐姐。”之后跑了过来。

这时，半躺半就在地上的孟雷，咬紧牙关，用尽最后的气力狠狠地说：“我要你一死。”随之一甩手，发出一支袖箭直向女子后心飞去。就在这支袖箭即将刺入女子后心的一刹那，不知何人出手一支飞镖，将袖箭碰撞落地，救了女子一命。

见此，蓝衣道姑怒火冲天地大声说：“孟雷！孟雷！你胆大包天，死到临头，当着为师我和众徒儿之面，竟还暗箭杀人！

你你你！恶贯满盈，

堆积如山，

述之不尽，万语千言。

正是;天雨虽广，不润无根之草。

佛门广大难渡你这个不善之人。

今天，当着苍天，众人之面，老姑我要你一死，替天行道！”

这时，忽然一声大喊说：“且慢，师祖，有我在此。”众人举目观望，原来是孟宝，但见他一个高空腾跃，手持宝剑，跳出人群，立人于空地之上。怒火中烧，内心按捺不住的压抑，仇恨顿时爆发出来。又见他，脚踩连环步，手中宝剑，上下翻飞。突然伴随着声嘶力竭地一声大喊：“嗐”在烈火风中舞出一剑。。手中的宝剑随声被抛入高空，剑飞到最高点，又剑尖朝下，迅速自由下落。这时有人一声大喊：“好一个飞天落剑。”话音刚落。”啊”的一声惨叫，宝剑刺入孟雷的胸膛，正中心脏，当即口吐鲜血，气断身亡，结束了罪恶的人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接着是人们一片欢呼声。

蓝衣道姑向众人招手示意，人们静了下来。蓝衣道姑宣称说：“黑风寨剿匪一战，是齐心协力，同仇敌忾，战胜顽匪，大获全胜。为庆贺胜利，选择良辰吉日，在我清道观中，大摆宴席，载歌载舞，我们欢聚一堂。”接着是一片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

三十九、 物归原主

在清道观一禅房之中，蓝衣道姑榻床上正在打坐，小道姑随从孟宝走了进来。小道姑说：“师祖，孟宝前来求见。”孟宝进门双膝跪地磕头便拜口中说：“师祖伸张正义为民除害，为孟家报仇雪恨，孟宝感恩不尽，请受孟宝虔诚一拜。”蓝衣道姑说：“快起来吧多有不必。”孟宝说：“师祖，孟家冤仇终将得报。只因思念师傅，心驰神往。返回空洞寺迫不及待，孟宝即刻告辞了。”蓝衣道姑说：“既然如此，恕不远送。”孟宝告别了蓝衣道姑，返回空洞寺，走着走着天下雨了。

雨不紧不慢地下个不停，孟宝顺着大路向前走去，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突然听到有人发出的声音，细听在不远的地方有人咳嗽，伴随着呻吟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身穿长袍，方头巾遮头盖面，右膝跪地，右手拄着一根木杖，左手臂挎着一个布包。像是在泥泞中挣扎的人。

孟宝见此，忙上前去说：“什么人，深更半夜，天下着雨，怎么一个人在此？”一阵接连不断的咳嗽之后说：“只因想儿心切，迷失了方向，故而至此。”听声音是一个老太太。孟宝说：“老奶奶，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老太太说：“好心的年轻人，你有事赶你的路吧，不用管我。”孟宝说：“不行，不行，天下着雨，道路泥泞，年纪大了，怎么受得了，我一定送你回家。来来来，我揹着你走吧。”老太太说：“不用不用，我走得了，这样吧，你帮我拿着包，一手抓住我的木杖领路，我们慢慢走吧。”于是孟宝右手抓着木杖，左手挎着布包说：“老奶奶我们往哪里走啊？你家住在哪里？”老太太说：“前边不远就是玉河，顺着玉河向上游走，那里有我的家。”孟宝惊奇地问：“老奶奶，玉河上游是宝石山玉石谷，那里有你的家吗？”老太太咳嗽起来没有回答。孟宝见此，只好拉着老太太慢慢向玉河上游走去。走着走着孟宝说：“老奶奶累不累？我们歇息一下吧？“没听到回音。孟宝又问：“老奶奶，我们歇息一下好不好？”还是没有回答。孟宝转过身来一看惊呆了，原来是自己左手挎着布包，右手拿着木杖，老太太不见了。孟宝急得是一身冷汗，又热血攻头，不知所措，惊慌中接连不断地喊着：“老奶奶，老奶奶，你在哪儿？”听不到回答的声音。孟宝好一阵前奔后跑，不停喊着：“老奶奶，老奶奶，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呀？”还是没有听到老奶奶的回音，也没见到老奶奶的踪影。孟宝惊慌失措了。孟宝自言自语地说：“老奶奶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是我大意，把你走丢了。”

忽然孟宝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双手捧着老奶奶的布包说：“老奶奶，你的布包还在我这里，我怎么办呀”？不知所措的样子。接着又说：“我去玉河上游，找到你的家，把布包还给你，等着我吧，老奶奶。”

待精神镇定以后，又自言自语地说：“老奶奶，布包里是什么东西，孟宝看一看好吗？”说着从布包中拿出来一看，布包是一块黑色方布中对角裹着一个圆不圆的东西，当孟宝小心奕奕地打开一看，触目惊心，万万没想到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竟然是稀世珍宝夜光杯，在黑暗的雨夜中闪闪发光。于是不由自主惊讶地说：“怎么是夜光杯！夜光杯怎么在你手里，老奶奶你到底是什么人？在这茫茫漆黑的雨夜之中，你神秘而现身，又不知不觉地离去，却把夜光杯留在孟宝手里。”

之后，双手捧着夜光杯，高声疾呼地说：“夜光杯呀夜光杯！堪称你是稀世珍宝，不如说你是惹祸的根苗，有了你，我家破人亡，夜光杯呀夜光杯！我爱你稀珍之处，恨你价值连城，不是因为你的不是，而是因为有人贪婪，所以昔日你从哪里来，今日送你回哪里去，我将要把你埋藏在这龙山脚下，叫你永不在世，以免殃及无辜。”说完，片刻之后，又用方布对角地把夜光杯裹好。另外两个对角结好，跨在左手臂之上，顺着玉河向上游走去。

走着走着，在路边不远的地方现出了光亮，走近一看，有三间草房，门开着一条缝儿。光亮是从门缝射出来的，孟宝拍了拍门说：“屋里有人吗？”门向里拉开，是一个老爷爷和一个老奶奶站在门内，他们正在烧火煮饭。孟宝见此说：“老人家，我可以进去吗？”二老热情地说：“当然当然，快快进屋，暖和暖活身子吧。”老太太端过一碗热水，孟宝一饮而尽说：“怎么家里只有你们二老？”老爷爷伤心地说：“有个儿子，前年上山采药，不慎坠崖身亡，所以剩下我们二人，苦度余生。”天不作美，屋外雨还沥沥地下着不停，孟宝扫视了屋子内之后，指着墙上挂簔衣，斗笠，还有墙角放的铁铲说：“老人家，这簔衣，斗笠，铁铲我有用，卖给我好吗？”老爷爷说：“这些东西，都是我儿子生前遗物，我们没有用场，你就拿去吧，说什么买卖。”孟宝说：“谢谢二位老人家。”穿上蓑衣，戴上斗笠，拿起铁铲，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之后说：“老人家，这些银两你们日后买些柴米油盐养老吧。”说完，将银两放在一个破木桌之上，几步跨出屋门，当二位老人手拿着银两追到屋门时，孟宝已消失在茫茫的雨夜之中。

老爷爷感慨地说：“多好一个后生啊，一定有大难在身。”老太太接着说：“但愿菩萨保佑于他，阿弥陀佛！。”

在雨夜中，孟宝头戴斗笠，身穿簔衣，右手提着铁铲，左手挎着布包，向玉河上游走去，当走到玉河尽头时，雨也渐渐停了下来，天气转晴天亮了，显现出宝石山，玉石谷的轮廓。

孟宝一直走到龙山脚下，孟宝将铁铲插在地上，自言自语地说：“老奶奶现在你在哪里？你说这里有你的家，你的家又在哪里？”说完之后，孟宝大声喊：“老奶奶，老奶奶，老奶奶……”。静悄悄地没有回声。于是孟宝着急了，接连不断地喊着：“老奶奶，老奶奶，我在龙山角下等你。你在哪里呀！老奶奶，老奶奶……。”仍然是一片寂静，没有回声，也不见人影。孟宝发呆地站着，打开布包拿出夜光杯说：“夜光杯呀！夜光杯，以免殃及无辜，我把你埋藏在这龙山脚下。”

说完，将夜光杯揣在怀里，拿起铁铲挖坑。当坑挖到二尺多深的时候，把铁铲插在地上，把布铺在圆坑的边上，丛怀里掏出夜光杯，双手捧着夜光杯激动万分地说：“夜光杯呀，夜光杯，这里就是你的最后藏身之地，老奶奶我不知道你的家在哪里。”说完将夜光杯放在坑边的布上，刚直起腰，只见一道金光闪落在圆坑的边上，原来是一条圆头细尾三尺长的金蛇，只见它张着血红的大咀，口里吐出红色的蛇信子，咄咄逼人之势。孟宝被这突如奇来的金蛇现身吓了一跳。慌忙跳出圆坑。飞也似的跑开。跑出数丈远停住了脚步，回头观望，原来金蛇在后边依然紧追不舍，孟宝又是一阵狂奔。跑着跑着，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阵轰轰隆隆的巨大响声，如同山崩地裂一般，当孟宝停住脚步再次回头张望，只见石块满天飞，沙尘扬起，如同烟云，直冲云天，待轰隆隆的响声过后，飞石落地，沙尘消失，孟宝定睛一看，前方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小山丘，向前走去，吓出一身冷汗，在原来挖坑埋藏夜光杯的地方，被沙石掩埋，堆起了这个小山丘。孟宝不可思议之后，心有余悸地说：“夜光杯呀夜光杯！山崩地裂山体滑坡，将你掩埋，使你永世不得现身，此乃天意也，金蛇呀金蛇，感谢你救了我的性命”。之后以袖拭泪，向下游走去，几次回头张望依依不舍的样子，倒退走了几步之后，又向下游走去。

孟宝没有走出多远，停止了脚步，站定以后思忖的样子，猛然转过身，面对着小山丘，情不自禁激动地高声疾呼说：“不不不！不是天意！”说着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磕头三拜之后高声疾呼说：“不是天意，绝不是天意，过错，是过错，是孟宝的过错，是孟宝埋藏夜光杯，选时的过错，选址的过错，酿成的是稀世珍宝夜光杯毁于一旦的过错，灭迹于人间的过错。罪魁祸首是我，是罪不容诛的过错！”痛哭之后，又接着说：“夜光杯呀夜光杯！孟宝对不起你，对不起昔日祖上的德行，对不起天地神灵的恩赐，更对不起夜光杯医治好病患的众多黎民百姓。”抽泣之后接着说：“孟宝本应接受老天的惩罚，与夜光杯同归于尽，金蛇呀金蛇，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孟宝捶胸顿足自责之后，返回空洞寺。

二十年后

四十、 孟宝接任主持

一日，在空洞寺一佛堂中，住持本荣端坐正中间，众高僧分站两旁。

住持本荣首先说：“众所周知，皆空在我寺落发为僧二十年之久，修行究竟如何？据老僧所知非同一般。”

只见一高僧上前一步说：“住持，听我说来，皆空自步入佛门，在我空洞寺内表现尤为突出，甚为良好。其本人天资聪明睿智，读诗书，唸经卷过目不忘，记忆惊人。据老僧耳闻目睹所知，皆空已能背诵的佛经，如：金刚经，菩萨经，五龙经，大孔雀经，虚空藏经等计十余部之多。能熟读解读的经文不下二三十部，是难得的人才，老僧一生所见，为数不多。”说完退回原位。

接着又一个高僧上前一步说：“住持，皆空在寺内日常生活作息之中，不管担水劈柴，打扫院落佛堂，寺里耕种等活计，皆空总是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争先恐后，不辞辛苦，早晚苦读经文，孜孜不倦，习武术学医道，勤学好问，进步很快。于众僧之上，得到寺内高僧们一致好评。”说完退回原位，

接着又一个高僧上前一步说：“皆空除了勤学好问之外，本人品德高尚，为人团结友善和谐，在寺内众僧之中很有威望。同时又深受香客，施主，乡民的好评，真乃住持栽培的优秀佛家弟子也”！说完退回原位。

听后，住持本荣兴奋地说：“好好好！空洞寺住持后继有人了。有劳众高僧再接再厉，继续深造培养于他……。”接着是一阵接连不断的咳嗽和喘息过后，住持本荣接着说：“我年事已高，有意将住持之位，传位于皆空，不知众高僧意下如何？”诸高僧争先恐后地说：“高鉴，高鉴，乃明鉴之举也。”

一年后的一天，千年古刹空洞寺山门张灯结彩。在大雄宝殿众僧会集，全披袈裟，待鸣钟击鼓之后，众高僧在法座下分站两边，在他们前面，一边是众僧诵经，一边是众僧奏乐。吉时到，诵经奏乐停止，一高僧在法座前面高呼：“今日，吉日良辰，我喧读空洞寺第三十一任住持本荣大和尚遗嘱。遗嘱说，我与众高僧一致推荐选定皆空和尚接仼空洞寺第三十二任主持。老僧寄望于皆空住持今后团结众僧，继承和弘扬佛法。遗嘱二：在我任第三十一任住持期间，空洞寺内玲珑宝塔毁于天灾，二次重建老僧未能如愿，此乃终生遗憾，寄望于皆空住持，重建玲珑宝塔如愿以偿，以便老僧九泉之下安息，阿弥陀佛！空洞寺住持第三十一任本荣，亲启，于丙申年初四小春五月十日。

之后皆空脱去僧袍，穿上锦襕袈裟，双手接过传世九环银杖之后，坐在法座上喧呼道：我们团结一致，要继续弘扬佛法，让佛法住世，让千千万万，世世代代之众生觉悟，从而步上佛门之道，阿弥陀佛！”

四十一、 镇塔之宝

在空洞寺一禅房之内，住持皆空大师端坐在正中间的榻床之上，数名高僧分别坐在榻床前面两边的禅椅之上。他们正在议事，住持皆空首先说：“寺内玲珑宝塔即将封顶峻工，镇塔之宝至今尚未夺定，令人焦急……”。说着，身子一歪，一低头，接着是咳嗽不止，脑门虚寒犹然而生。样子十分疲惫不堪。

见此，一个高僧说：“住持为建玲珑宝塔一事，日夜操劳数月之久，疲劳过度，你我等人暂切退下，待方丈小息片刻之后，再做商议不迟”。住持皆空说：“也罢”。说着右手扶头，将右手臂放在榻床上一个小木桌上面，闭目养神，众人退下。

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但见皆空大师一个人沿着一条河边的大路，踉踉跄跄地向上游走去，走着走着，在这黑夜中，远处呈现出一束光亮。好奇地走过去一看方知，这光亮是从眼前一座小山丘的一个圆孔里射出来的。于是皆空全神贯注地顺着小圆孔向深处望去，原来是一间房屋大小的空间。地面上有一个圆坑，坑边铺着一块布，布上面放的是闪闪发光的夜光杯和一条盘蜷着的金蛇。眼前所见，令皆空大师为之一惊，联想起昔日惊人动魄的情景，记忆尤新，这不就是当年我挖圆坑埋藏夜光杯的地方吗？这不就是惊天动地山崩地裂，，山体滑坡，形成小山丘的地方吗？这不就是金蛇追赶我，救了我性命的地方吗？刹时，千头万绪涌上心头，惊恐万分的同时，不由自主地喊;“是金蛇，是夜光杯“！听到这喊声，金蛇一跃而起，凭借着光速顺着圆孔飞也似地直袭皆空面门而来，啊的一声喊叫，皆空被惊醒了，定神之后惊喜万分，自言自语地说：“嗐！原来是南柯一梦。”

在外面守候的高僧们闻声而入，齐声问“方丈为何惊醒？“皆空揉了揉双眼，打了个哈气，精神为之一振，兴高彩烈地说：“有了，有了。”一高僧问：有了什么？”皆空说：“镇塔之宝有了，镇塔之宝有了。”众高僧齐声问：“是什么？”皆空说：“众爱僧莫急，切记，按我吩咐行事，看看究竟，自有结果，再做道理。”之后众高僧退下。

傍晚，太阳快落山了。

一个村庄忽然传来了敲锣的声音。响亮的锣声，在空中回荡，只见两个村民一前一后，抬着一面大铜锣，行走在村间，后面的人一边敲锣，又高声喊话，村民们闻声纷纷走出家门，站在门前观看。

一边敲锣，一边喊话的人，见到有人的地方，就驻足高声喊：“乡亲们，空洞寺皆空大师，为建寺内玲珑宝塔，有求乡亲们助力，在村中土地庙前集合等候……。

随着响亮的锣声和高喊声，村民们纷纷走出家门奔走相告。一会儿的功夫，土地庙广场上，男女老少的村民拥成一片。这时在土地庙广场一高台之上，站着一个老和尚，他左手提着唸珠，右手放于胸前，口唸阿弥陀佛，之后，以手示意，村民们静了下来。老和尚向村民们大声喊话说：“乡亲们，大家都知道，空洞寺内玲珑宝塔即将封顶峻工，空洞寺住持皆空大师有求于乡亲们，帮助挖掘一座小山丘，从中寻求一物。以作镇塔之宝之所用，明晨在此集合，工具车马不可缺少。事后寺院按户分发钱粮，以示酬报，不知乡亲们意下如何？”阿弥陀佛“

话音刚落，一个壮年男子跳上高台，面对乡亲们说：“空洞寺对我家恩重如山，治好我娘的痨病，灾年多次借给我钱粮，度过饥荒，人不能不讲良心，我去。”

接着一个老者走上高台，向老和尚示礼之后，向乡亲们说：“乡亲们，我们好好想一想，我们大峪村，家家户户都得到过空洞寺的救助，灾年也好，病患也罢，空洞寺对乡亲们是有求必应。今日有求于我们，我们怎么能袖手旁观，我们应知恩报恩才是，对不对？“对…对…对…。”下边接连不断的喊声连成一片。接着老者双手示意，人们静了下来，老者向老和尚示意之后，老和尚高兴的拍着双手说：“好好好！感谢乡亲们的鼎力相助。”接着双手合计三鞠躬之后说：“乡亲们，今晚大家早些歇息，明日清晨在此集合，寺院自有按排，阿弥陀佛！”

之后，人们散去。

第二天清晨，天刚刚亮，土地庙前车马人群先后有序地排成一支长队，村民们无一人空手，人人拿着工具，在空洞寺僧人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向玉河进发，顺着玉河向上游走去。

当人马车队来宝石山玉石谷的龙山脚下，由僧人们安排，对小山丘进行挖掘，石块泥沙被装车运至一旁，热火朝天，从清晨到日落西山之前，露出了小山丘内的真面目，原来小山丘是由石块泥沙堆积而成，下边是数块巨石支撑着一大块扁平的石片，形成一间房屋大小的空间。这时，一个小和尚叫停。村民们退到远离小山丘的地方。

皆空大师身后跟随着几个高僧，来到小山丘前，在挖开一个像似门的地方站定。皆空大师说：“里面情况如何？”其中一个高僧走到皆空面前说：“方丈，里面的情况，正如梦中所现的是一摸一样，空间内地面之上，挖有一个圆坑，坑中插有一把铁铲，圆坑边上铺着一块布，由于光线阴暗，上边放着的夜光杯闪闪发光，不解之处在于是，为什么藏头盘蜷着一条金黄色的蛇，一动不动地守候在夜光杯旁边。”皆空大师听后，高兴地说：“阿弥陀佛”说着两手合于胸前之后，回头说：“你们在此等候，待我进去看看究竟如何！”众僧人说：“遵命”。

皆空进入由几块巨石堆起形成的空间站定，看着自己当年挖的圆坑，铁铲，铺在圆坑边上的布和布上放着得夜光杯，心情激动不已，看着藏头盘蜷着的金蛇，触景生情地说：“金蛇呀金蛇，当初是你救了我的性命，今日又是见你在此护宝。”说完之后，金蛇一动不动。皆空又接着说：“金蛇呀金蛇，你醒醒吧。是我来了，当年的孟宝来了。”说也怪，话音刚落，金蛇猛然抬起头，高高扬起，眨眨双眼，目视孟宝片刻之后。嘶嘶嘶几声叫过之后，钻进一条石缝不见了。

皆空走向前去，双手合于胸前，口唸阿弥陀佛之后，弯腰拿起夜光杯，双手捧起夜光杯说：“夜光杯呀夜光杯，今日你我又见面，日后彼此又相随。”说完向外面走去，在石门守候的一僧人，手里拿着一个早已备好的木盒，里面垫有丝绸，皆空将夜光杯放入木盒，走向乘坐的马车，一僧人双手捧着夜光杯紧随其后，当皆空上车之后，该僧人将木盒交给皆空，马车返回空洞寺。

在空洞寺一禅房之中，住持皆空端坐中间，数名高僧分做两边，正在议事。

住持皆空说：“空洞寺玲珑塔峻工建成，镇塔之宝夜光杯秘密放入宝塔下面的地宫之中，我想选定良日良辰吉时，举行宝塔落成仪式。邀请周边大小寺院庙宇的方丈高僧们：还有周边乡村的村民等前来祝贺，不得有误。”

其中一个高僧说：“方丈，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方丈选定吉日良辰，”皆空说：“好好好！有劳有劳诸位了，听我按排就是。”众僧人说：“遵命。”

这天，晴空万里，在空洞寺门前内外，悬灯结彩，十分隆重，玲珑宝塔建成仪式即将拉开序幕。

但见玲珑宝塔香炉前边，搭起一顶布帐篷，内有禅桌，法座各一。吉时到，击鼓鸣钟，会集寺内众僧，全披袈裟，肃穆登场，住持皆空端坐在帐篷内的法座之上，两边各站着数名高僧。帐篷前的香炉烟云缭绕，一边是数十僧人奏乐，一边是数十僧人诵经。玲珑宝塔周边站满了闻声而来的村民和香客，场面十分壮观，热闹非凡。

奏乐诵经停止了，住持皆空走出帐篷，双手放于胸前说：“千年古刹空洞寺，玲珑宝塔二次重建仪式终将落暮。我们要以此，弘扬佛法，以我佛之功德，普及于一切，我等与众生，皆共成佛道：“阿弥陀佛。”之后，全体僧人，双手合什胸前，齐声高呼：阿弥陀佛。”

接着是，前来祝贺的乡民和香客们，敲起锣鼓，吹起唢呐，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耍狮舞龙，好不热闹。

四十二、 久别重逢

主持皆空在空洞寺一间禅房之中，正在闭目打坐诵经。一个小和尚从门外匆匆而入，口中叫道:“住持住持。”住持皆空睁眼目见来人之后说：“徒儿，何事惊慌？”小和尚说：“外面有来客求见，口称只求见住持你本人。”住持皆空思量之后说：“好，与我一同前往。”说完起身二人直奔庙门而去。

当师徒二人走出山门之后，举目观望。只见在山门外不远的前方，站着几个尼姑。前面站着一个布巾遮面的老尼姑，头戴圆顶尼姑帽，身穿灰色道袍。身后站着的是一字排开的四个小尼姑，个个年轻美貌。不远处停有乘坐的马拉轿车和乘骑的马匹。

住持皆空来到老尼姑面前站定，小和尚站在不远的一旁。二人面面相觑，彼此目视对方片刻之后，老尼首先开口说：“站在面前的可是住持皆空大师吗？”话间施礼。皆空说：“正是皆空本人。”双手施礼一点头。老尼说：“今日冒然来访，多有打扰敬请见谅。”皆空住持说：“哪里，哪里。”彬彬施礼之后说：“今日来访，有失远迎，多有不敬，但不知师傅有何贵干？”老尼说：“住持请鉴戒，若有信物老尼但求与你一见；若无信物，老尼即刻返还。”住持皆空闻此言诧异地一愣，不由自主地说：“信物。”脑海中立即呈现出年轻时的一幕，是少女秀儿赠送一只玉镯的情景。之后从怀中掏出一只翡翠玉镯，在阳光下绿芒闪烁。双手六个手指捏着玉镯的下边，向前伸出双手展示的样子说：“不知手中之玉镯，是不是师傅所要求见之物。”老尼注目观看，脸上绽出一丝刹那的笑容之后，又变回严肃沉重地说：“果真是你。”随声摘下布巾，露出了真容面貌。皆空住持端详沉思片刻之后，大吃一惊，心里暗中说道：“是秀儿。”然后右手拿着手镯，左手立于胸前口中说：“阿弥陀佛，心照不宣。”

老尼说：“天从人愿，你我终得一见。”

皆空说：“昔惜光阴似箭，转眼数十余年。”

老尼说：“为求一见，我苦苦寻找你至今多年。”

皆空说：“感谢你用心良苦，孟宝牢记心间。”

老尼说：“你可知我对你，无时无刻不思念。”

皆空说：“我何尝不是对你，日日月月虚无缥缈脑海间。”

老尼说：“人世间一切皆空，犹如虚境泡影梦幻。”

皆空说：“海市蜃楼一般。”

老尼说：“今生今世你我之情空思空想难如愿。”

皆空说：“阿弥陀佛，佛规戒律不可犯。”

老尼说：“今生今世今日只求一见了心愿。”

皆空说：“日后孟宝瞑目也安然。”

老尼说：“来世人生你我相亲相爱再相恋。”

皆空说：“月老红线结姻缘。”

老尼说：“但愿。”

皆空说：“但愿。”

之后二人无话，彼此注视对方片刻之后，老尼说：“今日此时一别不复返，来世再相见。”说完伤心地流下了热泪，转过身去，无声地抽泣着。以袖拭泪之后，在两个小尼姑的搀扶之下走向轿车，上车离去。四个小尼姑分别骑马紧随其后。皆空拿着手镯一动不动，目送马车消失之后，眼内饱含的泪水夺眶而出。拭泪之后，唉叹一声，返回空洞寺。

四十三、 清明扫墓

今天清明节，天气阴暗，凉风徐徐。

在莲花山靠近山脚下的山坡之上。孟然夫妇：孟云夫妇：张忠的坟墓，今天是野草皆无，均披上了新土，三个坟头前均立有石碑。石碑上分别刻有，孟然夫妇之墓，孟云夫妇之墓，张忠之墓。”每个坟墓前均摆放着祭品，水果和点心。

这时，空洞寺住持，皆空大师双膝跪在孟然夫妇的墓前，待燃烧的纸钱化成灰烬，涙流满面地说：“爷爷奶奶，我爹我娘，张爷爷，转眼间时光已过三十余载，孟宝还健在地活着，你们看见了吗？”抽泣之后，以袖拭涙又接着说：“爷爷奶奶我爹我娘，张爷爷，稀世珍宝夜光杯又神奇地回归我手，做为镇塔之宝，我将它安置在千年古刹空洞寺玲珑宝塔下边的地宫之中，你们知道吗？”抽泣拭涙之后接着说：爷爷奶奶、我爹我娘、张爷爷，二师兄恩将仇报、罪行累累，又劫持夜光杯害我家破人亡。以慰先祖在天之灵，孟宝以飞天落剑将其处死，孟家冤仇终将得报。九泉之下，你们就瞑目安息吧！”以袖拭涙之后仰首面天，慷慨激昂地大声疾呼说：“列祖列宗在天之灵，男儿不孝无后为大，孟宝步入佛门出了家，断了孟家香火实属无奈，就饶恕我这个不孝的子孙吧！”以袖拭涙又是三拜之后，站起身来一挥手，其中一个随行的和尚牵过一匹马来，皆空住持上马之后，向莲花山山坡下走去，随行的和尚分别骑马紧随其后。

数百年之后

四十四、 盗夜光杯

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在荒山野岭之上，有五人骑马飞奔在夜暮之中，他们最终来到的是千年古刹空洞寺残垣断壁的遗址。

他们来到古刹的山门处没有歇息，立即点燃起松油火把照明，看见坍塌的山门上边，在石雕的匾额上“古刹空洞寺”字样依然清晰可见。之后他们向古刹的深处走去，直至后花园。直接逼近寺内原有的，破烂不堪的宝塔基座。

为首的人，是一个满脸落腮胡须的彪形大汉。他是当年当地大有名气的江洋大盗，是专门挖掘古墓和历史遗址的盗宝贼。他们今天要盗取得是，稀世珍宝夜光杯。

只见落腮胡手拿松油火把围着塔基座转了三圈。最后站在距离塔基座二丈多远的地方。也是塔基座的正南方，手指着脚踩的地方说：“快快快，你们分工合作，从这儿到塔基座，挖出一条探沟。要越挖越深，逐渐放宽，有了探沟，我们方能看出究竟。”一阵紧张地繁忙之后，一条探沟呈现于眼前。落腮胡用松油火把照亮探沟之后说：“哈哈天助我也！我乃判断准确无误，正对石门，”络腮胡亲自拿起钢钎在两扇门的缝隙间放稳，令一小贼以铁锤击打钢钎，钢钎在两扇石门中间挤出一条缝儿，又用钢刀插入，拨弄之后，“咕噜”一声响，是里边一块顶门的条石移动的声音。落腮胡以肩用力使劲推门，石门动了，两扇门中间现出一条一尺多宽的门缝儿。石门里有闪闪的光亮。落腮胡连同四个小贼高兴得心花怒放，络腮胡高兴地哈哈一笑说：“小子们，你们看，夜光杯果真在此，快快快！拿酒来。”这时，一个小贼问话说：“师父，在这荒山野岭千年古刹破庙之中，你怎么得知藏有如此稀世珍宝？”落腮胡洋洋得意地说：“我是根据历史县誌上的记载，民间传说故事等等，从支言片语，蛛丝马迹之中，找出线索，研究判断，得出结论，从中找出有价值的东西。”小贼手挑大拇指说：“师父高明。”这时，一个小贼匆匆忙忙拿过来五个酒葫芦，分发每人一个，络腮胡说：“与往常一样，喝上两口，剩下的从头到脚喷洒全身。”之后，络腮胡严肃地说：“来来来！看看你们谁先进入地宫，取出夜光杯”。出人预料，是无人答对，络腮胡哈哈一笑说：“好啊！小子们，胆小怕死，无人一马当先。好，你们听着，师父我今天说话算数，谁要进去，取出夜光杯，得赏头酬，大大的银两。”话音刚落，只听得：“我去！”我去！我去！”四个小贼先后异口同声地脱口而出。络腮胡哈哈一笑说：“小子们，你们不傻，个个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四个小贼面面相视，低头不语，络腮胡接着说：“听我的按排。老大，你跟我年长日久，劳苦功高，今日重赏，你拿头酬好不好？”小贼老大高兴地说：“谢谢师父：“说完之后，手握钢刀，挤进石门，外面四个大小贼人，靠近石门是洗耳恭听，等候回音，忽然从地宫中传出了一声哎哟的惨叫声，紧接着是暂短的几声呻吟过后，没有了声息，

一片寂静，静得吓人，见此，络腮胡急忙呼吁地喊：“老大，老大。”地宫内无声无息，无人答话。紧接着络腮胡又喊到：“老大老大。”还是没人答对。

四个贼人不免有些惊慌。其中一个小贼说：“师父，这怎么办啊？”另一个小贼说：“怎么，沉不住气，师父聪明睿智，自有办法。”又一个小贼说：“对，你说得对，师父从不失手，从不空手而归。”这时，络腮胡思忖之后说：“小子们，你们看，地宫门已被打开，夜光杯在地宫之中闪闪发光，近在咫尺。我们到手的肥鸭能叫它飞吗？“决不能叫别人垂手而得，对不对？”“对对对”三个小贼脱口而出。

结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