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嫌您丑

第一场 街道旁 晴

一群小孩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不远处的垃圾堆里,丑娘正在佝偻着身子、翻翻捡捡,听见孩子们的欢笑声,她抬起身子瞅了瞅,把拣到的塑料瓶和易拉罐续成了一个长串,背在身上,走到一个豁墙口,放在地上偷看起来。

(孩子们玩游戏的场景和笑声)

看到高兴处,丑娘大笑:嘎嘎。

当“母鸡”小萌一下子愣住了,当“老鹰”的常帅问小萌。

常帅:小萌,你咋着不玩了。

小萌朝豁墙口指了指。常帅发现了目标,扭身从地上拣起一鹅卵石砸了过去。

常帅:死丑婆子,滚远些。

看见常帅砸自己,丑娘慌忙逃走,石头还是毫不留情地命中了她的后脑勺。

丑娘:哎呀!呜---呜---呜。

丑娘捂着头痛哭着跑了,鲜血从她的手缝中渗了出来。

第二场,小萌家 傍晚

小萌拍了拍身上的土,推门走进了小院,厨房里正在切菜的妈妈问。

妈妈:萌萌,到哪里玩去了?

小萌胆怯说:在街上,俺几个玩老鹰捉小鸡。

妈妈:你们又打丑娘了?

小萌:我没打?

妈妈:丑娘头上那个血窟窿是谁砸的?刚才我给她缝了三针,才包扎好。

小萌:是常帅哥砸的。

妈妈:今后不许再打丑娘。

小萌:打她活该,谁让她长得那么丑。

妈妈有些生气:今后不能这么说丑娘。

第三场 放学路上 阴

几名学生背着书包往回走。乌云下,路旁的一间破旧窝棚更显的灰暗、潮湿。小飞对常帅说。

小飞:常帅哥,丑娘到现在门还锁着,是不是,昨天你把她砸死了。

常帅不以为然:砸死才好呢?她再不会出来吓人了。

小萌:常帅哥,俺妈妈说了,今后不让再打丑娘、骂丑娘了。

常帅:你妈管不着,她又不是老师。

第四场 街道旁 槐树下

几位老人在槐树下拉呱。

张爷爷:这几天,咋不见丑娘出来拣破烂了?

杨奶奶:白天出来,孩子们光撵她、打她,现在她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出来拣破烂。

张爷爷:这样也好,这样能少些大家对她的嫌恶,也少挨些孩子们的嬉打。

第五场 20年后 镇卫生院值班室 雨夹雪 晚

小萌身穿白大褂坐在桌子前翻读着书,一位山民急促促地敲门,小萌起身开门。

山民:你是新来的小萌大夫吗?

小萌:是的,你有什么事?

山民:不好了,我老婆难产,请您去看看。

小萌:你是那个村的?

山民:五家崖的,离这有二十几里路,幸苦您了,小萌大夫。

小萌:不用客气,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小萌背着药箱,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山民出诊了。

第六场 山民家 雨夹雪 晚

昏暗的油灯下,村妇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扭动的身子把被子卷到了床边。小萌放下药箱。叫山民掂来热水,拿来电筒,忙碌起来。

“哇哇”婴儿的啼哭声,使小萌松了一口气,她麻利地把婴儿拾掇好,用棉被包住送给了村妇。

小萌:母子平安,是个男孩。

村妇:多谢您了。

山民:谢谢。

小萌:不客气。

小萌转身去洗手。

山民:小萌大夫,这都下半夜了,我给您安顿个地方别走了,我再给您做点饭吃,暖和暖和。

小萌:不用了,卫生院里就我一个人值班,万一再有人看病,就麻烦了。

山民拿起雨衣和电筒。

山民:小萌大夫,我去送您。

小萌:把你的电筒借我用用就行,不让你送了,你还得照顾产妇和孩子。

山民:这那里能行。

山民执意要送,小萌坚决不肯。

第七场 镇街道 雨夹雪 晚

小萌双脚泥泞穿过镇街头一个巷子,黑漆漆的巷子里,只有小萌双脚踩着青石板的泥滑声。到了巷子的尽头,小萌看见

镇上唯一一盏----卫生院门口的灯光。这时,小萌不由地加快了步伐,当她走到一个电线杆下面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从后面猛地抱住了她,还在胸前乱摸。小萌:救命呀----快来人呀----。

小萌双脚踢腾着,拼命挣脱,可是一只粗裂干硬的大手,像钳子般捂住了她的口鼻……。她几乎窒息,惊恐地用头试图撞击歹徒的胸口,可是落空了,头上反遭了重击,在她软绵绵地倒下时,恍惚看见歹徒身后有一个矮瘦的黑影,抡起一根棍子似的东西朝歹徒头上劈去……

“咔嚓----,咔嚓-----。我砸死你,叫你祸害人”。

“哎呀”一声,歹徒应声倒地。黑衣人扔掉棍子,背起来小萌和药箱踉踉跄跄地向医院后边走去,药箱不时碰到他的脚,有几次他差点跌到,双膝跪在地上,他用手撑着地,又艰难地爬了起来,气喘吁吁,很是吃力。好不容易捱到小萌家门口,他把小萌轻轻放下,将药箱放到门边,喘着气伸出枯瘦的手去敲门。

“呯呯”

“谁呀?”

“快开门,小萌出事了”

“吱呀”门开了,小萌妈一眼望见瘫在地上的小萌。黑衣人已不见了踪影。

“咋着了小萌?咋着了小萌?” 小萌妈赶紧把小萌抱进了屋里。

第八场 街道旁 槐树下 阴

几位村民在槐树下啦呱。

杨奶奶:昨天晚上,小萌出事了。

张爷爷:历害吗?

杨奶奶:历害到不历害,把孩子吓得不轻。

朱大娘:多亏有人救她。听人说,今天凌晨,派出所民警在街上发现一个人晕倒在路旁,头上流着血,好像遭了钝器猛击。清醒后,一审问,前几年,半截沟村那两名少女被强奸,嘴上村一名青年被抢劫,都是他干的。

张爷爷:那救小萌的人肯定力气不小。

杨奶奶:力气小力能背动小萌和药箱吗?能把歹徒打晕?

张爷爷:要不,这人练过功夫。

第九场 卫生院值班室 晴

小萌伏在办公桌前,正在整理病历。辛端在外边敲门。

“咚咚”

小萌:谁呀?请进。

辛端推门进去。

辛端:你是小萌大夫吗?

小萌:我是,你是?

辛端:我是分配到这里的医专毕业生,辛端。

小萌:欢迎,欢迎,你是那个学校的?

辛端:我是洪洲医专的。

小萌:我是闵梁卫校,比你早毕业一年。

辛端:今后,还需要你多多照顾。

小萌:今后,咱们就是同事,有事多商量。

小萌把桌子对面的椅子擦了擦。

小萌:今后你就坐在对面办公吧。

辛端:谢谢!

小萌:医院条件艰苦,镇上又没有食堂,这几天,你先到我家吃饭吧。

辛端:方便吗?

小萌:我妈是卫生院里的老医生,我卫校毕业一上班,她就退休了,她对人可好哪!

辛端:那就多谢了。

第十场 小萌家 中午 晴

小萌、小萌妈、辛端三人围在桌子旁吃饭。

小萌妈停住往嘴里送菜的筷子:小端,你也是咱镇里的人?

辛端抬头望着小萌妈:是的,阿姨。我家住在王坡村,离这有三十多里路。

小萌妈:咱们这里地广人稀,镇卫生院说是一个医院,多少年来,就我一个人,既当院长又当医生。现在你来了,卫生院成了你和小萌俩个人,她是个女孩子家,有啥事,就要多辛苦你了。

辛端坦然一笑:甭客气,阿姨。多担当点,那是自然的。

第十一场 卫生院值班室 晴

丑娘推开卫生院值班室的门,对正在坐诊的小萌、辛端说。

丑娘:大夫给我瞧瞧病。

小萌抬头一看是丑娘,不由得脊梁骨冒起了冷汗,她朝辛端撇撇嘴。

小萌:让辛医生给你看吧。

辛端:您那里不舒服?

丑娘:发烧,咳嗽。

丑娘走到辛端的桌子旁

,辛端给她量血压、诊断。这时,丑娘斜眼瞟起了小萌,使小萌更加恐惧和紧张,起身钻进了更衣室。辛端:流行性感冒,吃点药就好了。

丑娘:小萌大夫长得真好看。

辛端没理她,只顾开处方、拿药。

辛端:一天吃三顿,一次三片。

丑娘:大夫,这药多少钱?

辛端:五元线。

丑娘:不不大夫,我要不了这么好的药,老婆子的命不值钱,要五毛钱的药就行。

辛端转身换药、拿药。回过身来,见丑娘从腰间捣出来一大沓子整钱。

辛端:大娘,您有钱,看病还不舍得花。

丑娘诡秘一笑:我这钱还有其它用。

打发走了丑娘,小萌从更衣室里出来。

小萌:哎呀,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辛端:这有什么害怕的,不就是长得丑点。

小萌:你可不知道,这个丑太婆,是咱镇上长得最丑的,她比《聊斋》里的女鬼还吓人,我一看见她,不由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辛端:至于吗?

二人大笑起来。

第十二场 田野 晴

小萌、辛端在地里挖野菜。

辛端拿着一棵野荠菜:小萌院长,你看这是荠荠菜,它不但能增加人的免疫功能,还能降血压。

小萌:今天咱们多挖点,回去叫俺妈给咱包饺子。

辛端:小萌院长,我来了这几个月,你对我的工作还算满意吗?

小萌:别院长院长的,今后叫我小萌姐就行。你干得挺好。

辛端:咋着个好法。

小萌:一个咱们卫生院的业务量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再一个,有了你咱们卫生院如果遇到麻烦事,你能替我顶一顶。

辛端:卫生院还能有什么麻烦事?

小萌:去年,我刚上班,夜里去出诊。(回忆画面)。那时,要是有你在,让你去出诊,我也不会受那么大的委屈了。

辛端:是的,小萌姐,今后夜里出诊我全包了,工作上我永远支持你,生活上我永远也要保护好你。

小萌脸一红:别耍贫嘴。

第十三场 镇街道 晴

小萌和辛端提着野菜往回走,招来老槐树底下人们的议论。

朱大娘:你看这俩人多亲热。

杨奶奶:真是郎才女貌阿。

朱大娘:你别说,这俩人还真是天生的一对。

众人笑。这时,小萌不由地拉住辛端的手,二人在众人的目光下走了过去。

第十三场 辛端家 春天 晴

小萌和辛端的婚礼在一个农家小院举行,院内开满了梨花和桔子花。乡亲们络绎不绝地赶来祝贺,他们带来鸡蛋、糍粑、腊肉,还有鲜艳的布料,各式各样的礼物。亲戚们和乡亲们热烈地交谈着,边饮茶,边吃着水果点心。厨房里,村中最好的厨师像指挥若定的大将军,领着七八个人正热火朝天地杀鸡宰羊,准备午餐。孩子们每个兜里装满了好吃的东西,正在院子里欢快地跑来跑去。乐队唱着“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边走边跳。主婚人作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主婚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祝辛医生和小萌医生白头偕老,早点生个胖娃娃———”。

孩子气起哄:“祝辛医生和小萌医生白头偕老,早点生个胖娃娃———”。

小萌羞得满脸通红,辛端则高兴地咧着嘴朝大家笑。婚礼达到了高潮。开宴了,乐队演奏着一首首像野马般疯狂的舞曲,孩子们吃一会东西,又离席去跳舞,他们扭屁股的滑稽模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男人们开始喝火一样厉害的烧酒,有的还猜起拳来。女人们也边抿着酒,边愉快地交谈着。辛端和小萌挨桌向来宾们敬酒。

一位女宾“哇”地一声把满嘴的食物吐了一地,大家一阵惊愕。顺着女宾馆的指点,大家看见丑娘从山坡上走下来,她穿着褐色布衣,黑色布鞋,手里捧着一束粉红的杜鹃花,脚步蹒跚。她的脸上仍然除了眼中一丝白色,都是黑黄不清

惨不忍睹皱巴巴的伤疤,你甚至也看不出她脸与脖子的分界线,活像万圣节戴了鬼面具的女鬼。宾客们在交头接耳,互相低声议论着。“今个儿真不吉利,结婚大喜事,来了个丑老婆子”。

“你看这丑老婆子,真会凑热闹,真晦气。

“赶紧给她点吃的,打发她走,别让她在这恶心人”。

小萌怔怔地端着酒杯,有些不知所措,辛端也面露不悦。小孩子反应最快,捡起地上的石头朝她扔去。丑娘本能地伸出双臂挡住了头,一块尖锐的石头还是砸中了她的手腕,她仓皇地退了两步,却并不急于离去,她似乎在专注地凝视着小萌!更多的孩子捡起了石头——。这时,小萌的妈妈走过来制止了孩子们。

小萌妈妈:住手!不要朝她扔石头!今天她是参加她女儿的婚礼来了。

大家向小萌妈妈投去诧异的眼光。

小萌妈妈:她就是小萌的亲生母亲,小萌就是她的亲生闺女。二十四年前,离这十多里山脚下的一间小茅舍里住着一对年轻夫妇,女人是为了逃避嫁给一个白痴的命运,男人带着她离乡背井,私奔到我们这里的。那年秋天的一个夜晚,妻子快要分娩,茅屋着火了,房梁砸了下来。

(画面+嘈杂声)乡亲们掂水,扑火的声音。

小萌妈妈(中间插抢救,送婴儿的画面):不幸的是,男人被掉下的房梁砸死了。人们发现了被木方压住的女人,她蜷缩成一团,全身烧得黑糊糊的面目全非,令人惊异的是,她蜷缩着身子,拼命护着腹前的小生命。人们手忙脚乱地将女人抬到卫生院,孩子出生了,是个漂亮的女婴,母亲虽然抢救过来了,却因为全身大面积烧伤根本无法哺乳。无依无靠的母亲,丑陋的母亲,她怕吓着孩子,也无力独自抚养孩子,只好将孩子送给了我,那孩子就是小萌。

小萌妈妈把丑娘从山坡上拉下来,指着那满眼噙泪丑陋不堪的丑娘对小萌说。

小萌妈妈:二十多年来,她一直在这附近靠捡废品为生,她一直默默看着,保护着小萌长大,那天夜里,打晕歹徒,救小萌回家的就是她。一个可怜的女人,一位可敬的母亲、伟大的母亲。

小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突然想起那个风雨之夜,痛击歹徒的那个“黑衣人”和“他”抱起自己时那双慈爱双目里射出的善良之光,还有那柔软而佝偻的背上,温暖的感觉。

小萌妈妈把小萌拽过来。

小萌妈妈:小萌快叫妈妈。

小萌颤微微地:妈。

丑娘萎缩佝偻的身子剧烈颤抖着:嗳。

丑娘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绸布包,她抽出绸子,细心地将小萌的手指缠了又缠。然后她郑重地将一个雕花的橡木盒塞到小萌手里。

丑娘:女儿啊,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请你收下一个可怜的亲娘送给你的小小礼物吧。娘捡了二十几年破烂,攒了很多年,才买到的——”

小萌想起小时候不止一次,和其他小朋友往她肮脏的衣服上吐口水和扔石头,冲她厌恶地吼叫:“滚开,丑八怪,再不滚,我们可要打你了!小萌失声痛哭,脆弱的玻璃酒杯,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捏得粉碎。

丑娘用她老松般粗糙、指甲缝里还夹着黑垢的双手,颤抖着帮小萌打开了这个方形的首饰盒,里面的红绒布垫着一枚闪闪发光的白金戒指,圆圆的指环上缀着一把精致的小雨伞,还有一串暗绿色的冬凌玉项链,翡翠色的缎带串着一颗颗圆润的玉珠,坠子是一头憨朴的绿色小玉象。小萌泪流满面,跪在丑娘面前。

小萌:妈,你的心比这金子和玉都珍贵百倍!原谅女儿从前对您的不恭。跟我们住在一起吧,在我身边度过您的后半生,我会好好地照顾您——只要我这里还有一碗饭,那一半就属于您!。

第十四场 镇卫生院小萌的住所 傍晚

丑娘呆呆地坐在沙发的边沿上,小萌翻出自己的旧衣裳,给丑娘换上,又打来洗脸水帮她洗了手、洗了脸、梳了梳头。辛端拿来听诊器和血压计,给丑娘进行了检查,并用手按了按丑娘的肝部。

丑娘:哎哟。

辛端脸色阴沉下来,收拾了器具后,把小萌叫到了里间。

辛端郑重地说:小萌不

好,据我初步诊断,咱妈好像是患了肝癌。小萌:甭瞎说,你能诊断准吗?

辛端:明天,带咱妈到县城大医院检查一下吧?

小萌点了点头。

第十五场 县人民医院门诊 上午 晴

小萌、辛端领着丑娘做了B超、拍了片、又去做CT,走到走廊上,丑娘坐在石凳上不走了。

小萌:妈,快些,再做个CT就检查完了。

丑娘:小萌,咱不检查了,这样得花多少钱呀。

小萌:妈还是看病要紧,咱不能心疼钱。

检查完后,小萌、辛端、丑娘坐在走廊内休息,辛端打来了一杯热水,让她喝。

(旁白):84号。

小萌:到。

小萌走进了门诊室。

医生:84号是你什么人?

小萌:她是我母亲。

医生:老太太今年多大了?

小萌:今年58岁。

医生:情况很不好,是肝癌晚期,已扩散到全身,估计活不过两个月了。

小萌着急地:能手术吗?

医生:她的身体极度虚弱,如果手术的话,恐怕下不了手术台。

小萌:那有什么好法治疗吗?

医生摇摇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家调理调理,延长她的生命。

小萌含泪接过了诊断证明,一出门,她又赶紧擦干了眼泪,面带微笑地对丑娘说。

小萌:妈,没什么大碍,就是身子有点虚,调理调理就好了。

丑娘:没啥病,又花了这么多钱。

第十六场 县城 晴

小萌、辛端领着丑娘逛了一会街,又来到一家服装店里。

小萌拿了一件衣服在丑娘身上比了比:妈这件衣服你穿着正合身,咱就要这一件。

丑娘:这得多少钱呀,不要不要,我这丑老婆子称不了这么好的衣裳。

小萌:哎,哎。

小萌没拉住丑娘,丑娘逃出了服装店。

逛到一家熟肉店前,小萌径直走过去,要了一些牛肉和鸡腿,塞给丑娘吃。

小萌:妈,一大早咱们就出来看病,您先吃点。

丑娘:我不饿,不饿。

小萌:您咋能不饿呢?从早晨到现在一点东西还没吃。

拗不过小萌,丑娘拿着小萌塞给的鸡腿吃了起来。刚吃了几口,就“哇哇”地干呕起来。小萌赶紧给她捶起了后背。

小萌:妈,好点了吗?

丑娘:好点了,你不用管我,我在这蹲会就好了。

小萌起身,把辛端拉到一旁。

小萌:咱妈真是命苦,给她买点好吃的,她却一点吃不进去了。

辛端沉重地说:一切都太晚了。

第十七场 三年后 镇卫生院小萌的住所 晚上

丑娘躺在床上,辛端给她捏捏输液管,又用手指弹了几下。小萌用热毛巾给丑娘擦洗脸,丑娘用羸弱的右手示意小萌把小车上的囡囡抱过来。小萌赶紧放下毛巾去抱囡囡。

小萌:囡囡,快叫姥姥,叫姥姥。

囡囡瞪着双眼、咿呀着。

丑娘勉强拉起小萌的手:孩子,你很有出息,我很满意,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是我全部的寄托。没有你和辛端细心照料,我也活不了这么久,我很知足,也很幸福。现在,我要去陪你爸爸了,我要告诉他,你生活得很幸福,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丑娘头一歪,闲上了双眼。

小萌,辛端撕心裂肺地:妈------妈------妈。

第十八场 野外 晴

小萌、辛端披麻戴孝,小萌在给新坟烧纸钱,辛端在一旁抱着囡囡。

小萌哭着说:妈,这是给您的“钱”,别舍不得花吧。

说完磕了三个头,她又抓了一把纸钱,兑着火,放在地上烧了起来。

小萌哽咽着:我那没有见过面的爸爸,女儿给您送“钱”来了,原谅女儿的不孝,我没有照顾好妈妈,现在我把她还给您了,你要好好照顾好她。

说完,小萌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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