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酒 馆

前言:

一个人的命运有时候可以被偶然发生的小事完全颠覆,改变,彻头彻尾的变成另外的模样。

但是值得说明的是,人还是可以通过奋斗和自身修为的改变抗争一下,左右一部分生活。最好的故事不是编出来的,是生活中真实发生过的,因为只有真实才有意义,本书中众多的人物即是如此.

每个小酒馆都是可以有故事的。

每当日头向西山坠落,我都会想到离家不远处的小酒馆,不由自主的前往那里,而且每次都会找一个理由说服自己一定要去,比如说,今天是扎脾打折的最后一天。

如何判断一个地方好不好,或者是有多好,看人们去时的表情和身体语言就可以大概猜得到,想想我们去考场或警察局之前的神情和状态,是多么的不惬意啊!而去酒馆就不同了,那心中撒了欢的乐啊!

脚下加快速度,步伐逐渐的也变得轻盈起来,催促着我较肥胖的身体迅速前行,一会儿,到了!

酒馆的幌子做的很古典,颇有梁上风范。

老板总是坐在一个固定的位置,左侧最里面靠着第三个窗子,他说这个位置他可以看到一切事情,更好的把握局势,也不知道有什么局势需要他把握的。

这个有一个常客,一个喜欢穿特亮色黄大衣的女人,总爱坐在进门第二个座上,如果有一天你看不到她,你肯定会觉得小酒馆哪里不对劲了,一定出什么事了!我一直想要找出她在这里狂刷存在感的原因,今天尤其如此。

她喜欢把自己掩藏在一片一片的烟雾里,所以喜欢一根接一根的抽。她习惯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深吸一口,然后抬头看天蓬,将满脸愁云的脸暴露得一览无余。

实木材质的长条座椅经常被她坐的晃来晃去的,她好像特别喜欢这样。

老板看我进来,“呦,正想着你,你进来了,今儿喝什么酒?”

“我要是说不喝酒,就来看看你,你会不会很失望了?”

“看我?别逗了,看我多没劲啊!你应该看看她!”

他眼神一领,意思是看黄色大衣女人,我一惊,生怕我们的对话被她听到,又不敢回头,低声回答:“这女的到底谁啊?“见天跟这,就像没别的地方去似的!”

“你看她有问题?我看你也有问题!”

“来你这的人都有问题!”

“去你的吧!”

“老板,”这个女人突然说话了,“你这有那种可以帮人写状子,不是不,就是打官司材料的人吗?”

“这?”“我行!”我根本没有犹豫的一下子把话接了过来。

我是个不太走运的律师,大活接不了,小活不爱干,主要是自己能力一般,好久没挣到钱了,所以···

我扭捏一下后,向她走了过去,她一直睁大了眼睛盯着我,好像真的能看出来什么似的。

“您找律师?”“对,你是律师?”

“是的,这是我的证件。”我掏证件的速度之快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她郑重其事的拿起来,把每一页都翻开看,然后开始点头。

“韩律师?”

“是,我。”我马上来了精神,模仿香港电影里的对白,“有什么可以帮你的?”,然后故意摆了个pose,用很职业又坚定的眼神让对方确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低头不语,然后马上抬头,“我和我前夫的事,我得慢慢的跟你说。”

“我是家具店的小老板,前边不远就是我的买卖,你不是老看见我在这吗?我是送孩子到奶奶家后就来这,我们四年前离的婚,我现在就住这个楼上,我···”

说着说着眼泪流下来了,她从兜里拿出个白色手绢,擦了一下泪水,叹了口气,“你说这男人是不是都一样啊!”

她这么说,我也只能故意留露出比较同情的神情给她看,而且还坚持保证情绪一直在那,心里一直骂娘,“为何今年怨妇特别多!”

我一直认为,我国两性的最大问题,不是男人不好或女人不好,是双方从来都不替对方讲话,都固执的认为是对方的问题,自己没错。

举个例子,女性地位提高本来是好事,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变好了,但是习惯了男权主义的部分男人们特别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当然了,部分女性做的有些过分,非要压男人一头才痛快,双方都很极端,到底是什么出了问题?简单说:农业社会思想跟不上互联网新时代的节奏呗!

她拿出个发黄的照片,我有一种预感,这破事没半个小时肯定说不完。

“我们俩本来根本不可能认识,真是一场孽缘啊!”听她这么一说,我已经紧绷的小心脏又颤抖了一下。

“他妈是买水果的,”说完她看了我一样,仿佛希望我反应一下,我马上说“挺好的,吃水果方便。”她无奈的翻眼皮瞪了我一眼。

我下面决定用第一人称论述这个事情。

我从小就长在家具城里,打记事起就看腻了人们来回来去的忙碌,听惯了人们问价砍价的对话声此起彼伏。

我感觉人与人之间有好多事情,除了利益就是剩下利益了,像是金大侠笔下的韦小宝一样,在青楼待久了以后,看女人都是可以开价的,看男人都是愿意买春的。

故事是从我读高二的下半年开始的。

家具城整体很是恢弘,上乘空间大得有些离谱,真的可以在上面再盖个二层。

出口两边有很多商贩,我每天都从这个过,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断。

我当时总能看到一个穿深灰色工作服的一个中年女人,在顶着街口的第一个水果摊上,竭力去招揽买主,她家的水果最新鲜东西最全,生意自然也特别好。

有那么一天,我回来很早,因为老师当天有事,早放了。刚到家具城街口,就听到对骂声连连,一大群人糊在一起,纠缠和撕扯不断。

“你是不是男人,你就会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中年女人边骂边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

“你们家凭什么老站着第一个摊位,都是交一样的钱,还讲不讲道理!”

“当初就这么分的,多少年都这样!你凭什么要改?”

“多少年都这样?多少年这样就不对!你孤儿寡母,哪家没困难啊?你肯定背后有人!”“背后有人我能卖水果!”

人是越聚越多,路已经快不通了。

“一大大男人,跟一个女人叫什么劲,知不知到啥叫磕碜?”

我吓了一跳,我爸怎么出来了,披个黑大衣也加入了战队,大衣的一个角还是破的。

这时候其他人也过来劝解,什么事都是有人带头就好办了。

另一个大汉把争吵男也强行拉走了,人群随后也散去了。

中年女人叫魏淑芬,她喘了一会气,蹲了下来,抽泣哭泣之声十分让人心寒。

我爸看了我一眼,“回家吧,今天放学挺早啊!”,他似乎想离开这,不愿听到什么感谢之类的话,“大哥,谢谢你啊!”“没事,没事!”加快脚步,带我回了家。

次日,她带着儿子来到我家,拿了很多水果,一个劲的感谢,我爸执意不收,最后拗不过她,收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和年纪差不多的他儿子在一旁很无聊的对视,就这样,我们相识了,之后····

“那你们俩也算是缘分到了?”我问道,“就不该和他认识!”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有时候是自己的问题,不是别人的问题。”
“你几个意思啊?”“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有点入戏了啊!”

我第一次去他们家是之后的一个月,他说带我玩去,我就去了。

“那时候有什么好玩的?”我童心未泯追问到。

“说起来真可笑,一起去偷苞米,东北农村到处是高粱米地,当然我们都叫它苞米。那时谁也没个表,我们定了下午两点半集合,谁先到,谁先等

。我放学后就跑了过来,发现他已经在那了。午后的阳光刺眼,一个身高均等的少年站在一处斜坡上,背后黄灿灿的满是玉米杆!”

“姐,其实你要是写文章的话也肯定成,描述的不错,相当文学范了!”

“我也是有感而发,事情虽然过去了好多年,还是忘不掉,历历在目,就像昨天刚发生的一样!”

我俩一头扎进玉米地,他拿个袋子,一边走一边往里放,步伐稳健不乱,时不时还扶我一下,因为脚下是不平的横垄地。浪漫的时刻总是短暂的,很快被一个中年油腻男的叫喊声打破了。

“跑啥呀?拿就拿呗,别祸祸就行!”

当时我们俩都吓呆了,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心思好歹得挨俩下打,没有想到没事了,真是如释重负。

我们之后来到厂区老楼下,在红白相衬的石灰墙下,支起炉子,“烤的玉米是真香啊!”我们俩一边大口大口的嚼着玉米,一边回忆刚才惊险的一幕,别提多惬意了。

我在旁边听得如醉如痴,感慨到:“年轻真好!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时候就是单纯的喜欢在一起,那么的自然!”

我也有感而发,“所以人人都不希望长大!”

大姐好像已经深入戏码,根本没有理会我在讲什么。

“我们就这样过两年多,两家人也知道我们老在一起玩,双方都心照不宣!”

他成绩很好,准备考学走,我早就预感到我们俩不是一路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穷人家的孩子个顶个学习出色,你说是不是都是给逼出来的?”

我回到:“也不尽然!大部分穷人孩子都特刻苦,但还得看个人,有的人天生就有学习的聪明劲,比如我,我就不是村里的,但····

“你还真是个好律师,这伶牙俐齿的劲一点都不带松劲的,每次说话都恨不得把自己夸一番,有意思吗?现在是说我!”

“说你,咱们就说你!”

“我学习不好,肯定不能和他走一条路!”我回到:“咱们还有别的路?”

“学习不好怎么了?谁规定每个人都必须学习好?”

她好像对这个话题特敏感,肯定是说到Y的痛处了。

“关键是我努力也白搭,题太难了。”

我接到:“对你来说肯定难!”

她被噎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时间又到了五年后,斗转星移,如白驹过隙,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他妈把水果摊子越干越大,家里也换了二层小楼,我爸爸却仕途不畅,晚景凄凉。

这个世界有时也很奇怪,本来以为最好最正确的路,到后来却发现是最坑绕弯的。我们两家时过境迁后整个一个大轮换,我们俩感情没变,还是那么好,隔三差五见面,这点就甩他们大人几条街,他们老是根据身份地位,选择说话的方式,我们就不一样,高兴就是高兴,就是由着自己性子来。

“他后来考学走了吗?”

“没考上,他发挥失常了!”

“紧张?心理素质问题!”

“平时都没问题,一考试就尿了!”“所说嘛,人得看综合素质,我考试就没怵,甭管大考小考,就是过!”

她十分恶毒的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我又多嘴了。

“他之后情绪一落千丈,好多天不出门!我听说后,大半夜跑到他家楼下,用树枝打他家窗户,这个傻子很久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样?”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晃了晃头。“干啥那么死心眼?不读书就会死啊!你有手有脚,怕什么?你以后干啥不能吃口饭?”

“可以是我努力了,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知道你努力了,考得好考不好又能怎么样?你看那些有出息的人都是大学毕业吗?你就被一种评判标准给束缚了,你傻不傻?”

他呆若木鸡的楞了很久,然后走下楼,紧紧的抱住我,旁边的人议论纷纷,我们一句话没说,我只感觉到他双肩一直抖,抖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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