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长安
故事梗概
长安城下,红袖盈内,有美一人,其为歌女。貌美如花,歌声婉转,如此之女,其名长安。
长安自小被红袖盈老板娘红绣娘捡到,因在长安城内捡到故取名为长安。红绣娘从小锻炼长安,将她培养成一位出色的舞女。长安16岁登台表演,因面遮红纱引人注意,一曲后名声四起,传遍了长安城。
17岁时长安故意摔断腿躲过某位大人买她的想法,此后只作为一个演奏的歌女。谁料此后长安更加名声鹊起,引了皇家乐师前来聆听。
18岁时长安其名经久不衰,居然引得天子注意。太后大寿之日叫长安前去弹乐助兴。长安巧言拒绝天子“留下”的提议后更加名声大噪,此后便成为了专为高官大臣演奏的歌女。
长安19岁时,天子误杀忠臣引朝堂议论,长安偶然得知陆安王有派刺客刺杀天子之意,却被红绣娘告知不可淌入政堂这滩浑水。
天子遇袭,全城震惊。天子下令封闭长安城,全城搜索受了伤的刺客。在此期间,长安在桥下遇到一昏迷男子,出于同情将他带回红袖盈。谁知他竟是刺杀天子的刺客,犹豫之后长安仍坚持留他在红袖盈养伤。
在刺客养伤期间,禁军统领三次搜查红袖盈。因统领念及与红绣娘的旧情,给她让刺客离开红袖盈的机会。谁料第三次长安应付禁军统领后,刺客不顾长安阻拦,执意要执行主人的命令。一直在红袖盈附近据守的禁军统领迫于压力,看到窗边人影后立即闯入红袖盈搜查。
长安为了掩护刺客被统领失手杀死,刺客在目睹了长安为自己而死后被她触动,决心完成任务后将她好好安葬,可等着他的,唯有皇宫内的重重守卫……
人物小传
长安:19岁。单纯善良,从小被父母遗弃在红袖盈下,被红绣娘养大,是长安城知名的歌女。18岁时去皇宫为太后寿辰奏乐后名声大噪。19岁时无意救了刺杀天子的无名,最后为保护无名而死。
红绣娘:40岁。亲切和善,心思细腻。自小在红袖盈长大,是家喻户晓的舞女。缝绣的一手好衣,曾帮上任天子修补好龙袍而被御赐“红绣娘”之称。出于同情捡回长安,得知她在帮助无名时百般劝阻。最后拖延住统领给无名争取了离开时间。
无名:22岁。极度忠诚。无父无母,自小被陆安王养在身边作为影卫,儿时犯错误被陆安王罚站门口偶遇长安,一直想再见长安一面却始终认不出她来。即便知道刺杀天子是个送命的任务也义不容辞。
陆安王:42岁。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在天子面前装出一副闲散懒漫的模样,实则一直在暗中培养暗卫准备刺杀天子篡权夺位,甚至牺牲一位忠臣给自己创造篡权的机会。
天子:45岁。豁达爽朗,十分欣赏有才之人,当朝天子,深受百姓爱戴,对长安的才华十分赞赏。对闲散王爷陆安王一直持有怀疑状态,误杀忠臣后立即意识到阴谋,也正因如此才使得他没有被刺客刺杀。
安奕:40岁。干脆利落雷厉风行,天子最信赖的军队统领。曾与红绣娘相爱,结果却不了了之。在最后失手误杀了长安。
流萤:34岁。活泼开朗,10岁被父母卖到红袖盈,成为红袖盈的歌女。和红绣娘一起照顾长安,将长安看作自己的妹妹。23岁时遇到了愿娶她为妻的公子,远嫁南方。
秋梦:31岁。亲切友好。6岁与父母走失后在桥边乞讨,被红绣娘的母亲带回红袖盈。
于归:29岁。温柔体贴。宫廷乐师,被人称作最有才华的乐师,深得天子欣赏。听闻红袖盈有一位长安姑娘琴艺了得,十分好奇,前去红袖盈打探。与长安交谈甚欢,结为好友。
剧本正文
- 夜 外 红袖盈门外
红绣娘走在街道上,撑着一把纸伞,绕过一小块水洼,走过拐角,到红袖盈门下。
长安 (哭)哇啊——
红绣娘驻足,四处张望。
长安 (哭)哇啊——呜……啊——
红绣娘向右下方扭头,见到一个竹篮,竹篮里塞着印花的布。红绣娘蹲下去,掀开布的一角,看到一个婴儿。
红绣娘 这……(左右张望)究竟是谁……居然将刚出生的孩子抛弃在这?
2.夜 内 红袖盈一楼
红绣娘一手抱着用布裹着的婴儿,一手挎着竹篮,进了红袖盈内。
流萤 您回来……天哪,这是哪里的孩子?看着才出生的样子。
红绣娘 不知是谁抛在咱们红袖盈门外,我见她着实可怜,便抱回来了。
流萤上前接过红绣娘右手挎着的竹篮,伸手碰了碰长安的脸蛋。
流萤 瞧这孩子冷的……我去准备一壶热茶给孩子暖暖身子。您也快去休息一下,明日宋老爷来还要给他们演奏。
红绣娘 好,劳烦你照顾一下这孩子。
3.日 内 红袖盈一楼
红绣娘在台上起舞,台下宾客鼓掌叫好。
宋老爷 好!好!不愧是红绣娘,舞姿一如既往,好!
流萤 (斟酒)老爷赏脸来我们这红袖盈,姐姐说了,用最好的舞来招待老爷。
宋老爷 哈哈,那自然是。自红绣娘接下这红袖盈时我便是你们的宾客,如今你们这座无虚席,我这老人哪有不来的道理?
流萤 您说的是,来,我再给您斟上一杯酒。
宋老爷 只可惜啊……
流萤 老爷您指……
宋老爷 只可惜你们不像那望春风,那……呦,瞧我们流萤姑娘,哈哈哈哈,流萤姑娘不高兴我便不说了,来,再给我斟上一杯。
4.夜 内 红绣娘屋内
流萤 姐姐您没听到那老不死的说什么,他竟将我们与那望春风相比!
红绣娘往下取着头饰、耳饰等饰品,用沾了水的帕子擦掉唇脂。
红绣娘 他说什么随他说去,你生这么大气做什么?
流萤 他将我们与望春风的风尘女子作比,叫我如何不气?
红绣娘 莫要忘了,真说起来咱们也算风尘女子,如何不能与望春风作比?
流萤 姐姐!你莫要贬低了自己!咱们……
红绣娘 咱们不过卖艺,与她们也没什么区别。好了流萤,昨日我抱回来的孩子呢?今日怎的没听到她啼哭?
流萤 哎呀您不知道,那小家伙可乖了,不哭不闹,眼下秋梦在照看呢。
红绣娘 我去瞧瞧她。
流萤 我与您一同去。
5.夜 内 流萤屋内
流萤推开门,拎着裙摆小跑进屋内,红绣娘跟在她身后。
流萤 秋梦秋梦,小家伙怎……
秋梦 嘘……
流萤襟声,对秋梦点点头,蹑手蹑脚走到床边。
流萤 小家伙睡着呐?
秋梦 才睡下,不要吵着她。
红绣娘在床边坐下,睡梦中的孩子笑了一下。
流萤 哎呀!笑了笑了,姐姐你看你,才坐下就笑,这孩子定是喜欢你。
红绣娘笑了笑,并不说话。
秋梦 你看她见了你就不笑,就说明啊……你不讨人喜欢,哈哈……
红绣娘 好了,当心把她吵醒。
流萤 哦对对……都怪秋梦。
秋梦 什么啊,怎么怪我呢!
流萤 姐姐,给这小家伙取个名字吧,总不能一直小家伙小家伙的叫她嘛。
秋梦 就是啊姐姐。
红绣娘 ……就叫长安吧。
6.日 内 红袖盈一楼
字幕 五年后
红袖盈在台上舞着,秋梦和其它女孩在她和一众舞者后奏乐。台下纷纷鼓掌,全都看着台上。长安跟着流萤端着托盘在宾客间走着。
长安 红姐姐真好看!
流萤 那当然啦,姐姐可是长安城最美的人。
长安 我也想像红姐姐一样!
流萤 是嘛,那你可得加油哦。
宋老爷四处张望着,见到流萤后招手。
宋老爷 流萤姑娘!来斟满酒啊!
流萤 来了!
流萤带着长安走过去,取过长安端着的托盘上的酒杯给宋老爷斟满酒。
宋老爷 (伸手)呦,今儿个怎的还跟了个小跟班?
流萤 (挡住宋老爷的手)宋老爷,这可是小女子的妹妹,还请老爷莫要怪罪。
宋老爷嘿嘿笑了两声,收回手端起酒杯喝干。
宋老爷 哈哈,既然是流萤姑娘的妹妹那我便不打趣了。既然如此,那流萤姑娘是不是该陪我喝一杯?
流萤 那是自然
流萤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下。
7.夜 内 长安房间
流萤坐在床边给长安梳头发。
长安 流萤姐姐,望春风是什么啊?
流萤 谁同你说的?
长安 今日流萤姐姐上台时,我同秋梦姐姐在厅内斟酒听一位客官说的,他说我们与望春风的女人一样。
流萤 ……长安,这话是不对的,咱们是红袖盈,不是望春风,与望春风的女人也不一样。
长安 可是他们都说是一样的。
流萤 那长安是相信流萤姐姐还是相信客人呢?
长安 长安相信流萤姐姐!
流萤 嗯,那长安就要相信姐姐的话,咱们和望春风的女人不一样。
8.夜 内 红绣娘房间
流萤坐在床上,看着红绣娘用手帕擦拭脸颊。
流萤 姐姐,这样下去,长安便分不清咱们与望春风的区别了!
红绣娘 咱们与望春风本就无区别,你莫要杞人忧天了。
流萤 (急)不一样!不一样姐姐,卖艺与卖身是有区别的!姐姐!
红绣娘 ……那好吧,明日我给长安做一套新衣服,教她作舞抚琴。
流萤 那我明日便带长安去街上!
红绣娘 (笑)我看呐,就是我们流萤姑娘想出去玩了吧。
9.日 内 长安房间
红绣娘坐在摆满布匹的桌前,手里拿着一块粉色的布在长安身上比着。流萤坐在一边吃着点心。
红绣娘 长安,喜欢这个颜色么?
长安 喜欢!
红绣娘 ……流萤,粉色如何?
流萤 嗯,越发娇嫩。
红绣娘 嗯……咱们的小长安明眸皓齿,我想让她更引人注意一些。
流萤 那红色如何?长安肤如凝脂,穿上红色定能叫人眼前一亮!
红绣娘取过桌上的红布,也在长安身上比了一下。
红绣娘 喜欢红色么长安?
长安 喜欢!红姐姐选的长安都喜欢!
红绣娘 (笑)真甜,今日叫流萤姐姐给你买桂花糕吃。
长安 好!谢谢流萤姐姐。
10.日 内 红绣娘房间
红绣娘 来看看我们的小长安。
长安穿着红色的衣服转了个圈。
长安 流萤姐姐流萤姐姐,好拿嘛?
流萤拉着长安的手,上下看了看。
流萤 好看,我们长安穿什么都好看。
11.日 内 红袖盈琴房
红绣娘拉着长安推开琴房的门,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乐器。
长安 红姐姐真的要教我?
红绣娘 那是自然,看看喜欢什么?
长安在乐器之间来回踱步,抚了抚琴又弹了一下筝,而后又捻了一下琵琶,看向红绣娘。
长安 我也不知道……
红绣娘 那……我今日都教你一些,你看你那个更顺手一些。
长安 好。
12.日 内 红袖盈琴房
流萤端着果盘推门进来,见红绣娘和长安坐在筝旁,红绣娘在教着长安。
流萤 咦?长安弹筝啊,看来小长安要成为第二个红姐姐了。
长安 嗯?红姐姐不是跳舞的嘛?
红绣娘 流萤莫要笑我了,下方出了什么事?
流萤 宫里的小宫女,要姐姐帮一位娘娘缝补衣服,没说是哪位。
红绣娘 知道了,叫那位姑娘稍等片刻,稍后我便帮娘娘缝补。
流萤 说过了,姐姐莫要着急。
流萤把果盘放在地下,坐到长安左边,接过红绣娘的动作素手弹了一下筝。
流萤 义甲在哪里?我来接着教。
红绣娘 和曲谱放在一起了。再过一会便叫长安休息片刻吧。
13.日 内 红袖盈一楼
见到红绣娘从二楼下来,宫女起身上前迎接。
宫女 红姑娘来了。
红绣娘 久等,衣服在哪?
宫女双手捧上一件黄色的衣服,被叠起来的衣服上绣着一只凤凰。红绣娘手抚上凤凰,看向宫女。
红绣娘 姑娘确定……不是来害我的?
宫女 红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我害你做什么。
红绣娘 ……抱歉,姑娘,这衣服我不能补。
宫女 红姑娘。这可是柳贵妃的衣服,你不能补,哪还有谁能补?
14.夜 内 红绣娘房间
流萤坐在椅子上看着红绣娘修改凤服。
流萤 姐姐!她就是故意刁难你!她们宫内斗争为何要扯上姐姐!
红绣娘 (抬头看向流萤)……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流萤 不知道,肯定是那些事嘛。定是哪个人要害这个柳贵妃,故意给了她一件皇后的衣服要治她以下犯上之罪!
红绣娘 不知道不要乱说,当心隔墙有耳。
流萤 (怒)隔什么墙!
红绣娘 好了流萤,莫要生气了,一件衣服而已,补就是了。
流萤 姐姐!若是被宫中人得知是你帮柳贵妃的话,后果如何你是知道的啊!
红绣娘 我知道。那你说我该如何拒绝她?
流萤 姐姐……
15.日 内 红绣娘房间
长安看着红绣娘补衣物。
长安 红姐姐,我听流萤姐姐说你是御赐绣娘,你真的这么厉害嘛?
流萤 (得意)当然了,当年姐姐帮天子补好了龙袍,自那以后便被御赐了绣娘之称,大家也以红绣娘尊称姐姐。
长安 天子?
流萤 不是咱们现在这个天子啦,是前一个。
长安 哦……
红绣娘 好了,原先的事不要说了,流萤,前日那姑娘什么时候来?
流萤 不知道,昨日她来传话说随时都会来取。这分明是不叫姐姐休息,万一今日清晨来取没补好怎么办,不就是要姐姐难做么?
红绣娘 无事,反正我已经补完了。
流萤 什么?已经……姐姐你昨夜何时休息的?
红绣娘 ……流萤,今日你替我上台,我补完最后一针便去休息。
流萤 姐姐!你……
秋梦推门闯进来。
秋梦 姐姐,前日的宫女来了,要您补的那件衣服。
红绣娘 叫她等。
秋梦 不行,她说现在就要。
红绣娘 那你问问她,她是要命还是要衣服,要命就等着。
秋梦 好。
长安 红姐姐……
红绣娘 别怕长安,无事。
16.日 内 红袖盈一楼
红绣娘双手捧着衣服下楼,宫女站在原地等待。
宫女 红姑娘真是好大的脾气。
红绣娘 今日这衣服我给你,往后还请不要再来红袖盈。
宫女 (冷笑)红姑娘,咱们来日方长。
红绣娘 不会长了姑娘。
宫女 红姑娘何来自信?
红绣娘 姑娘回去复命即可,贵妃自会告诉你我何来的自信。
17.日 内 红绣娘房间
流萤给红绣娘端来一杯茶水放在桌上。
流萤 姐姐实在是聪明!你是如何想到做一件新衣服的?这样一来咱们手里握着真正的凤服,柳贵妃胆敢找事便呈上凤服。
红绣娘 卸磨杀驴的事她们常做,若想自保只能留有一手。
流萤 只是……姐姐你手握贵妃的致命把柄,她会不会……
红绣娘 不会。
流萤 为何?
红绣娘 柳贵妃是个聪明人,给她的讯号她能看懂。
18.夜 内 柳贵妃宫内
柳贵妃手里拿着那件新做的衣服,宫女给她端来茶水。
宫女 娘娘,那红绣娘实在是……
柳贵妃 莫要再说了,此次算是红绣娘救我一命。
宫女 可她实在趾高气昂,分明是不把娘娘放在眼里,如今那件凤服在她手里,您……
柳贵妃 无事,红绣娘只求自保,并不打算趁人之危。
宫女 您……
柳贵妃 好了,叫御膳房给我做一碗参茶来。
宫女 ……是。
柳贵妃坐在床上,怀里抱着衣服。衣服翻上去的袖口里,露出了几条明黄色的线。
19.日 外 长安街上
流萤一手抱着布匹,一手拉着长安,长安手里拿着一根没吃过的糖葫芦。
长安 流萤姐姐,咱们还要去哪啊?
流萤 再去胭脂铺买一些胭脂,然后就回去了。
长安 那……能去茶食店嘛?长安想吃桂花糕。
流萤 好啊。
长安 流萤姐姐最好了。
抵达胭脂铺时经过一户府邸,长安看到门口站了一个小男孩。
流萤 长安,你在门外等我,稍后咱们便去茶食店。
长安 好。
长安在胭脂铺门口的台阶上一蹦一跳,眼睛却时常看向府邸门口的小男孩。长安往胭脂铺里看了看,流萤还在与老板攀谈。长安又看了看手里的糖葫芦,朝小男孩走去。
长安 你怎么在这里站着呀?
无名 ……做错了事,罚站。
长安 啊……那、那这个给你,吃些甜甜的就不累了。
长安把糖葫芦塞进无名的手里,见流萤从胭脂铺出来后朝胭脂铺跑去。无名手里拿着糖葫芦,看着长安的背影。长安回头看到无名,对他笑着挥手道别。
20.日 内 陆安王府
管家端来一碗面放在无名面前,见无名在发呆。
管家 小公子为何发呆?
无名 啊?孟叔,我今日遇到了一个女孩儿。
管家 是么,什么样的女孩儿?
无名 她……她很漂亮,人也好……
管家 (严肃)……小公子,这话可不要叫大人听到,当心又要挨罚。
无名 ……我知道。
21.日 外 陆安王府门前
无名站在门口,朝旁边的胭脂铺望着。胭脂铺外人来人往,人群里没有一个小孩。无名抿起嘴唇,推门回了府里。
22.日 内 红袖盈琴房
字幕 十年后
红绣娘抚琴长安随之起舞,曲罢舞毕。
秋梦 (鼓掌)太棒了,当初要长安转学舞蹈真的是没错,简直就是第二个红姐姐嘛。
长安 秋梦姐姐莫要拿我打趣了,我哪能与红姐姐比。
红绣娘 长安莫要谦虚,明日你就十六,该准备登台了。
长安 啊?这么快?我还没……
红绣娘 你都准备十年了,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长安 红姐姐不要打趣我嘛。
秋梦 长安不是还随姐姐一同上台奏乐么?不要紧张啦。
长安 秋梦姐姐!
红绣娘 那就这么定了,三天后就请咱们的小长安上台了。
23.夜 内 长安房间
长安愁眉苦脸的趴在桌子上。
长安 秋梦姐姐,怎么办啊。
秋梦 什么怎么办,好好准备吧。
长安 我不会搞砸吧。
秋梦 (笑)想什么呢,流萤大婚当天不是挺好的么。
长安 唔……我想流萤姐姐了。
秋梦 前日里流萤不是还传了书信来吗,说她有了第二个孩子,改日同丈夫一同游玩时来看咱们。
长安 (直起身子)我想吃桂花糕了秋梦姐姐。
秋梦 你这小家伙,走,姐姐带你吃去。
24.日 外 红袖盈门口
红绣娘将“今日关张”的牌子挂在门口,将一众想要进门的客人拦在门外。
路人 红老板,今日怎的要关门啊?
红绣娘 实在抱歉,今日妹妹生辰,红袖盈关门一天,明日再开,还望大家明日再来捧场啊。
路人 哪个妹妹啊,居然叫红老板这么重视。
红绣娘 明日便能见到了,还望大家多多捧场啊。
路人 原来是要推出新人啊,红老板放心,大家一定都来捧场。
25.日 内 长安房间
红绣娘冲到长安身边,蹲下身去捧住长安长满红疹的脸。
红绣娘 天哪……怎么会这样?昨日吃了什么?
长安 不知道……昨日吃了很多东西,红姐姐,我的脸会不会好不了了。
红绣娘 (看向秋梦)去找郎中了么?
秋梦 找了找了,郎中说是吃了些易过敏的东西起的红疹,不痒的话过两日便能下去。
红绣娘 用胭脂呢?能遮下去么?
秋梦 不行,郎中特地嘱咐过,切不可在脸上抹东西,被刺激了更不容易好。
长安 我怎么办啊红姐姐,今日若这样上台肯定会落下笑柄的。
红绣娘 没事长安,我再想想办法。
秋梦扭头看到挂在外面的红衣。
秋梦 姐姐!从红衣上扯块布遮住可好?
红绣娘 好,你快去扯。(看向长安)长安,脸上痒么?
长安 不痒,姐姐别担心。
26.日 内 红袖盈一楼
长安身着红衣,面上戴着红纱,在台上翩翩起舞,引得台下宾客喧哗一片,纷纷叫好。
客人 红老板!这是哪里的女子,实在是妙啊!
客人 你昨日没来吗?这是红袖盈新来的女孩儿!
客人 叫红袖盈关门一天庆祝生辰的女孩?说是红老板的妹妹,好,实在是好!
客人 秋梦姑娘,这位姑娘是谁,日后还能否见到?
秋梦 实不相瞒,这位是长安姑娘,可是我们红袖盈最心爱的妹妹,日后会时常见到,劳烦大家多关照了。
客人 哈哈,那是自然,秋梦姑娘就请放心吧。
27.夜 内 长安房间
长安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秋梦为她卸下头发上的装饰。
秋梦 很棒哦长安,今日台下反应很好,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长安 秋梦姐姐……我刚刚跳错了一个步子,呜……
秋梦 没事,一个步子而已,没人看到的。
长安 秋梦姐姐,我的脸上还是红疹么?
秋梦 过两日就好了,没事长安。为了恭喜你,今日带你出去散散步好不好?
长安 好,那我们走吧秋梦姐姐!
秋梦 (无奈)你这孩子……面纱!面纱长安!
28.夜 外 长安街
秋梦拎着荷包和一手抱着纸袋一手拿着糖葫芦的长安并肩走在一起。
长安 秋梦姐姐,你第一次上台的时候也害怕么?
秋梦 当然了,不只是我,流萤第一次也害怕的弹错了一个音,好在没人注意到,姐姐帮她遮了过去。
长安 嘿嘿,那我就安心了。秋梦姐姐(递糖葫芦),你吃。
秋梦 我可不吃这么甜的糖葫芦,你自己吃吧。
29.日 内 红袖盈一楼
客人 红老板,今日长安姑娘还登台吗?
红绣娘 这我可不知道,一切都随我们长安姑娘的心情,她若心情不好不愿上台我们也无可奈何啊。
客人 哎呦,红老板帮我们去说说好话,叫长安姑娘上来吧。
红绣娘 这……
客人 红老板,我们大家都是为了长安姑娘而来,若是今日无法一饱眼福,那可真是无比可惜,您就如了我们的愿吧。
红绣娘 瞧您这话说的,实在是叫我无法拒绝。您在此等候片刻,我去问问长安姑娘。
客人 红老板爽快人!
30.日 内 长安房间
红绣娘推开门,坐到长安身边,捻起一片唇脂递去给长安。
长安 到我了么红姐姐?
红绣娘 再等等,等秋梦完了你再去。
长安 好的。红姐姐,(摸脸)你看我的脸有好一些么?
红绣娘 好多了,已经不像昨天那么红了。
红绣娘OS 怎么感觉又严重了些,是不是得带她再去找郎中?
31.夜 内 长安房间
秋梦端着果盘进来,给长安喂去一颗葡萄。
秋梦 今日宾客反应也好,咱们小长安要成为长安城的名人了。
长安 秋梦姐姐!莫要拿我打趣啦!红姐姐,你瞧秋梦姐姐啊。
红绣娘 秋梦说的没错,现如今长安城的确很多人都在议论你,都在说你一舞惊鸿,不过……(笑)更多的人还是想看咱们长安的美貌啊。
长安(害羞) 红姐姐!
秋梦 哈哈,小长安不好意思了。
红绣娘 长安,不要害羞,你容貌姣好,宾客喜欢是正常的,你应以此为荣。
长安(捧脸) 可是红姐姐你看啊,我的脸都这样了……
秋梦 咦?我怎么感觉……
红绣娘拍了秋梦的手背一下。
秋梦 感觉好一些了。别担心,过几日咱们就是那个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姑娘了。
32.夜 内 红绣娘房间
秋梦为红绣娘递去一杯茶水。
秋梦 姐姐,长安脸上的红疹好像更严重了一些,这几日没叫她吃其他的东西,怎么会这样?
红绣娘 这……我也不知道,明日你再去找一下郎中。
秋梦 好,知道了。
33.日 内 长安房间
长安坐在梳妆镜前,双手捧着自己的脸。
长安 红姐姐,我的脸更红了!这……这可怎么办啊姐姐……
红绣娘 长安你先别急,秋梦已经去找郎中了,等她回来就能知道病因是什么了,别急。
长安 唉……红姐姐你说,会不会因为是糖葫芦啊,若真是这样……
红绣娘 (笑)想什么呢傻孩子,我可从未听说过糖葫芦过敏的。
长安 万一呢,若是以后吃不到糖葫芦,我会很难过的。
红绣娘 不会的,一定是因为别的原因。
34.日 内 红绣娘房间
秋梦吃了一颗葡萄,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
秋梦 长安莫要担心,郎中说是因为季节变更,等过段日子天气回暖了便会好起来,不过郎中还是建议去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抹一些药膏。
长安 呼……吓死我了,那咱们马上就去吧。
红绣娘 想什么呢,马上该你上台了。
长安 那……那秋梦姐姐等我。
秋梦 好,等你。
35.日 内 医馆
长安顺着郎中意思坐在椅子上。
郎中 前日起的红疹?
长安 (点头)一日比一日严重了。
郎中 嗯……确实严重一些。
秋梦 啊?那几日能褪去?
郎中 莫急,只是皮肤敏感一些而已,我给你开些药膏,回去之后定时抹在脸上,过几日自然会褪去。
秋梦 如此便好,多谢郎中了。
36.日 外 医馆门口
长安跟着秋梦一前一后离开医馆,陆安王与无名一前一后进入医馆。无名与长安擦肩而过时无名驻足停了一下,回头看向长安的背影。
陆安王 看什么呢?
无名 没什么……
37.夜 内 红绣娘房间
红绣娘坐在梳妆镜前,拔掉生出的一根白发,用手抚平眼角的皱纹。
红绣娘 秋梦,才不过眨眼间,咱们的小长安已经十七了……
秋梦 姐姐今日怎的这般伤感?明日长安要舞《惊鸿》,姐姐可切莫叫她瞧出来什么。
红绣娘 对,明日长安要舞《惊鸿》,东西可否准备齐全了?
秋梦 放心吧姐姐,您还不放心我么?
红绣娘 明日你亲自为她奏乐,我担心她第一次怯场。
秋梦 您不说我也这么想的。姐姐,您早些歇息吧,这两年您身子不如先前那么硬朗,要好好休息啊。
红绣娘 你啊……秋梦,休息前劳烦你再去检查一遍吧。
秋梦 知道了。
38.夜 内 红袖盈琴房
秋梦推门进来,见里面还有几个歌女舞女在练琴练舞。
歌女 (惊讶)秋梦姐姐?怎的这么晚了还来琴房?
秋梦 明日长安要舞《惊鸿》,再来检查一遍,别给长安拖了后腿。
舞女 哈哈,放心吧秋梦姐,我们来时顺手检查了一番,还都齐全。
秋梦 既然如此那我便再瞧一眼,不然实在不放心。
歌女 秋梦姐姐,明日可是你抚琴奏乐?
秋梦 是。
歌女 那便好,这乐曲有一处我实在是头疼,秋梦姐姐可否指点一二?
秋梦 (坐下)好,你弹吧。
歌女开始抚琴,秋梦闭上眼聆听,手指随着琴音有旋律的拨动着。
39.日 内 红袖盈琴房
琴音落下,秋梦长舒一口气取下义甲,起身抱琴要出门。昨天一起练琴的歌女慌慌张张跑进来。
歌女 不好了!
秋梦 何事这般慌张?
歌女 我听说……说白老爷想买下长安!
秋梦 什么?他不知红袖盈女子卖艺不卖身?
歌女 怎么不知?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那白老爷是朝中极具威望的大臣,咱们小小的红袖盈,哪能拦住他?
秋梦 ……你先莫急,将我的琴抱出去,我去与姐姐商讨一番。
40.日 内 长安房间
秋梦 如此,这可如何是好啊姐姐。
红绣娘 你先别急……(看向长安)长安别怕。
长安 姐姐,我不怕。
屋内三人皆沉默不语,片刻过后,长安握住红绣娘的手。
长安 (笑)红姐姐大可放心,长安有一计。
红绣娘 ……莫要骗我。
长安 长安何曾骗过姐姐,相信我便好。
41.日 内 红袖盈一楼
歌女舞女们还在抱琴上台准备奏乐之时,台下便已人满为患,喧哗不断。
客人 听说这《惊鸿》是红袖盈最出名的一支舞,当年红绣娘就是靠这支舞名扬长安,甚至惊动了先帝!
客人 可有此事?那我今日定要看看是怎样一支舞!
客人 长安姑娘何时出场?大家可要等不及了!
客人 是啊!就是啊!
42.日 内 长安房间
上台前,秋梦抓住长安肩膀,撇头看了看被帘子挡住的宾客们,又看向长安。
秋梦 (担忧)长安,你老实告诉我,你是真的有办法了?
长安 真的,秋梦姐姐,我……
秋梦 可管用?
长安 ……自然管用。
秋梦 可否会伤害到你?
长安 ……姐姐……
秋梦 长安,你是姐姐看到大的,姐姐不想你受一点伤害,你明白吗?
长安 我明白姐姐,不会伤害到我的,姐姐你放心。
秋梦 ……那便好。
秋梦OS 不知为何,听她这样说我反而放心不下。
43.日 内 红袖盈一楼
长安一袭红衣面戴红纱,从台后徐徐走到台前,台下宾客掌声不断,震耳欲聋。长安随着琴音响起翩翩起舞,台下也随之安静。琴音高亢之时,长安睁眼看了看抚琴的秋梦和台下的宾客,松开手将掌心的一颗珍珠丢在地上。琴音再次高亢之时,长安旋转着,故意踩在珍珠上。
长安 啊!
长安倒地,秋梦甩琴奔来,抱起长安,却见血从她的额上流到她的脸上。
秋梦 长安!长安你怎么样,啊?
长安 姐姐……姐姐……疼……
秋梦 哪……我……来、来人!来人啊!请郎中!快去请郎中来!
44.日 内 长安房门外
红绣娘 (怒)胡闹!简直是胡闹!
秋梦 (哭)我也不知道她……我还反复确认了她不会伤害自己,我……
红绣娘 你……白老爷说什么?
秋梦 白老爷说……出现事故他实感抱歉,若是因为他导致长安心神不宁而致摔到的话……他、他给了我们一些银两叫咱们给、给长安……
红绣娘 (叹气)知道了……抱歉秋梦,我不该吼你。
秋梦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郎中推门走出来。
郎中 长安姑娘并无大碍,额上的伤不会留疤,脚踝也只是扭伤,修养几日便能痊愈。
红绣娘 好,多谢。
45.日 内 长安房间
长安躺在床上,额上贴着一块白色纱布。
红绣娘 ……还疼么?
长安 疼……对不起红姐姐……你别生我气了。
红绣娘 (发火)你还知道疼!瞧你把你秋梦姐姐吓成什么样了?还不快道歉!
长安 秋梦姐姐,对不起……
秋梦 没事没事……没事……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长安 红姐姐,我想吃糖葫芦了……
红绣娘 还想着吃呢你……(转怒为笑)等着,姐姐去给你买。
46.夜 内 红绣娘房间
秋梦抓着红绣娘的手腕,另一只手抹掉眼角的泪。
秋梦 姐姐,说句不好听的,今日长安借此缘由推脱了白老爷,可往后不能次次都以此为由,这……这以后长安可如何是好?
红绣娘 ……自红袖盈建成以来,无人不知此地是放松身心之地,从未有人将它当成春楼……以往也……不是没出现过此类情况。
秋梦 姐姐……
红绣娘 红袖盈曾有一位锦绣姑娘,当日辉煌比起长安只盛不衰。可好景不长……锦绣姑娘为了不委身于某位大人……坠崖而死。
秋梦 那长安……长安可不能……
红绣娘 我知道长安不可重蹈复撤!长安可睡下了?
秋梦 睡下了,我亲自看着她睡下的。
红绣娘 ……你也先休息吧,我再想想……
秋梦 ……好。
47.日 内 长安房间
红绣娘看着躺在床上的长安。
红绣娘 长安,你可确定?
长安 (笑)确定。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秋梦 姐姐,不妨是个好主意啊,长安转当歌女,便也不再引人注意了。
红绣娘 长安,你不必勉强自己,我能解决。
长安 不勉强,姐姐,就让我转当歌女吧。
红绣娘 ……那好,你不后悔便好。
- 日 外 街道
街道上熙熙攘攘,几个老板都在自家的店前站着聊天。
果摊老板 听说了么,长安姑娘摔坏了腿,再也无法登台舞蹈。
胭脂铺老板 听说了,据说摔得十分严重,走路都变得困难。
茶室店老板 实在是可惜,自锦绣姑娘后再无惊动长安的姑娘了,可惜啊……锦绣姑娘也是,长安姑娘也是……
49.日 内 红袖盈一楼
字幕 三月后
长安抱着琵琶坐在木椅上,秋梦在长安脚下放了一张小木凳。
秋梦 若不舒服便即可下场,别硬撑。
长安 知道了秋梦姐姐。
箜篌声响起,长安抚起琵琶应和着其他响起的乐器。长安看着台上舞女翩翩而起,而后又垂下眼,看着自己弹弦的手指。突然台上舞女乱了步子,身旁歌女停止了抚琴,舞女又错了步子,箜篌声也停止下来。长安朝台下望去,继续奏乐。
客人 奇怪,这只舞曲我先前听过,怎的不一样了?
客人 刚刚那舞女好像跳错了步子。
客人 你也看出来了?
客人 这琵琶声莫不是在为刚刚的步子遮掩?
客人 听你这么说……到真有这种感觉。
客人 快看!那演奏琵琶的歌女!
客人 有什么……这……这不是长安姑娘?
50.日 内 红袖盈琴房
方才台上的舞女拉着长安的手。
舞女 谢谢长安,若不是你我定要丢人!
长安 姐姐客气了,为台上之人奏乐本就是我该做之事。
舞女 实在是谢谢长安。
长安 姐姐再说长安便要不好意思了。
舞女 长安想吃什么?今日姐姐请客。
长安 既然如此,那姐姐便给长安买一根糖葫芦吧。
51.日 外 街道
街道上的人三两成群。
路人 听说了吗?长安姑娘转当歌女了!
路人 早就听说了,我还亲眼见了!那舞女跳错了步子,多亏长安姑娘转了乐曲才免于意外。
路人 想不到啊,长安姑娘如此多才多艺。
52.夜 内 红绣娘房间
红绣娘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桌子,手掌扶着额头。
红绣娘 (叹气)本以为歌女能不叫别人再注意长安,没想到居然还是……
秋梦 姐姐,长安这块玉石,咱们埋不住的。
红绣娘 事已至此……便问问长安吧。
秋梦 问过了,长安说更愿意为姐姐们演奏。
红绣娘 如此,随了她的愿吧。
53.日 内 红袖盈一楼
红袖盈散场后,人群三三两两往门口去。
于归 秋梦姑娘,请问在下可否见长安姑娘一面。
秋梦 抱歉,这位公子,长安姑娘台下不见客。
于归 拜托了姑娘,在下自三月前便十分佩服长安姑娘琴艺,这三月来苦练琴技只为得长安姑娘点拨,你便成全了我吧。
秋梦 这……实在抱歉,长安姑娘……
长安走到厅内。
长安 秋梦姐姐,为何还不(看到了于归)……这位是……
于归 长安姑娘,在下十分佩服姑娘琴艺,想得姑娘一番指点,还望成全。
长安 ……如此,便随我来吧。
秋梦 长安!
长安 没事的秋梦姐姐,我去去就来。
54.日 内 红袖盈琴房
长安在琴前坐下。
长安 (挥手示意)公子请坐。
于归 (作揖)多谢姑娘。
长安 长安只会简单几首乐曲,公子此番热情,实在是高估了长安。
于归 长安姑娘谦虚了,能掩盖住错误舞步,在下不认为是高估了姑娘。
长安 不过几次巧合而已,公子……
于归 恕我无礼,姑娘。自你第一次巧合以来至今,已巧合了十余次,在下实在找不到巧合的说辞。
长安 ……公子,似乎很捧长安的场。
于归 三月内每一场,在下都有捧场。
长安 也罢,不知公子想与长安比试什么?
于归 姑娘可听说过《流觞》?
长安 与《惊鸿》成为双绝的乐曲,略知一二。
于归 如何?
长安 ……好,那长安便献丑了。
55.日 外 红袖盈门口
于归对长安作揖告别。
于归 多谢姑娘赏脸,在下受教了。
长安 公子哪里的话,分明是长安受教。公子你……
于归 于山。
长安 于山公子,长安期待与你下次见面。
于归 在下也期待与姑娘再会。
56.日 内 红袖盈一楼
长安从琴房出来到于归所在的桌边。
长安 久等了于山公子,今日客人较多,后续忙了些。
于归 无事,若是长安姑娘,多久在下都愿等。
长安 公子又拿长安打趣了,今日厨房新作了糯米桂花糕,可想尝尝?
于归 姑娘推荐,自然是要尝尝的。
长安 那公子便再等片刻。
57.日 内 红袖盈厨房
秋梦 (笑)给于山公子尝尝新做的糕点,是吧?
长安 秋梦姐姐?你怎会……
秋梦 听说于山公子来了,特地来的。
长安 秋梦姐姐,莫要拿我打趣了。这一盘是为我准备的?
秋梦 是的,快端去给于山公子吧!
长安 秋梦姐姐!
秋梦 快去吧快去吧。
58.日 内 红袖盈一楼
长安 公子久等了,快些尝尝。
于归拿起一块来放进嘴里。
长安 味道如何?
于归 入口即化,流连忘返,极好。
长安 公子夸赞了。
于归 长安姑娘,事实上……在下这次有……一本乐谱,想赠予姑娘。
长安 (犹豫)……是……什么?
于归取出一本名为《兰亭》的乐谱。
长安 这……
于归 姑娘,还望你……能接下。
长安 ……公子,《兰亭》难于《流觞》,单《流觞》一首便花费了我许久时间钻研,若再有《兰亭》……实在抱歉公子,恕长安难以触及《兰亭》精华,难以接受……
59.夜 内 长安房间
秋梦坐在床边,揉了揉长安的头发。
秋梦 (叹气)我以为你心怡于山公子。
长安 姐姐莫要打趣了,我对于山公子并无男女之情。
秋梦 可惜一位痴情男子。
长安 姐姐……
秋梦 好好好,下月便是你十八岁生辰,有什么喜欢的,姐姐给你准备。
长安 想要红姐姐缝制的一件新衣服。
秋梦 这还不简单,交给我吧!
60.日 内 红袖盈一楼
长安正收拾桌上残局,忽然注意到最角落的桌子上还坐着一人。
长安 不好意思客人,我们已经……(惊讶)于山公子?
于归 怕姑娘不想见我,谁知竟坐到这时。
长安 公子哪里的话。
于归 姑娘还愿见我便好,有姑娘为友,实在是在下三生有幸。
长安 ……公子过赞了,有幸的明明是长安。
61.日 内 宫内大殿
天子 听闻长安城内,有位琴艺出众的歌女,于归,你可知晓?
于归 回陛下,在下……确实知晓。
天子 听闻……前月是这位姑娘十八岁生辰。
于归 是。
天子 一月后便是太后寿辰,于归,听闻你常去红袖盈捧场,请长安姑娘前来奏乐一事,便全权交与你了。
于归 (激动)陛下!这不可!
天子 为何不可?
于归 ……长安为一介草民,如何能登大雅之堂?
天子 太后已承诺寿辰之日无贵贱之分,如此出色的歌女,为何不能?
于归 ……长安姑娘……
天子 于归,朕不想听其他的话,朕只想在一月后见到长安出现在大殿之上,可有疑问?
于归 ……在下领命。
62.日 内 红袖盈琴房
长安从二楼小跑到琴房,坐下后呼出一口气。
长安 公子,听秋梦姐姐说你有急事找我。
于归 ……抱歉姑娘,我骗了你。
长安 公子何处此意?
于归 我……我不叫于山……
长安 我知道,你是御用乐师于归,第一面时我便知晓了。
于归 你如何……(急)罢了!姑娘,天子要你一月后为太后演奏。
长安 (好奇)我?为何?
于归 我也不清楚,我根本拦不住天子……我……
长安 ……(笑)公子莫要急,长安去便是了。
于归 姑娘你不懂,进了宫你便出不来了,你……
长安 公子请放心,长安能出来的。多谢公子提醒,长安再次谢过了。
于归 你……
长安 (坚定)请公子相信长安。
63.夜 内 红绣娘房间
红绣娘 (担心)长安,你可真有办法?
长安 姐姐放心,长安断不会做无把握之事。
红绣娘 你这样说我反而放心不下,你莫要做傻事。
长安 还请姐姐千万放心,长安不会再做傻事。定会还您一个完整的长安。
红绣娘 ……你若伤到自己,姐姐可饶不了你。
长安 (笑)知道啦。
64.日 内 红袖盈一楼
天子的御前侍卫将一块金黄色令牌交给长安,长安低头跪着,双手接过令牌。
御前侍卫 这令牌姑娘拿着,当日姑娘拿着令牌,便会有人带您入殿。
长安 是,多谢。
65.日 外 红袖盈门口
红绣娘递给长安一个藕粉色的荷包。
红绣娘 (握着长安的手)长安,此次入宫,定要保护好自己。
长安 放心吧姐姐,长安定能平安归来。
红绣娘 好,那姐姐便在此等你回来。
66.日 外 街道
长安抱着琴走在路上。
路人 快看,那不是长安姑娘么?
路人 可不是吗,一月前天子的御前侍卫亲自传令要长安姑娘为太后寿宴奏乐,估计啊,是咱们天子看上了咱们长安姑娘。
路人 可惜啊,以后长安姑娘回不来了啊……
67.日 外 宫门
长安抱着琴走到宫门外,被宫门外的守卫拦下。长安从腰间取下令牌递给守卫,守卫接过令牌来看了看,为长安打开了门。
守卫 姑娘请随我来。
守卫带着长安走入宫内,走过第二个紧闭的大门时,长安停了一下。
长安OS 这大门……总给我一种压抑的感觉。
走过第二个大门,看到的是一片空荡,长安四处看了一下,守卫回头看到长安抱着琴缄默。
守卫 姑娘,请随我来。
长安 啊?啊……是。
守卫 天子有令,若是姑娘到来便直接带去寿宴之上。
长安 ……是,劳烦您了。
- 日 内 宫内大殿
天子坐于最高之位,太后坐于天子身边,于归坐在天子稍下靠左一些,其他大臣坐在大殿之内,纷纷对太后敬酒。天子皱着眉,手指在桌子上轻敲着。
天子 于归,你说你已邀请了长安,为何此时还不见人来?
于归 回陛下,在下也不知。想来应该……
在于归说话的时刻,守卫带着长安进了门。
守卫 陛下,长安姑娘到了。
话音刚落,大殿之上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转到了门口。门外,守卫身边的姑娘抱着琴,低着头看着自己被衣服遮住的脚尖。
天子 你可就是红袖盈长安?
长安 ……是。
公公 无礼!你……
天子 (抬手拒绝)无事,太后有令,今日寿宴之上,无高低贵贱之分,随长安姑娘开心便好。
长安 是,多谢陛下。
69.日 内 柳贵妃宫内
宫女 (担心)娘娘,今日太后寿宴,您以身体抱恙为由拒绝出席,是不是……
柳贵妃 无事……
宫女 娘娘,据说红袖盈的长安今日特邀来为太后贺寿,您看……
柳贵妃 红袖盈?便是红绣娘那里的姑娘?
宫女 是,娘娘,就是红绣娘的。
柳贵妃 ……愿她能平安离开吧……
70.日 内 宫内大殿
守卫离开后,长安把头抬起来一下,很快又低下。天子对长安招手。
天子 长安,到朕右手边坐。
公公 (大惊)天子!这不合规矩!她只是……
天子 只是什么?朕说过,今日无高低之分,长安姑娘是朕特意请来为太后奏乐的,理应位于客位。
长安听后,不敢再在门口愣着,低着头点了一下,抱紧怀中的琴走向台阶,在于归正对面的位置坐下。
天子 常听人说起你琴艺高超,不知与于归比起如何?
长安 回陛下的话,长安不过一介歌女,与宫廷乐师无法相比。
天子 哈哈哈!长安姑娘莫要谦虚,于归早就与我说过姑娘,能让于归说出“技不如人”四字的,想来只有长安姑娘了吧。
长安 ……陛下谬赞了,是于归公子谦虚了。
天子 到底是谁谦虚一试便知,趁着今日大喜之时,你们二人一同奏乐如何。
于归&长安 是。
于归和长安一同将身边的琴抱起置于桌上,长安挑了挑琴弦。
天子 都是琴未免单调了些,听闻长安姑娘琵琶也极为出色,不如便使用琵琶奏乐吧。
随着天子话音落下,一位宫女抱着琵琶上前,将怀中琵琶递给长安,长安接过琵琶,点头谢过。
于归先挑了琴弦,长安随之捻起弦应和,琴与琵琶一同奏起。一曲奏完,天子和太后率先鼓掌,台下大臣随之鼓掌。
天子 早就听闻长安姑娘技艺了得,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您说呢太后?
太后 没错,今日一见,才明白红袖盈的姑娘都是身怀技艺的女子。
长安 (低头)太……回太后的话,太后……谬赞了。
天子 能欣赏到长安姑娘与于归同奏实属幸运,大家不要客气,放开吃喝。
长安见所有人都动了筷子后才拿起筷子夹起菜来吃了一口,大殿之上人们开始聊天相互敬酒,于归看向长安,长安对于归摇了摇头。
71.日 外 殿外
陆安王手持折扇,在守卫的带领下走到门外。
陆安王 天子右边那位姑娘是……
守卫 回殿下,那是红袖盈的长安姑娘。
陆安王 红袖盈?怎么今日把红袖盈的人也叫来了?
守卫 回殿下,在下也不清楚。
72.日 内 宫内大殿
陆安王走进来。
天子 陆安王来迟了,自罚三杯!
陆安王 哈哈,那是自然。(看向长安)这位便是红袖盈的长安姑娘?
长安对陆安王点头致意。
天子 可惜你来晚了,方才长安与于归同奏,可所谓是天籁之音。
陆安王 那还真是可惜,希望改日能欣赏一番。
随着宫女们一个接着一个的退下,殿上聊天的声音小了下来。
天子 长安姑娘在红袖盈多久了?
长安 (低头)回陛下的话,长安自小在红袖盈长大。
天子 原来如此,那长安也同其他姑娘一样,十六岁便登台表演?
长安 回陛下的话,是。
天子 那……长安姑娘可有想过换个地方演奏?
于归OS 完了!
长安 ……回陛下的话,长安……(咽口水)不想。
天子 (好奇)哦?当真不想?长安可要想清楚,到了宫中衣食无忧,无需为了躲避谁的要求故意受伤。
长安 ……陛下,恕长安直言。
天子 但说无妨。
长安 陛下若是欣赏长安琴技可随时唤长安入宫,无需定要长安住入宫中。更何况……长安并不认为入宫后能弹出另陛下欣赏的乐曲。
天子 哦?此话怎讲?
长安 长安虽是一介歌女,对宫中之事却也清楚些许。长安自小在街道上长大,随意惯了,在宫中要处处谨慎,到时长安满心全是谨慎,无心奏乐,怕是不能满足陛下。
天子 这有何难?朕许你自由。
长安 (摇头)陛下许的自由,与长安想要的自由不是同一种自由。
天子 哦?
长安 陛下欣赏的不过是长安的琴艺而已。可长安总有弹不动琴的一天,到时长安便是废人一个,一个废人要如何得到陛下的欣赏呢?到时陛下还愿许长安自由么?所以陛下,与其让长安在宫中变为一个废人,不如放长安回到红袖盈,随时为陛下奏乐。
天子 ……哈哈哈哈好!好!不愧是红绣娘的姑娘!果真如红绣娘一般能说会道!好!长安姑娘,那朕想与你共饮一杯,可否?
长安 (端起酒杯)谢陛下。
73.夜 内 陆安王府
管家给陆安王端来一杯茶水。
管家 大人,今日心情好像不错?
陆安王 嗯?呵,今日遇到了个有趣的人。
管家 可是红袖盈长安?
陆安王 已经传出去了?
管家 是,长安街传遍了。长安姑娘巧言拒绝天子的事都快被他们传承神话了。
陆安王 ……这个长安,是个有趣的。
门外无名背靠着门,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而后又看向围墙外的夜空。
74.夜 内 红袖盈一楼
红绣娘抱着长安,用手帕抹掉眼泪。
红绣娘 吓死我了,好在陛下并不怪罪于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长安 没事红姐姐,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红绣娘 天子当真不怪罪于你?
长安 当真,陛下还提到了你,说我不愧是你的姑娘。
红绣娘 (破涕为笑)傻姑娘,饿了么?姐姐给你做些东西吃。
长安 好。
75.夜 内 长安房间
长安躺在床上,一会翻身向墙,一会翻身向外,眼睛闭上一会又睁开。如此循环了一会,长安坐起身来,脸埋进双手里。
长安 (喃喃)吓死我了……
76.日 内 红袖盈一楼
长安和红绣娘互相看了一眼,又看向双手捧着一块玉佩的御前侍卫。
长安 这……这是什么意思?
御前侍卫 天子的旨意。
长安 (看向红绣娘)……姐姐……
红绣娘 (看向御前侍卫)既然是天子的旨意那便拿着吧,长安,快快谢过。
长安 啊?是,长安在此谢过……过……谢过公子了。
77.日 内 长安房间
长安 (拿着玉佩,看向红绣娘)姐姐,这……天子是什么意思啊?
红绣娘 我也不知道……
红绣娘OS 天子之意究竟是在保护长安还是在……
78.日 外 街道
字幕 一个月后。
胭脂铺老板 自长安姑娘从宫中回来后便再也没见过她演奏,唉……
茶食店老板 你叹什么气,现在谁人不知长安姑娘只为宫中之人演奏,像咱们这种平民百姓啊……欣赏不到咯。
果摊老板 长安姑娘不愧是长安姑娘啊……
79.夜 内 长安房间
长安和秋梦吃着甜品。
秋梦 长安,明日天子要易装前来,你可想好曲子了?
长安 全凭天子意思,我不知道要演奏什么乐曲。
秋梦 也是,你连《惊鸿》、《流觞》都会,也没有什么能难住你吧。
长安 (笑)姐姐别再打趣我了。
秋梦 (捏了捏长安的脸蛋)好,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做。
80.日 内 红袖盈一楼
一楼内,穿着便衣的天子在其他护卫的簇拥之下坐在离台上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台上长安和于归相对而坐,双双抚琴。一曲后,天子率先鼓掌。
天子 好!不愧是长安和于归。
长安&于归 天子谬赞了。
天子 长安如今多大年纪?
长安 (低头)回陛下,长安还有一月十九。
天子 哦?还有一月十九?那长安可有心仪之人了?
长安 回陛下,长安并无心仪之人。
天子 哦?那长安是否愿意……
于归 (打断)陛下!
天子 ……好吧,长安可有意再弹一曲?
长安 ……恕长安无礼,长安无意……
天子 ……(起身)既然长安无意,那朕改日再来。
81.夜 内 长安房内
长安解开绑住头发的发带放在桌上,拿起桌上手帕沾了水擦掉嘴上的唇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拿起梳子梳了梳胸前的一缕发丝。红绣娘推门进来。
红绣娘 长安?今日生辰怎的一脸愁闷?是否她们拿你打趣惹你不高兴了?
长安 (回头)不是姐姐,姐姐们自小照顾我,长安怎会因打趣而不开心呢?
红绣娘走到长安身边坐下。
红绣娘 那告诉姐姐,因何不开心了?
长安 姐姐……(咬唇)我今日为柳大人演奏,听说……听说天子杀了……杀了宫大人。
红绣娘 (笑容消失)你听谁说的!
长安 (被吓到)姐姐……
红绣娘 (温柔下来)抱歉长安……(蹲下来抓住长安的手)长安,不要怪姐姐,姐姐分明再三警告过你,不许管宫内之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管!不许听不许看,你忘了吗?
长安 没,姐姐,长安没忘,可是……可宫大人是……
红绣娘 (起身,厉声)是什么?什么都不是!
红绣娘看了长安一会,叹了口气,摇着头离开了长安的屋子。长安看着被关上的门。
长安 (喃喃)可宫大人是忠臣啊……
82.日 内 红袖盈一楼
秋梦将饭菜端到桌上,见长安盯着桌面发呆。
秋梦 长安?在想什么?
长安 ……没什么。
红绣娘一边落座一边看着长安的表情,皱着眉摇了摇头。饭后,红绣娘拉住长安的手。
红绣娘 长安,你听姐姐说,朝堂之事不是你我此等凡人能议论之事,切莫引火烧身,姐姐是为你好。
长安 ……好。
83.日 内 红袖盈琴房
长安抱着琴拉开门,才拉开一个小缝便听到外面的人在交谈。
无名 大人,我已准备就绪。
陆安王 好,即日起你便前去宫中,待我命令,一绝而后快。
无名 是,我退下了。
管家 大人,现在矛头已指向天子,一切都按着您的计划进行着。
陆安王 嗯,如今他也没多少时日可逍遥了。
长安转过身靠在墙上,手抱紧了怀里的琴。
84.日 内 长安房间
红绣娘推门进来,见长安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发愣。红绣娘走过去,握住长安的手,蹲下身。
红绣娘 长安,可还是因为宫大人被杀一事?
长安 ……不是……
红绣娘 长安……
长安 (抽出手来握住红绣娘的手)姐姐,我听到了。
红绣娘 听到了什么?
长安 我听到陆安王……他要刺杀天子。
红绣娘 (起身,怒)你在胡说什么!
长安张着嘴没有说话,眼泪溢出眼眶,勾着红绣娘的手指看着她。红绣娘皱起眉头,舔了下嘴唇又咬住下唇,而后又蹲下,捧着长安的脸擦掉她的眼泪。
红绣娘 姐姐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可长安,你能怎么办呢?你不过一介歌女,你能做什么?
长安 我可以告……
红绣娘 你觉得天子会信么?
长安愣住。
红绣娘 我换句话说吧长安,天子为什么要信一介歌女的话?你不过是听到了,陆安王有很多借口反驳,甚至可以以此为借口杀了你,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长安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姐姐……
红绣娘 长安,切记,莫要多管闲事。
85.日 内 红袖盈琴房
秋梦 (开门)长安,于归公子来了。
长安 啊?啊,请公子进来吧姐姐。
于归对秋梦点头致意,进了琴房,在长安面前坐下。
于归 听秋梦姑娘说你这几日总是走神,可是出了什么事?
长安欲言又止,舔了舔嘴唇。
长安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于归 出了什么事?
长安 ……我听到陆安王说……要刺杀天子……
于归 ……长安,忘了吧。
长安震惊的看着于归。
于归 长安,你我皆是浮萍,做不了改变,也改变不了其他人。就当忘了吧。
86.日 外 街道
街上人来人往,一支一支的将士们从红绣娘和长安身边走过去。
长安 姐姐,这是怎么了?
红绣娘 我也不知……
红绣娘话没说完忽然愣住,长安看了她一会,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禁军统领安奕正命令着手下的队伍,看到红绣娘后也愣住了片刻,稍后便主动走上前去。
安奕 (拱手)红姑娘,长安姑娘。
红绣娘 (拱手)安统领。恕我多嘴,请问您在……做什么?
安奕 姑娘有所不知,昨日有贼人刺杀天子,天子下令全城搜查,掘地三尺也要将贼人抓住。二位姑娘若是发现可疑人物定要向我报告,也不要议论,莫要被他人捉住了把柄。
红绣娘 如此,多谢安统领提醒。
87.日 外 红袖盈门口
长安 (抓住红绣娘衣袖)姐姐……
红绣娘 不要说了长安。
长安 姐姐……
红绣娘 (低吼)不要说了!
88.夜 内 长安房间
秋梦推开长安的房门,看见长安坐在镜子前发呆。
秋梦 长安,今日花灯节,和姐姐们一起出去逛花灯如何?
长安 啊?好。
89.夜 外 街道
街道上人们都手提花灯,三三两两并肩而行,长安和秋梦一边吃着甜品,一起往红袖盈的方向走着。走过石桥时,长安听到一阵闷哼声。
无名 (痛苦)嗯……
长安 (看向石桥那边)姐姐,那好像有声音。
秋梦 嗯?什么声音?
长安 就在那……姐姐你等我一会,我去看看。
秋梦 哎长……
90.夜 外 石桥下
长安一点一点挪到桥下,在桥下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影子,长安伸出手慢慢靠近黑影,黑影翻了个身。
长安 啊!
秋梦 (喊)长安?长安!没事吧!
长安 ……没事,姐姐你来一下,这是个人!
秋梦 (喊)什么?人?你等等,我现在下去。
91.夜 内 长安房间
红绣娘将红透的手帕放进水盆里,摸了摸床上人的额头,伸手给他拉上被子时看到这人胸口有一块白色玉佩。
红绣娘 ……没有发热。
长安 呼……那就好。
红绣娘 长安,你知道他是谁?
长安 不知道,桥下遇到的,就……
红绣娘 ……待他伤好便让他离开吧。
长安 为何?
红绣娘 不明身份之人,不要惹祸上身。
92.日 内 长安房间
无名坐在床上,手上捧着一碗热茶,与坐在床边的红绣娘对视。
无名 多谢红老板搭救之恩。
红绣娘 别谢我,救你的人是长安,不是我。
无名 (看向长安)谢过姑娘。
红绣娘 (抢先)恕我直言,公子便是刺杀天子之人吧。
长安 (看向红绣娘)什么?姐姐你在说什么?他……
无名 老板何出此言?
红绣娘 公子怀里的玉佩,唯有陆安王府才会出现吧。
无名 ……红老板好眼力。
红绣娘 (转身看向长安)长安,你今日留他,无疑是留个麻烦,你还要留他?
长安 ……姐姐,可他还受伤呢,咱们……咱们等他养好伤再……可以么?
红绣娘 你不要后悔就好。
红绣娘说完便转身离开,长安抿着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了一会后转身看向无名。
长安 公子你好生休息吧。
无名 ……谢过姑娘。
93.日 内 长安房间
长安端着饭菜进来。
长安 公子,吃些东西吧。
无名 (接过)多谢姑娘。
二人沉默之时,楼下忽然传来骚动,无名抓住被子坐直身子。
长安 公子莫急,我去看看。
94.日 内 红袖盈二楼走廊
长安抓住要往下走的秋梦。
长安 秋梦姐姐,出什么事了?
秋梦 长安?快将你屋内的公子藏起来,安统领来搜查了。
长安 为何要搜查红袖盈?
秋梦 每家每户都要被搜查,(推)你快些去啊!
95.日 内 长安房间
长安关上门,蹲下身拉开床下一块木板,露出里面的空层。
无名 可是安奕来搜查了?
长安 是,委屈公子片刻藏身于此,待我应付了便将公子放出来。
无名看了长安一会,翻身下床,挪着进了空层里。长安将木板放回原位,门外传来了鞋子与木板碰撞的声音。红绣娘率先进门,她看屋内空无一人,又看落下床边一角的被子,对长安点了点头,闪身让安奕进来。
红绣娘 安统领请。
安奕进屋,对长安拱手。
安奕 得罪了,姑娘。
长安 统领也是奉命行事,无得罪之说。
安奕上前一步走过长安,驻足环望一目了然的屋内,多看了落下床边的被角几秒,又看了桌上饭碗一会,又一次对长安拱手。
安奕 多谢姑娘配合,告辞。
96.日 内 红袖盈一楼
安奕 (在红绣娘耳边轻声说)红盈,随我来一下。
97.日 外 红袖盈门外
安奕握住红袖盈的手腕。
安奕 (轻声)我提醒过你了,别和他扯上关系。
红绣娘低下头,沉默不语。
安奕 (轻声)趁没人发现赶紧让他走。
红绣娘 ……谢谢。
98.日 内 客栈
手下凑到安奕身边,给安奕指医馆的方向。
手下 统领,最近红袖盈医药支出高出很多,大多都是治疗外伤的药,您看……
安奕 (皱眉)……我知道了。
手下 咱们什么时候去搜查红袖盈?
安奕 (犹豫) ……现在就去。
安奕OS 别在,千万别在……
99.日 内 长安房间
安奕和一众手下推门进来,长安正在浴桶里洗浴,一众人进门后立刻往下沉了身子。
安奕 (闭眼)得罪!姑娘。
长安 ……无事。
安奕 还请姑娘……
长安 无事,统领尽快搜查便好。
100.日 内 红袖盈一楼
红绣娘和秋梦一起抬头看着二楼敞开的门。
秋梦 姐姐,为什么突然又……那位公子他……
红绣娘 没事……长安会没事的。
101.日 内 长安房间
看着门被关上,长安长舒一口气,取过一旁的衣服裹在身上,撩了一下头发,看向站在门口的无名。
长安 没事了公子。
无名 ……谢过姑娘了。
长安 没事,公子可有觉得不舒服?我再去给你拿药。
无名 没事,不用了。
长安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102.日 内 客栈
手下坐到安奕身旁,给安奕倒了一杯热茶。
手下 统领,这一月以来红袖盈的医药支出虽是少了些,但布料的支出却增加了,我查了一下,发现红绣娘在布料上的支出里居然有男性布匹,这……
安奕 (握着茶杯)嗯……
手下 统领?咱们……
安奕喝干茶杯里的茶水,沉默不语。
手下 统领,红袖盈有问题,那贼人一定在红袖盈里!咱们得三次搜查!
安奕 ……知道了。
手下 统……
安奕 (不耐烦)知道了!叫人,准备搜查红袖盈。
手下 是!
103.日 内 红袖盈一楼
红绣娘看着安奕带着人闯进门来,驻足原地,左手握着右手,直直的看着安奕。安奕上前面对红绣娘。
安奕 (低声)我告诉过你……
红绣娘 (低声)……对不起……
安奕 (后退一步,高喊)给我搜!
手下们 是!
一个接着一个人闯入红袖盈各个房间,安奕和红绣娘一直站在原地,互相对视着。
104.日 内 长安房间
长安看着大力推开门的手下,左手握着右手手指,两个大拇指勾在一起,舔了舔嘴唇又咬住下唇。手下们在长安屋内翻找,把被子掀翻到地上,长安站在床边,不经意往窗边瞥。
手下 找!找到了没?
手下 没有!什么都没有!
手下 再找!
过了一会后,安奕走进长安房间,看着东西都在地上的屋子,看着站在一边的长安,叹了口气。
安奕 走吧。
手下 统领!可是……
安奕 找不到就是找不到,走吧。
手下 ……是。
安奕和手下们离开后,长安推开窗户,看向扒着房檐贴着窗框的无名。
长安 公子,走了。
无名松开一只手,一只脚踩在窗沿上,而后整个人进了屋里。
无名 多谢长安姑娘多次相救,在下今日便告辞了。
长安 啊?可你的伤……
无名 多谢姑娘悉心照料,伤已经好了。
长安 那公子可否……告知长安你……你的名字?
无名 无名。
长安 无名……你……
长安 多谢姑娘,无名告辞。
105.日 外 红袖盈后面
安奕坐在台阶上,眯着眼睛看长安房间窗户上透出来的两个人影。
106.日 内 红袖盈一楼
安奕的手下们强行撞开红袖盈的门,二楼的红绣娘与一楼的安奕对视一眼,安奕转过身去,红绣娘张了下嘴,转身朝长安房间跑去。
107.日 内 长安房间
红绣娘推开长安房间的门,看见屋内的无名与长安,进屋转身关门。
红绣娘 长安,安奕确定人在这里。(看向无名)你快些离开,我帮你拖延一些时间。
无名 好,多谢红老板,在下告辞。
红绣娘点头,转身又开门离开了屋子。
无名 多谢姑娘多次相助,在下告辞。
说完,无名推开窗户,从窗户上跳了出去。长安抿了抿嘴唇,走去关上了窗户。窗户落锁的同时,安奕踹开木门,大步走去推开窗户探出身子往外看。
安奕 (看向长安)人呢?
长安沉默不语。安奕挥拳打在墙壁上。
安奕 (吼)我问你人呢!
长安 不知道。
安奕 ……好一个不知道。
安奕转身要走,长安上前一步抱住安奕的胳膊。
长安 不行!你不能去找他!
安奕 你这是包庇!要判杀头之罪的!
安奕和长安推搡起来,长安抱着安奕的胳膊不肯放开,安奕甩不开长安,奋力一挥,长安脚腕被扭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被甩到墙边。长安的头磕在墙上,倒了下去。安奕看着墙上的血,后退了一步。
108.日 外 红袖盈房顶
无名将手里的瓦片放回原位,闭上眼皱着眉头咬紧牙根。
无名 对不起,长安,等我完成任务……
说着,无名离开了此地。
120.内 宫内大殿 日
天子坐在龙椅之上,所有护卫手持长剑守在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