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无反顾(一)
第一集
一、街道 日 外
火辣辣的阳光照射着大地，异常刺眼。
二、义乌市公安局副局长办公室 日 内
人物：沈若兰**
沈若兰放下手中的笔，看向桌上的相框，照片上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她的儿子卓立康。沈若兰不禁露出一丝笑容。突然，桌上的电话响起来。
沈若兰拿起话筒：“你好，我是沈若兰。”拿起笔在本子上写，“江晟小区，一幢302室，两人死亡。好，你们马上赶过去，我一会也过来。”
沈若兰拨通局长徐向东办公室的电话：“老徐，江晟小区出了命案，两人死亡。我得过去一下。”放下话筒快步走出办公室。
三、李敏家 日 内
人物：沈若兰、徐向东、郑东强、众刑警、法医、陈前**
沈若兰走进门的时候，法医和几名警员由刑警队长郑东强领导，已经在勘查现场了。沈若兰看了眼沙发旁的女尸，不禁用手按住胸口；走到阳台，见地上趴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她想吐，却没呕出来，只好靠在玻璃门边蹲下来。
徐向东轻轻走进大门，环顾四周。
正在翻抽屉的郑东强抬起头：徐局！
徐向东：我随便看看，你们继续。
沈若兰站起来，回头向他走了两步：你怎么也来了。
徐向东过来看了看男人的尸体：没什么事，过来瞧瞧。
沈若兰：太惨烈了，两个人血肉模糊，不知道凶手是有多残忍。
徐向东点头：脑浆都迸出来了，也难怪你想吐。
法医走到徐向东跟前：局长，我看了一下，发现死者全身有十三处刀创，凶器大概是三棱刮刀；右肺刺破，引起失血性休克死亡。脖子上有勒痕，看来是项链被嫌疑人强制性夺走导致的。
郑东强：另外，客厅里有明显的搏斗痕迹，财物几乎被洗劫一空，初步判断是入室抢劫杀人。对了，我们来的时候，发现她身下有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当时还有脉搏，已经送到医院抢救。
徐向东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指着男人的尸体：你们再看一下这个，有情况马上汇报。小沈，你跟我过来。
徐向东和沈若兰回到客厅，三个警员正在拍照。
徐向东：报案人呢？
警员甲走到书房门口冲里面的人招手：你出来一下。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走出书房，被带到徐向东面前。
警员甲：就是他报的案，他叫陈前。
徐向东：你好，我是局长徐向东，说说情况吧。
陈前语速很慢：你好，我叫陈前，是李哥的助理。”指着阳台上的尸体，“他就是李敏，鑫宇房产公司的董事长。今天早上九点，公司本来有个工作总结报告会，但我们等到九点十分，李哥都还没来，我就给他打了电话，但没有人接。大概九点半左右，大家都坐不住了。我有李哥家的备用钥匙，就急忙赶到这儿，打开门就看见……然后我就报警了。
沈若兰皱眉：你不过是董事长助理，怎么会有他家的钥匙？
陈前：我和李哥是大学校友，那个时候我就是他的得力助手。加上李哥平时挺忙的，经常把文件什么的忘在家，所以他就把他们家的备用钥匙给我，让我过来帮他取。
徐向东：看来你和他的关系挺好啊。
陈前：“是啊。没想到李哥竟会遭此毒手，到底是谁那么狠心！”挤出两滴眼泪。
沈若兰指着一边女人的身体：这是他的妻子吧？
陈前眼神忽闪地看着女尸：是的，她叫杜晓慧。
徐向东：刚才送到医院抢救的孩子，就是他们的孩子？
陈前点头。
法医走过来：局长，经勘查发现，死者全身有三十六处刀伤，系被他人砍击头部，致使颅脑损伤，伴失血性休克死亡。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都在昨晚十点左右。我很少见过如此惨烈的现场，看来凶手是亡命之徒啊。
徐向东：嗯，把尸体装起来吧。
法医等人开始收敛尸体。
徐向东：陈前，你最后一次见到李敏是什么时候？
陈前：昨晚下班之前。
徐向东：他当时有说什么吗？或者有没有异常的举动？
陈前想了想：好像没有，对，没有。
徐向东：你们公司叫鑫宇，对吧？在什么地方？
陈前：就在电信局家属大院旁边。
徐向东：你到这来的时候是几点？
陈前做思考状：十点左右吧。
徐向东：开车来的？
陈前点头：嗯，因为李哥的车也是我在开。
徐向东盯着他：不错嘛，又是助理又是司机。
沈若兰：依你看，李敏和杜晓慧的关系如何？
陈前叹口气：他们好像经常吵架，而且杜晓慧好像包了个小白脸。
沈若兰：你怎么知道的？李敏跟你说过吗？
陈前瞥一眼沈若兰，一字一句地：有一回李哥和我在外面喝酒，他说他想离婚，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杜晓慧背叛了他，他们已经吵了好几次了。
沈若兰：李敏是怎么知道杜晓慧背叛了他的？
陈前低下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徐向东：那他们有没有在外面得罪过什么人？
陈前：应该没有吧，杜晓慧以前是电信局的工作人员，但是嫁给李敏之后就辞掉了工作，在家当起了全职太太。
徐向东：哦，这样啊。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谢谢你的配合。这两天你尽量不要出门，我们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助。你可以走了。
陈前：“好，谢谢。”迅速走出去。
徐向东：小沈，你觉得怎么样？
沈若兰皱着眉头：我有点困惑。他们不过是大学校友，关系真的能铁到把钥匙都交给他？
徐向东：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我只能说，幸好陈前有他家的钥匙，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呢。
沈若兰环顾四周：抢劫杀人……我总觉得哪个地方有点不对。
徐向东：又是你觉得！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带感情色彩地判断问题？
沈若兰：你又什么时候能突破逻辑的圈子呢？
徐向东语气柔和下来：小沈，别忘了你是一个刑警，不讲逻辑不行。
沈若兰：我没有摆脱逻辑，我也没有胡思乱想。我是真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徐向东：好啦，有什么问题回局里再说。
四、义乌市公安局办公区 日 内
人物：沈若兰、徐向东、郑东强、李父、一名警员**
徐向东、沈若兰坐在一张桌边看资料。郑东强和一名警员搀着一个六十来岁满脸悲痛的老人走进来。
郑东强：“局长，我们走访了李敏的邻居，他们在7月27号晚上十点左右，并没听见异常的响动，这位大叔是李敏的父亲。”把老人扶到办公桌旁。
徐向东收拾了一下桌子，站起身。
郑东强：大叔，这两位是我们局长，你有事就跟他们说吧。
徐向东伸出右手：大叔，坐吧。快倒杯水来。
李父坐了下来，徐向东也坐下来，警员甲给李父倒了水，坐在他身后。
李父看着四个警察，一下子流出了泪水：警察同志，我没有了儿子和儿媳，我孙子还那么小……是谁那么狠心，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徐向东：老人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尽快抓住凶手。
李父叹气：哎，但愿如此吧。
徐向东：老人家，您和儿子还有儿媳妇平时相处得如何？
李父叹了口气：我儿子工作忙，我一个月只见得到他们一回。不过他们对我挺好……
沈若兰急忙问：那您知道陈前这个人吗？
李父：陈前是谁？我不认识啊。
沈若兰：您儿子的房地产公司是什么时候创立的？
李父：“十多年前吧，那时候我们家多风光啊……可是现在，家破人亡了啊……”重重地叹气。
徐向东：大叔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快抓住凶手……
李父打断他：“但愿法律能严惩那些丧尽天良的狗东西！哎，我要去医院看孙子了，孙子！”站起身愤愤地离开。
徐向东：这里面有问题啊。陈前是他儿子最好的朋友，可他却连陈前是谁都不知道，这说明了什么？也许陈前和李敏的关系根本就没有那么好。
沈若兰：你是说陈前在撒谎？
徐向东点头：嗯。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推测。这起灭门惨案非同小可，我要马上和金华市的领导联系。
五、金华市公安局会议室 日 内
人物：林志强、王义、众刑警**
十几个警员围坐在桌前议论纷纷。
一个戴眼镜的警员携着文件夹走进会议室：“安静，局长来了！”把文件夹放在最前面，找个位置坐下。
众警员停止议论，会议室安静下来。
林志强快步走进来，扫视一眼众人：“人都到齐了吧，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大家应该已经知道了召开这次会议的原因，我还是把事件简要地概述一下。”拿起李敏和杜晓慧的照片，“这两个人，男的叫李敏，鑫宇房产公司董事长；女的是杜晓慧，两人为夫妻关系，昨晚十点左右被害家中。法医的鉴定结果已经发到你们手里了，义乌的同志已经对报案人及死者的邻居展开调查。”放下照片，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A4纸，“这是省厅下发的文书，决定将7·27灭门案列入一级案件侦查。另外，由于义乌是隶属金华的县级市，金华市公安局须为义乌市公安局提供帮助，双方携手办案，争取在三个月内破案！”
副局长王义快步走进来，将一份文件递给林志强，小声地：公安厅又下发了一份“7·27专案组名单”，让我们和义乌的同志开个会，制定出详细的计划，保证默契合作。
林志强：知道了，我明天就带人去义乌。老王，你去联系一下那边的同志，让他们做好准备工作，我们到了之后，要在局里开个会！
王义：好，我马上联系他们。
六、林志强办公室 日 内
人物：林志强**
林志强坐在办公桌前看专案组名单，前三行写着：
专案组组长：金华市公安局局长 林志强；
副组长：义乌市公安局局长 徐向东、
副局长 沈若兰。
（闪回）王义：老林，上面从南京调来了一个女中豪杰，让她去义乌市公安局当副局长呢！
林志强：哦，是吗？我没听说啊。是个女的？
王义：对！她叫沈若兰，杭州人，之前在南京的一个县当派出所的所长。她能力特强，多次获得个人先进，省厅为此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她挖过来。
林志强淡淡的：哦，那还不错啊。
王义拿出一张照片：喏，这就是沈若兰。
林志强看着照片中的沈若兰。她大约三十来岁，五官端庄，下巴上有一颗美人痣；她的眼睛大大的，眼神中似乎透着一种忧郁感。
林志强愣了几秒钟：你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王义：你总算问到点子上了。告诉你吧，她是我的表妹！
林志强：哟，你还有个这么厉害的表妹啊，不过看她的照片挺温柔的啊。
王义：这你就不懂了，人家是外刚内柔，生活中是小女人，工作时比爷们还有干劲！
林志强：哦！女中豪杰，好，有机会我得会会她。
王义：都在浙江，应该会有机会的。
林志强又看了眼照片，压低声音：老王，能把这张照片留在我这吗？等以后我会了她再还给你。
王义：没问题，反正我也不缺照片，谁让她是美女呢，哈哈。（闪回结束）
林志强想到这，拉开抽屉，把沈若兰的照片翻出来仔细看着。一会，拿起电话按了几个数字，“老王，我没记错的话，你的表妹沈若兰是义乌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吧？她这次是专案组的副组长，我总算可以会会这个女中豪杰了。（停）你也想去义乌？不行，你不在专案组的名单，再说金华不能没有人，兰溪的案子还没结，你得盯着点。行了，你赶紧联系他们吧，就这样。”放下话筒。
七、沈若兰家 夜 内
人物：沈若兰、卓立康**
沈若兰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家门；儿子卓立康从餐桌前站了起来。
卓立康：妈妈，你回来了。
沈若兰：嗯，回来了。今天在学校里表现怎么样？
卓立康骄傲地：今天语文考试，我又拿了100分呢，老师还表扬我了，还在全班念了我写的作文。
沈若兰：真棒！写的什么呀？
卓立康：以“爱”为标题的命题作文。
沈若兰一愣：你怎么写的？
卓立康低声道：我写的你和爸爸。写了爸爸离开我们之前，你们对我的爱。
沈若兰沉默了一会，拍拍他的后脑勺：好，继续努力。有点晚了，去睡吧。
卓立康走进卧室；沈若兰呆呆地看着茶几上的茶杯。
（旁白）沈若兰有过两段不幸的婚姻。第一任丈夫路中岳，结婚不到一年就出轨并抛弃了她；于是她又嫁给了一直在追求自己的卓超群，两人婚后生下了卓立康，一家人幸福美满。可天有不测风云，两年前卓超群不幸出车祸去世，沈若兰只能带着悲伤一个人抚养孩子长大。
八、义乌市公安局会议室 日 内
人物：林志强、沈若兰、徐向东、郑东强、众刑警**
徐向东和沈若兰坐在靠前的位子翻看文件，郑东强和几名刑警在下面讨论。一会，林志强和另外三个警员出现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徐向东站起来，快步走到林志强跟前，伸出右手：哎呀，老林，好久不见！我们已等候多时了。这次你可迟到了五分钟，该罚，哈哈！
林志强握住他的手：老徐啊，实在对不住，路上有些堵车。
沈若兰走过来：老徐，你们认识？
徐向东：是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金华市公安局局长林志强，我们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已经是老哥们了！
林志强看着沈若兰：想必这位就是沈若兰同志吧？
徐向东：没错，这就是我们的副局长，女中豪杰，沈若兰同志。
林志强伸出手：你好，小沈同志，以前听你的表哥王义提起过你，看来真是人如其名啊！
沈若兰握住他的手，笑道：林局长，谢谢你的夸奖，愿我们合作愉快！不知道我表哥怎么样了？
林志强：老王挺好的。你们兄妹俩真是年轻有为啊。
沈若兰：林局长说哪里话，我都快奔四了，不年轻了。
林志强大大咧咧地：哈哈，小沈同志不必拘束，叫我老林就行了；林局长林局长的，听着别扭！
沈若兰甜甜地笑着：好啊，林局长……哦，不对，老林！
林志强对徐向东说：哈哈，小沈还挺有趣，我看一点都不像什么豪杰嘛。
徐向东：那是你没看见她工作时的疯样！哎，女中豪杰独霸武林，结果呢，三十多了都没有个好男人疼，可怜啊。
沈若兰瞪着徐向东：“老徐，你说什么呢？这种事你居然……”羞涩地望着林志强；见他正严肃地望着自己，正色道，“我们是不是该谈正事了。”
徐向东收起笑容：哦，老林，这儿还有个人，你必须认识一下。郑东强，刑警队长。
郑东强敬了个军礼：林局长好。
林志强回礼：你好。
徐向东：“其他同志就下来慢慢熟悉吧。先坐下来开会。”众人落座。
林志强：从今天起，专案组就正式成立了，接下来主要是制定方案、全力执行。多余的套话我就不说了，老徐，你们讲一下具体情况，包括现场分析和外围调查。
徐向东：郑东强，你来汇报。
郑东强：是。首先，这起灭门案造成了二死一伤，死者是……
林志强咳嗽一声：对不起，我打断一下，现场的基本情况和技术鉴定我们已经了解了，你说点具体的，你们自己做的分析和对周围人的调查结果。
郑东强：好。根据现场财物的被劫情况，我们初步判断为入室抢劫杀人。李敏是房产公司的董事长，身价不菲，不乏有人打他的主意。不过也不能排除情杀的可能，据报案人也就是李敏的助理陈前说，杜晓慧有出轨嫌疑。
林志强想了想：调查李敏的社会关系了吗？
郑东强：还没有，我们走访了周围的群众，他们对李敏的印象都不错，7月27日晚上也没有看到或听到什么。
林志强：监控录像呢？
郑东强：最麻烦的就是这点。事发当晚整个片区停电，监控设备没有运行。我们感觉凶手就是利用这一点钻了空子。
林志强沉默了一会：你的意思，最可能是抢劫杀人，其次是情杀？
郑东强点头：对。
林志强：李敏这种人，结交的人应该不少，你都还没调查他的社会关系，凭什么就断定是抢劫或者情杀？为什么不可能是仇杀呢？你别忘了，还有个两岁小孩受了重伤，如果是单纯的抢劫，凶手又何必伤害他？
郑东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
沈若兰：我说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原来问题出在这。我觉得这个案子多半不是单纯的抢劫杀人，拿走财物只是想造成这种假象。
林志强：你说的有道理。郑东强，看来你的分析要不攻自破了。
郑东强：是我考虑不周，我没想到那个孩子……
林志强挥挥手：好了，我要去看看现场。
九、李敏家 日 内
人物：林、沈、徐、郑、众警员**
郑东强打开门；林志强等人走进客厅。
林志强戴上手套，蹲下身按了按地上的血迹。血已经干了，红黑色在地板上显得十分刺眼。
林志强：血迹拿到化验科检验了吗？
郑东强：拿过去了，结果还没出来。
林志强翻了翻堆在电视柜上的一摞书，目光落在茶几旁的电扇上：这台电扇可能是死者防身的工具。
徐向东指着阳台：老林，这边的情况还没有那边糟糕。
林志强走到阳台：这就是李敏的死亡地点？
沈若兰：是的，凶手非常残酷。
警员甲（林志强带来的人之一）：不对啊，如果李敏是在阳台被害的，那个电扇又算怎么回事？杜晓慧一个女的，怎么能抬起这么重的电扇抵抗凶手呢？
林志强看了他一眼：答案很简单，电扇并不是杜晓慧用来抵抗凶手的武器；可能是李敏抬起电扇抵抗凶手，但凶手人多势众，把李敏逼到阳台，然后将其杀害。至于杜晓慧，可能在那个时候已经被凶手杀害了。
徐向东：凶手人多势众……老林，依你看，凶手大概有几个人？
林志强：三四个吧。一两个对付杜晓慧，另外两个对付李敏。郑东强，你们走访这层楼的住户的时候，有没有落下的？
郑东强：有一户没有人，就是对面的306号。
林志强：“那就去对面看看。”走出房门。
十、306号住户家 日 内
人物：林、沈、徐、郑、曾素心夫妇、于小佳、众警员**
林志强来到306号门前，敲门。
门内O.S.：谁啊？
林志强：我们是警察，来调查李敏的案子。
一个四十多岁戴金丝边眼镜的络腮胡男人打开房门，警惕地扫视一眼众人。
林志强掏出证件：你好，我是金华市公安局局长林志强，来调查李敏被害的案子，希望你能配合。
男人：好，你们进来坐吧，我给你们泡茶。
林志强一边往里走一边摆手说：不用了，我们问完就走。
众人在沙发上坐下来。
男人：有什么问题，你们问吧。
林志强：7月27号晚上十点左右，你在什么地方？
男人做思考状：7月27号……我去金华出差了，没有在家。
林志强环视四周：家里就你一个人？
男人：还有我老婆和女儿。
林志强：她们现在去哪了？
男人：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林志强：问这些是为了排查，希望你不要有抵触情绪。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吗，比如李敏家的情况？
男人：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李敏和他老婆有个两岁的孩子。我只是他的邻居，他们的情况我不了解。
沈若兰：先生，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从事什么工作？
门外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男人站起身走到门口；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进来，身后跟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男人在两人耳边说了几句话，女孩脸色一变，低头走进自己的卧室。
女人冲林志强走过来：警察同志来了？是来调查李敏的案子吧？
林志强：你好，我是金华市公安局局长林志强。
女人：“哟，是从金华来的领导啊，辛苦辛苦。”转头看络腮胡男人，“快去倒茶呀！”
男人：他们不喝。
林志强：谢谢，我们不想太麻烦你们。
男人走进书房，把门反锁上。
女人：局长同志，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林志强：好，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女人：我叫曾素心。
林志强：哦，7月27号晚上十点左右，你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
曾素心：前天晚上十点是吧？我在家睡觉。
林志强：有没有听见什么异常的动静？
曾素心摇摇头：没有，没有。
林志强：当时家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曾素心摇头：没有。
沈若兰：能把你的女儿叫出来吗？我有问题要问她。
曾素心：不行，她要睡午觉了。
沈若兰：就耽误一会，还请您配合一下，把她叫出来。
曾素心打量着她：局长同志都没发话呢，你有什么权力指挥我？
林志强瞪着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们都是警察，都有这个权力。
曾素心一愣：“哦，好，局长同志，您坐，您坐，我这就把小佳叫出来。”朝卧室大喊，“小佳，你出来一下。
林志强重新坐下来；女孩从卧室走出。
林志强：孩子，叔叔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女孩点点头，坐在曾素心旁边。
林志强：7月27号，也就是前天，晚上十点钟的时候，你在家吗？
女孩望望曾素心，摇头。
林志强：当时你在什么地方？
女孩又看了看曾素心；曾素心在女孩的腿上掐了一下。
女孩低头答轻声地：在学校。
沈若兰：你掐她干什么？
曾素心惊慌地：没，没有呀。她裤子上有脏东西，我给她拍拍。
沈若兰冷笑一声，在林志强耳边说了一句话。
林志强轻轻地点点头，笑道：不好意思，曾女士，我们还没吃午饭，都有些饿了，你看……
曾素心迟疑一下：原来局长同志没吃饭就过来了啊？真敬业呀！你们想吃什么？我去做。
林志强：随便下点面条什么的就行了。
曾素心：好，我马上去做。小佳，你回卧室去吧。
沈若兰：等一下，我们还有问题要问她！
林志强：曾女士，麻烦你了，我们还有些问题要询问一下她，请先别把她叫进去，谢谢配合。
曾素心：“好，好吧。”悄悄冲女孩挤了挤眼睛，走进厨房。
沈若兰：你叫小佳是吧？再好好想想，7月27日晚上十点，你到底在哪，在做什么，有没有人能作证。
女孩不耐烦地：不是说了吗？在学校。
林志强严厉道：你在说谎，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最好早点说实话！你已经是大孩子了，不会不知道法律的力量。
沈若兰：老林，你别逼孩子，让她自己说。
女孩突然歇斯底里地：“说了我那天在学校，你们还不信！有你们这样的警察吗？我才不要回答你们的问题呢！”跑进卧室。
曾素心从厨房跑出来：怎么啦，怎么啦？
林志强：“曾女士，不用给我们下面了，我们还有事。”冲沈若兰和郑东强使个眼色，“我们走！”大步朝门口走去。
曾素心大喊道：局长同志要走啦？面都快做好了，你们就吃一口吧！局长同志……
林志强头也不回，再次跨进李敏家；沈若兰等人跟在身后。曾素心撇撇嘴，冷哼一声，重重地关上房门。
十一、李敏家 日 内
人物：林、沈、徐、郑、众刑警
林志强：把门带上。
郑东强望了望屋外，关上房门。
沈若兰：这个曾素心也太恶心了，那个腔调，局长同志……我呸，说得难听点，她就像妓院的老鸨。
众人笑出了声。
沈若兰：老林，你为什么急着走呢？我觉得他们的嫌疑很大！
林志强：我知道，但是再在那儿呆着也问不出什么来。对306号，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有三个：第一，曾素心为什么掐她的女儿？当时小佳一直看着她，似乎在征求什么意见；第二，小佳为什么不配合我们的调查？她说她前天晚上在学校，但她说这句话时明显底气不足；三，为什么曾素心一回家，她的丈夫就直接进了书房，再也没出来过？这不合常理。
沈若兰：这说明，他们一家三口都和李敏的案子有关！
林志强：现在还没有证据，不可随意断定。郑东强，你负责调查曾素心，看他们和李敏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联系。我们再去一趟保安室。
几人打开门朝楼下走去。郑东强走在最后。这时306号房门打开了，曾素心提着一个垃圾袋出来，冲郑东强讪笑了一下。
郑东强：你出来做什么？
曾素心：“我扔垃圾，喏。”把袋子抬高一点给他看，随即走到楼梯口扔进大垃圾桶里，回到屋内。
郑东强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走下楼去。
十二、104室 日 内
人物：林、沈、徐、郑、众刑警、老头、老太太
林志强等人下到一楼，遇见一对年近古稀的老夫妻，他们刚买了菜回来，正要开门进屋。
老头看了看几个警察，对老太太说：翠雯，你看要不要把情况跟警察同志说说？
林志强停下脚步：大叔，我是金华市公安局的局长林志强，特来调查李敏被害的案子。听你这么说，是不是了解一些情况？
老头冲郑东强努努嘴：昨天那位同志来过，问了一些问题，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翠雯当时也不在，就没说什么。哦，这是我老伴，她说那天晚上看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既然你们又来了，就让她把情况告诉你们。
老太太：“警察同志，进去说吧。”打开门，示意众人进屋。
几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来。老太太放下菜篮，给他们倒水。
林志强：大婶，就别麻烦了，我们不渴。有什么情况您慢慢说。
老太太坐下来：你们是来调查李敏的案子吧？
林志强：是的。您那天晚上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异常的动静？
老太太：那天晚上停电了，十点过的时候，老头子已经睡了。按照平时的习惯，我睡觉之前要把客厅和阳台的窗户关上。准备关阳台窗户的时候，我听见外面有汽车的声音，就无意朝外面看了眼。我们这儿是一楼，当时还有点月光，我隐隐约约看到好像是出租车，两个人下了车就拿着什么东西奔上楼去了。
林志强：后来呢？
老太太：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你知道我们这是高档小区，外人进出都要登记的，我就没放在心上。结果早上一起来，就听说李敏遇害了……哎，李敏那孩子，挺不错的。他虽然是个大公司的董事长，但为人一向谦和，一点都不摆架子。有时候他遇到我，还会和我打招呼。可是没想到啊，这样一个好小伙子，就这么被人活活砍死了。
沈若兰：大婶，你确定当时只看到了两个人？
老太太想了想：是啊，我看到的只有两个。
沈若兰：老林，你不是说凶手大概有四个吗？
林志强：如果司机也是凶手呢？
沈若兰：可是不管怎么说，只有两个人上去了，凶手不可能在三人以上。
林志强翻了个白眼：大婶，那些人手上拿的什么东西，你看清了吗？
老太太：当时没看清楚，不过后来想想，好像是刀……
林志强：这就对了，从车上下来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凶手了。您说李敏为人谦和，那他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吧？
老太太：按理说不会，如果有的话，我觉得也只会是生意上出了问题。我对这个不太了解。
沈若兰：大婶，李敏平时会带他的朋友去家里吗？
老太太：这个不清楚。对了，他好像有一个姓陈的助理，那个人经常到他们家去，我还听说，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就是他！
沈若兰：您说的是陈前，对吧？
老太太：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听到李敏叫他小陈。
沈若兰：事发当晚，李敏家里有几个人，您知道吗？
老太太苦笑：这是人家的隐私，我怎么会知道。
沈若兰：那你觉得李敏和小陈的关系怎么样？
老太太：好像还不错。
沈若兰：那李敏和杜晓慧的关系呢？
老太太：这个……也不错吧，听说李敏是妻管严，什么事都听他老婆的。不过我总觉得小陈和杜晓慧有点什么……
沈若兰急忙道：有什么，说明白点！
林志强：小沈，温柔点，别吓着老人家了。
老太太：没事没事。这只是我的感觉，因为李敏工作忙，经常不在家，但小陈隔三差五就会过来，他和杜晓慧看起来有点……亲密。
林志强：小沈，陈前是什么时候做的笔录？
沈若兰：7月28号中午，他当时就在现场。我觉得那个人有点怪。
林志强：嗯，一会儿你把他的笔录给我看。
郑东强点点头：对了，您对306的曾素心熟吗？
老太太冷笑：呵呵，曾素心啊，对他们我就两个字，无语！
郑东强：此话怎讲？
老太太：他们那家人，简直可以说是不可理喻！平时总没事找事，和邻里相处得非常糟糕！我们这栋楼，几乎所有人都对他们极其不满！
沈若兰：那他们和李敏的关系怎么样？
老太太：说来奇怪，曾素心两口子跟我们这些邻居都合不来，可是对李敏夫妻俩却客客气气的，我听三楼的人说，李敏还经常到曾素心家做客。
林志强：如此反常的现象，你们都没有怀疑吗？
老头插进话来：刚开始我们也觉得奇怪，可日子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说不定曾素心是看李敏有钱，才百般讨好他呢？
林志强：曾素心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老头：姓于，叫……对，于康成。
沈若兰在本子上记录：于康成。他们是什么时候结的婚？夫妻关系如何？
老太太：听说他们是再婚，前几年才领的证，关系应该还不错。
沈若兰：曾素心的前夫是谁？他们为什么离婚？
老太太摇头：哎哟，这我真不知道。他们的家事，谁爱去管？不过我好像见过她前夫。
沈若兰：她的前夫叫什么？您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老太太：叫什么我不知道，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半个月之前吧，他好像是来看他女儿的。
沈若兰：于小佳？
老太太：对，就是她，读大学了。
沈若兰：哪个学校？
老太太：不知道，反正不是本科。
沈若兰：除了这些，他们家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他们是干什么的？
老头：“干什么的不知道。”顿了顿，凑近前来轻声道，“不过你可算问到点子上了。之前有过传言，说他们杀过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林志强：谁说的？
老太太：大家都这么说。原来301室有个小伙子，叫郑龙涛，一年前离奇失踪，后来据说是死在了兰溪，都几个月了还没破案。他和曾素心一向不睦，甚至吵到了要决斗的地步。大家都觉得是曾素心他们害死了小郑，但没有证据，都不敢明说，更不敢报警，万一他们报复咋办？这都是我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不敢确定。
林志强一拍大腿：金华一直在关注郑龙涛的案子！据兰溪市公安局汇报，现场留下的东西很少，只知道死者叫郑龙涛，连他是做什么的都不清楚；凶手只留下了凶器，没有别的线索。
老头：这么说，小郑真的被害了？
林志强：现在还不确定死者就是这个郑龙涛。他原来住在301室？
老头：对啊，都好几年了。
林志强：那他是做什么的？
老头：他是李敏的属下，搞房产销售。
沈若兰激动地：都是鑫宇公司的人！
林志强：看来有必要并案侦查了。
老太太：警察同志，你们可别告诉他们是我说的啊。
林志强：这个请放心，我们有保密制度，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们了。要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新情况就打电话给我们。
这是徐敏的老婆吧？ 陈前点点头，眼神忽闪着看着徐敏妻子的尸体：是啊，她叫杜晓慧。
徐向东：那刚才送到医院抢救的孩子就是他们的孩子咯？
陈前点头，又猛吸一口烟。
法医甲走到客厅：所长，经过勘察发现，死者全身有五十六处刀伤，系被他人砍击头部，致使颅脑损伤，伴失血性休克死亡，两个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都在昨晚十点左右。我很少见过如此惨烈的现场，看来凶手是个亡命之徒啊。
徐向东：嗯，你们几个把这两具尸体处理了吧。
法医甲：“是！”几人开始忙着收敛尸体。
徐向东：陈前，由于你是报案人，而且对死者的情况比较了解，所以你得跟我们到派出所再了解一下情况。
陈前仰起下颌：知道，我能理解。
徐向东、陈前、沈若兰和两名刑警走出房间。门外吵吵嚷嚷议论纷纷的人群骤然安静下来，紧紧地盯着五个人。走在前面的徐向东停下脚步扫视着人群。
沈若兰：“这儿没什么事了，大家都去忙自己的事吧。”带头走出单元门。围观群众见法医和刑警把两具蒙着白布的尸体抬出去后陆续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九江县沙河镇派出所（内，日）
陈前坐在徐向东的对面，一名女警察在本子上做着记录。
沈若兰：你们的房地产公司在什么地方？
陈前：就在地铁局家属大院旁边。“鑫宇房产公司”。
徐向东：你到徐敏家的时候是几点？
陈前做思考状：大概八点五十吧。
徐向东：是坐车去的吗？
陈前点头：嗯，我们公司的专车。
沈若兰：你说你是八点五十到的徐敏家，可我们接到你的报警电话时已经九点了，这十分钟之内你在干嘛？
陈前愣了愣：我没有看表，只觉得大概是八点五十，可能那个时候已经九点了吧。
沈若兰：刚才在徐敏家你告诉我们，你离开公司的时候是八点三十分，铁路局家属大院在你们公司旁边，而铁路局家属大院离徐敏家不过十二公里左右，也就是说你到徐敏家最多会只用十五分钟，怎么会用了二三十分钟才到？
陈前眨巴着眼睛：这。。。可能那个时候有些堵车吧。
徐向东：那依你看，徐敏和他的妻子杜晓慧的关系如何？
陈前叹口气：好像他们经常吵架，似乎杜晓慧在外面保养了小白脸。
沈若兰：你怎么知道的？徐敏跟你说过吗？
陈前瞥一眼沈若兰，语速极慢：有一回徐敏和我在外面喝醉了酒，他说他想离婚，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杜晓慧背叛了他，他们已经吵了好几次了。
沈若兰：徐敏是怎么知道杜晓慧背叛了他的？
陈前低下头：我也不知道。
徐向东：那徐敏或者杜晓慧有没有在外面得罪过什么人？
陈前摇头：应该没有吧，杜晓慧原来是铁路局的工作人员，但是嫁给徐敏之后就辞掉了工作，在家里当起了全职太太。
徐向东站起身：好吧，今天就到这里吧，谢谢你的配合。这两天你不要到处乱跑，也许我们还需要你的帮助。
陈前点点头，迅速走了派出所的大门。
沈若兰：看来陈前和徐敏关系挺好啊。
徐向东点头：这很正常。
沈若兰：可我还是有点疑惑，铁路局那边的交通状况一向挺好的，就算是堵车，也不会半个小时才到达徐敏家啊。
徐向东沉默了一会：“这不是关键，我关心的问题是，陈前对徐敏的称呼。”沈若兰不解的望着他。
徐向东：他说他在私底下称呼徐敏为“徐哥”或
者“老大”，但刚才我们问他问题的时候，他一直在说“徐敏怎么怎么样”，而不是“徐哥怎么怎么样”。而且我感觉他有些不自然，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沈若兰恍然大悟：对啊，说到他对徐敏的称呼，我想起来了。我们在徐敏家勘查的时候，他告诉我们，他们公司本来要召开一个会议，而他一开始对徐敏的称呼几乎都是“董事长”！
徐向东点头：不过我希望这是由他和徐敏的复杂关系造成的，他们既是大学时期的校友，又是上下级关系，还是铁哥们，所以无论怎么称呼徐敏，可能都在情理之中吧。
沈若兰皱眉：既然在情理之中，那为什么你如此关心这个问题？
徐向东：因为他们俩的关系究竟有没有那么好，我们是不知道的，在大学里，只是校友的他们仅凭在一起辅助校长的工作，关系就能好到徐敏聘用陈前当他的董事长助理吗？
沈若兰愣了愣：刚才忘了问陈前，他们是从哪所大学毕业的，读的什么专业。
徐向东：徐敏怎么会有钱开房地产公司？难道他是富二代？
沈若兰：陈前说，徐敏比他大了两届。也就是说，徐敏毕业两年后，陈前才从学校出来。这两年里徐敏的公司有没有创立？如果那时就已经创立了公司，那么陈前一毕业就去徐敏的公司当他的助理了吗？看来这里面大有玄机！
两名刑警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
刑警甲敬礼：“报告所长，两个死者的尸体已经安放在停尸房。我们走访了徐敏的邻居，他们在7月27号晚上十点左右并没听见什么异常的响动，这位大叔是徐敏的父亲。”把老头儿扶到办公桌旁，徐向东、沈若兰站起身。
刑警乙：我来介绍一下吧，这是我们所长徐向东，这是副所长沈若兰。
徐向东伸出右手：大叔，快坐下快坐下。
徐敏的父亲坐了下来，沈若兰，徐向东也坐下来，两名刑警坐在徐敏父亲的身后。
徐父老泪纵横：警察同志啊，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抓住杀害我儿子儿媳的凶手啊？这些人真坏啊，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把我三代单传的孙子的腿砍断了。我老了，谁给我养老送终？我死了，谁来照顾我的残疾孙子？不抓到凶手，我死也合不上眼啊。
徐向东：老人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尽快抓住凶手。
徐父叹气：但愿如此吧。
徐向东：老人家，请问您和您的儿子徐敏、儿媳杜晓慧平时相处得如何？
徐父：我儿子忙啊，我一个星期只能见到他们一回，他们对我挺好……
沈若兰急忙问：那您知道陈前这个人吗？
徐父沉吟道：陈前？陈前是谁？我不认识。
沈若兰：“那您儿子的房地产公司是什么时候创立的？”徐向东冲她摇摇头。
徐父意味深长地看着沈若兰：“十多年前吧，那时候我们家多风光啊……可是你看现在，家破人亡啊……”重重地叹了口气。
徐向东：大叔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快抓住凶手……
徐父打断徐向东的话：“但愿法律能严惩那些丧尽天良的狗东西！”站起身，愤愤地离开了。
沈若兰等老人走远后问：刚才你冲我摇头，是让我不要问他关于徐敏的事吧？可他是徐敏的父亲，也许知道些什么。
徐向东：你想想，陈前是他儿子的好友和助理，可他却连陈前是谁都不知道，这说明了什么？也许陈前和徐敏的关系根本就没有陈前说的那么好。
沈若兰：你的意思是，陈前或许有点问题？
徐向东点头：嗯。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测，这起灭门惨案非同小可，必须马上汇报给九江县公安局！
九江县公安局（内，日）
会议室里坐着十来个警员，议论纷纷。
刑警甲携着文件夹走进来：“局长来了！”众警员安静下来。
林志强走进会议室，扫视一眼众人：“人都到齐了吗？好，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打开笔记本，“大家应该已经知道了召开这次紧急会议的原因，我还是把事件简要地概述一下吧。”拿起徐敏和杜晓慧的照片，“这两个人，男的叫徐敏，女的是杜晓慧，夫妻关系。昨晚十点左右被害于家中，法医的鉴定结果已经发到你们手里了，沙河
镇派出所的同志已经对报案人及死者的邻居进行了调查。”放下照片，“这起惨烈的灭门案已经震惊了省公安厅，”拿起文件夹，“这是公安厅下发的联合侦查意见书。‘经江西省公安厅审核，决定将7·27灭门惨案列入A级联合侦查案件。九江县公安局及沙河镇派出所需联合起来，尽快将犯罪嫌疑人缉拿归案’。”放下文件夹，“同志们，我们必须尽快行动，与沙河镇派出所的同志联合起来，决不放弃任何一点希望！” 副局长王义走进来，将一份文件递给林志强，小声地：公安厅又下发了一份“7·27专案组任命书”，让我们和沙河镇派出所的同志开个会，把任命书上的内容向大家通报一下。
林志强：好，我知道了。老王，你去联系一下沙河镇派出所的同志，让主要干部在明天上午来这里开会！
王义：“好，我马上去通知他们。”走出会议室。
林志强扫视一眼众人：“省公安厅决定设立一个专案组；明天上午十点，我们要和沙河镇派出所的同志在这里开会，请大家准时到位。我们与嫌疑犯的斗争必然会是残酷而长久的，所以必须好好的配合他们的工作。今天就到这里吧，散会！”大步走出会议室。
林志强的办公室（内，日）
林志强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专案组任命书。只见任命书上写着：
专案组组长九江县公安局局长林志强
专案组副组长沙河镇派出所所长徐向东
专案组行动队总队长九江县公安局副局长王义
专案组稽查队总队长沙河县派出所副所长沈若兰。
（闪回）王义：老林，你听说了吗？沙河镇派出所从南京调来了一个女中豪杰，担任副所长的职务。
林志强：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介绍介绍她的情况吧。
王义：“此人名叫沈若兰，杭州人。由于她责任心强，多次获得个人先进等奖项，省厅的领导为此花了好大的功夫把她挖过来。喏，这是她的照片。”将沈若兰的照片递给林志强。
林志强看着照片中的沈若兰。她大约三十来岁，五官端庄，下巴上有一颗美人痣；她的眼睛大大的，眼神中似乎透着一种忧郁感。
林志强：既然领导这么欣赏她，那为什么只给她副所长的职务当啊？这岂不是大材小用？
王义：哎呀，大官不都是从基层干起的吗？再说了，人家还年轻。
林志强：这样啊。女中豪杰，哪天我得会会她。
王义：你就等着吧，会有机会合作的。（闪回结束）
沈若兰家（内，夜）**
沈若兰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家门；儿子卓立康从餐桌前站了起来。
卓立康：妈妈，你回来了。
沈若兰：嗯，回来了。今天在学校里表现怎么样？
卓立康：今天我们语文考试，我又拿了100分呢，老师还表扬我了呢。
沈若兰：是吗？作文写的什么呀？
卓立康：标题是“爱”。
沈若兰：爱……那你怎么写的？
卓立康：我写了你和爸爸。我写了爸爸离开我们之前，你们对我的爱。
沈若兰愣了愣：是吗？好，继续努力吧，别给妈妈丢脸。
卓立康走进卧室；沈若兰呆呆地看着茶几上的茶杯。
（画外音）沈若兰曾有过两段不幸的婚姻。第一任丈夫是路中岳，和她结婚不到一年，就出轨并抛弃了她，导致这段婚姻走到了尽头；第二任丈夫是卓超群，卓超群也是再婚，他和前妻有一个儿子，名叫卓越。沈若兰与卓超群婚后生下了卓立康，可两年之前，卓超群出车祸去世，沈若兰便一个人拉扯着卓立康长大。
街道上（外，日）
阳光柔和地投射到地面上，路上的行人匆匆走过。
九江县公安局会议室（内，日）
圆桌的左侧坐着几名警员；林志强坐在桌前翻看文件，时而看看手表。徐向东出现在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林志强站起身，走到徐向东面前：老徐，好久不见啦！我们已等候多时了。你们可迟到了五分钟。
徐向东：哎呀，老林，实在是对不住，路上有些堵车。
林志强看着站在后面的沈若兰：这位就是沈若兰同志吧？
徐向东：没错，这就是我们派出所的副所长，“女中豪杰”，沈若兰同志。小沈，这位就是昨天我跟你提到的局长林志强。
林志强回过神，伸出右手：你好，小沈同志，你的芳名我听说过，现在看来真是人如其名啊！
沈若兰低下头，羞涩地握住林志强的手：你好，林局长，谢谢你的夸奖，愿我们合作愉快!
林志强大大咧咧地：哈哈，小沈同志不必拘束，叫我老林就行了；林局长林局长的，听着别扭！
沈若兰甜甜地笑着：呵呵，我知道了林局长……啊，不对，老林……
林志强：“哈哈哈，看来小沈挺幽默啊。”把王义拉到身边，指着徐向东，“老王，这位就是……”
王义：“我知道，徐向东同志，徐哥嘛！虽然以前没见过，但还是听说过的嘛。”伸出右手。
徐向东握住王义的手：是是，你好啊老王同志，老林以前经常跟我提起你，这次能在一起合作真是缘分啊！
王义：对了老林，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其实小沈是我的表妹。
林志强瞪大了眼睛：什么？你的表妹？你怎么不早说？
徐向东望着沈若兰：你居然有个当副局长的表哥啊？真是深藏不露。
王义：老林，那天我跟你说，沙河镇派出所的副所长换成了小兰，却并没有告诉你她就是我的表妹；因为以你的逻辑，一定会以为她是通过我的关系当上副所长的，所以我隐瞒了这个事实。
林志强大笑：嗐，我怎能不相信，小沈是通过自己的实力当上副所长的呢？小沈，你果然不愧为女中豪杰啊！
徐向东：哎，女中豪杰，“豪”得三十七岁了都没有个好男人疼，可怜啊。
沈若兰瞪着徐向东：“老徐，你说什么呢？这种事情你居然···”羞涩的望着林志强；见他正严肃地望着自己，赶忙调整心情，“我们快点开会吧！”
徐向东收起笑容：对啊，赶紧开会！
林志强指着圆桌右侧：“都坐下吧。”徐向东等人落座。“下面，我开始宣读省公安厅发布的‘7·27专案组任命书’。‘专案组组长，九江县公安局局长，林志强；专案组副组长，沙河镇派出所所长，徐向东；专案组行动队总队长，九江县公安局副局长，王义；专案组稽查队总队长，沙河县派出所副所长，沈若兰···”（声音渐弱）
（近景）林志强坐下来：“从今天起，‘7·27专案组’就正式成立了，全体成员必须全力侦破此案。今天就说到这吧，散会！”众人陆续离开，会议室里只剩林沈王徐四人。
林志强：老徐，好久没有出去喝茶了，要不今天我们去喝一盅？
徐向东：“行啊，那现在就走吧？老王也和我们一起去吧！”王义点头。
沈若兰：我就不去了吧，你们三个大老爷们叙你们的旧去，我不掺和。
王义拉住沈若兰：小兰，你也去吧，大家都是专案组的人，不必拘束。
徐向东看一眼林志强，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是啊，小沈，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沈若兰点头。
林志强：“出发！”四人走出会议室。
卓越茶馆（外，日）
一辆出租车停在茶馆门前，四人陆续下车。
林志强抬头看着门上的牌匾：老徐，我们已经两年没来这儿悠闲地品茗了，今天又来到这里，突然有些怀念以前的日子。
徐向东：哈哈，大老爷们的，居然
伤感起来了，先进去找个位置坐下吧。四人走进茶馆，在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老板卓越拿着价目表来到桌前：“四位顾客你们好，欢迎来到‘卓越茶馆’，我是这里的老板卓越，请问你们要喝点什么？铁观音还是西湖龙井？我这里的茶，味道绝对正宗！”沈若兰皱皱眉，打量着卓越。
林志强：我记得两年之前，这里的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啊，现在怎么···难道你买下了她的店铺？
卓越：“不是的先生，两年前的那个女老板是我的母亲，八个月前她被检查出患有不治之症……现在，这个茶铺由我来打理。”眼眶中有泪花在闪动。
徐向东站起身，拍拍卓越的肩：小伙子，对不起啊，让你提起了自己的伤心事，给我们来四碗西湖龙井吧！
卓越擦擦眼睛：“好嘞，马上就来！”快步走向柜台。
沈若兰直勾勾地盯着卓越，并不理会林志强投来的疑惑的目光。
卓越把四碗西湖龙井端过来：这是上好的西湖龙井，你们尝尝！
林志强喝一口：嗯，味道不错，和两年前在这儿喝的龙井一样耐品。老徐，来，喝！老王，小沈，你们也尝尝！
王义用右手在沈若兰眼前挥了挥：“小兰，想什么呢？西湖龙井，我们家乡的特产！”沈若兰回过神来。
王义看着林志强：我和小兰都是杭州人，这西湖龙井可是我们杭州盛产的好茶啊！”
林志强：原来是这样。我是东北的，吉林长春人，不过这西湖龙井，是我最爱喝的茶。
卓越盯着王义：“怎么样？味道很纯正吧？”王义点点头。
沈若兰抿了一口：确实不错，都让我有些思念家乡了呢。对了，老板，没有人和你一起经营茶铺吗？
卓越沉吟道：没有，这里就我一个人。
沈若兰急忙地：那你父亲呢？
卓越叹气：父亲……他已经不在了。
沈若兰：哦……对不起……你这茶馆倒还经营得不错。
卓越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桌旁：“哎，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个茶馆是十多年前我父亲和母亲离婚后，母亲用家中攒的钱买下来的，我和母亲就靠经营这个茶馆艰难地过着日子。后来我的父亲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他们好像又生了一个儿子……总之，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我的父亲·……可是两年之前，父亲出了车祸，我妈……我妈她……”流下眼泪。
沈若兰抓住卓越的肩：“不要再说了。”林志强发出一声叹息。
客人甲大喊一声：老板，结账！
卓越擦干眼泪：“我先去忙了。”迅速起身离开。
王义碰碰沈若兰的胳膊，轻声地：怎么了你？一到这茶馆，精神就跟不正常似的，想什么呢？
沈若兰低下头：没，没什么。
沈若兰眼神游离地看向林志强，却发现林志强也正看着自己。她怔了怔，礼貌地点头微笑示意，但林志强还是默默地看着她。她急忙端起茶碗假装喝茶，以掩饰自己的失态和心慌。
林志强收回了目光，看着自己手里的茶碗。
徐向东一脸坏笑，悄悄碰了碰林志强的胳膊，瞥着沈若兰，轻声地：哎，老林啊，这个小沈长得很漂亮吧？如果和你这个单身贵族相配，一定会是众人艳羡的“郎才女貌”哟！
林志强抬起头，看一眼沈若兰，在徐向东肘部狠掐一把：说什么呢？人家怕是有个贴心的好老公呢！
徐向东：刚才在会议室里，我不是说她“三十七岁了都没有男人疼”吗？她呀，也是离过婚的人，和你的经历差不多哎！
林志强不耐烦地：我说老徐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现在怎么成媒婆了？
徐向东：我不是为你好吗？我可告诉你啊，这可是个大好时机啊！
林志强举起右手示意徐向东闭嘴：行了！这才哪跟哪儿啊！我和小沈还一点都不熟，你在这儿瞎掺合什么啊！
沈若兰抬起头，疑惑地望着林志强和徐向东：什么事？
徐向东愣
了愣：没···没什么，我们在说案子的事儿。 王义疑惑地看着林志强和徐向东，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沈若兰的脸上。（旁白）自从卓超群出车祸去世以后，小兰一直都没有缓过神来，整个家的状况简直是一团糟。我这个当表哥的，看见表妹不断靠破案来麻醉自己千疮百孔的心，又怎不心疼呢？刚才隐约听见徐向东在跟老林说小兰的事，何不让老林和她相处一下试试，这样双方面都好。
（画外音）林志强，五十岁，四年前被调到九江县公安局担任副局长的职务。当时妻子张秀芸不希望丈夫去南方工作，而林志强一心奔着前程，想在南方得到更好的发展。夫妻二人意见不合，多次爆发争吵；加之张秀芸平时处处打击林志强，导致二人感情降温。半年后，两人协议离婚。林志强把所有的财产留给了张秀芸，独自带着二十岁的女儿林夏来到九江县，在这里定了居。
沈若兰看了林志强好一会，才转过头望着徐向东：我有些饿了。
徐向东看看表：哟，都十二点了，是得去吃饭了。老林，你说的，你请客。
林志强站起身，冲着柜台大喊：老板，结账!
卓越快步走过来：先生，四碗西湖龙井，六十元！
林志强掏出一百元：给。
卓越找四十元给林志强，把四人送到门口：慢走啊，欢迎下次再来！
沈若兰紧盯着卓越；林志强、徐向东拦下一辆出租车。
王义拍拍沈若兰的肩：小兰!看什么呢？该走了！
沈若兰叹息一声，坐上出租车。出租车离开了。
饭店（内，日）
林志强指着一张靠窗的桌子：就坐这吧？
徐向东拉着王义坐在左侧，狡黠地冲着林志强笑；林志强不明就里，与沈若兰落座。
徐向东：“老林，你点菜！”招手大喊，“服务员！”
服务员走过来，把菜单交给林志强。林志强谨慎地画了几个勾。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
沈若兰：关于徐敏的案子，有什么计划吗？
王义：小兰，吃饭之前能不说这个吗？不然一会儿都没胃口了。
徐向东：是啊，老王说得对。怎么分工合作，老林自有计划。
林志强点点头，望着沈若兰；渐渐地，他皱起了眉头。
（画外音）林志强不能不承认，沈若兰很漂亮，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觉得她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他想到了前妻张秀芸，想到了徐向东跟自己说的话，突然感觉自己和沈若兰有些同病相怜了。
沈若兰（旁白）这个林局长也太老谋深算了吧？他老是用这种深邃的眼神盯着我干什么？不行，我必须用犀利的眼神回敬他！
沈若兰调整一下情绪，故意恶狠狠地瞪着林志强。
林志强见此情景，收回了目光，故作轻松地把手搭在椅背上，四处张望着。
沈若兰嘟着嘴，轻声嘀咕道：这个林局长，吃个饭都要摆架子，可见他平时对下属有多坏。
王义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徐向东：老王，你笑什么呢？
王义指着林志强和沈若兰：你们……你们俩……哈哈哈哈。
徐向东看一眼林志强：他们怎么了？
王义：老林和小兰，他们刚才对视的眼神太有爱了！
徐向东：“哦···原来是这样啊！”狡黠地望着林志强笑，表情十分邪恶。
林志强：你说什么？有爱？有什么爱？
王义：嘿嘿，没什么没什么。
林志强猛一拍拍桌子，站起来，指着王义：你刚才说什么爱不爱的，你给我说清楚！
徐向东站起来：老林，别生气别生气，老王只是开
个玩笑。 林志强：开玩笑？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
众顾客向四人这边张望。
沈若兰也猛一拍桌子：吵什么吵？我哥说的“有爱”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至于这么大动肝火吗？
林志强愣了愣，坐下来：老徐，你也坐下。
王义（旁白）吼什么，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首长啊？小兰要是真和你在一起，准会受你的气！哼，我刚开始还想让小兰和你处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呢，现在看来，你的脾气那么差，小兰肯定受不了！
林志强满怀歉意地望着沈若兰，可沈若兰白了他一眼便不再和他对视了。
服务员把菜端上来：“你们的菜上齐了。”端着空盘子离开。
徐向东拿起筷子：快吃快吃！”
林志强夹起一块鱼肉，放到沈若兰的碗里：多吃点。
沈若兰愣了愣：谢谢。
林志强：别客气，反正都是我请客。
沈若兰（旁白）我感觉他有些奇怪，为什么一会儿大动肝火，一会儿又温柔体贴？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徐向东像是看穿了沈若兰的心思：小沈啊，你也别生老林的气，他这个人，虽然有时候会冲别人发发脾气，但他更多的时候是一个充满柔情的纯爷们。老王你说是吧？所以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好吗？
王义冲沈若兰点了点头；沈若兰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街道上（外，日）
林沈王徐四人走出饭店。
林志强：这茶也喝了，饭也吃了，接下来得处理案子了。公安厅可是相当重视这个案子。
徐向东：那我们得抓紧时间调查啊。现在该怎么办？
林志强：去徐敏家，我要查看现场！
徐敏家（内，日）
刑警队长郑东强打开房门；林志强等人走进客厅。
林志强戴上手套，蹲下身按了按地上的血迹：血迹拿到化验科检验了吗？
沈若兰：拿过去了，结果还没出来。
林志强翻了翻堆在电视柜上的一摞书，目光落在茶几旁的电扇上：这台电扇很可能是死者防身的工具。
徐向东指着阳台：老林，这边的情况还没有那边糟糕。
林志强走到阳台：“这就是徐敏的死亡地点？”沈若兰点头。
王义：不对啊，如果徐敏是在阳台被害的，那那个电扇算怎么回事？杜晓慧一个女的，怎么能抬起如此沉重的电扇抵抗凶手呢？
林志强：答案很简单，电扇并不是杜晓慧用来抵抗凶手的武器；可能是徐敏抬起电扇抵抗凶手，但凶手人多势众，把徐敏逼到阳台，然后将其杀害。至于杜晓慧，可能在那个时候已经被凶手杀害了。
徐向东：老林，依你看，凶手大概有几个人？
林志强：大约五六个人吧。两个人对付杜晓慧，另外几个人对付徐敏。对了，你们去走访的时候，那些邻居都在家吗？
郑东强：当时有三个住户家里没有人，3号、5号和8号。
林志强：“先去对面的5号。”抬头望望天花板，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