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的新农民》

(主题,题材和故事梗概)

主题和题材:

本剧是以热爱共产党,热爱祖国和基层政权必须和中央保持一致为主题的。

本剧塑造了一个坚持群众路线的县委书记;一个善于调查研究的县委书记;一个没有油头粉面的,没有西服革履的,一身牛仔服,一双运动鞋,能坐在城里的马路边能坐在农村的田间土埂上就和老百姓谈心聊天的县委书记;塑造了一位和老百姓心贴心和老百姓广交朋友的县委书记;一位老红军老八路风格的县委书记。

本剧也穿插了一些年轻人的爱情情节。但是这种爱情却突破了那些婆媳矛盾,姑嫂不和,第三者插足等等家庭琐事;突破了三句话说不对就吵架就离婚、要不就模仿西方的恋爱模式:搂,抱呀,吻呀,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搂抱在一起长吻不息!要不,就把爱情建筑在金钱物质上;宝石项链,白金钻戒。办不到就吹灯!

本剧的爱情是没有黄金钻戒,没有卧车别墅为条件的;是建筑在共同理想、信念和共同事业上的。他们在生活上是互相体贴,关心,关爱,他们从来没有口头上的甜言密语。但是,在男朋友被腐败分子绑架后,姑娘竟能在深夜里,在森林里豁出宝贵的年轻的生命去拯救情人!这种爱情能动人心玄,催人泪下!这才是真正爱情生活中的动力;真正在传递着正能量。

故事梗概:

剧中主人公郭家正是中共优秀党员,中国政法大学应届毕业的高才生。毕业后,本来可以被分配在北京或中央级的政法机关工作。但是,家乡的贫困和基层政权的腐败牵动着他的心!他毅然选择了回乡之路。他决心利用自己的知识,懂法律,懂政策的优越,帮助村领导和乡亲门一起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回乡三年,村里修了水泥马路,改造了水历设施和农业基础设施结构,成立了无公害纯绿色蔬菜水果公司。村里绿化了,美化了,村里家家都有钱了。

回乡后的三年里,他发现了村,乡勾结、乡,县勾结的严重腐败问题,特别是本乡的党委书记是个混进党内的坏分子问题。主人公又和中学时代的老同学一起同混进党内的坏分子以及乡县勾结的腐败团伙进行激烈的斗争。

主人公把问题汇报给市里、省里都得不到回应,最后,在村里党政和全体村民的支持下主人公郭家正把问题直接汇报给中纪委。

主人公郭家正还被混进党内的党委书记绑架了,几乎断送年轻的生命!但是他还坚持不懈的斗!

中纪委认为郭家正反映的情况很重要,经过一一查实、核实,终于把混进党内并一直爬到乡党委书记职位的坏分子清除出党并把其移交司法;对县里以县委书记为首的腐败团伙立案调查。

中纪委还派专人来到郭家正家里和郭家正面谈。中纪委认为郭家正虽然很年轻,但对党的政策却理解的非常深透,并认为郭家正在农村工作的三年里创造出一套切实可行富民模式。因此,中纪委特建议省委,破格任命郭家正为该县的县委书记。

郭家正是以一个普通干部的形象,骑着脚踏自行车,车上捆绑着铺盖卷儿去县委报道。

郭家正在县城里没有家,他吃在县委食堂,住在书记办公室。他每天早晨都主动帮助勤杂工扫地拖地搞清洁卫生,每双休日还和县长轮流值班在信访室。

郭家正到任的第一天就召开县委常委扩大会议。他要求县委和县纪委、县监察局派人陪他到县直属各单位、各部委去调研,公安局、税务局、卫生局、房地产等等他都去。他也去街道商场作调研,他也坐在马路边和正在下棋的老年人聊天。很快,他掌握了大量的一手材料。他发现:这个县在执行中央政令方面的水份太大!他连续召集了几次常委会,强调:基层政权必须和党中央保持一致,必须保证中央政策、政令畅通。郭家正还指示:各单位包括县委机关本身的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和享乐主义都比较严重!

在调研当中,他发现:高档卧车太多,楼堂馆所也过于豪华;公车私用,铺张浪费普遍存在。郭家正强调:必须整改,立即整改,边整边改。

郭家正以身作则,以身示范。他外出工作时,只要是在城里或城边边,他一直骑着自己花钱买的电动自行车,只有下乡到农村工作,他才乘坐机关的面包车。

他关心群众生活,他访贫问苦,特别是军烈属和贫困户以及孤寡老人。

他衣着简朴,他从来没穿过西服革履,更没有油头彩面喷香香;他一直是普通工人、青年农民学生那样的一身牛仔服,一双运动鞋。下乡和农民兄弟姐妹聊天时,谁都不觉得站在他(她)们身边竟是他们的“县太爷”,有的人看着他的衣着形象都不敢相信他就是县委书记。

郭家正的结婚也是一个创举,他和几位男女同学组织的是不收彩礼的集体婚礼,是自编自演的文艺演唱会的婚礼;他们编演的节目都是中国民族形式的,都是老百姓最最喜闻乐见的;她们唱的都是革命歌曲和通俗易懂的民歌和京剧清唱。

主人公郭家正在下乡工作时,在一般群众当中,对年长的老人都称呼大伯、大妈;对和他年龄般般大的男女青年都是以哥哥姐姐来称呼,老百姓都把他当作亲人。

郭家正下乡调研时,他向农民承诺:如果发现有违法违纪的,有违反党的政策的问题,欢迎到县里反应。不要怕误工。如果反应的问题真实可靠,上访的误工损失,国家会给补偿;还承诺:为了向党和政府反应问题,白天饿了,县委机关有食堂,夜晚回不去,县里有招待所,这些都是免费的。

《新时代的新农民》

剧中人物小传

主人公郭家正,中共优秀党员,中国政法大学毕业的高才生。他还多才多艺,能歌善舞;他还懂得摄影艺术。

毕业后,为改变家乡的贫穷落后和家乡存在着的村、乡勾结的严重的腐败问题,他毅然回乡了。他利用自己懂政策的优越条件,以农民的身份,以提建议的方式改变着家乡的面貌。

主人公郭家正和村里的年轻人一起,同混进党内的乡党委书记、同乡县相勾结的团伙斗。他被腐败份子绑架了,几乎断送了生命,他被营救回来还继续斗,最后,在中纪委的支持下,终于斗倒了腐败份子。由于主人公的工作突出、政治坚定,坚决维护党中央的各项政策,中纪建议省委破格地任命主人公郭家正为县委书记。

郭家正不仅党性强,立场坚定,他还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年轻人;他能歌善舞,还会打乒乓球,还会拍艺术照片,他还是一位很不错的歌手。

郭家正担任县委书记后,连续几次召开常委会议和常委扩大会议,他强调基层政权必须和中央保持一致;必须坚定地贯彻和执行中央的各项政策;他特别强调任何工作都必须贯彻党的群众路线,调查研究和实事求是。

他强调:各级党的干部特别是党的领导干部必须是为人民服务的,必须是廉洁自律的。必须具有艰苦朴素的作风,他强调:老红军老八路的作风不能丢,勤俭节约的传家宝不能丢,和群众广交朋友的工作方法不能丢。

主人公郭家正就任县委书记3年间,他一直住在书记办公室,吃饭在机关食堂,一菜一饭一碗汤;他从来不打扮自己,从来没有油头粉面的化妆,没穿过华丽的西服革履,还是刚刚调任县委书记时穿的那样的牛仔服、运动鞋;他不论在城里的马路边还是在农村的田间地埂上,他坐在地上和老百姓聊天,老百姓都把他当做朋友,当作亲人。

只要是在城里出去调研或工作,他一直是骑自行车或者步行,只有下乡才乘坐机关公用的面包车。

主人公郭家正的恋爱观也是非常真实、真诚纯朴的。小玉是他中学时代的同学,他对小玉那天真、聪明、智慧和小玉的天真活泼,开朗早就有着好感。回乡后,小玉对他在事业方面的全力支持,他对小玉早就有着爱的想法,他喜欢小玉,从政治思想上,从政策理论上,从工作方法上,从人生价值观上,他方方面面都帮助小玉。但是,在回乡的三年的漫长岁月里,他对她从来没表过态。郭家正被绑架后,小玉豁出年轻的宝贵的生命拯救他。在养伤期间小玉精心、耐心的护理他,家正被感动的多少次暗暗流泪!在郭家正的心里早就肯定了小玉,他认为小玉是他最理想的妻子,但是他对小玉从来没表过态,从来没说过一句情人要说的话。

主人公小玉(女)郭家正中学时代同学,一直在家乡务农,性格开朗、小嘴能说,喜欢唱民歌和革命歌曲,群众都一致的选她为歌咏队长。

郭家正回乡后,她坚决支持郭家正的各种建议和一系列富民措施,她坚决拥护和践行。

郭家正被腐败份子绑架后,她冒着生命危险,独自把家正拯救回家。她和郭家正在劳动中建立了感情,她暗暗地爱上了郭家正。但是,她始终没表过态。她和郭家正的爱情是没有金钱物质为条件的,她不图最豪华的卧车和别墅,不图钻戒和黄金。

她和郭家正的结婚是集体婚礼,是不收彩礼的婚礼;是不设酒宴的婚礼;是自编自演的文艺演唱会在的祝兴的婚礼。

她还当选为三颗树村的党支部书记,她敢想、敢干、敢闯,制造出一套切实可行的先进的生产模式。

主人公小玉,性格开朗、聪明智慧无敌比,小嘴能说会道,喜欢唱民歌和民族歌曲、革命歌曲,她早在中学读出时就爱上了郭家正,郭家正回乡后她对家正的事业积极支持,在郭家正的帮助下,她积极学习政治政策,学习文化知识,学习电脑。对家正的工作,对家正的事业,她处处事事都跑在前面践行,小玉早就爱上了郭家正,但是,她对郭家正也从来没表过态,家正被绑架救回来以后,她在家正的卧室里精心护理家正那么长时间,她也没对家正说句心里话,也没流露出一个爱字,她在家正的真诚帮助下,政治修养上逐渐成熟了,她入了党,她成了三棵村的党的支部书记;她完成了郭家正还不有完成的切实可行的富民模式村。最后她还是和家正成了终生伴侣。

郭振东,郭家正的爸爸,中共党员,参过军,在部队荣励过两次三等功的老侦察员。

退伍后,在三颗树村多次当选为党支部书记。后来被混进党内的坏分子乡党委书记徐家富拉下水,和徐家富一起贪污腐化。

儿子郭家正回乡后,在儿子和女儿的帮助下,觉悟了,他揭发了徐家富大量的罪行,揭发了县乡勾结的腐败行为。

主要人物:

(1)郭爷爷:郭家正的爷爷。一身正气,反对儿子的腐败,真正是朴朴实实的老农民。但是他不怕强暴,真正做到了路见不平一声吼,在腐败的乡党委书记命令警察的枪口对准老百姓时,在那关键时刻,他豁出生命挺身而出解困。

(2)主人公郭家正的父亲:村党支部书记,退伍军人,在部队立过三次三等功的侦察英雄。当村支书后,被混进党内的乡党委书记拉下水,腐败了。经主人公郭家正的帮助,他觉悟了。积极认错,主动退赃,支持郭家正提出的各项富民措施。得到了群众谅解,党内一致选他继续担任村支书。

(3)四虎子:主人公中学时代同学,一直在家务农。性格直爽,得理不让人,他对拉村支书下水的混进党内乡党委书记恨之入骨,当这个混进党内的乡党委书记在村支书家喝酒时,他敢掀翻他们的酒桌。

主人公郭家正回乡后,所提出的各项富民政策,具体的富民措施,他都坚决支持,积极行动。

(4)李局长:对他主持的民政局的错误,他能认真整改,并且能正视错误,积极支持郭家正的正确主张。

反面人物:

(1)徐家富:改革开放前,做违法生意,倒卖粮票发个小财。善于玩弄女人。

改革开放后认为房地产开发是发大财的可乘之机,用金钱买了个中共党员,并且没有后补期。入党不长时间就当了村党支书记,他一手遮天,一个人说了算。

国家征用他们村几千亩地,徐家富一人独捞了数千万元。他继续拉拢乡、县级腐败份子,他以金钱美女为诱饵,他终于捞到了乡党委书记的宝座。

主人公郭家正回乡后,他害怕郭家正,想拉家正下水,他给郭家正封官,把乡党委秘书的宝座分给郭家正,把党委办公室秘书助理,县公安局长的大学毕业的苗条女儿介绍给了郭家正。被郭家正一一拒绝后,他更害怕郭家正,唆使和他臭味相投的坏人绑架郭家正。最后徐家富还勾结腐败了的县委书记,培训了枪手,想暗杀郭家正全家不留活口。结果,他都失败了。

(2)张颖(女):大学毕业,苗条漂亮,乡党委秘书助理。父亲是腐败了的县公安局长。家里有钱,有别墅,她自己有卧车。

徐家富利用她做美人计,勾引郭家正。她在党委办公室里官气十足,对群众冷酷。但对郭家正温顺热情,她追求郭家正,开车去接郭家正,给郭家正写情书,情书里面向郭家正介绍她父亲的官职;介绍她家有钱,有车,有别墅,还告诉郭家正她是独生女儿,企图用这些引诱郭家正上钩,都被家正一一拒绝了。

(3)“二赖子”: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是徐家富年轻时候的把兄弟。徐家富给他钱花,给他酒喝,给他好烟,让他绑架郭家正。让他把郭家正活活折磨死。郭家正被营救后,他又帮助徐家富,往发往北京的蔬菜里注毒。最后,他还参加了徐家富他们办的手枪培训,企图谋杀郭家正全家。

(4)原县委贾书记:严重的腐败分子,千万元的富翁;豪华的奔驰卧车,罗马式的别墅,配套的真正红木的家具,意大利的钢琴,法国的配套酒柜,一切一切应有尽有。

县建委的真书记,公安局的局长还有徐家富都在贾书记家开会,他把郭家正看作是他们腐败事业中的绊脚石,他主持研究对策,他提议,培训枪手杀掉郭家正全家。

《新时代的新农民》

(34集连连续剧分集大纲)

第一集:

剧中一号人物郭家正,23岁,中共优秀党员,中国政法大学应届毕业生。为了改变家乡贫穷落后,放弃了能留在北京司法界工作的机会,毅然回乡投入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

第二集:

郭家正和中学时代的一直留在家里务农的男女老同学会面;同学们纷纷向郭家正反映村党支书(家正的父亲)被拉下水的腐败问题和坏份子如何混进党,又如何爬到了乡党委书记的“宝座”,又如何一手遮天坑害老百姓等问题。

第三集:

丰收的西瓜成熟了,村民们欢天喜地采摘西瓜,突然暴雨倾盆,一辆辆装满西瓜的“三马车”打误在积水成河的农村的土马路上,有的还翻了车,轮胎朝了天,西瓜变成了泥球!

老百姓遭了难!村支书陪伴着乡党委书记、乡长、派出所长等人在自己家里饮酒取乐。

遭了天灾的瓜农集体闯进村支书家里,农民四虎子掀翻了乡党委书记的酒桌。乡党委书记的枪口对准了四虎子!一身正气的郭家正的爷爷挺身而出。

第四集:

乡党委书记和乡长的卧车打误在村外的泥水马路上,乡党委徐家富带头拔老百姓即将开镰收割的小麦垫路救车。

拔小麦垫路救车被郭家正发现后,家正和徐家富面对面较量,据理力争,要求乡党委书记承诺赔偿。

郭家正开始在村里调研。

第五集:

郭家正对父亲(党支书)做耐心的思想工作,郭家正和老同学小玉代表村民找徐家富讨要被毁掉的小麦赔偿费。

郭家正开始了对小玉帮助,帮助小玉学习党的富民政策。

第六集:

乡党委书记徐家富公开的面对面的以金钱、地位、美女诱惑郭家正;郭家正表现出坚定的党的立场。

第七集:

郭家正的父亲帮助徐家富以党委秘书的政治地位和金钱美女拉家正下水,郭家正和妹妹家勤商量对父亲帮助的策略。

乡党委书记徐家富设豪华酒宴请郭家正,并正式聘任郭家正为乡党委秘书,郭家正不吃不喝不入座,并且严厉地批判了徐家富、乡长和公安派出所所长。

第八集:

郭家正的父亲郭振东骑摩托摔断了大腿胯骨。

全村男女老少关心、照顾、安慰郭家正的父亲郭振东。

村里的坏人二赖子给徐家富通风报信。

郭家正和妹妹家勤帮助父亲回忆当年参军时立功受奖的光荣历史。

徐家富教唆县公安局长的独生女儿张颖向郭家正求婚求爱,被家正一一拒绝。

第九集:

郭家正在老同学的面前公开宣读了县公安局长女儿张颖写给他的“情书”,并且把“情书”撕的粉碎扬向空中。

徐家富唆使二赖子绑架了郭家正。

第十集:

深夜,小玉豁出了年轻的生命,打昏了绑架郭家正的坏人二赖子,救回了郭家正。小玉精心、耐心的护理郭家正养伤,郭振东对自己的骨折,儿子的被绑架和家正、家勤帮助他回忆参军时的那光荣历史,他终于觉悟了。

第十一集

集体学习十九大报告

第十二集

以文化室为中心,开展政治文化学习,开展农业科学知识学习,开展电脑网络学习。

第十三集

郭振东向儿子郭家正介绍了乡党委书记徐家富的流氓历史和他混进党内的阴谋手段。

郭振东领着儿子郭家正亲自目睹了县法院院长为自己非法营造的豪华别墅和牛头镇为了强占农民土地引发的自杀性爆炸现场。

第十四集

徐家富吃、喝、嫖、赌的历史回忆。

徐家富搞村乡勾结和县乡勾结的手段

第十五集

三棵树村大力宣传党的富民政策,全村党员干部积极分子分头入户征求群众意见,搞农业改革。

三棵树村大搞农田基础设施建设,建立无公害,纯绿色蔬菜果品基地,成立产销一条龙服务公司;建立完全自愿结合的农业生产合作社。

第十六集

网上交易招引来北京市里的大量客商,在北京司法界工作的老同学来看望郭家正,同学们一致赞扬他,支持他,并承诺通过媒体介绍他创造的切实可行的致富模式。

北京来了中国政法大学的十几位男女老同学还鼓励郭家正:要大胆的和县乡勾结的腐败分子斗,支持他把情况汇报给市、给省,直到越级到党中央。

第十七集

郭家正和小玉去县里上访,在县委大厅里亲眼看到了门难进、口难听、脸难看,事难办的官僚主义。

郭家正和小玉还亲眼看见了八十六岁的失独老人没人管;八十六岁的老人还得依靠自己劳动捡废品生活着。郭家正承诺为老人向政府讨个公道。

第十八集

在去县里的上访途中,郭家正和小玉还亲眼目睹了县委书记和县长亲自指挥强征农民的土地,把农民刚刚插完秧的两千亩稻田全部拔光。

徐家富当村支书时和镇委书记的权钱交易,权色交易的回忆片断。

第十九集

徐富富的一步登天,全靠着金钱行贿和美人计骗得了乡党委书记的“宝座”。

徐家富的父亲带领徐家富的两个女儿到徐家富的别墅造**。

第二十集

徐家富唆使二赖子在村里已经包装好的准备发往北京的蔬菜水果里注毒,被高度警惕的郭家正发觉。

郭家正和村党支部商量,决定把徐家富和腐败了的县委相勾结的问题向中纪委汇报。

第二十一集

村里的高龄老太太和结了婚的年轻妇女们关心着家正和小玉以及家正身边的几对男女青年的婚事,都为他(她)们着急,都想当红娘。

第二十二集

深夜了,家正还独自在办公室里认真的给中纪委写信。家正瘦了,小玉给家正送来了营养补品,还送来了小玉自己的入党申请书。

郭家正和小玉两个人彼此都深深的热爱着,但是,谁也不公开表态。

星期日,村里的学生们、儿童们和爷爷奶奶们都活跃在村里的健身广场。家正、小玉等人也和中学生们打乒乓球;家正还指导学生们学练人像艺术摄影。

邮递员送来了喜讯,“三棵树上报了!”“郭家正上报了!”

第二十三集

三棵树村的另一个坏分子~张瞎子也是徐家富耍流氓时的酒友,他捏造假情况向徐家富通风报信。

徐家富把他最宠爱的二奶~小蜜奉献给县委的一把手贾书记。

徐家富携带数百万现金去探访县里的楠贾书记。

徐家富向贾书记诉说郭家正的难“争取”,说郭家正是他们“事业”中的拌脚石。

第二十四集

县里的真书记、贾书记、公安局长和徐家富研究对策,决定培训枪手,暗杀郭家正全家。

二赖子、张瞎子被培养成枪手回村做案。

老侦察员出身的郭振东在抓捕张瞎子、二赖子时大显身手。

第二十五集

在省纪委陪同下,中纪委专案组来到三棵树村,当面肯定了郭家正反映的情况,通知郭家正,混进党内的徐家富已被开除党籍,并移交了司法,对县里的腐败分子一把手和公安局长等人立案调查。

中纪委认为郭家正虽然年轻,但是对党中央的立场非常坚定,对党中央的大政方针理解的非常深透,并且在回乡建设新农村工作上又创造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模式,因此,特建议省委破格任命郭家正为县委书记。

第二十六集

郭家正接任县委书记的第一天就召集了县委扩大会议;第一件事就是把老百姓不满政府的官僚主义一一亮相。

要求基层党委和政府必须和党中央保持一致。

要求彻底放下官老爷的架子,真正给老百姓当勤务员。

第二十七集

郭家正、张县长和办公室主任第一次下街调研发现:

  1. 民警执勤太蛮横,老百姓怕民警;
  2. 商店卖货不开增值发案;
  3. 新农合不按规定给患者补偿。

第二十八集

信访机制改革,敞开信访通道,方便快捷地为群众解决困难和问题,不能互相推诿,不能让群众跑来跑去。

双休日郭家正和县长轮流值班一天。

第二十九集

全县直属机关再次学习党的十九大的报告

第三十集

全县各部委主要负责人集体下乡到郭家正所在的村调研学习和郭家正所创造的切实可行的富民模式,书记和县长带队。

可学习调研到美丽的桃园时,在团员们热烈欢迎下,郭家正还为调研的团员们唱了蒋大为的名歌“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第三十一集

郭家正和几位中学时代的老同学试行不收财礼的自编自演的文艺演唱会的婚礼(上)

高音喇叭播放着歌颂祖国迎宾曲

  1. 中小学生合唱的“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2. 中小学生舞蹈表现
  3. 草原牧歌
  4. 京剧清唱“铡美案”

第三十二集

不收财礼的文艺演唱会的婚礼(下)

演唱节目:

  1. 歌剧“白毛女选段”
  2. 横笛独凑
  3. 十五的月亮
  • 长诗朗诵

第三十三集

郭家正在县纪委的同志们和办公室主任的陪同下,下乡调研。

  1. 农民在劳动间歇的时候郭家正坐在土地上和农民聊天。
  2. 农民看着郭家正的穿着打扮仔细地端详着郭家正,有点不相信他就是县委书记。
  3. 郭家正喝农民给他的喝剩下的水
  4. 郭家正和陪他调研来的同志们在一个老农家吃便饭。

第三十四集

全县学习总书记的系列讲话的学习心得交流会。

《新时代的新农民》

(三十四集电视连续剧)

前3集、中3集、后5集

第一集

银色的出租车飞驰在京石高速公路上,公路两侧钢结构的护栏保护着国家这南北贯通的大动脉。高速路下面的钻天杨掠影而过。

正副驾驶席位上坐着的司机和乘客目不转睛地盯住前方。前方路标上写着“良乡”两个大字。刚刚过了“良乡”,“窦店”的路标又出现了;过了“窦店”就是“琉璃河”了。

副驾驶席上坐着的戴眼镜的青年乘客看了看表,对着胖胖的中年司机说:“师傅,您开的真快啊!从六里桥到这才20分钟。”

司机师傅说:“不是我开的快,是路好。”

“真是路好。这路多平啊!您开的这么快,我一点都没感觉颠簸。到我们那儿可就不行了。”

眨眼间,前方又出现了路标—“平安镇出口”。

“师傅,就从这儿下路。”

司机摆动了方向盘,出租车驶出了平安镇收费站。

“您贵姓啊?”司机问。

“我姓郭。”

出租车驶出了京石高速公路后,通往平安镇的油路也很宽敞,平坦。

绿化带把上下路隔开,车辆来往各不相扰;辅路上自行车,行人自在的骑着,走着。

绿化带的花坛盛开着五颜六色的鲜花。有木槿,有月季和金叶女贞,还有花瓣像毛绒一样好看的紫薇。

辅路两侧绿树成荫,排成行,连成片,一望无际。

一座座苗圃,花圃,一座座生态园区从眼帘飞闪而过。

生态园林的后面隐现着一幢幢白墙绿瓦戴着红帽子的小别墅。

“这是农村吗?”司机问年轻人。

“是农村。”

“这农村可真够意思!比城里都强。”司机夸奖着。

年轻人说:“这马路和绿化带都是人家中央电视台修的。”

“你在北京上班啊?”司机问。

“我刚刚毕业,还没上班呢。”

“哪个大学啊?”

“政法大学。”

司机减了减车速,转过脸看了看这位政法大学刚毕业的学生,说:“好哇!你行呀!这政法大学毕业的学生可是国家的宝贝。你甭愁,有的是好工作等着你呢。”

“我们的同学都有岗位了。”

“你呢?”

“我先回家看看再说。”

说话之间,出租车已经驶过了平安镇的北门。司机随便看了看平安镇周边的环境,说:“你们家还有多远?”

“五华里。”

“行了,眨眼就到。”司机说。还说:“你们村里的环境也很美吧?”

“我们村呀……”年轻人真有点不好说。寻思了一下,才说:“可不行!”

出租车已经行驶到宽敞马路的尽头,该转向了。

“朝哪边拐呀?"司机问。

年轻人好像很为难的样子,说:“朝右边走吧,这边的路稍微好一点。”

按照年轻人指引的方向,没行几百米,油路断了。

黄土马路,坑坑洼洼,有的路段还有积水。出租车晃晃悠悠颠簸着,蹂动着。

“我说小郭同学啊,你们这道儿可太难走了!”司机急的头上冒汗了。

“我哪趟回家都犯怵!我都不敢领同学来,怕人家笑话!”

“你们这里没有共产党领导吗?”

“咳!甭提了!”年轻人没往下说。

晃晃悠悠!晃晃悠悠! 车总算开进了三棵树村。

村子里也是土道,村民们三三两两一家一户的在地里干活儿。

一座高大出色的庭院出现了。“师傅,到了。”出租车在这座庭院门前停下来。

“哎呀,可到了。我的妈吔!跑趟石家庄也没费这么大劲!”司机掏出手绢擦汗。

“太对不起您了!快到我家歇会儿吧。”

年轻人拉着司机的手,一块进了家。

司机跟着年轻人一边往院里走,一边看了看手表,说:“你们这5里路我跑了15分钟!”

家里人都出来了。老头,老太太,一个中年妇女,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

“哥哥!”姑娘从阳台上跳下来,热情的抱住了年轻人的胳膊,连声喊:“哥哥!哥哥!”

一家人都迎接到阳台边,老头紧走了两步和司机握手。

“快到屋里歇会儿吧!让师傅受累了!”中年妇女说。

司机进了屋门站住了,他仔细地端详着这屋里的环境。他说:“您这客厅可真宽敞呀,有一百多米吧?!”

年轻人说:“差不多,最少也有一百米。”

在沙发入座后,年轻人向司机介绍说:“这是我爷爷。”

“大爷,您好!”司机和爷爷握手。

“你叫什么名字呀?”司机问年轻人。

“我叫郭家正。”

“好极了!好极了!”司机扳着手说。“是家庭的家,中正的正吧?”

家正的妹妹抱着一个大西瓜走进来,西瓜真大,有十来斤重。

家正用刀刚刚一碰,西瓜就裂开了,黒籽红瓤真棒!爷爷挑了一个大块的递给司机说:“师傅,尝尝吧,这是自己家种的。”

司机咬了一口,稍微品尝了一下,说:“真好吃!脆沙瓤。”又咬了一大口,说:“多鲜呀,在城里很不容易吃到这么新鲜的西瓜,都是“蹲熟”。”

爷爷说:“这是刚刚摘下来的,一会给你摘几个拉回家去。”他说着就喊孙女:“家珍,快去摘几个瓜来,拣熟的,大的摘。”

“知道了。”家珍说着就跑了,向瓜地跑去。

司机吃了两块西瓜起身要走。爷爷挽留。爷爷说:“我们这里是农村,跟城里不一样,远道来的客人都得吃饭,不吃不让走。”还说:“家正妈,快点做,别耽误人家师傅挣钱。”

爷爷的话音刚落,突然一阵大风,从西北方向刮来的浓云眼看着往一块聚集。“轰隆隆!”一声巨雷!晴朗的天空立刻就黑下来!夜幕降临!家正不得不把灯拉开。

“不行!我得走!”司机说着已经闯出了屋门,闯出了大门,来到了自己的车边。他刚刚入座在驾驶座席位上,大雨倾盆,雨水向从天上倒下来一样!蚕豆大的雨点子拍打的车顶“叭!叭!”作响!

爷爷和家正在门楼下目送着司机,司机什么也顾不得了!发动车,车开走了。

出租车开走了,油门加大了!二档不行换一档。“轰隆隆!轰隆隆!”出租车挣扎在泥泞的土马路上。

雨越下越大,马路高低不平,出租车深一下,浅一下,在土马路上蹂动着。

出租车刚刚驶出三棵树村不远的地方,土马路已经积水成河,泥水淹没了车的轮胎,车陷住了!车灭火了!车再也发动不起来了!

车外,雨还是铺天盖地的下,车里司机干着急,车门都不敢打开。他只好忍着,耐着,等待盼望着;他祈祷老天爷早点儿把雨停下来。

半夜,雨终于停了。司机脱了鞋,把裤腿卷的高高的,卷过了膝盖,他打算淌着水,踩着泥去村里求援。但是,又一想:黑天半夜里,人生地不熟的找谁去呢?他索性把鞋和袜子又穿上了,干脆躺在车后面的坐席上睡了。

家正和爷爷隔着玻璃朝窗外看,看着这铺天盖地的倾盆大雨。

“爷爷,您看这司机能把车开上油路吗?”家正仰着脸问爷爷。

“够呛!这么大的雨,道路都变成泥塘了!他那么个小车能有多大劲?!”

“我看看去。”说着,家正就要冒着雨找那司机去。

“不行!他要是陷在泥塘里你去十个人也弄不出来。别去,去也白去。”还说:“等着吧,等不下了,找辆拖拉机再去看看。”

雨下了整整一夜。天亮了,雨过天晴。太阳一出来,西瓜见了热,“蹦!蹦!蹦!”爆开了!男男女女,老人小孩,都朝着自己的瓜地跑!人们一边跑一边喊:“西瓜爆了!西瓜爆了!”

爷爷,妈妈和家珍也往自己的地里跑,家正对爷爷说:“爷爷,我得看看那司机去。”

家正光着脚丫子,挽着裤腿,朝着村外走着。他远远就看见出租车在泥塘里趴着。看见司机也挽着裤腿,光着脚朝自己走来。两个人越走越近。

“小兄弟!帮帮我吧!”司机看见了家正,高声喊他。

“我是来帮您的!”家正也高声回答着司机。

两个人走到一起了。

“这一宿让您遭罪了!”家正说。

“我到没遭罪,在车里睡了一宿。这车可惨了!”

两个人回到了误车的地方。

司机心疼地指着自己的车说:“看,它在泥塘里躺了一宿了!肚子里也灌进了水,发动不着了。”

“您等一会儿,我找拖拉机去。”家正回村了。

一群小男孩,光脚赤背淌着泥水从村里赶来看汽车打误,看“热闹”。

一辆尾部冒着黑烟的拖拉机从村里开过来,家正也在拖拉机上站着;另外还跟来两个小伙子。

几个人熟练的把钢丝绳挂好,没费劲就把出租车拖走了,一直拖到油路上。

家正把出租车送上了油路,他一再向司机道歉说:“我们村的道路太成问题了!让您和您的车遭了这么大的罪!太对不起了!”

家正家的餐厅里,一张长方形的餐桌放在地中央,爷爷和家正的爸爸郭振东在方桌的正面坐定喝酒;家正妈妈,家正和妹妹家珍在吃饭。

喝酒的爷俩各喝各的,谁也不理谁。

“爸爸,咱们村这道路可真该修了!照这样谁家还敢开车上咱们村来啊?”家正的几句话打破了沉默。

“怎么了?”郭振东斜视了儿子一眼。

“怎么了?别斜睖你那眼睛!”爷爷把话茬儿接过来。还说:“你还在鼓里蒙着呢,昨天送家正来的那辆出租车在泥塘里趴了一宿!整整一宿!你还不知道呢!你这个书记怎么当的?歇了得了!别给我现眼了!”爷爷没好气的训斥着郭振东;爷爷气的拍桌子!爷爷气哆嗦了!

郭振东听了更来气,他几次想掀桌子,他没敢,他仰着脖子歪着脑袋看着墙喘气。

“‘要想富,先修路。’这已经是天经地义的真理了。爸爸,您真该想想了。”家正说。

“啪!”的一声郭振东拍桌子了!桌子上的盘子,饭碗被震的一蹦多高。

“村子里的事用的着你管吗?你算老几呀?”郭振东冲着家正说。

“用不着我管,你管啊!你是村支书!”家正也急了。

“村支书怎么了?没钱!”郭振东一连气喝了三杯白酒后,把酒瓶子“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钱呢?”家珍也火了。“集资修路的钱呢?”

郭振东不言语,抄起桌子上的另一瓶酒,还是一杯一杯的干。

“我说郭振东啊,你知道不?为这修路,乡亲们反映多大呀!不要说孩子们听了脸红,就连我这老头子听了耳朵都发烧!”

“他爹呀,你可别老是陪着乡里县里那帮官老爷们吃、喝、玩、乐了,你给咱村的乡亲们办点好事吧!我给你跪下了!我求求你了!”家正妈给郭振东跪下了。

家正,家珍赶快把妈妈搀起来。

郭振东头不抬,口不开,菜也不吃,还是一杯一杯的干。

“一家人说的话你听见没有?”爷爷站起来提高了嗓门,说:“你听见了没有?你给我说!”

“听见了怎么着?”郭振东站起身来,瞪着眼睛看着爷爷。

“怎么着?修路!”爷爷拼着老命喊着。

郭振东好像什么也没听见,又拿起酒瓶子还想喝。

爷爷抢过酒瓶子,举得高高的,“啪!”的一声摔在地板上;接着又从郭振东手里抢过了酒杯也摔在地板上!“我叫你喝!我叫你喝!”

郭振东抻着脖子,瞪着眼睛,冲着爷爷说:“好哇!你们这一家老小都串通了,你们是想要革我的命啊!好!好!你们革吧!”说着气冲冲的走了;走到门边时,他又返回来,说:“告诉你们,钱,我花了!你们有能耐告我去!上镇里,上县里,上省里!”他拍了拍胸脯说:“我等着!”

夏天的一个傍晚,漫游了一天的太阳又归宿西山的山顶上,它坐在那里,露着它那祥和的笑脸望着大地,望着人间。

一群群,一伙伙男女青年人从地里干活回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群小伙子,一个个光着脊梁,肩膀上搭着一块湿毛巾,扛着锄头,边走边聊。走在后面的是一伙伙年轻媳妇和二十来岁的大姑娘。她们肩上扛着锄头,手里提拎着喝水用的瓶瓶罐罐。

年轻的姑娘和媳妇们有说有笑,边走边打闹,你推我一下我撞你一下逗着玩。

二黑子,一个膀大腰圆的,皮肤黑黑的小伙子说:“听说家正回来了。”

“你才知道呀?回来三天了!”一个身材小巧的,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小伙子—小三说。

小芹—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姑娘,她不胖不瘦,中等身材,好说好逗,她跑到小伙子们中间问:“怎么?家正回来了?怎么也不看看咱们去?这老同学!端起来了吧?”

小玉—二十一岁的大姑娘,身材苗条,水汪汪的两只眼睛会说话。她说:“他回来那天我就知道,想看看他去又不好意思。”

小芹:“老同学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走!看他去!”

小玉:“慢着。人家的同学都是大学生,咱们算老几呀?!”

小三:“小玉呀,你可别那么说,家正可不是那号人;别看人家是大学生,可是一点臭架子都没有。”

小芹:“人家家正说起话来总是笑呵呵的,见着谁都有大有小的,总是先开口打招呼,有一天我妈去小铺买东西,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姑妈。我妈回头一看,原来是家正在唤她。”

小玉:“我看家正越长越有出息,倍儿精神,多俊啊!”

小芹:“怎么?你看上他啦?我当红娘!”

小玉:“你胡说什么呀!”她推搡着小芹,把小芹推搡出老远老远的,她还推她。

小芹:“这小伙子就是帅!高高的身才,水汪汪的两只眼睛,小嘴还会哄人···”

小玉:“怎么?你也看上他啦?”

小芹:“当然了!他要不是一个大学生,我就把我妹妹说给他!可惜呀···”她摊摆着两只手说:“可惜人家还是名牌大学—政法大学的优秀生呢!”

二黑子:“你俩别自己开心了,也不看看你那一身土,两腿泥!你们这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啊!”

小芹,小玉两个人追赶着打二黑子,二黑子不还手,只是拼命的跑。小芹和小玉一边追打着二黑子,一边说:“你才是癞蛤蟆!打死你这癞蛤蟆!”

这帮年轻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不知不觉进了村,走到了家正家的大门口。

小三:“走啊,看看家正去。”

“走!看看去!!”一帮人同声说。

家正家,高大的门楼,两扇红油漆大门敞开着,两颗国槐树矗立在大门的两侧,彩砖铺漫着院子的地面,阳台下边的花坛里盛开着奇花异草,五颜六色。阳台上还摆放着两大盆铁树。

年轻人来到了院子的中间。

二黑子:“家正哥在吗?”

小三:“老同学来看你啦!”

“在家呢!”家正一边回答着一边从屋里跑出来说:“老同学好!”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走到阳台边,他索性从阳台跳下来,他跑到小三,二黑子和四虎子身边,和他们拥抱说:“我可想你们了!今天你们要是不来,明天我也得找你们去!”家正拥抱完几个小伙子又把手伸给了小芹。小芹先是把手伸过去,伸了半截又把手抽回来了,她有点扭捏,有点不好意思。

家正一直在伸着手,说:“老同学,还封建呢?都什么时代了?”

小芹把手伸给了家正,但是她不看家正,脸朝旁边看。

家正紧紧握住了小芹的手,上下晃了三晃才松开。

家正正想和小玉握手,小玉的手到先发制人,把自己的手伸给了家正。说:“我不封建吧?开放了吗?”

“行,好样的!”

第二集

家正左手拉着小三,右手拉着四虎子往客厅里走,说:“走,进屋里聊会儿。”

年轻人刚进大厅还没坐下,家正的爷爷,妈妈和家珍也从地里干活回来。

爷爷把这帮年轻人安排坐稳后,说:“你们先坐这跟家正聊会儿子,我洗洗脸去。”妈妈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也洗脸去了。

家珍没走。她和小芹,小玉同坐一个沙发上。家珍坐在扶手上搂着小玉。

家正从书包里取出一袋糖块交给了家珍。家珍给大家分糖吃。

小芹手里拿着一块糖逗家正,说:“是喜糖吗?”

“是喜糖,真是喜糖,是人家的喜糖。”家正说。

“你的喜糖呢?”小玉问。

家正:“别逗了,老同学。连个朋友都没交过哪来的喜糖啊!”

小玉:“要吗?给你介绍一个。”

家正:“要。拿来!”

小芹:“别开玩笑了!您这个名牌大学的优秀生还能要我们这乡下佬?!”

家正:“乡下佬怎么了?我还不是乡下佬吗?我家祖祖辈辈都是乡下佬,我土吗?我妹妹土吗?看看我妹妹这个柴火妞儿多漂亮?!要是换上时髦的服装,比城市的小姐都风流,浪漫!”

家珍听见哥哥夸自己美,有点不好意思,她坐在小玉身边,抱紧小玉的胳膊,脸颊紧紧的贴在小玉的肩头上。

二黑子:“行了!行了!别穷逗了,说点正经的好不?”

小三:“真的,说说正经的。”

四虎子:“家正呀,你是大学毕业生,还是学政法的,你说句公正话,咱们这村子怎么样?”

家正寻思了一下,摇摇头说:“不怎么样!”他站起身来,严肃的说:“要想富,先修路。这口号提倡多少年了!到现在还是土路一条。”他又寻思了一下说:“腐败呀!政令不通呀!”

小三站起来走到家正身边,双手紧握家正的手说:“老同学,你真行!你一句话就说到老乡亲的心坎上了!”

二黑子翘起大拇指说:“真高!”

小玉说:“家正哥,人家都在轰轰烈烈的搞新农村建设,咱们可到好,成天还为这土马路犯愁,着急!”

小芹说:“这土马路可真是块大病,下雨可真出了门啊!”

家珍说:“这病根儿都在我爸爸身上!可惜呀,他还是党支书呢,他哪有一点点共产党员的味道呀?!”

你一句,我一句,大家伙儿聊的正起劲儿,爷爷洗完脸走过来。

二黑子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爷爷,他自己跨在爷爷身边的沙发扶手上。

爷爷坐定后,说:“今年的西瓜真不错,最小的也有六七斤;十来斤一个的太平常了。”说完爷爷又面对小芹小三他们几个问:“怎么样?你们的瓜好吗?”

小芹说:“好着呢!”她双手比划一个大圆圈给爷爷看,说:“爷爷您看,最小的也得十来斤。”还说:“我爸爸说,今年呀,一亩地多卖个千儿八百的没问题。”

小玉说:“爷爷呀,今年的西瓜不光是个头儿大,还甜。”还说:“那西瓜皮薄的不敢碰,一碰就爆!”

爷爷说:“那可得小心点,采摘,装车,都得加小心,到手的钱可别让它爆了。多不容易呀!多大的辛苦啊!”爷爷还说:“咱们庄家主就盼个好收成,抓紧吧,差不多的该摘就摘,别等雨。还说:“到手的钱才算钱呢。”爷爷说完了要走,被家正拦住了。家正说:“爷爷您先别走。”

“怎么?有事?”爷爷又坐下了。

“爷爷您看着这土马路该怎么办?”家正问爷爷。

爷爷说:“你问我呀?我比你还着急呢!找你爸爸,问他,他是支书,是党的领导。”

家珍气哼哼的站起来说:“什么党的领导,不定又在哪个乡长家喝酒打牌呢!”

爷爷说:“你俩没听见吗?那天吃饭的时候,我批评了他几句,看他那一通呛我。他让我去县里面告他···”爷爷越说越来气“他当我不敢告他。哼!甭忙!叫他等着吧。”爷爷说完一甩手走了。

家正爷爷走后,家正生气的说:“你们这帮人太窝囊啦!就不敢给我爸提提意见!他敢把你们吃了!”

四虎子说:“提意见管个屁!”

家正:“到乡里,县里反映呀!”

二黑子:“反映管什么?村里,乡里和县里一条腿!”

小三:“说的多容易啊!谁有空儿跑那个?不种地啦?再说了,跑上访得花钱。坐车得花钱吧?吃饭得花钱吧?喝瓶凉水都要钱,跑得起吗!谁知道哪辈子能跑成呀?”

小芹说:“我爸爸那傻帽儿,他跑了多少趟啦,连个正经的县官儿都见不着。去一趟,信访应付应付你;再去一趟,还是应付应付你:“先回去吧,等我们调查调查。”一遍又一遍的老“调查”。

小芹说话声音越说越高,她越想越来气。他站在那儿拍着手,跺着脚说:“你说憋气不憋气?!”她使大劲拍着自己的手说:“谁给你调查呀?!两年多了,连个屁信儿都没有!”

“调查,谁给你调查呀?等着吧!”小玉气哼哼的紧接着小芹的话说;她还说:“为跑这上访,我爸爸光是车钱就花了一百多!”

二黑子:“行了行了!别说了!都回家吃饭去!”说完又对家正说:“家正呀,你以为就这土马路一档子事儿啊,问题多着呢!等我把这西瓜卖卖再对你说。”说完,他对同来的这伙人一挥手,说:“回家吃饭去!”

西瓜地:

村西头土马路边,大片大片的西瓜成熟了。男男女女,老人和孩子们都在地里摘西瓜。

每家的地头都停放着一辆农用三轮车。男人都背着背筐往自己的车上装,有的已经装上半车了,有的刚刚开始装。

烈日当头,人们跟太阳叫劲!男人个个都光脚赤背,脊背,肩头和整个上半身都被太阳晒的黑亮黑亮的,黑亮的像冒了油。女人也只穿一条短裤和一件小背心;上了年纪的妇女连个小背心都不穿,索性和男人们一样,光着脊梁摘西瓜。他们腰里都掖着一块毛巾,时不时地用毛巾擦拭满脸的汗水。

二黑子本来就黑,太阳这一通暴晒,他更黑了。他膀大腰圆,哪一筐也得装十来个,装的冒尖冒尖的背着往车上装。

一个身材瘦小的妇女挨着二黑子的西瓜地摘西瓜,她每摘了一个抱着往西瓜堆送的时候都自言自语的说:“都这么大,真费劲!”摘着摘着,她突然抱起一个西瓜朝着邻近瓜地的妇女们喊:“嗨,看看这个有多大!我都抱不动啦!”

“不新鲜!”邻近的一个妇女回应着,说:“看看我这个!”她举起一个大西瓜给大家看。说:“二十斤都不给你!”

这个妇女光顾着高兴的喊了,没小心,把西瓜掉在地上,西瓜摔爆了,鲜红鲜红的西瓜瓤儿摊了一大堆。

“哎呦,妈吔!可惜我这个大西瓜喽!”这个妇女心疼的看着这个摔爆了的西瓜。

邻近的一个妇女跑过去,说:“摔就摔了呗,还想哭一通呀!”

吃吧,吃吧,正好解解渴。说着,她弯腰捡了一块西瓜瓤儿,咬了一口,尝了尝又嚷嚷起来:“嗨,快来吃西瓜,真他妈的甜!”她又咬了一口,把这块西瓜举起来喊:“先尝后买啦,不甜不要钱!”

邻近摘西瓜的妇女,小孩和装车的男子汉都跑过来。

二黑子,四虎子,小芹都跑过来了,一个人抓了一把西瓜瓤就往嘴里填,最后走来的是一个老头儿。

四虎子看见老头儿来了,对老头儿说:“老德叔,您快尝尝吧,咋这么甜呀?”

老德叔看了看摔爆的西瓜瓤都没了,他捡了一块有点儿西瓜瓤的西瓜皮尝了尝说:“是甜。”还说:“说句迷信话,这是天年呀,这西瓜比往年大了一半儿还这么甜”。

四虎子说:“家家的西瓜都这么好。

老德叔说:“四虎子,秋后该拉砖了吧!”

四虎子说:“对了。今年把砖拉齐了,明年就盖!”还说:”老德叔,还有不少人要拉砖呢。“

老德叔这一来,年轻人,孩子们一个人捏着一块西瓜瓤儿都向老人家靠拢,一个人几口就把摔爆的西瓜瓤吃完了。

二黑子看看西瓜瓤都没了,说:“怎么着?我还没尝尝就没了!“

四虎子:“摔呀,再摔一个!”

二黑子:“别摔了。打一个,打我的。我离这儿近。”说着就跑到自己的地里挑了一个大个儿的,他用手掌子一拍,西瓜就裂开了,掰吧掰吧,一个人一块。

刚才摔爆了西瓜的那个妇女,也就近摘了一个西瓜让大伙吃。

大家一边吃着西瓜,一边聊着这丰收的喜悦,借着吃西瓜的空儿,也稍稍歇息了一会儿。

人们正在高高兴兴的谈丰收,突然一阵凉风,紧接着远处天空雷声“隆隆”!人们都吓惊了!人们纷纷朝着自家的瓜地跑!

伴随着凉风和雷声,西北面的天空黑了!浓云滚滚,浑身灌满了水的黑云彩立刻就压在头顶上!

人们慌忙抢着摘,摘下来的西瓜也不再归堆了,拣大个儿的抱起一个就直接往三马车上装。

二黑子那辆车,眼看就装满了,栗子般的大雨点儿“啪哒!啪哒!”就拍下来。

雨越下越大,眨眼间,土马路已经淌水了。

二黑子看了看地里的人和地头停放着的三马车,他高声喊:“别装了,快发动车!走点儿是点儿!”

二黑子把三马车开上了马路时,马路已经变成了泥路了。他挂上了一档,加大了油门,车尾部冒着浓浓的黑烟开走了。

乡亲们各家的车虽然都没装满,虽然有的才装了半车,但是,也都从瓜地里开到了“水泥”马路上了。

二黑子的车在最前面开道,他拼命的往前冲!车总是“轰隆隆!轰隆隆!”地发出刺耳的吼叫声。

四虎子,小三和其他乡亲们的车紧紧的跟着二黑子。

“二黑子!再大点儿油门!再大点儿!再大点儿!千万别停住!”四虎子喊。四虎子话音还没落,二黑子的车已经停下了,车的后轱辘干转转,飞了似的转!车就是原地不动!

后面紧挨着的是小三的车,他才装了半车,体轻。他想从左侧方超车,路太滑,车翻在路边的泥水沟里,轮胎朝天了!西瓜滚在马路上,滚在水沟里,滚在田间地头,哪儿都有。二黑子的车趴窝了,小三的车轮胎朝天了,后面跟着的四虎子和老乡亲们的车都排成队误在马路上。

各家摘西瓜的男女老少都冒着倾盆大雨跟在车后面,妇女们看见车打误了,看着又大又甜的西瓜被雨水冲击着,心疼得没法儿没法儿的!心疼得哇哇的哭!

一个中年妇女走到小三翻车的地方,从泥塘里抱起一个西瓜,说:“这他妈的成了泥球了!还想卖?卖个鸡巴呀!”他气得狠狠的把那西瓜朝着一棵大树干摔过去,鲜红的西瓜瓤把那棵大树干染的像血一般红!

三马车的司机都下了车,车不要了;西瓜也不管了,人们冒着雨聚在一起想主意。

二黑:“完了!全完了!砖也别拉了!”

小三:“多不容易啊!刚刚过完春节,我妈就开始育苗,到现在整整半年了。”

四虎子:“这他妈的破道,真坑死人了!”他边说,边用自己攥得紧紧的拳头拍打自己的手掌子。拍着拍着他说:“不行!找他们算账去!”

小三:“找谁去!”

群众:“找谁去呀!”

四虎子:“找支书!”他说着头也不回,一股劲儿的朝支书郭振东家急走!

小三,二黑子和十几辆车的三马司机,都紧紧的跟着四虎子,刚才摘瓜的那帮妇女和孩子们也都跟着,他们是冒着雨踩着泥跟着的。

郭振东家

大门外,两辆黑色卧车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在雨地里停着。

一张餐桌上摆着几盘酒菜,易拉罐啤酒,酒杯,还有一瓶“五粮液”。

郭振东和乡党委书记徐家富,乡长还有其他几个人正在碰杯。

四虎子一脚踹开了餐厅门闯进去!小三,二黑子,小芹,和小玉等一大帮三马司机也跟着闯进去!后面还跟着一群老乡亲。

四虎子看见这几个人,自由自在的喝酒碰杯,火气更大了!他捋胳膊挽袖子,大步流星的走近酒桌。

酒桌上坐着的几个人好像没看见屋里发生的一切,稳坐不动;照常斟酒。

郭振东站起来,高声训斥:“四虎子!你想干什么?”

四虎子:“我想干什么?我先问问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郭振东:“我们在喝酒!”

四虎子:“你们在喝酒!我知道你们在喝酒!西瓜车都翻在泥里了,你们还在喝酒!我叫你喝!我叫你喝!”四虎子憋足了劲,双手把酒桌掀翻了!“我叫你喝!我叫你喝够了!”

酒和菜里的油汁,汤汤水水都溅到几个喝酒人的身上!溅到他们的脸上!

乡委书记徐家富没顾得擦拭身上的油渍,站起来说:“这还了的!想造**呀!”他转身面对乡长:“给派出所打电话!拨打110!”

乡长:“喂喂,我是乡长,赶快派人来,我在三棵树村党支书家里!”

四虎子毫不在乎的用手指着发号施令的徐家富说:“你是干什么的,这么牛?”

徐家富说:“我是党委书记,怎么?较量较量吗?”

小玉突然从四虎子身后窜出来!她说:“好哇!怪不得郭振东那么无法无天呢!原来他背后有你们在撑腰呀!”她用手指点着党委书记和乡长说:“看看你们,一个是党委书记,一个是乡长。”我问你:“你是共产党的党委书记吗?共产党有你这样的书记吗?”

小芹:“老百姓都遭难了,你们还在这儿饮酒取乐!”

“叮铃铃!叮铃铃!”乡长的手机响了

乡长打开手机接电话:“喂!喂!怎么?车打误了?”他没挂电话,问党委书记:“怎么办?”

徐家富说:“叫他们步行过来!”

郭振东打开一包“中华香烟”,抽出一支先给了党委书记,接着又给了乡长和另外的两个乡干部。几个人吸着烟,喘着气,查看着身上的油渍。

跟来的一大帮群众都坐在餐厅的地板上。四虎子,小三,二黑子和小芹小玉都站着。

四虎子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指着郭振东说:“怎么办吧?郭振东!我问你怎么办吧!”

小三说:“我的车都翻在泥塘里了!西瓜都滚成泥蛋了!”

小玉说:“西瓜运不出去都得爆了!”

小芹说:“我们那叫半年的辛苦呀!”

群众一块儿说:“我们那是一年的生活呀!”

突然,闪光灯连续闪了两下,家正,从餐厅后面的角门走出来。

家正给四虎子,小玉他们拍了两个镜头;调转身又拍掀翻了的酒桌和溅了满身油渍的乡党委书记和乡长。

徐家富发现了家正在拍照问郭振东:“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

郭振东说:“甭搭理他,精神病!”

家正拍完了周桌子的场面以后,对四虎子他们说:“走!拍车打误的现场去!”

家正前面走,一帮人都跟着。

外面雨停了,家正领着这帮人刚刚从屋里出来,正好碰上两个公安民警。

两个警察手里提拎着皮鞋,卷着裤腿儿,光着两只脚丫子,小腿以下全是污泥。

家正这伙人在前面走的时候,乡长在后面就跟踪着。乡长看见警察来了,他对警察说:“把这伙人都叫回来!”

警察拦截着人群,说:“回去!都回去!”

家正说:“怎么,限制人身自由吗?”

警察说:“先回去,回屋再说。”

四虎子说:“回去就回去!怕你们呀!”

警察来了,党委书记发威了。他气势汹汹的站起来用手指着四虎子对警察说:“先把这小子拷起来!”

一个警察从腰里摘下一付手铐,走在四虎子面前就要动手。

家正不慌不忙地面对警察说;“等等!警察同志,你为什么要拷他?

警察甲:”徐书记让拷的。

家正说:书记让你拷你就拷;书记代表法吗?书记让你枪毙他,你就毙呀?你们调查研究了吗?你们就这么执法呀?

乡长面对警察说:“甭听他的!先拷起来再说!”说完,他把四虎子掀翻的桌子周到一边儿,指着地上摔碎的盘子,饭碗,酒瓶子,酒杯,以及混杂在一起的鸡肉.鱼.虾.等给警察看,还说:“都是这小子砸的。就凭这一点,起码也够拘留十五天。”

家珍跟着哥哥从餐厅后角门出来,一直站在郭振东和乡长他们几个人的身后,他看着憋气!他听着更憋气!他突然从郭振东身后站出来,他面对党委书记和乡长说:“四虎子砸你们,我还想砸哪!你们上我家喝了多少回酒啦。”他指着党委书记说:“特别是你,在我家又喝酒,又打牌!哪回来我不伺候你啊?你可倒好,吃饱了,喝足了,竟给我爸出坏点子!坑害来百姓!”

郭振东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个没摔碎的酒瓶子,举起酒瓶子就要打家珍!说:“小兔崽子!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我他妈揍死你!”

小玉从人群里蹦出来,跳着脚说:“郭振东!你打你的亲生女儿,怎么不打你那小蜜呀?你那小蜜比你闺女才大几天呀?不害臊!”

家正把照相机挎脖子上,挥手对大家打招呼,安慰大家说:“乡亲们别着急,先冷静冷静。我看今天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小芹从人群里跳出来,她大嗓门,他高声喊:“不行!今天非论个高低!”她朝着郭振东问:“郭大伯,今天我还叫你大伯,我问你:这路到底给不给修?要是真的不给修,干脆退钱!退钱!!!

四虎子冲着乡党委书记和乡长说:“你们一个书记,一个是乡长,我们村这泥潭马路你们就看不见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你们瞎呀!”

党委书记发火了!他挥手指挥警察说:“把他拷起来!拷起来!!!”

乡长帮腔说:“你们听见了没有?这小子骂人了!拷!拷!拷起来!!”

两个警察又一次对四虎子动手。

小三站出来:“等等!”他冲着乡长说:“我说乡长啊,听说你也是庄稼人出身,难道你就忘记庄稼人受的那个累吗?庄稼人面朝黄土背朝天成年累月的在地里忙喝,你都忘了?忘了你的老祖宗啦!?

二黑子:“事怕翻,理怕颠!这到手的钱活活扔啦!这丰收的西瓜眼看着烂在地里,你不心疼啊?什么叫群众利益你们懂吗?”

“砰!砰!砰!”瓜地里的西瓜爆裂声。

“西瓜都爆炸了!”屋里的群众不约而同的呐喊着。

家正胸有成竹地对两个警察说:“警察同志,请你们二位先冷静一下。”
警察甲:“你是干什么的?”

家正说:“我是郭振东的儿子,我叫郭家正在北京上学。”家正从衣袋里掏出学生证递给警察说:“这是我的学生证。”

警察乙接过学生证,仔细的看了看说:“还是政法大学的,名牌儿呀!”

家正给警察看完学生证,接着说;“我们村的年轻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好庄稼主儿。但是,他们不懂法,碰上问题不会处理,可以说是法盲。”接着又说:“咱们警察是执法者,可不能冲动,不能乱来,乱来会犯错误。”

家正还说:“四虎子掀起了我家的酒桌儿,损坏了一些盘子碗和一桌酒席,你说他该定什么罪?再说了你们也得问问:他为什么要酒桌掀翻了呢?你们没问吧?进门就拷人。同志呀 ,你们手里的铐可不是闹着玩的,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党委书记徐家富训斥警察说:“你们听我的,还是听他的?铐!拷起来带走!”

乡长帮腔说:“这要不处理还不翻了天!不行!不能叫他白砸!

家正说:“白砸就白砸吧!好再是我家的。”

家珍面对徐家富和乡长说:“我告诉你们:再要敢上我家喝酒,耍钱,我要你们的脑袋!”

郭振东听见女儿这个么“无理”气的他追赶着打家珍。他边追边说:“你要谁的脑袋?你要谁的脑袋!”

家珍只挨了一下打,就在群众掩护下跑了!

两位警察无奈的对乡长问:“怎么办!“

党委书记徐家富瞪着眼对警察说:“铐呀!铐错了我负责!“

两个警察对四虎子玩真的了.四虎子不伸手,铐不上,还骂:“警察狗!警察狗

!狗咬人啦!”

群众喊:“不能铐!不能铐!四虎子是好人!”

第三集

四虎子膀大腰圆,他和警察挣扎,警察摸不着四虎子的边儿,警察从腰里掏出手枪,枪口对准了四虎子,

小玉急了!她高声喊:“爷爷!快来吧!警察的枪口对准老百姓了!”

就在这危机的一刻,家珍的爷爷从人后挤出来,八十六岁的老爷爷挺身而出,他不慌不忙地走近了警察,对警察说:“小伙子,你不是有枪吗?你朝我这打!爷爷用手指着自己的脑门儿,还说:“不敢打就不是你爹揍的!”

爷爷说完了警察,转过身来又找徐家富和乡长他巡视了一下说:“嗳!书记呢?”爷爷看见了党委书记和乡长,爷爷说:“徐家富下命令呀,朝我这打!”爷爷又把手指向了自己的脑门儿。说:“下命令呀!开枪呀!打呀!我还能活八十六岁吗?”

爷爷这一出场,屋子里马上就安静了。爷爷扫视了一下周边,说:“郭振东呢?”

郭振东说:“我在这。”

“你过来!”爷爷说。

郭振东乖乖的走到了爷爷面前。

“啪!”啪的一声!爷爷抡圆了这只胳膊,一巴掌搧在郭振东的脸上。

党委书记和乡长赶快上前走几步,他俩搀扶着爷爷,说:“老爷子,别生气。看在你老人家的面子上,谁也不带走了。”

“不行!带吧!连我也带上,把我们这屋子里的老百姓都带上!”

“行了,行了!都走吧!谁也不带了!”乡长说

“借光!借光!”警察拨开人群想走。

“等等。”家正把党委书记和乡长拦住了。

党委书记徐家富说:“怎么?不让走!”

家正说:“不是不让走,是机遇难得。”

小玉说:“到乡里找你们比见皇上都难!”

家正说:“今天你们来了,正好给解决一个事儿。”

徐家富说:“什么事?说吧。”

家正说:“这路什么时候能修?”

徐家富说:“没钱怎么修?”

乡长说:“国家没这笔预算。”

小玉说:“给西天村修路哪的钱?”

小芹说:“给西天村修路拨款四十万!”

小三说:“拨款四十万!回扣了十万!”小三一蹦多高大声喊!

乡长说:“好了,好了!明天你们选个代表去乡里吧。今天在这什么也解决不了。”

党委书记徐家富说:“你们如果不相信乡里,可以上访到县!你们随便!”他把手一挥,说:“走!”

家正说:“书记同志,我看您还是冷静点好,请你再耐心听我说几句好吗?”

徐家富说:“说吧。”

家正说:“书记同志,我以一个普通共产党员的身份和您说话。我认为建立和谐社会,还应该从自我做起,不要激化矛盾。”

徐家富说:“你别转弯子啦。直说吧!”

家正说:“我们村那么多问题,你为什么一个都不给解决呀?”

乡长说:“甭说了,上访吧!”

家正说:“乡长同志,我不是威胁你!我认为上访对你们来说,可能没有什么好处!你们不要认为县里有人撑腰。我可以公开的告诉你们“我这个大学生不走了”!我永远留在家乡了!我要盯着和你们打官司!你们县里有人撑腰,县里有保护伞,我可以到省里到中央!” 家正喘了口气,接着说:“书记同志,我真真不知道你们把党的政策放到哪儿去了?书记同志,你那共产党员的先进性呢?… ”

党委书记徐家富,他不等家正说完,他仔细的盯着看了看家正,说;喝!你嘴巴子上的奶黄还没退净,就教训起我来啦!你可能还嫩了点儿!”他气哼哼地说:“等你上访!”他手一挥,说:“走!”

乡党委书记他们的几辆车驶出三棵树村,轮胎就开始打滑了,车不走正道,东一头,西一头打斜着走;车里面大油门,车尾部冒黑烟,走着走着走不动了。

三辆车趴着泥路上,徐家富,乡长等五个人都拖掉了皮鞋,光着两只脚拼命地推着趴在最前面的“奥迪”。

车轮胎大半截在泥里,再大的油门,车轱辘也只能在原地打旋儿。

徐家富,乡长等几个人不住的擦拭头上的汗水,他们点燃了香烟吸着,他们都在寻思着。

“哎,有了。徐家富发现了快要成熟的麦子,说;“垫麦子!走!拔麦子去!”

徐家富带头,五人都去拔麦子,一个人一大抱麦子抱回来了,他们往车轱辘下面垫,往前进的路段上垫。

麦子垫下去,“奥迪”真的爬出来了,后面的两辆车也跟着爬出来了,“奥迪”开到没铺麦子的路段又不动弹了。

五个人继续拔麦子垫路,就这样垫一段前进一段。

即将开镰的小麦地被徐家富几个人拔空了好大一片。

徐家富几个人累的喘息着,他们把三辆车的车门敞开了,他们都坐在座席的一端,歇着,抽烟。

家正正在卫生间洗脸,四虎子跑来,说:“家正哥,你听听:村外好像有车打误。

村外,“轰隆!隆轰!隆隆!”一阵阵发出刺耳的怪声。

家正听了听,四虎子也跟着听。四虎子说:“没错。有车打误。”还说:“这声音我都听惯了。还说:“走啊,看看去。”

“走,看看去。”家正说,还说:开我家的拖拉机去。”

四虎子开车朝着村外响动的目标驶着。家正坐在四虎子身边。

徐家富几个人正在吸烟,看见开着大灯的拖拉机朝着他们驶来。

郭振东发现了他儿子在拖拉机上坐着,他喊:“家正呀!家正呀!快来帮帮忙,帮着把车拖出来!

拖拉机驶近三辆汽车打误地方停下来,家正和四虎子下了车。

家正说:“是你们呀!”

四虎子说:“你们的车也怕泥塘呀!”

徐家富说:“帮帮忙吧!”他掏出“中华”烟,给家正和四虎子递烟,说:“先抽一支吧。”

家正和四虎子同时说:“不会,不会。”

郭振东说:“四虎子,帮帮忙吧。明天让徐书记请请你。”

家正和四虎子发现了道路上铺盖着麦子,他俩才向周边巡视。

马上就要收割的金黄金黄的小麦,一片片,一片片被拔光了,空了半截地!

家正问:“徐书记,这麦子是怎么回事?”

四虎子说;“你们真狠呀!你们也太黑啦!拿粮食垫路,你们损不损呀?”说完他拉家正的手,说:“走,咱们看看他们都拔了谁家的麦子?”

两个人查看着被拔了的麦子地。

“这是小玉家的,这块是老德叔家的;哎呀!这块麦子是我家的!我家的麦子被他们给拔光了!”四虎子一边查看,一边嚷嚷:“相机呢?”四虎子向家正要相机。

家正从脖子上把相机摘下来递给四虎子。

四虎子接过相机来,“啪!!啪!”连续拍了几个镜头,拍完把相机还给了家正。

家正走到徐富面前,说:“你们说,你们说吧,怎么办?”

徐家富说:“别着急,小伙子。这点小事儿还不好办!”

“什么?小事儿!把粮食都毁了还小事儿!”四虎子瞪大了眼睛盯着徐家富。

徐家富说:“我说小事儿就是小事儿。我问你:你种一亩麦子能打多少?按一千斤估算可以吧?一千斤麦子不就是八百块钱吗!我赔;我全赔!”

“粮食!这是粮食!”四虎子气急了。他接着说:“粮食是宝中之宝。你知道不?还书记!狗屁!”他拉着家正的手,拉着就往回走,说:“跟我回去。明天再找他们算帐!”

四虎子拉着家正走了很长一段路,家正才说:“咱们的拖拉机不要啦”四虎子这才停下来。

两个人停下来,家正低声对四虎子说:“你急什么?咱们乡里的问题一大堆,哪一件都比今天的小麦问题重要。这毁麦子问题顶多就落个赔偿。你知道吗?现在,咱们得稳住他们,决不能让他们无止境地捞国家和老百姓的钱。”

“你说怎么办”四虎子问家正。

“我打算先把车给他们拖出去,以后再和他们斗!”

“你去吗,家正哥。我可干不了这个。”

“要不,你就先回去。以后怎么对付他们咱们再商量。”

四虎子自己回村了。

家正又回到了汽车打误的地方,徐家富和乡长几个人满脸赔笑迎接家正。

徐家富说:“你帮帮忙吧家正。刚毕业回来会开拖拉机吗?”

家正说:“凑合。”家正非常严肃的,像个大干部讲话似的对徐家富说:“徐书记呀,我帮你们,我回来就是想帮你们,不过你们可不能在做这样的“小事”这是多么严重的违纪行为呀!”

乡长说:“家正同志,我们这样是没办法的办法。请放心,明天我们一定作出赔偿,该多少赔多少,加倍赔也行。”

家正说:“乡长同志,这光是赔偿问题吗?这是严重的损害了群众利益的大问题。乡长同志呀,我看咱们这些党和国家的干部远不如三国里的曹操。曹操骑的马无意中踩塌了老百姓的青苗,他还认真的责备自己,按法律规定的砍头罪惩罚自己!行啦,先拖车吧。”

老德叔家里

三间传统式的青砖平房,平房门前一个大大的葡萄架给这三间房遮挡着太阳。葡萄架上一串串沉甸甸的紫红葡萄挂满了枝头。葡萄架底下一伙男女青年席地而坐,自然形成了一个圆圈。

老德叔坐在这圆圈的中央,这圆圈里还摆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老德叔站起来说:“家正来了么?”

家正:“老德叔,我在这儿。”

“来来来,这还给你留个座位。”

家正说:“叔叔,我就这儿吧,这儿自在。 ”

二黑子站起身来,硬拉家正,让他上老德叔身边坐。家正不去。小三儿也上去,和二黑子一起把家正拉到老德叔身边坐下。

老德叔说:“今天大家伙自动来商量事儿,人还真不少,我岁数大,我先说几句,说什么呢?”

他用手摸摸脑袋。还是先从我这个没出息的村干部说吧。他站起来,转着圈儿深深的给大家鞠了一躬,说:“我干了这些年,没给乡亲们做什么好事,对郭振东和乡里勾结办的坏事儿,我明明知道是错误的也没敢和他们斗,放纵他们,让咱乡亲们吃了不少亏,我对不起大家!”

“老德叔,谁碰上像我爸这样书记也干不好。”

家正还说:“老德叔,我打算不走了,我想帮助您管管村里的事儿。”

“帮我?我可不同意。你好不容易上完了大学,怎么回村帮我啊?那不是白上大学了么?”老德叔说。

四虎子说:“你还是走吧。有大学文凭的人谁干这个?那不是白搭了么!”

小三说:“家正哥,村里的事儿你管不了!在家多待几天,还是找地方上班吧。上班多省心,不受累,挣的还多,每个月不开三千两千的。”

二黑子说:“家正哥,谁不想好呀?谁不知道党中央的政策好呀?可是一到下边儿,就层层打折扣,扣来扣去全都变样了。”

小三说:“家正哥,下边的情况跟你想的是两码事儿,实际情况是腐败加官僚,你看见过县委书记下乡么?看见过县长下乡么?我今年22岁了,从来没见到过县委书记和县长长的啥模样,都不知道他老先生叫什么,不知道他们是张三李四还是王二麻子。”

小玉说:“真奇怪!你说这县太爷们都干什么去了呢?他们再忙也没有总书记忙吧,总书记还下乡呢。总书记一点架子都没有,抱起老百姓的孩子那么亲。”

小芹说:“我也想,咱们这农业县可以说90%都是农村,你当县委书记的,当县长的不下农村工作,不在农村调研,你可干什么去了呢?他们再忙也没有总书记忙吧?总书记一年下多少次乡啊!咱们总书记那么大岁数穿双运动鞋哪儿都去。年年过春节,总书记不是下煤窑就是到农村,他和工人们一块吃过年饭和咱们农民一块儿包饺子,你们说老百姓能不跟总书记说贴心话么?”

家珍说:“哥哥,你还是回北京吧。你回来也管不了,不用说管乡长,县太爷,就是咱爸爸这个村支书你也管不了。”

一个六 七十岁的老太太说:“我在电视里也看见过总书记下乡,总书记什么都想着,老百姓吃的,穿的,住的,孩子上学他都关心,上了岁数的老头儿,老太太有没有人管他都问问。”还说:“咱们要是有一个像那样的县太爷那就好了”

小玉说:“总书记和总书记多辛苦多累啊!咱们真应该替总书记分点儿忧,让总书记省点儿心。”

“好!小玉说的好!说的根本上了”家正非常高兴!又说:“小玉说的好,咱们真应该替总书记替总书记分点忧,让他们省点心,我决定回农村就是想为国家分点忧。正因为有这些腐败,有这些官僚主义,才需要我们站出来,需要贯彻党中央制定的各项政策和一切抵触党的政策的行为斗!”最后家正说:“乡亲们,老同学们,刚才大家劝了我不少,都劝我回去,让我上班。上班即不受累,还挣钱。这是乡亲们对我的关心,我非常感谢大家!但是,我回村的决心是坚定了。告诉大家说吧:多少钱我都不挣了!我要党指引的方向,把咱们村建设好,让们村儿的父老乡亲们家家都富起来!让咱乡亲们的钱袋子都鼓起来!”他还说:“咱们村儿要是搞好了很自然的会带动全乡,会影响到全县。咱们要站得高,看得远,要看到今天,要看到明天,还要展望到后天!”

四虎子说:“那你就领导我们干吧。”

家正说:“现在还不能说我领导大家干,现在我只能给老德叔当个助手,给大家当个参谋,帮助大家学学党中央的政策。”

乡亲们,同学们。从现在起我就正式的成为咱们村的村民了,和大家共甘苦。

现在咱们就开始工作,先摸摸咱们村儿的腐败家底儿,谁知道什么就大胆说,不要害怕,天大的霹雷我顶着!”说着说着家正把事先准备好的笔记本摊在 桌上等待记录。

小三儿说:“我先说,修路钱一口人摊五十块,有机动车的另加二百。”

二黑子说:“地头费,一米地头儿五元。”

小玉说:“咱们村儿每人是平均一亩半地,可是有的人家就多,还多的不少。”

家正问:“谁家多?”

小玉:“你家就多,你家多八亩!村干部家都多,村干部的三亲六故也多。”

老德叔说:“是多,我家就多五亩。”

小芹:“还有黑地呢!”

家正:“什么叫黑地?”

四虎子:“黑地就是没上报的地,国家的耕地总面积里都没有这份地。”

家正:“这可是件大事儿!多少亩?”

小芹:“二百亩!”

家正:“真了不得!一个村儿就隐瞒了二百亩不报,谁种着?”

小芹:“都出租了,每亩就是一百二十块,一次就收五年的。”

家正: “钱呢,老德叔?”

老德叔:“都是你爸爸一手经手。”

小玉:“你爸爸还送给了徐家富三十亩呢!还有,乡里在饭店吃了,喝了,欠下的债都让村子里给还,让村子里给报销。一回就是几千几千的!”

老德叔:“有,有这么回事,去年一张吃饭的发票就是四千块。”

家正:“还有吗?”

小三儿:“有,电费。电业局按四毛五收,村儿里硬给加一毛。”

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头儿说:“家正,我问你点儿事。”

家正:“您说吧。”

老头儿:“你爸爸靠着一个小娘们儿算不算腐败?”

“算!算!”家正说。

“那还不算!那才是腐败的源头呢!”

小三儿:“小娘们儿一上洋劲北都忘了!还不要什么给什么!”

家珍:“哥哥,你听说过收税上打租么?”

家正:“上打租是怎么回事儿?”

小玉:“上打租就是地还没种就把税收了。”

家正:“他们提前收税你们就给?”

四虎子:“不给行吗,乡党委书记是你爸爸的后台,谁敢反抗人家有警察。”

散会了,群众都纷纷回家了,会场上只剩下小玉,小芹,小三儿等几个人,围拢在老德叔和家正身边。

小玉:“家正哥,你打算怎么办?”

家珍:“哥哥,你打算告爸爸吗?可能告不下来。你知道吗?乡里的几个头头跟咱爸是铁哥们儿,他们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把兄弟。”

小芹:“告到县里也不行,县长县委书记都是徐家富的铁哥们儿。”

家正:“我现在还没想告他们,特别是对我爸,还是尽量帮助,感动他,尽可能耐心的等待他,让他能够认识问题的严重性,让他自己坦白交代。”

小玉:“那就试试看吧。”

小芹:“走吧,回家。”

小玉:“家正哥,有事找我。”

家正的家里

爷爷坐在饭桌边儿,桌上摆着一盘花生仁儿,一盘西红柿炒鸡蛋,爷爷刚端起酒杯,家正和家珍手拉手进了餐厅,妈妈正好端出饭盆儿,和他俩走了个碰头儿。

“妈。”家珍叫了声妈,和妈妈打了声招呼。家正也叫了声“妈”。

家正和妹妹坐在爷爷两边儿。妈妈把饭盆儿放在小圆凳上有回厨房端菜。

家珍一碗一碗在盛饭。

“喝两口吗?”爷爷端起酒杯问家正。

“不行。还没学会。”家正回答爷爷。

“干嘛去了?”爷爷问家正。

“跟老乡亲们开了个小会儿。”家正说。

“谈什么?”爷爷问家正。

“我爸爸的事儿。”

“我一猜就是。”爷爷说。

“爷爷,够严重的!”

“你才知道呀!老百姓的肚子都快气炸了!”

妈妈插嘴说:“管不了他,让他作吧!作到监狱里算!”

家正说:“爷爷,还是得想法子挽救他呀!”

爷爷说:“这房子好不好?是咱们的吗?是老百姓的钱!”爷爷把满满一杯白酒一仰脖干了!把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说:“我没有他这个现眼的儿子!”爷爷只喝了几杯酒一口饭都没吃回屋睡觉去了。

妈妈低着头,含着眼泪,慢吞吞的嚼着米饭,嚼了几口也不吃了。

家珍两只手搀扶着妈妈,送妈妈回自己房间去了。

家正独自坐在饭桌边吃饭,边吃边想事。

家珍把妈妈送回屋,回来也坐下吃饭,她也是边吃边想事,两眼发愣。

兄妹俩谁都不说话,各想个的心事。突然,“啪!”的一声,家珍的饭碗松手了!饭碗摔碎了,米饭洒了一地。

家正赶快招呼妹妹,走在妹妹身边,扶着妹妹肩头,说:“怎么了?想事呢?”

家珍好像从梦中惊醒,“啊!啊!哥哥!我是在想事。”

“我想咱爸,我想咱这家,我害怕!”

怕什么?“家正问。

“我怕咱爸进监狱!我怕被抄家!”她把头偎在家正的胳膊腕里,仰着脸望着哥哥,说:“哥哥,咱这房子是爸爸用贪污钱盖的!”

“我知道,爸要不是贪污,咱家哪来的这么多钱?!这房子多豪华呀!地板都是德国进口的,得多少钱呀?!”家正低着头,看着心惊胆颤的妹妹,说:“家珍,不要害怕。咱们得想办法帮助爸爸。”

家珍情绪稳定了,她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她说:“帮他也不行,第一,他执迷不悟;第二,他那个小秘缠着他不放。另外,村子里好多人要告他。你等着吧,等秋后不忙的时候,乡亲们保准儿上省里去告他,连乡里和县里一块告,实在不行就上北京。”

“爸爸的问题是够严重的!不过,共产党的政策是宽大的。不管是什么人,不管是谁,只要能认识了错误,能够真诚坦白,都能原谅,都还是有光明前途的。”

“哥哥,你说该这么帮助他呢?”

“我看,还得咱俩。咱俩得耐住性子,平息怒火,和他个别谈。”

“叫上爷爷,让爷爷也帮助咋俩;爷爷是长辈。”

“可别叫上爷爷,爷爷一提起咱爸就来气,看见他就上火;爷爷说话冲,爸爸再不服气,爷俩一谈准崩!”

小哥俩正说着,拴着的狗突然吠叫了两声,接着大门开了,原来是郭振东回来了。

家珍急忙跑出去,把郭振东迎在台阶下面,叫了声“爸,家珍搀扶着郭振东走上了阳台。

家正也迎出去,他也搀扶着郭振东,也叫了声爸。

“把门外的车开进来。”|郭振东对家正说。

家正把一辆崭新的黑色卧车开进了车库。家珍一直搀扶着郭振东进了屋,把他送到沙发里坐下,家珍去沏茶。

郭振东坐在沙发里点燃了一只烟吸着。家正回到屋里叫了声“爸爸”,接着问:“您吃饭了吗?”

“吃了。”说完,他指着旁边的小沙发说:“你坐下。”

家正坐在沙发上等待着郭振东说话。

“听说你们这届大学生都安排的不错,是吗?”

第十五集

老德叔和振东仔细地看了驾驶本后,老德叔说:“把车先停在这儿,你俩都回家休息吧。明天就开始去北京拉粪。

好要了吗?二黑子问。

一切都办好啦,是家正办的。大粪不要钱,咱们就花点柴油钱,老德叔说。

“家正哥呢?”小三问。

“在文化室,叫小玉和小芹学电脑哪。”振东说。

二黑子说:“嘿,真快!电脑也买啦,走,看看去!”

走!看看咱们的电脑去!小三拉着着长声说。

电脑室设在家正的卧室里,家正那写字台上代替了电脑桌儿。一台台式的电脑端正地放在写字台上。小芹坐在电脑前,手里摆动着鼠标。小玉和家正坐在小芹的两侧,一边一个。家正指导着小芹操作。

成天地听说电脑电脑的,我还当多么神秘哪,原来就这么简单呀!我会了!”她一边说同时也就站起来。她说:“来来,妳试试。她把鼠标交给了小玉。

“妳这才到哪儿呀,咱们现在学得上网,是最最简单最简单的。你知道吗?平面设计,网络,软件工程等等都是计算机。这还是一般的电脑知识,往高级的说,火箭发射宇宙飞船的控制都得靠电脑,靠计算机。……敲门声。

“关门干嘛?搞什么秘密呢?”小三二黑子推门进来了。

小玉站起来,给了小三一拳头。说:“谁搞秘密啦?关门怎么啦?”

小三说:“没秘密!现在没有,迟早得有。”

“别闹了!怎么样?挺顺利吗?”家正问。

二黑子,小三都把自己的驾驶证给家正看。家正看了驾驶证说:“好样的!”说完搂搂他俩的肩头,说:“你俩又多了一招儿。”

“老同学,以后该称你黑师傅和小三师傅了!”小芹说。

“妳俩比我们开着臭车不强多了?”二黑子给小玉和小芹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微机师,电脑师!”小三也对他俩行了个举手礼,说:“微机师,电脑师!”

“好啦,不打扰妳们学习啦,两位电脑师。”

“快一个月了,回家看看吧。”家正说。

二黑子说:“先不回家,到街上转转去,看看咱村又有什么新的变化。”

二黑子和小三在村路上溜达,东张张西望望,好像和去驾校学习前不一样了。

水泥路两侧新栽的垂杨柳,金叶女贞和月季花。垂杨柳吐着长长的柳丝。各家的墙壁上统一刷成了白色。墙体处处都写上了方方正正的大红字“绿色的,纯绿色的蔬菜 ,纯绿色大西瓜,纯绿色水蜜桃,“服务首都人民!”“为首都人民造福!”“为首都人民健康做贡献!”

二黑子说:“多好啊!我看了这环境心情都不一样了!这气氛真让人开心!”

小三说:“这准是家正哥设计的。”

二黑子说:“家正哥这大学真没白上。”

在这光光溜溜的水泥马路上,几个老太太推着儿童摇篮车,哄着他们的孙子,孙女来回溜达,聊天。看见二黑子和小三走来,都抢先打招呼。

老太太甲:“二黑子,你俩都回来了?”

老太太乙:“学会了吗?”

“学会了。把车都开回来了,我俩一人开一辆。”小三说。

老太太丙:“咋样?”她把两只手伸开,朝两侧一挥,说:“看见了吗?咱们村又有点变化吧?”

二黑子说:“变了!变了!闭着眼走了都摔不着了。”

看这墙,看这树,再看看这月季花多开心呀。一个老太太说。

大娘呀,以后还得大变呢!小三说。

“大娘呀。”二黑子凑近几个老太太,说:“家正这小脑瓜真好使,尽是新招儿。”

“这才是真正共产党员呢,尽给老乡亲们办好事。小三说。

郭振东,老德叔,家正,会计,小玉,小芹和四虎子等人在查看农田。田园里除去长着绿阴阴的小麦,还有一座座土坟丘。

“老德叔,咱们村不是早实行了火葬吗?”家正问。

“现在也是火化呀。老德叔说。

“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坟墓呀?”

这叫脱了裤子放屁,费两到手!四虎子说。

这一火化更麻烦啦,谁家死了人,先拉到县里的火葬场火化了,把骨灰拉回来还是照样装棺材里,还是照样儿挖坑埋。看着一座坟头儿占多大一块地!小玉说。

几个人边走边聊。

家正说:“咱们找一块地,建一个村民公墓不行吗?”

我看那样太好啦。像城里一样,把骨灰盒贡起来,再立块石碑。

振东说:“早就想建村民公墓。那样既省钱又省工还不占地。为这事儿,村里还开过几次村委会,就是多数人都不同意。还坚持那老传统,老习惯,说什么埋在哪好还得看风水。”

“我就不相信那一套,什么风水不风水的,人死如灯灭!”小芹说。

我也不相信那一套!谁家的好日子都是干出来的。天上不会掉肉饼!什么“风水”先生,纯脆是白天说梦话----骗人!

爸爸,老德叔,我看现在的群众还不一定都那么迷信,还是咱们的工作没到位。任何一项党的方针政策出台后,都必须认真的耐心地细致地对群众进行宣传。教育,引导,提高他们的觉悟,让群众明白对他们确实有好处。他们是会接受的,特别是年轻人,一说就明白。

一片黑绿黑绿的小麦涌现在眼前。小麦长势旺盛喜人,杆粗叶肥穗大。

家正站在麦地边不走了;大家伙也不走了。

家正面对郭振东说:“爸爸,这小麦地打起那么多格子(田埂)干什么?

四虎子抢话说:“傻哥哥,你真老外,不打格子怎么灌溉呀!”

这一亩横竖格子得占多少地?家正问。

“大概占一分吧。”会计说。

“老德叔,今年咱们全村种啦多少亩小麦?”

“一千二百亩。”老德叔说。

“小玉,妳给我算算:按一亩占一分地的土格子算,这一千二百亩该占多少地。”

那还用算,一百二十亩呗!

十分之一,也就是说,这一千二百亩小麦实际才种了九百亩,对不对?

家正,咱们别站在这儿聊啦。上那颗大树底下坐着说.郭振东说。

人们都来到大树树荫下坐着,有的站着,还有的蹲着。

老德叔,我听老庄稼人常说:“不种千晌地,难得万担粮。”是吗?

“没错,是有这么一句话。我从小就知道这句话,那会儿我爷爷种地时缺一棵苗都让我爸爸给补上。”

“哎呀”家正撸胳膊,挽袖子认真地说:“这比账可得好好考虑考虑。小玉,妳给我算算。一亩地的产量按一千斤计算,这一百二十亩地能打多少粮呢?

我早就算好啦,十二万斤。如果按两茬算,按最低产量算,一亩再加上五百斤。那就是十八万斤粮。小玉算完了,看了看郭振东和老德叔,说:“您说我估算的数儿多吗?”

老德叔说:“不多。”

郭振东点了点头说:“不多。”

“老德叔,咱们改改不行吗?”

“怎么改?”老德叔。

“我想把田埂都铲平,把户与户之间的分界土埂子也铲平。全都种上庄稼。”

那可不行!没法儿浇地。四虎子说。

“怎么没法浇灌?”

四虎子:这不是明摆着吗?就拿这块地说吧——手指眼前的一块地,你三亩,我两亩,他八分多少家的呀?再说啦,种什么的都有。

老德叔:“四虎子说的真是个大问题。看那块,那块是十亩地。这十亩地有三亩小麦,一亩半玉米;还有一块白地,准备种西瓜,靠边那一块是菜地,西红柿,茄子,豆角什么都有,你说怎么浇吧?”

郭振东:“真的好好研究研究。这是涉及到千家万户的个人利益的大事儿。”

家正:“咱们大家伙都在脑子里转转,回家后,也和周边邻居醖嚷醖嚷。”

小玉:“我认为;”改革,改革,有不合理的不科学的就得改,怎么先进怎么改。”

小芹:“我现在就想出了一个办法:不管是哪一块地,种小麦都种小麦;种玉米都种玉米;种蔬菜都种蔬菜。种西瓜,一片地全是西瓜。”

四虎子说:“行。我看小芹说得行。是谁的地,在地头上打个桩子,做个标志就行啦。要不,这各家分界的地埂占地太多啦。”

小玉说:“统一耕,统一种;统一收割不行呀?如果发生了病虫害,再统一喷药防治多好。”

小芹说:“小玉比我的招儿高。到收割的时候各家按地分粮。这也不影响土地承包呀!

“田间管理也很重要,我看可以由各家自己干。”老德叔说。

家正说:“大家的想法都很好。都很先进。我记的在大学的时候,好像媒体报道过土地入股。我估计可能就像咱们大家说得这种形式。”

振东说:“我也觉得大家说的很好,咱们就分头做群众的工作吧。只要乡亲们同意。咱们马上就改喷淋灌溉。哎,老德叔,还有钱吗?

“有的是钱。你退回来的那六十万除去修路七万,买汽车花了四万。剩下那四十八万都在信用社存着哪。建暖棚,建蔬菜加工厂,颗粒肥料厂都够,用不完的用。”老德叔说。

二黑子说:“家正哥,要是钱不够,我家还有两万哪。”

有两万哪。

“好哇,娶媳妇的钱吧?”家正说。

大家齐说:“真行,二黑子把娶媳妇的钱都要献出来啦!”鼓掌!

“我也有钱,比他的还多哪。”小芹说。

“买嫁妆的钱吧?”小三逗她。

小芹追着打小三,拽住小三的一个耳朵说:“小坏包儿!还坏不坏啦?”大家拍着手笑。

村路上,小三和家珍一组;四虎子和小芹一组;振东和老德叔一组;家正和小玉一组。他们走家串户在做农业结构改革的宣传工作。

家正和小玉走进一户村民家里。

“大妈在家吗?”小玉问。

“谁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和老伴从屋里走出来,说:“我当是谁呢?小玉呀。呦,家正也来啦。快进屋!”

“大妈,大伯,您好?”家正说。

好!好!好着哪!

家正,小玉跟随大妈,大伯来到屋里,坐在抗沿边上。

小玉说:“大妈,您今年多大岁数啦?”

“我都六十啦。妳大伯五十八。我比他大两岁。

“您都六十啦,不像。您多精神呀。”小玉说。

还精神哪。耳朵都聋啦!这两只眼睛更不行,想做点活儿,连针都韧不上!

“家正呀,你可真是好孩子。回家这一年多,给咱村办了不少的好事儿呀?!老乡亲们都夸你,说共产党没白培养你,什么事儿你都看得准,想得周到。”老头说。

老太太说:“家正,今天你怎么这么闲在?怎么想起串门儿来啦?有事吧?”

“是有点儿事。想跟我大伯商量商量。”家正说。

“你就说吧,家正。我跟你大伯信着你们。”

“大妈,您看咱们现在种地的办法浪费地不?”

“你说的是怎么浪费地呀?”老头说。

“大伯,我家哥不会说,我给您说说吧。您看,咱们为了浇地,把地里打成那么多格子,地里横埂,竖埂占了多少地呀?我算了算,一亩地得占去一分。也就是说,这一亩地真正能种上庄稼地才九分,再加上各家的分界土埂子和顺水挖的沟,就更多了。”小玉说。

老头点了点头说:“是浪费不少地,我也想过这个事。妳们有好办法吗?”

家正说:“有。我们打算把各家的地连成一片,种什么都种什么。这样,可以改成喷淋灌溉,该浇地时,统一浇。这样,省水,省电还省工不浪费地。”

“大伯呀,大家伙要是愿意统一耕种,统一收割就更好啦!到时候按亩分粮就行啦。”小玉说。

“这是个好办法。我早就看见过人家北京市的农村用喷淋灌溉,我看着都眼馋,就是不敢想呀!那得多少钱呀 !”老头儿说。

“这又是家正出的主意吧?”老太太说。

“是家正哥提的建议。”

“妳家正哥尽办咱乡亲们心里想的事。听说家正还教妳学电脑哪,是吗?可得好好学学,那玩意儿可不是好摆弄的。”老太太说。

我刚学会了一点儿,小芹也学那,也是家正哥教的。

“家正呀,你还走吗?”老太他说。

“不走啦”。

“你可别走啦。你要是早回来几年,咱们村早就发大财啦!”老太太说。

“你竟说胡话,早回来几年?”早几年他还没走哪!他今年才多大呀?家正,你今年多大啦?老头说。

“他今年才二十二岁。比我大一岁。”小玉说。

“看看人家,才二十二岁就办那么多大事。”真有出息。老太太说。

“听说你也是共产党员啦。”老头问。

“大伯呀,不光是党员,还是优秀的共产党员那!”小玉说。

“大妈,您尽夸我啦,让我怪不好意思的。我帮村里办了一点点好事也都是共产党教导我的,那是共产党的政策。”家正说。

“家正哥哥在这吗?”大门外跑进来几个十七,八岁的中学生,男生,女生都有。她们一边喊着家正哥,同时也走进了屋里。

“在这儿!在这儿!一个女生先发现了家正对同学呼唤。

家正哥!女生甲

家正哥!男生甲

家正哥!女生乙

家正哥!女生丙

这帮学生热情围在家正身边,问长问短,握住家正的手不放。

“家正哥,你真的长期留在咱们村啦?”一个男生问。

“家正哥,我们天天都在谈论你,我们同学们也都说你,学校老师也知道你这个名牌大学生不走了。有的老师还想拜访你哪!一个女同学说。

“你别说家正哥,懂政策,办法多,我们同学都希望你长期留下来领导我们。一个男同学说。”

放心吧,我回来就没打算走。我帮助我爸和老德叔非得把咱这穷村建设得跟城市的那么好。

“现在,你们先好好读书,将来毕业后,咱们一块干,一块儿建设咱们可爱的家乡!”

“家正哥,咱们村浇地是想改喷淋灌溉吗?”

“这不是正和乡亲们商量吗?”

中学生:“太好了,太好了!”又说:“甭商量。改吧!”

女生甲:“我同意改。”

女生乙:“我也同意。”

男生甲:“我代表我们全家都同意!”

女生丙:“家正哥,咱们的文化室还打算发展吗?”

“当然得发展。我打算呀,将来有自己的运动员,有自己的村剧团,有自己的编导和自己的演员。你们知道吗?文化生活也是人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精神食粮。”

女生甲:“家正哥,咱们能成立一个小型歌唱队吗?”

“好啊!能。我现在就可以答复妳,下一个月咱们就组建一个歌唱队。妳叫什么名字?”

“我叫兰英。”

“妳会唱歌吗?”

“我会唱好多好多歌,最喜欢的是中国的名歌。”

“最拿手的。”

“南泥湾。”

“唱一个听听行吗?”

“唱就唱。”兰英定了定神,真的无拘无束地唱起来:

来到南泥湾,南泥湾好地方;

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

……

兰英刚唱完,一个男生说:“我也会唱。”

家正鼓掌,大家都鼓掌。

家正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威。”

“你最拿手的歌是什么?”家正问。

“我最拿手的是祝酒歌。”

家正鼓掌,小玉鼓掌,老大伯和大妈以及全体同学一起鼓掌欢迎。

刘威大大方方,自由自在的高声唱起来。

小玉说:“真棒,兰英和刘威唱的都棒!谁还来一个?”

男生和女生互相推荐,“她会唱!”“他会唱!”“她也会唱!”互相推荐了一会儿,谁也不出头。

小玉看大家谁也不出头,就说:“咱们大家来一个小合唱好不好?让家正哥做指挥。”

“好”齐声说好。

家正:“好,我来指挥。”

说完他问大家:“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会唱吧?”

“会!!!”

家正捲捲袖子,右手拿着一支钢笔做指挥棒,他说:预备起: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没有共产党,……

家正指挥的小合唱唱完了,小玉站出来,她说:“来来来,咱们再唱一个小合唱:我指挥。她问大家:“我是一个兵会吗?”

“会!!!”

小玉没有指挥棒,也没有钢笔,她攥紧拳头,她说预备起: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

打败了日本狗强盗,消灭了蒋匪军!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

革命战争考验了我,立场更坚定!

哎嗨,枪杆握得紧,眼睛看得清;

哎嗨,嗨嗨嗨!!!

谁敢发动战争,坚决打他不留情。

小玉指挥唱歌的时候,每一个节拍她都开足了马力,每一个惊叹号的句子,她指挥得都那么强劲有力。特别是唱到嗨!嗨!嗨!的时候,她那攥紧的铁拳头上下挥动!她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使歌唱达到了最高潮。

小玉指挥完这手激昂动人的小合唱后,学生们叫好声连连不断。

家正也激动地说:“真不错!真不错!没想到,小玉还有这么两下呢!同学们,下月咱们组建歌唱队的时候,就选小玉当队长好不好?”

“好!!!”

第十六集

两年后

文化室对面的菜园子里,一片片碧绿碧绿的蔬菜:有茴香,有蒿子秆,小葱生菜紫红的茄子粉红的西红柿,一架架顶花带刺的黄瓜隐藏在枝叶的底下,直挺挺地吊着,硕大的西红柿个个都像饭碗那么大,粉红粉红的颜色比苹果还好看,茄子,豆角,西红柿一架架,一行行整齐地排列着。

喷淋井的龙头循环地转动着,喷淋着,滋润着菜园子的土地。

文化室正南面,一排排盖板的厂房拔地而起。白色的墙体,天蓝的铁瓦顶,别具风格。远远望去,干净俐落,朴素大方。红色油漆大门的两侧都挂着标牌。一边是:“三棵树蔬菜果品公司”。一边是:“三棵树蔬菜果品加工基地”。

红色大门外的村路边,停放着五辆面包车,和三辆卧车。

五间通开的接待室里,四套沙发都坐满了客商。茶几上有切开的西瓜,水蜜桃和草莓。

沙发上坐着的客户人手一块西瓜,都在品尝,也有的客户品尝着水蜜桃和草莓。

小玉一一给客户递交自己的名片。客户边吃西瓜边看着名片。

客户甲:他看着小玉的名片说:“妳是公司的经理?” 站起来和小玉握手,说:“张经理。”

小玉说:“您别叫我张经理,您就叫我小玉吧。然后她又对在座的所有客户说:”客户先生们,您可别叫我张经理。往后,您不论什么时候来都叫我小玉。我保证为您们服好务。”

客户们继续品尝着西瓜。客户甲:“怎么样?”客户乙:“真棒!脆沙瓤。味道好还甜。”

客户甲:一只手拿着一块西瓜,一只手指着这块西瓜,说:“你们看看,这皮儿多薄,都快熟到边上了。”

客户丙说:“这上大粪的西瓜和那上化肥的西瓜就是不一样。一点儿酸的感觉都没有。”

客户丁说:“就是个头儿小了点儿。”

“我们这里没有太大的,最大的也就是十来斤。”小玉说。

客户丁说:“前几天我们卸了几车西瓜,最大的有三四十斤。一般的也有二十斤左右。

小玉说:“好吃吗?”

客户丁说:“口感比你们稍差了点。”

小玉问:“您亲自尝过吗?”

客户丁说:“采购组的人都尝过。”

小玉说:“口感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的差吧?您看看,我们这儿也有您说的那样品牌。说着,开冰箱取出一块西瓜样品放倒茶几上给客户们观赏。她面对客户丁说:“您说的就是这样西瓜。它真能张,一般的也有二十多斤。您知道吗?这是和南瓜嫁接的。您看看皮儿,看看瓤,再品品味儿。”

客户们纷纷凑过来看南瓜嫁接的西瓜。客户c说:“这还用尝,明摆着嘛!那皮儿足足有四公分,看那色泽,像不像贫血症;再看那西瓜瓤连点儿水头都没有。活活像丝瓜,切它都得费劲!”

客户d说:“这样儿西瓜,白给都不要!怕伤主顾。”

小玉:“您再看看我们的西瓜。她从茶几底下随便抱起一个放在茶几上,说:“您几位谁来捅它一下,一捅就开。”

客户甲坐得距茶几近,他真的用手指头照西瓜中间轻轻一捅,西瓜裂开了,黑子红瓤瓜水往外淌。

“小玉,你们的西瓜开什么价?”客户甲问。

“六毛一斤!”在办公桌办手续的一个客户插言说。

客户乙说:“不贵。宁吃仙桃一口嘛!”

客户甲站起身来说:“六毛一斤不算贵。您知道吗?现在可不是贪贱吃穷人的时代了。你只要东西好,多花两吊子人们认可。”

客户乙问客户甲说:“定点儿吧?”

客户甲说:“定,定二十万斤!”

客户c说:“小玉,咱们去地里看看行吗?”

小玉说:“行呀,欢迎您们参观,还去哪?一块看看。”

小玉前面引路,十几位客户跟着。路上,有几个客户和小玉肩并肩地走着,一边走一边聊。

小玉说:“今天呀,我先领您们看看西瓜地,然后我再领您们看看我们的桃园,请您尝尝我们的水蜜桃,咱们尝完了水蜜桃,再看看我们的蔬菜加工车间,您们如果有时间的话,请您们再看看我们的有机肥料厂。”

蓝蓝的天空漂浮着几朵白云,喜鹊站在微风摆动的树梢上“喳喳”地叫唤。西瓜地的男女老少都忙着踩摘成熟了的西瓜。

一堆堆的西瓜都在各家的地头放着。小玉把客户们领进了西瓜地,村民们放下手里的活儿,自动鼓掌欢迎。

客户甲说:“乡亲们辛苦了!”

村民们说:“为首都人民服务!”

一个小女孩儿,吃力地抱着一个西瓜跑过来,说:“请伯伯们品尝!”然后,给客户们敬了一个少年先锋队礼,说:“欢迎你们!”

小女孩儿刚走,又一个小男孩也抱着西瓜跑来,他一只手抱着西瓜,一只手给客户们敬了个举手礼。说:“欢迎您们!”

客户们齐说:“谢谢!谢谢!谢谢小朋友!”

小玉说:“来来,打开吃吧。我这有刀子。”小玉从腰带上摘下来一把折叠刀给了客户。她稍微想了一下,说:“要不开这个也行,您随便挑选,挑选哪一堆的都行。”

客户丁:“那我可就不客气啦!”说完,他跑到比较远的瓜地,在瓜地里自己选了一个摘下来。

客户丙说:“我也摘一个。”他在比较近的瓜地,也是自己选摘了一个抱回来。

几个西瓜同时打开了,西瓜瓤一个赛过一个好,黑籽红穰,一碰就开。

客户们都蹲下来吃西瓜,一边吃着一边说:“真甜,真香。”

客户丙说:“我要三十万斤!”

小玉拿着本登记着:“哪个单位的?”

客户丙:“我是六里桥超市的。”

客户丁:“我要五十万斤,北京东四的。”

客户甲:“我要五十万斤,北京朝内的。”

客户们定完货。一个客户说:“小玉,看看你们的肥料厂吧。”

“去呀,我领路。”说着,小玉就领着客户们朝大河堤方向走去。

刚刚走上大河堤,就听见“轰隆隆!轰隆隆机器的吼叫声。几间小白房也隐现在树林中。

小玉说:“您们看见了吗?(她指着树林里的小白房)那就是我们的有机肥料厂。”

客户甲问:“那高大的机器是干什么用的?”

“那是制造颗粒肥用的。”小玉领着这帮客户走一路聊一路。不知不觉来到了树林边。一座座像蒙古包一样的颗粒肥堆用苫布苫着。小玉掀开苫布给客户们看。

两辆粪罐车正好从北京拉粪回来,也停在了树林边。

小玉指着粪罐车给客户们看。她说:“这就是我们的粪罐车,刚从北京拉回粪来。

客户甲:“看看人家,这才是真正的纯绿色,人家施用的真正是有机肥,真的是大粪。”

小玉说:“那就请您多多给我们宣传宣传吧.”

客户乙说:“没问题,闲聊天就宣传了。比上广告还灵呢。”

客户丙:“那小白房是干什么的?”

“那是我们肥料厂的办公室和工人宿舍。看看去吗?”

“不用啦。看看你的蔬菜加工车间吧。”

“好,我领你们去。”小玉领着客户们走上河堤,站在河堤顶上就看见不远的前方有几排新建的平房。虽然是平房,看起来都挺优美。一排排白色的墙体,蓝色的房沿,朱红色大铁瓦帽,笨儿精神。

绿色大门的左边挂着个标牌。上面写着:“三棵树蔬菜果品公司成品库。”大门右边也挂着一块标牌,上面写着“三棵树蔬菜果品公司消毒车间。”

几个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女工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着,三马车一车跟着一车的往院里卸菜,工人们往车间里抱菜,都在忙碌着。

小玉领着客户们一道工序一道工序地参观。

第一排门边吊着的牌子是选菜组。

第二排是洗菜组。

第三排是消毒组。

第四排是洗菜组。

第五排是洗菜组。

第六排是洗菜组。

第七排是包装组。

客户们看完了这几道工序,一位客户说:“你们的菜真干净呀。”

客户乙说:“这还不干净。你没看见吗?没出厂就洗四遍了,咱们各家买回菜去也不一定都洗四遍呀。”

小玉说:“先生们,我们这叫放心菜,保险菜。”回去宣传宣传!

小玉说:“您们再看看我们的成品库吧。”小玉把客户领到成品库。库里一堆堆都是用塑料袋包装好的蔬菜分类摆放着。有黄瓜,豆角,西红柿,青椒,茄子等等。

客户甲说:“小玉,给我批点儿菜吧。”

小玉说:“好。您几位要吗?”

客户乙说:“要。”

客户丙说:“要。”

小玉说:“咱们回办公室开票吧。”说完,小玉把一袋包装好的黄瓜,撕开塑料包装,一个客户给了一条黄瓜,她自己也抽出一条,她先咬了一口说:“您们尝尝鲜不鲜,品品味儿香不香?”

蔬菜公司的成品库门前停放着几辆中卡车。郭振东,家正,家珍,小三,四虎子和小玉还有几个年轻妇女都从大门里往外捎袋子装车。

一辆银灰色的金杯大面包车驶来停在大门的一侧。车门拉开后,走下八个青年男女,梳妆打扮朴素,像是有知识的人。

女青年甲朝着一个扛着菜袋子出来的姑娘问:“同志,郭家正是这村的吗?”

这个扛菜的姑娘正式小玉。

小玉把菜袋子放在地上,热情地回答说:“是这村的”同时,她朝着院子里呼喊:“家正哥,这里有人找。”

郭家正紧忙走了几步,把菜袋子扔在车上,跑到面包车前,热情地和这伙男女青年打招呼,和他们握手,拥抱。

男青年甲用手狠狠地拍着家正的肩头,说:“你真行呀!装卸工也能干!”

家正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这叫劳动光荣!”接着说:“走吧,到家里玩玩。”同时,也对小玉说:“告诉我爸和老德叔就说我同学来了。”还说:“装完车妳也来;跟我这帮同学认识认识。”

小玉远远地,高声呼喊说:“知道啦!等一会儿看看他们去!”

家正领着同学们往家里走,边走边聊。男青年乙说:“听说你干的不错呀!”

家正说:“你听谁说的?”

女青年乙说:“网上说的。”

女青年甲说:“网上说的,网上全有。网上介绍大学生郭家正种菜,什么无公害菜啦,纯绿色蔬菜啦,还有保险菜,放心菜等等好多好多呢……”

一帮人来到了文化室门前。

“请进吧。”家正说。

几位男女同学仰脸看见门楼上挂着“文化室”标牌。

“这是你家吗?”一个女青年问。

“这不是文化室吗?”又一个女青年问。

“进吧。也是文化室也是我家。”

九个人穿过了图书室,来到了家正的一间小卧室。九个人挤吧挤吧总算坐下了。

小玉气喘嘘嘘地端来一盆鲜红鲜红的草莓放在茶几上。说:“吃吧,吃吧。”她捏着一个鲜红丰硕的大草莓举着对同学们说:“尝尝吧,这是咱们自己生产的纯绿色草莓。”她举着手里的特大草莓果看着大家,说:“谁吃这个?”

“我吃。”一个长得非常俊俏的女同学说。

“给。”小玉把那个草莓送到这位女同学的嘴边,说:“咬一口!”

那个女同学真的咬了一口,然后才接过来自己吃。

男女同学都不客气,自己挑选着最红的最大的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夸奖,都说好吃,味道香甜。家正也吃,小玉也陪着吃。

“嗨,家正。这位是谁呀?”一个女青年问家正。

家正说:“光顾吃了!还没给你们介绍呢。对不起!对不起!小玉,来。”

小玉站在家正身边,家正指着小玉说:“她是我中学时的同学,也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是咱们公司的主管经理。她叫张小玉。”接着,他又指着小玉说:“这是我大学同学;最要好的,最知音的同学。”他指着一个女同学说:她叫张兰,又指着一个男同学刚要介绍,被一个女同学拦住了。

“别一个一个介绍啦。记得住吗?”张兰说。张兰又说:“交换个名片多好啊。”

“还是你聪明。我太笨了!”家正说。

小玉一一给同学们递名片。当把名片递到三个女同学时,这三个女同学紧紧地握住小玉的手不放。亲切地说:“小玉,你真是个好样的!要不是妳,今天我们上哪儿看家正呀?!”

一个女同学说:“小玉,机智,勇敢,聪明都被你独占了!”另一个女同学说:“小玉长得也俊呀。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看见小玉,就爱上了她!”

小玉说:“好姐姐们,你们别夸我了!让我多不好意思呀!”

女同学甲说:“小玉,你来。”她把小玉搂过去,附耳说:“他和妳处朋友了吗?”

小玉也附那个同学的耳朵说:“没有。”

“这个家正!怎么还不抓紧呢?多理想的人才呀?!”

“你们说什么呀?嘀嘀咕咕地?”家正说。

“甭忙,呆会儿我再告诉你。”一个女同学说。

男女同学也纷纷掏出名片给小玉。

小玉接过一张名片看了看说:“你是律师。”又接过一张,小玉看了看说:“检察官。”再接过一位女同学的名片上面印着法官,另一个女同学也是法官。共计八个同学,八张名片。不是检察官就是法官;要不,就是律师。

小玉一一看完了名片,说:“你们这八位同学都是官呀!”

女同学乙说:“你更棒。堂堂的大经理!”

家珍进来了

“哥哥,妈把饭做好了。”

“什么饭?”

“玉米面贴饼子。”

女同学甲说:“家正,头一回来你家吃饭就给贴饼子!”

女同学乙说:“你也太小抠了吧?”

“这是特殊招待。在北京市里上哪儿吃这么新鲜的玉米面呀?!”家正说。

“还有炖小鱼呢!是我爷爷特意为你们捞的,是活鱼,是大河里野生的,可鲜啦。”家珍说。

男同学甲说:“走,吃贴饼子去,”

男同学乙说:“贴饼子炖小鱼,一锅熟,天津风味。”

家正陪同学一边吃一边聊,同学们都说贴饼子香,炖小鱼更香。

小玉回来了。她提拎了一个大大的塑料袋子走进饭桌就往外掏:火腿,罐头鱼,还有烧鸡和一拉罐啤酒。

同学甲说:“家正,你看小玉多大方!”

女同学乙:“快!快!快坐着一块儿吃。”

“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们。有客户在等我。”说完她就走了。走到门边,她转过身来笑呵呵地对这帮同学摇了摇手。

男同学甲说:“这小玉真行。会办事。”

男同学乙说:“我看也是。有魄力。”

家正说:“你们真有眼力。这小玉呀,泥一把,水一把,什么都不怕;做生意,搞交际,样样行。学电脑比谁理解的都快,这是说文就文,说武就武,救我的时候,她是多勇敢呀!一棒子硬把绑架我的那个人给打昏了!”

女同学甲说:“我看跟你正好是天生的一对。”

女同学乙说:“表态了吗?”

“现在还不行。”家正说。

男同学甲说:“怎么?现在还不行?嫌人家文化水平低?”

“老同学你们太不了解我啦,我是那样儿的人吗?小玉救过我的命呀!”家正有点儿激动!“好啦,先别说这个。”不说这个。

第十七集

男同学乙说:“说什么呢?”

家正为难的样子,说:“老同学呀,我想的工作难点太多了!”

女同学甲说:“你把一个贫穷落后的村,搞得这么朝气蓬勃充满生机活力,不是很好嘛?我回去还想写一篇报导呢。我想介绍介绍你那维护党的利益的坚定表现。”

“同学呀,说实在的,我们这一个村好办。就凭咱们在学校学的那两套,帮助一个落后村谁都行;我行,你行,咱们在坐的同学都行。你们知道吗?有多少个村子渴望着帮助啊!”

“老百姓都知道党中央的政策好,都知道总书记和党中央特别关心农民, 老百姓在心里感激党!感激总书记!感激党中央!老百姓把总书记和党中央看做是最亲最亲的人!中央在村会议作出的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决定,老百姓更是无比的高兴!”

“老同学们,全国一百二万个农村,都靠中央直接领导行吗?建设新农村的具体领导,还不是要靠县,乡这基层政权吗?”

“你们成天坐在办公室里,真不了解下面的情况。现在这基层政权太腐败了!”

就以我们这个百分之九十都是农村,农业,农民的大县来说吧!县委书记和县长应不应该经常来农村看看,做做调查研究指导指导、检查检查,帮助规划规划?”

女同学甲说:“国务院年年都为了农业发一号令。要求把农业作为一切工作的重中之重。像你们这个农业大县应该把全县主要力量放在农业上。县委一把手和县长都应该长期深入在农村基层,在农村做调查研究。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

“你说的太好了。你要是个县委书记肯定是个好样的。”家正说。

“你们猜怎么着?我回乡两年多了,从来没有见过县委书记和县长啥摸样,也不知道他们是张三还是李四。也没听说他们到过那个乡或是哪个村。他们成年累月的呆在城里面。

男同学乙说:“百分之九十都是农村,呆在城里都干什么呀?”

家正说:“干什么?搞开发,搞房地产,搞建筑工程。搞这些可以捞大钱呀,可以得到大量大量的回扣!收回扣比什么都保险;想查都不好查。没有账。

你给我送回扣钱,能让我给开收据吗?”

“下农村干什么?他们下乡来只能是吃点辛苦,受点累,什么钱也捞不到呀?”

“老同学呀!一个县太爷不下乡调查研究,你怎么搞城乡统筹规划呀?你怎么搞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呀?你又怎么能了解农村的民情民意和民生呢?怎么能知道老百姓的需求呢?这和中央的政策差多少啊!”家正说。

“老同学们!我现在的思想斗争非常激烈!咱们都是年轻的共产党员,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呢?这不是我自己的事,也不是我们这个村的事,这是基层政权的大事!

女同学甲说:“上访!

“上访?你们知道我被绑架的那件事把?那个乡党委书记是个混进党内的坏分子,他贪污腐化,横行霸道,为所欲为,他想把我拉过去帮他,没达到目的就绑架我,想杀我。这是多么严重的触犯刑律的问题呀?没人管!小玉陪我上访了多少次连个县委的影子都见不着。再说了,即使见着了也不行。他们都是“一丘之貉”我给市里写过多少次信,都没有回应。

老同学们呀!咱们同窗四年整,你们都了解我。我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共产党员!我的心是红色的!现在我无奈了!我不知道怎么样维护党的政策?

同学甲:“上县里市里反映不行,就向省里反映;省里不行就直接回报给中央!党章上明文规定?党员有这个权利。再说了,这又不是你个人的小事是维护党和人民群众利益的大问题。

女同学乙说:“我支持你!我相信咱们在坐的同学都会支持你的正确选择。我回去后找找新闻媒体共同支持你!”

夏天的一个早晨,文化娱乐城的林荫大道上,家正和小玉骑着自行车奔驰着。

“家正哥,咱俩赛赛啊,看谁骑得快?”小玉说。

“赛啊!”家正说着两条腿加了油,紧蹬了一阵儿,超越了小玉。

小玉毫不示弱。紧蹬了一阵,又超越了家正。就这样,一会儿家正超越了小玉;一会儿小玉又骑在了家正的前面。

赛一阵,慢一阵,赛一阵,慢一阵。不知不觉来到了城边的立交桥下。

家正看小玉呼吸有点急促,说:“下车歇会吧。看你都喘了。”

啊呀!真得歇会儿,我哪赛的过你啊,你多有劲。”

两个人下了车,在马路边坐下了,家正看了看手表,问小玉:“你猜咱们骑了多长时间?”

“半个小时吧.”

“二十分钟”

立交桥下有几个西瓜摊儿。小玉过去买了个西瓜抱回来,说:“渴了吧?吃块西瓜凉快凉快。”

“真渴了!”家正说着,从皮包里取出水果刀切西瓜。

小玉拿起一块西瓜,刚刚咬了两口,东边不远的地方走来一位老头儿。老头儿弯腰驼背,还背着好多硬纸板子。他走路很费劲,每往前迈一步都得缓缓气。

“家正哥,你看那老人多可怜!那麽大年纪还在拣废品。

快把老人搀过来,让他歇会儿,吃块西瓜。家正取出摄像机,拍下那老人家可怜的形象。

小玉跑到老人跟前,搀扶着老人说:“爷爷,您快坐下歇会吧。”

家正接着拍摄了老人的正面。拍完,家正帮助老人把硬纸板子卸下来,搀扶着老人坐下。小玉给老人送来一大块西瓜,让老人吃。

老人坐下后,“咳”了一声,接着说:“你俩是好人啊!”老人吃了这块西瓜,就掏出叶子烟,卷烟吸。

“老爷爷,您今年高寿了?”小玉问。

“八十六了!”

“您那麽大的岁数还拣这个啊?”家正问。

“没儿没女老绝户。”

“村里不管吗?”

“我有二亩地,让村里给卖了,还不给钱。”

小玉又举了一块西瓜给老人,说:“您再吃一块吧,解解渴。”老人又吃了一块。吃完了还想吃,说:“姑娘,再给我一块吧,我早晨还没吃饭呢!”

“您找政府申请低保啊!”

“我找民政局够一百趟了!你猜怎么着?一个月才给十二块钱,一天合四毛;买块儿蜂窝煤还得八毛钱呢,多损!”

“老爷爷,没有那么保的,国家有规定,享受低保的人最少也得给二百元。我帮助您找他们。您告诉我住在哪儿?姓什么?叫什麽?”

家正用笔记下了老人的住址和姓名。小玉录了音。

“家正啊,你经常讲“老有所养”,“老有所医”,“老有所居”,“建立和谐社会”,像这样儿,社会能和谐吗?”

“我说的是党的政策。可是政策到了基层就变了。像这老人家都八十六岁了。怎麽能不管呢?民政局是干什么吃的?”家正跟小玉说完了,又对老爷爷说:“老爷爷,您在家等着吧。我一定帮您找民政局。您再歇会儿吧。我们先走啦。”

“我也走.”老头儿站起来了,要背那纸板子。

家正说:“我帮您背。”家正帮老头儿把硬纸板背在肩上。

“老爷爷,我这儿有十块钱。给您先花着吧。”小玉给了老头儿十块钱。

老头背起重负,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家正又把这可怜的形象摄录下来。

家正看了看表,对小玉说:“走吧,快十点啦。”

家正和小玉飞也似的紧蹬自行车。直奔县委会。到了信访室一看,窗帘拉上了。窗玻璃里面摆着“下班”的牌子。

小玉看了看信访墙上的时钟,刚刚十一点整。“哎,怎么刚十一点就下班呀?”小玉说。家正把“下班”牌子和墙上的时钟都摄录下来。家正把摄像机交到了小玉的手里,他到对面的收发室询问。

“同志,你们这儿什么时候下班?”

收发室那值班的是一个女干部,她说:“你问这干什么?”

“我找信访办有事。”

“那你就找信访办呀!我们这是收发室。”

家正还没问出个明白,又来了两个年轻人,气冲冲地对着收发室说:“我说同志呀,你们这儿是人民政府吗?”

女干部说:“哎,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群众甲说:“我问你们这里是不是为人民办事的政府。怎么了?问错了!”

女干部说:“不知道!”

群众乙说:“我们都来三趟了,甭说见书记,见县长,连个信访干部都见不着。你看看,刚刚十一点又下班了!这叫什么人民政府呀!”

“哗啦!”一声,女干部把收发室的窗帘也拉上了!玻璃窗里面也摆出一个“下班”的牌子。

小玉把这一切都摄录下来。

群众甲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说:“刚十一点就下班!他回头对着收发室的窗户骂到:“你妈那个皮!”

群众乙骂:“狗杂种!没好揍儿!”

家正对上访的甲乙二人说:“别生气啦,走,外面等着吧。”

群众甲问家正:“你们也上访呀?哪村的?”

“三棵树村的。”小玉回答。

群众乙说:“咱们是街坊。我们是牛头村的。”

来来来,咱们坐在这聊会。四个人都坐在县委门旁的台阶上。

“上访什么事呀?”家正问。

“什么事?六条人命!”群众甲说。

“知道,知道。不就是炸死人的那件事吗?怎么还没解决?一年了吧?”家正说。

群众乙:“这么大的事,乡里竟给压下了!没上报。”

忽然,两个妇女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县政府,一看下了班,又跑出来。气哼哼地也坐在台阶上。她俩一个人手里拿着个学生包。另一个人拿着一身校服。

两个妇女正好坐在小玉身边。拿书包的那个妇女把书包给小玉看。她说:“你看这书包值吗?学校硬跟学生要五十块钱说是全校要统一,还有学生的算术本,作文本也都得买学校的,也是为了统一。”她抖了着书包说:“这破书包值吗?”

拿着校服的那个妇女也给小玉看说:“你说这值吗?一百块!什么破料呀?”

家正,牛头村那两个人都站起来看,群众乙看了看说:“这不是尼龙料吗?穿到身上笨儿热!要是赶集买呀,最多三十块。”

一会儿,一个妇女骑着电动车对着县委大门下来了,把车停在马路边上。她跑进县委院里,一会儿也跑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张发货票,走到家正他们几个人身边,举着那张发票给家正看。她问:“同志,你给我看看,这是发票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呀。”

家正接过来看了看,说:“这不是发票。这是保修单代替发票。真正的发货票是税务局印的,上面有税务局的公章。用这样的发票是商家为了逃税,是违法的。”

手持发票的妇女也坐下了,她说:“等上班吧,看看他们管不管。”

牛头村的两个年轻人坐在吸烟;拿着校服和书包的两个妇女打开了塑料袋,取出馅包子吃。

“家正哥,饿了吧?”

“有点儿饿。”

小玉说:“我妈给咱俩煮了几个茶鸡蛋,我还烙了一张糖饼。”说着,从手提包里取出来给了家正,说:“吃吧。”

家正吃,小玉也吃,吃了一阵子,小玉又取出茶杯来说:“你等会儿,我弄点儿水去。”她朝县委的后院跑过去。水端回来了给了家正。家正一仰脖都喝了。小玉看家正真的渴了,接过杯子又朝后院跑过去。

上访这帮人,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看看手表,盼呀!盼呀!好不容易盼到了两点,往院里一看,信访室没开门;三点了还没开门;眼看时钟就指向四点了!人们急的转磨磨!

牛头村那两个年轻人又来到了收发室,收发室值班的还是上午那个女干部。她正在看报纸。

群众甲问:“我说这位女同志,你们这信访室还有人上班吗?”那个女干部头都没抬,说:“不知道!”

群众乙说:“不知道!你们他妈的都知道什么呀!”

“嗨,你嘴干净点儿!”那个值班的说。

群众甲说:“干净点儿!老百姓白养活你们啦!你等着吧!我到省里告你们去!连你一块告!”小玉把这一切又摄录下来。

两个妇女看见两个年轻人气冲冲地走出来,迎着他们问:“怎么样?”

群众甲说:“还是不知道。”

群众乙说:“甭忙,我豁出耽误工了,乡里县里一块告。”

妇女甲说:“走吧,还等啥时候呀?”

妇女乙说:“忍肚子疼吧!不就一百块钱吗!只当给兔仔们买药了!”

“家正哥,咱们也走吧。都快五点了。”

家正说:“这县里的问题太多了!等也白等,什么都解决不了。”

家正和小玉骑上车往回家的方向走,两个人刚刚走出了城区,前面马路边的稻田里聚集了好多人。

家正对小玉说:“下车看看。”

两个人把车支在马路边,家正说:“你先去看看是干什么的。”

小玉跑过去看了看就跑回来了。说:“你猜干什么的吧?”

“打架的吧?”

“打架?打大架的!政府跟老百姓打架呢。政府要占地,打发一帮人拔了老百姓的稻子苗,老百姓不让拔!”

家正掏出袖珍录音机给了小玉说:“你把双方争执的对话都录下来,隐蔽点,别让他们看见。”

“你呢?”

“我在这等待机会录像。”

一个中年农妇拦住一个拔稻子苗的汉子,说:“你不能拔呀!那是我亲手插的稻秧,我站在冰凉的水里,弯着腰一棵一棵地插,多不容易呀!”

又一个年轻的农妇也拦住了一个汉子,她拽住那个汉子的胳膊说:“ 行点儿好吧!别拔了!那是我全家的饭碗子!是我全家的命根子!”

又一个农民男子拦住了一个大汉子说:“我问你:你祖祖辈辈是不是农民?你是农民揍的吗?”

大汉子挨了骂,还没着急。他说:“老兄,你别骂我们,我们都是雇的。你要是不服找那个人去!”他指着稻田边站着的那个人,那个人指手画脚的神气十足,像个干部。”

农民甲乙丙丁和一帮农妇都朝着那个人跑去,把那个人包围了。

农民甲指着那个干部的鼻子说:“是你让拔的?”

“是我!怎么着?”

农民甲说:“怎么着?不行!”“啪的一声!”一个大巴掌搧在那个人的脸上!

“好!你打人!”那个干部说。

农民乙说:“打的就是你!”

农民丙说:“揍他!揍他!”一大帮人打的打,踹的踹,打的那个人抬不起头来!抱着脑袋跑了!

不大一会儿,“110”鸣着刺耳的警笛赶来了,警车后面紧跟着两辆豪华卧车。

警车和卧车里的人都走出来,走到稻田的地头。一个警察站出来高声说:“谁打人来着?过来。”

另一个身材高大的干部,说:“都过来!都过来!打人的和没打人的都过来!”

一大帮农民都扬眉吐气地走过去。

身材高大的干部说:“谁打人来着?”

农民甲毫无逊色地站出来说:“我!”

身材高大的干部说:“还有谁?”

农民乙站出来说:“有我!”说完,他拍拍自己的胸脯说:“有我?怎么着?”

身材高大的干部说:“好,你是好样的!”他转身命令警察说:“先把这俩铐起来!”

农民甲,乙挣扎不让铐。几个警察拳打脚踢!三个警察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农民,两个庄稼汉终于被铐起来了。

身材高大的干部对着一大帮种稻子的老百姓说:“这是国家征地,谁也不准反抗!有不服气的找我。我是县长,他是县委书记!”

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上前走了几步,气哼哼的指着县长的鼻子说:“你就是县长呀?”又指着县委书记说:“你是县委书记呀?我找你们多少天了!跑了多少趟县委了!连个影子也看不着你们,真没想到今天在这碰上你们了,你们说说,这么好的稻子地算不算基本农田?”

另一个一瘸一拐的老头凑到县长面前说:“基本农田不准动。这是不是国家规定的?”他弯腰蹲下了身子,抓了一把被拔下的稻秧,举着给县长和县委书记看,他说:“这是粮食呀!这是国家的宝中之宝呀!”

被铐的农民甲说:“你们说国家征地。是那么回事吗?你们代表的是哪个国家呀?”

被铐着的农民乙说:“你们的能耐真不小!弄一帮警察镇压着我们的贫苦老百姓,你们还有点儿人心吗?你们有本事就永远别放我!判我无期徒刑。你们要是放了我,就没你们的好儿!到省里告你们!到中央告你们!饶不了你们!”

县委书记说:“谁还说?说呀!都说出来!”

农民群众齐声说:“说也白说,你们说的话还不如放个屁!”

县长对刚才挨打的那个干部说:“甭听他们的乱弹琴!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呆会儿多买点铁线,把这六百亩地围起来。”接着,他又对警察说:“这几天你们也派两个专人来这里维持秩序。走!”

县长和县委书记都上车走了,被警察铐起来的两个农民也被塞进了警车。

家正和小玉把现场的全部都录了音也录了像。

“家正哥,这像共产党领导的社会吗?难道真的没人管了吗?”

“没人管?我非下决心管管!咱们自己管不了他们,他们手里有权。但是咱们总可以向上级反映吧,我坚决相信党中央是正确的!”

“你可得小心,小心他们的暗算!你外出办事我真有点儿不放心。我尽量跟着你,保护你!”

“小玉,你的性格真像个男孩子。”

“我给你保镖!”

“妳真好!”家正说完了话,抬头看了看天空,天色灰暗,再看看西北,浓云滚滚!他说:“快走吧!要下大雨!”

家正和小玉骑上车紧蹬!天色越来越黑!“咔啦”一声巨雷,蚕豆的雨点子 从天空拍下来!瞬间转变成暴雨。雨水早把他俩的衣服浇透了!马路积水成河。

“小玉,咱俩找地方避避吧。”

“不避!走!”

两个人骑车走进一个村子时,马路上被暴雨冲来的一块石头把小玉的车子绊倒了。小玉也躺在泥水里。

家正急忙把小玉搀扶起来。身边正好是一家村民的住宅。宅门敞开着。家正一怒劲,把小玉抱进这家的门楼下。

“车子!车子!”

“甭管它,淋不坏!”家正心疼地看着小玉,他痛苦地说:“又让你受苦了!”

“不…不…不苦!”小玉被冻的颤抖了!

家正摸了摸小玉的手,手也哆嗦!家正第一次把小玉搂在怀里,说:“让我给你暖暖身子吧!”

“家…家…家正哥!我…我…我这心还…还…还是火热的!”她也是第一次把自己头紧紧地贴在家正那温暖,宽阔的胸怀里。她颤抖地说:“家…家正哥我…我永远都…都…都会支持你!你…你…你是正确的。”

徐家富坐在沙发里打手机。“喂,小蜜吗?我是二姐夫。你赶快来一趟;我有急事!”

徐家富又说:“你二姐呀,她让我给打发出去了,一半会回不来,上县城里了。快点!快点!我想妳。啊,孩子呀,都上学了!”

打完手机。徐家富着急得在客厅里踱来踱去。忽听得大门外有响动。他知道是小蜜来了。紧忙迎出去!迎到阳台边,小蜜已经走上来。

小蜜穿着半袖衫,超短裙,梳着吊辫儿,跑起来,吊辫儿左右摆动着,远远看上去,好像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天真活泼。实际上她已经是二十好几了。

小蜜长的确是出众。匀称的身材,细嫩的皮肤,洁白的整齐的牙齿配上一张薄薄的,甜人的小嘴儿;特别是她那两只水汪汪的会说话的眼睛,把同性的女人都能迷住。这个甜蜜浪漫的女人,一上台阶就扑在徐家富的怀里!她搂住他的腰,仰望着他的脸和他撒娇!

徐家富搂着她的肩头,盯着她那迷人的眼睛,亲了她脸颊一口说:“宝贝儿呀,三千万到手了!”

“那么快!”

徐家富拉着小蜜的手说:“走,到屋里再说。”

小蜜坐在沙发里,徐家富坐在扶手上,他看着她,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说:“宝贝儿呀,你得帮我办点儿好事。

“说吧?啥事!”

“你打听打听,你们这帮小娘们里谁跟真书记的老婆相好?”

“还用打听吗?我表姐天天跟他打麻将,我还跟他打过好几回呢。有一回我在他家打麻将打到后半夜,还在他家住了一宿呢。”

“在他家打麻将看见过真书记吗?”

“咋没看见过,他竟逗我。有一回他老婆没在屋,他还摸了我一回脸蛋呢。”她有点扭捏,低着头接着说:“他摸完了我还说小摸样真动人!”

徐家富听了小蜜这番话转了转眼珠子说:“行。不用他老婆了,直接进攻!”

第二十八集

街道上横跨这巨幅标语。有的写着“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有的写着:“把三农工作放在一切工作的首位”。有的写着”三农工作是一切工作的重中之重”。

墙壁上到处都张贴着标语:

科学技术下乡,文化教育下乡,机电下乡,汽车下乡,农机具下乡供给农民放心的化肥,供给农民放心的种子,医疗卫生下乡,保证农民身体健康,让农民都富起来!

有限广播播放着震人心弦的乐曲!宣传汽车穿着彩色的外衣,披着彩色的标语,敲锣打鼓最低的速度在马路上行驶。

县政府办公大楼门前停放着一辆大巴车。家正,张县长和几个局长聊天,等待着陆续到来的各单位负责人。

人们陆续到齐了。家正看了看表说:“好,大家都很守时间。希望保持。

张县长对参加考察的全体成员说:“昨天,常委开了个小会,决定去郭书记他们那个村看看。在参观考察时,请大家多多留意看看三棵树村有哪些值得推广的创举和哪些不足之处。最好用笔记录下来。

家正说:“今天中午饭大家甭担心了。我请大家吃一顿农家饭。”

“吃什么呀?”一位女同志问。

“妳猜?”

“玉米面窝窝头,小葱蘸酱。”

家正摇了摇头。

“炸酱面。”又一个女同志说。

妳俩都猜错了。家正还说:“我妈给咱们准备的是贴饽饽,炖小鱼。”还说:“小鱼是我爷爷亲手捞来的,是大河里野生的,条条活,可新鲜啦。”

“谢谢郭书记!”几位女同志齐声道谢。

“上车!”张县长让大家上车。

家正和张县长坐在一起,车蹂动着。

大巴车飞驰在平坦的县级公路上。

端午节刚刚度过正是盛下季节,田野里即将开镰的金黄金黄的小麦伴随着微风摇摆着。车上人看了那颗粒饱满的麦穗都喜在心头!都赞不绝口。

遗憾的是小麦地都是一条一块块,这一块小麦即将收割了;贴近这块小麦地却是还没长起身材的绿幽幽的玉米,贴近小麦地的另一侧是搭着架子的豆角地。

家正和张县长共同看了这一片片种着各式各样的庄稼地,家正问张县长。

家正说:“你看这种地的方法还是老传统式的。都这样吗?”

张县长说:“还真没详细查过。”

“这一格一格的和一家一户的地界得占多少耕地呀?”家正说。

张县长说:“过去我和别的领导也想过改。只是这传统习惯的根子太深了。”两个人正说着。

大巴车突然颠簸起来!车速降低了。家正和张县长从车窗探出头去看了看。家正对司机说:“张师傅,停一下。”大巴车停下了。家正和张县长下了车靠近车门近处的几位局长也下了车。

家正看了看脚底下那坑坑洼洼的路,再看看前进方面的路,他问张县长说:“像这样的县级公路还有多少?”

问问交通局长吧。张县长说:“何局长,你下来。”

何局长走下车来对张县长说:“你是问这烂道吧?往前走,还有两公里吧。”

家正说:“像这样儿的烂道还有几条?”

何局长说:“东西南北都有,都是一段一段的。一点儿没坏的完整路只有两条。”

家正严厉地说:“何局长,你是管交通,管路政的,道路烂成这个样子怎么不修呀?”

何局长:“没钱!”

家正说:“怎么会没钱呢?国家年年的财政预算都有这项拨款。即使不够县财政也应作预算。”

何局长:“我也知道国家有这笔预算。你知道吗?钱到了县里,就一把手说了算啦。钱都搞开发了,挪用了。”

“何局长,从现在起,你们在全县管辖内普遍检查一下,该建的建该修的修。这哪行呀?“要想富先修路。”这个口号提出多少年了?!走!上车。”家正说。

大巴又在破烂路上颠簸了!一阵子通过了。

不远的前方,公路两侧别墅林立。瞬间,大巴车来到了别墅的对面。

“张师傅,停一下。”家正和司机打招呼。大巴车停下了。家正对张代县长说:“走,下去看看。”家正和张县长下了车,一车人也跟着下了车。

“这群别墅谁建的?”家正问张县长。

“宏大开发公司建的。”张县长说。

“建委来人了吗?”家正问。

“刘主任,郭书记找你。”张县长说。

刘主任来了。

家正问:“这群别墅有多大面积?”

刘主任看了看这群楼说:“大概有二百亩。”

“是基本农田吗?”家正问。

“不知道。”刘主任说。

“谁批的?”家正问。

刘主任说:“不知道。”

“土地局长来了吗?”家正问。

“来了!”他跑到家正面前说:“我叫刘德元。是土地局局长。”

“这群楼占的地是你批的吗?”家正问。

“土地局没批过地。我没有批地权呀!”

“这是谁批的?”家正问。

“一把手呗!别人谁敢呀!”刘局长说。

“好,谢谢你的回答!”家正说。接着他又对大家说:“咱们在这耽误一会儿吧。走,转转去。”

张县长和这些局长们一块围着楼群转着看。这一群别墅的一端,单独有五栋别墅式样特殊。家正对这五栋别墅特有兴趣,仔细观察。觉得这五栋别墅不仅具有特殊风格,装修也精致。家正问张县长说:“这五栋是谁建的?”张县长说:“不知道。”家正又问大家:“你们谁知道?”

大家都沉默着。一个女同志悄悄走到家正身边,给家正递了一张小纸条。

家正看了看纸条子,说:“公安局的罗局长来了吗?”

“来了。”公安局的罗代局长来到家正面前。

“这五栋别墅是你们原局长建的吗?”家正问。

“听说是。”罗代局长说。

“听说是?”听说是怎么不说呀?怎么?公安局长也可以搞房地产开发呀?

“我也知道公安政法干部不准从商,可是我能管住他吗?一把手和他是铁哥们。”

家正说:“一把手就不敢给他提意见。你的原则性呢?党性呢?共产党员的先进性呢?纪委王书记请你过来一下。”

纪委王书记来到家正面前。家正说:“王书记,明天纪委要介入,把这一楼群占地的情况和原公安局长搞房地产开发问题彻底查一查。把真实情况汇报给中纪委和省委的专案组。另外,把情况给我打一份书面材料。”

郭振东,小玉,小芹,小三和二黑子等几个人分别陪着县里来的考察团。

考察从河堤外的颗粒肥料厂开始。高大的颗粒机发出隆隆的巨响在转动着,制成的颗粒肥从机器的出口往外倾卸。一堆堆颗粒肥比房还高,用苫布搧着。几辆粪罐车先后驶进场内。

张县长问:“你们这粪源在哪?”

“北京市里。”小玉回答。

张县长问:“多少钱一车?”

“我们这大粪全是免费的。从市里往回运,只花点油钱。”小玉说。

张县长问:“粪源充足吗?”

“有的是。”拉不完的拉。”

考察员的一组组分别由郭振东,小芹,小三他们分别给介绍和解答。

考察团来到了蔬菜基地。各种蔬菜一望无边。顶花带刺的鲜嫩黄瓜,粉红色的西红柿,紫黑的茄子等等丰硕的果实把枝杈都压弯了腰;一架架白不老豆角挂满了架。

远处,一排排玻璃房子是温室。蔬菜大棚在夏天的季节里早已掀掉了塑料薄膜。

菜地里已经看不见户界和田间的地埂踪迹。喷淋水的龙头自由自在的有规律的旋转着。

考察团来到了桃园,桃树的枝杈上挂满了白里透红的水蜜桃,管理果树的几位姑娘早就把精选出来的,消过毒,洗净了的一盆盆水蜜桃准备好迎接客人。

考察团员们走进桃园就觉得开心!人们观赏着幽静的,美丽的桃园。

桃园里姑娘们端着一盆盆喷香的水蜜桃放在一张桌子上,说:“请同志们尝尝。”

一位女同志带头捡了一个最大的,举着对家正说:“郭书记,我想吃一个犯错误吗?”

“犯什么错误呀?这是咱们自己家里的。都吃,都吃!我也吃。”家正也拿起了一个大蜜桃就咬了一口。

团员们看家正带头吃,都吃起来。张县长咬了一口说:“真甜呀?”

林局长吃了几口说:“不光甜,味道还好呢。”

张县长问:“你们这是什么品种?”

小玉说:“我们这是水蜜桃。还说我们这桃不光是品种好,管理的也好。就拿剪枝来说吧,早剪一天和晚剪都不一样,该剪的和不该剪的一点都不能马虎。再说了,我们这么大的桃园,那么多的桃树全部都用鸡粪。”

一个年轻的女考察团员看着家正开玩笑地说:“郭书记,

我都吃了三个了,还馋!还想吃!”

“吃呀!往饱了吃!大家都尽量满足!说完了他又对小玉说:“你们准备几个大筐给我们装几筐带回去。”

考察团员们大口大口的咬着美味香甜的水蜜桃,有的咬桃时,水蜜桃的浓浓的桃水溅在他们的脸上,有的滴在他们的衣服上。但是,大家都不在乎,越吃越想吃,越吃越高兴。忽然一位女同志说:“咱们在这桃园里一边吃桃,一边唱蒋大为那首名歌多好?”

另一个女同志说:“真的,那首歌叫什么来着?”什么桃花开……

“说你都不会说。”又一个女同志说。她还说:“那是蒋大为的代表作。歌名是“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对了,对了!是你说的那个歌。”他又说:“谁会唱呀?会唱的来一个!”

“谁会唱多给他一个桃吃?”

“谁会唱?别保守!”

喊了半天没反应。

“没人唱,水蜜桃白吃了!”

“我给大家推荐一位名歌手吧。”一个围着围裙在桃园工作的姑娘站出来说。

“好!”大家伙一边喊好一边鼓掌说:“快说谁会唱?”

“家正哥会唱,唱的棒着呢!”

“欢迎郭书记!”大家鼓掌,热烈的鼓掌!

“郭书记!来一个!郭书记!来一个!”

“好。我唱。”说着他就唱起来: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故乡;

桃花倒映在明净的水面上,桃花环抱着秀丽的村庄 。

无论我在哪里放哨站岗,总是把你深情的向往。

啊,故乡,终生难忘的地方。为了你的景色更加美好,

我愿驻守在风雪的边疆。

郭家正唱完,群众热烈地鼓掌,掌声经久不息。

一个女考察团员跑到郭家正面前开玩笑的说:“郭书记,你不光会当书记,你还是位歌手呀!真棒!”

另一个女同志说:“郭书记,你多才多艺呀!”

张县长说:“大家都吃够了没有?”

“吃够了!!!”

张县长说:“吃够了,该走了。走,看西瓜地去。”

考察团来到了西瓜地:

一片没边没际的西瓜地就在眼前。西瓜陆续成熟了,男女老少都忙着摘西瓜。摘下来的西瓜一堆堆的堆放在地头。

小玉对张县长说:“你看我们这片西瓜多少亩?”

张县长朝着西瓜地的周边仔细地看了看,说:“有二百亩吧。”

“你的眼力真行,整整二百亩。又说:“你看我们这大片西瓜吗?哪个不熟都不准摘。各个甜不说,味道还好。你不信,就在西瓜堆里挑一个,”

张县长说:“那就挑几个看看。”

又对考察团各单位的负责人说:“一个单位派一个人来挑西瓜。一个单位挑一个,随便哪一堆的都行,都抱在这来。”

一会儿,一个单位抱来了一个西瓜,抱来一大堆。

张县长说:“谁抱来的谁打开。”

西瓜打开以后,各个西瓜都是皮薄肉厚,黑籽红穰,咬一口,又鲜,又沙,又甜,又脆。

小玉看大家开始尝西瓜了。向大家问:“请问同志们,要说真话,好吃不好吃。”

“好吃!太好吃了!又沙,又脆,这叫脆沙瓤呀。”

张县长说:“水果里,我最爱吃西瓜,可是这么多年了,就是碰不上这么好吃的西瓜!买一个酸不溜丢的,再买一个还是酸不溜丢的。闹得我都不想吃西瓜了。”

小玉说:“你知道我们的西瓜为什么好吃吗?”第一,品种纯;真正是”京新一号”;第二,不嫁接;第三,全部上大粪。”

张县长说:“看起来这大粪真是好东西。”

一个不知姓名的团员说:“人喜欢吃香的,这植物呀,越臭越好。别忘了:“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

一位年轻的女考察团员开玩笑说:“郭书记呀,以后多上你家来几趟吧,又吃水蜜桃,又吃脆沙瓤西瓜,呆会儿还有贴饽饽炖小鱼是吗?”逗得大家一阵笑。

考察团来到蔬菜加工车间,从经过选摘,消毒,到清洗三遍到包装的整个流程都详细看了。

成品库的货架上展览着用硬塑料包装的五颜六色的水蜜桃,茄子,豆角,西红柿,青椒等等各式各样的蔬菜。

考察团来到公司办公室。沙发上坐着几位顾客,三个女工作人员在和客户洽谈业务。办公室的紧把头,三台电脑,三个姑娘在上网,网上查看商情。

考察团来到文化室。文化室里分三个部分:一个是图书室,一个是阅读室,一个是农业科技研究室。文化室的院子里有两台兵乓球案子,两个棋桌。

文化室对面是健身广场,广场里有儿童玩的滑梯,压板,电动旋转椅。有年轻人运动的双杠,单杠,平行木。还有中老年人健身用的各种器材等。

年轻的考察团员们还玩了单,双杠和平行木。

“哥哥,饭好了。”家珍远远地就喊上了。

“知道了!”家正看了看手表,说:“一点半了。走吧,吃饭去。

家正家新盖的五间大北房,简单,朴素,敞亮。院子里三颗大槐树,树帽把院子遮盖的挺凉快。树荫下摆着五张大圆桌。团员们自己找了座位,人员坐定后,家正喊:“爸爸,您过来一下,我给您介绍介绍,家正对大家说:“这是我爸爸。郭振东和几位主要负责人一一握了手,没握手的也都鼓掌欢迎。

民政局长李春站起来说:“您是老退伍军人,老英雄了。身体还好吧?”

“还可以。”郭振东说。

“您还当支书呢?”

“我不行了,老了。让给年轻人干吧。”郭振东说到这儿,喊小玉:“小玉,二黑子,小芹你们几个都过来。”

郭振东对客人指着小玉说:“这是新当选的支书,张小玉。又指着二黑子说:“这是村主任,二黑子,又指着小芹说:“这是我们蔬菜果品公司的经理,常小琴。”鼓掌。

家正,家珍,小玉,小芹,小三,四虎子,二黑子一个人端着一盆热气腾腾贴饽饽,从厨房走出来,一个桌上放了一盆。接着,几个人又往桌上端炖小鱼,一个人一碗。也是刚出锅的。不用吃闻着都香!考察团成员们一边吃一边喊着香。

爷爷和家正妈妈出来了。爷爷说:“我们家的饭太简单了吧,昨天家正打回电话来,说你们来。我和家正他妈打算预备预备,弄几个菜,喝点啤酒。家正说什么也不让,他说以后你们下乡都跟老百姓一样吃农家饭。是吗?家正这孩子就是犟!”

一个女团员说:“老爷爷,这样吃更实惠,更好,更香。”

考察团员们快要吃完了的时候,家珍,小三他们几个又端出两盆鸡蛋西红柿汤,汤敷面还放了几片新鲜的黄瓜,他们分别给客人们上碗里盛汤。在客人们喝汤的时候,小玉对家正说:“家正哥,原来你设计的现代化的规模养猪场和村民公墓都建成了。”猪场的母猪已经发展到三十头,仔猪和育肥猪加在一起有五百多头。

村民公墓建成以后,乡亲们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把他们亲人的骨灰盒从土葬的墓地里挖出来安放在村公墓里。

家正说:“出租的那二百亩地到期了吧?”

小玉说:“出租的二百亩地已经收回。现在全部种上了速生杨。杨树底下养柴鸡。互不影响。杨树林子里冬暖夏凉,温度非常适应柴鸡生活,柴鸡可以自由自在的在树林子里觅食,吃青草,吃野菜,吃虫子,吃蚂蚱。咱们买来一万六千只母鸡大部分都下蛋了。

家正说:“好啊,我才走了一年多,你们就完成了这么多大项目,真的了不起!”

家正听了挺高兴。他问小玉,说:“资金是怎么筹办的?”

小玉说:“蔬菜公司积累了二十多万还不够,我看大伯退回那两辆卧车一直没人用,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卖车。乡亲们不让卖,都说给你留着。乡亲们还纷纷让把自己的钱借给公司。我反复的想了想,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坐卧车。在我主持下,把车卖了二十万。你有意见吗?”

家正说:“好!你主持的好,这是变废为宝。卧车搁着没人坐,早晚成了废铁。再说了,咱们又不想摆阔气。

小玉站在家正身边。家正对张县长和各部门的负责同志说:“张县长,各位局长同志张小玉真是个好同志。在她的头脑里想的,都是为乡亲们办实事,办好事。非常值得咱们学习。我希望今后再下乡工作时大家多多挖掘这样的人才。多多树立这样的人才。咱们的农村基层党组织,非常非常需要这样的人才!”

张县长带头和小玉亲切的握手。各部门的领导男的女的都跑过去和小玉握手并且长时间握着她的手,年轻的女同志一个个还拥抱了小玉。

小玉被感动得含着热泪。

张县长面对各部门的同志们说:“咱们再看看他们的几项新项目?”

“走,看看去。”李春说。

小玉领路,几十个人跟着。边走边聊着过了河堤,过了肥料厂,不远的前方便是老大一片幼树林,幼树林都被石棉瓦围起来,围墙里面的一切一切都看不见 。人们来到临近才发现林场坐北朝南的大铁门。大铁门关闭着。院子里的狗汪汪汪吠着工人们听见狗吠声,大门开了。一排排洁白的鸡舍露出来,白色的鸡舍墙带着小红帽。点缀在碧绿碧绿的树林里格外秀丽。一群群母鸡在雄赳赳的大公鸡率领下,自由自在地寻找食物。

考察团的团员们,看了赞不绝口,都夸这环境美。

张县长说:“你们看看这环境有多美呀?”

一个女同志说:“我最喜欢那鸡舍,是谁设计的那么好看?看着一排排鸡舍穿着白大褂顶着小红帽,坐在绿悠悠的草丛里,多安逸呀?!”

文化局的李局长说:“我看人在这也挺舒服,这空气多新鲜呀。

一位妇联主任说:“张县长听说你会写诗,是吗?来一首。”

“妳听错了。我可不行,写诗你得找那多才多艺的年轻人,他说着,用手指着前面走着的郭家正。低声说:“找他。”

小玉正好陪在妇联主人身边,她也把家正只给了他。

“郭书记都说你会写诗,来一首吧。”妇联主任说。

家正回转头对妇联主任说:“写诗你得找人家学文学的,我是学法律的。”

“都知道你多才多艺嘛!”

“郭书记,来一首吧!”

“来一首吧,郭书记,别客气。”

几个年轻一些的男女干部都凑到郭家正身边动员他。

让我写你们可别见笑,作诗我还真是外行。

“来吧,好坏都行。”

家正稍微想了想,张嘴就来:

蓝天白云杨树荫,碧绿草丛匿鸡群,

鸡蛋草窝窝里拣,精心培育活财神。

好!好!好!大家鼓掌叫好。

人们说着,笑着。观察着周边的一切,人们来到了鸡舍,鸡舍的墙壁都是水泥包装的。鸡舍的地面也是水泥的,冲洗的干干净净。

一个身穿白色工作服的人背着消毒器,正在消毒。鸡舍的最后面是防疫室和兽医办公室。

从鸡场再往里走,是猪场。猪场初具规模,共十排猪舍,两排是公猪,母猪猪舍,八排是育肥猪舍。

猪舍里洁白干净。母猪猪舍里有的正在躺着给猪仔喂奶;有的母猪自己在饮水,小猪仔围着母猪撒欢,蹦蹦跳跳在玩儿。

育肥猪舍里,肥猪有的在吃,有的在喝,大多数躺着睡觉。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一个个吃得肥头大耳,毛管儿发光。

一个女同志说:“这猪圈可真干净,连个苍蝇都找不着。”

又一个女同志说:“小玉,你们这猪圈里怎么一点猪粪都看不见?”

小玉说:“我们这是自动定时冲水,猪粪都从地下管道冲到发酵厂了。我们正在筹办沼气发电。”

张县长说:“怎么样?大家有感受吗?”

农业局长说:“感受很深,看起来,农村的劳动潜力太大了。问题的关键还是在领导。”

家正说:“张县长,你看这三课树的做法可以推广吗?”

“可以,太可以了。咱们全县六百个村都能像三棵树村一样,这农民可就富多了。”张县长说。

“咱们看看村公墓呀。”文化局长说。

走,我领路,小玉说。

大河堤的堤角下矗起起一座人造石的高大石碑,碑上刻着村民公墓四个大字,两颗百年高龄的大槐树守护在石碑的两旁。水泥包砖的一层层墓地整齐有序。每一块墓地都矗立着一块块石碑。供奉着各家的祖先的英灵。

考察团成员们,看了墓地都纷纷夸奖着。

有的说:“实行火化后,我们村更麻烦了!尸体拉到县里火化装上骨灰盒再拉回来照旧装棺材,还得挖坑埋。另一个团员说:“我们村也是那样,倒费事了。像三棵树这样多好。省工,省钱还省力,我认为应该推广。每个村都应该建一个村民公墓。

又一位团员说:“你说的倒好,老百姓听你的吗?”

“咱们是干什么的?做工作呀?”

家正认真听同志们的争论,听完之后,他说:“你们几个人的争论很有意义。我想和大家在一起聊一会儿。”

他转身对张县长说:“咱们到那颗大槐树下开个小会儿吧。我有个想法和大家商量一下,你主持。”

大槐树下:考察团全体成员都坐在草地上。

张县长说:“今天参观考察后,大家都有些感触!现在咱们先开个小会儿,都谈谈个人的想法和看法。大家谈完以后,郭书记想把他的想法和大家见见面。”

我认为三棵树的做法增加了好多耕地,又一个团员说:“三棵树采用的是喷淋灌溉,既节水,节电又增加的耕地。”再一个团员说:“我认为三棵树的做法最实惠。如果像原来那样,一家种五亩西瓜得卖多少天呀?天天起早贪黑的开着三马车跑,费多大劲呀!现在,在家上网就卖了。我看,一斤瓜少卖一毛钱都合适。

又一个团员说:“我认为吃东西也是一种享受。三棵树的水蜜桃也好,西瓜也好,让人家吃了这口想那口。像这样还能愁没市场吗?”

一个女同志站起来说:“我认为三棵树村的群众工作做得好。能把一个村的两千口人的思想认识统一起来,真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又一个女同志站起来说:”我认为三棵树还不光是生产方面抓到了钱,鼓了农民的腰包,人家在提高村民的素质方面也下了功夫。看看人家的文化室,图书室,阅览室和科学技术研究室办的多实际。在体育锻炼方面,既照顾了老人,小孩,也照顾到年轻人。

农业局长说:“三棵树的模式不是高不可攀的,是投资少,见效快的一种模式。是村村都能做到的模式。民政局长李春说:“我认为三棵树人都有一个为首都人民造福的思想基础,如果单纯为了赚钱,绝对办不了那么多好事。”

张县长说:“同志们谈的想法和看法都非常好,都切合实际,而最后那位发言的同志说得更好,他认为三棵树人们都有着一个为首都人民造福的思想观念。这是最根本的。”下面请郭书记谈谈他的一些看法:

家正说:“同志们,三棵树的模式虽然不是那么突出,不是那么轰轰烈烈,但是,它确实很朴实,很实际,他们所办的事,每一个村都能做到,因此,我打算在全县推广他们的做法。把咱们全县建成纯绿色,无公害的蔬菜水果基地,服务北京人民,贡献北京人民,为北京人民造福。

山东寿光县距北京多远呀?人家千里迢迢还为首都人们服务。咱们距北京才五十公里,我们的条件就优越多了。我认为,只要我们共同努力,梦想一定能成为现实。

我希望同志们回去后,认真想一想,各单位,各部门研究讨论一下,多多献计,献策。

“三人同行,必有我师。”咱们这么多人该有多少“我师”呀?我的想法说完了。”鼓掌

张县长看了看表说:“五点半了。咱们该往回返了吧。”

大家都往大巴车方向走。小玉把家正叫住了,她低声说:“家珍和小三,小芹和二黑子要结婚了。”

家正说:“什么时候?”

“明天星期日上午。你能参加吗?”小玉说。

“呀,明天正好我在信访室值班。”家正说。

“能请假吗?”小玉说。

家正寻思了一下,说:“好。我请张县长替我一天。”说着,上大巴车找张县长去了。

考察的团的成员都上车了。桃园的姑娘们抬来了好几筐水蜜桃,一筐一筐往大巴车上搬,车上的人们也过来帮忙。

“郭书记,上车呀。”车上同志喊。

“我明天回去。”家正说。

第二十九集

家正的卧室里,小玉的手里拿着报纸,两眼发愣,坐在沙发里不说话。

家正发现了小玉的神态有些不正常。他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用手抚摸着小玉的头发,他问小玉:“怎么不高兴呀?想什么告诉我。”

家正一只手扶在小玉的肩头上,小玉握住家正扶在自己肩头上的手,还是不说话。小玉那平时会说话的、水汪汪的、可爱的眼睛只是冷冷地盯着墙上挂着的家正的照片。

家正说:“小玉呀,你跟我还有不好开口的话吗?说呀,别让我着急!”

小玉偎依在家正的怀里,说:“家正哥,我不想跟你了!”说完,她的泪水止不住地顺脸往下流!

家正惊奇的说:“小玉!你说什么?你跟我在一起同甘苦多少年啦?五年啦!五年啦!”家正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眼泪哗哗的流!他抽啼着说:“你怎么会说出这样儿的话?”他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他的眼泪全部滴落在小玉的脸上!

小玉仍偎依在家正的怀里。她的眼泪也是无法控制!她哭不成声的说:“家正哥,我知道你疼我,爱我,关心我,帮助我。同时,我心里也深深地热爱着你!但是,我考虑到你今后的工作,你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太需要一个有较高文化素质的,有知识的妻子在身边辅助你。可是我太不称职了,我才是初中毕业的水平呀!”

家正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了!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他用两只手扳住了小玉的双肩,面对面狠狠地说:“你错了!你完全错了!”他一只手扶着小玉的肩头,一只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尖给小玉看,他说:“你看看我是谁?”他大大的提高了嗓门儿,说:“我不是陈世美!!!”

小玉紧紧的抱住了家正!两眼盯住家正的眼睛,仔细地看了一小会儿,说:“家正,我对你还没有真正理解透,我太狭隘了!我错了!”

两个人同时给对方擦了擦眼睛里饱含的泪水,转悲痛为欣慰。小玉高兴的看着家正说:“家正,我真的为自己高兴!我能有你这样儿的人作为自己的丈夫感到非常光荣!”她乐呵呵的指着家正的鼻子说:“你呀,你呀!你真傻!硬把柴火妞当成了宝贝!”

家正搂住小玉的双肩,贴紧了她的脸颊说:“小玉,不能再拖了。我们结婚吧。”

“结婚?什么时候?”

“明天。明天和小芹他们一起。”

“还没登记呢。”

“来的及。”

家正拨打手机。

“喂,张县长吗?”

“是我。”(手机传声)

“我请问点事。”

“说吧。”(手机传声)

“明天星期日`

“明天是星期日。放心吧。我一定替你值班。”(手机传声)

“我知道你替我。我想问民政局有没有人值班?”

“有人值班。明天正好是李春值班。”(手机传声)

“我向你报告一个喜讯。”

“好啊,说,快说。”(手机传声)

“明天我去登记结婚。”

“祝贺你!什么时候办事?”(传声)

“也是明天。”

“那么紧张!大家都没有准备啊!你怎么搞突然袭击!”(传声)

“请你替我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讲。后天我请你吃糖,请大家吃糖。”

打完电话家正对小玉说:“谁有摩托?”

“都有,我也有,你家也有;郭伯伯那辆双缸摩托又归还他了。村委会给做了价,每月从郭伯伯的工资里扣300元。”

“太好了。明天早晨咱们骑摩托车去县里登记。回来再和他们一块举行婚礼。”家正说。

小玉幸福的扑在家正的怀里,说:“ 没有你的帮助,我不会有今天。”

家正抚摸着小玉的手,说:“你行,你有魄力,相信你在今后的工作上会有更大的发挥。”

小玉说:“一年多来,你在县里的作为,不论是干部还是老百姓都很满意。都尊重你,喜欢你。好多好多人都说你是黑脸的,称你是小包公。”小玉说。

“我想当个小包公没错,不过小包公前面应该加上两个字,你猜猜这两个字应该是什么?”

小玉想了想,很快就解谜说:“我认为应该加上‘红色’两个字。”

“你真聪明。”家正一把把小玉搂过去。又说:“你真聪明!你太聪明了!”

小玉挣脱了家正,站的笔直,举起了大拇指,说:“红色小包公!”

村委会的旗杆上鲜红的五星红旗在迎风飘扬。村委会的高音喇叭播放着“歌唱祖国”的歌曲。

庭院种植的鲜花里插满了五颜六色的彩旗,一座座彩色拱门一直安排到阳台上的主席台前。

主席台两边摆放着音响,播放机和话筒。

大门的两边贴着对联。

上联是:新人新事新农村

下联是:五年热恋到如今

横幅是:集体婚礼

大门外的地面上矗立着一块醒目的标牌,标牌上写着:

热烈欢迎亲友光临

免收彩礼请您协助

谢谢合作!

万里晴空,天是那么蓝,路边的垂柳又是那么碧绿,微风吹动着柳丝飘舞。黑白鲜明的喜鹊站在高大的杨树枝头上高兴的喳喳欢叫,好像是在给恋人们道喜。

一群群穿着白上衣,戴着红领巾的男学生和女学生在对面的健身场玩耍。

年轻人露面了。男男女女,三三两两,扛着折叠桌,搬着椅子凳子,络绎不绝的往院子里紧走。

两辆银白色的面包车开来了。面包车拉来了西瓜,香瓜,水蜜桃,香蕉还有瓜子糖块。

乡亲们来了,老爷爷老奶奶都来了,小媳妇们抱着孩子也来了。

老德叔,郭振东,家珍和妈妈,小三的爸爸和妈妈,四虎子和小芹的爸爸妈妈都在大门外迎接乡亲们。

乡亲们是带着彩礼钱来的,带着红包来的进门就找账房先生。

老太太甲,她手里拿着红包说:“账房先生在哪?”

老头儿乙,他手里拿着几张十元的人民币说:“账房先生在哪?”

年轻妇女,她手里拿着一张五十元的人民币,进了门习惯性的也喊:“账房先生呢?”

小玉从办公室跑过去:“大妈,大伯,您还不知道呢,今天我们几个办事打破老规矩了。”

老太太甲说:“打破什么老规矩呀?”

“不收彩礼,没账桌。”小玉说。

老太太甲说:“又是你的主意吧?傻丫头!”老太太说完了接着又问小玉:“哎?听说这集体婚礼也有你和家正,是吗?”

小玉说:“是有我俩。”

老太太甲又说:“你怎么不打扮打扮?快化化妆吧,不是还得穿婚纱吗?”

“大妈,来不急了,我俩昨天晚上才决定的。我俩刚刚登记回来。大妈呀,凑凑热闹吧。再说了,我也不喜欢那婚纱,我总觉得不如穿这普通衣服随便。”

“你怎么不化化妆呀?”一个年轻身材胖胖的妇女凑近小玉,插嘴问。

“嫂子,我丑吗?”小玉指着自己的小脸颊问。

“你还丑,你要是丑,全县就找不到美人了!看你那水汪汪的眼睛都会传情,看你那小嘴叭叭叭的多能说;看你那身段多苗条,跟我比比,胖媳妇怕打着自己的腰跟小玉比,看你那两个腰也赶不上我。”胖媳妇风趣的说。

“嫂子,你别夸我了,我都抹不开了!”

“不要说家正爱你,我都爱你。你这叫自然美。”另一个年轻媳妇插嘴说。

“嫂子,那我就别化妆了呗。”

“甭化了,自然美更好。”

“小玉呀,你们真不收彩礼呀?怎么连个账桌都找不到呀?”另一个年轻媳妇凑近小玉插嘴问。

“嫂子,你还不知道呀,咱们各家一年得出多少份子啊?甭多出,一家出几十,十家就几百,出份子出的家家脑袋都发胀!两头浪费,劳民伤财。”小玉说。

好几个老太太凑在小玉身边听着。

老太太乙说:“要说也是。这份子钱年年还上涨。老乡亲从两块涨到三十块了,亲的热的一出就是一百,二百,这哪出的起呀?!”

老太太乙凑过来说:“这又是家正的主意吧?家正出的主意都好,我这老脑筋看着都好。你说说,一摆那麽多酒席谁能吃多少?有几个能放开肚子吃的?酒席一剩剩那么多,天儿又这么热,把挺好挺好的东西都糟践了。”

我看也挺好,吃块喜糖,磕磕瓜子,我们老太太嗑不了瓜子剥个香蕉吃不也行吗?再说了,还有文艺节目呢。听听唱歌,听听唱戏,多热闹。”

“大妈!”家珍从办公室跑来,她穿着白色的婚纱。

“大妈!”小芹也跑过来,她也穿着白色婚纱。

“哟!这两位仙女是谁呀?我都不认识了!”老太太丙风趣的说。她笑嘻嘻的看着家珍和小芹。

“还是打扮打扮好看。这不是仙女下凡了吗?”老太太丁说。她边说边拽着小琴的婚纱看。她转身又面对小玉说:“小玉,换婚纱去,多好看。你要是穿上婚纱,那就更美了。人是衣马是鞍嘛。”

“大妈呀,来不急了。”小玉说。

一帮十几岁的女孩子都上来了,把三个新娘子围起来了。

主席台上的音响播放迎宾曲了。

四虎子把话筒挪到主席台的正中央,他讲话了。说:“乡亲们,三棵树村的集体婚礼就要开始了,请新婚夫妇的父母上台入座。”热烈掌声

郭振东,家正的妈妈,小玉,小芹,二黑子,小三他们的爸爸妈妈都相继从办公室走出来入座。群众热烈鼓掌~

四虎子说:“请新婚夫妇入场,掌声。”家正等六个人站了一横排。

四虎子说:“现在请老德叔宣读证婚词。”

老德叔从主席台拿起三张结婚证,念道:“李小三,男,26岁,郭家珍,女,年龄24岁。刘二黑,男,26岁,史小芹,女,26岁。郭家正,男,27岁,张小玉,女,26岁。他们六个人的年龄都合乎婚姻法的规定,已进行登记,准允结婚,特此证明。证婚人李老德。群众热烈鼓掌,经久不息。

四虎子拿起话筒,他说:“现在我宣布,集体婚礼正式开始。第一,一拜天地。第二,二拜双亲。第三,夫妻对拜。第四,第四是什么来着?”

“四入洞房!”台下一帮小伙子齐喊。

“不对!”四虎子说,他还说:“我说这第四不叫他们入洞房。”

“不入洞房干什么呀?”台下一个小伙子问。

“我说让他们给大家跳一场交际舞。你们说好不好?”四虎子说。

“好!好!好!叫他们跳舞!台下群众起着哄拍手说。

四虎子拿起话筒面对新人们说:“跳吧!”

家正说:“跳就跳!我俩带头。”

音乐播放着舞曲。

家正带小玉首先跳起来,先跳慢四步,后来又改成快四步。小芹,二黑子,家珍和小三也跳起来。他们都跳的很熟练很优美。群众热烈鼓掌。

四虎子又拿起话筒。他面对乡亲们说:“下面进行的是郭振东代表三对新人的双亲和代表党支部讲几句话。”鼓掌

郭振东拿起话筒说:“老乡亲们!今天我们三家的喜事有点特殊,我们把传统的风俗习惯打破了。乡亲们可能有意见吧?

“挺好,没意见!没意见!”满院子的群众不约而同的说。

郭振东接着说:“好。谢谢乡亲们的理解。乡亲们,咱们那老传统也太浪费了。可能各家都有感触。都说人家办的起事,咱们随不起礼,出不起份子。村里村外,亲戚朋友,这一年下来得多少家办事啊?!真是陪伴不起,我也深深地有这样的体会。

“现在,我们三家先带个头,试验试验。另外,为了让乡亲们和孩子们都高高兴兴的参加这个婚礼咱们还有文艺节目,有咱自编自演的舞蹈,有民歌和名歌,有爱国歌曲,还有京剧清唱还有诗歌朗诵。

乡亲们,今天这个婚礼大家要是感觉好,咱们就继续办下去,如果不满意咱们就改回来或者随便选择。你们说好吗?”

“好!好!好!以后就这么办吧。”

“我的讲话完了。谢谢乡亲们的配合。下面由四虎子安排文艺节目。”

郭振东的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有汽车鸣喇叭声。

“老德叔,外面来了两辆大客车。”一个小伙子跑进来

家正说:“可能是县里来人了。”他跟着跑出去,小玉也跟着跑出去。郭振东和一帮年轻的小伙子也跟着跑出去。

大巴车在门外停下来,男客人,女客人从车上陆续走下来。人们顾不得和主人打招呼,都好奇的站在那块免收彩礼的标牌前观看。一位女同志还念出声来说:“啊?免收彩礼。”

“免收彩礼!”又一个女同志高声念出这四个字。

“这可省钱了。”一帮男同志齐声说。

李春局长说:“这准是郭书记的主意!”

接着,李春局长看完了免收彩礼的标牌后对大家说:“快把你们准备好的彩礼钱收起来吧。”

李春正领着这一大帮人往院里走,家正,小玉和一大帮年轻人已经迎出来。家正小玉热情的和大家一一握手。

家正说:“李局长,都是你吧?看看惊动了多少人。”

李春说:“没错,是我把他们请来的。我是‘组织部长’。”

郭振东也走出来。他一眼就看见了李春。上前和李春握手,说:“你怎么知道的?”

第三十集

“我怎么知道的?没有我他俩也结不了婚呀!别忘了,我那是一关呀!瞒谁也瞒不了我呀,我是民政局啊!”

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干部凑到家正身边说:“郭书记,你这有约法三章,不收彩礼。我们可以遵守。但是,我们凑凑热闹行吧?”

“看看新娘子行吧?”有一个年轻女同志凑过来说。

“看新娘子还不行?!这不是吗!”家正指着身边的小玉给客人们看,还介绍说:“她叫小玉。”

一帮年轻的女同志看见了小玉,都扑过来,一个个都赞美着小玉。

“小玉真漂亮!”

“看那水汪汪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多美?!”

“人家都说我的线条好看,我觉得自己也挺苗条,可是跟小玉一比就完了。看看人家那小腰条,那才叫曲线美呢!”一个年轻的女同志,她大嗓门,连说带比划着。

“怪不得城里那么多大学毕业的大姑娘追不上郭书记呢,原来在这藏着个‘七仙女’呢!”又一个年轻的女同志逗家正。

小玉深深的给客人们鞠了一个躬,说:“谢谢,姐姐妹妹们!您们别夸我了!”她眼睛里含着泪水说:“家正不是追求我的美,他和我有着特殊的感情。他是我的亲人,爱人,更是我的好同志。”

家正一只手搂在小玉的肩头,说:“同志们,谢谢大家对小玉形象的赞美。小玉的外貌是比较喜人。但是她的心灵更美!小玉是我的亲人,爱人,她更是我救命的恩人!”

家正哭了,他双手把她搂过来。他说:“同志们,我俩在一起,既没有昂贵的黄金饰品,也没有闪闪发光的钻石,宝石。全凭的是生命!小玉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如果不是小玉冒着生命的危险拯救我,我能有今天吗?早就被混进党内的徐家富活活打死了!

同志们:

小玉是我的好妻子,好同志,好战友,我永远永远会关心她,爱护她,体贴她,帮助她!”他把小玉搂在自己的胸怀里,他和她紧紧的贴着脸颊,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两个人都激动的流下了眼泪!好多摄像机的闪光灯连闪!

县里来的男同志都围聚在家正身边,女同志都围拢在小玉的身边。

县里来的女同志们都安慰小玉。她们安慰她,爱她,尊敬她。

“小玉,我给你化化妆吧,一个年轻俊俏的女同志搂着小玉说。”

另一个女同志说:“小玉,我还给你带来一套婚纱呢,穿一穿吧,一辈子就这么一回。”

“走,上车化妆去!”几个女同志说着簇拥着就把小玉弄上了大巴车。

小玉顺从的跟着她们。

“郭书记,您也换换装吧,我给你带来西式礼服,是在影楼租用的。”一个年轻的男干部对家正说。

“新郎官就得有个新郎官的样子。走吧!”李春拉着家正的手就往大巴车上拽。

家正也没拒绝,高高兴兴的跟着李春和一帮年轻的干部上了大巴车。

一小会儿,家正穿着漂亮的西式礼服从大巴车走下来,照相机,摄像机对准家正连续拍摄。

小玉简单的化了化妆,她穿着白色拖尾婚纱,两个年轻女干部给小玉做伴娘,另外两个年轻女同志在小玉后面拉着婚纱的拖尾。小玉刚刚走到车门一露头,照相机,摄像机就开拍了,小玉下了车,闪光灯就连续闪烁。

李春让家正和小玉站在免收彩礼标牌的旁边拍了个纪念像,又让他们在村委会大门前拍了照。接着,李春又组织县里来的男女同志和家正、小玉拍了个大合影。合影拍完后,小玉说:“李局长,我们是集体婚礼,还有两对呢!”

“叫他们来,再拍几个。”李春说。

李春刚说完叫他们来,他们已经来到了。小芹,二黑子,家珍,小三,都穿着礼服和婚纱就来了。李春又重新安排了一下,闪光灯闪烁。

大合影拍完后,年轻的男女干部又争先同家正、小玉单独合影。闪光灯不断的闪烁着。

拍照还没结束,院子里的文艺节目开始了。四虎子主持。

文艺演唱会开始了,第一个节目是男女生大合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舞台上身穿白衬衣,系着红领巾的男女小学生站了两排,后面是男女中学生。

一位女教师在中间做指挥,音乐伴奏: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

“同志们,请到院里歇息吧。”郭振东说。

“看看咱们的文艺节目,吃吃咱们的大西瓜。”老德叔对县里来的同志们说。

“尝尝咱们的水蜜桃。”爷爷也出来迎接客人。

“爷爷,昨天就尝着了。就是没尝够!”一个年轻的女同志乐呵呵的对爷爷说。

“爷爷,您可得多准备点儿,她就是奔着水蜜桃来的。”另一个女同志凑到爷爷身边说。

男客人们在家正、小三和二黑子的陪同下走进了村委会的院里,直奔几张摆好水果的圆桌就了坐。

女客人由小玉、小芹和家珍陪同下直奔摆满了水蜜桃,西瓜,喜糖和瓜子的圆桌。小玉嫌拖尾婚纱太长,她卷吧卷吧那婚纱的拖尾部分围在了腰里。

男客人们有的抽着烟,有的吃西瓜;女客人都吃水蜜桃。

人们吃着喝着,抽着烟,听着“歌唱祖国”的爱国歌曲: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舞台上话筒里又出现四虎子的声音:“第二个节目‘女声独唱’。《唱支山歌给党听》:

唱支山歌给党听,

把党来比母亲……

歌声嘹亮动听。掌声雷动!

“这是谁呀?唱的真棒。”一位客人问。

“这是我们村歌唱队的。是一个中学生。”

下一个节目是‘男生独唱’,《草原牧歌》: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白云下面马儿跑。

挥动着鞭儿向四方,

百鸟儿齐飞翔。

“嘿!这男生也这么棒,这是谁啊?”又一位客人问。

这是我们村放羊的小伙子,小羊倌。

下一个节目是‘京剧清唱’,《铡美案》选段。演唱人,郭家正的爷爷,也是咱们大家的爷爷。

爷爷上场,老德叔手拿着二胡也跟着上了场。爷爷刚一出现,舞台上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长时间的掌声。

老德叔在舞台的一角坐下来操琴,86岁的爷爷倍儿精神,站在麦克风前。他那洪亮的声音,正义的表情,使得全场一片寂静。他唱道:

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哇啊,

·········

子龙孙我也不能饶!

“真好!”

“真好!裘派!”

“爷爷唱的真棒,真像裘盛荣!”

“爷爷唱的太有感情了!”

“爷爷准是个黑脸的!”

下一节目是‘健美操’,表演者,本村小学的女生莉莉和洋洋。鼓掌!

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一个身穿鲜红色的贴身运动服,一个身穿洁白色的贴身运动服。两个孩子一上场,掌声连连。

两个小女孩娇柔的舞姿,精彩的表演,一阵阵博得了全场的热烈掌声。

两个小女孩完了,从台上跑下来,一直跑到县里来的客人面前,给男女客人行了少先队的举手礼。说:“谢谢伯伯、叔叔,谢谢阿姨们的光临!”

男女客人们纷纷站起来,争先把孩子们搂过去,抱起来,举起来!亲他们,鼓励他们!

麦克风又发出了声音:下一个节目‘横笛独奏’。演奏者,本村养鸡场饲养员,李晓莉。

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手持横笛上场,她的笛子吹的响亮,节拍和谐明朗,一个高潮接一个高潮。掌声热烈。

下一个节目是‘白毛女’选段,演唱人:新娘子小芹。

小芹穿着婚纱上场,站在麦克风前唱: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风天那个雪地,两只鸟。

鸟飞那个千里,情意那个长。

双双落在树枝上。

鸟成对,喜成双。

半间草屋做新房。

半间草屋做新房。

风卷雪花在门外,镜子里边鲜花开。

鲜花开在心头上,年年月月开不败。

哎···嗨···开不败。掌声。

下一个节目是‘十五的月亮’演唱人:新娘子小玉。

小玉正在陪着女客人们,听看演唱,时不时的给客人们讲解、介绍,忽听得台上的四虎子点了自己的名,她惊讶的说:“怎么?还有我?”

“有你就有你呗!”一位女客人说。

“快上台给我们唱一段听听。”又一位女客人说。

“欢迎小玉唱一段!大家鼓掌!”李局长高声呼吁着。

“唱就唱!”小玉大大方方的,两手端着那长长的婚纱拖尾跑着登上了舞台。对着话筒说:“我给同志们唱一个‘十五的月亮’。”她唱道:

十五的月亮,照到家乡,照到边关。

宁静的夜晚里,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

小玉本来就美。这一化妆,又穿上了白色的婚纱就显得她更美了。她那健美的形象,她那浪漫的表情和嘹亮的歌声,在观众中激发了一次又一次的欢乐高潮!照相机,摄像机连续拍摄,闪光灯一次又一次连连闪烁。

最后一个节目,‘诗歌朗诵’,作者和朗诵人:郭家正。热烈鼓掌。

家正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话筒前,他首先给观众们鞠了个躬。

他对着麦克风说:“同志们,老乡亲们!”

在没给大家朗诵诗以前,我有几句贴心话想跟大家说一说。首先我代表三对新人感谢同志们的关爱。今天,我们的集体婚礼可能是太平淡了,对于我们这样做,可能有的同志不大同意,甚至有的同志认为这样做太幼稚。但是,通过我的观察,好像大多数同志是同情我们是支持我们的。

亲爱的同志们!我们的婚礼为什么要这么简单呢?我认为:现在社会上的婚礼太繁琐了!太奢侈了、太浪费了!

照一套婚纱相最少也得三、四千元,多的一、两万。

一桌酒席,最便宜的也得四百元,高级的有七、八千元一桌的。

一只钻戒价值几万元;接新娘子的车队最少也得十辆八辆,并且档次越攀越高;‘奥迪’车都快排不上号了。那些趁大钱的人家办喜事,竟能组成“劳斯莱斯”车队。同志们呀!那一辆“劳斯莱斯”该多少钱啊,知道吗?那一辆车就是九百九十万!

亲爱的同志和老乡亲们!像这样越办越高的婚事,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高攀的起吗?咱们老百姓盖几间宽敞、亮堂的住房才花几万块钱啊!咱们那几万块钱都是泥一把,水一把,汗一把挣来的。都是靠省吃俭用积攒的。大家想想看,咱们各家攒那么几万块钱容易吗?

一场婚事就把几万块钱花光了。这不纯粹是“千日打柴一日烧”吗?有的还负债累累。同志们,值吗?幸福吗?

同志们,老乡亲们!现在咱们的国家还是发展中的国家,生活上不能和发达国家攀比;咱们还在艰苦奋斗的时期。延安精神,老八路作风不能扔。想当年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咱们老前辈结婚时,两人的铺盖卷往一块儿一搬,不是也互相陪伴到白头吗?”

最后他还说:

“同志们,老乡亲们!

真正的爱情不是金钱能买到的,我的妻子小玉就是很好的典型。”他转身面对台后喊:“小玉,你过来。”

小玉从容地走出来,走到家正身边面对老乡亲和县里来的同志深深地给大家鞠了一躬。

家正一只手搂住小玉的肩头,说:“她叫小玉,是我的妻子。我回乡三年多,为了和县里那些腐败分子斗;和混进党内的坏分子斗;为了建设我们这美丽可爱的家乡,她处处事事支持我,帮助我,关心我,明里暗里保护着我;她默默地热恋着我。但是,她从来没有表过态;从来没对我说过恋人要说的温情话语;更没给我写过情书。当我被绑架时,她豁出她那宝贵的生命去救我。现在,她已经是中共正式党员了。

亲爱的同志们,老乡亲们!请大家说一说:“我的妻子可爱吗?”

“可爱!可爱!!!”全场一致热烈鼓掌欢呼!

家正把小玉搂在怀里,小玉的脸颊紧紧的帖在家正的胸前。全场热烈鼓掌!好多妇女和年迈的奶奶们被感动的流下了热情的眼泪!

家正拥抱小玉只是短暂的一瞬间。然后他继续说:“同志们,老乡亲们!我们那两对新人的妻子,虽然不像小玉那样典型。但是,在建设新农村的工作中,她们处处事事都带头干,拼搏了好几年,她们在劳动中建立了感情,爱情。在反腐斗争中,在揭发混进党内的坏人中,他们全力支持我。他们也都参加了中国共产党。他们是我的好同学,好同志,好战友!现在,请他们和大家见见面。家正转身喊:“小三,二黑子你们几个都来。”

小三,家珍,二黑子,小芹从后台走到家正身边,共同给观众鞠了个躬。群众热烈鼓掌。

六个人站成一排面对观众。家正这才从衣袋里掏出诗稿,说:“我现在给大家朗诵我自己写的不像诗的诗:

祖国腾飞四季春,火红太阳情人心。

不图卧车和别墅,不图钻戒和黄金。

只图对方心灵美,锁定雄心创业人。

创业就在家门口,贡献首都争风流。

肩并肩手挽手,是同学是夫妻是战友。

为了首都人幸福,服务首都我的梦。

我的梦同学的梦,狠抓绿色不放松。

蔬菜水果无公害,纯纯绿色在梦中。

规模养猪羊成群,水蜜桃甜香满村。

桃树树下养鸡场,群群柴鸡觅食忙。

鲜嫩的青草处处有,昆虫蚂蚱尽情尝。

桃园姑娘喜洋洋,蜜桃摘了一筐筐;

摘完蜜桃捡鸡蛋,鸡蛋装满一箱箱;

姑娘喜望这丰收果,自由自在把歌儿唱;

咱这桃花盛开的村庄,靠咱这双手把他培养;

咱这美丽可爱的家乡,今天美好,明天富饶,后天更兴旺!

为了实现“中国梦”全村拼搏上战场!

为了实现“中国梦”紧紧跟着共产党!

为了实现“中国梦”坚决拥护党中央!

每次中央发政令,都是百姓心里想;

只要中央发政令,十三亿人民齐鼓掌。

从省市到农庄,从中原到边疆;从大陆到海洋。

敲锣打鼓放鞭炮,大张旗鼓去宣讲;

基层政权一把手,廉洁自律站好岗。

人民战士军号响,中央政令通天网!

人民战士军号响,海陆空军在护航!

“好!好!好!好诗!”民政局长李春站起来高声叫好!县里来的客人们不分男女都共同站起来叫好。整个会场沸腾了!整个会场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掌声刚刚平息。李春又站起来说:“主持人,我想讲几句话。”

四虎子说:“好啊!欢迎您!鼓掌!”李春局长上了讲台,一阵热烈掌声。

李春局长站在麦克风前,他说:“老乡亲们,同志们!今天的集体婚礼太好了!我个人受到了极大的触动!这个婚礼充满了真情,友情,和纯洁朴实的爱情。”

他还说:“婚礼的组织形式更好。它既改变了老一套的传统的风俗习惯,也改变了日益攀高的铺张浪费。这是一个创举!我认为非常值得推广。现在社会上的婚礼越来越攀高,婚礼钱越来越涨价,真让人头疼!!我都头疼!随不起呀!真随不起!一个婚礼就是百八十的,有的还得三百二百,咱们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啊?!”

李春最后还说:“亲爱的老乡亲们,亲爱的同志们!家正是我们的好书记,他在婚事上也给我们带了个好头。我们应该学习他!现在我表态:当我女儿结婚时,我也建议他们这样做!”热烈掌声!

李春讲话刚完,县里来的客人当中又一个站起来。他说:“主持人,我也想借这机会讲几句。”

主持人四虎子说:“好!好!欢迎您!鼓掌,请大家鼓掌欢迎。”

李春完讲话还没下台,他对着麦克风说:“欢迎公安局罗代局长讲话。”掌声热烈。

公安局的罗代局长走到麦克风前,他说:“我的第一句话就是祝愿三对新人永远幸福。我的第二句话就是对这样的结婚模式满意,第三句话就是对我们年轻的郭书记表示感谢!”他还说:“我为什么要感激他呢?因我他批评过我,批评过我们民警。他批评我们的时候真够黑的,真像老包公站在面前那么严肃。可是,当他看到我们纠正了错误,端正了警风以后,老百姓从害怕警察到热爱我们警察,把警察当亲人的时候,他又那么亲切的安慰我们,鼓励我们。因此,我在这里代表公安局的全体警官和民警向郭家正同志敬礼!”罗局长还说:“家正同志虽然年轻,虽然仅仅27岁。但是,他执行党的政策是坚决的、坚定的。家正同志是我们的好书记,我们愿意跟着他,为建设社会主义的各项事业中做好保驾护航!

第三十一集

火红的太阳步步升高,当它升起到东南方向的时候,整个大地已经热得像个大火盆。头顶着烈日,满头满身冒着汗珠的男男女女都在忙碌着,时不时地用掖在腰带的毛巾擦汗,没带毛巾的,索性就用手背抹两下子头上的汗水。他们有的绑扎豆角架;有的采摘刚刚红了一半的西红柿;也有的双肩背着喷雾器;往禾苗上打着农药。

忽然,一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喊:“嗨!别玩命嘞,上树底下歇会儿呗!”他光脚赤背,脊背晒得黝黑黝黑的发亮,他一边喊一边往地边那个大杨树走。

其他正在忙碌的人听那个小伙子一喊,有的说:“歇就歇会儿,这活儿哪儿有完。”有的一声不响,扔下手里的活儿,也都朝着地边那棵大杨树走着,唯独那个正在绑豆角架的中年妇女没反映。她在聚精会神地一根一根往豆角秧苗的旁边插竹竿。

那个膀大腰圆的胖小伙子看那位绑豆角架妇女没反应,还埋头在豆角地里一根一根地插竹竿。他对着那个妇女喊:“二嫂子,歇会儿吧,别玩命啦,你儿子都上班了,还玩什么命呀?那钱还有个够!”

这位被称为二嫂的中年妇女听那小伙子紧着喊她,他停止手里的活儿,转身对那小伙子和刚刚走到大杨树下的几个人说:“二虎子,你别嘴里老是钱钱钱的,我又不是老财迷,你看这豆角蔓儿长多长啦!”他提起一棵豆角蔓儿给二虎子看。嘴里还说:“不赶快捆行吗?给它们搭好了架,不足几天就能大筐大筐的摘豆角吗?”她扔下手里的布条子和一根竹竿,说:“行啦,歇会儿就歇会儿吧。听你的!”说着,就往大杨树的树荫下走来,来到树荫下,就靠着树坐下了,他都有点儿喘息了。

坐在树下面的一位年纪大一些的老人说:“你二婶子,今年豆角的行情还真不赖,哪个集的市场也没掉下两块钱一斤,你这块地还不得卖个万儿八千的!”

“您说什么”中年妇女说:“万儿八千的能给您吗?您说我这块架豆角占多少地?”

上年纪的老人说:“还不占亩儿八分的?”

“一亩三!”中年妇女说。

“大叔,要说起来这会儿也真行,一分地的豆角就能卖一千块钱。”中年妇女说。

上年纪的老人说:“这还不是共产党的政策好吗?像过去敢想吗?”还说:“过去你敢想有个大学毕业的儿子吗?”

“要说现在共产党的政策就是好。”一个中年男人插嘴说,“就拿咱们村来说吧,谁家没存款呀?!这一年下来,一算账,谁家不挣个三万几万的。”

在大杨树底下歇着的人们一边抽着烟,一边拿起凉水瓶子嘴对嘴的喝凉水,一边像开会似得侃大山。

“我看,现在咱村家家都有钱。”刚才喊大家伙歇会儿的那个胖小伙子说,“甭看别的,就拿咱村那个小铺来说吧,哪天不挣个三百二百的!”

“什么?三百二百的?五百也打不住砣!”又一个中年男子说,“没看见吗?天天傍晌午或傍晚,地里干活或下班的人一回来,小铺的东西就像白给似得满屋子买东西的人。过去的一间门脸的小铺。现在扩大成超市了,还是那么多人。着妇女们往裤兜里一抓就是一把钱,买什么都不问价儿啦。”

中年妇女笑呵呵的说:“二虎子,人们都说你是‘大老粗’,我看你也不粗呀!”他说着转身对上年纪的老年人说:“大叔呀,二虎子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连我买东西都不好意思问价儿,怕人家笑话我,说我小气。”

“说实在,现在谁也不在乎那么一点儿半点儿的,就拿我来说,把这地里活干完了,我出去当小工儿,侍候瓦匠,一天就能挣一百块钱,谁还在乎那么一点儿半点儿的。”又一个中年妇女说。

上年纪的老头儿说:“你们说的这些,我早就知道,我耳不聋,眼不瞎,我听到了,也看见了。你们刚说的咱们村,我都有个耳闻,哪个村都跟咱们一样。除非那没儿没女的孤寡老人,家家都有钱。我记得我小时候学大寨,有那么一首歌……”

老头还没说完,那个中年妇女便插嘴说:“二叔,您会唱那首歌吗?”

老头儿说:“会唱是会唱,就是歌词记不全啦。”大家齐鼓掌说:“您记住几句就唱几句。”

老头儿站起来,咳嗽了两声,说:“唱就唱呗。”

……炕上花被窝,囤里粮冒尖。

银光满屋喜气多,社员在梦里也笑声甜,也笑声甜……

“好啦,没啦。”老头儿说:

‘你们瞧瞧那会儿,炕上有了花被窝,囤里粮冒尖,银光满屋喜气多,社员在梦里都甜。’

大家鼓掌!

老头儿歌声刚刚落下,唱完了歌儿,大家伙正在给他鼓掌的时候,顺着马路从南向北开过来一辆银灰色小面包车。二虎子他们正朝着这面包车看,面包车突然停下来,就停在那棵大洋树荫下旁边的马路上。

车上先后走下来五个人,四个年轻的男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五个人朝着二虎子他们走来。

二虎子他们这几个人都奇怪的站起来,老头儿首先向来的人打招呼,他说:“快坐这儿凉快凉快。”

中年妇女说:“车里也热吧?”

“开空调呀!”一个中年男人说。

“这破车那有空调呀?”二虎子说。

车上下来的五个人里有一个俊俏的小伙子,笑呵呵的对老头儿说:“坐就坐会儿。”说着就坐在长草的地上了。同时下来的几个人也都坐在树底下的草地上。

五个人刚坐下,二虎子拿着水瓶子走在五个人面前,他拿着瓶子,嘴对嘴先喝了一大口,然后举着半瓶子水对着五个人说:“喝两口吗?”

“快拿一边去!嘴对嘴喝完了还让人家喝!”说着,从地上放着塑料袋里取出一瓶凉水,用手拧开了盖,举着水对五个人说:“喝这瓶吧,我这凉水打开还没喝过呢,不脏,渴了就喝两口。”一个中年妇女说。

“谢谢您,阿姨。我们带着水呢。”那个模样挺帅的年轻人说。说着,站起来就往面包车哪儿跑。一同来的那个年轻的女同志先站起来,说:“我去拿水,你们说会话儿吧。”他跑到面包车边,拉开车门,取出一个红色包装的暖水瓶,还拿了三个水杯子走回来放在地上。年轻模样挺帅的小伙子端起暖水瓶倒了多半杯水给老头儿,说:“大爷,喝杯凉开水吧。”

老头儿紧忙接过水杯子,说:“喝就喝一碗,今个我还真的忘了带水啦。”老头接过水杯子,一口就喝干了,举着杯子说:“谢谢你,再给我倒一杯。”年轻的女同志早就看出老人家一口就喝干了,一定是渴了,他早就把暖水瓶提在手里,看见老人家举着空杯,还想喝,他急忙给老人家斟水。满满斟了一杯。

年轻人和同车来的另一个男同志也端起水杯子随便喝了两口。

“哥们儿,壶里水还多吗?”二虎子问。

女同志:“多着哪,出来时刚灌得满满一壶凉开水,你要吗?”

“要”二虎子紧忙把他那瓶子底的几口水一仰脖干了,就让女同志给他灌水。

女同志给二虎子灌满了一瓶子水。二虎子连连道谢,说:“大姐,大姐,谢谢您啦!”二虎子说完了谢,又问:“我说大姐,你们是哪个村的?”

“三棵树村的。”女同志答

“啊?“三棵树村可不近呀。离这儿有五十里地吧?”二虎子惊讶的说。

坐在地上抽烟的,没抽烟的听说“三棵树村”这几个字也都惊讶地朝着女同志和二虎子这边看。一个中年妇女站起来说:“姑娘,你们三棵树可了不起,出了个好样儿的县委书记是吗?”

女同志听了这位阿姨问,她对这位阿姨和大家伙冲着一同来的年轻小伙子呶了呶嘴。

中年妇女看女同志冲着他们一块儿的年轻小伙子呶嘴,不明白什么意思,说:“姑娘,你呶嘴什么意思?是让我问他吗?”

女同志哈哈哈笑了,说:“阿姨,我不是让您问什么,我是告诉您,他就是咱们县的一把手,他就是郭家正。”

老头儿急忙站起来,对着郭家正仔细端详着,看了老半天,才说:“这一年多光是听说县里来个好书记,今天还真的亲眼看见了,真年轻啊!”

人们不约而同的把郭家正给围上了。中年妇女仔细的,爱慕的端详着郭家正,她上前伸出手,紧紧握住郭家正的手,说:“郭书记,你可给你妈,给你们村露了脸啦,你当这两年书记,给老百姓办了多少好事呀!我早就想看看你,真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在这儿碰见了。”还不松开郭家正的手,说:“郭书记……”
郭家正和蔼的打断了这位中年妇女正在说着半截的话,他说:“大姨呀,往后您有事找我,不用郭书记,郭书记的叫我,我叫郭家正,您叫我家正就行了。阿姨您听清了吗?”

中年妇女:“听清了,那就叫你家正吧。”中年妇女说完“家正”两个字,,家正转身对着围在他身边的老少村民说:“大家伙都听见了吧。”

在座的村民齐声说:“听见了!”一个老年人说:“那往后找你办事就叫你‘家正同志’吧。”

家正:“大叔呀,咱们在平常说话叫我家正就行,这又不是开大会,写文章,写报告。人的名,树的影儿,能叫应了就行了呗。”

中年妇女甲:“那好吧,你也是咱们农民的孩子,那就叫家正吧。”

家正:“刚才我把您要说的话打断了,现在您就说吧。”

妇女甲:“家正呀,我今年四十九岁了,从来都没有见过咱们的县太爷,也不知他们都啥模样儿,也不知道他们都姓啥叫啥,我问你,你说他们都干啥去了?”

家正:“大姨呀,您听说过官僚主义这个词吗?”

妇女甲:“听说过,听说过。”

家正:“这就叫官僚主义。咱们的党中央,咱们的总书记可没让他们那样。”

老头儿:“我说家正呀,咱们这全县大部分都是农村,咱们的‘县太爷’们是咱们农村的管家对吧?”我就纳闷儿,‘县太爷’们不到咱们农村来,他们可都干什么去了呢?”

二虎子站起来,凑到家正跟前,对家正说:“我说家正呀……”,家正两个字刚刚出口,他突然停止了,他自言自语的说:“不行,我怎么叫家正不对劲呢?”他想了想说:“我叫家正哥行吗?”家正:“行!行!行!说吧。”

二虎子:“家正哥,跟你说吧,咱们农村甭说见县太爷,就连个‘乡太爷’也看不见,‘乡太爷’也不上乡下来,你要是有事儿,上乡里找他们,那才难哪,不定得跑多少趟哪。”

这时候,已经半晌午了,下地干活的农民都纷纷往村里走来,他们看见村路边这棵大杨树下围着那么多人,也都走来看热闹。

妇女乙,也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说话大嗓门,他站起来,在原坐着的位置上高声说:“家正呀,今天有你在这儿,我说句心里话吧,我们这个村不要说见县长,见见村支书都费劲,村支书两口子种了十三亩地,还放着一帮羊,村里的什么事儿都不管,国家每月还他们八百块钱,都白搭了。”

家正:“阿姨呀,您刚说什么?村支书两口子就种了十三亩地是吧?照这么说,这个村的土地还真不少呀。”

“什么地不少?我家四口人才一亩半地。”刚从地干活回来,站在人群里大喊大叫地一个男人说。

家正看了看老乡亲们个个满头冒着汗说:“乡亲们,大家都累了,也饿了,咱们先说到这儿吧。”

老头儿:“家正,你们啥时候还来呀?”

家正面对同车的四个同志说:“咱们今天就在这儿吧。”

四个同行人同时点了点头。

女同志:“乡亲们,今天这一天我们就在咱们这个村啦,大伙儿回家吃完饭歇一会儿,也别耽误下午干活,谁有什么问题写个条给我们,你们写的条子别忘了写上你们的姓名。”

“写完交到哪儿啊?”人群里一个年轻妇女问。

老头儿:“交到我那儿就行。我让他们上我家吃麻酱面。”老头儿说完又转脸问家正几个人,说:“行吗?黄瓜大蒜当面伴。”

女同志说:“大伯,谢谢您啦,给您添麻烦吧。”

老头儿说:“怕我家麻烦不要紧,你挽挽袖子和面,擀面呀!”

女同志:“好嘞!我八岁就会擀面,切面条。我妈看我擀得好,一根一根像竹帘子的帘子棍儿一样,一吃面条就叫我擀面切面。”

纪委书记:“大伯,我们几个人上您家吃饭我们也就不说什么客气话了。不过,咱们丑话得说的前面,我们机关有规定,因公外出给报销。在城里,每人五元,在农村每人每顿三元,跟老乡亲同桌吃,不允许吃特殊的招待饭,这是纪律,我想您一定会配合。”

老人家:“你们的规定也太那个啦,你们吃一碗才几两面呀,五个人吃上三斤到头了?三斤面能值十二元吗?”

纪委书记:“大伯,我们机关规定是平均价,您家要是吃肉丸子的饺子,您不是还得赔点儿吗?”

小圆桌,六把折叠椅子围了一圈儿,桌上摆两盘切好了的黄瓜条儿,一盘黄瓜丝儿,一大碗调好了的芝麻酱,一盘剥好的蒜。老头儿在前,领着家正他们五个人走进来。老头儿说:“随便坐吧,咱们也不分什么上、下座位了。”

六个人入座后,年轻的儿媳妇端了一大盆过水面条放在靠墙的一把椅子上。老太太端着六个碗、一把筷子走来,把碗和筷子放在桌上,说:“你们自己捞着吃吧。”

家正忙站起来,对老头儿指着老太太,说:“这是大妈吧?”

老头头儿:“是我老伴儿,就叫大妈吧。”大家都站起来叫了声“大妈”

女同志紧忙站起来,接过大妈手里的笊篱,说:“大妈给我吧。”

凉水过了的面条吃着适口,麻酱面拌黄瓜丝儿,再咬两瓣蒜,都说家常饭就是香。

大妈送完了饭碗没走,站在桌旁边看着大伙儿吃。他说:“看你们这几个小伙子吃得多香,多块,看我。”指着自己的嘴说:“看我这牙都活动了,要是吃这碗面得半个钟头。”

女同志:“大妈,您这黄瓜怎么这么香呀,又香又嫩。”

大妈:“姑娘,香吧。这是我在自家院子里种的,没上化肥,全是农家肥,浇水还勤,你们在城里哪儿买这么嫩的黄瓜呀。这还是刚刚摘下来的。这才叫顶花带刺哪,一条条长的本儿直溜,一会儿你们走的时候一个人带上几条。”

女同志:“大妈,我先谢谢您吧。今天您可别摘,今天我们还有好多事儿哪,还得去别的村,大妈呀,等我哪天休息的时候,我就骑车来您这儿摘黄瓜来,我自个儿摘,您说好不?”

大妈:“好呀,太好啦,多俊的闺女呀,我要是有你这么个闺女多好,可惜,我就有干巴巴两个儿子。”

老头儿:“行啦,行啦,你们娘儿俩先别唠家常,我还有点正事儿想问问家正他们几个。”

老大妈:“行啦,那你们就说吧,我先走了。”说着,就要走。

女同志:“大妈,您别生气,我们先谈谈工作。”

大妈:“姑娘,大妈不生气,生什么气呀?我跟你大爷结婚四十年,都没红过脸。再说了,谈工作要紧,那是大事儿,我明白,放心吧,我才不会生气。”说着就走了。

女同志站起来说:“大妈慢走。”

大妈:“哎,放心吧,大妈腿脚还利落着哪。”一边说着,一边还回着头儿,向女同志摇晃着手。

大妈走后。家正他们几个人都吃饱了,放下了筷子。

老头儿咳嗽了两声,对家正说:“家正呀,你们今天来的真好,你们知道吗?大伯我有两件事,在心里憋多少年啦,就是没处说去。”

家正:“大伯您说吧,别在心里憋着啦。您想说的事儿涉及到谁的头上都没关系,就是涉及到我们几个人头上,也没关系,涉及到我个人的头上,您也大胆的说,我有错误更不行,这不是咱们的纪委书记在场。”家正指着一个同来的中年男子说:“他就是纪委书记,他叫王春来,挨着他那两个人是纪委委员。”

老头儿:“知道,知道,我早就听说了你们这套人马的作为。知道你们是老百姓的知心朋友。”

家正:“您说吧,您说的对的,我们的就坚决支持,豁出命来支持,您说的如果不对也没关系,即使您说的不对,我们也会当时就给您满意的解释,您就放心大胆的说吧。”

老头儿:“先说带一件事儿吧。这是三十年的老问题啦。家正,我问你,土地承包责任制开始的时候,村里是不是应该把全村所有的土地都承包给农民各户呀?”

家正:“是呀。”

老头儿:“允许村子里留一部分机动地吗?”

家正:“村子里留地干什么呀?机动地谁种呀?”

老头儿:“我们村就留二百亩地没分,没分的二百亩也不上报。当分地的时候,还交公粮,还交公粮哪。这二百亩不上报,也不交公粮呀。我们老百姓都管它叫‘黑地’。”

家正:“大伯后来每亩地国家给一百元补贴,这二百亩也算数吗?”

老头儿:“当然不算数啦,这二百亩地没上报,从来没交过公粮,他们不交公粮,反过来谁种这二百亩地,谁得给村里交承包费,承包一亩叫一百五十元钱。”

纪委书记:“大伯,有人承包吗?”

老头儿:“怎么没人承包呀,家里有壮劳动力的,一包就是十亩八亩的,有一家跟村党支书关系好,一次就承包了四十亩。”

第三十二集

纪委书记:“一家承包了四十亩就得交六千元,合适吗?”

老头儿:“怎么不合适,单种一季老玉米也得收个一千多斤,再种一茬白菜又能收获几万斤。一斤白菜甭多卖,就算一毛钱一斤,也得卖个三千两千的,你们知道吗?有的人花一百五十元承包了一转手,一亩地就能收五百元钱地租子。

家正:“大伯,您说的这个事很重要,继续说吧。”

纪委书记:“大伯,我问您,村里收的那些承包费也办点公益事业吗?”

纪委委员:“修农村道路,补助贫困家庭和贫困学生,建文化室,搞农田基本建设和改造水机灌溉,建村民健身场等等都是公益事业。”

老头儿:“修道路?您想得多好啊,下雨天你们想来都进不来村;尽是大泥塘。前几天那场阵雨还不算太大吧,我带你们看看去。”说着,老头儿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家正他们几个也跟着老头儿。老头儿气哼哼的大步大步紧走,家正他们也紧跟,走着走着老头儿不走了。他指着前边不足十米的丁字路口让大伙儿看,说:“你们看见了吧?前一场雨都五天了吧,这人只能贴边择道走,这车还得趟河哪。”老头儿指着那积水的泥塘,又指了指左侧的庄稼地,说:“你们看看右边这头有多高,你们再看看这庄家的有多洼?这要是来一场大暴雨,这水往哪儿流?都得往地里灌!”说完,老头儿又说:“走吧,还回我家,我的话还没说完那。”

回家的路上,老头儿放慢了脚步,和家正肩并肩的走着。老头儿对家正说:“家正呀,我不是共产党员,可是我心里非常非常的热爱共产党,咱们村里的老百姓也跟我一样,爱共产党,感激共产党,共产党的政策好呀,你知道吗?现在咱们老百姓家家都有钱,年轻的姑娘媳妇赶集买东西都不问价钱。”:看吧,回忆镜头:集市上一个姑娘到了肉摊:“给我割二斤肉,要瘦点儿的。”卖肉的给他称好了,装进塑料袋啦。她才问:“多少钱?”卖肉的说:“三十块钱”。这个买肉的姑娘说:“真不贵。”顺手掏兜儿,一抓就是一把钱。

一个年轻的媳妇抱着小孩来到水果摊儿前,说:“来二斤葡萄。”卖葡萄的给他称完包装好了。他才问:“多少钱?”“十块。”这个媳妇一只手抱孩子,一只手从兜儿里一掏,零钱,整钱混在一起也不叠,掏出一把钱,举着钱让卖葡萄的自己拿。眼前有几座新建的二层楼房,老头儿指给家正他们看(镜头回忆),说:“你们看,这楼房都是新盖的,说着说着又回到家了,几个人还是围着餐桌坐下。

“沏壶茶来。“老头儿说。

“大伯,甭沏茶,我们都喝白开水。”女同志急忙说。

“白开就白开吧,我不抽烟,也不给你们买烟啦。”老头儿说。

“不买烟才好哪,家正就反对那些客套。”女同志说。

老头儿的儿媳妇提来一个大暖水瓶,拿来几个喝水杯子。要给在座的倒水。老头儿说:“放在这儿吧,谁渴了谁自己倒吧。”老头儿转身对家正说:“家正呀,我的话还没说完那。”他用手摸了摸脑袋说:“刚才咱们看的那烂道时我说到哪儿啦?”

女同志:“您说到不修道……”

老头儿:“对啦,刚才家正问村里办不办公益事业,我才领你们看那烂道去。”他拍了拍脑袋,说:“我真是老糊涂了!我把要说的两件事给混到一块儿啦。咳,这人老了到底是不行啦!”

家正:“大伯,混成一块也不要紧,我们会分。您想到那儿就说到那儿吧。”

老头儿:“不行,混一块儿不行。一码是一码。村里留黑地是违反政策,出租黑地,把钱揣进腰包那是贪污,那是犯法!”

老头儿一边说,家正几个人聚精会神地听着,当老头儿一口气把话说完时,家正站起身来,伸出手和老头儿握手说:“大伯,您这个大老粗可真不简单,您懂政策呀!”老头紧紧握着家正伸给的他那只手晃了又晃,说:“我懂政策,我们村里的大多数人都懂政策,村里没人给我们讲,党支书不讲,村委会不讲,我们会看中央新闻台呀,中央台的新闻联播,评论员文章,焦点访谈,差不多,十家得有八家都看。我们都看得上瘾了。特别是党的富民政策,都在老百姓心里装着哪,没有党的富民政策,我们村能有那么多人家盖楼房,买卧车吗?大姑娘、小媳妇的口袋能有大把大把的钱吗?”

家正:“大伯,村里的党支部不宣传党的政策吗?不组织领导村民学习先进的科学种田吗?不关心老百姓的生活吗?”

老头儿:“宣传党的政策?谁宣传呀,村里订的报纸到不少,光是“河北日报”就两份,谁看呀,没人看。今天几份,明天几份,都送到会计家里攒着,攒几个月,会计的老婆都当废品卖啦,每次都得卖个百儿八十斤的。村支书是个退伍兵,四十来年的老党员了,他整天家里忙,他两口子种了十六亩地,他还放着一大群羊。谁有事找他,他家总是锁着门。两个支部委员,一对儿耍钱鬼。党支部对那些孤寡老人、失独户、困难户,从来没去看望过,村里一个七十岁的孤独老人被冻死了好几天才被发现。党支部都没人看死者一眼。村里一个小伙子从房上掉下来,一位放羊的老太太把大胯骨摔断,党支部也没人去看一眼。”

老头儿的话音没落,二虎子拎个塑料包进来了,进来就向家正几个人问:“郭书记,你们吃饱了吗?要是没吃饱,我这儿还拿来几个包子,是素馅的,西葫芦葱”。说着,把那塑料包放在餐桌上,随手给老头儿掰开一个包子,说:“爷爷,您尝尝,是素馅的,西葫芦,大葱。我妈搁了一大把葱,我妈说西葫芦配大葱,‘对路’,可香啦,薄皮大馅。来,来,你们一个人尝一个。”、

女同志:“谢谢你啦,我们都吃饱了。”

二虎子:“不行,吃饱了也得加一个。我吃饱了能加三个!”她把包子举到女同志的嘴边儿,说:“大姐姐,就你事儿多,我非得让你吃一个,吃不了一个咬一口也行!”

女同志还是不接,也不吃。

二虎子:“不要紧,吃个包子犯不了错误。”他看了看女同志,说:“怎么着,不敢吃?”他又拿着那个包子来到家正面前说:“郭书记同志,你带头先吃一个,行不?”还说:“这素馅包子是我妈亲手做的,又不是山珍海味又不是给你们摆宴席。”

家正接过包子,说:“吃,吃不了一个吃半个。”他率先咬了一口,说:“这西葫芦素馅还真好吃,回去告诉咱们机关食堂也做几顿给大家吃,花钱不多,还挺香。”几个人看家正吃了,一个人也自己拿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也都喊香。

二虎子:“郭书记,我叫二虎子,我叫二虎子。我可不虎,我才21岁,我是三年党龄的共产党员了。我觉得我有愧共产党这个光荣称号,在群众中,我没起到先锋作用。我入党三年党支部没组织过党员活动,没过过党的民主生活会,我没接受过党组织对我的继续再教育。我自己也学习过三个代表的文件,可是我干着急,我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呀?我们的党支部是个空架子,您知道吗?支部书记是个老财迷,您知道吗?”

家正:“你这个二虎还真不虎,说话还会转弯子。你痛快点,心里有什么话就直截了当的说,说错了也不怕,我给你兜着。”

二虎子:“就开门见山吧。我请问你,我们村留有二百亩黑地合法吗?”

家正:“刚才你爷爷反映了,那当然不合法。”

二虎子:“村党支部和村委会把这二百亩地都租出去了,这当然也不合法吧。这二百亩每亩租金是一百五十块,都进了支书和村主任的腰包,这算不算贪污?国家规定‘村里的政务要公开,财务收支要张榜公布,’有这一条吧?”

家正:“有,你说的都有。这都是很重要的群众利益的大问题。我问你,村民委员,村民代表就不提提意见吗?”

二虎子:“哎呀呀,我的郭书记。”二虎子急得拍这双手说:“提意见管什么?上哪提去呀,上乡里提都不管事,县里都跟他们一条腿,拿着贪污老百姓的钱都把那些狗杂种买通了。这时间一长了,谁也不再管那闲事了。上访去耽误工作,还得搭车钱,饭钱。不用说见县委书记,想见见乡党委书记也见不着,结果闹一肚子气。就这样‘爹死娘家人!’各家各户都自己靠着党的富民政策,多出力,多想办法,多挣点儿钱,就能过好日子。党的政策好,进城打工没人敢欺负,没人小看你,多少有点技术一天就挣一百好几十。家里脱不开身的人,把地里活儿干完了,出去做小工一天还挣个百十来块哪。书记同志,各位同志,你们都看见了吧,我们村有点儿富裕的起色吧?我敢说,十家有八家都有存款。可是要和人家那有好领导的,有心里想着党、想着老百姓的负责任的党支部比较,那就差的不止一点儿半点儿的了。人家那有好的党支部的村、组织公司加农户;组织自愿参加的生产合作社;组织产销一条服务‘村里还有科学种植试验田,畜牧业养殖基地。人家浇地也不像我们这传统式的老办法了,人家早就把农田水利改造成喷淋式的灌溉了。人家接送孩子上学,村委会就有专车,又安全,又便宜。我看着,听着都眼热。人家村搞的那么好还不都在党的领导吗?一家一户搞得起什么什么公司,什么什么合作社吗?”

家正:“你没找过支部书记吗?”

二虎子:“怎么没找过,我是党员,我有权利和义务。我白天找不着他,晚上找,我堵着他在被窝里找。找他不管事儿呀,他让我告他去,他让我上访。我们村的党支部就像没有一样,国家白白花钱养活他们,一个支部书记一个月国家给他们八百元,他还嫌少。他说,‘我家要指着那八百元,甭说我坐卧车,连个轮胎也买不起呀’。”

二虎子越说越来气。说着,两个妇女忙忙唱唱的走进来,他们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家正紧忙站起来说:“别着急,有话慢点说。来,来,来,先坐我这喘喘气。”家正给两个妇女让座儿。纪委书记和两位同来的工作人员也让座,老头儿也站起来让座。两妇女说什么也不坐。老头儿的儿媳妇一只手拎着一个小圆凳进来放在两妇女面前,说:“坐这儿吧。”两个妇女坐下来,家正他们几个也坐下了。

女同志提起暖水瓶给两个妇女各斟了一杯水,送到他们面前,说:“喝杯水,压压气儿。”还指着家正说:“这就是咱们的郭书记,有事就大胆的说吧。”

“这就是郭书记呀?这么年轻呀?还像个小伙子哪。人家都说你是黑脸儿的,这不是挺白净吗,还挺帅……”刚进来的一个妇女说。

“行啦,行啦,别耍你那二百五啦。”另一妇女扯了这个妇女一下,还说:“说正经的。”

“郭书记呀,总书记说老虎苍蝇一起打,可是我们这个村,连个动静都没有呀?光说打苍蝇,可连个苍蝇拍子都没有。”刚才那个妇女大嗓门,说话还挺冲。

另一个妇女说:“第二批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都有两个月了吧,我们村的党支部怎么连个民主生活会都不开呢?再说,乡党委怎么连个狗都不来呢?”

“走过场,走过场,总得走走吧,怎么连个‘过场’都不走呀?这个整风式的活动又快结束了吧?”大嗓门的妇女说。

家正:“两位大嫂,你们是党员吗?”

“她是,我不是。我比党员还爱党哪,就是入不上。我好说,敢提意见,把支部的都得罪了。我写了八次入党申请书都没通过。郭书记,总书记说:‘腐败问题不彻底解决就得亡党亡国。’我看我们农村的苍蝇要是打不干净,它会给老百姓带来传染病呀。郭书记,我们村里的粮食已经减产了,您可能还不知道吧!村里的年轻人都进城打工了,家里的地都留给家里的老年人种。老年人的身体怎么也不如年轻人那么棒,种点省事的吧,该种两茬的,种一茬吧。这科学含量少了,农家肥也少了,你说,这能不减产吗?过去一亩棒子能打一千五百斤,现在连一千斤都费劲。”

另一个妇女说:“我们的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都瞎,看不见这些。我们看人家有的村发展种粮大户或组织自愿参加的合作社,就给他们提建议,你提建议他们就不聋装聋。”

家正:“两位大嫂,你俩提的意见都很好,对咱们县里开展工作很有帮助,这位是县里的纪委书记,这两位也是纪委成员,他们把你俩反映的问题都录音了,都得解决,请放心。我现在先解决你们怕走过场的顾虑。这次反腐斗争绝不能轻易收兵,党中央的党要管党,从严治党的决心是非常非常坚定的,至于什么时候结束呢,我认为没头儿,总书记说了,只有起点,没有终点。总书记不是还说过两个‘常、长’字吗?反腐败要‘经常抓、长期抓,长抓不懈吗?’你们说的党的民主生活会不仅要开,而且还要按期开,经常开。要用延安整风精神,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

纪委书记:“两位大嫂,二虎子和大伯,你们反映的问题都很重要,我们都做了录音,还做了笔录。你们反映的问题基本上都和腐败相关的,并且是三个人以上反映的,是有效的。等我们找到被检举的当事人和乡里有关责任人谈话后,按照党纪和国法处理。”他还说:“你们反映的问题现在还在保密,你们不要害怕村里的党政负责人对你们报复,党会保护你们的。”

家正:“大伯,两位大嫂,二虎子,你们的想法和做法都合乎党的政策,我认为:未来这个村的新农村建设,你们都是骨干力量。也可能成为这个村的基层领导人。希望你们多想办法,多提建议。我们一定会经常来,长期来。如果你们有急事儿需要及时反映的,亲自到县里找我们也可以。县里24小时都有人接待你们。你们也不要怕耽误工作,误工的报酬县里给,可以补偿。到了吃饭的时间,咱们机关有食堂,天晚了,回不去,咱们有招待所,这些都是免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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