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集

景 街上到处贴着“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战无不胜毛泽东思想万岁!万岁!

万万岁!”“打倒美帝!”“打倒苏修!”“打倒党内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打倒阎红

颜!”“打倒周兴!”“打倒赵健民!”“打倒封(封建主义)(资本主义)修(修正主

义)!” “誓死保卫毛主席!”“誓死保卫党中央!”“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阳的丑恶嘴脸》《红旗是走资派养的恶狗》《朝阳是挑起武斗的真凶》《红旗不

红而是黑》等等的标语口号和两派互相攻击的大字报……,镜头一直到郭元寿家紧

关的大门。大门的房间里,郭元寿和赵中芬隔桌而坐。

郭元寿说:“我无意中发现有两家的门里的气在朝外冲,那气直冲朝云天。”

赵中芬说:“是不是你说的那房子就是出大人物的大阳地?”

郭元寿点点头说:“大阳地大阴地这到不一定,反正不是出大贤,就是出大奸,不

是出大善,就是出大恶之地。”

赵中芬说:“郭先生,到底是那二间房子?”

郭元寿说:“王贵才家和郑星元家。”

赵中芬说:“就是人武部王大发家和我们县委开车的郑司机家?”

郭元寿说:“对,就是他们两家。”

赵中芬说:“几十年来,你就没有发现过这两间房子是出人物的地方?”

郭元寿说:“这就是命了,也是阴阳失调所致,乾坤移动引起的,这是神仙也始料

不及的。你看郑司机家的房子坐南朝北,整整一条街,正正对着他家,那无形的紫

金之气只冲他家而去,那紫金之气中,只是有一股黑气,黑气本霉气,但他家收了,

并不见倒霉,而是发泄于人;再看王大发家,他家的房子座东朝西,暗对金沙金的

回水沱,一股混合之气冲涌进他家而去,那气就更不得了,他带着煞气,煞气就是

凶险之气,这种气进谁家,谁家就应有血光之灾,但进了他家,也是收了去用于别

人,不是我说,王大发家从起根根发芽芽算起,不是出贫贱困苦之人,就他当的官,

还是靠杀人整人上去的。”

赵中芬说:“难怪不得,王大发过去在我家人的面前象条狗,而整起人来,象条疯

狗,他儿子闹事,他表面上不出气,不吭声,背地里,他肯定是在支持他儿子;至

于郑司机,也到是个老实人,他儿子就厉害了,虽多次让他爹给我家老刘送消息,

我家老刘虽逃脱过多次揪斗,这次,又是他儿子救下了我家老刘,但我知道,他这

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过,这一次,他会不会象前几次一样呢,还是要把那收来

的霉气撒给我家老刘呢?” 赵中芬想到这里说:“这次我家老刘过得去吗?”

郭元寿说:“过得去,肯定过得去;有我给你家看的风水宝地根基,你们家没有过

不去的关,只不过,灾是免不了的。天有阴晴,月有圆缺嘛,灾难一过,你们家就

好了。”

赵中芬说:“那我家那房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

郭元寿说:“不是你家那房子有什么问题,而是你家那房子受了那股金沙江带着恶

煞之气的冲撞,又被那郑司机家的那股霉气所压,目前是呈现软弱的气象,只要煞

气消,霉气散,就一切都好了。”

赵中芬说:“它们要几时才会消散呢?”

郭元寿说:“少说也要一年半载吧。”

赵中芬说:“那目前我家老刘怎么办好呢?”

郭元寿说:“随其势而行,顺其道而进,看天时地利人和而动,包他没有过不去的

难关和门坎。”

赵中芬说:“你给我说具体点,目前到底我家老刘怎么办?”

郭元寿说:“躲,躲得他们远远的。”

赵中芬点了点头,把五元钱放在了桌子上说:“多谢了。”

郭元寿那里敢收,急忙边拿起钱递还赵中芬边说:“赵主任,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

赵中芬站起来说:“这种钱,一定得给,不然就会有更大的事,我走了。”

郭元寿点了点头说:“你别忙,我叫我老婆出去看看,有没有造**派。”他朝外而去。

景 刘政仁家。刘政仁赵中芬和戴着红小兵袖套女儿刘友琼在房间里。突然,有人敲门。

赵中芬边站起来要出去开门边说:“我就说儿子接到消息会回来嘛。”

刘政仁说:“是不是他还不知道呢,琼琼,你去,问清楚了,才能开门。”

刘友琼答应了一声“好。”出去了。

刘友福一支脚才跨进房间,赵中芬就说:“我就说是儿子嘛。”她一把拉过刘友福。

“你别跟着王贵才他们鬼混了。”

刘友福用陌生的眼光看着他妈妈说:“鬼混,难怪不得,红卫兵造**派会开除我。”

他盯着他爹。“爹,妈,你们老实说,你们反对过毛主席没有?反对过毛主席的革

命路线没有?执行过刘邓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没有?你们走了资本主义路线,修正

主……”

刘政仁气得脸色发白,手发抖,不等他说完,猛从椅子上站起来,抬手就狠狠的打

了刘友福两个耳光,怒道:“反了你了,老子是资本主义,是修正主义,是走资派,

你是不是就好过了?!你搞过几个运动?你懂几个问题?!你……”

刘友福吐出一口血水来,指着他爹怒道:“你敢打毛主席的红卫兵,你不是走资派

是什么?!而且,你还是相信牛鬼神蛇封建迷信的走资派。”

赵中芬说:“你怎么能这样跟你爹说话呢?!”

刘友福说:“你们两个都是走资派,”他转向他妹妹。“你也要跟他们划清界线,不

然,就没有好下场!”

刘政仁怒指着刘友福,一字一板地说道:“你这个不孝之子,我和你妈是走资派,

是相信封建迷信牛鬼神蛇的走资派,我们不连累你,你给我滚,滚到你那造**的爹

妈娘老子那里去,滚!这里不是你的家!滚!”

刘友福转身就要走,赵中芬一下拉着他的手才说了个“儿”字,一把就被刘友福推

得倒退了两步,向房外而去。

刘友琼哭着说:“哥疯了,哥疯了。”

赵中芬一下抱着女儿哭了起来。

刘政仁抱着头说:“哭,哭什么?!又不是没有经过运动?!”

赵中芬擦了擦眼泪,说:“我们还走不走?”

刘政仁说:“不走,两派都有枪有炮了,在这里等死呀?!”

刘友福出了家门,漫无目的走着,不知去何方。他想起了北京的游行,省里的游行,

如火的红旗遮了天,盖了地,……,他打了个冷颤,看看不知怎么来到这开个无数

次批斗大会的足球场,他想起了家,想起了父亲,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妹妹,他们

一家平时的生活,想起了刚才那一幕。突然,学校那边传来了“我们是毛主席的红

卫兵,大风浪里炼红心,毛泽东思想来武装,横扫一切害人虫。”刘友福想:“我爹

妈虽是走资派,但我用实际行动说明我是革命的了。”他跺了跺脚向《毛泽东思想

朝阳司令部》而去,他走到了《毛泽东思想朝阳司令部》门口,两个拿枪的同学用

枪对准了他。

其中一个说:“你这个走资派的混蛋儿子,是不是来给保皇派打探消息的?老子枪

毙了你!”说着枪口就抵在了他的胸口上。

刘友福害怕了,连发出的声音也发着抖:“我是来揭发我那走资派爹妈的。”

另一个笑了起来,说:“你他妈的,看你这点熊样,早到哪里去了,要不是你今天

才被开除,老子真的对你不客气了,滚,别在这里惹老子生气,枪毙了你。”

王贵才和郑思龙此时走了出来,他们俩腰间都插着五四式手。

王贵才看了看刘友福说:“怎么你又回来了,”他对着站岗的。“你们说怎么办?”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走资派的儿子,关起来。”

“枪毙了算了。”

“司令,你下令吧。”

……

王贵才看了一眼那个让他下令枪毙了刘友福的人笑着说:“人家连他爹妈也要揭发

了,说明他还是可以教育好的走资派的儿子嘛。”他对着刘友福招着手。“过来过来。”

刘友福怯生生地刚走到王贵才面前,王贵才一把抓着他,恶狠狠地说:“走资派就

是走资派,还爹呀妈呀的,多亲切呀,明告诉你,现在揭发也不行了,除非你把你

爹抓来。”他一把撕扯他的红卫兵袖套。“我代表全县的红卫兵,造**派,正式宣布,

永远把你开除出红卫兵组织,对你实行无产阶级专政。”他把刘友福一推,刘友福

退了撞在一个站岗人的身上。“给我把他抓起来。”

几个人上去就把刘友福架上了喷气式飞机样,接着就向他的腰胸腿又打又踢地把他

按了跪向地下。

郑思龙急忙制止道:“司令是开玩笑,放了放了。”

王贵才只顿了一下,就对看着门岗人员点头道:“放了放了,连俘虏都要优待嘛,

怎么打起来了呢?!”

刘友福虽被放了,但手痛头痛腰痛腿痛的他,想起了他们揪斗人的情景:(他们红

卫兵和造**派揪斗人的各种场景。)

王贵才说:“怎么?放了你,你还不想走呀?”

郑思龙走到他面前小声说:“你快走吧。”

刘友福走在街上,不知不觉来到了郭元寿家门口,他走上了郭元寿家的门坎,呆了

好一会,刚要敲门,突然,门开了,把他拉了进去。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见郑星元的爹郑司机和王贵才的爹王大发也在这里,而且,拉

他进来的就是王大发。他呆住了。

王大发说:“到处都在乱打枪,你不去家里同你爹妈汇合一起走,还敢在街上乱转,

真是不要命了。”

郑司机说:“你爹妈妹妹等不得你,都先走了,你只有跟郭先生他们一起了,我和

你王叔叔送你们走,等时局平稳了,我和你王叔叔再去接你们。”

刘友福点了点头。

黑暗中,一辆篷布盖得严严实实的解放牌汽车驶向县城外,郑司机旁边坐着王大发,

躲在车箱里的郭元寿和刘友福躺在货物中间的低凹处。

同时响起《风水》主题歌:

不是传奇

胜似传奇

自古以来人自玄

恩爱仇怨为哪般

问天地

谁主沉浮

是人

是自然

问天地

谁主沉浮

是人

是自然

是人

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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