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容易脱单难(脱单指南)(一)
1、华东原野,日,外。
黑幕,老式打字机声音响起,出字幕:
脱单,乃人生大事,血脉基因、存亡继绝,岂可不慎乎!其变幻细微、百转千回处,岂可不察乎!
黑入:黑白光影躁动跳跃,从形状依稀可以分辨出,那是满目蓬勃的野草在风中凌乱,呈水平分割屏幕。
渐显:生机勃勃的野草,郁郁葱葱。
其中一株草叶上,细微的锯齿状绒毛折射着夕阳的余晕。
运动摄影:越过霸屏的野草,可见砂石填满水泥路基。路基之上,平铺着两条锃亮的铁轨,它们与高架电线平行着,向西方那一轮红日底下延伸。
其间闪过摇曳的野草、丛丛簇簇的灌木和花树,还有一望无际的田野,以及沐浴在余晖下的江南民居。
夕阳西下,汽笛鸣响,一列白色的高铁列车像钢铁巨兽,从西坠的落日下出现 ,疾驰而来,列车运行音响逐渐放大,列车从屏幕上横穿而过。
机械音平稳,列车速度倏地放慢,只见不断掠闪而过的车窗,和列车内透出的灯光,人影。
机械音渐淡至极细,话外音兼字幕,墨鱼那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响起:“……好啦,那个……唔,宝贝,别哭了。我马上就回到上海啦 ……”
话外音字幕不断,镜头切至:
2、高铁列车,内。
车厢内,乘客们有的在熟睡,有的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有的在过道上走动。
墨鱼话外音继续:“……好啦,别哭了。表演太过不好 ……好啦,有时间,我一定再来看你……!”
角度对准:一个临窗的座位,墨鱼装扮得体,举止优雅。窗外光影在他脸上掠闪,忽地他眼睛一亮,同时不由分说地将电话挂掉。
王诗诗出现在车厢过道上,风姿绰约地向这边走来。经过墨鱼身边,磁石般吸引着墨鱼的目光,向过道另一头走去。
背景音响起,车厢内恢复一片嘈杂。列车乘务员正在车厢过道上忙活着打扫卫生。
墨鱼站起身,来到过道上,优雅地抬腕看了看表,向王诗诗消失的方向走去。
老式打字机的叽叽声响起,镜头里出现一行字:脱单宝典之搭讪方程式。
列车行驶的声音明晰起来。切至:
3、高铁列车,夜,内。
镜头微晃,在过道上推行。
从墨鱼的角度:推过一排排座椅,一排排人头,来到一个临窗的座位,对准王诗诗。
镜头锁定王诗诗,持镜者墨鱼继续前行,越过这排座位,回头锁住王诗诗。
王诗诗一头青丝如云、神情端庄,支頣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她所在的座椅,是俩俩相连、俩俩相对的双排座椅。她对面坐着一位中年妇女,侧面坐着一位中年大叔,斜对面坐着女学生。
镜头从王诗诗脸上上移,越过一排排座椅、一排排人头,落在刚才来路方向的过道尽头。
一个身穿制服的售货员推着小推车,沿着过道走过来。她轻声地叫卖着。小推车上,小份额的水果、矿泉水、饮料,和各式包装的食品排得满满当当。
镜头不动,墨鱼迎着售货员走去,从小推车上拿起一瓶矿泉水,与售货员商讨着什么。
不一会儿,售货员和他一齐回过头来,墨鱼对着镜头指了指,售货员连连点头。
售货员面色如常地售卖着货物,当她来到王诗诗所在的座位时,女学生买了一小袋零食。
售货员伸手,向王诗诗对面的中年妇女招了招手。中年妇女起身离开座位,随她来到几步外的墨鱼面前。
车厢内的嘈杂消失,复归一片静谧。墨鱼的南方口音响起(兼字幕):“这位大姐,我跟女朋友吵架了,她一直赌气不理我呢,你能不能帮个忙,和我换个座位,我哄哄她……”
中年妇女笑了笑,问:“哦,好啊。小伙子,哪个是你女朋友啊,坐我对面那个?哟,好福气呀,女朋友这么漂亮!”
墨鱼双手递上自己的车票,向中年妇女连连作揖:“谢谢大姐,大姐好人一生平安!”
中年妇女看了看车票上的座位号,表示不用客气,她回到座位上取了一个小挎包,面带微笑地瞟了支肘托腮看风景的王诗诗一眼,又回头向墨鱼鼓励地点了点头,顺着车厢过道走了。
车厢门的顶部,电子显示屏正显示着列车行驶的速度,这个数值一直在292km/h--
298km/h之间的小范围来回波动。角度转换:临窗的座位上,墨鱼与王诗诗相对而坐,墨鱼侃侃而谈,不时比划一下手势。
王诗诗饶有兴趣地望着他,时而点点头,时而莞尔微笑。
坐在王诗诗侧面中年大叔和斜对面的女学生,也加入了他们闲聊,这小小空间的四个人交谈甚欢。
车速进一步减慢,车窗外,高楼、树木、灯箱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后掠过,一时风光无限。
老式打字机打字的声音响起,长方形的窗玻璃上掠过的树木忽然定格为版画模样。一行文字随着叽叽的打字声音出现在版画上,出字幕:xx(片名)。
版画样的窗帘从两旁向中间合拢,遮住了先前字幕,打字机声音渐隐,主题曲旋律渐起,窗帘倏合倏开,版画上的风景随之变换,村庄、山峦、高架电线、田野……字幕也不断变换: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字幕接近尾声,主题旋律渐歇,报站的话外音兼字幕:“亲爱的旅客朋友们,本次列车终点站--上海,马上就要到站了,请你携带好你的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4、上海车站,夜,内。
高铁列车停靠在站台边上,站台上回荡着乘车信息的通报声音,巨大的电子屏上显示着列车车次、站台号、以及指示的箭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嘈杂不已。
墨鱼伫立站台,与一个穿制度的女性列车员分别站在车门两侧。他对列车员报以一个微笑,然后转向车上,神态瞬间一怔。
只见青春靓丽的时麾女郎--王诗诗肩背上各有一个包,左右手居然还各拎着一只硕大的编织袋,正准备下车。排在她身后的两个女人显得十分不耐烦。
画面定格,老式打字机声音响起:尴聊之化解方程式。
画面动态恢复:墨鱼颇有绅士风度地向王诗诗伸出手:“上海欢迎你,美丽的姑凉!作为半个上海人,我有义务也非常乐意为你效劳!”
王诗诗:“袋子有些沉!还是算了吧!”
墨鱼轻描淡写地伸出左手去拽编织袋,不想竟然没有拽动。
插入:编织袋看上去非常沉重,上面印着一片大大的绿色叶子。
墨鱼指了指袋子上的大绿叶,调侃道:“我能搞定整片森林,还收拾不了一片绿叶……认命吧,亲爱的小树叶!”
他不信邪地跨上一步,双手抱着纺织袋,猛地起身。忽然整个人被带得打了个趔趄,一屁股墩坐在地上。硕大的编织袋也从他手里脱出,重重砸落在他面前。
周围的旅客哈哈大笑,对面身穿制服的女列车员也忍俊不禁,王诗诗快步下车,上前关切问候。后面下车的两位女乘客满脸鄙夷:
“这泡乡下妹子,光耍嘴皮子可不行,还得有一把子力气……”
墨鱼七手八脚地爬起来,还待上前去提编织袋,却被王诗诗拦住了。
“还是我来吧!”王诗诗有些尴尬地笑笑,从肩上摘下挎包递给墨鱼:“这粗活你没干习惯……你帮我拿着这个包包吧……”
墨鱼哈地一笑,就势两手放开,指着编织袋忧郁地:“小样儿,你这么沉你爸妈知道吗,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说着,他毫无障碍地接过王诗诗的挎包,对那两位女乘客扬了扬眉毛,摆了个pose。
“走吧!”
王诗诗笑笑,左手一个编织袋,右手一个编织袋,背上还背着个包,雄纠纠、气昂昂地就往出站口行去。
围观的人群鸦雀无声。
墨鱼见状,懵了片刻,连忙追上去,与王诗诗并肩而行,双手夸张地捧心,一脸掩饰不住的迷醉神情:“噢,妹妹,你这么美,这么魅,你是圣洁的天使,你是造物宠爱的宝贝……”说到这儿,墨鱼一甩头发,摆了个pdse,“……你搅乱我心中的一池春水,你是我风流倜傥的原罪!……噢……,卖锅,上海站为我作证,我多想有一天,能拥着你一起入睡!”
周围的人流又是鸦雀无声,全都停下脚步,目光全都聚焦在两人身上。
王诗诗闻言又羞又气,一张小脸涨成了猪肝色,抬腿就向墨鱼踹去。却被墨鱼机灵地避开,他仍一手捧心,一手前伸,脸上无限神往,夸张地吟唱起来:“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唯一的神话…
…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你主宰我崇拜没有更好的办法……”王诗诗一跺脚,扭头急匆匆地往出口而去。
众目睽睽之下,墨鱼一挺腰杆,扫了众人一眼,大大咧咧地说:
“看什么看,没见过单身狗追媳妇儿呀?”
说完,他一甩头发,摆了个pose,屁颠屁颠地追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