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门先生(一)
【故事简介】
小镇青年林鸢为了偿还父亲的赌债,混迹在街头当扒手,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他想绑架富豪关书恒的女儿关纾妤,勒索百万赎金。关纾妤亦想利用他,窃取继母身上的一条价值连城的翡翠项链。两人从一开始的猜疑、冲突到和解,慢慢发现对方身上的闪光点,产生了好感。林鸢偷走了一个老人的相机,意想不到的那是一台神奇照相机,按下快门即可定格周围的场景。林鸢对相机的秘密一无所知,却想利用它偷窃,闹出了不少笑话。在从穷凶极恶的债主小马哥的手里救出父亲,帮关纾妤拿到项链之后,两人终于走到了一起。但是相机被毁,林鸢为关纾妤拍下的照片也在大火中付之一炬。六十年后,面对病重的妻子关纾妤,在病榻上怀念着昔日两人相恋的时光,却遗憾没有当时的照片可以重温。林鸢决心回到过去,拍下那一幕幕美丽的瞬间。原来,他就是神奇照相机的主人。
【故事大纲】
小镇青年林鸢成长在一个困窘的家庭,母亲过早去世,父亲沉迷赌博。二十岁以后,他被迫替父偿还赌债,在街头干起了扒手的勾当。面对债主天天堵着家门,父亲下落不明,外婆的老年痴呆症也愈来愈严重,经常走失。林鸢决心铤而走险,绑架富豪关书恒的女儿关纾妤,勒索百万赎金。
林鸢前往关家应聘园丁,借此机会接近关纾妤,岂料脸上的伤疤和可疑的行迹,让关书恒对其产生了怀疑。与此同时,关家正在举办关纾妤的二十岁生日派对,有客人的贵重首饰失窃。林鸢作为被怀疑的对象遭到了盘问,虽然在他身上没有搜出赃物,但林鸢已经不可能再待在关家。
关家最有嫌疑的其实是关纾妤,林鸢想起她因为哮喘发作,曾扑到失主身上。之后两人在街头相遇,关纾妤甩开了跟着自己的保镖,说出原委,林鸢才知道堂堂关家千金竟有窃物的癖好。由于不良心理的蠢蠢欲动,她想拜林鸢为师,学到扒窃的手艺之后,去满足一己之欲。
林鸢对关纾妤避之唯恐不及,但其实是欲擒故纵。他当着关纾妤的面,偷了一个老人的富士拍立得相机,关纾妤觉得太简单,不以为然。林鸢只得召集另外两个街头混混大胡小胡,在他们的配合下展示“神之一手”。但还是被眼尖的关纾妤看穿,围观的人们发现林鸢是混迹街头的扒手,将他教训了一顿。
林鸢一个人心灰意冷地走在街上,追债的小马哥带着手下将他拦住,从小马哥的口中得知外婆又走失了,林鸢忙去找寻。小马哥等人一路跟着他,威胁如果再不还钱,就烧他家。林鸢被逼急了,一拳把小马哥打倒,被众手下围堵到桥上,就在他走投无路准备跳桥的时候,他举起相机摁下了快门,整个场景定格。林鸢惊异地看着众人呆若木鸡地站着,直到几分钟后,拍下的照片显影,众人才恢复正常。
在意识到相机有短时间暂停周围场景的功能,林鸢如获至宝,他将小马哥等人好好修理了一顿。之后,他在整条大街上试验,却发现只能将一部分人和动物定格,导致了其他人的恐慌。而且,照片显影的时间有长有短,难以控制。
林鸢回到家,意外地看到关纾妤在家里,原来外婆已经被她找到了。关纾妤说出自己想学扒窃术的真实意图,她想偷出被继母霸占的属于母亲的遗物,一条价值百万的翡翠项链,然后离开那个毫无人情味的家庭。
林鸢答应关纾妤帮她偷项链,他假扮成摄影师,来关家为众人拍照,正逢关书恒亏了一笔生意,在家里喝得酩酊大醉。他对林鸢手里的拍立得很是不屑,竟一把夺过,重重地摔在地上。林鸢捡起相机,发现已经按不下快门。就在这时,有人认出林鸢和他让整个街头陷入骚动的相机。冲突爆发的一刻,林鸢终于摁下了快门,周围场景定格,但继母没有戴项链。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里的照片开始显影,林鸢一无所获,绑架了关纾妤。画面闪回,在来关家之前,小马哥派人给林鸢带消息,说他父亲已经被他们抓了,天黑之前如果不能还清赌债,他只能见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林鸢将关纾妤带到
一处废弃的屠宰场,小马哥以绑架勒索风险太大为由拒绝交换人质,林鸢被迫拿出了相机,展示它的神奇功能。小马哥有些心动,同意用父亲交换,但必须质押关纾妤。就在这时,门外警笛声大作,关纾妤瘫倒在地,难以呼吸,小马哥见状,以为关纾妤哮喘发作,正想带人离开,突然一个阴险的念头闪过,他叫人把林鸢三人锁在厨房,打开煤气。危急时刻,大胡小胡破门而入,解救了奄奄一息的林鸢三人,屠宰场里有明火,现场发生爆炸,众人撤离及时,逃出生天,但林鸢先前拍下的照片都付之一炬。原来在父亲和已经产生朦胧爱意的关纾妤之间,林鸢陷入痛苦的抉择,他想出一招苦肉计结合声东击西,让关纾妤假装哮喘,大胡小胡用假警笛声吓走小马哥及手下。
小马哥在银行拍照被捕的消息登上了报纸头版,他还被当作妄想狂送进了精神病院。六十年后,头发花白的林鸢在病重的妻子关纾妤的病床前泣不成声。关纾妤无限怀念过去的时光,尤其是两人初遇时林鸢用相机为她拍下的照片。林鸢向她保证一定会找回那些照片,他将一台崭新的拍立得挂在胸前,回拨手腕上的特殊手表,时光倒流,他回到了过去……
【一句话故事】
林鸢偷到一台可以将周围场景定格的神奇相机,他要做出一个艰难选择,是利用相机绑架喜欢的人,还是带着她远走高飞。
【人物小传】
林鸢——21岁,有自杀倾向的小镇青年,寻死觅活的原因是替父偿还巨额赌债,在街头当扒手,每天被人追债门头刷油漆,患有老年痴呆的外婆老是走失,生活暗无天日,觉得已经被命运遗弃,直到偷到神奇照相机,本想利用它做坏事却不能遂愿。
关纾妤——20岁,美丽却桀骜不驯的富家千金,每天想着离家出走、反叛父亲、偷继母身上的百万项链,患有哮喘病,在病发的时候得到林鸢救治,遂想利用他的身手偷项链,林鸢看她家里有钱也想绑架她勒索赎金,两人不知不觉产生了感情。
关书恒——46岁,白手起家的集团董事长,有谁想到他年轻时为了负担身患不治之症的妻子的医药费,在工厂里偷东西,还被抓住送去劳改,等他刑满释放回到家里,妻子已经去世,女儿长期疏于管教,变得桀骜不驯,孤独、自责成就了现在的他。
方瑜——29岁,关纾妤的继母,集团总经理,心机婊,暗中侵吞关书恒的资产,将他的职权架空,也许是亏心事做多了,对关纾妤去世的母亲讳莫如深,甚至疑心生暗鬼,不敢戴她的遗物,那条价值百万的翡翠项链,被眼尖的林鸢看出了端倪。
小马哥——38岁,人不如其名,既不重情义也不英俊潇洒,火锅重度爱好者,对拖欠赌债的人会想出种种酷刑折磨,对手下也是阴鸷歹毒,人人都怕他,做梦都想抢一次银行,直到得到了林鸢的神奇照相机,却因为不熟悉操作被捕送进了精神病院。
【作品亮点】
来自未来的“我”改变现在的“我”的穿越故事,时间跨度从1997年到2067年,创意是通过将周围场景定格的相机,把爱情中最美好的瞬间记录下来。男主角最初是一个反面角色,在遇到爱情、利用相机惩戒坏人、救出父亲之后得到成长,绽放出了弧光。
【正文】
1、林鸢家天台 黄昏 外(人物:少年林鸢 外婆)
(特写)一支画笔蘸了水彩,正在画板上描绘着小镇黄昏的风景。
(叠化成实景)天边的火烧云绚烂夺目,千姿百态,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天色渐晚,镜头回摇,掠过车水马龙的街道、阑珊的灯火和屋顶上暗沉的瓦片,定格在一个系着红领巾的稚嫩少年脸上。
少年名叫林鸢,他穿着短裤衩,赤着脚,屏息凝神,专注地画画。由于是盛夏时节,空气燥热,他额头上汗水涔涔,脸颊憋得通红。
当夕阳隐没在地平线,火烧云褪去最后一抹亮彩,林鸢仰起头,望着暮色烟笼的天空,惆怅地叹了口气。
(画外
音)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是外婆踩着橡胶凉鞋走上来。外婆满头银发,细瘦的腰板微微驼着,手腕上戴着佛珠,看到林鸢画画的样子,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摇着蒲扇在他身后用力扇风。外婆:小林子,这么热还在上面画画,昨天刚起的痱子还没好。
林鸢:外婆,您看我画得怎么样?
外婆:画得好啊,我外孙可以当齐白石了,这是火烧赤壁吧,(指着起伏的屋顶)这是曹军的铁索连船。
林鸢摇了摇头:外婆,您说为什么太阳总是落得这么快呢,好看的晚霞一下子就没了?
外婆:太阳公公也要打烊回家啊,你爸也快回来了。
林鸢:老师今天教我们,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唉,如果能像照相机一样,咔嚓一声,摁下快门,把时间停止就好了,就可以一直看着晚霞,外婆脸上的褶子也不会一天比一天多了。
外婆捋了捋脸,笑着催促:快下楼吧,西瓜切好了,刚从井里捞上来的,冰凉冰凉的,瓤子可红了。
林鸢:真的啊?等一下。
林鸢心急火燎地在画板的右下角署名:三年三班林鸢。之后,把画笔一扔,兴冲冲地跑下楼。
外婆:小林子,东西也不收!(收拾画板)乱糟糟的,被你爹看到了非打得你屁股开花。
(画外音)楼梯里传来扑通一声,紧接着是林鸢狼狈的哀嚎。
外婆担忧:怎么了?
林鸢(画外音):屁股摔得好疼……
外婆看着手上的佛珠:唉哟,佛祖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显灵。
镜头摇向深邃的夜空,银河如发光的丝带般映现。
2、林鸢房间 日 内(人物:林鸢)
伴随着麻雀的叽喳声,林鸢醒了过来,他已经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长头发不修边幅,还染成非主流的金黄色,右耳打了个耳钉,脖子上挂着银色子弹吊坠,嘴角还叼着睡着前没嚼完的槟榔。
他的左眼眉梢贴着创可贴,右手臂上有一处淤青,他把槟榔往地上一吐,疲惫地坐起身,搔了搔金发。背后的墙上挂着NBA球员艾弗森的海报。
(画外音)麻雀的叫声仿佛就在耳边。林鸢扭头,看到靠窗的写字桌上,站着一只灰色的麻雀。桌子上狼藉一片,净是槟榔壳、烟头、空啤酒罐,他的短袖牛仔裤,还有《灌篮高手》、《名侦探柯南》的漫画。
林鸢欣喜:自来雀,看来要交好运了。
说完,麻雀就在他的短袖上留下了一滩屎黄的痕迹。林鸢大喝一声,麻雀敏捷地从窗台飞了出去,在窗外的电线杆上继续嚣张地叫。
林鸢气愤地朝麻雀扔槟榔壳,用粤语大骂:顶你的肺!
3、林鸢家 日 外(人物:林鸢 三个混混)
楼下驶来一辆电瓶车,车上坐着三个凶巴巴的混混,其中一个手里提着一桶红油漆。电瓶车自带音响,放着《古惑仔》的电影主题曲《战无不胜》,麻雀被惊得飞走。槟榔壳纷纷扬扬地落下。伴随着刹车声,三人抬头,林鸢慌忙低头。
坐在中间的混混瞪着眼睛,拣起掉落在肩头的槟榔壳,骂骂咧咧地:我靠,哪来的槟榔啊,还是被嚼过的?
另一个提油漆桶的混混用毛刷掸落他手里的槟榔壳:吠叫个毛,我们是来刷墙的,是不是想让街坊四邻知道?
前面骑电瓶车、体形壮硕的混混把钥匙一拔:不可以吗,欠了赌债就得还钱,还不了钱就得刷墙。
三个人中只有他戴着头盔,他把头盔的挡风片往上一推,又摘掉多此一举的墨镜。就在他准备摘头盔的时候,尴尬的事发生了,也许是头太大了,他费了好大劲才把头盔摘下来,发型全乱了。
一前一后两个混混扑哧大笑,下了车,往林鸢家门前走去。
4、林鸢房间 日 内(人物:林鸢 三个混混外婆)
林鸢躲在桌子底下,拿起一卷卫生纸,擦拭短袖上的鸟屎。一阵臭味袭来,他忍不住捏住鼻子,与此同时,楼下响起外婆拖沓的脚步声。
外婆(画外音):前几天你们计生办已经刷过了,怎么又来?
三个混混(画外音):快走,快走!
外
婆(画外音):小伙子,回去跟你们主任说,我们家坚决拥护党和国家的政策,只生一个孩子。当电瓶车驶离的声音传了上来,林鸢吁了一口气,突然意识到捏鼻子的手擦过鸟屎,连打了三个喷嚏。
(画外音)楼下传来电话声。
5、林鸢家客厅 日 内(人物:林鸢 外婆)
电话声一直响着,林鸢穿着短袖牛仔裤下楼,衣角的一抹痕迹让他一脸厌恶,只能把衣角塞进牛仔裤里。镜头下摇,他的白色球鞋污渍斑斑,都穿得脱胶了还在穿。
林鸢:一大早上,谁打来的电话?(接起电话)喂喂喂?怎么没声音,说话啊,再不说话我挂了,神经病!
林鸢啪的一声挂掉电话。这时候,外婆伛偻地走了过来,她更年迈了,头发花白,手里端着电饭锅。
外婆:振英,吃早饭了,美美呢?
林鸢从她手里接过电饭锅,摆在饭桌上,桌子上除了三个碗,还有一个菜篮,菜篮里有几个土豆和两根黄瓜。林鸢表情漠然地往其中两个碗里盛粥。
林鸢:外婆,我妈已经不在了,您就不用给她摆碗了。
外婆讶异:不在了,她去哪了?
林鸢没有回答,镜头摇到两人身后,电视柜上摆着一副黑白相框,是一个女人的遗像。
外婆:早饭也不吃就去厂里上班了,真不爱惜身体,振英,你得说她啊,(指着菜篮)一大早我去了小南门菜市场,买了油条和汤包,我们吃。
林鸢:您这么早出门,油条、汤包都凉透了,中午吃吧。
外婆:好,我在粥里加了点猪油渣,你尝尝,可香了。
林鸢忍着恶心,用筷子夹起一只死蟑螂:外婆,粥也别吃了吧,我下点挂面给您吃。
外婆:下什么挂面,你那个钟表店才刚开起来,美美又要生孩子了,家里也不宽裕。
林鸢:外婆,我就是您的外孙林鸢啊,我都长这么大了。
外婆迷糊:林鸢……
林鸢叹了口气,将一包去了壳的核桃拆开,摆在她面前:您多吃点核桃,补补脑。
外婆反复念叨:林鸢,林鸢……
林鸢端起电饭锅走进厨房,留下一句:您也别提我爸的名字了。
外婆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
林鸢:因为他连一只蟑螂都不如。
说完,林鸢把粥都倒进了水池。
6、林鸢家 日 外(人物:林鸢 外婆)
林鸢头上戴着鸭舌帽,眼神阴鸷地走出家门。门两侧的墙上被混混们刷了四个大字:父债子还。油漆未干,一道道血红色的油渍流淌到地上。
林鸢转身进门,不一会儿,他拿了几张废纸出来,因为字太大,他只能覆盖“子还”两个字。废纸中有一张正是他少年时代画的“小镇黄昏”。
(画外音)耳畔响起多年前和外婆的对话。
林鸢(画外音):外婆,您说为什么太阳总是落得这么快呢,好看的晚霞一下子就没了?
外婆(画外音):太阳公公也要打烊回家啊,你爸也快回来了。
林鸢(画外音):老师今天教我们,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唉,如果能像照相机一样,咔嚓一声,摁下快门,把时间停止就好了,就可以一直看着晚霞,外婆脸上的褶子也不会一天比一天多了。
林鸢一脸怨愤:我现在才不要让时间停止呢,我希望生命的时间尽快流逝,这样就可以离开这个靠bei的世界。(备注:靠bei闽南语,骂人的话)
林鸢将水彩画揉成一团,随手往街对面一投,伴随着咚的一声,径直落进垃圾桶里。
镜头摇向浅蓝色的天空,片名出——快门先生
7、林鸢家 日 外(人物:林鸢 大胡小胡)
大胡小胡上身穿着篮球服,下身穿着牛仔裤配人字拖,正好慵懒地走到街对面,看到林鸢投进,对视一眼,
大胡转动着右手指尖上的篮球,挑衅地:手感不错啊,要不去球场挑一下。
小胡:老规矩,赢一球十块。
林鸢指了指墙上的“父债”:我没钱。
大胡:没钱还这么拽。
小胡:偷东西的感觉,是不是很像从别人手里抢球啊?就像这样——
话音刚落,小胡
眼疾手快地从大胡手里抢下篮球。大胡:你小子,偷袭我!
两人在街道上争抢起来,林鸢扭头,往墙上贴纸。蓦地,篮球砰的一声砸在墙上,然后反弹到大胡手上。
小胡嗤笑:可别把他惹恼了。
大胡:惹恼了怎样?
说完,大胡又往墙上砸球,这次几乎贴着林鸢的脸砸到墙上,林鸢咬着牙,按捺住内心的怒火。
大胡:老爹欠了一屁股债,不知道躲到哪去了,讨债的一大早来刷墙,儿子在街头学人家扒窃,手艺不精被人打,真是一点希望也没有的家庭。
小胡:那怎么办,他是扒手,要不报警吧?
林鸢:你们敢!
大胡:我好怕哦,去球场挑一下,不管输赢,挑过了我们就管住自己嘴了。
小胡:你这一招绝了。
林鸢:我只有一个人。
大胡:一挑二,才显得你有能耐啊,就让你进攻好了,我们防守。不过,一局十个球,你差不多要准备一百块钱。
小胡:才一局啊,要不斗牛结束,再去打台球?
大胡哈哈大笑,球脱手砸向墙壁,林鸢猛地转身,将球一把抱住,往墙上涂抹,刮花油漆。
大胡惊愕:喂,干嘛用我们的篮球刮油漆啊?
林鸢:街头篮球、街头涂鸦,本来就是一码事,对了,还有街头音乐。
8、篮球场 日 外(人物:林鸢 大胡小胡)
(背景声)一首火药味十足的嘻哈音乐。
林鸢和大胡小胡面对面站在球场上,剑拔弩张。林鸢熟练地运球,篮球表面被红油漆涂得面目全非。
(慢镜头)林鸢强行切入禁区,带球过人后,在内线即兴跳投,被大胡的火锅盖帽,篮球脱手,他敏捷地转身,又将球控制住。
林鸢用假动作骗过大胡,再一次冲入内线,这次他要上篮了。
大胡气急败坏:别让他上篮!
小胡飞扑上去,一把扯住林鸢的衣服,林鸢被他扯得摔倒在地,但手上的球依旧以一个完美的弧线抛向篮框。眼看球就要进了,大胡纵身一跃,把球拍落。
大胡学李小龙的叫声:接下来,你的每一球我都会像拍苍蝇一样拍落。
林鸢啐了口唾沫,从地上爬起来,将碍眼的创可贴一撕,眉梢上赫然露出一道月牙形的刀痕,还没有愈合。眼神与刀痕相映,显得凶悍起来。
小胡:他的小宇宙好像要爆发了。
大胡摩拳擦掌:那今天有的嗨了。
(切换画面)林鸢进攻,大胡小胡左右夹击,林鸢上篮被大胡盖帽,林鸢投篮被小胡粗暴干扰,大胡的巴掌拍在林鸢脸颊上,小胡将林鸢绊倒。
(叠化)林鸢脸上淤青,闭着眼睛瘫倒在地,大胡小胡也气喘吁吁地坐下,两人面面相觑。
大胡:这小子还真扛得住。
小胡:怕了他了。
大胡起身捡球:我们走吧。
小胡:就这么放过他了?篮球都被刮花了,我两百块钱在专卖店买的。
大胡:那你找他挑台球啊,我累得不行了,走了。
小胡:喂?
见大胡走出球场,小胡摇了摇头,悻悻然地跟了出去。
小胡:胡建民,等等我。
大胡:干嘛啊?
小胡:请我喝盐汽水。
大胡:胡建军,你身上也有钱啊,还让我请?
小胡:切。
小胡朝天翻了个白眼,伸手掏裤袋,裤袋里空荡荡的,小胡不可置信:钱呢,出门的时候我记得带了五十。
大胡:丢了吧,可能丢在球场了。
小胡:不会是那小子偷了吧?
大胡:我掏掏我的口袋——去你大爷的,我的钱也敢偷!
两人扭头跑回球场,发现林鸢已经不见了。
(画面闪回1)林鸢被大胡小胡左右夹击的时候,伸手去掏两人的裤袋。
(画面闪回2)林鸢脸上淤青,闭着眼睛瘫倒在地,嘴角咧开,微微一笑。
9、关纾妤家 日 外(人物:林鸢 大胡小胡关纾妤管家)
大胡小胡一前一后追赶林鸢来到一栋豪华别墅前,从开满蔷薇的围墙里传来女生银亮的笑声。林鸢表情一怔,正好站在铁门前,一道晶莹的水花从门里喷射而出,溅了林鸢一脸。
林鸢回头,透过挂满水珠的眼帘,隐约看到一个俏丽的身影,穿着碎花洋裙,长发披肩,手拿着一根浇花的水管。林鸢擦了擦眼睛,正想看得清楚,
突然来了一个穿制服的管家,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林鸢走向铁门,从里面传来那个女生的声音。
关纾妤(画外音):老王,你怎么把门关上了?
管家(画外音):小姐,这是董事长吩咐的,不能让外人进来。
关纾妤(画外音):我是不是浇到路人了?我做园丁太差劲了,你赶紧招个人吧。
就在这时,林鸢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胡凶狠地用手里的篮球砸林鸢,林鸢低头躲过,跑开一段距离。
小胡抗议:干嘛砸我的球!
说话间,两人跑到别墅前,铁门嘎吱一声打开,林鸢猛回头,他只看到大胡小胡惊为天人的表情,没有看到那个女生。
关纾妤(画外音):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铁门再次关上,大胡小胡回过神来,和不远处的林鸢目光相交。
大胡:别跑!
林鸢拔腿就跑,大胡小胡在后面一边追赶,一边议论。
小胡:那人儿长得真像仙女,那脸蛋那小嘴……
大胡:如果能……
大胡:癞蛤蟆还想着吃天鹅肉。
小胡:你才癞蛤蟆呢,你全家——
大胡:我们全家什么?
小胡一脚大力抽射踢飞路边的篮球,篮球划着弧线,击到林鸢后背,林鸢被砸得踉踉跄跄,脚步放慢。
大胡惊叹:胡建军,下回跟他比射门吧。
10、露天停车场 日 外(人物:林鸢 大胡小胡)
林鸢跑进一处露天停车场,里面停满了车,他弯腰躲到一辆车后面。
大胡小胡紧随而至,举目四望,发现没有林鸢的身影。小胡俯下身,眼神敏锐地查看,当他看到一辆车底下露出一双脏兮兮的球鞋,放声大笑:在那呢。
两人跑到车前,发现车后面只有一双球鞋,人不见了踪影。
小胡措手不及:这小子太他妈狡猾了!
(画外音)传来赤脚蹬地的声音,大胡扭头看向停车场出入口,大呼一声:他要跑了!
林鸢正往出口跑,突然一辆货车按着喇叭驶了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林鸢想要从旁边入口出去,又有一辆车驶了进来,把他逼了回来,就在这时,大胡飞身扑到,将他重重地压在地上。
(切换画面)大胡小胡将灰头土脸的林鸢推到围墙边,大胡挥起拳头,林鸢忙挡脸:平白无故打人干嘛?
小胡扇了林鸢两耳光:平白无故?偷了我们的钱叫平白无故?找死啊,把钱交出来!
林鸢:别血口喷人!
大胡把林鸢按在墙头:喷你怎么了,你本来就是个小偷,胡建军,搜他身!
林鸢:你侵犯我的公民权,我要告你!
大胡:小偷只有被搜身和毒打的权利。
(切换画面)林鸢的短袖牛仔裤被扒了下来,鸭舌帽被摘下来扔在地上。小胡搜了他的口袋一无所获,又掀开他的内裤,往里偷看。林鸢拼命挣扎,被大胡按得死死的。
小胡搔了搔头:还真的没有。
小胡不死心地用钥匙撬开林鸢紧闭的嘴,戳了戳舌头,突然想到什么,机智地一笑,走到之前的那辆车后面,捡起林鸢的鞋,闻了闻,不由地捂住鼻子。
小胡:一定藏在鞋垫下面。
小胡志得意满地去扯鞋垫,鞋垫丢弃在地上,还是没有找到钱。大胡不耐烦地问:到底有没有?
小胡将鞋子丢在林鸢面前,摇摇头:今天我们都走了背字运。
林鸢鄙夷地哼了一声,大胡对他吹胡子瞪眼:你哼什么!
小胡:别搭理这个臭虫了,去澡堂吧。
大胡:没钱怎么去澡堂?
小胡:胡建民,是不是要我提醒你该收保护费了。
大胡:噢,差点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对林鸢)你小子别这么嚣张,你家那条街都是我们罩的。
林鸢:你们罩着,怎么让Mark的人来刷我们家的墙?
大胡:什么马克,我还马克思呢。
小胡:他说的是小马哥。
大胡露怯:小马哥啊,他……毕竟是老前辈,而且你老爹确实欠了他赌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作为江湖儿女,也会尽力声援小马哥,还不起就天天堵你家门口,(大手一挥)走!
大胡小胡走后,林鸢有气无力地蹲在地上。骄阳似火,炙烤着他的皮肤,他抖了抖地上的衣服,嘴里嘟哝了一句:就你们一丘之貉,铁定偷你们的。
林鸢放下卷起的牛仔裤裤管,两张五十块钱原来都藏匿其中。
左眼眉梢上的刀痕渗出血来,他忙用鸭舌帽捂住。(闪回)11、公交车 日 内(人物:林鸢 公交乘客金丝眼镜男三个扒手老太太)
公交车厢里站满了乘客,林鸢悄悄靠近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金丝眼镜男,那人正低头看手机,手机页面打开是不堪入目的裙底偷拍。他一边看,一边猥琐地笑。林鸢瞪了他一眼,手灵巧地探入他的单肩包,拿走了一个皮夹。
(特写)皮夹里没有钱,只有几张银行信用卡、超市购物卡和健身会员卡,另外有一张是金丝眼镜男的身份证,林鸢不客气地扔到垃圾桶。
林鸢把皮夹塞入金丝眼镜男的单肩包(拉链未拉上),公交车到站,他正准备下车,蓦地看到三个扒手正围住一个坐在爱心专座的熟睡的老太太,用刀片割她的环保帆布袋。林鸢眯缝起眼睛,他看到老太太的帆布袋里有很多药瓶,老太太在睡梦中咳嗽了几声。
林鸢走上前,咳嗽了两声,以示警告,三个扒手冷冷地抬起头,其中一个扒手伸出舌头,舌苔上竟含着一枚锋利的刀片。他用两排牙齿咬住刀片,慢慢向林鸢靠近。
林鸢后退,就在这时,车身一阵摇晃,含刀片的扒手向林鸢扑了过来,对着他的咽喉扭头一划,林鸢侧身闪避。
金丝眼镜男:谁把我的背包拉开了,车上有小偷!
林鸢稍一分神,一个身影欺近,刀光一闪,他的左眼眉梢被划开了一道月牙形的口子,鲜血汨汨渗出。
含刀片的扒手低声:滚吧,你不是我们的对手。
林鸢的衣领被人一揪,金丝眼镜男怒气冲冲地站在他身后:是你干的吧?
林鸢大叫:放开我!
金丝眼镜男拧住林鸢的头:看你这么凶神恶煞,就知道不是什么正派人士,今天我秦某人——
林鸢:你不是叫秦寿吗?
众人嗤笑,金丝眼镜男恼羞成怒,暴打林鸢的头:还嘴是吧,当小偷还有理了是吧,我打得你满地找牙!分分钟教你怎么做人!
林鸢奋力把金丝眼镜男推倒,金丝眼镜男叫嚷:不能让他逃了,抓小偷!
车厢里群情激昂,将林鸢团团围住,其中也包括那三个不怀好意的扒手。
众人齐呼:抓小偷!抓小偷!
眼看不明真相的群众扑上来,林鸢被迫跳窗,由于公交车还在行驶之中,他被惯性带倒,在路边不停翻滚。金丝眼镜男把头伸出车窗,准备幸灾乐祸地拍照:把你拍下来,光天化日让你无处遁形。
突然他的手被路边伸出的枝桠刮到了,手机落地,他一脸崩溃地看着。
12、药店 日 内(人物:林鸢 阿珍)
林鸢眯起被血糊住的眼睛,对着柜台前的镜子,笨拙地贴创可贴。一旁上围丰满的营业员阿珍看不过去,夺过创可贴,俯身贴向林鸢。
林鸢开玩笑:阿珍,你是用你的胸帮我贴伤口吗?
阿珍捂住胸口:讨厌,自己贴!
林鸢从她手里接过创口贴:无事献殷勤,你想干嘛?
阿珍:我能干嘛,只是可怜你,每天都要跑到我这里,不是这里被打了,就是那里受伤了。要不你还是逃离这个杀马特的镇吧?没什么前途了,所有的一切都停滞不前。
林鸢捋起金黄的刘海,将创可贴贴好:我还想逃离地球呢,逃得掉吗,再说把你的小药店当成疗伤圣地,光顾你的生意不是挺好的。
阿珍:林鸢,我们可是初中三年的同学兼铁打的同桌,朝夕相处,虽然没有擦出爱情的火花,但至少你替我传过情书。
林鸢:这句话才是重点,我可是你的月老。
阿珍幽怨地叹了口气:如果那封情书你自己收下就好了,我抄的可是你喜欢的歌词……
林鸢干咳了两声,拍了拍胸脯:被口水呛到了,我先走了,创可贴的钱先欠着啊。
阿珍:你欠着好了,总有一天叫你连本带利地还。
林鸢头也不回地挥手:下辈子吧。
林鸢走后,阿珍托着下巴想着心事,身后响起婴儿的啼哭声,她正要回头,突然看到自己的胳膊肘下面垫着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块钱纸币,骂了一句:靠bei啊,谁让你来我这里销赃了!
13、林鸢家&nb
sp; 黄昏 内(人物:林鸢)**林鸢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他看到大门开着,朝着楼上喊了一声:外婆。
没有回答,林鸢不由皱起眉头,他看到电视柜前原本摆放着的黑白相框摔在地上,忙向楼上跑去。
(切换画面)林鸢找了厨房、浴室,还有楼上楼下的房间,外婆都不在。
他跑上天台,惨淡的夕阳将他映照成一个漆黑的剪影,他大声呼喊着:外婆,外婆!
14、小南门菜市场 夜 外(人物:林鸢 外婆)
(空镜)暮色四合,万家灯火。
(叠化)林鸢满头大汗地跑到菜市场门口,那里的商铺都已经打烊了。外婆呆呆地站在一个包子铺旁边。林鸢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
林鸢:外婆。
外婆回头,一脸茫然地看他:你是……
林鸢:我是——振英啊。
外婆一脸欢喜:原来是振英啊,你来了,包子铺还没开门,我想给你和美美买油条和汤包当早餐呢。
林鸢:太早了,您回去再睡会儿吧,等天亮了,我来买。
外婆:好。
林鸢搀扶着外婆:您小心点走,这路坑坑洼洼的,多少年了都没填平。
外婆:这菜市场是差了点,但人情味都在这里了。振英,钟表店昨天开张,生意还行吗?
林鸢:来了几个人修表链、装电池。
外婆:有人来就好,人人都带着一张嘴,会帮你把手艺和招牌宣传出去的。
林鸢:嗯。
外婆:美美怀着孩子,脾气差一点,你多担待一点,她要和你吵,你就走出去,家里由我劝着。
林鸢强忍着鼻酸:好。
15、林鸢家 夜 内/外(人物:林鸢 林父讨债的人)
林鸢将妈妈的黑白相框重新摆在电视柜上,相框玻璃已经碎裂了,他用透明胶在表面粘了几道。
(叠化)林父背对着林鸢坐在饭桌上,他喝得烂醉如泥,趴在桌子上。
林鸢走到门前,用小铲子一点点铲掉墙上的油漆。
(叠化)林父背对着林鸢坐在赌桌上,一边抽烟,一边打麻将,洗牌声哗啦啦的响着,与铲子的声音交融。
林鸢满手都是红色油漆,背对着满是刮痕但焕然一新的墙壁,他颓然地一屁股坐了下来。满天的星光闪烁着,他看了一眼,就垂下头睡着了。
(叠化)一群讨债的人拿着棍棒冲进了家门。
16、林鸢家 日 外(人物:林鸢 三个混混)
林鸢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前一天来过的三个混混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
手提油漆桶拿着毛刷的混混:终于见到久未蒙面的林家公子了,怎么睡在门口啊?
骑电瓶车的混混好不容易脱掉头盔:废什么话,墙都被他铲白了,今天就直接泼吧。
另一个混混:泼油漆不是主要目的,我们是帮马哥催债的。
骑电瓶车的混混一把拽起林鸢:对哦,你什么时候还钱?再不还,我们就要动用非常手段了。
林鸢:什么手段?
骑电瓶车的混混一愣,看着手提油漆桶的混混,他用毛刷指着林鸢的鼻子,恫吓道:我们就天天住你家,24小时全天候通勤逼着你还钱。
林鸢打了个喷嚏:哦。
17、林鸢家客厅 日 内(人物:林鸢 三个混混外婆)
三个混混一脸窘迫地和外婆坐在饭桌上,外婆慈祥地笑着。林鸢端来电饭锅,掀开锅盖,里面的白粥热气腾腾。
外婆:小林子,他们都是你的同学?
林鸢对三个混混使了个眼色:没错,外婆。
三人忙点了点头,抢着帮外婆盛粥。
外婆笑眯眯地摸着骑电瓶车的混混健硕的手臂:发育得不错,身子骨都很壮实。
骑电瓶车的混混不禁一阵哆嗦,林鸢尴尬地一笑。
外婆:小林子,你爸起来了吗?
林鸢:我爸早去钟表店了。
外婆:他这样白天黑夜地干,身体可吃不消,毕竟不是小年轻了。
林鸢不屑:他晚上是去赌钱,已
经欠了人家不少钱了。外婆:哦,欠债就得还,不能拖着,把我存折拿来,我替他还。
林鸢:外婆,您的存折没钱了,我妈生病还有丧事把钱都花光了。
外婆:没钱那可以赚啊,我在家里闲着,还不如接一点来料加工。
林鸢转身走进厨房,外婆突然想到什么,站起身:对了,喝粥配着猪油渣才好吃,那个罐子我放哪了,我想想。
三个混混拘谨地:不用麻烦了,林外婆。
外婆:就当是自己家,别这么拘束。
外婆在电视柜上找到一个咖啡罐,拧开盖子,逐一往三个混混的碗里倒。三个混混低头一看,表情惊骇。
外婆:趁热吃吧,这是我亲手做的,很好吃的,动筷子啊。
三个混混:呃……
18、林鸢家 日 外(人物:林鸢 三个混混)
林鸢和三个混混走到门口,看着三人不时反呕的表情,林鸢忍住笑:你们就全天候住我家吧,等着我把赌债全部还上。
骑电瓶车的混混:开什么玩笑?
林鸢:我不是开玩笑,我外婆在家,我不可能对她不管不顾,像某个人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
提油漆桶的混混:你外婆有老年痴呆,你是想让我们守着她,以免她走失吧?
林鸢:这也是我希望达到的一箭双雕的目的,如果和我相依为命的外婆走失了,你觉得我会有心情还债吗?
提油漆桶的混混:说得倒也是。
林鸢:所以,家里就拜托三位了。
另一个混混:我们只能再给你两天时间,时间一到,你和你外婆都得去见马哥,你知道马哥的手段。
林鸢:我知道。
另一个混混:你到底筹了多少钱?做扒手来钱太慢了,你得勤快点。
骑电瓶车的混混:拉皮条来钱快,哈哈。
提油漆桶的混混:你怎么不让他去做鸭,嘎嘎嘎。
说到这里,三人笑成一团,笑声中带着嘲讽,林鸢扭头离开。
19、关纾妤家花园 日 外(人物:林鸢 关纾妤管家宾客们)
林鸢尾随着管家走进拥有美丽景致的花园,禁不住赞叹:好气派啊!这宅子得上千万吧?
管家笑了笑,没有回答。
林鸢喃喃自语:有钱人的生活真好。
花园里人声鼎沸,正在举办生日派对,横幅上写着:关纾妤,20岁生日快乐,爱你哟!还有粉色和白色气球拼成的爱心造型。现场有专业的大提琴和钢琴演奏师,为派对助兴。
林鸢抬头看横幅:好怪的名字。
林鸢的视线在人群中搜索,最后落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关纾妤背对着林鸢,她一袭旗袍勾勒出柔美的曲线,乌黑的发尾盘成一个发髻,上面插着银亮的发簪,成熟中带着淑媛的气质。
关纾妤正在切蛋糕,那如银铃般的笑声再次响起,画风微变:我切歪了,我切歪了,你们将就吃吧。白巧克力归我——为什么?因为我喜欢白色啊,将来还要嫁一个白马王子,呵呵。
林鸢呆愣地看着,直到管家拍了拍他的肩头:林先生,(给林鸢指了一个绕开餐桌的路线)这边走。
林鸢:怎么要绕路啊,直接穿过去不就行了?
管家:可不能穿过去,太不礼貌了,我们是佣人啊。
林鸢:哦,我还没转换身份。
管家又笑了笑,让人感觉像是戴着面具。林鸢有些不适地皱起眉头。
(假想画面)林鸢一身黑衣,戴着黑面罩黑圆帽,俨然是佐罗的装扮,持剑将关纾妤劫出花园。众人吓得瑟瑟发抖。
林鸢OS:等我把她绑架了,勒索百万赎金,看你还笑得出来。
20、关纾妤家客厅 日 内(人物:林鸢 关书恒 方瑜 管家)
客厅灯火通明,奢华的水晶吊灯映射出璀璨的光芒,周围不少的摆设都是艺术气息浓厚的意大利进口大理石雕像。楼道旁的墙面挂了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油画,立体派画风,价格不菲。
客厅的沙发是北欧风格,隐约透出贵族的气质。除此之外,还有结合中式风格的红木茶桌。关书恒就坐在红木茶桌边上,一边喝着普洱茶,一边看合同文件。
(画外
音)传来高跟鞋的叩击声,他抬起头,迎面走来的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她是关书恒的第二任妻子、关纾妤的继母方瑜。方瑜俯身搂住关书恒的脖子,关书恒淡漠地说了一句:我正在忙呢。
方瑜不满地:忙忙忙,你就知道忙,连自己女儿的生日都不管了。
关书恒:等我把这份合同看完,你先过去吧。
方瑜:你这个亲爸还不如我这个后妈来的关心呢。
关书恒:别说自己是后妈,你就是亲妈,最亲的妈。
方瑜呵呵一笑:我走了。
关书恒:我送给你的那条翡翠项链呢,怎么不戴?
方瑜:太贵重了。
就在这时,管家领着林鸢走进客厅,方瑜袅袅婷婷地走了出去。管家忙介绍:那是董事长夫人。
林鸢正想问好,人家已经走远了,他尴尬地张着嘴,内心OS:她和她怎么一点都不像?
管家:董事长,这位就是来应聘的园丁。
关书恒盯着合同,头也不抬地:叫他过来吧。
管家:是,(对林鸢)还愣着干什么,董事长给你面试。
林鸢回过神来,疾步向关书恒走去,管家不满地看着他的背影:这人的脑袋是不是被猪亲过,呆头呆脑的。
关书恒:你去花园帮忙吧,(对林鸢)你坐下。
林鸢唯唯诺诺地:好。
管家离开后,关书恒的视线越过合同,扫了林鸢一眼,林鸢神情紧张地低下头。关书恒注意到林鸢闪烁的眼神,还有他左眼眉梢上的创可贴。关书恒呷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今年几岁了?
林鸢:林鸢,双木林,纸鸢的鸢,家住南门,今年21岁。
关书恒:哦,之前做过什么?
林鸢:在自己家的钟表店做过学徒。
关书恒:你会修钟表?
林鸢:会一点。
关书恒:可是我们家不需要修钟表的,我的怀表、客厅里的落地钟都是瑞士机芯,从来没有走错过。
林鸢:园艺我也会,在学校的劳动课上学过。
关书恒:那可不是你的专业,你这个年纪,一般只有高中学历。
林鸢:我很勤快的,学东西也快。
关书恒盯着他的脏球鞋:哦,那跑得应该也快?
林鸢:您……
林鸢鼓起勇气,注视着关书恒的眼睛,关书恒低头看合同,空气中仿佛有根弦紧绷着。林鸢忍气吞声地攥紧拳头。
(假想画面)林鸢穿着笔挺的西装,胸前别着红玫瑰,俨然是教父的装扮,眼神桀骜,他拿枪挑开关书恒的合同,扳动扳机。
(画外音)从花园方向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打破了两人的僵持,关书恒霍地起身,向外走去。林鸢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