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简介】

在一个禁闭的房间里,围绕一具女尸展开的惊心动魄的推理游戏,丈夫、情人、爱慕者、侦探和医生,宿命般的纠缠,你死我活的争斗一触即发……但这不仅仅是一场游戏,女尸的异变、能看见心魔的眼睛、无限循环的房间,带来的是其背后更扑朔迷离的真相,而这个真相远在地球之外。

故事大纲

林鸢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醒来,他的后背靠墙,侧脸紧贴着冰冷的水泥地,双手被结实的尼龙绳捆缚,在他身旁还躺着另外三个陌生男人。

房间中央的铁床上,有个人一动不动地躺着,被一张白布覆盖住全身。在林鸢的头顶上方,贴墙挂着一面钟,时间显示3:50。原本静默的房间传来怒吼声,两个醒来的男人扭打在一起,互相撕咬,另一个男人冷冷地看着。

林鸢跌跌撞撞地上前制止,将两个势如水火的男人拉开,他注意到手术台上的是一具尸体,从白布上显现的女性轮廓和裸露在外的黑色长发,可以推断是一具女尸。林鸢掀开了白布,看到那具女尸纸一样惨白的脸,她闭着眼睛,脖子上深深的勒痕,青一块紫一块,宣告了她的死因。

两个男人看到女尸,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精神打击。其中哭得最凶的是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他叫崔景荣,职业是建筑设计师,性格内向,是死者的丈夫。死者的名字叫沈梦柔。另一个男人叫许志杰,是一家地产公司的高管,他是沈梦柔的情人。那个冷眼旁观的男人叫廖一凡,他是一个无业青年、游戏宅男。

林鸢也对自己做了介绍,称自己是一名医生,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遭到一伙人的绑架,他被注射了很大剂量的镇定剂。如果挂钟上显示的时间是正确的,他可能已经昏迷了8个小时。其他三人均有同样遭遇。

廖一凡提出,他们的处境就像一场杀人游戏,面对着尸体,必须尽快找到并处决凶手,这样剩下的人将获得自由。四人中第一个采取行动的是崔景荣,他痛斥许志杰是凶手。许志杰矢口否认,林鸢从中调停,他用自己有限的法医知识,检查了尸体,推测死者死亡时间是在10-12小时。

就在这时,林鸢发现了沈梦柔手臂上有三道被皮带鞭打的伤痕,遂推断出她遭到了家暴,而施暴者正是崔景荣。面对众人的诘问,崔景荣百口莫辩,许志杰趁机扑了上去,勒住崔景荣的脖子。场面一片混乱,林鸢在这个时候惊异地看到了沈梦柔的尸体居然活了过来。

他歇斯底里地大叫着,直到铁门打开,从外面闯进来一群人。他们是沈梦柔的亲人,其中还有她的父亲沈楚雄。沈楚雄获悉女儿死于非命,一病不起,只能坐在轮椅上,被推进房间。他对林鸢等人一脸仇视,尤其是女婿崔景荣,在查明崔景荣确实有家暴之实,但没有杀人动机,崔景荣被带离了房间,接受应用的惩罚。而其他人则被限定在一小时之内,找出混在他们中间的凶手,否则他们的下场是一样的,在家族亘古不变的仪式上被血祭。

为了提高审判的效率,沈楚雄还绑架了私家侦探关书恒,他是林鸢的病人,患有晚期脑瘤,时日无多,但仍然活得很潇洒。他作为法官留在了房间里,审视每个嫌疑人。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他们不能坐以待毙,于是说出了各自的故事,他们的不在场证明以及与沈梦柔之间的秘密。

就这样,一场发生在密室里的惊心动魄的推理游戏开始了。期间,他们还要面对突然尸变的沈梦柔,她如同被恶魔附身一般,对他们内心的阴暗面无所不知,并且加以蛊惑、利用。沈梦柔成功地挑拨了四个人的争斗,让廖一凡杀死了许志杰,并令林鸢看到了别人和自己的心鬼。

廖一凡和沈梦柔其实是同事,他一直喜欢她,视她为女神。沈梦柔为了挽救丈夫的事业,而不得不接受许志杰的条件,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所以他死有余辜。林鸢也终于回忆起了他和沈梦柔的关系,原来他们曾经在同一所高中,当时还是羞涩女生的沈梦柔暗恋过他。

廖一凡被妒忌冲昏了头脑,也想将

林鸢置于死地,危急时刻,关书恒挺身而出,勒毙了廖一凡。就在时钟快要走到五点的时候,林鸢惊骇地发现廖一凡脖子上的勒痕,居然跟沈梦柔的一模一样!关书恒向林鸢讲述了沈梦柔是他客户的事实,她身边发生了诸多诡异的事情。两天前,在沈梦柔那个无限循环的家里,他怎么也走不出去,在崩溃的边缘,他只能杀死沈梦柔破解诅咒。岂料,他被沈家的人绑架,被强行带到了这里。

真相揭晓的那一刻,房间的门打开了。林鸢和关书恒互相搀扶着往外面,在深不见底的走廊上,他们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地球上,他们正被一群文明科技高度发达的外星人观察着,学习着……

【一句话故事】

在一个房间里,围绕一具被附身女尸展开的推理游戏,五个男人你死我活的争斗一触即发,而真相竟在地球之外。

【作品亮点】

  1. 故事灵感来源于《科洛弗道10号》,讲述一个女孩因车祸失去知觉,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囚禁在一个地下室里,故事的结尾是对抗外星人。《附身》除了对禁闭空间里人性争斗的着力刻画,讲了一个快节奏的推理烧脑游戏,还把驱魔的惊悚元素引入其中,以求让观众的肾上腺素飙升。所谓的“附身”,不是被恶魔附身,而是被外星人附身,跳脱了既定思维。
  2. 不仅仅是一场推理游戏,而是将脑洞开得更大,植入了外星人对人类进行实验的概念,与《X档案》相似,所不同的是《附身》里的外星人侧重于研究人类的情感、人性的善恶,目的是让自己星球上的人变得更感性、容易交流。
  3. 塑造了几个性格立体、冲突激烈的人物,丈夫、情人、爱慕者、侦探和医生,宿命般的纠缠,你死我活的争斗,颇具看点。其中,侦探和医生是被外星人选定的,他们不仅扮演着法官、人性审视者的角色,他们也有自己的阴暗角落,侦探才是真正的“凶手”,是故事的反转点;医生能够看到自己和别人心鬼的技能属性,剖解了更多的人性谜团。
  4. 《附身》的立意很高,是站在外星人的视角,审视我们的秉性、所作所为,也歌颂了真挚的爱情、患难的友情和悲悯的同情心,具有普世的价值观。

【人物介绍】

林鸢——31岁,医生,沈梦柔高中时暗恋的学长,怀着医者仁心的态度,虽然遭到病人家属的刁难,仍兢兢业业工作,在被囚禁后拥有看见别人和自己心魔的技能,是外星人选定的人性审视者。

关书恒——32岁,侦探,脑瘤晚期,虽不久于人世,但仍潇洒地活着,接手了沈梦柔的几个案子,越陷越深,在被囚禁后作为法官对所有人进行审判,后来剧情反转,被林鸢推理出他才是杀害沈梦柔的凶手。

廖一凡——24岁,IT公司程序员,沈梦柔的同事,狂热的爱慕者,性格孤僻、偏执,发誓要置所有的嫌疑人于死地。

沈梦柔——28岁,IT公司前台,温柔体贴的人妻,气质迷人的都市白领,对丈夫崔景荣的爱盲目且不计后果,为了挽救崔景荣的事业,不惜采取钱色交易的极端做法。后来,她周围怪事不断,被黑衣人跟踪,还被“附身”了。

许志杰——31岁,地产公司总监,沈梦柔的情人,为人浮夸,爱沾花惹草,他和沈梦柔的事东窗事发以后,恨不得尽快撇清关系。

崔景荣——30岁,建筑设计公司经理,沈梦柔的丈夫,性格怯弱,酗酒,在得知沈梦柔出轨以后,竟使用家暴,后被沈楚雄惩处。

颜宁——25岁,护士,患有红斑狼疮,外冷内热,美丽聪慧,对医者风度的林鸢一见倾心,她也是外星人的实验对象。

舒莹——31岁,关书恒的大学恋人,神秘失踪,关书恒苦寻她十年无果。

沈楚雄——63岁,沈梦柔的父亲,获悉女儿死于非命,中风病倒,对凶手恨之入骨,不惜动用家法酷刑。

【正文】

1房间 夜 内

黑底中,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画面切,一颗眼球的特写镜头,由于光线昏暗,心里的恐怖和紧张,瞳孔迅速扩大。

镜头后退,林鸢在一个阴暗的

房间醒来,侧脸紧贴着冰冷的水泥地。他眨了眨眼睛,呼吸低沉而急促,脸色惨白。镜头继续后退,林鸢背靠着一堵白色的墙,双手被一根结实的尼龙绳捆着,他微微抬起脸颊,将视线抬高了几公分。他的神情既慌张又有点恍惚,就像一个宿醉者在大街上醒来。他身上那件纯棉衬衫擦着地上的灰尘,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镜头摇向林鸢身旁,那里还躺着另外三个陌生男人,同样被尼龙绳捆着。

2房间 夜 内

林鸢从地上坐起来,靠着墙。他的头顶上方,贴墙挂着一面圆形的钟,镜面玻璃干净透亮,不沾灰尘,时间显示3:50。

林鸢仰头看了一眼钟,耳听着滴答滴答时间流逝的声音,低下头,一脸无辜地看着手上的尼龙绳,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腕部。他尝试着用牙齿去咬绳结,但是没有咬开。

那三个男人也陆续醒来,摇晃着钝重的脑袋,发出一阵阵哀鸣。其中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穿着针织开衫搭配一条灰色长裤,三十多岁,外表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他的名字叫崔景荣;一个西装笔挺,头发往后梳得油光发亮,眼神高傲,他的名字叫许志杰;另一个比他们都年轻,穿一件带帽卫衣,眼睛东张西望,对自己的处境相当敏感,他的名字叫廖一凡。

镜头摇向一侧,在房间的中央,摆放一张污迹斑斑的铁床,床上有人躺着,一动不动,被一张白布覆盖住全身。偌大的房间数这里最亮堂,天花板上白炽灯的光线直直地打下来,就像舞台的中心。

3房间 夜 内

林鸢一脸茫然,他皱紧眉头,扫视整个房间。

林鸢:我怎么会在这里?

在林鸢的第一人称视角下,整个房间一览无遗。房间唯一的出口被一扇铁门挡住。门上有通风口,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装上了铁丝网。天花板上功率不足的白炽灯,时不时地发出嗡嗡的声音,将气氛烘托得躁动不安。

突然,画外音传来两个男人的吼叫声,林鸢急忙回过头。

崔景荣和许志杰发生了冲突,扭打在一起。他们似乎有极大的过节,崔景荣大叫一声,把许志杰扑倒在地,双手被尼龙绳捆在一起,用力掰不开来,抡起来就打,被许志杰格挡住,他就张嘴咬他的手臂。许志杰痛得哇哇大叫,狠狠踹他一脚,把他踹得后仰倒地。

崔景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许志杰也站了起来,他啐了一口唾沫,扑上去反击,双手扣住崔景荣的头,再用膝盖一下一下顶他的肚子。崔景荣痛苦地哀叫,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廖一凡坐在一旁的墙角,冷眼旁观。

林鸢:住手,别打了!

林鸢吃力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冲上去制止。他把两个势如水火的男人撞开,再用自己的身体填补两个人的空隙,以免他们互相偷袭对方,掀起一轮新的冲突。

林鸢的视线落到了铁床上。

林鸢:那是谁?

4房间 夜 内

铁床上躺着一具尸体,从白布上显现的女性轮廓和裸露在外的黑色长发,可以推断是一具女尸。

白炽灯微弱的光线全都聚集在这具女尸身上,她身上的白布被映得发亮。除此之外,房间里其他的区域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

林鸢被好奇驱使着,走向女尸,他深吸一口气,惴惴不安地伸出手,撩起了白布。

白布被掀开了,赫然现出一张惨白的脸,那具女尸紧闭双眼,美丽的容颜像凝固的蜡像,她的名字叫沈梦柔。林鸢身后传来崔景轩的惊呼声。

崔景荣:梦柔!

特写镜头下,沈梦柔脖子上分布着深深的勒痕,青一块紫一块,宣告了她的死因。

崔景荣:梦柔啊,是谁这么歹毒害了你,我一定要为你报仇!

崔景荣像个哭丧的女人一样,瘫坐在地上,一边哭嚎,一边用双手捶胸。许志杰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肩膀一起一伏,绕着铁床来回踱步。

许志杰:不可能,不可能……

廖一凡惊愕地站起身,后背贴着墙角,肩膀一起一伏,但还是无话可说。林鸢走到三人中间,看了他们每人一眼,像个侦探一样,眼神犀利。

林鸢: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和她又是什么关系?崔景荣:我叫崔景荣,是一名建筑设计师,她——(看向尸体,声音哽咽)她叫沈梦柔,是我的妻子。

许志杰:我叫许志杰,是一家地产公司的高管,我跟她——(看向尸体,苦笑)我们有一腿。

崔景荣:畜生,是你勾引梦柔的!

许志杰:显然你并不了解她。

林鸢:够了,在死者面前,你就积点口德吧。(问廖一凡)你呢?

廖一凡:廖一凡。

林鸢:什么职业?

廖一凡:无业。

林鸢:你认识她吗?刚才看你的表情也很关心的样子。

廖一凡:不认识,不过——(看向尸体,坏笑)她身材不错。

5房间 夜 内

沈梦柔的遗体穿着一件纯白的吊带裙,身上的曲线凹凸有致。白炽灯的光线投射到她身上,更映衬得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像石膏雕塑,洁白无瑕。

崔景荣瞪了廖一凡一眼,像个心胸狭隘的小男人,闷声闷气地走向铁床,把白布重新盖到他死去的妻子脸上。

崔景荣:你们都是一群丧心病狂的人!

林鸢摇了摇头,他绕过铁床,径直走到那一扇紧锁的铁门前,不死心地拉了拉门把手,然后透过铁丝网往外张望。

林鸢:外面好像是一条走廊,太暗了,看不清楚。喂——有没有人,放我们出去!

为了制造响动,他还猛踹了铁门几脚,铁门咣当咣当直响。

林鸢:喂——

他的高喊和踹门声没有产生效果,这个房间似乎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不会有人来探视他们。林鸢喘着粗气,走了回来。

廖一凡:外面肯定没人,你费这么大劲,就算是聋子也听到了。

许志杰: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装监视器?(眯起眼睛检查天花板)

廖一凡:你是说有人在监视我们,我们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林鸢(指着墙上的钟):你们看,墙上挂着一面钟,是新的。

崔景荣:新的有什么稀奇?

林鸢:可能是提醒我们要注意时间。

崔景荣:你还没有自我介绍呢。

6房间 夜 内

崔景荣警惕地看着林鸢,许志杰和廖一凡对视一眼,也扭过头看他。林鸢不为所动,一边思索一边回忆。

林鸢:哦,我忘记说了,我叫林鸢,是一名医生,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遭到一伙人的绑架。我被注射了很大剂量的镇定剂,所以记忆有点紊乱。如果墙上那面钟显示的时间是正确的,我可能已经昏迷8个小时。

廖一凡:也有可能是20个小时或者32个小时,肚子好饿。(揉揉肚皮)

林鸢:大家都是男人,如果过了一天一夜,那应该有胡渣才对。(摩挲着干净的下巴)钟面上显示的时间也可以确定是凌晨三点五十四分。

廖一凡:好吧,我也是被绑架的,当时正准备去超市买吃的,打开家门,突然冲进来一伙人把我摁倒在地,当时我的第一个念头,呵呵——要捡肥皂了。

崔景荣:神经病,我和两个同事下了班一起吃日料,喝得有点多,一个人去上厕所被绑了。

许志杰:我是在公司的地下车库,(愤愤不平)但愿能逃出去,这样就可以调监控,把那伙人绳之以法。

崔景荣:我们还能逃出去吗?

大家都沉默不语,低下头,在心里盘算着对策。蓦地,廖一凡用手敲了一下自己的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廖一凡:不觉得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像狼人杀的游戏吗?

崔景荣:神经病。

许志杰:想象力够丰富的,要是能出去,你可以来我公司的企划部门。

崔景荣:哼,两个神经病。

许志杰:说什么呢?

林鸢:喂,你们让廖一凡说下去。

廖一凡:我是觉得我们四个被绑票是有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看向尸体)已经明摆着了。(对崔景荣)杀害你老婆的凶手肯定在我们四个人中间,不管你是老公,(对许志安)你是第三者,(对林鸢)你是路人甲,还是我这个一脸懵逼的宅男,我们都有嫌疑。那伙人希望我们面对尸体,狗咬狗似地互相撕咬、互相揭发,最后锁定谁是凶手。当凶手的身份揭晓,剩下的人就能重获自由。

7房间 夜 内

画面切,四人围绕着手术台,屏住呼吸,互相敌视,眼神中

满是猜疑和警惕。房间里仿佛阴云密布,被低气压笼罩着,气氛愈加凝重,耳边只有白炽灯的嗡嗡声。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响起许志杰肆无忌惮的笑声,他弯着腰,指着廖一凡摇头大笑,满脸嘲讽。

许志杰:哈哈,好一句狗咬狗,啪啪啪打脸,表面看起来衣着光鲜,都是内心阴暗的人吧,要不然怎么被当成嫌疑犯。

林鸢:你够了,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的真实意图前,我们先静观其变。

崔景荣(瞪着许志杰):我赞成廖一凡的观点,凶手就在我们中间,找到他之后,我会在那伙人之前亲手掐死他。

许志杰:啊哟,崔景荣,你居然不窝囊了。

崔景荣:凶手就是你!

林鸢:稍安勿躁。

崔景荣:梦柔肯定是被你害死的,她被你……勾引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也包括你公司的人,人言可畏,你是一名高管,为了自己的声誉和前途就杀了梦柔,这样的动机还不够充足吗?

许志杰: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我们的事,我和她又不是同一家公司。

崔景荣:别狡辩了,你这个杀人凶手!

林鸢:崔景荣,你冷静一点,这些都是你的推断。不如让我检查一下她的遗体吧,虽然我没有法医执照,但最初级的医理还是懂的。

崔景荣:我决不让你们任何人碰她!

林鸢:请你理解,找出真凶最科学的方法就是尸检。当然我是非专业的,手头上也没有设备,但我可以保证,我能够确定你妻子死亡的时间,然后我们大家坦白地说一下那个时间段自己在做什么,有没有不在场证明。先通过排除法,让一两个人摆脱嫌疑,接着继续审问,直到找到真凶。

廖一凡:这个主意不错,只不过找出凶手以后呢,是不是就要动私刑了?还有,如果意见不统一,是不是可以通过举手投票的方式,比较民主地作出裁决呢?

许志杰:我同意,现在是三对一,(对崔景荣)我警告你哦,别带这么多主观臆测,先入为主地判断,凶手往往是深藏不露的,当然也不排除反咬一口。

崔景荣:我咬的就是你!

许志杰:你们看这人现在正常吗?

林鸢:请你控制情绪,我们都有嫌疑。

廖一凡:冲动是魔鬼。

许志杰:可不是吗,我们四个人中最有暴力倾向的就是他了,可怜的梦柔。

8房间 夜 内

崔景荣盯着许志杰,林鸢和廖一凡对视一眼,站在他的两侧,伺机而动。崔景荣感到周围的压力,他的眼神开始紧张,扭头去看尸体,看着看着,悲从中来,跪在铁床前,掩面而泣。

崔景荣:我真没用……你检查吧,只能用眼睛,不能用你肮脏的手。

林鸢:这真是……好吧。

林鸢重又揭开白布,俯下身,靠近尸体,他侧着头,让视线跟铁床平行。他检查了颈部的勒痕,然后探头看尸体的衣领,眼神切入她的后背。

崔景荣:你到底在看什么?

林鸢:我在检查尸斑,人死后,会在尸体底下部位的皮肤出现紫红色的斑块,那就是尸斑。它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而且尸斑的分布与尸体停放的位置有关,比如仰面平躺的,尸斑会出现在背部、腰部、臀部和四肢后侧。

廖一凡:你这样看,看不清楚,直接把衣服撩起来吧。

崔景荣:你再说一句,我就跟你拼命。

廖一凡:显然被关在这里,我们都需要拼命。

林鸢:别吵了,我知道她死亡的时间了,她的尸斑很明显已经进入扩散期,要到达这个时期一般需要10 多个小时,我再把时间划定一个区间,是10-12个小时。

就在这时,铁床上传来轻微的挪动声,因为林鸢贴得很近,脸跟尸体处在同一个水平线,那个幽怨的声音便在他耳边萦绕。他猛地转过头,看到已经死去的沈梦柔同样歪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林鸢一怔,身体完全僵硬,嘴巴张开却不知道如何回答,直到许志杰伸手拍他的肩膀,他的双腿就像被电了一下,倏然起立。

9房间 夜 内

林鸢惊慌失措地站着,环顾四周,其他人都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他再回头,发现手术台上并无异样,尸体一动不动地仰面躺着。林鸢眨眨眼睛,晃了晃头。

许志杰:你

怎么了,突然一阵恍惚?林鸢:可能是镇定剂的效力还没过。

许志杰:是吗,你说梦柔的死亡时间是10-12小时,那我可以洗脱嫌疑了,那段时间我在办公室,全公司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

廖一凡:我也有,我正在大吉大利吃鸡呢。

许志杰:吃鸡也有人证明?

廖一凡:倒在我的枪口下的每一个弱者都可以证明,或者说是声泪俱下地控诉,你玩过大逃杀吗?

许志杰:你这么有能耐,一边在游戏里杀人,一边在现实中杀人也不是不可以,所以你的证明无效。

廖一凡:那你呢,你能把证人请过来吗?

许志杰:你……

林鸢:好了,不在场证明只是审讯的第一步,接下来我们还要为自己辩护,然后是大家举手投票。

廖一凡:杀人游戏的既视感啊。

崔景荣:如果让我投票,决定处死谁,答案已经揭晓了。(一脸仇视地看着许志杰)

许志杰:我也会投你的。

廖一凡:那我就投我自己吧,嘿嘿——(看向林鸢)你的最后一票相当关键。

林鸢(耸了耸肩):我投给你,如果你还这么招摇的话。

林鸢的恫吓产生了效果,廖一凡乖乖地捂住嘴巴,退回到墙角,眼睛闲不住地东张西望,像老鼠的眼睛。他所在的位置面朝着铁门。

崔景荣:一群神经病!

崔景荣怒斥着,退到了另一侧墙角,他所在的墙角线跟铁床垂直,可以看到梦柔的乌黑长发。

许志杰(对林鸢):看来我们除了自相残杀,没有别的办法了。

许志杰说着,走向崔景荣的对立面,两个人怒目而视,低头不见抬头见。

林鸢背对着铁门,重重地叹了气,他又看了一眼尸体,沈梦柔安详地闭着眼睛,在白炽灯下像一朵睡莲,静默地绽放。

10房间 夜 内

镜头摇到沈梦柔的左侧手臂,她的衣袖是被挽起来的,因为光线的聚集,皮肤显得有些耀眼。但是当镜头接近以后,视线清晰了,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伤痕,像被皮带抽打过一样,总共有三道,长度都在五公分以内,不深不浅。因为是旧伤,好的已经差不多了,所以不细看看不出来。

林鸢大吃一惊,急忙俯下身,他盯着伤痕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然后抬起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崔景荣。

崔景荣被看得有点心虚了,身体紧贴着墙壁,脚尖微微踮起。

林鸢:你对她有过家暴是吗?

崔景荣:别瞎说,我一直对梦柔很好。

林鸢:尸体是不会说谎的,她的手为什么会有伤,你是不是用皮带打她?

许志杰走近铁床,他也看到了伤痕,眼神里迸射出光芒,是那种复仇的光芒。

许志杰:现在你的嫌疑比我大了,因为老婆出轨,所以怒火中烧,打她也就算了,你还杀了她,事后栽赃到我头上。

廖一凡:动机成立,证据也有,凶手就是他!

崔景荣:不是我,那天我实在太气愤,喝了酒——但后来我向她道歉了,真的,你看我的手,我也打了自己。

崔景荣试图拉起衣袖,但双手被捆着,根本拉不起来,情急之下,他用牙齿去咬衣袖。许志杰趁机扑上去,被他躲开了。

崔景荣:你们听我解释——

许志杰:你到下面去向梦柔解释吧!

林鸢:等等,我们先投票。

廖一凡:杀他的票数已经够了!

11房间 夜 内

崔景荣转身欲逃,被廖一凡拦截,他急停时被一双手紧紧掐住脖子,他惊恐地抬起头,看到许志杰阴冷的笑脸。

许志杰把崔景荣扑倒在地,卯足劲地掐他脖子。崔景荣被掐得透不过气来,他奋力挣扎,双脚蹬着地面,眼镜都掉了,但他的力气没有许志杰大。他的喉咙里传来咕咕咕的声音,憋红的脸上爆出了青筋。

许志杰的脸也憋得通红,为了使出全力,他吼叫着,整个人都压在崔景荣的身上,用双膝内侧夹住他扭动的大腿。直到崔景荣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声音渐弱,他还嗷嗷直叫。

廖一凡在一旁围观,兴奋地搓着手。

廖一凡:他就要一命呜呼了。

林鸢背对着铁床,镜头转向他,从他的身后,一具白色的身影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林鸢感觉到了异样,他的呼吸停滞,眼神闪烁。那个身影缓缓靠向他,乌黑的长发垂到了他

的肩上。林鸢身体颤抖了一下,猝不及防地回过头,面对那张惨白的脸。沈梦柔正忧愁地看着崔景荣,她柔弱的肩膀抽动着,长发披散下来,半掩住脸,那像锥子一般的哭泣声钻进了林鸢的耳膜。

林鸢:啊——

伴随着林鸢恐惧的惊叫声,画面转为黑底。

片名出——附身。

12房间 夜 内

黑底中,从房间外面的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清脆的开锁声,伴随着哐当一声,铁门被用力推开。

画面切,出现在林鸢等人面前的是四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如铜墙铁壁一般站立着。他们神情肃穆,穿黑衣黑裤,胸前佩戴白花,手臂上别着黑纱,一看就知道是死者的同辈亲属。

四个男人走进房间以后,特意向两侧让开一条路,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穿着护士服的长发女孩推了进来。老人歪着头,靠在椅背上,嘴角还流淌着唾液,被女孩用手帕擦拭干净。

崔景荣从许志杰禁锢的双手里解脱出来,就像溺水的人,一边喘气,一边咳嗽,当他的目光接触到轮椅上病恹恹的老人,不禁失声大叫。

崔景荣:岳父!

老人是崔景荣的岳父,名字叫沈楚雄,今年五十六岁,他对崔景荣的叫喊无动于衷,眼神呆滞着。崔景荣惊异地打量他,问四个男人。

崔景荣:我岳父怎么了?

四个男人缄默不语,崔景荣一脸怪异,他身后的林鸢等人也觉得奇怪,许志杰恶声恶气地问道。

许志杰:是你们把我绑到这里的?这是非法拘禁,我可以告你们!听明白了吗?放我出去!

四个男人中有一个年纪稍长、留着络腮胡的,他对许志杰的态度简单粗暴,挥起一拳,将他打倒在地。许志杰被打得口吐鲜血,脸颊肿起一大块,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感到眼前晕眩,又趴了下来。

许志杰:你们还恶意殴打,我有律师事务所的电话,我要告你们,简直是目无王法,仗势欺人——

另一个男人掏出电击棒,直击许志杰的后背,伴随着兹兹的电流声,许志杰的身体一阵痉挛,瞬间失去知觉。

林鸢和廖一凡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束手无策地站着。

13房间 夜 内

沈楚雄浑浊的眼珠动了一下,他勉强把头仰起来,对女护士微微张动嘴巴,女护士俯下身,侧耳聆听他含糊不清的声音。之后,女护士将轮椅往前推了几步,靠近铁床。

沈楚雄满脸哀伤地望着逝去的爱女,颤巍巍地伸出手,隔空抚摸沈梦柔的头发。此时,沈梦柔闭着眼睛,如熟睡的婴儿一般安详地躺着。

林鸢是在场所有人中最不安的,但他一直压抑着,直到被廖一凡捕捉到。

廖一凡:你刚才杀猪一样叫什么?

林鸢:待会再说。

廖一凡:我们还有待会吗?

话音刚落,镜头摇向沈楚雄,他的手臂疲软地垂了下来,从他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崔景荣一脸的忐忑,屈膝跪到沈楚雄面前。

崔景荣:岳父……

蓦地,沈楚雄露出凶恶的眼神,四个男人仿佛接到了指令,将崔景荣摁倒在地。崔景荣满头大汗,就像待宰的猪羊一样,恐惧地尖叫。

崔景荣:岳父,不不不……是我,我没有对梦柔动手,我我我……发誓,我绝不会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沈楚雄抬眼望着女护士,女护士点了点头,她的表情显得也很紧张,竭力让自己的声音沉住,不至于像崔景荣一样抖个不停。她的名字叫小颜。

小颜:沈伯伯失去爱女,痛不欲生,昨晚突然中风,导致半身不遂,现在说话也很困难。

崔景荣:什么……

小颜:沈伯伯知道你不是杀害梦柔姐的凶手,但是你确实动手了,对梦柔姐家暴,用皮带打她,她手臂上有三道伤痕。

崔景荣:我我我……那天喝酒喝多了,(砸自己的头)我该死,我根本不记得自己抽出皮带……

小颜:你的意思是你否认打了梦柔姐。

崔景荣: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记不起来了。

小颜:四叔,你们把他的袖子拉起来,看看他有没有自己抽自己。沈伯伯的意思是如果他没有自我惩罚,那就按照一道伤痕一百记闷棍

来抵偿。14房间 夜 内

那个叫四叔的男人就是较为年长的,他神情冷漠,一脚踹倒崔景荣,拉起他的衣袖,崔景荣痛得面部扭曲。镜头摇向他的手臂,上面竟有十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小颜蹙着眉头,悲悯地摇了摇头。

小颜:既然已经自我惩罚了,那就不用按照一百记闷棍来抵偿。

四叔原本扯住崔景荣的手臂,不客气地放了下来。崔景荣松了一口气,瘫软地坐在地上。

小颜:改为五十记闷棍。

崔景荣:什么,不要啊,岳父,我知道错了……

小颜:家暴就是家暴,必须得到惩处,崔景荣,基于你对沈家家门的藐视、对梦柔姐的无情,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是沈家的女婿。在领受一百五十记闷棍之后,如果你还活着,我们会给你提供医疗救助,如果你想要走法律程序,我们也不会阻挠——

崔景荣:我不会走法律程序的,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

小颜:好,四叔、五叔,你们把他带走吧。

崔景荣:如果我死了呢?

小颜:你会被立即火化,骨灰洒在沈家祠堂后面的荒山上。

崔景荣:好。

小颜:火化的时候,会换上崭新的寿衣。

崔景荣点了点头,神情黯淡,任凭四叔、五叔将自己架起来,此时他双腿软绵无力,已经无法走动。在被架出房间之前,崔景荣扭过头,用憎恨的眼神扫视林鸢三人。

崔景荣:那他们呢?

小颜:不会比你好过。

崔景荣:那个凶手会怎么样?

小颜(迟疑):按照沈家家规,他会被千刀万剐,做成肉羹,被家族的人分食干净。

崔景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15房间 夜 内

崔景荣被架走以后,镜头摇向林鸢和廖一凡的脸庞,他们已经面如死灰,勉强支撑身体站立。趴在地上的许志杰则仍处于昏迷状态。

小颜再一次俯下身,聆听沈楚雄的声音,她的刘海丝一般滑落下来,掩住脸庞,她不经意地用指尖捋到耳后。林鸢看到她白皙的脸颊上裸露出一大块红斑,形状如同火红色的蝶翼,不由地皱起眉头。小颜察觉到林鸢惊异的目光,回瞪了他一眼,捋了捋头发,遮掩住蝴蝶斑。

小颜:沈伯伯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找出凶手,还有杀害梦柔姐的原因。在这一个小时里,你们是安全的,你们可以在这个房间里做任何的事,文的武的都行,甚至动用私刑,(低头看许志杰)也可以睡得像头死猪。一个小时后,没有找出凶手,你们全都会死——

廖一凡:我没有杀人!

小颜:但是你有嫌疑,沈伯伯说宁可杀掉所有人,也不放过一个嫌疑人。

廖一凡:你们有病啊!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醉醺醺地走了进来,他头发油腻,胡子拉碴,手里拿着一个银色金属酒瓶,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像一个遭人嫌弃的醉汉,浑身散发着难闻的酒气。他的名字叫关书恒,他一边说着醉话,一边走进房间,声音断断续续。

关书恒:当然有病……要不然……怎么把你们关在这个停尸间里。

当关书恒走进来的一刻,林鸢的眼睛瞪得老大,他张开嘴想要叫他的名字,关书恒对他咧嘴一笑,整个人撞在沈楚雄的轮椅上。

关书恒:沈先生,对不住,对不住……

小颜惊慌地上前护住沈楚雄,将关书恒一把推开,关书恒也对她咧嘴一笑,笑意中带了一丝轻佻,打招呼道。

关书恒:嗨,美女。

小颜:我们不是打过照面吗,还叫我美女?

关书恒:对,你叫小颜,小颜美女,今天晚上是不是应该跟我喝一杯?

小颜:那要看你的表现,大侦探。

关书恒听了,忙向小颜敬了个礼,然后翘起酒瓶,怡然自得地喝起来。那酒的烈度很高,他喝完以后,吐出一口浓烈的酒气,小颜忍不住掩住鼻子。

16房间 夜 内

画面切,林鸢满脸疑云,终于按捺不住,叫了关书恒一声。

林鸢:老关,你怎么在这里?

一旁的廖一凡吃惊不已,指着林鸢和关书恒。

廖一凡:你们认识?

小颜也露出意外的表情,问关书恒。

小颜:你们认识?

关书恒:当然,他是医生,我是他的病人。

廖一凡:你

也有病。关书恒(指着头):脑袋上有点。

廖一凡:神经病。

林鸢:他叫关书恒,脑袋里长了一颗肿瘤,上月在我们医院做核磁共振的时候发现的,已经晚期了。

听了林鸢的话,小颜一脸遗憾地看着关书恒,关书恒耸了耸肩,一副泰然处之的表情。

关书恒: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廖一凡:切。

廖一凡不屑地转过身去,走到墙角边。画外音传来沈楚雄的咳嗽声,小颜会意,介绍关书恒。

小颜:关先生是一名私家侦探——

廖一凡:这个职业在国内能吃得香吗?

关书恒:所以,我还有一个副业,写悬疑推理小说,(瞟了小颜一眼)不久前我在百度贴吧上读到一篇描写奇风异俗的文章——

17关书恒家 夜 内

关书恒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一个酒嗝,镜头切回到他在自己家里对着电脑,浏览文章。

关书恒(画外音):说有一个在深山里的古老村子,叫沈家村,这个村子还没有修筑公路,需要翻越崇山峻岭才能到达。村子里一百二十户人家都姓沈,人丁还算兴旺,他们遵循着几百年的家族传统,在我们看来可能有点迷信——不好意思,村子里有人死了,尸体要在一个房间里停放七天,家族里所有人不论远近都要来祭奠。如果尸体没有什么异动,在第七天晚上十二点一过,就可以入土为安了——对,他们还是采用土葬,而且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当关书恒看到一张张诡异的七日停尸照片,死者如同石膏一般凝固的面容,不由地目瞪口呆。

关书恒(画外音):但是如果出现尸变……也就是字面上你们理解的意思,尸体动了,睁开了眼睛,爬起来,就像梦游患者一样在房间里来回转悠……对于沈家村的人来说,是相当不好的事,当然在外人看来,也是异常恐怖的。

蓦地,关书恒看到照片里会走动的尸体那呆滞的眼神,惊得站了起来。

关书恒(画外音):尸变按照村里人的说法,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被谋杀。尸变发生以后,村里人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操办镇魂驱魔的仪式,这个仪式最关键的一步是献祭——献祭什么?理所当然是杀害死者的凶手。

最后一张照片是祭坛沦为血坛,上面血迹斑斑,在一簇簇火把光的映衬下,显得触目惊心,惨绝人寰。

画面切,关书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浮现有关沈家村诡异风俗的文字和血腥的照片。他打开床头灯,点击鼠标,当电脑屏幕亮起来的一刻,他的表情一愣。那篇文章已经被删除了。

关书恒打开百度一下,输入关键字“沈家村七日停尸”搜索,在网页上也没有找到相关文章。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伴随着啪的一声,他家里的电闸被人拉掉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他在黑暗中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直到他看到一具黑影在床前一闪而过,他的呼吸愈发急促,站起身。

关书恒:谁在哪里?

关书恒高喊一声,没有回答,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床头柜,想要拿起柜子上的手机。就在他拿起手机的一刻,他被一个布袋蒙住了头,他惊叫着挣扎,却被一击重拳击倒,晕了过去。

18房间 夜 内

关书恒摸了摸后脑勺,疼得直吸冷气,对小颜抱怨道。

关书恒:你那个四叔下手太重了。

小颜:他从小习武,是村子里最能打的,你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他对手。

廖一凡:看出来了。

廖一凡蹲下身,察看昏迷不醒的许志杰,将他趴在地上的身体翻转过来。林鸢突然想到什么,极度不安地对关书恒说道。

林鸢:老关,你说到尸变、献祭——

关书恒:没错,沈梦柔已经尸变了。

话音刚落,许志杰就坐了起来,眼睛惊恐地睁开,喘着粗气,廖一凡被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怒斥道。

廖一凡:你诈尸啊?

许志杰:不是我,是梦柔,其实刚才我看到梦柔的眼睛睁开了,但我以为自己抽大麻抽多了,看到了幻觉,我就没有声张。

廖一凡:我靠,你还抽大麻?

林鸢(对关书恒):我也看到了。

关书恒:换成谁看到,都以为自己不正常。

林鸢:在我的认知里,被谋杀是不可能导致尸

变的,至于原因——关书恒:可能没这么简单,但一定是写作的好素材。

林鸢:服了你。

关书恒:哈哈。

林鸢:想不到你也被抓来了。

关书恒:对啊,我也想不到,即便是好奇害死猫,我也就看了贴吧上的一篇文章,动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念头。

19房间 夜 内

正说着,沈楚雄又开始咳嗽了,他还愤怒地用手拍击轮椅的扶手。小颜脸上变色,忙对关书恒等人说。

小颜:留给你们的时间还有55分钟,希望你们好好利用,(对关书恒)发挥你的作用,在他们三个人里判定出谁是真正的凶手,要不然——

关书恒:我也吃不了兜着走,放心吧,私家侦探不是白当的。

廖一凡:私家侦探里也有饭桶。

关书恒:小颜,被我判定为凶手的人会有什么结果?

小颜:我已经说过了,被千刀万剐,做成肉羹,让所有人分食。

许志杰:什么,你说什么?

许志杰一听,大惊失色,猛地爬起来,他想要扑到小颜面前,被小颜身后一直负责保护的两个男人拦住。许志杰怕他们又对自己动粗,只能罢休,胆怯地退缩到一旁。

另一边的廖一凡听了,也是一脸怯意,他的表情被关书恒逮个正着,关书恒对他咧嘴一笑,他忙转身,懊恼地搔了搔头。

关书恒:看来我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大法官啊,你们可得对我谦卑一点。

小颜:该说的都说了,关书恒,这里就交给你了。

关书恒:没问题,哦……还有一件事。

小颜:什么事?

关书恒:如果她,(指着沈梦柔)又尸变了,我们怎么办?

小颜俯下身去聆听沈楚雄的声音,她一边听,一边恭敬地点头。林鸢在一侧再次注意到她脸上惹眼的蝴蝶斑。

小颜:第一、不准对尸体有任何侵犯,否则跟那个凶手一样论处——

关书恒:什么?

小颜:第二、尸变晚期,会出现攻击人的现象,你们好自为之;第三、你们谁懂一点镇魂驱魔的方法,可以用上自保,如果没有人懂,就乖乖地找出凶手,要不然你们会很悲惨。

关书恒:怎么一个悲惨法?

小颜:想想那些丧尸电影。

关书恒:好吧。

20房间 夜 内

伴随着哐当一声,房间的铁门重又关上。镜头摇向挂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4:11,秒钟滴答走动的声音逐渐清晰。

廖一凡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许志杰呆呆地望着躺在铁床上的沈梦柔,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沈梦柔的皮肤白得发亮。蓦地,她的睫毛抖动了一下,像蝴蝶的翅膀微微扇动。许志杰揉了揉眼睛,有些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用白布盖住她的脸。

廖一凡回头看他,冷冰冰地问道。

廖一凡:干嘛把她盖起来,是不是心虚了?

许志杰:不是,我看到她的睫毛动了一下,有点……不敢看。

廖一凡:都他妈疯了。

廖一凡忍无可忍地冲到铁门前,他用力敲门,发出砰砰的声音,脸贴着铁丝网,希望能引起外面的注意。

廖一凡:我要求换个房间,没必要对着尸体指认凶手……我现在真的很不舒服,脑子一片混乱,你们这是非人道的虐待!我要抗议,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关书恒:别叫了,像个娘们似的,你以为你的抗议会产生效果吗?在他们眼里,嫌疑犯就等同于凶手,当然也包括我这个好奇又无辜的人,我们已经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了。

廖一凡:你才半只脚踏入鬼门关呢,癌症晚期,还来这里蹚什么浑水!

关书恒:你以为我想啊,臭小子,(抡起酒瓶)信不信我用酒瓶子砸你!

廖一凡:你砸啊,有本事把我脑袋砸开花,看我在这里会不会尸变。

关书恒:哎哟,你这个想法挺别致的,如果你脑袋开花还能尸变,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你被恶魔附身了。

廖一凡:果然是写悬疑小说的,内心这么阴暗。

关书恒:这个头是你起的。

林鸢:你们接着斗嘴吧,再过五十分钟,我们就要上祭坛了。

林鸢的话,让关书恒和廖一凡的争斗戛然而止,虽然嘴上没再吵了,眼睛依旧虎视眈眈地瞪着对方。

画面淡出。

21房间 夜 内

画面淡入。

林鸢和关书恒站在挂钟下面对话

,廖一凡靠在铁门边上,许志杰坐在距离铁床最远的墙角地上。关书恒一边帮林鸢解开尼龙绳,一边问道。关书恒:刚才你们是因为家暴这件事,怀疑到崔景荣头上的?

林鸢:嗯,你怎么知道的?

画面闪回,慢镜头下,随着一记记闷棍迎头砸下,崔景荣满身是血地在地上翻滚,他痛苦得哀嚎着,伸手向关书恒求救。关书恒不忍直视地背过身去,捂着耳朵走出房间。

关书恒(画外音):他被带到关我的那个房间,遭到一群人毒打,用的是碗口这么粗的闷棍,每一棍都打到骨头上,那个骨头咔嚓咔嚓地响,估计这会儿已经没命了。

镜头摇向四叔,逆光下,他的脸庞有一半隐没在黑暗中,显得狰狞可怖。他用力挥出一记闷棍,将崔景荣的手肘打断,他的手臂瞬间扭曲变形。

关书恒:我从那些打他的人口中听到,他对沈梦柔家暴了。

林鸢:他用皮带抽她。

关书恒:恶有恶报。

林鸢:喂,你能不能轻一点,我的手被捆了十个小时,已经血液不通畅了,肿成这样。

镜头摇向林鸢红肿的手,关书恒故意抬高声音,让另外两个人听到。

关书恒:对哦,捆得越久,手就越肿,越麻木。再等几个小时,或者一天两天释放出来,这手八成是要截肢了。

林鸢:你别危言耸听,(甩了甩解开绳子的双手)发扬一下助人为乐的精神,帮其他人也解开吧。

关书恒:时间有限,有人嘴贱,我就不做这个老好人了,待会还得判定凶手呢,做法官就得冷酷到底。

林鸢:就你这种程度的圆滑,在职场争斗里活不过第三集。

关书恒:所以大学一毕业我就做自由职业者了。

关书恒的话,让铁门边的廖一凡撇了撇嘴,他回过头,正好接触到林鸢的目光,林鸢友好地对他说。

林鸢:我来帮你解开绳子。

廖一凡:不用了,反正再过几十分钟就见生死了。

林鸢(指了指铁床):不好说,也许我们要一起抵御僵尸呢。

22房间 夜 内

画面切,林鸢帮廖一凡解绳子,廖一凡的表情不情不愿的,绳结绑得很紧,林鸢用劲也解不开。廖一凡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廖一凡:你行不行啊?

另一边,关书恒帮许志杰解绳子,他听到了,挖苦林鸢。

关书恒:林医生,有人问你行不行,这算不算是对一个男人的打击啊?

林鸢:只有在面对心爱的女人,行不行这句话才有杀伤力。

关书恒:哦,看不出来你脸皮这么厚。

林鸢:如果一个医生脸皮不厚,怎么面对胡搅蛮缠的病人,还有那些医闹的家属呢。

关书恒:哈哈。

说着,林鸢解开了廖一凡手上的尼龙绳,房间里空气憋闷,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扯开衬衫的衣领,用手背擦拭着额头,并不忘叮嘱廖一凡。

林鸢:好热,活动一下手腕关节,最好用你的虎口这么搓一搓,对去除淤血有帮助。

廖一凡:知道了。

关书恒这边也解开了许志杰的绳子,因为用力过猛,许志杰痛得咬牙切齿,直甩手臂,关书恒仰头喝了一口烈酒,厚着脸皮说道。

关书恒:不好意思,太大力了,要不要来一口?

许志杰摇了摇头,对他避而远之。

23房间 夜 内

林鸢和关书恒又站在挂钟下面,关书恒看到林鸢扯开的衣领里,露出一条纯银的十字架项链,眼珠一转。

关书恒:僵尸是不是怕基督教的信物,比如说,你的十字架项链。

林鸢:你美剧看多了吧,即便十字架真能驱魔,那也是西方的僵尸,咱们这边得用桃木剑和符。

关书恒:你确定沈梦柔的尸变是咱们这里的?

林鸢:当然不能——简直是无稽之谈,别讨论这些没营养的东西了,你现在身兼侦探和法官两职,都快忙不过来了,还想做驱魔人啊?

关书恒:好吧,把你的十字架项链收好,说不定待会要靠它保命呢。你们一开始是怎么自证清白的?

林鸢:不在场证明。

关书恒:哦。

林鸢:我用了一些法医的知识,发现沈梦柔的尸斑已经进入扩散期,继而推断出她的死亡时间距离现在10-12小时。

关书恒:嗯,你的推断没毛病,至少在现有的条件下。

林鸢

:但是我有一个很大的疑问。关书恒:这个案子处处都是疑问,你应该司空见惯,先说说看。

林鸢:你刚才说这个村子在深山里,没有修筑公路,需要翻越崇山峻岭才能到达,到达的时间要多久?

关书恒:你是说从山外面到村子里吗?

林鸢:没错。

关书恒:我估摸着至少要走一整天。

林鸢:那问题来了,我们和沈梦柔是怎么在12个小时之内到达沈家村的?虽然中途我们都是处于昏迷状态,但毕竟要翻越崇山峻岭,搬运五个成年男人和一具女尸,而且又是晚上,危险及难度系数都挺大的,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关书恒:刚才小颜不是说那个四叔从小习武。

林鸢:除非他会轻功草上飞。

关书恒:也有可能借助什么工具,比如索道,从一头到另一头把人运过去。

林鸢:那这条索道跟长江索道有一拼了。

关书恒:除了索道,肯定还有别的方法。

24房间 夜 内

林鸢仰头看了一眼挂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4:20,他不安地咽了口唾沫,夺过关书恒手里的酒瓶,喝了起来。关书恒有点心疼地说。

关书恒:喂,给我留点。

林鸢:伏特加,这么烈的酒你还是少喝点吧,容易麻痹大脑,你现在整天醉醺醺的,哪还有一个私家侦探的样子。

关书恒:我觉得比止痛药效果好多了。

林鸢:你的头还疼?

关书恒:现在每天都疼了,每隔二十分钟疼一次,很标准的,啊哟——(敲着头)就好像蚂蚁在啃噬脑壳一样。

林鸢:给你,喝完了。

林鸢把空酒瓶丢给关书恒,关书恒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关书恒:啊?都喝完啦,一滴都不剩。

林鸢:论酒量,我也不比你差。

关书恒:找到对手了,出去以后,找个大排档对饮,不醉不归。

林鸢:一言为定。

关书恒:嗯,一言为定。

25房间 夜 内

林鸢和关书恒默契地一笑,就在这时,廖一凡不友好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对林鸢说道。

廖一凡:凶手就在我们三个人中间,继续排除吧,刚才你没有说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关书恒:我没有参与你们之前的讨论会,每个人的不在场证明肯定都要听一遍,(对廖一凡)先从你说起。

廖一凡:我已经说过了。

关书恒:但是我没有听到。

廖一凡:你没有听到是你的事。

关书恒:越是不配合的人,嫌疑越大。

廖一凡:你……

林鸢:我代大家说吧,不在场证明既然是证明,当然需要有人或者证据证明自己不在凶案现场,廖一凡是在家里打游戏,他说当时和他一起吃鸡的玩家可以证明;许志杰是在公司,他的同事可以证明。

关书恒:那你呢?

林鸢:我在急救室里。

关书恒:急救室,(看林鸢黯淡的脸色)又轮到你急救?

林鸢:嗯,有一个人……没有抢救过来。

关书恒:谁?

林鸢:一个出了车祸的学生妹。

26急救室 日 内

画面闪回,最后一抹惨淡的阳光洒进急救室。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西边天空浓艳的晚霞。

砰的一声,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学生被推进急救室,她穿着高中校服,年龄约摸十七八岁,呼吸微弱,已经处于弥留之际。林鸢呆呆地看着女学生的血从洁白的床单上流淌下来。一个女护士在他耳边惊慌地呼喊。

女护士:林医生,她的心跳快停了,怎么办?

林鸢检查了女学生的眼睛,发现瞳孔已经散大,在探过颈部动脉脉搏以后,对女护士说道。

林鸢:给她注射强心针。

女护士:是。

画面切,女学生的身体不停地抽搐,如同中邪,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到了。林鸢最先反应过来,他用电击器给女学生进行心肺复苏,慌乱中,把一辆医药推车撞翻了,药水四溅。

林鸢(画外音):强心针注射完以后,她就开始不停地抽搐,心跳很快就停了,我们立即采取心肺复苏,可是……一切都晚了。

兹兹兹——强劲的电流贯穿女学生的身体,她整个人就像瑜伽练习者一样,后背弯折,脸部痛苦地扭曲。由于电压不稳,急救室天花板上的灯管忽明忽暗,其他医护人员不安地仰头看着。

心肺复苏并没

有达到效果,女学生的心电图一直是一条直线,林鸢还在锲而不舍地努力,他一次次加大电压,电击女学生,直到电击器冒出白烟,一根灯光爆裂。最后,女学生抢救无效,宣告死亡,她苍白的脸被白布遮盖。透过急救室的玻璃窗,可以看到窗外夜幕降临,霓虹初上。林鸢拖着疲惫的身体,向门口走去,女护士叫住他。

女护士:林医生,您最好先别走,家属……家属正堵在走廊上。

林鸢淡淡地一笑,径直走了出去。一时间,走廊上人声鼎沸,群情激奋。

家属(画外音):你这个庸医,打他!

画外音传来推搡和殴打声,声音渐止。

画面转为黑底。

27房间 夜 内

听了林鸢的叙述,关书恒颇为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关书恒:医者父母心,没有把一条鲜活的生命抢救回来,其实你也很痛心。

林鸢:当时她明明还有心跳的。

关书恒:但生命也是最为脆弱的。

林鸢:确实。

关书恒:别老是慈悲为怀,你看你挨打都挨了几回了,连我上回都想揍你。

林鸢:什么时候?

关书恒:就上个月你告诉我脑瘤已经晚期了。

林鸢:哦。

28病房 日 内

关书恒正一个人躲在病房的洗手间里抽烟,林鸢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关书恒厚着脸皮对他挥手,然后把烟头扔到马桶里。

两个人在洗手间里谈话,林鸢悲悯地告诉他核磁共振的结果。关书恒听了以后,情绪波动很大,肩膀一起一伏。林鸢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试图安慰他,被他一把推开。洗手间地面湿滑,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关书恒转过身,面对着水池边的镜子,他的眼神绝望,眼眶里噙着泪水。突然,他用力挥出一拳,将镜子打碎,他的拳头也瞬间被鲜血染红。他抓起一块碎片,将锋利的表面对准自己的咽喉,就在这时,林鸢扑了上来,伸手攥住碎片。咔嚓一声,那块如同匕首的碎片被他硬生生地掰断。

画面切,关书恒盘腿坐在病床上,林鸢和他面对面,帮他包扎伤口。林鸢也受伤了,右手绑着绷带,身上的白大褂沾着大块血迹。

29房间 夜 内

关书恒伸出手,对林鸢做了个鬼脸,林鸢无奈地笑了笑,两人默契地击了一下掌。

林鸢: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这个。

关书恒:我不是在一个个排查吗?

林鸢:排查,我们这样?

关书恒:对啊,走心地聊一聊,我打心眼里觉得你不是凶手。

林鸢:这只是你的直觉。

关书恒:我的直觉一直很灵。

林鸢:哦。

林鸢微笑着,不经意地将视线落在廖一凡的身上,廖一凡忙转过头去,他又望向铁床上躺着的尸体。

林鸢:其实我都不认识她,就像那个女学生,毫无生机地躺在上面,我觉得挺可怜的。

关书恒:对哦,你们三个人中只有他认识死者,(望了许志杰一眼)所以他的可能性最大。

许志杰听了关书恒的话有点不高兴,他看了林鸢一眼,发现现在是二对一,自己处于劣势,于是又退回到墙角,以静制动。

廖一凡:怎么,你不为自己辩护吗?

许志杰:现在说话不是找死吗?

廖一凡:就是要有人死啊,让那个凶手接受应有的惩罚。

许志杰:你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找凶手,除了为了保全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廖一凡:我哪有什么秘密,你看我一直口无遮拦,惹人讨厌的。

30房间 夜 内

廖一凡为了回避许志杰的追问,躲到了许志杰对面的墙角。关书恒对廖一凡和许志杰左顾右看,表情饶有兴趣,他问林鸢。

关书恒:你觉得他们两个人,谁才是凶手?

林鸢:你这个问题太挑事了。

关书恒:就是要挑事啊,让他们两个斗一斗,这样才能见分晓。

林鸢:什么见分晓?

关书恒:露出一些马脚,或者给出一些破案的启示。

林鸢:现在的侦探都是这么一劳永逸的吗?

关书恒:那也要看情况。

林鸢:什么情况?

关书恒:我的想法是,三个人里我只要救你就够了,说好的大排档对饮,我可不想等到下辈子。

林鸢:太有私心可做不好侦

探及法官。关书恒:说得也是,那我还是尽量公私分明吧,毕竟摆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条逝去不久的生命,她只有28岁,年轻貌美,有上进心,有丈夫和家庭,曾经被人视为掌上明珠,被一个庞大的家族给予厚望。

林鸢:看来你对她还是有点了解的。

关书恒:因为她曾是我的雇主。

林鸢听了,点了点头,廖一凡和许志杰也惊诧地抬起头,望着深藏不露的关书恒。关书恒笑而不语,他的眼神锐利,身体不再摇来晃去,低头将酒瓶装进风衣口袋。

画面淡出。

标签: 恐怖剧本

相关推荐

添加新评论,含*的栏目为必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