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若干年热点题材《咳,工会》之十(一)
(上接——《咳,工会》之九)
“放屁!”石主任一掌拍在桌子上。“哪个单位没有发?……省外经贸各个单位都发。……还有其它系统的,都发!而且历年如此。有几个单位不发?……”这是石主任来到梁副总办公室看了胡家驹的批示后,怒不可遏。
“我先生单位发了900。他弟弟和妹妹还有我姐都是外贸的,都有。”陈泳霈在开发部里。
“我老婆500,我姐600,我妹300,小姨子单位380。”开发部姓高的。
“我爸妈单位过节费都是800。”小王在接待台对小孔雀和小罗。
“我老公公司1300,还加一袋米和一大罐油。他爸妈和他哥单位也有,我爸妈在部队都有。”小孔雀。
“太不关心我们了!什么其它单位没发,就我们单位没发!”司机小罗。
镜头再回到石主任在梁副总办公室愤愤不平:“杨白劳再穷,过年也给喜儿扯上二尺红头绳呢!这是中国人的传统。……这些人这么不接地气,高高在上!这样的总经理要来做什么!”
“对!我们不需要这样的总经理。”司机小罗在办公室与众人。
“对,这样的总经理没有也罢了!”陈泳霈在开发部与众人。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小孔雀在财务部与众人。
“没有这样的总经理更好!”一部薛经理在会议室会上。
“干脆修了这样的老总!”“叫他下课!”“让他下台!”二、三、五部经理。
待静了下来,梁副总慢慢说道:“春节前就撂挑子半年多了,什么事都不管。”
“这样的周一办公碰头会,他基本上不参加。我们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把业务做上去了,他做了什么?”龙主任。
“他坐正总经理位置一年半,起码一年在托病养病。其实,据说在外面不知做自己的什么生意。”何经理。
“给上级打报告,要求撤他的职!”八部田经理。
“要求罢免这样的老总!”七部马经理。
梁副总缓下口气道:“行政上恐怕不行,照理我们都是他的下属。”
“我看交给工会,工会有这个权利和义务。”龙主任。
“对,工会是个宝,职工大会议一议,看要不要这样的总经理!”小赵在办公室跟办公室众人。
“对,我们职工大会提议罢免他!”陈泳霈在会议室工会十几个人的小组长会上。这是小赵主持工会开会。
“他都撂挑子好久了,还留着他干什么?”
“罢免不为公司和职工们着想的老总。”
“同意!”“我们同意!”众人。
“对啦,职工大会顺便也议一下,该不该发过节费。”小孔雀。
“没用,春节都过了。”
“怎么没用,可以补发呀!”
“对,不但补发春节的,元旦的都应该补。我们创了利,现在我们公司有钱。”
小赵:“既然这样,我归纳一下,两条:一、提请上级罢免总经理;二、补发过节费。这是我们这次工会做出的决定,提交职工大会讨论通过。同意吗?”
“同意!”“同意!”十几个人都举起了手。
“工会主席批了吗?石主任什么时候回来?”陈泳霈。
“石主任会管这事儿吗?他不在职,过节费反正没他的份儿,再说人家在东莞干得可火啦,一点儿不差钱。”四部靓仔。
“你是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石主任才不是那种人呢。”小王。
小赵在给石主任通电话:“石主任,我们这样做你同意吗?”
“同意,同意,一百个同意!这不是管闲事,而是关系到我们大家的切身利益。你说工会决定罢免总经理和补发过节费两条,我提议交职工大会讨论时,再加一条,就是加强直接与上面的沟通,要健全党组织。我帮你们起草决议。什么时候开会?我一定回去参加。”
某宾馆内饭店包间。戴雅丽在大餐桌边的沙发上坐着抽烟,不时看表。
宾馆外黑色奔驰缓缓停下,殷大利提着公文包下车,走进宾馆。
戴雅丽在包房来回踱步。服务员礼貌地轻敲包间房门,引殷大利进来。放下公文包,殷大利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戴雅丽跟着坐下,急切地问:“怎么样,定了吗?办事处保不保留?”
殷大利:“定了,撤销。”
戴雅丽倒吸一口气,缓过来后:“你看,我早料到了。我不管呵,你快想办法,南下那个位置我一定要呵。”
殷大利自己点着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靠在沙发上,没吭声。
戴雅丽自言自语道:“办事处没了,迎来送往的那些油水就没了,我的配车也没了,……原来什么事都用不着自己动手,叫下面那几个跟屁虫办就行了……咳,下来可要过苦日子啰!……”
殷大利白了她一眼,继续吸着烟,……紧锁眉头算计着。
戴雅丽若有所思,靠近殷大利:“听说那个石主任要回来了?……我可提醒你呵,那可是块大石头,难对付得很。你下手必须在他之前,晚了,后悔可就来不及啦!”
殷大利还是没动声色,吞云吐雾……
戴雅丽一下子又娇气蛮横起来:“你怎么也不急呀,反正你搞定呵,……我没好日子过,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行啦行啦,”殷大利把烟头往烟灰缸里狠狠戳灭,“我心里有数。……就算现在我把南下总经理位置给你,你坐得住吗?他们工会能通得过吗?高飞云就是前车之鉴。你都知道石磊石是块大石头,他工会不轰你下台才怪呢!”
戴雅丽一时哑口。
殷大利继续:“还有,胡家驹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他愿意吗?他肯定也不愿意。高飞云不是跟他打起来了?”
“胡家驹算什么,我制得住他。倒是那个大石头和工会……”
“嗯,石头和工会,……怎么办?”
戴雅丽无言以对,耍横道:“……那你说怎么办?……反正我不管,你个老江湖了,不信你都没办法对付他?反正你搞定。”
“我,当然有办法啦。”
“你什么办法?”
“首先要把他工会搞掉。”
“怎么搞掉?”
“我要来个一箭双雕。”
“一箭双雕?”
“对,先撤掉他公司。公司没了,工会就得自然消失!胡家驹也就从那个位置上下来了。”
“没了公司我那个位置不也没了吗?”
“死脑筋!表面上关掉公司,实际上没有这个公司还真不行,实际上不撤。”
戴雅丽恍然大悟,“对呀,趁现在上面顾不了这么多,这么细,这里还由你说了算,就说公司要撤掉,让他们走人。等他们都滚蛋了,再擦亮南下公司这块牌子,然后我再入主坐上宝座。”
“怎么样,高吧?”
“高,高,实在是高!”
“等会儿他们来了,看我怎么布置。”殷大利得意地。
说曹操曹操到,不早不晚,轻轻的敲门声后,服务员引领胡家驹和高飞云进来。“董事长新年好!戴主任新年好!”“新年好!再拜个晚年!”二人拱手作揖。
“新年好!”戴雅丽露出笑脸。
“来了,坐……”殷大利站起来,招呼二人上饭桌。自己先坐到主人席上。“上菜。”他小声对戴雅丽道。
“服务员,上菜!”戴雅丽到房门小喊道,“再来两瓶五粮液!”。
“行了,不要酒啦,都要开车。”殷大利。
戴雅丽没听他的,到餐桌坐下,“不喝不喝,不喝就打包带回去。老规矩啦!”
“对,再来条烟,三个五。”胡家驹对刚到门口的服务员喊,然后对戴主任讨好道:“用不完就打包,拿回去。”
对眼前的一切,高飞云早已习惯为自然,可他有更需要关心的事。“董事长,今天开会有什么精神?”高飞云问。
“情况不妙哇!……集团宣布债务重组,并暂停向债权人支付债务本金(公然宣布欠钱不还啦)。震惊了港澳金融界和企业界,也轰动了中国内地和世界的资本市场。”
高飞云:“听说集团用上市公司的股权抵债权,人家都不要。”
“集团现在这个样子,股权谁还敢要呵!”胡家驹。
殷大利:“所以要重组。省里下了很大的决心,注入优良资产,剥离不良资产,优化股权结构。好让人家债权人接受我们集团的股权,以股抵债。”
“那这下集团要裁掉好些部门啦!”高飞云。
“剥离一切不良资产,凡毛亏损的,不赚钱的部门,统统裁掉”殷大利。
戴雅丽:“我那办事处也给裁了。省南下也得裁!”
“今天叫二位来,主要就是商量一下南下公司关闭的事。”殷大利。
“要关闭南下公司,他那个工会可不好对付呵!”高飞云。
“正是因为不好对付,所以必须先关闭公司。你们要好好学习呀,我就天天认真学习。《工会法》里第十三条讲:‘……基层工会组织所在的企业终止……该工会组织相应撤销。’嗯?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公司关闭了,他工会就蹦腾不了。”胡家驹。
“董事长的意思是,上面决定裁掉省南下公司?”高飞云有点不敢相信。
“对!”戴雅丽抢着回答,“剥离一切不良资产,是上面的意图。”
高飞云倒是高兴了,反正他已不是省南下的总经理了。胡家驹提正后,他本来就心里不平衡。“那,什么时候关?怎么个关法?”
“事不宜迟。趁春节后刚上班,大家心还没收回来。现在我们就拿出个方案。”戴雅丽。
“要汲取以前的教训。我看不能急,要慢慢来,一次下岗两三个,搞定了,再下两三个,……人都是自私的,没危急到自己的时候,就激发不出反抗的欲望,一般不会为他人站出来。这样我们就可以各个击破。叫他们抱不成团,拧不成一股绳。”胡家驹想起以往尝过的苦头。
戴雅丽:“不行,这样太慢,时间太长。按集团重组的情况,现在一时还顾不了这么细,这里还由我们说了算。时间长了,不知什么时候就不由得我们了。”
高飞云:“要嘛速战速决,一下子全下岗。叫他们措手不及。”
“对,给他个突然袭击。不能让他们人多,我们要多去些人,我们的人要比他们多,气势要压倒他们。”戴雅丽。
“南下七十多人,你能去那么多吗?怎么气势压倒他们?”胡家驹。
“不能让他们都在场。上次就是开大会全体职工都在,才出了问题。”殷大利。
戴雅丽阴险地:“找个休息日,通知中层干部开会就行了。这样他们才十来个人。我们起码去二三十个。宣布公司关闭,就要他们交出办公室和财会部的公章。拿到大印,就算胜利。”
“办公室的龙盛和财会部的何燕不愿意交呢?”高飞云。
胡家驹担心地:“对了,要是像以前一样,他办公室不办手续,财务部不结算补偿金怎么办?”
“给他来个下马威,先宣布他们两个撤职!”殷大利。
两喽啰对视,静了一下,“对!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呀!”胡家驹越想越觉得是条路子。
“高招,……高招!刚被撤职的人,一定都心里发怵,人硬不起来。他一软,不等他缓过神来,我们速战速决。”高飞云。
服务员端来最后一道菜:“清蒸鲈鱼。菜上齐了,请用。”
戴雅丽得意地:“吃菜,吃菜……”
“吃!”“呃吃……”
省南下会议室。全体员工都在。
梁副总:“节后第一次公司大会,全体员工都到齐了,只有胡总一个人缺席。像去年绝大多数会议一样,看来他是不会来的了。”
龙主任:“我通知并催促了他三次,并把这次开会的内容也如实告诉了他。不等啦。今天星期五,石主任那边本来有事,好不容易赶回来开会。会后石主任还要马上赶回去明后天有比赛。我们照常开会。”
小赵:“工会根据大家的意见,提交给本次职工大会的三条,下面一条一条表决……”
音乐起,屛黑,后又很快亮起。显然是会已开了许久。
音乐渐弱。小赵:“第一条,提请上级罢免胡家驹同志总经理职务。除三票弃权,其他都赞成。通过了。第二条,补发元旦春节过节费。一致赞成,全票通过。关于第三条:‘三、加强直接与上级的沟通,健全我司党的组织,找党,切实保障公司与职工们的权益。’表决之前,请石主任详细阐述,大家也议一下。”
石主任:“这几年,集团是如何沦落到巨额高亏的地步的,我们职工群众都看在眼里。其中,缺乏有效的监督、制约机制,不能不说是重要原因之一。《国营企业法》规定,工会代表职工对企业实行民主管理;这是一条,”石主任手持《国营企业法》,“还有一条:党的基层组织对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的落实起监督保证作用。这是法律给予国营企业的两大法宝。目前我司总经理严重失职的情况下,发挥党组织和工会组织的作用,尤其必要。
上次大会已做出了健全工会组织的决议。很好,但是还不够。我想,基层组织中,党组织是核心,是最有力量的。只有党、工共建,才能形成合力,才能无坚不摧。”
梁副总:“是呀,郑总和石主任不在公司后,这两年我们党总支又一直瘫痪,好像没有了。我们的上级,集团党组基本上没有给我们工作指示,“三讲”和“三个代表”学习如何进行,搞得怎样,杳无音信。这边外经贸委党办也没去了。是否还由他代管?也无从知晓。我们省南下党组织的直接上级到底是谁?孩子找不到娘了。这不是与党失去联系一样吗?”
石主任:“这段时间电视里看老电影《党的女儿》,在黑色恐怖下,与党失去了联系,三个女党员走到一起,自动成立党小组,主动为党工作,冒生命危险,找党。我就特别有感触。就算上级失去联系,我们党员为什么不能自觉团结起来,发挥作用。我们不少都是老党员了,都有判断能力,按《国营企业法》对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的落实起监督保证作用;我们党员应该站出来,勇于担当,责无旁贷。”
一部薛经理:“现在我们与上级的沟通,只有行政上胡总一条线。这本身就很不正常。他一旦不按政策,徇私枉法,谁来进行监督,纠正?”
龙主任:“正是因为这样,《企业法》给了我们国营企业两大法宝,一个是党组织,一个是工会,规定:党的基层组织对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的落实起监督保证作用;工会代表职工对企业实行民主管理。”
石主任:“因此,我们要自练内功,党员要发挥作用,工会要健全起来。同时,应主动找党,找工会上级组织,并代表职工们反映情况和意见,维护和保障公司及职工们的权益。”
六部杨经理:“我看这第三条非常重要。只有这样,通过各条线,各种渠道,加强了与上级的直接沟通,我们的真正诉求才反映得上去,才不至于被胡总、殷董事长一手遮天,被一条独木桥拦死。”
二部邱经理:“对,就象《党的女儿》一样,我们可以先成立临时支部。”
“对,成立临时党支部!”曹经理。
“反正不管怎样,要发挥党员的作用,加强与上级的直接沟通。”马经理。
“第三条好,通过!”“通过!”众人。
小赵:“那好,通过充分议论,以上第三条,现在表决。”
大家都高举起手。吴雨花站起来点数。
最后小赵宣布:“一致通过!”
惠州,清晨的西湖美景妖娆。红红的九曲桥下平静的湖面象一面碧镜,淡淡白色晨雾缭绕。远处的宝塔山上,绿葱葱中的白塔,蔚蔚蓝天,都清澈倒影在湖面,被切分成双份。
市区高楼林立,大气的惠州市体育馆坐落在城北。
体育馆内,是《ΧΧ杯第九届国际标准体育舞蹈大赛》赛场。场内,各路高手云集,都在紧张地赛前热身。
老工会身着燕尾西装,看得出是准备参加老年常青组比赛的。石主任穿便服与老工会站在场边,显然是带学生来的,自己并不参赛。场内李穗和打工妹甲、乙正试着三人舞。石蕊蕊和李翠微带着一群穿好演出服的孩子过来,三十几个,好不热闹。石蕊蕊对孩子们:“昨晚的比赛中,我们的斗牛集体舞被选上了,今晚要参加决赛,第一个出场。”
“幼儿集体舞组就一个进决赛,你们已经是冠军了。”李翠微告诉小朋友,“大家高不高兴?”
“高——兴!”孩子们雀跃。
石蕊蕊:“等会儿好好看看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的比赛,完啦有时间咱们再练两遍好不好?”
“好!”孩子们高声应答道。
石主任回头对老工会:“想起前几年,我在广州军区体育馆看比赛,好像是全省第七届国标舞大赛,出场仪式时,广州队牌子后几十人,深圳队牌子后面几十对,各市起码后面都十几对几十对选手。可到了东莞出场,牌子后面你猜怎么地?……一个人都没有。”
老工会感慨道:“那次我也在场看。东莞举着空牌子出场。咳……看昨晚出场式,我们七十多人,兵强马壮,今非昔比呀!”
石主任:“看这群孩子,起码幼儿组群体舞冠军我们拿定了。还有郭老师,黄老师几对强的,像你们参加老年常青组赛的这对,都有希望拿名次。这次争取打个翻身仗!”
老工会:“那是一定的,我们力争吧。……哎呀,多亏了你们了。”
石主任:“多亏了郭峥老师、黎丽老师、黄伟强老师和他们的学生。年轻,这次参赛他们是主力。”
老工会:“他们三个都是广西来的吧!”
石主任:“是呀!还有武汉来的殷俊和张小可,舞院的科班生。东莞气度大,海纳百川。搞经济成功靠这一条,本地人才、资金匮乏,就搞好服务,吸引全国以至世界各地贤才和资金来大展身手,一起来赚钱。”
老工会:“如今打文化牌也靠做一条,政府搭台,广纳贤才来唱戏。大的不说,就我们眼前这一块,就又是一个成功的范例。”
石主任:“你我都是东莞人,这是我们的骄傲!”
老工会:“是呀!……不过,你可得注意休息哟,昨晚第一次跟你住惠州宾馆,三四点钟起来,看你还在写你们公司的那些东西。”
“哦,没事儿,我熬夜都习惯了,夜猫子,等会儿中午睡半小时,下午又精神得不得了。今天,我最放心不下的是我们的三人舞。这个舞都两年了,希望他们真情实感能跳出来。”石主任。
“放心吧,你成人之美,用心良苦。相信他们会的。”二人边走边谈,此时刚走过安静的贵宾休息室门口,石主任手机响了。他翻盖把手机贴近耳边,听到龙主任急促的声音:“石主任,你赶快回来。胡总刚才突然通知所有中层干部回去开会。说集团有重要事情宣布,好像有点不对劲。”
石主任:“哎呀,我现在在惠州呢。……”
龙主任急切地:“我跟梁总通了电话,他也觉得情况异常,说胡家驹一贯爱搞突然袭击。每次突然袭击,都有重要事件,说不定想抢先关闭公司。梁总意见也是要你马上回来。”
电话声音挺大,老工会都听见了。当石主任与他四目相对时,他果断地:“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好,我马上回去。”应允了龙主任,合上手机盖,石主任感谢老工会道:“谢谢,谢谢!那我先走啦,祝你们比赛成功!我走啦!”说完转身小跑出体育馆。
刚到大路边,正好一辆招牌惠州——广州的大巴过来,石主任招手,车停,一个箭步跨上去,车上没几个人,心里正庆幸赶得早不如赶的巧,一出来就有顺路车坐……,可是,可是……好像不对,这个地方好像来过,……石主任在车上挺直了腰,急切地往前望,……怎么又是这里?……终于,他明白了,这是因为车上人少司机怕不够本,还在市内兜圈子上客呢。这毕竟不是汽车站发出的正规班车,石主任与司机理论了几句,车刚出市区,前面有交警查车,车被拦停。怎么回事,心急的石主任随售票员下车看个究竟,原来这辆车不能营运,要罚500元。司机不干,说是部队某关系单位的车,要打电话给某营长。车上的人都催促开车,也无济于事。好不容易,某营长电话接通了,司机将手机给交警接听,不知某营长电话里说了些什么,真摆平了,结果与交警商定不开票罚200元放行。
南下会议室里,中层干部都到齐了。大家正揣测着什么事这么紧要,星期天元宵节休息日也必须回来开会。忽然,呼啦啦地会议室一下子进来好多人,三十多个,除了集团人事部周副经理、高飞云和胡家驹外,其它都不认识。大家坐下,南下中层干部十几个人在中间,前后都有后进来的人围着,显得势单力薄,气氛一下子变得异常紧张。……
石主任乘坐的大巴到了惠州与广州的中间站樟木头,没想到竟然不走了,叫大家都下车。另一辆樟木头——广州车上的售票员过来拉客,与本车的售票员交易,要大家换乘她的车。石主任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卖猪仔”。车上大都是外来的打工仔打工妹,都买了惠州到广州的全程票。问票怎么算,售票员说上那辆樟木头到广州的车不用再买票了,于是大家只得陆续下车。此时石主任突然发现前面一个小偷正把手伸进前面一老者的背包,背包已被划开一条口。石主任没加思索,一把抓住小偷的手喝斥道:“干什么?!”小偷心虚地想抽手走,石主任抓住不放,问老者:“看你少了什么没有?”此时冷不防对面另一人一拳挥过来,石主任头一闪,险些被击中,擦头皮而过。小偷趁机挣脱了手,与挥拳的一起夺路下车。石主任正想跟上,“干什么?没你的事。”“少管闲事!”左右俩小伙子挤过来拦住。石主任指着车下小偷大骂:“要不是赶时间,我饶不了你!”推嚷中,司机:“你们下去打啦,求你们啦。”几个年轻仔这才一起下了车,原来他们是一伙的,五六个人,和先前小偷那两个走到一起,下车后不紧不慢,好像这儿就是他们的天下,大摇大摆而去……
见石主任愤愤不平的样子,身边一大妈会心地看了下石主任,摇摇头:“年纪轻轻,都没事干,闲散人太多了,咳!”
石主任回看大妈,沉思……
南下会议室里,胡家驹:“今天紧急通知大家回来开会,是因为集团重组要加快步伐。今天集团新成立的资产管理公司的李总也来啦,这位就是上级派来集团重组领导小组的特派员李学谦先生。”
特派员李学谦:“第一次来,先见见大家。我原是新华社的,上级派我到南下集团重组小组工作,新成立了个资产管理公司,我是副总。主管的总经理是杨照榕同志。这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没什么发言权,先来看看。”他示意胡总继续。
胡总:“下面请集团人事部周经理作指示。”
周副经理:“我跟省南下打交道多年了,都是受殷总裁的委托,代表你们殷董事长来处理问题的,对省南下最熟悉不过了。跟你们打交道不容易,总是顶顶撞撞,不容易呀!不过,这回集团重组,就由不得谁耍性子了!剥离一切不良资产,上面要求大刀阔斧,快斩乱麻,所有不赚钱单位都关停,全员下岗。省南下怎么办,下面由你们胡总宣布。”
车上的人都跟新车售票员被带上她的大巴,石主任坐在了最后面。没想到刚坐定,售票员翻脸了,要大家都重新买票。最前的两位不满,争辩了几句,却被售票员身边的两条大汉高声呵斥,喊打喊杀,“那台车是他们收的钱。他说不用再买票你找他去。上这辆车不买票就滚下去!”原先那车已走,再看看眼前凶神恶煞的大汉,都是外地来的农民工,人生地不熟,胆小怕事,大家都只好屈从再掏钱买票……。眼见这一切,最看不惯这些的石主任此时已血压升高,怒目圆瞪。售票员到跟前见状,没敢放肆,转身回去。石主任身边战战兢兢的一老一少也逃过一劫,跟着松了口气。
此时车还没开,
这确实是《劳动法》规定的。三十天,提前告诉他们,听听他们的意见。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特派员答钱主席电话。以下四分一分屏(到谁讲话谁放大满屏)。“值得深思呀!和平年代了,执政党了,却长期只有行政领导,和直接上级党组织失去了联系,他们还要‘找党’。这说明我们的工作做得很不够。我们的基层组织怎么样,组织生活正常与否,……”省外经贸委党办领导。
“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到底怎么样,上下级联系是否畅通?现在在集团这边的重组中,也确实发现不少问题。”特派员紧接着党办领导的话。
“我们的党建工作在一些地方出现了盲点,出现了断线。像最近我们省委组织部关注的外出打工的党员‘找党’一样,省南下临时党支部‘找党’的情况,都给了我们新的课题,确实值得深思呀……”上级党组织领导。
“南下集团重组任务艰巨,摊子很大,重组小组事多忙不过来。关于南下工会的事,我们愿意通力配合……”工会钱主席。
“我们党办也是,愿意出人出力,大力协助。”党办领导。
“我建议:我们工会、党办协助你特派员,成立个联合调查小组,深入下去。在《劳动法》给他们的三十天时间里,我们好好听取下意见。”工会钱主席。
“我们党办同意!”党办领导。
“那太好啦!感谢各位的协助。我亲自带联合调查小组下去,听取意见。就这么定!”特派员。
“好!”党办领导。
“好!就这么定!”工会钱主席。
殷大利家。
“情况不妙。……”殷大利放下电话。
“什么情况?”戴雅丽卷着头发卷,脸涂面膜,像鬼一样。
“我们得准备准备后路。”殷大利。
“看来他工会够狠的,又像上次一样,你搬不动他们啦?”戴雅丽。
“上次?跟上次可大不一样。上次我们如日中天,他都顶住了。现在我们亏损,巨亏!腰杆不硬了。今非昔比呀……”殷大利。
“那……有什么叫高飞云、胡家驹他们顶着,咱们……”戴雅丽。
“我们得金蝉脱壳。……你可得会演戏啊,丢车保帅,丢车保帅。”殷大利。
“这戏我又不是没演过,我的演技一流,装可怜,装无辜,装委屈,装求全……”戴雅丽说著说著,又突然心虚起来,“哎呀,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可千万别翻了船了呀!”她急得手足无措。
“翻船?凭我的资历和多年建立的关系网,省南下公司这点儿小浪,想掀翻我殷大利这条大船?哼,没那么容易!”
公司会议室。有十几二十人。联合调查小组(特派员和工会老马、党办一女工作人员)听取意见。
“先谈谈,为什么你们提请上级罢免胡家驹同志总经理职务。”特派员。
一部薛经理:“胡家驹出任我司总经理时,是我司历经艰难曲折,好不容易恢复元气的时候。我司70多人,这两年干到自有资金1800万,无借贷,无坏账,一些较稳定的业务也建立了起来,为今后的发展储备了后劲。”
“可他干了些什么?他基本不在公司。他挂着总经理的牌子,在外面做自己的什么生意。回来不是拿一大堆单据报销就是把公司的钱大笔调走。”小孔雀许苏丹。
“如今,我们辛勤积累的资金被他无偿调走大部分,业务被迫停转,公司的元气及后劲几乎被丧失殆尽。公司又一次到了被关停的地步,全员下岗。职工们被统统告知执包袱买断工龄走人。”财务部何经理。
“仅留下赚钱的业务及他和高飞云那些人,好吃香的喝辣的。而且,他所把持的配额等业务自己定价,自己卖,自己收现金,越来越不受监控。”六部杨经理。
“胡家驹不能掌握政策,不能坚持原则,造成重组中上级对我司判断偏差难以修正。这种不能为我公司为职工谋利的行为受到职工们抵制后,半年来,他自动放弃权利,放弃责任,放弃工作,把一些不应由上级处理的赛,推说给上级(如这次发过节费事情),造成群众与领导的对立情绪。”龙主任。
“由于胡家驹已完全失职,根据《国营企业法》,职工大会一致通过,提请上级罢免他的总经理职务。”小赵赵湘平。
在梁副总办公室。以下是调查小组三人一起,一个个单独听取意见。
“要求补发元旦、春节过节费是怎么回事?”特派员。
“逢年过节,各单位为职工们聚餐,发过节费,是常事。特别是过春节,别说效益好的单位,就连一些亏损单位,到过年了,都千方百计凑点钱发。让大家欢欢喜喜过个年。”钟师傅。
“广州去年人均工资为1700多元。而作为盈利企业的我们,工资至今人均1000元还差一点。这对于一个自有现金盈余达人均20几万元(包括退休人员,不算退休人员达人均30几万)的企业来说,本身就很不正常。与我们类似的香港南上集团的下属,省南上公司内许多亏损公司工资都远比我们多得多。不是多一点,是多得多!这种分配的不公,正是某些高高在上的领导的错误造成的。”陈泳霈。
“前些年,我司亏损,只有勒紧裤腰带,工资很低。那之后,我司抵偿完集团的钱后,逐渐稳步盈利。可以调工资时,集团却巨额亏损。境外的集团亏了,我们莫名其妙地就跟着‘享受’亏损企业待遇,报集团调工资报告总不被批准。就连去年省里有政策,为拉动消费普提100多元的那次也不批。”田经理。
“现在,一些老同志一月几百元的工资刚到存折上,就被自动收款系统划去交水电费、煤气费、物业管理费、电话费、有线电视费等等,所剩无几,连自己的吃穿都顾不上了,更不用说养老养小,经济拮据得很。春节前夕,从党中央到地方的各级领导都在强调关心困难职工的生活。我们公司有钱,有条件,难道还不应该给职工们发点过节费补贴补贴吗?”罗章球。
“高盈利的我司员工工资不足千元,而高亏损的集团仍然拿着月入万位数港币的工资,不够钱了,反而从我司一抽就是无偿抽走一千万。而过节费的报告报到上面去,上面却不批,批示上竟说‘据了解其它单位都没发’。简直是放屁!无论是省外经贸委系统各公司,还是其它系统,个个单位都发过节费,而且历来如此。比较起把我司的钱无偿划走一笔就是五百万,再看看他对职工几百元过节费的无情态度,简直可以说是到了尖酸刻薄的地步。”刘通江。
“发过节费,这点儿小事,根据《企业法》《公司法》完全是我公司应该自主决定的事。总经理完全可以决定,了不得拿到职工大会上审议。因此,职工大会一致决议,要求补发元旦、春节过节费。”吴雨花。
“还有什么话需与上级沟通的?”特派员。
以下是不同场景的快速转换。调查组二对一或三对一与职工沟通。
“我们公司在重组中是安定因素,是积极因素,绝不是消极因素。”小王。场景在办公室。
“我们公司职工中蕴藏着聪明才智和巨大的积极性,他们并不是包袱。”靓仔在郑总办公室。
“现在公司是实实在在的盈利企业,过去的亏损(集团曾帮还的债务),早已抵偿。”四部钱经理,在四部办公室。
“我们公司是完全可以搞得好的,虽问题不少,有些甚至是很严重的,危机性的,但我们也有其独特的优势,并不是必然将成为集团的隐患。”二部邱经理在二部办公室。
“在我们公司搞大批量裁员下岗是对国家(社会)、对公司、对职工个人都不利的,这样三不利的事,坚决不能干。”刘桂英在会议室。
“我们公司在改革重组中的工作方针应是如何发展,搞好,而绝不是限制,搞垮,好抽血。指导思想应该是大改革,小震动,促发展,而绝不应是小改革,大震动,不发展。”四部副经理在四部办公室。
“共产党办事依靠群众这一条什么时候都不能丢,不要以为只有自己是来改革的,下面群众都是被改革的对象。要善待群众,更不能在境外干亏了,回境内抢饭碗,摘桃子,人家好端端的公司,把职工们都赶走,留下钱和赚钱的业务,就是扭亏为盈改革成功了?不,这是国民党。”五部曹经理在商场边走边对调查组二人说。
“我司职工们绝不会再接受善于巧妙钻营,境外有利拼命往境外钻,境外干亏了回境内摘桃子,只会拉关系,欺下瞒上,只会听领导的话,不讲政策,不实事求是,不为群众办实事的人来我司当领导。”开发部会开车的小高在会议室。
“怎样搞好我们公司,职工们最了解情况,最有办法。这些年来,集团及省公司内哪些人亏了国家,肥了自己,哪些人平庸无能,碌碌无为,哪些人虽有错误,但也实实在在为企业做过贡献,哪些人一直是兢兢业业默默奉献的,职工群众心里最清楚。若上级没有适当的人选,应到职工中去,让职工们自己推选。”七部马经理在梁副总办公室对调查组三人说。
经贸委工会钱主席办公室。特派员、钱主席与党办领导及工会党办派调查小组的成员(共五——六人)一起汇总调查情况,研究工作。
特派员:“……虽然有些情绪,有些言辞过激,但总的来说是可以理解的,有一定道理。”
钱主席:“我看,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弄清楚三点:一、是不是那2000万已经抵偿了。二、是不是毛亏损单位。如盈利,盈利点在哪里?三、今后的出路。即盈利能否持续,有何保证措施能令集团放心。”
党办领导:“嗯。这三点弄清了,省南下是去是留,答案也就清楚了。”
特派员:“集团财务部有个正直得力的副总监,最近刚提为总监。这几点交给他。”
集团财务部。特派员、钱主席和党办领导三位一起听财务部新总监(就是那个朴素儒雅的谢顶眼镜)关于省南下财务状况的报告。
特派员:“第一个问题:省南下自己说,集团帮偿债的2000万他们已经抵偿了。理由是一、集团拿去他们的配额两年多,能做1300多万;二、用省南下名义立项建大楼,答应给他们的1.5%的手续费750万没给他们;三、博罗房地产,集团盘活后,他们前期投资500多万应计算。是这样的吗?”
谢顶眼镜财务总监:“是这样的。这已经有2500多万了。实际上,还应加上后来无偿调上集团的1000万。这就是说,集团2000万救了他们,他们偿还的代价是3500多万。”
“呃?也就是说不仅是已经抵偿了,而是远远超出了。”党办领导。
“对!”财务总监很肯定地。
紧接着是省南下财务部办公室里,以上四位和梁副总、龙主任、何经理核对盈利状况。
“说说第二条,证明你们不是毛亏损,盈利点在哪里?”党办领导。
何经理:“公司盈利的业务主要六大块:1、一部的通讯成套设备进口。这两年盈利约500万。2、三部园林工具及设备的进出口。这两年盈利约190万。3、开发部的小轿车进口和内贸。这两年盈利约210万。4、七部的外劳输出。这两年盈利约130万。5、五部的四家连锁超市商场。这两年盈利约170万。6、配额。六部、四部等都在做。这两年盈利约600万。八部在配合集团做博罗的房地产项目,基本完工了。不算。”
“你说的是毛利?”特派员问。
“不,是纯利。纯利两年来总共1800多万。”何经理答道。
“也就是说,省南下不是毛亏损的不良资产,而是优良资产。”特派员问财务总监。
“对,不说优良资产,起码也是良好资产。”财务总监肯定道。
公司会议室里,以上四位领导与省南下全体中层干部。
钱主席:“现在第三个问题:这些盈利业务是不是可持续发展的?为使集团放心,有什么保证措施吗?”
梁副总:“不说配额。配额现在是稳赚不亏的大头,但入世后还能做几年不好说。不说配额,其它盈利的五大块,都是郑总来后重新敲定的,完全可持续盈利。……你们自己说说。”
一部薛经理:“我们一部的通信设备进口郑总一来就做起来了,现在需求量很大。二部已经并过来了,还忙不过来,还需增加人手。”
陈泳霈:“我们开发部的小汽车经营权是很难办到的,光经营权就很值钱,何况汽车市场方兴未艾,郑总一来就抓,说我们要尽早介入,要有一席之地。现在我们真的做到有一席之地了。”
刘通江:“三部的园林工具和设备目前也正是时兴的环保绿化朝阳产业,大有市场。进、销渠道这两年都理顺了,都有了大客户,前景看好。”
“我们七部外劳输出……”七部马经理刚开口,五部曹经理抢着说:“还有我们五部的内贸商场,四个超市现在都走上了正轨,盈利稳健。”马经理接着:“对,盈利稳健,很有把握。”
龙主任:“我们还有一个不拖集团后退,为使集团放心,多一重保险的措施。……石主席,你说。”
石主席:“嗯,我们要求改制。把省南下进出口公司改为‘广东省南下进出口有限责任公司’。加上‘有限责任’四个字,意味着今后就以我们现有的资产负债务责任,万一亏了,也只亏光省南下的一切所有就到顶了。不会再追到集团去。当然,我们相信改制后只会越来越好,在重组后集团新领导班子的带领下,我们公司的前途将是一片光明。”
“这倒是条好的出路。”财务总监。
“看来,三条的答案都是肯定的,不容置疑。”党办领导。
“是呀,省南下该去还是该留,这不就很清楚了吗?”工会钱主席。
“省南下保留下来,集团驻广州办事处撤销后,有些必要的职能也可转给省南下,当然这些事项赚不了什么钱,但收入肯定是很稳定的。”财务总监。
“嗯,我们联合调查小组的意见,我回去马上向集团重组领导小组汇报。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特派员。
以上四人五句话,前两句场景还是在会议室中层干部会上,后三句场景已经切换到四位领导的关门会议(在工会钱燕群主席办公室)。
欢庆的锣鼓喧天。
省南下改制为“广东省南下进出口有限责任公司”的庆祝大会。集团的人都来了。露天大会场张灯结彩,喜庆红火。主席台上嘉宾满座。
特派员李学谦戴着胸花,在主席台上,声音洪亮:“今天,是省南下公司改制为‘广东省南下进出口有限责任公司’的大喜日子。集团各公司的人都来了。集团重组已经定下来的部分领导班子成员也都到场来庆贺。下面我给大家介绍一下:集团董事长扬照榕先生,副董事长兼总裁邓志德先生,董事副总裁谢豪光先生,董事副总裁陈永全先生,副总裁殷大利先生……”介绍到前面每一个人,台下都是热烈的掌声。当介绍到殷大利,下面“哗……”地马上叽叽喳喳起来。然后仍是喧天锣鼓。
省外经贸委工会主席钱燕群:“……最后,我还要给大家介绍两位嘉宾。在今年全省公务员报考被录取的优秀年轻人中,我们很荣幸,有两位成绩佼佼者都选择了省总工会的工作。她们对工会比其他人有更深刻的认识,立志这辈子投身于工会事业。”下面报以热烈的掌声。“我们的工会可是个大家族,不论是大、中、小城市,不论是机关、厂矿、商业金融亦或是文、教、卫、体单位,无论是国企、外企还是私企,甚至我们农村大大小小的乡镇企业里……我们的工会如今都无处不在。”掌声。“我们工会的工作还在发展,我们还要借鉴和吸收国际工运和国外工会的经验、教训,今后还将有涉外劳工的维权。南下集团里出现的这次工会维权表现突出,有典型意义,省总工会派她们来学习,到南下集团和省南下挂职锻炼。下面欢迎!”
掌声中,后面的两位女士挥着手走上前台。人们立马就认出来,她们一位是《都市时报》原记者刘祝平,一位是到过石主任家做家教的大学生穆兰。省南下人见到她们,格外亲切,都起立欢呼了起来。石主任笑脸欣慰地鼓着掌,他戴着胸花,却在台下和大家一起,显出“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之意。锣鼓声更是震耳欲聋。这时,刘祝平正好在主席台一排边上的殷副总裁跟前。只见她大方地伸出手,殷大利立即起身握手。刘祝平笑对殷副总裁,语重心长,话中有话:“看来,我们的采访还远没结束,还将继续!”
在一片掌声、欢呼声和欢天喜地的锣鼓声中,会场慢慢被拉远越来越小,小至广州城立体地图上的一个点,再小至中国地图上的一个点。屏幕中那个点又渐大翻滚出三个字——“全剧终”
全剧终
其他人物:
南下公司业务一部经理 薛 冰
南下公司业务二部经理 邱三元
南下公司业务五部经理 曹耘三
南下公司业务六部经理 杨庆元
南下公司业务七部(外劳输出部)经理 马铁鹏
南下公司业务八部(房地产开发部)经理 田 军
丝绸集团工会主席 汪主席
工艺集团工会主席 邱主席
纺织集团工会主席 (石主任原单位的工会主席) 陈主席
省外经贸委工会主席 钱燕群
集团重组特派员 资产管理公司副总经理 李学谦
集团财务部副总监 后总监 谢顶眼镜
石主任的弟弟 石森林
牵头大妈 胖大妈
体委主任 &n
bsp; 莫主任在任工会主席 丁主席
郑总妻子 李荣珍
梁副总妻子 温小玉
殷大利妻子 戴雅丽
大学生保姆 穆 兰
刘桂英妈妈 瞎奶奶
刘桂英儿子 小儿子
有出境演员:杨总经理 陶总李大姐 开发部小高 接车的经理 多元公司经理 捡菜叶大姐 大个子 光头胖子……
片中三首歌曲
第一首,片头曲《她是个宝》 女声
第二首 广舞会参加汇演《东莞之歌》 女声
第三首 找党,《党旗颂》 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