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续集 第三集(一)
第三集
树林,夜。
手电光下,一战士拉开尸体的衣袖,没有刺青。
秦处长:“事态严重了,于德平已经金蝉脱壳了。”
翠平:“当时打死他就好了,俺怕犯纪律咧。”
袁书记:“你啊,粗心的就不像个女人!”
台北,保密局本部,毛人凤办公室。
吴敬中:“局座,这是卑职拟就的匪区工作培训计划,请过目。”
毛人凤接过吴敬中呈上的计划翻看着频频点头:“好,很好,计划可行。那就有劳仁兄了。”
吴敬中:“卑职份内之事,应该的。”
毛人凤:“老吴,那几个人应该培训完了吧?”
吴敬中:“正要请示局座,何时派过去。”
毛人凤:“匪谍很猖獗啊,保密工作要做好,要防止人还没到,情报已到了共党的案头,被人家按图索骥,在这方面我们吃的亏不少了。”
吴敬中:“局座,卑职明白,培训期间切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毛人凤:“很好,我和胡链司令长官联系下从他那里走,这条路线以前没用过,应该是安全的。”
台北,中山北路,吴敬中宅,客厅。
吴敬中、吴太太、余则成、晚秋喝酒。
吴敬中:“则成啊,家里有太太才象个家,太太来家这些天,我是深有体会啊,下班来到家茶水、饭菜端上来了,连洗澡水都弄好了,那叫一个舒坦。则成,穆小姐该喝你俩的喜酒了吧?”
吴太太:“是啊,不要再拖了,家里没个女人啊,还真是不行。我这次回来就看到我们家老吴瘦了,男人就像长不大的孩子,没有女人照顾怎么能行呢。”
吴敬中:“我看就这么定了,则成向局里打个结婚申请报告,趁着这阵子清闲,把喜事办了。”
吴太太:“穆小姐是怎么想的呢?”
晚秋:“我听则成的。”
余则成:“现在国难当头,到处乱糟糟的,还真没这个心绪。”
吴太太:“你这孩子就是死心眼,天塌下来有大个子顶着你怕啥?你俩的岁数都不小了......”
吴敬中:“是啊,局势再乱也不能废了人伦大事,则成你抓紧先把喜事办了是正经。”
电话铃响。
吴敬中接起电话:“局座,说话方便,请讲,胡长官已联系好,局座尽管放心,我马上去安排。”
吴敬中:“你们先吃着,我马上就回来。”
余则成站起身:“老师您忙,我们先回去。”
吴敬中按下余则成,说:“等我,等我,开车去一会就回。”
吴太太:“还没吃饭,你们走了我也闷得慌,咱先吃着,慢慢等他。”
吴敬中走出。
晚秋:“唉,吴专员真是忙啊,饭也没吃就走了。”
吴太太:“整天瞎忙,又干回老本行了,搞什么封闭式培训,成天见不着人,电话都不让打一个。”
余则成:“老师这阵子真是辛苦了。”
吴太太:“刚才电话里说的是什么长官?”
余则成:“我听着是于长官。”
吴太太:“不对,你一定是听错了,哪来的于长官。”
晚秋:“我听到好像是胡长官。”
吴太太:“对,就是那个金门岛的那个胡长官。”
台北,中山南路,大华西饼屋。
余则成抬头向二楼看去,窗户没挂窗帘。四处打量下,走进。密室。
余则成:“毛人凤派往大陆的特工已经出发了,估计快到金门了,应该从东山岛潜入大陆。”
李老板:“多少人?”
余则成:“具体不详,大概十几人。”
李老板:“还有吗?”
余则成:“上海市公安局有潜伏特工,毛人凤要甄别局本部的一个人,昨天电讯处给他发的报,今天就回了报。不难找出这个人,只要查这两天谁接触过公安局存放的敌伪档案,谁就有嫌疑。”
李老板:“这样就不难查出这个人。”
余则成:“国防部二厅新进了一批美国电台侦测设备,据说能对电台准确定位,请同志们当心。”
李老板:“会注意的,组织要求你和晚秋同志尽快结婚,此事不宜再拖,拖得太久容易引起敌人的怀疑。”
余则成:“我服从组织的决定。”
大陆,天津,偏僻的小巷。
周会计在路上走着被人拍了下肩膀,回头一望,吃惊的张大了嘴。
周会计:“老于,你怎么在这儿?”
于德平拉着他到了个角落:“没地方去了,来投奔你。”
周会计:“我已经不在军统了,你
还来找我干什么?”
于德平:“老周,你不可能不知道凡是在军统干过的,被共党抓住都要被镇压。”
周会计:“我只是个会计,没有罪恶。”
于德平:“你敢说你没出过外勤,没抓过共党?”
周会计:“抓共党人手不够的时候,滥竽充数才会叫我去。”
于德平:“这就是罪恶,共党知道了,你的小命也就画上句号了。”
周会计:“你想出卖我?”
于德平:“要出卖你还等到现在。”
台北,施琅东路,丽丽咖啡馆。
余则成,晚秋在烛光下品着咖啡。气氛温馨而浪漫。
晚秋:“则成哥,还记得那天我对你说,望亭对你有好感了吗?”
余则成:“哦。”
晚秋:“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这些天她老是打听你,似乎对你的一切都感兴趣。”
余则成:“她不会有什么背景吧?千万大意不得。”
晚秋:“放心吧,望亭单纯得很,我看得出来,这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对心仪男人的关心。怎么,你动心了吗?”
余则成:“动心?我的心早就死了。”
晚秋:“她知道咱俩在一起,会认为我横刀夺爱的,你说对吗?则成哥。”
余则成低头用小勺轻轻的搅拌着咖啡,以躲过晚秋那炙热多情的目光。
晚秋:“今晚的氛围太好了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温馨而又浪漫。则成哥,你是不是也有同感?”
余则成:“晚秋,你闭上眼,把手伸过来。”
晚秋:“干什么?”
余则成:“我是你的长官,你服从就是了。”
晚秋顺从地闭上眼,伸出手。余则成把一枚戒指戴在晚秋的手指上。
晚秋:“啊,真漂亮,我喜欢。”转而又故作嗔怪地:“你也不问问人家是否同意,就硬往人家手指上戴戒指,天底下有你这样求婚的吗?”
余则成:“今天去接头,组织上要求我们尽快结婚。”
晚秋撅起小嘴:“多么温馨浪漫的时刻,叫你搞成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你这人真是没有情调。”
余则成:“我的大小姐,把你的情调收起来吧,现在不是讲情调的时候。卢益民那边有什么情况?”
晚秋:“哼,正要向我的先生同志汇报呢,但不确定有无价值。”
余则成:“说说看就知道有没有价值了。”
晚秋:“卢益民和彭孟缉的侦缉处合伙走私,副处长王元一带着十几个人押船,十六日凌晨货船进港。”
余则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晚秋:“卢益民送给她的宝贝女儿一辆世界顶级轿车也在船上,望亭天天在家里念叨,我就记在心里了。”
余则成:‘很好,很有价值。”
台北,保密局本部,毛人凤办公室。
余则成:“局座,最新情报走私船十六日凌晨进港,您看怎么处置?”
毛人凤:“你确定彭孟缉的侦缉处参与其中?”
余则成:“情报相当准确,侦缉处的副处长王元一带着十几个人从澳门上的船,随船一同进港。”
毛人凤:“很明显他们想用侦缉处的招牌唬人。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法。”
毛人凤思索了片刻,眼睛里露出了杀气:“这次要把彭孟缉打疼了,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叶处长我派他到香港执行任务去了,十六号的行动你带队,要干掉王元一,还要多杀几个人,知道为什么吗?不死几个人总裁不会重视,总裁不重视,保密局就没有地位。”
余则成:“局座高明,卑职遵命。”
毛人凤:“把在家的行动处的人都带上,家里人手够吗?”
余则成:“除去在岛外执行任务的人员,目前在家的行动处人员有五十七人,其中二十一人有外勤任务,尚余三十六人可以参加行动。”
毛人凤:“很好,我就喜欢用数字说话。三十六人足够了,附耳过来。”
余则成向前探了下身子。
毛人凤:“行动处有个叫严一峰的你熟悉吗?”
余则成:“知道此人,不甚熟悉。”
毛人凤:“在行动中把他干掉,双方开火他中弹身亡这是很正常的,咱就一口咬定是彭孟缉的人先开枪打死了我们的人,我们才还击的。”
余则成:“是,卑职执行。”
毛人凤:“不要走漏了风声。”
余则成:“十六日下班后行动处的人员开会,一个人也不准离开局本部,动手前再布置具体任务,不会有任何人提前得知消息。”
毛人凤赞许地望
着余则成点着头。
台北,施琅东路,舞厅,夜。
余则成、望亭随着轻柔舒缓的音乐,翩翩起舞。
望亭:“余专员公务繁忙,谢谢您这么赏脸。”
余则成:“岂敢辜负了卢小姐的一团美意。”
望亭:“余专员不要光顾着忙于公事,也要照顾好自己,今天,我看到你人都瘦了。”
余则成:“谢谢卢小姐的关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望亭:“余专员孤身在此不觉的孤单吗?”
余则成:“卢小姐,咱到那边喝杯咖啡好吗?”
望亭:“好啊,口渴了正想喝点东西呢。”
两人坐下喝着咖啡。
望亭:“余专员喜欢小轿车吗?”
余则成:“喜欢。”
望亭:“太好了,我爹地过两天送我一辆BMW501,这可是世界顶级车呢。爹地说,这一辆车快顶上半条船的价了。车来了咱去兜风好吗?”
余则成:“好啊。”
望亭:“余专员可要言而有信啊,到时候请您不到,我可是不依的。”
余则成:“卢小姐尽管放心,一言为定。”
台北,保密局本部,毛人凤办公室。
毛人凤大发雷霆,拍着桌子。
毛人凤:“你说培训期间切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那我问你共党是怎么得到的情报?出发的路线、时间、地点都是严格保密的就咱俩人知道,十二个弟兄,从东山岛过去刚上岸就中了埋伏,你怎么给我解释?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咱俩之间有个匪谍?”
吴敬中、余则成笔直地站立着。吴敬中脸上直冒冷汗,不敢吭声。
毛人凤:“要查!要查个水落石出,要查出内鬼,内奸不除,派多少人过去也是有去无回。”
余则成:“局座,卑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毛人凤:“讲。”
余则成:“刚才局座说的东山岛,那可是17军58师的防地啊,军官里有很多杨虎城的旧部啊,他们大多同情共党,也难说没有通共分子。谁敢说消息不是从那里泄露的呢?恳请局座明鉴。”
毛人凤:“这个可能性我也想过了,按理说胡琏司令长官信得过的人,我们是不应该怀疑的。唉,非常时期,人心难测啊。”
台北,保密局本部,走廊拐角。
吴敬中握着余则成的手,说:“兄弟,你今天可帮了大忙了,你救了老哥的命啊,要不是你关键时刻,那几句话替我开脱,今天这一关恐怕是过不去了。”
余则成:“老师,看您说的,要不是您的提携也不会有我的今天。老师,您才是对学生恩重如山啊。”
吴敬中:“啥也别说了,今晚到我家吃饭,我要好好招待招待你。”
台北,中山北路,吴敬中宅,客厅。
吴敬中喝了口酒:“伴君如伴虎,今天可是命悬一线啊,局座盛怒之下一句话,就能把我打发到延平南路,那地方进去容易想出来就难了。”
余则成:“老师,不至于吧,没那么严重。”
吴敬中:“则成,你是有所不知啊,都说戴老板是杀人魔王。其实啊,三个戴老板加起来也没有毛人凤杀的人多,这个毛人凤是六亲不认,军统南京站长周镐、重庆稽查处外事组长吴润荪、程潜的亲信刘人爵都是被他干掉的。他脸上笑成一朵花,右手和你握手,左手对你开枪。这样的人谁不怕?干了一辈子军统,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害怕。”
余则成:“老师以后当心点就是了,您对党国的忠诚,局座心里也是清楚的,断不会对老师下手的。”
吴敬中:“人老了奸、马老了滑,兔子老了也难拿。想当年跟着蒋委员长干革命的那股子劲,早就消磨殆尽了,现在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啊。”
余则成:“老师,您有点消极啊。”
吴敬中:“这人啊,经历得多了,也就看开了,什么都是浮云啊。”
余则成:“老师,向您打听个人,严一峰您熟悉吗 ?”
吴敬中:“行动处的老严吗?我太熟悉了。算起来他还是你的师哥,也有点老资格了。可惜啊,撅嘴骡子卖了个驴价吃了嘴的亏。和他同期的最低也是校官了,他还是个尉官。这个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会有大的发展了。”
余则成:“老师,到底是为什么呢?”
吴敬中:“祸从口出啊,他说谁不好,偏偏说向影心那点破事
,这不是疤瘌眼照镜子,自找难看吗。”
余则成:“向影心的事,我也略知一二。”
吴敬中:“你还会比我更清楚?向影心早先是17路军胡逸民的姨太太,在一次舞会上被毛股长,就是现在的毛局长,带人硬架上车,送进了戴老板的卧室。事后,戴老板发展她进了军统,要说这个女人在军统还是很能干的。”
余则成:“听说她的情报不但及时质量也高。”
吴敬中:“你记住,一个成熟漂亮,风骚敬业的女人搞情报胜过十个男人。”
余则成:“学生记住了,后来呢?”
吴敬中:“女人嘛,在戴老板眼里就象衣服,穿完就丢到一边去喽。后来向影心就变成了毛夫人。”
余则成:“老师,学生这就不明白了,那和严一峰也扯不上什么关系啊?”
吴敬中:“当初绑架向影心上车的就有严一峰,看来严一峰的脑袋是叫门挤了,他把这事捅出来了,这就犯了局座的大忌。台南匪谍电台案,要不是严一峰的情报能破吗?能抓那么多**吗?这事搁在谁身上都会立大功受嘉奖的,局座硬把这件天大的功劳算在了叶翔之头上,还以争功为名把严一峰臭骂了一顿。你说老严冤不冤?唉,你打听他干什么?”
余则成:“没什么,前阵子他要请我吃饭,我觉得奇怪,素无来往他请我干嘛?”
吴敬中:“这还不明白,他看你是局长的大红人想讨好巴结你。”
余则成:“这个严一峰还真是有点意思。”
台北,保密局本部,毛人凤办公室。
毛人凤:“余专员,今晚船能按时到吗?”
余则成:“局座,您放心,情报很可靠。”
毛人凤:“行动计划要考虑周全,这可是你来局本部破的第一件大案,这一炮要打响,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余则成:“为了报答局座的知遇之恩。卑职愿效犬马之劳。”
毛人凤:“很好,好好干,年轻人前途无量啊。”
余则成:“局座,卑职打听好了船上有一辆BMW501轿车。”
毛人凤:“宝马?这么好的车。”
余则成:“卑职斗胆说一句,局座不会怪罪吧。”
毛人凤:“什么话还这么神秘,你尽管说吧。”
余则成:“局座,卑职想反正也是没收的走私车,您家我婶的车也该换换了,这车不妨叫我婶先开着。”
毛人凤:“则成啊,不要叫婶,咱就以兄弟相称。”
余则成:“局座,可不敢这么称呼,您老人家折杀晚辈了。卑职想啊,这一船的走私货,咱要是都上缴了,还指不定落进了谁的腰包里,不如这样,卑职找两辆卡车,挑好的装车送到您府上,半夜三更的不会有人看到,再说了上千吨的货,少个十吨八吨的也看不出来。”
毛人凤不置可否的笑笑。
余则成拿出结婚申请报告双手呈上:“恳请局座恩准。”
毛人凤签上同意,笑道:“大喜事啊,新娘是谁啊?”
余则成:“穆晚秋。”
毛人凤:“穆晚秋?就是那个穆连成的侄女吧。”
余则成:“正是。”
毛人凤:“你们在天津就很熟了吧?那时就常去她家?”
余则成:“那是吴站长派在下执行任务。”
毛人凤:“公私兼顾,呵呵,英雄配美人也算成就了一段佳话啊。”
台北,保密局本部,余则成办公室。
墙上的挂钟显示22点。电话铃响。
余则成拿起话筒:“局座,对,弟兄们都在。”
电话里传出:“严一峰也在吗?”
余则成:“在,您放心,三十六人一个不少。局座放心,卑职知道该怎么办。”
电话里传出:“夫人就惦记着那辆车,非要去看看,我也拦不住。我给她说了则成是个很稳妥的人,有则成在现场,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她说要去帮你一把,女人嘛就是任性。”
余则成:“局座,危险啊,今晚发生枪战是一定的了,子弹可不长眼啊,卑职有几颗脑袋也承担不起啊。”
电话里传出:“没事,夫人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我叫她躲得远远的不要下车,你按计划行动就是了。”
码头,夜。
货轮徐徐靠近。行动处的人员分散开。
余则成:“老严,我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行动,你有经验负责保护我。”
严一峰:“就抓个走私还算大行动?好,余专员您放心,您只要看得起兄弟,兄弟保您
没事。”
货轮上。
行动处的人提着枪冲上船,几个反抗的侦缉处特务被打死。行动处控制了整条船。余则成带着严一峰进入船长室。王元一提着枪正欲走出。
王元一:“哪里打枪?你们是什么人?”
严一峰:“保密局的。”
王元一:“自己人,我们是侦缉处的。”
余则成一言不发举枪将其击毙。过去摸了摸王元一的脖子,捡起王元一的手枪,击中严一峰,严一峰捂着胸口瞪大了惊恐的眼睛不解地望着余则成倒下。余则成确认两人都死了后,用手绢把王元一的枪擦净又放回其手中。一个侦缉处特务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提着枪,跌跌撞撞的跑上岸。向影心坐在汽车里。
受伤的特务用枪指着向影心,说:“快送我去医院。”
向影心默默地打开车门,特务正欲进入,向影心一枪将其打倒。向影心在车里监视着余则成。她远远地看到:余则成在布置任务。俘虏被押走,尸体被抬下。留下几个人看守货船。余则成对留下的人说着什么,然后一招手两辆卡车开了过来。众人七手八脚地忙着装车。宝马车也开走了。
台北,仁和路,卢益民宅。
几个行动处的特工冲进大门。卢益民、卢太太、望亭、晚秋吃惊的面孔。
卢益民:“你们这是?”
一头目:“卢经理上峰差遣,请跟我走一趟吧。”
台北,延平南路,保密局看守所。
卢益民被推进了牢房。
卢益民:“我是冤枉的,为什么抓我?”
台北,保密局本部,毛人凤办公室。
毛人凤:“则成,昨晚辛苦你了,干得漂亮。”
余则成:“为党国效力不辞辛劳。”
毛人凤:“都处理妥当了,该不会留有后患吧?”
余则成:“局座尽管放心,昨晚最后留下的人,都是行动处卑职信得过的人,事后每人都有好处,堵住了他们的嘴。船上所有有关的文字记录,卑职都亲自撕碎丢进了海里。知道详情的王元一已被击毙,卢益民今早也被关进了看守所。”
毛人凤:“好,有心人啊,真可谓天衣无缝。夫人托我谢谢你,你送给她的那辆车,她是爱不释手啊,这不,一大早就兜风去了。”
余则成 :“能为长官效力是卑职的荣幸。”
台北,施琅西路,严一峰宅。
灵棚里。严妻和两个儿女悲悲切切的哭着。余则成走进对严一峰的遗像三鞠躬。然后掏出钱交与严妻,说:“一点小意思,节哀顺变。”
严妻:“谢谢。”
台北,施琅东路,丽丽咖啡馆。
余则成、晚秋、望亭喝着咖啡。
晚秋:“余专员,您看望亭急成什么样了?您要是能帮上忙的话,就请行个方便吧。”
望亭:“是啊,余专员我都快急死了,我爹地到底犯了什么事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抓走了。”
余则成:“这是上面督办的案子,上面已经注意这条船很久了。据说是按走私罪论处。”
望亭:“余专员,您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我爹地救出来啊,监狱那是人呆的地方吗,花多少钱都没有关系,只要人能出来就行。”
晚秋:“是啊,花钱买平安还不行吗?”
余则成:“这不是钱的事,不过这走私罪的大小,可是以案值来界定的。如果船上只是些不值钱的东西那罪就小多了,回旋的余地也就大多了。”
晚秋:“是啊,船上本来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是吧,望亭?”
望亭:“对啊,就是些土产杂货不值几个钱的。”
余则成:“那就好办多了,放心吧,卢经理的事我会尽力疏通的。”
望亭:“余专员,那就仰仗您了。”
余则成:“卢小姐,客气了。”
易县,县委大院,女宿舍。
翠平抱着孩子写小邓布置的作业。造句:因为......所以。翠平歪歪扭扭的写上:因为念念小,所以昨晚又尿床了。邓干事进来看到造句不禁笑了起来。
翠平:“你笑啥,做错了?”
邓干事:“做得很好,桃花姐,你进步的太快了。”
翠平:“俺笨的五个手指头不分掰,还不是你这先生教的好。”
邓干事:“我可不敢贪天之功据为己有,桃花姐你进步快呢,据我分析主要有两点,一是念念她爸教过你,你的基础打得好;二是你自己用功,悟性好。”
台北,保密局本部,余则成办公室。
电话铃响。
余则成
拿起话机:“局座,好,我马上过去。”
台北,保密局本部,毛人凤办公室。
毛人凤:“则成,告诉你个好消息,总裁对侦缉处参与走私十分震怒,把彭孟缉臭骂了一顿,走私物品没收充公,侦缉处长赵汉城革职查办。这回彭孟缉这老滑头算是伤筋动骨了,一时半会,他还不了阳。总裁对保密局特令嘉奖。”
余则成:“恭喜局座,局座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
毛人凤:“则成,这次是你立了大功,第一情报准确,第二指挥若定,第三不居功自傲,这是很难得的,我要嘉奖你。”
余则成:“谢局座,还是局座领导英明。”
毛人凤:“那个人叫卢......什么?”
余则成:“卢益民。”
毛人凤:“对,这个人很有来头啊,好几位大员替他说情了。”
余则成:“这不奇怪,他用走私赚的钱早就铺好路了。”
毛人凤:“你说人放还是不放?”
余则成:“局座,这该由您定夺。”
毛人凤:“则成,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余则成:“局座,卑职以为不如送个顺水人情。”
毛人凤:“对此,我也是这么考虑的,他出来后会乱说吗?”
余则成:“卑职以为他不敢,卑职已经对他的家人吹风了,走私罪是以走私货物的案值定罪的,可大可小。他的家人一口咬定船上都是土产杂货不值钱。”
毛人凤:“这事办的靠谱。”
余则成:“卑职把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再给卢益民挑明了,叫他列一份货物清单在上面签字画押,就板上钉钉了。”
毛人凤:“嗯,很好,人是要放,但不是现在,不能这么便宜了他,姓卢的有这么大的家业,等他开了窍再说。”
余则成:“卑职,再点拨他一下,还怕他不开窍吗?”
台北,仁和路,卢益民宅。
晚秋收拾着自己的衣物。
望亭:“晚秋姐,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余专员绝不会只是街坊关系那么简单,因为我也是女人,我能感觉得到。”
卢太太进来递给晚秋一个红包:“晚秋,恭喜你,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晚秋:“谢谢卢太太。”
卢太太走出。
望亭:“晚秋姐,余专员这样的男人可遇不可求,你既然抓住了就不要撒手,衷心地祝福你。”
晚秋:“望亭,谢谢你。”
一阵猛烈的砸门声传来。卢太太和下人惊恐的跑进来:“坏了,来了好多人都带着枪,这可怎么办?”
晚秋镇定的目光射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