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以卵击石

1.晴昼,张家的陋屋前

(跟)张朝稼的骨灰盒,由村委会治保委员吕华明像抱百宝箱一样地抱回了村。

(拉)张的妻子、儿子面对骨灰盒,一脸漠然。

2. 羊洲村最大的一片果园。春夏之交,天气晴好,气温有点高。

(推,鸟瞰)果树行呈南北方向排列,一般二至三行一厢,每厢各属一个农户。

(摇,扫描)果树有两种,即梨树和柑桔树。

(一棵梨树特写)梨树一人多高,叶片密密,在微风中蔌蔌作响,给在其间劳作的庄稼汉带来丝丝凉意。细看,叶缝中的枝条上点缀着指头大的幼梨,青褐色的外皮上露出不谙人事的满脸稚气。

(一棵柑橘树特写)柑桔树因是换代栽上来的,比梨子树矮一点,但其枝叶成蓬成蓬地疯长,没有梨树疏朗。叶片油绿肥厚,也没有梨树叶那么秀美。近来,柑桔树上飞来成群的花衣甲壳虫。

(近镜头)庄稼汉子多背着喷雾器,头戴草帽,一手握加压柄,一手持喷药杆,伸向密密麻麻的桔叶,“飒飒撒撒”地喷药雾。他们懒得戴口罩,为了方便嘴角叼香烟,“叭哒吧哒”地吞云吐雾好过瘾。

(特写)此时,有一个试探着提议“打方吧?”

有人答“好咋!”

(中近,中全)三五个男人从背上卸下喷雾器,互相敬烟,坐在一块儿抽根“泡子”。围着一棵大梨树,坐到树荫里平时用以下肥的围埂上,屁股下就是软软净净的银沙,沙面稀稀拉拉长着野草。

(特写)马脸汉子(年纪五十开外,长着一张马脸):朝稼今年好像还不到49岁?

(特写)老蛮子(敦实的壮汉):是的,他比我还小五个月,我们一命的,属龙,他要到十月间才满49。去年是我们的本命年。

(中全)马脸汉子:他又没得病,除了有点怏,其实还蛮健康的,莫非本命年里就真该遭殃呵?

(特写)愣头青(“鸡冠”发型,高而黑):活生生地去了躺省城,就这么一个死沉沉的小盒子回来了?

(中全)马脸汉子:是呵,我们农民命不值钱,也不至于这么贱吧?

(中全)老蛮子:他是有点无能,有点儿懒,但还罪不该死吧!

(特写)愣头青:虽然是喝农药死的,但他为何要死?为何专程跑到省城的省府门口去死?

(中近)马脸汉子:朝稼欠村里好多提留?

(中近)老蛮子:好多啊,也就两三千块!

(中近)村民甲(为张朝稼深表惋惜):朝稼哥也是的,哪值得哟!

(拉)马脸汉子:是不是村里逼了他?

(拉)老蛮子:没逼,也就吕华祥打他门口过时,顺便催了一句。

(拉,特写)楞头青(火冲冲地):没逼?没逼他得走绝路?

(拉)村民甲:听说下头扁村,倒有强行拖走花生的!

(特写)愣头青:哼!搞到老子名下了,老子岂能让他们就这么下地?!还去喝药?休想!

(中近)马脸汉子:话说回来,欠人家的,总得有个交待呀。有钱钱交待,没钱话交待呀!把难处讲出来,人家未必逼着牯牛下儿呀!

(中近)愣头青:那如今人已死,总不能怪罪死人啦。多放宽几年,等他家里经济情况好转后,再还也应该可以吧?

(中近)村民甲:咳,不说了不说了,看上边如何收场,啊?

(拉)老蛮子:嗨,你们听说没有?中央派人来玄洲调查啦!

(拉)马脸汉子:听说了,是总书记下了批示,要严查,管农业的国务委员亲自派的工作组。钦差大臣是农业部的一位司长,精得很呢!

(拉,周边果树行里闻讯又拢来几汉子)众人:哦?

(拉)其中有人:喔!

(拉)还有人喝彩:好!

(中全)更有人颇深沉:这回许他们“轻易不得下地”,老子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推,中全)这一伙庄稼汉,每人轮流坐庄敬了一圈烟,或冷或热或公允或偏激地议了一会儿,适时地结束了“日白”。

(推,中全)马脸汉子:好哦,说了也白说哟!趁日头还没当顶,赶紧把药打完啰。

(推,中全)老蛮子:是啊,不说白不说哟!还是做自己的活路要紧哦!

(推,远景)这伙人各自背上自己的喷雾器,钻进各自果树行里去。

3.第二天上午仍晴,还是这片果木园

(全景,拉)三三两两的果农,在田里治虫(身背喷雾器朝树叶上喷药)、下肥(用两轮双扶手的板板车,拖来两桶水粪,车子停在路边,用扁担挑进果园,用粪瓢舀起,倾入树根周围的围埂里)、在树垄里扯猪草的村民们发现:

(摇)先是村长杨正夫腋下夹个公文包,往果园南头的村委会去了。

(摇)接着,是村会计吕华祥,提着一个大黑包匆匆前去。

(推)最后,是村治保委员吕华明与妇女主任徐树英(她是九组人,此前可能是“下后”来有什么事)结伴而去。

(特写)马脸汉子:今日村里有事?

(特写)老蛮子:看样子绝对有事!

(中全)果园里的人们不由兴奋得聚拢到马脸汉子梨树下,期待着发生什么事儿似的。

(拉)太阳升至那棵高标英武的“甘阳枫杨”树顶。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命名,树干上挂有铜牌子,可见。

(摇)三辆黑色桑塔纳轿车驶过果园旁的柏油路,在村委会那儿减速,弯进村委会楼前的晒场上去了。

(中全)老蛮子:嘿!有戏啦,有戏啦!

(中全)马脸汉子:好!我们午时找华明打听,看是不是为朝稼的事。

(特写)愣头青:我说呢,一条人命就白丢了么?!

(拉,中全)约两支烟的功夫,又浓又黑的头发像刺猬样奓着,面孔黧黑的吕华明,径直朝果园走来。

(中全)吕华明(环视而微笑开言):都忙得很哪!

(中全)四、五人纷纷围拢过来。

(中全)愣头青:嗨,明伯爹,出了什么事呀?

(特写)吕华明(掩饰):哪有什么事啊!

(近)老蛮子:你不说我们也晓得!

(近)吕华明:那蛮子哥说出了什么事呀?

(近)老蛮子:到底是当官的,嘴巴紧啊!

(中全)吕华明请走了几位村民代表,说是去“跟上边的人座谈座谈”。

4.下午,场景同上

(全景,拉至中全)在果园里干活的人们看见,约在三点钟的光景,三辆黑轿车从村委会那儿出来,经过果园旁往北开回去了。

5.翌日,场景同上

(全景)与头一天一样,也是上午九点的样子开来。

(全景,拉至中全)中间,找一些村民去座谈,下午三点左右又开回去。

(中全)吕华明路过,随口说:村里原本安排了生活的,徐树英还过河到东芝城买了菜,谁知调查组的同志说,不准在村里进餐呢。他们饿着肚子座谈,谈完后,回玄洲镇上连中带晚合并吃,吃了还自掏腰包,交给招待所了的呢。

(特写面部表情)众人将信将疑。

6.上十天之后,场景同上

(特写)“村民代表”吕天信(一个“白面书生”,下果园干活,向村民们宣传):朝稼叔的事惊动了中央高层,来的钦差大臣是农业部的方司长,专门负责减轻农民负担的。他们在我们这儿调查了上百人,找朝稼叔的家人了解了情况,还给朝稼叔家捐了钱。也查了账,包括村的账,镇的账。说是我们村和玄洲镇前些年的农民负担有过重现象,主要是建学校和修公路,都是超前投入问题,不怪村里,但镇里有决策失误。去年以来,农民负担基本没超。当然,对朝稼叔家的困难,中央领导很是惦记,责成我们玄洲镇委书记承包,包他家脱贫致富。

(中全,下同)人群中有愣头青大声突兀地发问:啊?‘没超’?少年老成的高个子,他就是跟吕天模“很谈得来”的周世柱。

马上有老蛮子跟着火气冒冒:前些年的‘过重’怎么处理呢?

一半人(内有周世柱):要他们退!

众人:对!退!

老蛮子:去年的提留不高?每亩一百老甩还不高?

愣头青:莫看他们不在村里吃饭,做样子,嘿,什么时代能改掉官官相卫?!

老蛮子:还要查!不要他们当官的查,我们选代表去查,把账查透!

愣头青:请村民代表提案去,让村民来查账!

马脸汉子:听说每年给那个鬼管理区交管理费好几万,按规定能收什么‘管理费’么?

愣头青:又没正式收据,真的收了那么多?收去那么多又用来搞了什么正经事?不查行吗?不行!要一查到底!

多数人(内有周世柱):对,查到底!

愣头青:不能让他们剥削了我们,我们还不晓得讯,割了我们的肉,我们还不知疼!

吕天信低头不做声,脸却急得发白,连手都在发抖。

(特写)“炸锅”的人群里,有位面容清癯、双目清亮、身肢冲挑的年轻人。他与大伙儿一样卸掉喷雾器坐在梨树荫下的砂地上,可他并未参与议论,而是略显忧郁地注视着说话的人,沉静地吸纳着入耳的信息。他就是吕天模。

吕天模(深思熟虑的神情);我来代你们大伙儿去上访吧!

(近镜头)众人不信,十几双眼睛“刷”地投向他。

吕天模(特写,加重语气斩钉截铁地重复):是的,只要你们信任我,我就代表你们去市里上访去吧!

(中全)众人由惊愕转惊奇。

(特写)吕天模:你们别这样看我。我不是“二百五”,我不是不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伸起脑壳接石头—苕坨”的洲谚我也晓得,我还晓得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更晓得人家杨正夫在羊洲乃至玄洲的“势力”与“根基”。可我还是要代大伙去上访,同时也是为我自己。你们也许有所不知,我受够了村里的不公平待遇,我是被“逼上梁山”的!

7.镜头由吕天模头部上升,虚化成吕天模的回忆

吕天模家三间屋,墙壁是高粱秆子、芦苇杆子夹成的,上糊泥巴,表面刷石灰水。屋顶盖的小瓦。随吕天模回忆闪出拥挤不堪状、四处漏雨状、寒风雪天里冻得瑟瑟状;大哥吕天榜的屋场——一处枯堰塘填成;二哥吕天尚的屋场——村外的一座孤坟铲平而成;三哥吕天有的屋场紧挨羊洲村墓地西缘;吕天葵提着礼物求杨正夫却被羞辱的画面。

吕天模同期声:一村的你们都知道,我们家本就家大口阔,老辈又没什么祖业传下来,我刚出生不久,我爹就又害上了“痨病”,当年没熬到过年就去世了,那时我才半岁。三间壁子屋,一家七口挤住在里面,最怕下雨,“外边大下,屋里小下,外边雨住了,屋里还在下”。大哥、二哥、三哥先后到了结婚年龄,好不容易托人找到对象结婚,分家搬出去,村里批给的屋场要么是堰塘,要么是坟包,要么就在墓地隔壁。

再就是责任田问题。第一轮土地承包之时只大哥和姐姐两个劳力参加分田,之后二哥、三哥相继成长为劳动力,田就明显不够了。老娘找了村里无数次,都以“没腾出空田来”为由拒绝,偏偏又有相同的户得到了“新田”。这还不说,前河堤外开出了大片大片“黑田”,好多农户都去种上了,就是不肯给我们家“施舍”一点儿。随后,几个哥哥又娶了嫂嫂,除去出嫁了的姐姐,又增加了劳力,便更缺田了。

三是我自己的“饭碗”问题。高中毕业后因人多田少,挤在自家田里“窝工”没啥收益,听说三洲联合小学正缺代课教师,请羊洲推荐一名高中生。姐姐提着礼物上门,好话说了几大担,可人家掌权的说“学校里也是差人,可那是吕天模能吃得了的‘一碗苜蓿子面’?也不称一称自己有几斤几两’!”听了这“丢在河里能闹死鱼”的话,姐姐恨不得去跳河!后来听说吕天芹去三洲小学代课,她只读过初中啊,无非是她有一个在县财政局工作的哥哥吕天青喳。人比人,气死人哪!

8.镜头回到果农“日白”现场

(中全,下同)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吕天模:在座的老一辈的都晓得,我从小到大都是乖乖的、焖焖的,从不关心政治,更不懂什么叫“上访”呀、“公正”呀、“民主”呀、“罢免”呀。凑凑巴巴地结婚,就是为了早日尽一个世代农民的本分,这本分就是种好自己的地,做好自己的人,休管人家村里的事。

马脸汉子(点头):一个忠厚人!

老蛮子:是啊,你从来不撩嫌。

吕天模:张朝稼的亲叔伯弟弟张朝贵的教训还不深呀:1998年发大洪水,村里的地被淹了,政府拨了救灾粮。可等到分米时,一些村干部分了很多,喂猪都吃不完,而有的百姓吃了上顿没下顿。老百姓反抗情绪很大。张朝贵是村里最老实巴交的一个,他家的粮分的很少,他气愤了,去抢粮,被拘留。

愣头青:小时候听说过。

马脸汉子:好人没好报!

老蛮子:自古枪打出头鸟!

愣头青:问题是出头是挨枪打,缩头也要被压憋死!

吕天模:拘留出来后,他就开始跟镇里、村里的干部较真儿。2001年,他被群众选举当上副村长后,就开始查村里1997年到1999年的财务账目,还帮农民把每亩230元的税费减到100多元,大伙都感激他,说“这才叫老百姓的干部”。可一天深夜,张朝贵在自家遭暴打,恐怕打到了要害,几月后就死了!肇事者至今没能归案,大伙儿也都晓得。可至死,张朝贵也没能查清并公布出村财务。村民们都说:“账塌了,塌在某些人手上。”张朝贵的死深深刺激了我,我焖是焖一点,可我并不憨呀,我才不会去做“出头鸟”,可事到如今,总得有一个人出来挑头去争啊!

愣头青:你出头,我们帮你挡子弹!

马脸汉子:就是不出头,我们暗地也会支持你!

老蛮子:放心吧天模,枪子子射来了我们一起上!

在场的众人热血沸腾、摩拳擦掌。

9.羊洲民居。近年建的灰浆色二、三层小楼点缀在三开间白墙蓝机瓦老砖瓦房群里。都是前边正屋、后边附属屋

(中全,拉)吕天模从其芦杆壁小瓦屋顶的家里走出来,腋下夹着常见的蓝色布皮简易公文包。

(中全,推)穿过几重民居进周世柱家。这是一栋老砖瓦房,外墙皮多处剥落,烽火墙头有细弱的楝树苗随风摇曳。

(跟,中全)吕天模与周世柱商议,从公文包里取出材料指指点点着推敲。

(跟,下同)吕天模与周世柱走出来,穿过一重民居来到马脸汉子家。马脸汉子提供情况。

吕天模与周世柱离开,从此排民居向西,走进愣头青家——一栋三层楼的新房子,新婚对联、双喜、倒福字红色尚未褪尽。可新娘已出远门去打工,人去房空。

10.愣头青家中,新房内

吕天模(伏案改材料,圈圈点点,删删加加。间歇的改写“沙沙沙沙”声。特写)

愣头青轻声念道(卷面特写):

从我们的血汗钱被非法轻易征走说开去

某某某领导:

您好!

请看我们村村民的血汗钱到底被非法征收了多少,仅仅1997——1999年间:

1、我们村平均每年向管理区上交10万元,这三年共计30万元。而根据国家法律和政策,村委会没有向管理区上交管理费的义务;

2、管理费支出97年16万余,98年10万余,99年16万余,共计42万元支出到了哪里?

3、玄洲镇到杨家河公路款9万元,修路用完了么?

4、97年我们村民每户交的200元建校集资,学校已垮,集资找谁退?

5、还有,我们村38户农民按照国家统一部署由堤外迁到堤内,国家补偿每户1.5万元,而搬迁农户只收到1.3万元,还有两千元说被作为“管理费”了。

难怪我们村的提留直线上升,由97年前的亩平70多元涨到了240多元啊!您们看一看,查一查,我们的民脂民膏都被谁刮走了啊?

尊敬的各位领导,请求您们为民做主,责成玄洲镇查清我们村的财务问题,给我们苦命的百姓一个公平,也给我们那儿的一些干部敲个警钟,否则,要出事的呀!“张朝稼赴省上访自杀事件”不是个血的教训么!

但愿不要出现第二个张朝稼!

甘阳市玄洲镇羊洲村三组农民吕天模等57人

2000年5月18日

(中全)围在一旁的周世柱点头认可,吕天模折叠材料,装入塑料袋,将材料袋收拾进公文包。吕天模、周世柱与愣头青告别。

11.张朝稼游魂像蚊沫子一样飞舞于吕天模头顶

(中全,下同)他看到吕天模用破提包装着上述材料,挨个拜访了市信访办,市农业局,市经管局,市财政局,最后进了市政府。

又看到吕天模的破提包里装着方便面,实在饿得受不住了,就向别人讨点开水泡面,“呼啦啦”吃完后又马上开始新的访程。

每到一个“衙门”,他总是小心翼翼,彬彬有礼,站着表达自己的意愿与请求,恭恭敬敬的呈上一小叠一套的《从我们的血汗钱被非法轻易征走说开去》。

市信访办接待人员:好,我们知道了,将到你们镇作调查!

市农业局接待人员:好,待我们调查清楚后,你听我们的回音!

市经管局接待人员:你反映的问题很重要,但要去信访办。

市财政局接待人员:这事儿不归我们管,你要么去信访办,要么去政府办呀。

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唔,唔,跟我来(听了他这样的诉说后,照例收下了他的材料,最后又把他带到市信访办,交给接待人员了事)。

信访办的接待人员(这次认真作了书面记录,并且明确答复):十天之内听回音(还打下了“今收到吕天模同志上访材料一份”的收条)!

12.十天后,玄洲镇政府办公室打电话到吕天模邻居家,张朝稼游魂仍像蚊沫子一样飞舞于吕天模头顶

(特写)镇信访办人员:喂,喂,天模同志么,我们刚到市信访办,拿到了《市信访办关于吕天模同志上访所反映问题的答复》。

(摇,中全)吕天模接电话:哦,哦,我听着呢。

(中全)镇信访办人员:现在正式通知你,请听好!

吕天模同志:

你上访和你的材料所反映你村农民负担过重及“非法征收”问题,市委市政府领导十分重视,迅速组成市政府办公室牵头,市经管局、市财政局、市农业局、市信访办参与的工作组,到玄洲镇和羊洲村进行了全面的调查。结果与你反映的情况出入较大,具体结果是:

1.经国家农民负担调查组的专题调查,镇以上在羊洲村征收的“三提五统”控制在上年农民人平纯收入的5%之内,不存在负担过重问题;

2.在农民自愿基础上收的修路、建校款,已全部用于修路建校;

3.管理区收取的管理费,主要用于原管理区级的正常开支,为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目前管理区已撤,今后将不再出现此类问题;

4.避水搬迁补偿费户平1.5万元未全部到位的问题,因此项工作尚未完全结束,有待玄洲镇进一步落实。

感谢你对减轻农民负担工作的热情关心,望继续加强对政府工作的监督,多提建设性意见。玄洲镇委镇政府表示将进一步改进工作,全面贯彻落实国家的方针政策。

(拉,特写)吕天模(腮帮子凸了出来):别说了,对市里,我算是死了心!我就不信邪,搞不定这个事!哼!

(中全,推,溶)张朝稼游魂看到吕天模最后的坚毅表情,心里有了底,飞走了。

标签: 都市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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