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续集 第四集(一)
第四集
台北,仁和路,卢益民宅。
七八个人乱哄哄的闯了进来。
晚秋:“站住!放肆!你们是干什么的?”
小头目:“老子是侦缉处的。”
晚秋:“侦缉处就可以擅闯民宅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小头目:“王法?这就是王法。”
小头目用枪顶着晚秋。
晚秋:“我家先生可是保密局的,你们那几个弟兄,现在还在延平南路关着那,进了保密局的看守所想活着出来,我看也难。怎么着?想进去和你们的弟兄作伴吗?”
几个人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失了。小头目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晚秋。
小头目:“我们的弟兄,就是在她家的船上被打死的,我们要来讨个说法。”
晚秋:“是吗?我看你们是找错了人。”
小头目:“那你说应该找谁?”
晚秋:“案子是毛人凤局长办的,你们应该找他去啊。”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下,面露怯色。晚秋走向电话机。
晚秋:“你们不找,我替你们找,不就是要讨个说法吗,太好办了,我这就给毛局长打电话。”
小头目忙上前拦下晚秋。
小头目:“太太,先别忙,毛局长公务繁忙,就不要打扰他老人家了。在下,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望海涵。”说完,挥了下手:“走。”
晚秋:“站住。”
几个特务愣在那里。
晚秋:“卢太太,弟兄们也挺辛苦的,赏他们几个茶钱吧。”
小头目接过钱,千恩万谢的带着人走了。
天津,东楼十八街,小酒馆。
于德平、周会计喝酒。
周会计:“我被裁撤了,没地方去,我舅舅这客栈缺个账房我就来了。”
于德平:“你起码还会算账,我他妈的除了打人什么也不会,你说我能干什么?对了,我在你舅舅这客栈干个店小二怎么样?总的有个安身之地啊。”
周会计:“老于啊,我给我舅舅说说,你在这里凑合着干点粗活就得了。兄弟说话你可别不爱听,就你这一脸的横肉,还不把客人都吓跑了,还店小二呢?”
天津,东楼十八街,裕隆客栈。
王掌柜:“你确定这个人可靠?不会是**的密探吧。”
周会计:“舅舅您放心,我和他共事多年,深知此人心向党国,绝无二心。再说了他背负一身的血债,**也决不会放过他。”
王掌柜:“舅舅知道你是个谨慎之人,那就留下他吧,将来会用到他的,不要对他暴露我的身份。”
易县,袁书记办公室。
袁书记和秦处长在商量着什么。翠平抱着孩子走进。
翠平:“袁政委,于德平逃跑了,念念她爸会不会有危险?”
秦处长:“这种危险是存在的,但不会这么快,我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随时撤出老余同志。”
翠平:“你用戏匣子告诉念念她爸就行,她爸每天准时听戏匣子,抄下数字对照一本厚书,就明白你想说啥了。”
秦处长:“桃花同志,你放心吧,我们会处理好的。”
翠平出。
袁书记:“现在土匪、还乡团闹的挺凶,于德平会不会投奔了他们?”
秦处长:“按于德平的性格不会。他是上海青浦培训班的,也算是科班出身,这个人心高气傲不屑于和这些流寇为伍。我分析可能跑到别处去了,再杀回天津的可能性很大。”
袁书记:“说说理由。”
秦处长:“一、于德平虽然在天津多年,但一直干刑讯认识他的人并不多。二、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这是上了他们教科书的。三、他认为我们绝对想不到,他还会杀回天津,他就偏偏杀回去,这符合他的性格。”
袁书记:“嗯,秦处长,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天津,东楼十八街,裕隆客栈。
于德平,周会计喝酒。
于德平:“这次差点栽在余站长老婆的手里,险些成了**的刀下之鬼。”
周会计:“马奎当初就怀疑他两口子是**,叫我监视他们。”
于德平:“说马奎是**你信吗?”
周会计:“打死我也不信。”
于德平:“那次审问**要犯,马队长用钳子把**的牙一颗一颗的拔下来,你说马队长对**如此仇恨,怎么会是**呢?又怎么变成了峨眉峰呢?”
周会计:“马队长一直就怀疑吴站长、余站长是**分子,苦于没有证据,到头来被奸人所害。”
于德平:“余站长八成跑到台湾去了,这可是个危险人物,苦于
无法通知家里,咱要是挖出这个**奸细,可是为党国立了一大功啊。”
周会计:“老于啊,咱能活命就阿弥陀佛了,你还惦记着立功啊?”
于德平:“知道我为啥又杀回天津吗?其一,**为了抓黄雀行动潜伏人员,恨不能把鸟窝都翻个底朝天,风头一过,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其二,保密局是不会轻易放弃天津的,只要是派人来天津,我们想方设法和他们接上头,通过电台揭穿余则成这个**奸细就不难。”
台北,中山北路,余则成宅。
余则成提着皮箱和晚秋走进。晚秋打量着房子。
晚秋:“这就是我们的新家。”
余则成放下皮箱:“是啊,还满意吗?”
晚秋:“只要是和你在一起住哪儿我都愿意。”说完双臂环绕搂住余则成,脸靠在他的背上。
晚秋:“盼了这么多年,可等到这一天了。则成哥,你知道我有多激动,多幸福吗?你体会不到我此时此刻的心情,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磨难,我只想大哭一场。”
余则成:“晚秋同志,请你冷静一下,我是有妻室的人,请理解,好吗?”
晚秋:“我知道,我就想静静的趴在你的背上,请让我安静会儿,好吗?”
余则成闭上双目,呆呆站立着。良久。
晚秋;“谢谢你,则成哥,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翠平姐,我会尊重你们的感情,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台北,中山北路,吴敬中宅,客厅。
吴敬中举杯:“今天是则成、穆小姐大喜的日子,来,干杯。”
吴太太、余则成、晚秋共同举杯,一饮而尽。
吴敬中:“这酒喝得痛快,来,再干一杯。”
余则成抿了一小口。
吴敬中:“则成,平常我从不劝你喝酒,今天这酒你是一定要喝的。”
吴太太:“则成,你看我这不能喝酒的都干了,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你和穆小姐也干了吧。”
余则成:“我真的不能喝酒。”无奈,把杯中酒喝下。
吴敬中:“则成,这次抓走私你立了一大功。局座一下子就奖赏了一万块钱,局座,可是从来没这么大方过。”
余则成:“奖金我没要,都分给行动处的弟兄们了。”
吴太太:“你怎么不要呢?你和钱有仇啊,你这孩子啊,就是傻。”
余则成:“我没有花钱的地方,他们拖家带口的每月只发点大米、黄豆,挺不容易的。”
吴太太:“晚秋,以后家里的钱,你可要攥紧了,男人都手松。”
晚秋:“我看也是。”
吴敬中:“则成啊,对这次行动局座很满意。”
余则成:“赶着鸭子上架。要不是局座派叶处长到香港也轮不到我去。”
吴敬中:“叶翔之没去香港啊,他一直在家和谷正文忙着挖省工委的地下党呢,这次恐怕要逮条大鱼。”
余则成:“局座亲口对我说的,他派叶处长到香港执行任务去了。”
吴敬中:“则成啊,你还是嫩啊。”
台北,中山北路,余则成宅。
余则成坐在沙发上。晚秋沏了杯茶放在茶几上。
晚秋:“则成哥,你今天喝了不少酒,喝杯茶解解酒吧。”
余则成:“晚秋,你知道大华西饼屋吗?”
晚秋:“知道。”
余则成:“你去找李老板,就说阿里山叫你去的,对他说省工委有危险,大人物已被保密局盯上了。”
晚秋:“好。”
余则成:“你看到店铺门脸上方,二楼窗子挂着窗帘,就不要进去,没挂窗帘就可以进去。顺便问下,上海市公安局的潜伏人员抓获了吗?”
晚秋:“好,我马上就去。”
台北,中山南路,大华西饼屋。
晚秋看到二楼窗子没挂窗帘,就走了进去。
伙计:“太太,您想买点什么?”
晚秋:“随便看看。”
李老板走进看到晚秋。两人交换了下眼色。
李老板:“太太您来了,您订做的蛋糕已经做好了,请随我来拿。”
李老板、晚秋来到里间小屋。两人紧紧地握手。
晚秋:“政委您好,真是没想到是和您接头。”
李老板:“晚秋同志你好。”
晚秋:“是阿里山叫我来的。”
李老板:“知道,有事吗?”
晚秋:“省工委有危险,大人物已被保密局盯上了。”
李老板皱了下眉头:“我们不是一条线,无法发出警报。现在只能和家里联系,再由家里人通知他们,这要耽误时日,只能如此了。”
晚秋:“上海市公安局潜伏特务抓获了吗?”
李老板:“打掉了,是公安局宣传口的一个股长,一共抓获了五个人,缴获了一部电台。”
晚秋:“太好了。”
李老板:“根据阿里山同志的情报。偷渡的特务也被一网打尽。阿里山同志立了大功啊。请转达组织上对他的祝贺。”
台北,中山北路,余则成宅。
晚秋轻轻开门走进。把一盒蛋糕放在余则成面前。
晚秋:“喝多了,也不躺下歇歇。”
余则成:“你第一次接头,我不放心。”
晚秋:“真令人感动,我家先生也知道担心太太了,对不起,应该是名义上的太太。”
余则成:“情况如何?”
晚秋:“要先通过家里再由家里通知省工委,看来要耽误些时间。上海市公安局的潜伏窝点被一锅端,偷渡的特务被一网打尽。组织上向你表示祝贺。”
余则成:“真的?太好了,来吃块蛋糕庆贺下。”
两人吃着蛋糕。
晚秋:“则成哥,知道组织上为什么催着咱们结婚吗?”
余则成:“为什么?”
晚秋:“西饼屋是做点心的地方,女人去得多,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是这种身份,如果老去的话容易引起怀疑,组织上真是用心良苦啊。”
余则成:“嗯,你分析的有一定的道理。”
台北,中山北路,余则成宅,卧室。
晚秋看着双人床上的一对枕头。
余则成:“这是给别人看的,当年李涯就曾偷偷溜进家里搜寻线索。记住,每天起床枕头都要这样摆,晚上你睡床上,我睡床下。”
晚秋:“长官的话,我无条件服从。”
晚秋走到门外,换好睡衣,上床躺下。
余则成背朝着晚秋,说:“睡吧,你放心,我不会偷看你。”
晚秋哼了一声:“本太太不怕偷看,尤其是不怕自己家的先生看。”
易县,山头,夜。
翠平抱着孩子爬上山头。翠平回头对两个公安战士。
翠平:“你们回吧,俺带着念念玩一会就回去。”
一战士:“袁书记说了只要你出院门,我俩就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翠平:“没事,真来三两个坏人,俺也能对付,你俩回去吧,叫人看到还以为俺是多大的官那,还带着警卫员,俺不习惯咧。”
战士:“陈桃花同志,这是我们的任务。”
翠平:“那好吧,你俩离俺远点,俺可不想摆谱。”
两个战士与翠平拉开了一段距离,警惕地四下张望。翠平抱着孩子在山头上坐下。一轮明月挂在夜空,皎洁的月光洒满山头。翠平举头望明月,心中倍感凄凉。
翠平:“余则成你这个混蛋,到底在哪儿啊,别人家的女人都有男人在身边,俺的男人在哪儿啊。”
翠平的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
翠平:“念念,叫爸爸。”
翠平亲了女儿一下。
念念:“爸爸。”
牙牙学语的女儿,居然清晰的叫了出来。
翠平:“真是妈妈的乖女儿。”
翠平流着泪亲吻着女儿。
天津,东楼十八街,裕隆客栈。
客栈 杂役于德平忙里忙外。周会计走进。
周会计:“老于,我舅舅来看你了。”
王掌柜走进。
王掌柜:“这几天在这里还习惯吗?”
于德平:“谢谢王掌柜,落难之人有个安身之地就感恩不尽了,在这里很好。”
王掌柜:“有难处我能帮你解决最好,我帮不上忙,还有人民政府,怎么能谈上落难呢?”
于德平:“对对,有人民政府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
王掌柜:“这就对了,年轻人要进步,我这老头子还天天听戏匣子学习呢。”
周会计:“对,我舅舅可进步了,前两天还捐了100担小米,说是要为解放台湾尽点心。”
于德平:“佩服,佩服。”
王掌柜:“赶上好时候了,就应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啊。呵呵。”
于德平望着王掌柜离去的背影恨恨地骂道:“这老不死的也被赤化了。”
台北,保密局本部,毛人凤办公室。
毛人凤:“吴专员,我看咱们的派遣计划应该反思一下了。”
吴敬中:“卑职愚钝,还望局座明示。”
毛人凤:“第一要打进去,第二要站稳脚,第三要谋发展。打不进去,后两条都是扯淡。我们要在打进去下功夫。”
吴敬中:“局座英明,言简意赅,切中要害。”
门外传来:“报告
。”
毛人凤:“进来。”
保密局行动技术总队参谋长曹亚夫走进。
毛人凤:“亚夫,我们正为如何打进匪区颇费周章,想听听你的高见。”
曹亚夫:“如何打进匪区,人是关键。酒囊饭袋去多少也是白给。我推荐一人,可解局座之忧。”
吴敬中:“局座您谈,卑职回避。”
曹亚夫:“吴专员请勿见外。”
吴敬中:“您谈,您谈。”走出。
旁白:
曹亚夫向毛人凤推荐了技术总队中队长、老牌军统特务秦应麟。要说这秦应麟老奸巨猾,多谋善断还真是个人物。毛人凤要秦应麟潜回平津,组建“天津特别组”。任命秦应麟为“保密局直属天津特别组”中校组长。发给黄金十三两、银元四千三百二十块。离开台湾时,美国顾问包瑞德,毛人凤还亲自为他们饯行。毛人凤像赌徒一样把宝押在了秦应麟的身上,孤注一掷地把休眠多时的天津联络点透露给他。4月初,秦应麟等人由定海偷渡,在江阴县登陆,经上海、徐州等地,于4月7日抵达天津。
台北,中山北路,余则成宅。
余则成进门。
晚秋:“回来了。”接过余则成手中的皮包。
晚秋:“换上拖鞋,让脚舒服舒服。”说着把一双新拖鞋放在余则成的脚边。
余则成:“买拖鞋了。”
余则成换上拖鞋被晚秋拉到沙发边坐下。
晚秋:“在工作上你是我的长官,在生活上我是你的长官,所以在家你要听我的。”
余则成:“好,好,在家我听你的。”
晚秋把茶杯放在茶几上。
晚秋:“你闭上眼,什么也不要想,这叫闭目养神。在那虎狼窝周旋一天了,我知道你心累。”
余则成顺从地闭上眼。
饭桌旁。
余则成看着丰盛的饭菜:“长官,这也有点太奢侈了吧。”
晚秋:“在生活上照顾好先生是小女子的本份啊。”
饭后。余则成看了下挂钟,欲上楼。
晚秋拉住了他,“我听,我译。这点小事以后不麻烦先生,你就坐在这里喝茶。”说完,径自上楼。
晚秋守在收音机旁边,静静地等候着。收音机里传来了亲切的声音:太行山呼叫风车5427010103533541881412560691......。下面是研究所呼叫勘探队,具体内容请阿里山记录:034940241940034241112965248985188562612821400342415113833712966128。本呼叫一小时后,本波段还会重复播出。晚秋抄录完毕,拿出圣经翻到马太福音第一章,将电文翻译了出来。余则成上楼。晚秋将译电递给他。余则成看到:“阿里山,所瞩二事已妥,祝贺。农夫。”余则成看后将纸条烧掉。
晚秋:“水温已经调好,你去洗澡吧。”
余则成进浴室。
晚秋:“你的睡衣放在门口了。”
余则成:“嗯,知道了。”
余则成洗完澡进卧室,晚秋已经换好睡衣,躺在床上看书。床下已经铺好了席子。余则成躺下,将手枪放在枕下。
台北,保密局本部,余则成办公室。
吴敬中推门而入。
余则成:“老师,您怎么来了?”
吴敬中在沙发上坐下:“这几天清闲,培训班暂停。”
余则成:“不是办的挺好的吗,怎么停了?”
吴敬中:“派过去的人都给**送了礼,毛局长叫总结教训。我只负责培训,至于能不能打进去关我屁事。”
余则成:“老师说的极是,老师是代人受过。”
吴敬中:“曹参谋是他妈的什么东西,向局座推荐个人还搞得神神秘秘的,小人得志,我干军统时他还穿开裆裤呢,狗眼看人低。”
余则成:“老师为这点小事生气,不值。说不定曹参谋真能举荐个能人呢。”
吴敬中:“什么能人?不就是秦应麟吗,还什么“保密局直属天津特别组”中校组长。我看去也是白送死。”
余则成:“老师,说不定这姓秦的真有点能耐,备不住真能打进去。”
吴敬中:“打进去又能怎样?他能站住脚么?我看悬!”
台北,中山南路,大华西饼屋。
晚秋:“秦应麟是保密局直属天津特别组中校组长。”
李老板:“从时间上推断,秦应麟已经潜入内地了。”
晚秋:“这次派遣行动相当保密,老余事前没有听
到一点风声。”
天津市公安局。
王局长、秦处长、刑侦处宁处长坐在一起。
秦处长:“根据最新情报,保密局直属天津特别组中校组长秦应麟,带领一伙特务已经潜入内地,预计已经到达天津。据分析于德平很可能也潜回了天津。”
宁处长:“来多少我们都欢迎,照单全收。”
秦处长:“各派出所辖区内的重点部位,重点人口都要严密监视。”
宁处长:“秦处长您放心,监控力量都已到位。”
王局长:“宁处长,从现在起你全力配合秦处长,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一网打尽。”
宁处长:“是,保证完成任务。”
天津,东楼十八街,裕隆客栈,六号房间。
秦应麟、上尉行动组长刘景惠躺在床上。中尉情报组长孙毓清走进。
秦应麟:“查看的情况如何?”
孙毓清:“包括我们九人,一共住了三十七人,以做小买卖的居多,没有发现可疑人员。老板六十多岁,人挺和气。会计、店小二、杂役各一人。没有发现疑点。”
秦应麟:“隔壁那两口子是干什么的?”
孙毓清:“两口子都是庄户人,傻乎乎的,看来是被人下了套。”
秦应麟:“此话怎讲?”
孙毓清:“家里没法混了,带了点钱,来天津投亲做点小买卖,亲戚把钱拿走了,安排他们住进客栈就再没露面,现在还欠着宿费呢。”
秦应麟:“对这两口子要当心,我总是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刘景惠:“你捂着蛋子过河也忒小心了吧,在火车上小偷就多看了你两眼,吓得你跳车的心都有。不就两个傻玩意吗?看把你吓得。”
秦应麟:“兄弟,小心没大错。谨慎不是胆小,莽撞不等于勇敢。蛋子该捂的时候就要捂,而且要捂紧!”
隔壁一阵打骂声夹杂着女人的哭声传来。众人跑了出去。男人劈头盖脸的打女人 ,女人挣扎着边哭边骂。
王掌柜:“住手。”
男人不由地住了手,女人哭得更凶了。
王掌柜:“解放了不能打人。”
男人:“咋不能打?我爹说了。娶来的媳妇买来的驴,任我打来任我骑,我打俺自己的老婆咋了?又不是打你老婆,还用得着你多管闲事。”
王掌柜和颜悦色的问灰头土脸的女人:“你男人为啥打你?”
女人:“你问他,不嫌害臊。两顿饭都没吃了,他还有闲心干那事。”
男人:“你是我老婆,我啥时想干就干。”
女人:“你不要脸,嫁给你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男人又要冲上去打女人。王掌柜拦住了男人。
王掌柜对店小二,说:“你到伙房拿几个窝头,再拿几个咸鸡子。”
店小二答应一声走出。一会儿,店小二拿来窝头、鸡子。两口子接过窝头,连句客气话都没有,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女人:“你个大老爷们整天闲着,出去拉个板车也能混口饭吃啊?就知道在这里挺尸。”
王掌柜:“对啊,你昨天不是去拉板车了吗?”
男人不好意思地搓着手:“嘿嘿,给主家丢了货,叫人家打了一顿,今儿不敢去了。”
众人笑着走开。
天津,东楼十八街,裕隆客栈,六号房间。
三人进了屋,仍在笑着。
刘景惠:“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草木皆兵了。”
秦应麟:“此地不宜久留,拿到家伙什,两个组就分开。”转向孙毓清,说:“你带情报组,带上电台潜回北平,搜集到的情报要及时发回家。”
孙毓清:“是,电台在哪?”
秦应麟:“会有的。”又对刘景惠,说:“你组的任务是爆破、暗杀、纵火、投毒,重点是暗杀,目标是省部级以上高官。”
刘景惠:“是,武器在哪?”
秦应麟:“也会有的。”
天津市公安局。
宁处长:“经照片辨认裕隆客栈的杂役就是于德平。”
秦处长:“夜长梦多,要立即逮捕于德平。”
宁处长:“秦应麟他们也一起抓吗?”
秦处长:“能确定他们的人数吗?”
宁处长:“虽然他们是陆陆续续入住的,现在基本确认是九个人。”
秦处长:“他们在等接头人,从接头人那里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这个接头人不会是于德平,一定是另有其人。”
宁处长:“捉了于德平会不会打草惊蛇?”
秦处长:“局面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惊他们一下也好,可以促使接头人早点现
身,然后一网打尽。”
天津,东楼十八街,裕隆客栈后院。
周会计:“住进来几个人很可疑。”
于德平:“何以见得?”
周会计:“不知是干什么的,住进去后白天,晚上都不出门。说话也要关上房门,嘀嘀咕咕的。”
于德平:“是不是家里来人了?”
周会计:“我看也是。”
于德平:“你有没有把握?”
周会计:“老于,我也是军统出身,还没这点眼力劲。”
于德平:“今晚我去看看,要是的话逃不过我的眼睛,要不,这几年军统我白干了,先接上头,立马给家里发报,我倒要看看余则成这个憨厚藏奸的**奸细,还能潜伏到什么时候?老子差点死在他老婆手里,此仇不报,枉为人!”
天津,东楼十八街,裕隆客栈,六号房间。
秦应麟、刘景惠,孙毓清躺在床上。七号房间的床吱吱呀呀的响了起来。
刘景惠淫笑道:“这俩活宝刚吃饱肚子,大白天又忙活开了。”
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夹杂着女人的抽泣声。秦应麟从门缝向外望去,一男一女两个公安,带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走过。
王掌柜:“政府同志有事吗?”
女公安:“你是这里的掌柜吗?”
王掌柜:“是,是,老朽便是。”
女公安:“这位妇女同志昨晚被侮辱了,我们带她来认人。”
王掌柜:“政府同志不会吧?我们可都是奉公守法之人。”
女公安:“会不会,认完人就知道了。”
王掌柜:“我的人都在这里,请认吧。”
女公安对哭泣的女人,说:“别怕,有政府给你做主,你看看有没有那个人。”
女人用惊恐的眼神看了看王掌柜、周会计、店小二,摇了摇头。
女公安:“就这些人吗?”
王掌柜:“还有个打杂的,在那边干活。”
女公安:“过去看看。”
众人来到于德平面前。
女人指着于德平大哭起来:“就是他!你这个畜生,你伤天害理啊,我没脸见人了。”
于德平一脸的茫然:“我怎么了?”
男公安一把抓住他,说:“跟我们走一趟。”
于德平:“同志,你们认错人了。”
女公安:“我们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走吧。”
天津市公安局,审讯室。
于德平一脸的无辜:“同志,你真是认错人了,我昨晚什么也没干,我有证明人。”
女人:“认不错,你不是于德平吗?抓的就是你。”
几个公安战士过来给于德平带上手铐。
于德平绝望地:“真他妈的高,我认栽!”
天津,东楼十八街,裕隆客栈。
王掌柜训斥周会计,说:“你找来的这个色鬼,差点误了我的大事。”转向店小二:说“快点请出关帝。”
店小二答应一声,进屋抱出一尊关公像摆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