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续集 第九集(一)
第九集
香港,皇后饭店,603室。
余则成:“郭站长,请坐。”
郭华雄;“余专员,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话音刚落,洪秘书与马奎的老婆,从门外走进。
郭华雄:“余专员,想不到又在这里看到老部下了吧。”
余则成:“真是出乎意料,洪秘书、马太太,你们这是......?”
洪秘书与马奎的老婆,冲晚秋点头致意,局促不安的坐下。
郭华雄:“现在不是马太太了,现在是我的表嫂洪太太。”
余则成:“失言,失言,请勿见怪,不知洪秘书、洪太太在哪儿高就?”
郭华雄:“我这位表哥木讷,不善言辞,还是我替他说吧。”
余则成:“你的表哥?”
郭华雄:“他是我姨妈的大公子,不就是我的表哥吗?”
余则成:“则成有所不知,失敬,失敬。”
易县,黒沟,半山腰。
翠平拿着扁担走了上来。王老二坐在树下。
翠平:“二哥,你坐在这里干啥?”
王老二指着地上的猪草:“大妹子,你甭割猪草了,二哥替你割好了。”
翠平:“二哥。俺不要,你担回去吧。”
王老二:“俺家又没养猪,要猪草干啥?二哥是替你割的。”
翠平:“俺又不是没长手,还用着你了。”
转身走开。王老二上前拦住翠平。
翠平:“你想干啥?”
王老二涎着脸:“大妹子,你看,二哥都替你割好了,这点面子还不给吗?”说着,拉住翠平。
翠平猛地推开王老二,说:“放开手,你到底想干啥?”
王老二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恼羞成怒地:“小娘们,给你脸不要脸,还敢推俺。”说着,扑了上来。
翠平一闪身,一脚将其踢倒,指着王老二,说:“你再不老实,俺就不客气了。”
“臭娘们,还敢踢俺。”王老二爬起来,又扑了上来。
翠平将扁担丢在地上一侧身,猛击一掌。王老二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翠平:“给你脸不要脸,那可就怪不得俺了。”
王老二拿起地上的扁担,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向翠平打来,翠平闪身躲过,顺手抓住了扁担的另一头,向怀里一带,脚顺着扁担向下猛的一踹,踹在了王老二握着扁担的手上,疼的王老二撒了手,这招叫空手夺棍。
翠平:“俺今天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再来。”
王老二:“臭娘们还挺厉害,敢打老子。有种,你在这里等着,看俺一会儿咋收拾你。”说着,向山下逃去。
“哈哈,这下知道厉害了吧,有本事别跑啊。”随着话音,一个村姑来到翠平的面前。王老二跑得更快了。
翠平:“二丫,你咋在这里?”
二丫:“三嫂,俺也来打猪草,看到你收拾王老二,真解气。这坏小子见了女人就像蚊子见了血,烦死人了。”
易县,黒沟,村头。
王老二一边揉着被打的地方,一边嘟囔着:“妈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叫这小娘们揍了一顿。”
老村长:“老二,吃亏了吧?你敢欺负她,当年打小鬼子时,她那一支驳壳枪可是远近闻名咧。”
王老二咧着嘴:“村长大叔,你咋不早告诉俺,叫俺吃了这大亏。”老村长:“老三家的,这是手下留情,你再招惹她,她能把你废了,你信不信?还不快滚,你这个小王八犊子。”
易县,黒沟,村路。
翠平、二丫挑着猪草。
二丫:“三嫂,你教俺认字吧。”
翠平:“俺哪会啊,斗大的字,连毛带屎加一块,也认不了一箩筐咧。”
二丫:“俺只要学会了,你那连毛带屎的一箩筐就行,那天,俺看到你教念念写字咧。”
翠平:“你不嫌弃,俺就教你。”
二丫:“三嫂,你再教俺功夫吧,王老二要是再敢对俺动手动脚的,俺也收拾收拾这个坏蛋。”
翠平:“这可不是一日之功。”
香港,皇后饭店,七楼露天餐厅。
余则成、晚秋、郭华雄、洪秘书、洪太太围坐在一起喝酒。
郭华雄:“我表哥和表嫂流落到香港后,一直郁郁不得志。余专员还记得,我在船上对你说过:公私兼顾,还有点私事要处理一下吗?”
余则成:“是说过。”
郭华雄:“这私事呢,就是为了我这表哥。本来我想找找李伟棉,在香港站给我表哥某个差事。这个李伟棉推三阻四的就是不给面子。”
余则成:“昨天,李站长为我们接风,对这
事他只字没提。”
郭华雄:“余专员,还是你的面子大啊,这个李伟棉看人下菜碟,我来了三四天了,他也没说给我接风,即便我求到门上,还碰了他个钉子。”
余则成:“你是堂堂台湾站的大站长啊,也是局座的左膀右臂啊,这个李伟棉做的是有点过份。”
郭华雄:“李伟棉这小子狗眼看人低。”
余则成:“我没记错的话,洪秘书是上尉军衔吧?”
洪秘书:“对,是上尉。”
余则成:“洪秘书也是个人才啊,再加上郭站长的面子,李伟棉没有理由拒绝啊。”
郭华雄:“谁说不是啊,这个李伟棉太不讲情面了。”
洪太太:“余专员,我听表弟说,您在保密局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了,您能不能在李站长面前,替我家老洪说说。”
余则成:“按理说郭站长的面子已经不小了,不就是安排个人吗?又不是抢他李站长的位子,李站长真的没有理由驳郭站长的面子。”
郭华雄:“哪天这小子犯在我的手上,我方叫他知道我的手段!”
余则成:“本来我们准备明天回家的,这样吧,等把洪秘书安排好了,我们再回去。”
洪秘书、洪太太忙不迭地:“谢谢,谢谢,余专员。”
余则成对晚秋,说:“你回房间拿点钱。”
晚秋起身离去。一会儿,晚秋拿了一沓钱递给余则成。
“拿着。”余则成把钱递给洪秘书。
洪秘书、洪太太忙摆手:“余专员,您能帮忙,我们就感恩不尽了,怎好再收您的钱呢?”
余则成:“和我还客气,我知道你现在囊中羞涩,就不要虚让了,拿着吧。咱在一起共事多年,自己的兄弟有难处,拉一把是应该的。”
郭华雄竖起大拇指:“余专员是条汉子,兄弟佩服,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兄弟万死不辞。”
酒罢。
几人站在围墙边,看着楼下的光景。余则成用手比量了一下围墙的高度,又向楼下望去。
洪秘书:“余专员,龙二也在香港。”
余则成:“龙二?你见到他了?”
洪秘书:“他就在这条街上混。”
郭华雄:“就那个小混混啊,就是他和我站里的弟兄打架,一块被香港警局抓起来了。”
余则成:“他人放了吗?”
郭华雄:“没人保他,恐怕现在还在里面关着呢。”
香港,皇后饭店,后街公用电话。
余则成:“晚秋,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晚秋:“你就放心吧,都记住了,一个字也不会错。”
晚秋拨通了电话,咳嗦了一声。话筒里传出:外边风寒,要多加注意。晚秋:偶感风寒,无关大碍........
余则成来回走着,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香港,保密局香港站。
李伟棉将茶杯放在余则成面前的茶几上。
李伟棉:“余专员,我现在向您汇报工作?”
余则成;“李站长免了吧,我是来旅游的,顺便过来看看,刚才,看到站里的干部个个都很精干,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李伟棉:“不知,毛局长对鄙站的工作有何指示?”
余则成:“请放心,局座对李站长的工作是很满意的。”
李伟棉:“全凭余专员美言,兄弟先谢了。余专员不妨和嫂夫人搬到本站经营的客栈如何?虽说不如皇后饭店气派豪华,但是安全清净。家里来人都是住在这里的。”
余则成:“就不麻烦李站长了,过两天就回去了。”
李伟棉:“余专员何时打道回府?兄弟略备了点薄礼。”
余则成:“李站长客气了,反叫则成不安了,今天来是有一事相求。”
李伟棉:“余专员客气,请讲,兄弟敢不从命。”
余则成:“我在天津时,有个要好的兄弟,现被香港警局扣押,只是一般的治安案件,李站长能不能......?”
李伟棉:“这有何难,一个电话的事,叫什么名字?”说着,拿起电话。
余则成:“龙二。”
李伟棉:“是他啊,他现在在街头上讨生活,整天打打杀杀的,您和他......?”
余则成:“在天津时,他是我的线人,帮了我不少忙。不知道便罢,知道了他落难,没有不帮的道理。”
李伟棉:“余专员,真是有情有意啊,仗义,兄弟佩服。”
余则成站起身,看到院子里的汽车。
李伟棉放下电话:“余专员妥了,他们马上就放人。”
余则成:“李站长谢谢了
,我想借用您这车去接我这兄弟,您看......?”
李伟棉:“余专员尽管用就是,说句开玩笑的话,在我这里只要是你余专员需要,除了你嫂子,别的你尽管用。”
余则成:“李站长,你啊,哈哈.......”
香港,虹桥大道。
余则成开着车。
龙二:“余站长,您怎么也来到了香港?”
余则成:“我是来旅游的。”
龙二:“有钱就是好啊,可以到处游山玩水。那您是怎么知道,我在里面的?”
余则成:“听朋友说了后,就托人把你保了出来。”
龙二:“余站长,您是兄弟我命中的贵人,每次有难都是蒙您搭救,兄弟感恩........”
余则成打断了龙二的话,说:“别感恩了,先下车吧,你先吃饱了肚子再说。”
香港,虹桥大道,鑫鑫餐厅。
龙二狼吞虎咽的吃着。余则成点燃一支香烟。
余则成:“出来后打算干什么?”
龙二:“像我这种人除了在街头混,还能干什么?”
余则成:“这不是长久之计,过两天我给你找份工作。”
龙二:“那敢情好,有份工作,谁愿意天天在街头打打杀杀的。”
余则成拿出一沓钱递给龙二,说:“先拿着花,有事我再找你。”
龙二接过钱:“余站长,您要找我的话,就到精华路绚丽舞厅,我现在和洛英小姐住在一起。”
余则成:“洛英?”
龙二:“就是在天津,您托我找的那个女人,她也来到了香港,在绚丽舞厅做舞女。”
余则成:“你们怎么搅在了一起?”
龙二:“做舞女的没人罩着,混不下去。”
香港,丽东酒店,一楼餐厅。
一对恋人走了就来。女的站在段云鹏曾坐着吃饭的桌旁,男的拍照。
香港,丽东酒店,713房间
这对恋人在拍照。
通往福地的路上。
这对恋人在拍照。
福地大门。这对恋人在拍照。
口岸。这对恋人在拍照。
北京市公安局草岚子看守所。
秦处长:“段云鹏,给你一次立功赎罪的机会,你要好好配合。”
段云鹏连连点头:“是,是,谢长官恩典。”
秦处长:“段云鹏,你不要想耍滑头,几十只枪口对着你。”
段云鹏点头哈腰地:“是,是,不敢,不敢。”
段云鹏被带到了一间大屋的一角,惊奇的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地方。段云鹏按命令坐下喝酒、吃饭。几部相机对着 他拍照。段云鹏被带到了一间房门上标有713的房间。进出几次均被拍照。土路上,一辆人力车拉着段云鹏,几部相机在拍照。段云鹏站在仿造的福地大门前被拍照。大门上的对联,也丝毫不差。
上联:月照寒枫,空谷深山徒泣泪。
下联;霜封宿草,素车白马更伤情。
香港,皇后饭店,603室。
余则成刚进门,晚秋像只小鸟一样的飞了过来,扑在余则成怀里饮泣不已。
余则成:“晚秋,你怎么了?”
晚秋一言不发,双手环绕紧紧地搂住余则成,将头扎进余则成的怀里。余则成环视了下房间,没有发现异常,遂低下头看着晚秋抖动的肩头。一手搂着晚秋,一手轻轻地抚摸着晚秋的秀发。
旁白:
在余则成的爱抚下,晚秋渐渐地平静下来,她扬起脸来,一双含着深情、委屈、思念、怨恨的大眼睛,望着这个令她痴迷、仰慕、心痛、心碎的男人,半启的朱唇,暗示着她心底的祈求。余则成仿佛又看到了天津时的晚秋,是那样的无依、无助、哀怨、柔弱,让余则成的心一阵阵的揪紧了,是自己辜负了她,这么多年来,每天她都会扬起甜美的笑,迎接他的归来。她无怨无悔的随侍左右,痴心不改的爱着自己,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无情的伤害!余则成感到了深深的自责和一种从未有过的负罪感。他收拢臂弯,轻轻拥住她的腰身,低下头亲吻着晚秋那半启的香唇。
门外传来敲门声。晚秋快速的拢了拢头发。
余则成:“谁?”
“我。”门外传来李伟棉的声音。
余则成开门,李伟棉走进。余则成眼睛的余光,向李伟棉身后扫了一眼,刘立雄远远地站在一边。
“李站长,请坐。”余则成、晚秋忙着让座。
李伟棉:“余专员,余太太,对不起,一直忙于公务,未能前来探望,今天特意前来拜访。”
余则成:“李站长,太
客气了,刚才,我还和太太说。改天要答谢李站长呢。”
晚秋:“是啊,老余说走之前,要好好答谢李站长呢。”
李伟棉:“谈不上客气,只是略尽地主之谊,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余则成:“李站长,有时间到台湾的话,这个情,则成是一定要还的。”
李伟棉:“余专员、余太太客气了。”说着拿出两根金条。
余则成忙拦着:“李站长,你这是干什么?则成无功不受禄。”
李伟棉:“余专员,本站的工作,全凭您在局座面前美言了,客气话兄弟就不说了,告辞了。”
余则成把李伟棉送出:“李站长,你这是在难为则成啊,受之有愧,却之不恭。”
李伟棉:“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余专员,余太太,请留步,告辞了。”
香港,皇后饭店,603室。
余则成将金条交与晚秋。点燃一支香烟。
余则成:“刚才你哭什么?”
晚秋:“你还有脸问,你这个人就是没心没肺。”
余则成:“长官,我怎么了?”
晚秋:“你这一走,就是一天,你知道人家心里多着急吗?”
余则成:“你着什么急啊,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走失了?”
晚秋:“你要真是小孩子,我就不着急了。香港是个是非之地,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我这一天都揪着心。”
余则成:“哦,对,太太担心的有道理。”压低了声音:“和家里联系上了吗?”
晚秋悄声“嗯,明天上午十点三十分,到罗湖路漫格商场门口,那是李伟棉经常交易文物的地方。到时文物贩子会和李伟棉碰头,你拍照后,跟踪文物贩子到他家,在他家床上褥子下面有一摞照片,那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余则成:“文物贩子是自己人吗?”
晚秋:“不是,是个老文物贩子,李伟棉很谨慎,从不和陌生人交易。”
余则成:“如果和文物贩子发生冲突怎么办?”
晚秋:“这些文物贩子都是吃祖宗饭的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以便宜处置。”
香港,精华路,小酒馆。
余则成、龙二喝酒。
龙二:“余站长,有什么事,您就吩咐,兄弟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余则成:“你知道洪秘书吗?”
龙二:“知道,做了他?”
余则成:“他住在哪儿,知道吗?”
龙二:“知道,梦湖湾十二号。”
余则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龙二淫笑着,挠了挠头:“不瞒余站长,洪秘书整个就是个木头疙瘩,老婆又漂亮,您是个明白人。还猜不出来吗?嘿嘿。”
余则成拿出笔和纸:“你替我写封信。”
龙二:“老规矩,不问为什么,您说吧我写。”
余则成:“洪秘书转郭华雄站长,李伟棉有通共嫌疑,明天上午十点三十分在罗湖路,漫格商场门口,交易。落款是:受李伟棉迫害的人。”
余则成拿过信检查了一遍:“你找个洪秘书不认识的人,送到他家里,要亲自交给洪秘书。”
龙二:“余站长,您就放心吧。”
余则成:“你要和那人一起去,不要让洪秘书看到你,一定要办稳妥,我在这里等你回信。”
“梦湖湾离这不远,兄弟半个点就回来。”龙二拿着信走出。
余则成坐在那里自斟自饮。
香港,梦湖湾十二号。
洪秘书、洪太太正在吃饭。敲门声。洪秘书开门。
一个陌生人进门:“你是洪先生吗?”
洪秘书:“是。”
陌生人:“有你一封信。”说着,将信递给洪秘书。
香港,精华路,小酒馆。
龙二:“余站长,办妥了。”
余则成:“信交给他了?”
龙二:“交到洪秘书手上了。”
余则成:“洪秘书没看到你吧?”
龙二:“没有,我叫手下的小兄弟送的信。”
余则成:“你没和那个小兄弟说什么吧?”
龙二:“余站长,兄弟办事,您还不放心吗?在天津您托兄弟办的事,哪次出过差错?”
余则成笑了,拿出一沓钱,交给龙二。
香港,皇后饭店,303室。
郭华雄反复看着信,说:“奇怪,谁会给我写这封信呢?”
洪秘书:“我也纳闷啊,肯定是李伟棉身边的人干的。”
郭华雄:“我去找李伟棉为你办事,碰了个钉子,当时办公室没别人啊。”
洪秘书:“香港站的人都是军统的老班底,道业深着呢。”
郭华雄:“那就是他们
搞窝里斗,想借咱的手扳倒李伟棉?那他怎么会知道你家呢?”
洪秘书:“他们搞情报都是行家里手,不费吹灰之力就会知道我家的。”
郭华雄:“不管他的动机如何,这也为咱公报私仇提供了个机会,这次我要叫李伟棉领教领教我的厉害。”
洪秘书:“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李伟棉也不是好对付的啊。”
郭华雄:“如果李伟棉真是共党的话,咱可是立了天大的功劳啊,凭咱俩之力搬不倒他,幸亏余专员还没走,天助我也。”
洪秘书:“如果余专员肯出手相助的话,扳倒李伟棉的把握就大多了。”
香港,皇后饭店,603室。
余则成把信还给郭华雄,说:“郭站长,咱总不能仅凭这封匿名信,就怀疑李站长对党国的忠诚吧?”
郭华雄:“余专员,人走过必留痕迹,无风不起浪啊。”
余则成:“郭站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李站长身边的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陷害李站长?”
郭华雄:“这种可能性,我也想过。但是,我们去漫格商场看看不就都清楚了吗?”
余则成:“郭站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郭华雄:“余专员,香港站站长有通共的嫌疑,这可不是小事啊,如果我们卖了人情的话,这要传到毛局长的耳朵里,你在局本部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兴许能不受牵连,我这小人物可担待不起啊。”
余则成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郭站长,你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明天则成陪你去。”
郭华雄:“余专员这就对了,这也是咱俩立功的机会啊。”
余则成:“唉,按说李站长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则成这次来港他也是盛情款待。郭站长你认为真有这个必要?”
郭华雄:“党国的利益高于一切,我认为很有必要。”
余则成:“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做,明天咱俩去看看,不过空口无凭,明天咱去时要带着照相机拍下他们交易的照片,要留下证据。免得被人家反咬一口,真那样咱就被动了。”
郭华雄:“真是高人,办事滴水不漏,兄弟佩服。”
余则成:“唉,但愿这封匿名信是个恶作剧。”
香港,罗湖路,漫格商场门口。
余则成、郭华雄躲在汽车里。
余则成:“一会儿,我拍照,你注意观察周围的动静,小心别人给我们下套。”
郭华雄四下打量着:“余专员,你就放心吧,兄弟明白。”
一个戴鸭舌帽的人站在商场门口。李伟棉走了过去。刘立雄跟在后面,四下张望着。
鸭舌帽和李伟棉说着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摞古文物的照片,李伟棉一张张翻看着,然后把照片还给鸭舌帽。余则成在汽车里拍照。郭华雄注意着汽车周围的动静。
香港,安生大道。
余则成、郭华雄跟踪鸭舌帽。鸭舌帽拐进一条胡同,进了三楼的房间。余则成回头张望了下。余则成、郭华雄上了三楼,趴在房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余则成、郭华雄对视了一下,余则成点了下头。两人拔出手枪,郭华雄猛的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鸭舌帽挥舞着砍刀冲了上来,郭华雄一枪打在鸭舌帽的脸上,鸭舌帽应声倒地,余则成对着鸭舌帽的尸体拍照。余则成掀起床上的褥子,拿起一摞照片,说:“找到了,快走!”
余则成、郭华雄迅速下楼,逃离了现场。
香港,皇后饭店,603室。
余则成:“郭站长,果然身手不凡啊,一枪就击毙了那个共党,我要在局座面前为你请功。”
郭华雄:“那个共党真是丧心病狂,差点砍到我的头上。”
余则成、郭华雄翻看着照片:段云鹏在丽东酒店,坐着吃饭的照片。段云鹏从丽东酒店,713房间走出的照片。段云鹏坐在人力车上,通往福地路上的照片。段云鹏进入福地大门的照片。运尸车通过口岸的照片。
郭华雄:“余专员,还有你的照片。”
余则成接过看着:自己和晚秋逛街的照片。自己和晚秋走出皇后饭店的照片。
郭华雄:“也有我的照片。”
余则成望去:郭华雄在饭店吃饭的照片。郭华雄走出皇后饭店的照片。
郭华雄:“李伟棉拍这些照片到底想干什么?”
余则成:“很显然那个被你击毙的共党是从李伟棉手中拿到了这些照
片的,共党要这些照片干什么呢?”
郭华雄:“李伟棉是共党分子,已是毋庸置疑了,他的同党被打死的消息,他会很快知道的,万一他逃跑了,我们也难辞其咎。”
余则成:“郭站长,依你之见呢?”
郭华雄:“在他的地盘上,我们很难施展手脚,弄不好,我们的性命也会坏在他的手上,与其被奸人所害,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余则成:“郭站长,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请继续说。”
郭华雄:“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直接采取行动,胜算不大,我们必须智取。”
余则成:“可以断定刘立雄也是他的同党。”
郭华雄:“千真万确。”
余则成:“看来只好用家法处置了,唉,为了捍卫党国的利益,只能是不得已而为之了。
香港,皇后饭店,603室。
余则成:“龙二已经对我们的安全构成了潜在的威胁,你和家里联系下,叫他永远的消失。然后,退房,住进香港站经营的客栈。”
晚秋答应一声,出门。
香港,皇后饭店,七楼露天餐厅,夜。
余则成、郭华雄、李伟棉、刘立雄围坐在一起。
余则成端起酒杯:“此次来港,承蒙李站长,刘队长连日来的盛情款待,则成感激不尽,今特备薄酒,略表谢意,本来贱内也要来作陪的,偶感不适,不能前来,只能表示歉意了,偶遇,郭站长特拉来作陪,干杯。”
李伟棉:“余专员,郭站长,谢谢,太客气了。”
众人饮尽杯中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喝兴正浓。周边的酒客纷纷散去。
余则成走到围墙边:“登高望远,这香港的夜色真美啊。”
其他的人也纷纷离席,站在余则成身边,欣赏着夜景。晚秋扮作服务员,收拾着邻桌的餐具,趁人不备将两小包药面撒进李伟棉、刘立雄的酒杯里,迅速离开。欣赏完夜景,众人入席。
余则成端起酒杯:“明天一早,则成就要回去了,再次感谢李站长,刘队长的盛情款待。干杯。”
众人各自端起门前酒,一饮而尽。
李伟棉:“没有不散的宴席,天不早了,谢谢,余专员的......欢迎.....欢迎再......再.......”话未说完,便趴在了餐桌上。
刘立雄的舌头也短了半截:“李站长,醉......醉了,你......”欲伸手拉起李伟棉,手还没到,人已倒下。
“李站长,你醉了?”余则成用力摇晃李伟棉,
李伟棉一点反应都没有。余则成,郭华雄迅速交换了下眼色,看了下周围,偌大的露天餐厅,只剩下远远的一桌酒鬼在吆五喝六。余则成顺手把李伟棉的衣服撕破,郭华雄不解地看着余则成。
余则成;“快把他的衣服也撕破,造成他俩酒后斗殴的假象。”
郭华雄明白了余则成的用意,赶紧的把刘立雄的衣服撕破。两人架起李伟棉、刘立雄来到围墙边。
余则成:“你那边楼下有个棚子,把他架到这边,这边楼下面是洋灰地。”
两人看了下周围的动静,将李伟棉、刘立雄掀了下去。两人离开时,余则成顺手将餐桌掀翻。余则成、郭华雄顺着楼梯下到一楼。
余则成:“不走大厅,这里有个后门。”
两人从后门出去,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