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香港,皇后饭店,后街拐角,夜。

余则成:“咱去确定下,他俩死了没有。”

郭华雄:“没必要了吧,从七楼摔下去,下面又是洋灰地,那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余则成:“还是去看看放心。”

香港,皇后饭店,大厅门前。

香港警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周围满是围观的人群。余则成,郭华雄混在人群里。李伟棉,

刘立雄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地上满是鲜血。一个警员在拍照,一警员过去摸了摸李伟棉,刘立

雄的脖颈,摇了摇头,抬头向楼上望去。指挥两个警员到楼上查看。李伟棉,刘立雄的尸体被盖

上了白布。

余则成、郭华雄交换了个会意的眼神转身离去。

香港,庙街,照相馆。

余则成走进。

老板:“先生,您照相?”

余则成:“洗照片。”

老板开票:“先生,明天来取。”

余则成:“你现在就洗,我等着。”

老板面露难色。

余则成:“我加倍付钱。”

老板:“好,先生,请坐,马上为您洗。”

台北,保密局总部,毛人凤办公室。

毛人凤看着香港《晶报》。上面的的大字标题:两人酒后斗殴,双双坠落高楼。

毛人凤:这个余则成办事就是漂亮,既消除了我的心腹之忧,又不留任何后患,可是,这两

个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啊,这个余则成是怎么做到的呢?

香港,保密局香港站会议室。

余则成、郭华雄、洪秘书、电讯组长解立公、情报组长杨利波及几个尉官开会。

余则成:“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已知悉李伟棉站长、刘立雄队长遭遇不测,实乃我们香港站的

一大损失,我感到十分痛心,在开会之前,我提议:为李伟棉站长、刘立雄队长默哀三分钟。”

众人纷纷站起低头默哀。

余则成:“请坐。今天列席会议的有保密局台湾站站长郭华雄同志,原天津站站长秘书洪子

孝同志,大家欢迎。”

众人鼓掌,郭华雄、洪子孝立正敬礼。

余则成:“对于李伟棉站长、刘立雄队长不幸遇难,香港警方已经结案,定性为酒后斗殴,

坠楼身亡。不知在座的各位对此结论,有何不同意见?”

众人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没一人吱声。

余则成扫视了一遍与会人员:“如果有不同意见,或者对香港站今后的工作有什么建议,欢

迎各位同仁找我单独反映,香港站的工作临时由本人负责,洪子孝同志担任香港站站长秘书工作。

请传阅毛局长之手令。”

余则成说着拿出毛人凤的手令递给郭华雄,众人依次传阅。

余则成:“在此危难之际,希望在座的各位同仁,为了党国的利益,精诚团结,顾全大局,

做好工作。”

台北,中山北路,吴敬中宅,客厅。

吴敬中看着香港《晶报》。上面的的大字标题:两人酒后斗殴,双双坠落高楼。

内心独白:

这个李伟棉我是很了解的,虽说喜好杯中之物,断不会喝酒误事至此的,刘立雄是他的心腹

又怎会和他斗殴?这里面大有文章啊。余则成恰在此时人在香港,会不会与此有关呢?他会不会

就是始作俑者?如果是的话,那一定是在执行毛人凤的指令,毛人凤已经不信任我了,会不会也

对我下手呢?这个可能性始终是存在的。

旁白:

深知毛人凤阴险残暴秉性的吴敬中,在为自己的命运担忧了。

吴敬中:“毛人凤要想对我下手,我是防不胜防啊,看来只能是坐以待毙了。”

吴太太:“你在那里嘟囔什么?”

吴敬中:“老娘们家,给你说,你也不明白,就不要问了。”

易县,黒沟,余则成老宅。

念念在鸡窝边探头探脑。翠平扛着锄头走进。

翠平:“念念,你干啥呢?”

念念:“看看鸡下蛋了没?俺不吃,给爷爷、奶奶吃。”

翠平:“好孩子,做完作业了没?”

念念扬起小脸:“做完了。”

翠平放下锄头:“拿来我看看。”

念念进屋,拿出用废纸钉在一起的本子,交给翠平。

翠平:“不是叫你一个字写十遍吗,这才写了几遍?还撒谎,没做完说做完了。”

念念低着头没吭声。翠平一把拉过念念,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念念哭了起来。

则成娘赶紧从屋里走出,护住了念念,说:“为啥打孩子咧?”

翠平:“这么大了,光贪玩,作业也没完成,还撒谎。”

成娘边哄念念,边说:“念念还小,甭逼孩子了,丫头早晚要嫁人的,识不识字的怕啥咧?”
翠平:“娘,你别老护着她,都六岁了,还小啊,俺算是知道睁眼瞎的滋味了,明年俺还想供她上学呢。”
则成娘拉着念念进屋:“俺一辈子不识字,不也过来了,就知道难为孩子,难为孩子算啥本事。”
香港,保密局香港站站长办公室。
解立公将一串钥匙交给余则成。
解立公:“余专员,这是李站长办公室的钥匙。”
余则成:“李站长的钥匙怎么会在你这里?”
解立公:“今早,开会前到警局拿回来的。”
余则成:“你自己去拿的?”
解立公:“我和行动队的副队长马飚一起去的。”
余则成:“就这串钥匙?再没别的了?”
解立公:“个人的财物被遗属领走了。”
余则成:“他俩的配枪呢?”
解立公:“警方没有发还。”
余则成:“继续交涉,要把配枪追回来。”
解立公:“是。”
余则成:“你带个人到会计那里领点钱,代表香港站,给李站长、刘队长家送去。”
解立公:“是。”
余则成:“这可是抚恤金以外的钱,抚恤金该怎么发还怎么发,办完回来我签字。”
解立公:“是。”
洪秘书走进。
解立公:“余专员,洪秘书您忙,在下这就去办。”
余则成:“去吧。”
解立公出。
洪秘书关上门:“余专员,谢谢您。”
余则成:“在这里要好好干,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洪秘书:“是。”
余则成:“你来得正好,咱一起清点下李站长的物品。”
洪秘书:“是。”
余则成打开办公桌上的抽屉,一件一件报着物品名称。洪秘书坐在沙发上一一记录着。余则成将李伟棉的笔记本揣进了怀里。
香港,士丹顿街,大世界餐厅。
余则成、晚秋、郭华雄、洪秘书、洪太太围坐在一起。
郭华雄端起酒杯:“这第一杯酒敬余专员、余太太,感谢余专员的帮忙。”
洪秘书,洪太太:“是啊,余专员可是帮了大忙了。”
余则成:“大家都是自己人,应该的。”
众人饮尽杯中酒。
一珠光宝气的贵妇人走进,身后跟着两个跟班。
贵妇人:“晚秋姐,真是你啊,我远远地看着像你,不敢确认,走进了一看还真是你啊。”
晚秋忙站起:“望亭,怎么是你?”
余则成站起:“卢小姐,您好。”
众人皆站起颔首致意。
望亭:“大家请坐,余专员,您好。”转向晚秋,说:“晚秋姐,我一进门就看到你了,你真是光彩夺目啊。”
晚秋:“望亭,能在这里见到你,太好了,真是他乡遇故知啊。”
郭华雄:“这位小姐,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不妨入席,如何?”
望亭:“好啊。”
向跟班使了个眼色。跟班离去。一会儿,大堂经理走了过来。
大堂经理叉手躬身:“卢主席,有何吩咐?”
望亭:“拿两瓶路易十三,再加两个特色菜,这桌我请了。”
郭华雄:“怎能让卢主席破费?”
望亭:“这位先生就不必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既然大家肯赏脸光临小店,我应该表示谢意的。”
晚秋:“望亭,这酒楼是你开的?”
望亭端起酒杯:“是啊,不好意思,打扰了各位的雅兴,我自罚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望亭:“这第二杯酒敬各位太太,先生,干杯。”
众人响应,干了杯中酒。
望亭:“余专员,我和晚秋姐多年不见,借一步说话,不知肯应允否?”
余则成:“应该的,多年不见,是有很多话要说,卢小姐您请便。”
望亭:“那就不好意思了,各位好朋友,请慢用。”
香港,士丹顿街,大世界餐厅经理室。
晚秋,望亭喝着咖啡。
晚秋:“望亭,你真是不简单,开了这么大一家酒楼。”
望亭:“这有什么,我还有一家航运分公司呢。”
晚秋:“是吗,你可够辛苦的。”
望亭:“我爹地在台湾的航运公司很难发展的,官府的人都想揩油,苛捐杂税又多,只好又在香港开了这家分公司,由我来打理。这家酒楼是我前夫的,离婚时判给了我。”
晚秋:“我正想问你的先生呢,怎么离婚了?”
望亭:“富家阔少,纨绔子弟,不成器的东西,不提他也罢。”
晚秋:“那你现在单身吗?”
望亭:“单身有什么不好,

自由自在,无牵无挂。”
晚秋:“你一个单身女人在香港打拼下这么大的产业,真是难为你了。”
望亭:“也是没法子的事,逼到份上了,只能咬着牙硬撑罢了。晚秋姐,看到你和余专员在一起,我真的很羡慕你们,你们过的好吗?”
晚秋:“很好,谢谢。”
望亭:“晚秋姐,你们在这里多住几天,我带你们玩个够,要不是余专员帮忙,我爹地还不知道要关到什么时候呢,我要好好的谢谢你们。”
晚秋:“望亭,我们明天就回去了,下次吧。”
台北,保密局总部,毛人凤办公室。
毛人凤翻看着照片:段云鹏在丽东酒店,坐着吃饭的照片。段云鹏从丽东酒店,713房间走出的照片。余则成和晚秋逛街的照片。郭华雄走出皇后饭店的照片。李伟棉将照片递给鸭舌帽的照片。鸭舌帽满脸血污的照片。那封匿名信。
余则成:“局座,这些照片,都是从被郭站长击毙的那个共党分子家里找到的,这次行动郭站长可是功不可没啊。”
毛人凤:“郭站长辛苦了,党国的功臣啊。”
郭华雄:“谢局座夸奖,为了捍卫党国的利益,这是卑职的职责所在。”
毛人凤把照片猛的一摔:“这个李伟棉真是死有余辜,毁了我一员大将,我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
郭华雄:“局座,卑职有一事不明,李伟棉拍这些照片是何用意?”
余则成:“是啊,我和郭站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毛人凤:“你们有所不知,李伟棉出卖了段云鹏,段云鹏刚过口岸就被共党活捉了。”
余则成:“局座,可是这照片是在香港搜到的,还没到匪区的共党手里啊。”
毛人凤:“用不了这么多照片,送过去一张或者送个信,就足以暴露段云鹏的行踪了。”
余则成:“局座,卑职还是不明白,李伟棉出卖段云鹏看来是确有其事,那他拍照我和郭站长干什么?”
毛人凤:“这还不明白,他不知道你和老郭到香港的真实意图,如果你们要到匪区执行任务,人还没到,你们的照片就先到了。恐怕你们一进香港,就被他们的人盯上了。”
余则成:“那太可怕了,我们都被蒙在鼓里了。”
毛人凤指着李伟棉交给鸭舌帽像片的照片说:“看到了吗?他交给共党的照片,很可能就是你们俩的。下手晚了,下手晚了,一听到风声,就制裁了这个内鬼就好了。”
郭华雄:“早点制裁了他,段云鹏就不会失手了。”
毛人凤:“虽说下手晚了点,但你们干得太漂亮了,我要嘉奖你们。”
台北,中山北路,吴敬中宅,客厅。
余则成、晚秋、吴敬中、吴太太围坐在一起。
吴敬中端起酒杯:“则成和穆小姐一路车马劳顿,特备薄酒为你俩接风洗尘,干杯。”
余则成:“老师太客气了,学生不敢当。”
众人喝干杯中酒。
晚秋:“吴太太,我在香港给您买了块丝绸面料,您做件旗袍,穿上准好看。”
吴太太:‘谢谢穆小姐。则成,你就没有穆小姐有心,你这孩子到香港也不说一声,我们在香港的酒厂工人闹事,你去看看,帮我兄弟出个主意也是好的。”
余则成:“师娘说的是。”
吴敬中:“老娘们家,你懂什么?保密局出差那是有保密制度的,上不告知父母,下不告知妻子儿女,这是家规。则成也不敢违反啊。”
吴太太:“还有这样的家规,则成,别见怪,我不懂,错怪你了。”
吴敬中:“则成啊,幸亏你挖出了李伟棉这个内鬼,也帮我洗清了嫌疑。”
余则成:“老师,不是学生的功劳,要不是郭站长发现了李伟棉通共的蛛丝马迹,学生还被李伟棉蒙在鼓里呢。怎么就帮老师洗清了嫌疑?这话,学生不明白。”
吴敬中:“则成,你是有所不知啊,这该死的段云鹏是从我家里走的,那是高度保密的,局里只有我和毛局长知道此事,段云鹏被活捉,我是百口莫辩啊。”
余则成:“这不,又差点叫老师背了黑锅。”
吴敬中:“谁说不是啊,这不,说要谢谢你吗。”
吴太太:“则成啊,前几天,可把老吴急坏了,还真得谢谢你。”
余则成:“应该谢郭站长,是郭站长的功劳,局座还要嘉奖郭站长呢。”
吴敬中:“来,干了,你俩都应该谢,你

们帮我洗清了嫌疑,我是一身轻松啊。”
余则成:“老师,叫洪子孝又干回老本行了,给解立公站长当秘书,以后老师在香港的酒厂,也有人照应了。”
吴太太:“那可太好了,则成,你办事就是靠谱。”
吴敬中:“则成,既然这个人事权交给你了,你安排他干站长就好了,那样的话,香港站不就是咱家开的了吗。”
余则成:“老师,学生不是没想过,您又不是不了解洪秘书,那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就这个位置,他能坐稳就不错了。”
吴敬中:“是啊,你考虑的也对,这个人能力是差点,不过有这么个人帮我盯着酒厂也行啊。”
台北,中山北路,余则成宅。
余则成查看李伟棉的笔记本。
余则成:“李伟棉在港澳工委驻香港工作组,外围组织里安插了一个代号叫醉猫的卧底。”
晚秋:“那可太危险了,我通知政委。叫家里采取措施?”
余则成:“好,再叫家里甄别下,他很可能使用化名。”
台北,中山南路,大华西饼屋。
晚秋抬头看见,二楼的窗子没挂窗帘,放心的走进西饼屋。
李老板:“太太,有日子没来了,忙什么去了?”
晚秋:“出门了,这不,一回来,就想吃您做的蛋糕了。”
李老板:“那好啊,欢迎,请到屋里来。”
台北,中山南路,大华西饼屋,密室。
李老板紧紧地握着晚秋的手,说:“我代表组织,祝贺你,祝贺老余同志。段云鹏的落网,除掉李伟棉,你们干的太漂亮了。克公为此,特意发来了贺电。”
晚秋:“谢谢组织,谢谢克公,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李伟棉在港澳工委驻香港工作组,外围组织里安插了一个卧底,代号叫醉猫。老余说,他很可能使用化名,再叫家里甄别下。”
李老板:“我马上通知家里。请转告老余同志,叫他放心,龙二已经永远的消失了。”
易县,黒沟,余则成老宅。
二丫,拴住媳妇、念念趴在饭桌上写字。翠平坐在一边纳鞋底。
二丫:“三嫂,村里要成立互助组了,你加入吗?”
翠平:“啥叫互助组?”
二丫:“俺也是听人说的,这互助组就是好几家合在一起,互相帮着干活,别的村早就有互助组了,咱村一直没有成立互助组,老村长都挨批了。”
翠平:“好几家合在一起干活,有的家劳力多,有的家劳力少,这咋弄咧?”
拴住媳妇:“俺娘家上一年就成立互助组了,好几家合在一起干农活。”
二丫:“俺听说别的村是记工分,打了粮食,按工分分粮,你加入吗?三嫂。”
拴住媳妇:“三嫂,你要互助的话,咱再找两家就成了,到时大家一块干活。”
二丫:“人多了干活热闹,也不闷得慌。”
翠平:“俺要问问念念她爷爷,她爷爷愿意就中。”
香港,外海海面。
一条渔船,一高一矮两个人下到船舱。一个被绑的结结实实,嘴被堵上的人,面露惊恐之色。
高个:“杀不尽的共党,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你们不是要革命吗?不是要翻身吗?今天就革了你的命,叫你到海底彻底翻身。”
两人抬起那人,装进麻袋。那人嘴里啊啊地叫着。
矮个:“他有话要说。”
高个:“说什么说?叫他到海底说去吧。”
矮个:“反正是快死的人了,就叫他说说吧,你是有话要说吗?”
被绑之人拼命的点着头。
高个:“告诉你,你别想耍滑头,我杀的共党多了去了,在这里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没人救你。”
被绑之人连连点头。
高个拿出那人嘴里的破布:“快点说,干完了你这个活,老子还要去喝花酒呢。”
那人急切地:“咱是自己人,你们误会了。”
矮个:“自己人?缓兵之计可救不了你的命,一会儿,你就要喂鱼虾了。”
那人:“弟兄们,真是自己人,我是保密局香港站的人。”
高个:“他妈的,少废话,拿我们当三岁的小孩子耍啊,耽误老子喝花酒。”说着抓起麻袋。
那人带着哭腔:“我说的都是真的,两位弟兄真是误会了,咱们真是自己人。”
矮个:“我们是国安局的,是郑介民局长的人,怎么不认识你?”
那人:“咱本来就是两条线,不认识是很正常的。我是奉香港站李伟棉站长之命,伪装积极,打入港澳工委驻

香港工作组,外围组织的。”
高个:“你的话怎么证明?”
那人:“李站长殉国了,谁会证明呢?我只是和李站长单线联系,对了,我看到李站长把我的代号记在笔记本上了,你们找到李站长的笔记本,就知道我了。
高个:“你的代号叫什么?”
那人:“醉猫。”
矮个:“原来你就是醉猫啊。”
那人:“千真万确,我就是醉猫,两位兄弟,这下知道了吧。”
高个:“知道了,那就请你到海底醒醒酒吧。”
两人将那人和几块石头装进麻袋扎上口,丢进了大海。
台北,中山北路,余则成宅。
余则成进门。
晚秋:“则成,回来了。”把拖鞋放在余则成的脚边。
余则成看到桌上丰盛的饭菜,几根红蜡烛,一束鲜花插在花瓶中。
余则成:“长官,今晚又要搞烛光晚宴啊。”
“对,犒劳犒劳,我们的大功臣。”晚秋说着,为余则成斟满了法国红葡萄酒。
晚秋端起酒杯:“则成,你立了大功,克公特意专门为你发了贺电,这还不值得庆贺吗?”
余则成端起酒杯:“不是我,是我们,既包括你也包括其他的同志,光靠我一己之力,是完不成如此艰巨地任务的,所以说功劳是大家的。”
晚秋与余则成碰杯:“则成,你是功不可没。”
两人一饮而尽。
余则成:“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晚秋又斟满酒:“则成,我真的很佩服你,敬你一杯。”
余则成:“同敬,同敬。”
两人又一饮而尽。
余则成为晚秋布菜,说:“吃菜,慢点喝,酒要慢慢品。”
晚秋斟满酒:“这第三杯酒,是为我们,干杯。”
余则成:“为我们?”
晚秋:“对,为我们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干杯。”
两人又一饮而尽。晚秋又拿起酒瓶。
余则成忙拦下:“姑奶奶,不能再喝了。”
晚秋推开余则成的手,把酒斟满。
晚秋喝干了杯中酒:“则成,过去的已然过去,我想知道,你对我们的现在和将来,有何打算?”
余则成端起酒灌了下去,陷入了沉默。
晚秋:“则成,你还想逃避吗?你总不能生活在回忆的阴影中吧,你要面对现实,现实是翠平姐已经牺牲四年多了,而我也等了你五年多,你还想让我再等下去吗?
余则成抬起头:“晚秋,你听我说.......”
晚秋打断了余则成的话,说:“我不听,在天津时,我的初吻献给了你,你知道吗,哪怕是再健忘的女人,也会记得献给初吻的那个男人。会刻骨铭心的记一辈子的!我只想知道,你准备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余则成:“晚秋,我知道在情感上,我亏欠你的太多。这么久了,我始终无法从翠平和孩子惨死的阴影里走出来。我只能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了。”
晚秋:“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行了?你就心安理得了?”
余则成:“晚秋,我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说实话,你是个很完美的女人,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是.......”
晚秋又一次打断了余则成的话,说“你不要和我说,“但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对所有的后果都有思想准备。”
余则成:“晚秋,我们的生存环境太险恶了,现在,我的面前有美酒,佳肴,鲜花,还有你这美女,可是,我不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你还记得那些可怜的烈士遗孤吗?如果我们死于非命,我们的孩子很可能流落街头,也可能在孤儿院受尽凌辱。你想过没有?真有那么一天,你大着肚子,咬破衣领上的氰化钾,那可是一尸两命啊!对此,我真的不敢想象,我曾对翠平说过,干我们这种工作的人,就没有权利结婚。”
晚秋:“那你怎么又和翠平姐结了婚?”
余则成:“我和她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多,我应该给她个名份。”
晚秋:“我已经和你在一起生活五年多了,你又怎么解释?”
余则成无言以对。
晚秋:“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女人,我渴望有个家,你知道家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吗?”
余则成:“晚秋,你渴望有个家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真的不怕......?”
晚秋:“怕?我就不会在你的身边呆上五年多。”
余则成:“晚秋,我也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我清楚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也明白感情是绕不过去的

,我真是无话可说了。”
晚秋:“那就什么也不要说了,面对现实,请给我一个完整意义上的家。”
余则成:“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也食人间烟火,我又何尝不想早日有个家呢?”
晚秋:“则成,你刚才说喜欢我,仅仅是喜欢吗?就没有爱?”
余则成:“你这样完美的女人,哪个男人会不爱呢,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只是,将爱深深地埋在心底,不敢表达而已。”
晚秋扑到余则成的怀里,柔柔地说:“我等了你五年,终于等到你说,爱我。我知足了,起码,我没有白等!”
余则成:“我们是知书达理之人,不能做苟且之事,我们准备下,明天就结婚。”
晚秋仰起脸:“真的?”
余则成:“我是说真正意义上的结婚。”
晚秋:“则成哥,我等你这句话等了五年多啊。”
余则成:“我不能再叫你无期限的等下去了,我应该对你负责。”
晚秋:“你可考虑好了,我可没有逼婚啊,别再后悔。”
余则成:“是的,我决定了。”
晚秋:“则成哥,你愿意娶我吗?”
余则成:“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地狱总的有人下,不是吗?”
台北,保密局总部,毛人凤办公室。
毛人凤:“则成,再派你跑趟香港。”
余则成:“是。”
毛人凤:“知道香港地产大亨王子栋吗?”
余则成:“知道此人。”
毛人凤:“叶翔之这个混蛋,从他那里敲诈了几十根金条,你去搞个材料回来。我不能让人说我纵容下属,胡作非为。”
旁白:
余则成心里清楚,叶翔之离开了保密局,投靠了小蒋。毛人凤对叶翔之恨之入骨,曾派枪手暗杀叶翔之,未果。此举,其一,是为了挟嫌报复,其二,是为了警告那些想背他而去之人。
毛人凤:“你此行要严格保密,不要叫他们探听到一丝风声,最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材料搞到手,打他个措手不及。”
余则成:“局座,王子栋如果不配合怎么办?”
毛人凤:“对这些大亨不能来硬的,你想想办法,我知道这是个很棘手的任务,这也是我派你去的原因。”
余则成:“是,卑职会竭尽全力的。”

标签: 悬疑剧本

相关推荐

添加新评论,含*的栏目为必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