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续集 第十二集(一)
第十二集
香港,南岭世敦街,酒厂。
一阵乱枪从窗外射来,几个工人倒下。屋里的工人追了出来,三个特工慌忙逃走,一个特工刚爬上墙被工人拖下来捉住。
香港,南岭世敦街,酒厂大院。
灵棚里。两个被害的工人躺在木板上。众多的工人臂带黑纱,群情激愤。众多记者上前拍照。
香港,南岭世敦街。
工人们抬着两个被害的工人尸体游行示威。工人们呼喊口号:保障人权!保护劳工!血债血偿!向情报局讨还血债!向国民党讨还血债!国民党交出凶手!众多的人流汇入游行队伍。众多记者上前采访,拍照。
旁白:
由于吴敬中的血腥嗜杀的暴行,激起了香港民众的极大的愤慨,致使台湾当局陷入极其尴尬的境地。左派报纸《大公报》、《商报》、晶报以及《周末报》等都纷纷在头版头条予以报道。港英当局检讨局势与台湾当局交涉,要求台湾当局公开道歉,承担责任,交出幕后黑手。一时间,国民党右派势力在香港的活动陷入低谷。
易县,黒沟,余则成老宅。
老村长走进。
则成娘、翠平忙让座。
老村长:“俺来看看老哥哥,好点了没,感觉咋样了?”
则成娘:“她爷爷老是说心口窝疼,心焦。”
老村长:“没找山下的老郎中瞧瞧?”
则成娘:“瞧了,抓了好几付药了,总不见好,唉,真愁人咧。”
老村长:“老嫂子,甭愁,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慢慢会好的。”
则成爹向里挪了挪身子:“村长来咧,坐吧。”
老村长:“老哥哥,觉得咋样咧?”
则成爹:“唉,这一病就躺了半拉月,觉得挺不过去咧。”
老村长:“老哥哥,甭这么说,放宽心咧,没事咧。”
台北,情报局总部,毛人凤办公室。
毛人凤:“这个不知死的吴敬中,这下可捅了大篓子,引发了香港工人大罢工,纷纷走上街头游行示威。老头子十分震怒。吴敬中现在在哪儿?”
余则成:“吴专员,今天没来上班,应该在家里。”
毛人凤:“你快带人去,把他带来。”
余则成:“是,卑职遵命。”
毛人凤:“则成,我知道你们之间有师生之谊,你要知道徇私枉法的后果,快去,去晚了国安局的人就把他带走了,必要时要采取强制措施把他带来。”
余则成:“局座,党国的利益高于一切,卑职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绝不敢徇私枉法。”
余则成转身欲走。
毛人凤:“回来,你现在去也晚了,来不及了,郑介民的人恐怕快到了。吴敬中不能落在郑介民的手里,他可是咱情报局的活档案啊,他要是落在郑介民手里,情报局就没有秘密可言了,后果太严重了。”
余则成:“局座,时间来不及了,您说怎么办?请您赶快定夺。”
毛人凤:“你先打个电话,叫吴敬中躲起来,不要叫他落在郑介民的手里。”
余则成拿起话机,为难地:“局座,卑职愚钝,不知怎么说?”
毛人凤:“你就说郑介民的人去抓他了,叫他快跑,找的地方先躲起来,咱去救他。”
余则成:“国安局要抓吴专员的话。恐怕早就监视他了,能跑出来吗?”
毛人凤:“吴敬中是个老军统了,摆脱监视,顷刻遁形是他的拿手好戏,快打吧。”
余则成:“唉。”要通了电话:“老师,您闯了大祸,引发了香港局势动荡,总统十分震怒。已派郑介民到您府上,不知道是执行密捕还是密裁任务,老师还是先躲起来,避避风头吧。”
传来吴敬中的声音:“局座是什么意思?”
余则成:“老师您放心吧,局座是想保护您的,局座会为您疏通的,您快点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传来吴敬中的声音:“只要局座保我,那我就放心了,我说呢,今早门口怎么多了两个人呢。”
台北,中山北路,吴敬中宅,客厅。
郑介民带着几个人闯了进来。
吴太太上前拦住:“你们是什么人?大白天的就闯到家里来,你们想干什么?”
郑介民:“吴太太,吴专员在家吗?”
吴太太:“上班了,还没回来。”
郑介民努了下嘴,几个人进入屋内搜索。
几个人出来:“局座,没人。”
郑介民:“你两个不是在这里监视吗?人呢?”
“我俩一直守在门口,没人出去
。”一人答道。
郑介民愤愤地:“你这两个蠢货!饭桶!”
吴太太:“我们家老吴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郑介民:“吴太太请放宽心,吴专员没事,等他回来,你转告他。请他给在下打个电话说清楚了,就没事了。”
易县,黒沟,余则成老宅,夜。
屋外,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屋内,则成爹躺在炕上,额头放着一块毛巾。一家人焦急的围在则成爹的身旁。
则成娘踮着小脚,嘴里念念有词:“老天爷保佑,让小三子爹好了吧。”
翠平端着碗走进:“爹,喝口红糖水吧。”
念念用小手抚摸着爷爷的脸。
则成爹缓过神来,大口的喘息着,断断续续的说:“俺怕是不行了,喝了也是糟践了,给念念喝了吧。”
翠平放下手中的碗:“娘,再到山下郎中那里瞧瞧吧?俺看这光景,不敢再耽搁了。”
则成娘:“这大的雨,下山要六里多山路,咋去啊?”
翠平:“俺用小推车推着俺爹去,用雨布和蓑衣把我爹裹好就中。”
易县,黒沟,山路。电闪雷鸣,瓢泼大雨。
泥泞的山路上翠平一步一滑的推着小推车,艰难地走着。
郎中家。
郎中为则成爹把脉。郎中媳妇拿了身衣服让翠平换上。
翠平:“大婶,谢谢了。”
郎中媳妇:“这么大的雨,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翠平:“芋头洼。”
郎中媳妇:“这黑灯瞎火的大雨天,六、七里山路,你就用这小推车把老人推来的?”
翠平擦了把脸上的雨水:“是啊,路难走,耽误工夫了。”
郎中媳妇:“老人是你什么人?”
翠平:“孩子他爷爷。”
郎中媳妇:“啧,你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也难找啊,你男人呢?”
翠平:“出远门了,不在家。”
郎中把翠平拉到一边,低声地:“回去给老人预备后事吧。”
翠平闻听此言,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大叔,求求您了,救救俺爹吧,俺给您跪下了。”
郎中忙拉起翠平,说:“孩子,我这郎中是治了病,治不了命啊,还是回去准备后事吧。”
台北,情报局总部,毛人凤办公室。
毛人凤:“这个该死的吴敬中这下可捅了大篓子了,连带我也被总统骂了一顿。”
余则成:“国安局的人也在到处找他,他的家已经被国安局严密监控了。”
毛人凤:“不能叫他落在郑介民的手里,这个活档案落到郑介民手里,可有我们的好日子过了,他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余则成:“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连个人影都没找到,就像是人间蒸发了。”
毛人凤:“学生捉老师,难度是不小啊,不管怎么说,也要找到他,活的死的都行。”
余则成:“局座?”
毛人凤:“现在不是徇私情的时候,万一吴敬中被郑介民的人抓住麻烦就大了。”
余则成:“局座,不能啊,吴专员只是一时糊涂,念他为党国......?”
毛人凤:“住嘴!收起你那套妇人之仁,吴敬中必须为他的愚蠢付出代价。你如果敢徇私枉法,我连你一起查办。”
余则成:“局座息怒,卑职不敢。”
台北,中山北路,余则成宅,客厅。
电话铃响,晚秋拿起话机。
传来吴敬中的声音:“穆小姐,我一不小心成了党国的罪人,现在国安局、情报局都在找我,我家的电话恐怕早就被监听了,只好打给你了。”
晚秋:“吴专员,是您啊,我能帮您做点什么呢?”
吴敬中:“我明白自己闯了大祸,引起了外事纠纷,总统十分震怒,连洪秘书,马飚都被密裁了,更何况我这主谋,一旦被捉我是断无生理。只能是远走高飞了,我已经找好了离岛途径,但要一笔费用,我的太太已被监控,只好向穆小姐求助了。”
晚秋:“吴专员,您是则成的恩师,现在遇到了难处,我们帮帮您也是应该的,您要多少?”
吴敬中:“穆小姐痛快,不多,十根金条。”
晚秋:“吴专员,这十根金条一时还真的凑不起来,我能和则成商量下吗?”
吴敬中:“不行,现在我谁都不相信了,穆小姐也不想则成出事吧?我脱险了,你们也就安全了,万一我被捉住了,你们恐怕就......”
晚秋:“吴专员,您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吴敬中:“明人不用细讲,你应该明白,则成更应该明白
。至于你们是不是共党,已经与我无关了,我现在只想离开台湾,远走高飞。穆小姐请按我说的做,立刻送金条来,大家相安无事。方便的话,请转告我的太太,让她好自为之吧。”
晚秋:“好吧,请放心,我会做到的。”
吴敬中:“我赤脚的不怕穿鞋的,穆小姐如果出卖我的话,大家可就都玉石俱焚了。”
旁白:
晚秋放下电话心里犯了嘀咕,去还是不去?去的话,说明自己心虚了,等于验证了吴敬中的怀疑,默认自己就是共产党。不去的话,只要吴敬中在台湾,被活捉就是早晚的事,万一吴敬中被捉住,他出于自保也会咬出余则成来的。晚秋的耳边响起了余则成的声音:“吴敬中是个城府很深的人,要时刻提防着他,我有种预感,不出事便罢,如果出事,一定是坏在他的手上。”思前想后,晚秋做出了个大胆的决定,去面见吴敬中,找机会干掉他,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步险棋是非走不可了。
台南,理士西路,客栈。
晚秋将车停在客栈院门口,走进院子。院子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在编着竹筐。晚秋径直走进客栈。老者抬起头向晚秋身后望去。
客栈老板:“太太,您有何贵干?”
晚秋:“您是老板?”
客栈老板:“是啊。”
晚秋:“我来找做水产生意的吴老板。”
客栈老板:“近来生意清淡,小栈住宿的客官少,没有做水产生意的吴老板。”
晚秋:“看来我要找的人不住在贵栈,打扰了。”
说着走出客栈。
台南,理士西路,客栈院落。
“穆小姐,别来无恙。”晚秋吃惊地四下打量,发现声音来自编竹筐的老者。
旁白:
老者向晚秋微微点着头。晚秋定睛一看,依稀能辨认出吴敬中的摸样。晚秋不由地在心底赞叹,到底是老军统,吴敬中的化装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台南,理士西路,客栈,吴敬中房间。
晚秋:“吴专员,您怎么会住在这儿?”
吴敬中:“走得匆忙,净身出逃,好在这家客栈找零工,管吃住,权且安身,也是无奈之举啊。”
晚秋:“真是难为吴专员了。”
吴敬中:“我断定你不会出卖我的,因为你要保护余则成。还是言归正传吧,金条带了吗?”
晚秋把手袋放在桌子上:“我给您带了点路费和三根金条。”
吴敬中:“不是告诉你要十根金条吗?”
晚秋:“您要的太急一时很难凑齐。”
吴敬中:“我已和船家讲定,十根金条送我出海,少一根也不行。穆小姐你也不希望我被活捉吧,真要那样的话,你和余则成也会在劫难逃的。”
晚秋:“吴专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话请直说吧。”
吴敬中:“那就恕我直言了,我一直怀疑余则成是共党,如果你今天不来的话,我也只是怀疑而已,你能冒险前来,就足以说明你们是共党了。”
晚秋:“吴专员,你这是什么话?我是来帮您的,怎么反到成了共党了?真是好心没有好报啊。”
吴敬中:“在天津时,则成和翠平就是假夫妻,现在你和则成也是假夫妻,这是共党惯用的把戏,可惜,我看穿的有点晚了。”
晚秋:“吴专员,我是好心好意来帮您,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吴敬中:“那我问你,则成和翠平结婚几年了都没有孩子,你和则成也好几年了,还是没有孩子,这难道真是巧合吗?自天津起巧合的事,在则成和翠平身上发生的太多了,今天你的到来,可以说是不打自招。不过,你们到底是什么党,现在我已经不关心了,我目前最关心的是我怎么能活命。”
晚秋:“吴专员,你说我们是共党,请拿出证据来。”
吴敬中:“我捉了一辈子的共党,到头来,我最信任的人,我的学生居然就是共党分子,而且在我的身边潜伏了这么久,真是莫大的讽刺。玩了一辈子鹰,到头来反被鹰叨了眼,我真是很好奇,穆小姐,能否告知余则成、翠平和你,是从什么时候起成为共党分子的?”
晚秋:“吴专员,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好奇心重的人死的快。”
吴敬中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晚秋握着的手枪。不愧是老军统,吴敬中旋即便镇静下来:“呵呵,大意失荆州啊,穆小姐,我还真小看了你,我真是怀
疑就你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也会杀人?也配杀人?也敢杀人?这枪你会用吗?”
晚秋:“吴专员,不瞒您说,你不是我杀的第一个人,但愿是我杀的最后一个人。”
晚秋扣动了扳机。吴敬中捂着胸口倒下了。晚秋上前摸了摸吴敬中的脖子,确认吴敬中已经死亡。走出了房间。听到枪声的客栈老板不敢出门,趴在窗子上看着晚秋离去的背影。
易县,黒沟,余则成老宅。
则成爹颤抖的手指着大门:“快开门,快开门,小三子家来了......”
翠平端着碗:“爹,药熬好了,趁热喝了吧。”
则成爹挣扎着坐起身:“开门,小三子来了,我的三儿,你可回来了......”话未说完,一头扎在炕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翠平手里的碗掉在地上:“爹啊,你怎么了?爹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狠心的爹啊,你就不能等到念念爹来家,看他一眼再走吗?”
一家人嚎啕大哭。
台北,理士西路,客栈。
余则成带着几个特工勘验现场,吴敬中仰卧在地上,心脏部位中了一枪,特工拍照。
客栈老板:“我已经向警察局报案了,他们一会就来。”
余则成:“警察局 也要听我们情报局的,明白吗?你说说当时的情况,有半句假话,你下半辈子就要在监狱里渡过了。”
客栈老板:“长官,小人不敢隐瞒。”
余则成:“你确定凶手是个女人?”
客栈老板:“千真万确,小人不敢说谎。”
余则成:“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客栈老板:“没有,他们一直关着门在屋里嘀嘀咕咕的。”
余则成:“你再见到那个凶手能辨认出来吗?”
客栈老板:“能,一定能,那个女人长得太漂亮了。”
余则成:“你再见到那个女人,要立即向情报局报案,不得有误。”
客栈老板:“是,小人一定听从长官的吩咐。”
门外传来争吵声。余则成走出房间。
台南警局刑侦队牛队长等人被情报局的人拦在门口。
余则成:“吵什么?”
牛队长:“余专员,您也在这儿?”
余则成:“牛队长啊,这个案子是我们的家事,就不劳您的大驾了,我们情报局自己处理。有不明之处,请你们局长和我们毛局长打交道。”
牛队长:“余专员,那好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兄弟这就回去交差了。”
易县,黒沟,山路上。
几个村民抬着棺材。翠平、念念披麻戴孝哭哭啼啼的行走在山路上。新堆起的坟头。
翠平边哭边拍打着坟头:“爹啊,您老人家记住,只要是余则成这个混蛋还活着,俺一准把他揪来,跪在您的坟前,向您请罪。”
念念跪在坟前,用两只小手扒着坟堆的土,哭着说道:“爷爷,你出来,你快出来,再给念念讲故事吧。”
众人闻听,无不动容。
台北,情报局总部,毛人凤办公室。
毛人凤:“凶手是个女人?什么样的女人要致吴敬中于死地?”
余则成:“卑职不敢妄加猜测。”
毛人凤如释重负地:“不管凶手是谁,吴敬中死了就好,这个结果是小蒋和郑介民所不愿看到的。此案不宜深究,省的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要冷处理,明白吗?”
余则成:“卑职明白。”
台北,中山北路,余则成宅,卧室。
晚秋:“我知道这是步险棋,就当时的局面而言,只能是不得已而为之了。”
余则成:“幸亏毛人凤失宠于蒋介石,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工作热情,否则的话,他一定会深究的。”
晚秋:“两害相权取其轻,此举,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箭在弦不得不发。”
余则成:“对,虽说是冒险,但毕竟消除了我们的心腹大患,冒点险也值!吴敬中的双手沾满了共产党人的鲜血,也是死有余辜。不过,客栈老板始终是个威胁,你和老李联系下,要叫客栈老板永远的闭嘴。”
晚秋:“好。”
台北,中山南路,大华西饼屋。
晚秋抬头看到二楼窗子没挂窗帘,四周打量了下,走进。
李老板:“太太,您订做的蛋糕好了,请随我来拿。
晚秋:“好啊,谢谢老板。”
大华西饼屋,密室。
李老板:“干掉吴敬中,除掉这个于人民为敌的祸害,冒点险也值。不过,如此一来,客栈老板就对你构成了直接威胁。要赶在郑介民
之前消除这个威胁。”
晚秋:“这就是我来此的目的,老余也是这个意思。”
李老板:“你放心吧,我会处理的。”
台北,中山北路,吴敬中宅,灵棚。
吴太太、几个儿子、儿媳及几个孙子女辈身穿孝服,悲悲切切地哭着。余则成,晚秋臂带黑纱,胸佩白花,面带沉痛的表情,缓步向前,对吴敬中遗像三鞠躬。
余则成握住吴太太的手:“师娘,节哀顺变。”
泪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吴太太哭道:“则成,你可要为我家老吴做主啊,老吴死得冤枉啊。”
晚秋抱住吴太太哭成了泪人:“吴专员是个多好的人啊,怎么就能遭此不测呢,老天爷不睁眼啊。”
台北,长安东路,蒋经国官邸。
蒋经国:“今日约你密唔,是因为多人向我举荐,说你才堪大用。”
余则成:“谢谢蒋主任,在下不才,实感惭愧。”
蒋经国:“现今的局面如此,你是听总统的,还是听毛局长的?”
余则成:“无条件忠诚于领袖是则成的天职,在下当然是听总统的!”
蒋经国:“那就好,毛局长托大,居然敢对总统的人事安排抗命不遵。总统要我联络忠实同志把他架空,叶翔之我已委以重任。”
余则成:“叶处长是个难得的人才。”
蒋经国:“戴局长说你可堪大用,没看错人。你不但智勇可嘉,而且非常忠诚,难能可贵。我知道毛局长待你不薄,但你要记住,党国的利益高于一切。”
余则成:“请蒋主任放心,这正是则成的行为准则。”
蒋经国:“吴敬中之死调查的怎么样了?”
余则成:“在下正在调查。”
蒋经国:“客栈的老板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毛局长在背后搞的鬼?”
余则成:“这个,这个......”
蒋经国:“吴敬中是我留学苏俄的同学,也是少将军衔,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虽说他为了一己私利,引发了香港一场不小的风波,但也罪不至死,该不会是毛局长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里,而杀人灭口吧。”
余则成:“在蒋主任面前,在下不敢隐瞒,毛局长确有致吴专员于死地之意,而且命令在下,此案不宜深究,省的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蒋经国怒道:“看来,还是郑介民看透了他,吴敬中一死,郑介民就对我说,毛人凤难脱干系。由此看来,客栈老板也被灭了口。这个毛人凤也太胆大妄为了!简直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台北,情报局总部,毛人凤办公室。
毛人凤:“怎么,客栈老板也失踪了?”
余则成:“昨天,专案组找他了解情况,发现客栈老板不见了。”
毛人凤:“该不会是国安局的人把他弄走了吧?”
余则成:“案发后,卑职已经派人把客栈监控起来了,没有发现国安局的人到此。”
毛人凤捂住肚子,面露痛苦之色:“那就是客栈老板因惧怕而躲起来了?”
余则成:“局座,您怎么了?”
毛人凤:“没事,胃有点疼。”
余则成:“我派车送您去医院,请医生瞧瞧吧。”
毛人凤:“不用了,我只相信中医,我派人到台南请的中医快到了。”
余则成:“局座,有病要抓紧治,不能耽搁啊。”
毛人凤:“我知道,你去忙吧。”
旁白:
毛人凤和蒋经国明争暗斗了多年,到头来,被蒋经国挖了墙角,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官场上的不得志,使其郁郁寡欢。一九五六年秋天,一向胃口甚好的毛人凤,突感胃部不适,时常呕吐。特地派人跑到台南请来一位名医为自己诊治。十月十四日,毛人凤服下一剂中药后,突然上吐下泄,痛不欲生。而此时,那位“名医”早已经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家人急忙将毛人凤送往医院,经检查发现,毛人凤的肝、肺功能都已衰竭。当晚二十二时,毛人风在台湾满怀着对人民对共产党的憎恨之情,也怀着对自己权力丧失的遗憾,走到他罪恶一生的终点。时年五十六岁。
台北,长安东路,蒋经国官邸。
蒋经国:“毛局长不幸辞世。由叶翔之出任国防部情报局局长一职,你看如何?”
余则成:“以叶处长的才干,担此重任,方为人尽其才。”
蒋经国:“拟调你担任国防部特种军事情报室第一副主任,主管情报工作,少
将军衔。”
余则成立正:“谢蒋主任栽培,在下愿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