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胜在黎明之前
决胜在黎明之前
九 幕 话 剧
(电影剧本《血染的旗帜》的姊妹篇)
根据本人长篇小说《使命》的部分章节改编
编剧:大地之子
人物表:
姜报国:男,42岁,冒烈士之名任国民革命军驻江北守备团团长。而真实身份是中国共产党江北地区地下党党组书记。
小 李:男,24岁,解放军某部队伤员。
小 秦:男,20岁,解放军某部队伤员。
木连长:女,45岁,解放军某部队伤员,是姜书记离散的妻子。
老 龙:男,45岁,中国共产党江北地区地下党区长,公开身份为湖南省岳阳县河西奉清乡奉清学堂校长。
姜报安:男,35岁,江北地区地下党交通员,其公开身份为香洲镇姜氏粮行经理,是烈士姜报国的弟弟。
姜院长:男,27岁,中国共产党党员,留学归来,前院长牺牲后任接任香洲古镇姜氏医院(原新四军地下医院)院长,为主治医师。是木连长离散的儿子。
李连长:男,43岁,国民革命军驻江北守备团连长。
杨宝平:男,22岁,地下党员,小铁匠师傅。
杨宝珍:女,26岁,中国共产党党员,留学归来,任香洲古镇姜氏医院(原新四军地下医院)护士长。
特派员:男,约50岁,国民党特务。
机要员:女,30大几,国民党安插在江北守备团的特务。
高副官:男,30大几,国民党安插在江北守备团的特务。
胡关林;男,约27岁,姜氏粮行员工。
李四月:男,40大几,保安队队员。
马三本;男,40大几,保安队队员。
第一幕:序幕
舞台设计:
舞台后方的天幕,是一块巨大的多媒体显示屏。
大幕拉开。
多媒体显示屏上方出现长江故道老江河,蓝绿色的河水,在阳光的照映下波光闪耀。
一条高高的长江干堤自西向东,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但却让人看不到两边的尽头。
这时屏幕上推出字幕:新中国成立前夕。
推出字幕的同时,响起叮当叮当的打铁声,和着小商小贩奉清糯米酒以及江北麻花包面的叫卖声。
屏幕上慢慢出现一座依堤而建的古镇,古镇的一部份建在堤面北侧之上,一部份连着干堤向北延伸,组成一个巨大的丁字形。民居和商铺青一色的青瓦白墙,鳞次栉比。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各个商铺伸出的招牌幌子在风中飘荡。
街口有一座牌坊,上面刻着香洲古镇四个金色楷体大字,给人的印象是历史厚重。
旁白声:香洲古镇所在之地,是隶属于湖南省的边陲重镇,全称叫湖南省岳阳县河西奉清乡。它是镶嵌在江汉平原南部的一颗璀璨明珠。因地处长江之北,与广兴洲镇隔江相望,形成了连接洞庭湖区和广袤洪湖的交通要塞。所以历史上乃兵家必争之地。国民党统治时期,曾在这里布防了一支部队,全名叫中国国民革命军驻江北守备团。
落幕。
第二幕:卧薪尝胆
舞台设计:
舞台后方的天幕,是一块巨大的多媒体显示屏。
靠近天幕的右侧,是个办公室,门楣一侧的墙上挂着:团长办公室牌子。办公室里面靠墙有办公柜等办公设备,靠窗处摆着一张办公桌椅。一侧有个长少发和茶几,茶几上放有茶叶盒,茶杯,墙角处有个三角形的角桌上放着两个竹制热水瓶。
大幕拉开。
显示屏上方右侧,一轮圆月初升。
显示屏下半部,绿树掩映着一座建筑,影影绰绰可见国民革命军驻江北守备团牌子挂在门岗处。
显示屏右侧的团长办公室,门开着,里面的电灯亮着,。
姜报国一身黄绿色的军装,坐在办公桌前伏案写着什么。
这时旁白声响起:一九四九年新中国诞生前夕,饱受战争创伤的湘鄂边境江北地区,同全国人民一道,终于迎来了黎明前的曙光。但是,国民党反动派却不甘失败,他们妄想着将这座古镇和这一带的百姓,从地图上抹去!以阻止新生政权的建立。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战斗在敌人内部的江北地下组织,依靠广大的革命群众,一次又一次的粉碎了敌人的可耻图谋,决胜在黎明之前!
屏幕上推出:决胜在黎明之前。
随着显示屏上的剧名退出,一身黄绿色军服的李连长走上舞台,来到团长办公室门外,朝里面瞄了一眼,整理了下军容,立正:报告!
姜报国抬起头,望着门口:请进!
李连长闻声走进办公室。
你咋还没睡?姜报国起身迎上前,边走边说。
我见你办公室有亮。李连长说着朝沙发走过去。
姜报国看着李连长坐上沙发,一脸兴奋:告诉你,中国人民解放军将有大部队,要从江北去大西南。
李连长睁大眼睛:是吗?
大部队一到,江北就解放了。姜报国望着李连长,开心地说着。
李连长一脸兴奋地望着姜报国说道。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姜报国瞄着李的脸:你肯定是有事找我,不然,是不会这么晚了还不睡觉的。
李连长于是小声:我来的时候到过机要室门外。
呵?姜报国睁大眼睛望着李连长,嘴巴半天没合拢。
我听到了机要员叫特派员的声音。
姜报国的眼睛眯缝起来。
李连长摸了下头:里面好像还有高副官。
姜报国眼睛眨了眨:这么说,专案组成员晚上都在办公。
他们的声音很低,有两个字,我听得很清楚。
哦,两个字,两个什么字?
粮库。李连长慢慢地说。
姜报国的眼睛睁开,睁大了:他们说粮库?
李连长点着头:嗯。
姜报国右手托着下巴,左手在茶几上轻轻磕打起来。
李连长紧紧盯着姜报国的左手:团长刚刚说到大部队要到,这让我想到了兵书上说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姜报国一拍脑壳:我知道了。
团长,你......?
姜报国自顾自地点着头:应当,是这样的。
李连长紧盯着团长:是不是与粮食有关?
姜报国眼睛里发亮:是!
李连长咬了下嘴:那我们怎么办?
姜报国一脸平静中显出十分自信:敌人的图谋,无非就是想大部队来到之前,制造一个没粮吃的动乱局面,动摇民心和军心,阻止新政权建立。
李连长楞望着团长:那粮食不是在姜氏粮行的粮库里吗?
姜报国轻轻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敌人是想将粮库,化为灰烬。
啊!李连长仰起头惊呼。
姜报国眉宇间带着坚毅,右手握成拳:敌人的图谋,是不会得呈的!
落幕。
第三幕:众志成城
舞台设计:
舞台后方有一块巨大的显示屏。靠近天幕的右侧,有个会议室,里面靠墙有老式的办公柜等办公设备,正中有老式办公会议桌一张,四周有多把椅子。
大幕拉开。
显示屏上,一轮圆月在东方。
显示屏下方,明清风格的楼房在朦胧中仍然能看出鳞次栉比的模样。
夜色中,街口牌楼上的香洲古镇四个字闪着金属光泽。
姜氏医院的匾牌悬挂在一座白色建筑的门楣上。
这时,会议室天花板上吊着的电灯泡亮了。
会议室内坐着开会的地下党员,老龙、姜院长、姜报安、杨宝平。
老龙坐在会议室主座位一侧:同志们,新中国即将诞生,江北地区的新生政权,建立在即,但敌人是不会甘心失败的,尽管我们已经粉碎了他们爆炸学校的一号阴谋,然而敌人是否还有二号三号,这不得而知,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要未雨绸缪,众志成城。
这时,姜报国一身便服,走上舞台,来到会议室外,整理了下仪容,然后伸出右手,用暗语轻轻叩门。
老龙示意报安去开门。
门被报安打开。姜报国走进会议室。
老龙起身,迎上前去,边走边上下打量着姜报国:我以为姜书记今天晚上,不能来了。
姜报国走到会议桌前坐下:中国人民解放军,大部队继续南下,江北就要解放了,如此紧要关头,敌人的眼睛再多,我也不能缺席呀。
会议室一时悄无声息。
大家都睁大眼睛看着姜报国。
同志们,考验我们共产党人的时刻又到了。姜报国满脸严峻地说。
老龙眼睛眨了眨:组织上又有新任务?
敌人不甘失败,看来是要,实施二号阴谋了。姜报国说完扫视着众人。
杨宝平自言自语:二号,二号是什么?
姜院长推了下杨宝平:宝弟,你听书记讲嘛。
姜报国望着姜报安:种种迹象表明,我们的敌人,正图谋炸毁姜氏粮库!
姜报安坐不住了,站起来:哥,这情报可靠吗?
姜报国右手示意报安坐下来:风声紧,雨意浓,敌人在行动。我是守备团团长,不可能孤陋寡闻,也不可能孤孤单单。更不可无动于衷。
姜报安用探索的目光望着报国:这么说,你抓住了狐狸的尾巴?
姜报国点了点头:是这样。
很紧急吗?老龙情不自禁地问。
姜报国眉头皱起:是,迫在眉睫。
老龙眼睛盯着报国:那我们赶紧布防呀。
姜报国看向姜院长:伤员这两天的情况怎么样?
恢复得很好,正等着大部队的到来。
姜院长,我代表组织感谢你。
姜院长带着伤感:只是妈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
姜报国抿了下嘴,然后脸朝向老龙:老龙,你和姜院长立即去秘密病房,挑选几名恢复情况好的伤员,来这里开会。
老龙和姜院长站起来,走出会议室。
姜报国望着二人出门,转回头:在坐的各位,眼下摆在我们面前的任务是什分艰巨的,干得好,我们就是明天的有功之臣,干得不好,我们就是历史的罪人,这不是耸人听闻,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了敌人的图谋,再不做好粉碎他们图谋的安排,就是失职,就是对不起党和人民的期盼,所以现在警醒自己,这是必须的,也是取得胜利的保障。
这时,老龙和姜院长走上舞台,他们的后面跟着木连长、小李、小秦等12名伤员。大家一起走进会议室。
姜报国望着进来的伤员:你们咋全来了?
木连长深情地望着姜报国,只管笑。而姜报国一脸担忧。
老龙尴尬地望着姜书记:他们一听说有任务,就争先恐后。
姜报国深情地望着木连长:腿还在恢复中,你还想不想让它长好啊?
木连长一拍胸膛:我的兵我亲自带,这不顺理成章吗?
小李笑看着姜报国:首长,木连长最擅长排兵布阵,你就让她如愿以偿嘛?
姜报国无奈地笑着点了下头:只好这样喽。
小李带头鼓掌。
会议室里一阵呱唧。
姜报国双手示意大家停下来。然后严肃地讲:同志们,粮食关系到广大的江北老百姓,也关系到中国人民解放军。更重要的是关系到新政权的诞生。老龙,我想由解放军伤员组建几支巡逻队,想先听听大家的意见。
姜书记,形势逼人,还是你拿主意吧。
姜报安接着话头:哥,你安排,我们听你的。
姜报国于是说:报安你回去后,立即组织一支粮行内部的护库队伍。
哥,专案组彻查粮行时,我就组织了护库队,他们正有条不紊地在开展工作。
姜报国朝报安点了下头:你干的很好。(扫了眼众人)我想这样,解放军伤员分三个组,一个组负责粮行的护卫,一个组负责学校,一个组负责医院的安保。
我们学校不是有护校队吗?
解放军伤员,香洲镇的人不认识,所以他们负责晚上巡逻,如此安排,学校和粮行的护卫队,晚上就可以休息了。姜报国关心地讲。
老龙一脸佩服:书记,你想的真周到。
姜报国摸了下下巴:不过,报安,今明两天是最关键的,粮行的巡逻队晚上暂时还不能休息。
没问题。姜报安果断地答复。
姜报国接着讲:香洲大桥离学校近,是连接政府所在地和香洲古镇的交通要道,老木,这个任务就一并交给学校巡查队了。
木连长乐着说:别说是香洲桥,就是香洲路,我全都接下来查。
姜报国脸上露出笑:好是好,就当心你腿不好使。
木连长嘴角勾了一下:我眼睛亮着哩。
姜报国摸着头想了想:那行!老木,你的几支巡逻队,今晚务必赶在敌特行动之前到位。
木连长拍了下胸:我和我的战士,四海为家之人,可以立即出发。
姜报国笑了一下一个字一个字地:我,不,信。
木连长紧盯着姜报国:不信是吧,你以为我会赤手空拳?
好拉,你就不卖关子了,等下去秘室领枪支弹药。
战士们叽叽喳喳,摩拳擦掌。
木连长扫了一眼众战士,笑着说:知我耆,姜大团长矣。
姜报国嘴角抽了一下,过了一会:希望你们将粮库层层保护起来,眼睛跟我死死地盯着接近重要地方的来往行人,不能留下死角。但也不能将自己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之内,而是要让敌特意想不到,只有那样,我们才能出其不意,克敌制胜。
木连长朝姜报国敬了个军礼:请组织放心!
全体战士异口同声:保证完成任务!
落幕。
第四幕:逮个正着
舞台设计:
舞台后方有一块巨大的显示屏。靠近天幕左侧,有几栋仓库样的屋子上书写着仓库重地,严禁烟火的字样,左侧立着一根电杆,上面装有路灯。
右侧是一些配套设施,如杂物间就紧挨着仓库,还有、配电室、茶水房、几株高大的大叶柳树长在侧所的右边。
比配套设施高一些的是住房,有个楼房的二层楼上,开有一个不大的窗户,但却是关着的。
大幕开启。
夜空星光灿烂,明月高照。
香洲古镇披着银光。
鳞次栉比的民居里透出星星点点的灯光,不一会,就一个接一个的熄灭了。
这时,蟋蟀声声,打破夜的沉静。
一根电杆上的路灯亮着,周围的景物清淅可见。
仓库大门上的锁锁在门搭上。
仓库右侧的墙壁紧挨着杂物间。四周的景物依稀可见。
这时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姜报安带着巡查队,从路灯下经过,摁亮手中的电筒,四下照了照。然后朝仓库门走过去,仔细查看了一下锁,推了下门。之后带着众人朝舞台右侧的民居走去,他用手指着那间楼房的窗口对身边的姜水平:你带两个人去那楼房里,居高临下,盯着几间库房的背面。
解放军护卫队他们在哪里?姜水平禁不住问。
他们已经就位,正等着特务朝网里钻,你只管配合他们,如果发现敌情,随时向我汇报,切不可打草惊蛇。
我知道了。姜水平说完带两个人走进了后台。
姜报安等了一会,抬头望楼房。
这时,楼房的窗户门打开了,姜水平朝下挥了下手,立即将窗户门慢慢关上,最后留下一条缝隙。
姜报安朝窗口点了下头,带着其余的人走开了,直到被民居遮蔽。
这时,胡关林从路灯处鬼鬼祟祟地走上舞台,眼睛朝舞台右侧看了一会儿。转身朝身后招手。
李四月大摇大摆地走上舞台,来到胡关林身边,右手拉上胡关林朝右侧走,在到达仓库背亮面时,停住,小声:巡逻队过去没有?
胡关林点了下头:过去了。
李四月听了,两眼朝右侧的配套设施扫视。
二楼的窗户门缝隙开大了,姜水平的眼睛紧盯着李四月和胡关林。
木连长隐蔽在配电房一侧,盯着两个破坏者。
大叶柳树上,三个身影一动不动。
李四月指了下杂物间:你去把东西取出来。
胡关林有些惊慌失措地左右瞄,然后结结巴巴地:表哥,我不想,不想干了。
李四月朝胡瞪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咋打起退堂鼓呢?
我害怕。胡关林全身哆嗦着。
这有什么好怕的?
胡关林直摇着头:哥,我不想丢饭碗。
李四月眼睛眨了眨:那这样,等事情完了,我再向上面给你邀功。
胡关林朝四周望了望:我真不想干了,哥,我回去把你给的那五块银元退给你。
李四月睁大眼睛瞪着胡:你做梦去吧,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你不干也得干!
我不想离开老婆。胡关林不舍地说。
李四月指着胡的鼻子尖:真没出息,等你成了党国的功臣,还愁没有女人,你想要什么样的就会有什么样的。
胡关林两手捏着:她就要生了,我妈说是个儿子。
李四月朝胡呸了一口:哪个女人不会生,你再找一个比她更漂亮,更年轻的,还愁没有儿子,真是!
胡关林不吱声了,紧咬着嘴巴。
李四月沉下脸;你快点。
胡关林左右看了一眼,站着不动身。
李四月推了一把胡;开弓没有回头箭,现才后悔已经迟了。
胡关林咬了下牙,从身上取出一把配好的钥匙,手抖着去开杂特间的锁,锁开了。
李四月推开胡关林,冲进杂物间,取出一口旧箱子,来到仓库背面,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根撬棍,寻找墙壁缝隙,将撬头伸进去开始撬墙。
胡关林站在李四月的身边,不停地左顾右盼。
李四月很快在墙壁上取下了几快砖,然后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炸弹放在地上,设置定时器的时间。
胡关林瞄了下箱子里:哥,你不是说一共有五个定时炸弹吗,咋只有四个了呀?
李四月笑了一下:有人安装去了。
是谁,你要他放到哪里?
这是你该问的吗?李四月朝胡不高兴地瞪了下眼。
胡关林嘴角抽了一下,不吱声了。
二楼的窗户门轻轻关上了。
李四月将定时炸弹放进仓库里,然后将砖一块一块放回去。接着又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定时炸弹,再调定时器。
这时木连长学了声鸟叫。
听到鸟叫,李四月和胡关林不由自主地朝树上望。
树上发出几声咕咕声。
李四月和胡关林收回目光,李四月继续调定时器。
从树上轻轻下来三位黑衣人。
木连长带着三人向胡关林和李四月悄无声息地围上去。
这时,姜水平等三人也从杂物间的另一头包围过来。
李四月装好定时炸弹,立起腰。
举起手来!木连长大声喊。与此同时,她的手枪的枪口,正对着李四月的额头。
李四月拿着定时炸弹的手吓得松开,炸弹掉在了地上。
姜水平手上的木棒直指着胡关林。
胡关林吓得双膝跪在地上。
木连长瞄了眼箱子里,然后问李四月:箱子里乘下的两颗炸弹,你们打算放到哪里?
李四月瞄了眼箱子:都放这里。
木连长:已经放了几颗?
李四月瞟了眼墙壁:正准备去放。
姜水平立即报告:木连长,李四月他不老实。
木连长冷笑一声,枪口朝李四月近一些:你就是李四月。
李四月眼睛眨了一下:也有少叫一个月的。
木连长闷声笑。
谁叫你李三月了?姜水平木棒直指李四月的胸脯。
李四月哆嗦着:不不不,是少了一个月字。
姜水平朝李轻蔑一笑:我看你就是不老实,故意拖时间。
木连长用眼睛瞟了下那放进炸弹的地方和地上的工具:李四月,你也别存侥幸心理少交待问题,说吧,说了,我们政府,会宽大处理的。
李四月眼睛阴了一下:哎呀长官,真的没有啊,我刚准备去放,你们就来了。
胡关林抬起头,望了姜水平后望木连长,正要张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小李押着马三本来到木连长身边,大声喊:报告。
一个战士推着马三本,马三本左右看了一下,跪在了离墙很近的地方。
木连长指着马三本:小李,他咋回事?
他在香洲大桥下放炸弹,被我们逮个正着。
一名战士将炸弹拿在手上递到木连长面前:连长你们看!
这时,姜报安带着几个人来到众人身边,指着马三本:你说,上次学校里的那颗炸弹,是不是你放的?
马三本左右望了一眼,咬着嘴巴不吱声。
木连长将枪口对准马三本:不交待是吧,给我捆起来,回去再审问。
两个战士伸手来拉马三,马三见事不祥,迅速低头朝墙壁撞过去,于是倒在地上不动了。
众人一楞时,李四月撒腿就想跑。小李伸出右脚一绊,李四月一个嘴啃泥,几名战士上前,将李四月迅速绑起来。
与此同时,姜水平等也将胡关林绑了起来。
胡关林望着姜报安,结结巴巴地:经...经理,我...我...我有罪。
姜报安眼睛瞪着胡:我早就注意到了你,你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
胡关林哭丧着脸:我...我该死。
你确实是该死,为了几个臭钱,就出卖你的东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
胡关林眼泪汪汪:我错了,我本不想干了的,可是,可是(用嘴指着李四月)是他一步一步的将我逼上梁山的。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还不是你自己有问题呀。报安生气地说。
姜水平指着胡:你还想找年轻漂亮的女人生孩子啵?
胡关林哭哭啼啼:原来你们都听到了。
木连长笑了笑: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好猎手。
胡关林双膝跪下,拼命磕头:长官,我交待,我交待。
木连长将手枪插到腰间:那你如实说。
胡关林斜眼瞄了下李四月,嘴巴朝装进炸弹的地方一撅:那里放了炸弹。
木连长眼睛眯了一下,慢慢悠悠地:几颗?
就一颗,不信你问李四月。
李四月低下头,在场的人全望着木连长。
木连长甩了下一头短发,然后望着小李:你是撤弹专家,取炸弹的事就交给你哪。
小李一个立正:是!
落幕。
第五幕:隔墙有耳
舞台设计:
舞台后方有一块巨大的显示屏。
舞台正中偏右的地方有间屋子,门上挂着机要室的牌子,门窗都是开着的。能看到屋子里有发报机等相关设备,工作台和椅子等。
大幕拉开。
屏幕上的夜空,显示出一轮圆月已经偏西。
显示屏下半部,绿树掩映着一座建筑,影影绰绰可见国民革命军驻江北守备团牌子挂在门岗处。
机要室的牌子在夜色中时亮时暗,其门窗是关着的。
蟋蟀的叫声一阵阵传来。
轻轻的脚步声中,特派员走上舞台,贼头贼脑地朝四周望了好一会来到机要室门外,轻轻地叩门。
机要室里的电灯亮了。
机要员打着哈欠,穿着睡衣打开机要室里面的门,走进机要室,来到门后面,将耳朵贴在门上。
特派员一边叩门一边不耐烦地:开门开门。
机要员于是打开门,瞟了眼门外的人:你咋又来了。
特派员一边朝里面走一边说:你睡得着?
机要员冷笑了一下,腰一扭就朝房间走去。
这时,特派员上前一把拉住机要员的手。
机要员阴着脸:你还有完没完?
特派员松开拉着机要员的手,往办公桌上一拍:党国正处在生死存亡之际,你说我想干什么?
机要员立即站直了身子,傻傻地望着特派员。
特派员黑着脸,在屋子里来回走。
这时,高副官从舞台一侧出来,走到机要室门外,站在门口,两眼朝里面张望。
特派员发现高:高副官,你快进来,我正想去找你。
是不是有消息了?高副官眼睛眯了一下,不冷不热地问。
特派员听问,于是眼睛看着机要员:你看看人家,再想想自己。
机要员咬起嘴巴。
为荣华富贵作出的牺牲,不是目中无人的资本。特派员瞪着机要员。
机要员低下头。
高副官紧盯着特派员:已经过了预定的时间,既没听到爆炸声,也没见到人回来,我看,二号行动又失败了。
机要员抬起头,楞望着特派员。
特派员从身上掏出一包烟,取出一支,叼在嘴上,再掏出打火机,摁了几下,打火机发出蓝色火苗,他满脸心事地将烟点燃,吸了一口,然后望着高:鹿死谁手,断言尚早。
高副官脸上的肌肉扯了一下:北边都已解放,这里还能够撑得住?
特派员眼珠转了转,手指着机要员:你赶紧给上锋发电。
好!机要员立即回答。
你知道电文怎么写吗?
机要员摸着头想了想,然后望着特派员。
高副官指着机要员:三号。
机要员点了下头。
特派员板着脸:你快发!
机要员撒娇,朝特派员吐了下舌头。
你赶紧的。高副官眼里充满对二人的不满的口气说。
机要员迅速打开发报机,滴滴嗒嗒的发报声响起来。
李连长披着衣服走上舞台,来到机要室的窗户外竖起耳朵听。
发收报声音停了,机要员进行翻译,兴奋地念:明日上午,有专人经官窑咀码头来香洲。
特派员: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机要员:这回,有共产党好看的了。
高副官扫了眼二人,冷冷地:希望不是共产党笑国民党!
特派员咬牙切齿:这回我们要让江北一带,从此渺无人烟!
李连长吃惊地捂住嘴巴,离开。
落幕。
第六幕:紧要关头
舞台设计:
舞台后方有一块巨大的显示屏。
大院棚栏门处有个门岗。
门岗边立着一根电杆,电杆上装有路灯。
大幕拉开。
屏幕上的夜空,显示出一轮圆月正在慢慢西沉。
显示屏下部的画面,能清析地看到国民革命军驻江北守备团的牌子挂在门岗处,院墙内的办公大楼及附属设施,披着银色的月光。
门岗边的路灯亮着。
门岗旁进出大院的小门关着。
门岗内的哨兵打了个哈欠,眼睛眯起来了。
这时,李连长穿着便衣,轻轻拉开小门,来到门岗边,瞄了眼里面的哨兵后咳嗽一声。
哨兵被惊醒,立即站好,楞望着李连长。
李连长关心地:你去睡觉吧。
哨兵摇着头:连长,我不敢。
李连长瞄着哨兵:我来替你,还当心吗?
哨兵脸上堆满笑:连长不处罚我,我就万幸了。
李连长朝哨兵伸了下大拇指,背着手离开了门岗,朝舞台的左侧走过去,快走到墙根的时候转回来,当快走到门岗时,又转了身,走了几步后回头望了眼门岗,继续朝前走,边走边说:姜团长,你咋还不回来呀,难道你忘记了特务还有三号阴谋吗?(说完,叹了口气,盯着舞台左侧方向。)
这时,沙沙的脚步声传来,姜报国一身便装,走上舞台。
李连长迎上前:老姜,你终于回来了。
姜报国边走边说:有情况?
李连长:是!
落幕。
第七幕:码头诱敌
舞台设计:
舞台后方有一块巨大的显示屏。
显示屏左侧竖着一块刻着“官窑咀渡船码头”的牌子。再往左便是绿色的芦苇。
靠近显示屏的地方,是几个土墩。
土墩的后面能看到灰白色的船帆和桅杆。
土墩前面右侧搭着一个简易的棚子,里面有简易的桌子和椅子。棚子右边是绿色的芦苇。
大幕拉开。
显示屏上现出红日高照,蓝天上飘着白云。
蓝天下是奔流的长江。
江边停靠着渔船,桅杆上的风向标在风中转动。
码头边上三三两两地坐着等船去对岸的客人。
这时,身材魁梧的解放军战士小李,他一身上白下蓝大唐汉服,腰缠一根黑色粗布带子,蹬着辆崭新的黄包车,来到简易棚子边,停下,右手摘下头上的草帽,扇了几下,改用左手,用右手解衣扣,将宽阔的胸膛露在外面,一双机警的大眼睛扫视着四周。
浓眉大眼的小秦一身灰色大唐汉服。蹬着一辆旧黄包车跟在小李的后面,将车停在离小李几步远的地方,站在车旁,望着江边,从外表上看他比小李要显得稚嫩一些。
陆续走来几个等船过江的人。
从一侧出来几个扛着扁担,扁担上缠着绳子的力夫。
这时传来喊声:船来喽!
地上的人起身,码头上所有的人,全都朝江边望去,有人朝江边走去。
小李立即和小秦走到一起,交头接耳,然后分别推着自己的车,朝人行道的正中间走去,之后二人各自站在自己的车旁,望着江边上来的人。
一中等身高约莫40岁左右的男子,大分头显得油光闪亮,长甲字脸面黄肌瘦,身着米色西服,打着蓝色套花领带,脚穿棕色皮鞋,手上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从人群中挤出来。
大分头的身后,跟着一个蓄着胡须的男子,他双手吃力地提着一口棕色大皮箱。
大分头立在路中央,吸了嘴烟,将夹着烟的手停在半空,眼睛四下瞄。
小李立在自己的黄包车边,用眼睛的余光扫了眼大分头之后,解开腰间的粗布带,装着擦脸上的汗,然后将一只脚放到黄包车的踏板上,但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大分头。
小秦朝小李使了个眼色,推动车子,朝大分头而去。在离大分头还有三四步远的地方停住。
大分头望了小秦,又望小李,眼珠转了一下,侧身对身边蓄着胡须的男子说:你打回转吧。
胡须男人朝大分头点了下头,转身去了江边。
大分头望着男子离开,一手扔掉烟头,重新掏出一支叼在嘴上,掏出打火机摁。
这时,小李摇响车铃。
大分头猛听到铃声一惊,打火机掉到地上。于是尴尬地四下瞄,之后弯腰去捡打火机。
小秦望着小李笑。
小李的嘴张开,朝小秦用嘴型说着话,并在大分头不注意的时候,用右手指着他,暗示大分头就是特务。
小秦连连点头。然后推车朝特务又走了一步。
特务摁燃打炎机,点燃烟,吸了一口,发现小秦站在自己身边,于是朝小秦吐着烟雾。
小秦朝特务瞪了下眼,然后满脸堆笑问:先生这是想坐车?
特务瞄着小秦,阴笑了一下,却不吱声,去提那口棕色大皮箱。
小秦立即跑上前说:先生,我来帮你(说着便伸出右手)。
特务立即放下皮箱,警惕地挡开小秦的手:干什么,干什么?
小秦装着一心想要做生意:先生不是要坐车吗?
特务瞄了眼站在那里不动的小李和他的黄包车,然后一脸不高兴地对小秦说:我说过要坐你的车吗?啊?
小秦赔着笑脸:可是你刚刚,也没说,不坐我的车呀?
特务张开满口黑牙的嘴,挥着右手,不耐烦地嚷嚷:去去去,老子不搭你的车!
小秦伸手挡着特务喷出的口气,嘟了下嘴:不搭就不搭,有么了不起的呀,满嘴的大烟味,薰死个人的(然后怏怏不乐地推车停到路边,望着一个个离开码头的人)。
特务见小秦被自己气走了,脸上肌肉抽了一下,摇头,不禁好笑,然后便朝小李招手。
小李推着车,来到特务的身边停住。
特务仔细地打量小李,瞄了人后又瞄车。
小李不卑不亢地:先生想坐我的车?
特务满不在乎:不坐你的车,我朝你招手干什么?
小李轻蔑地笑了一下:先生,你要去哪里?
特务眼珠转了几转:问那么多干什么?
小李:你不说,我就不拉!
特务一脸不快:哎!你会不会做生意?
小李右手指着特务:是你没诚心。
特务沉下脸:真是岂有此理。
小李噘了下嘴:你不说位置,送你去鬼门关,你去吗?
特务眼睛朝小李一瞪,正要张嘴骂人。
小李立即横眉怒目,脸也黑下来了。
特务于是眼睛眨了眨,咽了口唾沫:我出门人不跟你计较,你送我到香洲古镇就是。
小李望了眼那口箱子说:太远啦,再说,你还有(双手做了个抱贺的样子)那么大一口皮箱。
特务眼睛朝小秦望去。
小秦将身子一扭,朝向别处。
特务尴尬地扫了一眼周围,于是对小李说:只要你能送我去,我可以多给你,(加重语气)钱。
小李装着心动的样子,笑嘻嘻地问:那你打算给我多少呀?我们跑这附近(语速变慢)是三块钱一个人。
特务看了下自己的箱子,想了想:那我就给你五块,么样?
小李笑着说:先生,我看你是讲面子的人,再加一块,六六大顺吧?
特务听了不置可否,没有吱声。
小李笑了笑,于是接着说:去香洲古镇路程太远,我得大半天才能打回转,其实,跑你这一趟,我并不划算(说完傻傻的望着特务)。
特务看了眼小李的样子,眼睛再眨了眨:只要你能快点将我送到,我就给你,八块,光洋。
小李装着高兴地两手握拳,喜滋滋地:到底是讲面子的人,出手就是大方,先生,你上车,我来帮你提箱子(说着伸手去提)。
特务见小李要提他那口箱子,敢忙上前,摁住了小李的手。
小李缩回手,楞望着特务。
特务用力提起箱子,走了两步就放下了。两眼求助似的望着小李。
小李装着没看见。
特务只好咳嗽一声,然后苦涩地笑。
小李指着特务,落井下石地说:咋不自己提上去呀?
特务不好意思地说:我没你们青年人力气大。
小李:我有心帮你,你却不放心?
特务:青年人力气去了有来的?你还是朝我那八块钱想想吧?
小李没好气地:想什么,我又没让你加钱。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边说边提起那箱子,试了试却放下来,猛然大声说)我的娘老子呃,难怪你提不起,里面全是金条吧!
特务咬着嘴巴,不吱声,那眼睛只管盯着地上的箱子。
这时,小秦推着车来到小李身边说:小李哥,还是新车好,你看,我今天又得喝西北风了,你忙,我前面先走!(边说边使眼色,无精打采地上了车,蹬动车子)
小李朝小秦喊:小弟你停一下。
小秦将车停住,回头望着小李。
小李紧盯着特务:先生,你这箱子太重,要不你就坐我的车,他拉你的箱子,八块钱我和他一人得四块,么样?
特务连忙摆着手:嗳,那不行那不行!
小李两手朝后一摊:咋就不行呢,你不是想坐我的新车吗?
特务咬了下牙说:我不想,人货分开。
小李仰了下头:呵!(笑着对小秦说)小弟,对不起,本想让你挣几块钱,没想到人家是个死脑筋,那我就只好多出力多得钱了。
特务一脸蔑视地讥笑。小秦蹬动车,前面走了。
小李提起皮箱,将皮箱放在车上,然后对特务说:先生,你上车。
特务爬上车,坐好,翘起二郎腿。
小李来到特务身边,笑嘻嘻地伸出手:先生,车费。
特务不以为然地:到了地方再说嘛。
小李双手环胸:没这样的规矩!
一定要先给吗?特务说完尴尬地笑。
小李一反先前的热情洋溢,黑下脸说:原来你答应得这么痛快,是想骗我上当呐?
特务嘴勾了一下:你想多了。
小李拉下脸:这可难说,万一我将你送到了目的地,你不给,我喊黄天去呀?
特务一脸得意地:我,不是那样的人。
小李站在那儿,望了一眼周围,突然态度更生硬:要不然,你去叫别的车吧,这生意我不做哒。
特务朝四下一望,之后沉下脸:年轻人,我人都上了你的车,你现在却说不拉哒,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是你想把空奶子我吸,我告诉你,我吃的就是这码头饭,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喽,你今天不先给车钱,我高低不会拉你走。
特务冷笑着:我说过不给你钱了吗?
少费话,我是要你现在就给!少了分文也不行!
特务摸了下头,只好赔着笑脸说:好好好!我如数给你,不过,你一定要将我送到地方(说着取出钱,数了数,朝小李递过去)。
小李阴笑着边接钱边说:这没问题。你要去香洲镇哪里呀?
特务摸着后脑想了想,最后还是说:到了香洲镇再说。
小李沉下脸:香洲镇有南有北,我可不想多走弯路。
特务于是苦涩地:守备团。
行,我保证将你送到地方!
特务脸上露出笑。
小李爬上车去,蹬动车轮,唱着花鼓戏《刘海砍樵》里的词儿我这里把海哥,好有一比呀啊呵……(小李晃悠着身子,车子向后台开去。)
大幕拉拢。
第八幕:天网无漏
舞台设计:
舞台后方有一块巨大的显示屏。
舞台后半部分,分散着一丛丛芦苇,从芦苇中间延伸出来一条路。
大幕拉开。
显示屏上现出一望无际的芦苇荡。
苇浪一浪接一浪。
小李衣服全湿透了,蹬着黄包车,从芦苇丛中来到舞台中央停车。然后从车上下来,脱下上衣,将汗水拧干,然后擦脸,再穿在身上,取下草帽当扇子扇风。
特务见车不走啦,朝四周望一眼,黑着脸:你不走大路走小路,这么时候才能到啊?
小李没好气地:都是因为你,要快点,快点,我才抄近路的,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累。你没看到我穿的湿衣服啊!连尿都没有尿的了!
特务眼角挤了一下,阴笑着说:这怎能怨到我的头上来呢?又不是我让你蹬黄包车的。
小李瞪了一眼特务,噘起嘴:蹬黄包车的,蹬黄包车的就不是人啦?如果让我的小弟拉箱子,不然,早就到了。
特务眼睛眯了一下:什么意思?八块钱不是你一个人独得了吗!
那好啊,你箱子里如果不是金条,你就扔掉,我退你一半的钱,么样?
特务望了眼全身湿透的小李,叹了口气,不吱声了。
人家在跟你商量,你上不打嗝,下不放屁,什么人呐?
特务咬了下牙,拍了几下头,再从身上掏出一包烟,从中取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燃吸了一口说:我看这样吧,今天算我倒霉,等到了位置,我再给你加两块大洋,你看么样?
小李瞪了特务一眼:想拿我当猴耍是吧,我把你送到了,你还认得我姓瞅(邱)啊,不见得不把我抓起来,这钱,我可不敢要,我就只要你四块钱得喽。
特务忍不住笑了一下:小兄弟,你想多了?
小李装着见钱眼开地说:好好好!我看你,也还算是一个舍得出钱的人,我就还是照你先前说的办,你就再加两块钱。不过,不许耍赖哟!(手指着特务)你可记清楚,现在一共是十块银洋了,啊!
特务见有了回旋余地,阴笑着说:放心,保证分文不少。
小李紧盯着特务:当真?
特务一脸高兴地:当真当真。
小李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笑完之后装着去一边尿尿。)
特务于是笑着小声说:等到了地方,我连先前给的钱,全都要转来!
小李转身,紧盯着特务:你在嘀咕什么?
特务嘴角抽了一下:我在说你是个好伢仔。
小李装着开心:那感情好,你让我歇口气(说着仰头望了眼天,然后在舞台中央转了一圈,再朝来时的方向望,之后坐在地上,拔了根芦苇折断,在地上划着什么。
特务见手中的烟吸尽了,又点上一支。时间在唧唧的虫声中一分一秒地过去,这时候,小秦的车来到了小李的身边。
车上坐着一身村妇打扮的木连长,怀抱着一个小包裹。
小李站起来,走到小秦身边,打趣地说:今天不会喝西北风了。
小秦从车上跳下来,走到特务的左侧,讽刺着说:你咋还在这里?
特务满不在乎地吸着烟。
木连长来到车前,小李来到特务的右侧,站住。
特务扫了眼眼前的三个人,好像是将车堵起来了,他猛然觉得自己孤单,正要开口说话。
没想到小李指着特务大声说:你找死啊,在芦苇荡里面吸烟等于是在放火,你想把自己烧死还是咋的?(他一边说一边气势汹汹地将特务拖下了车子。)
三个人立即将特务围在中间。
特务低着头哆嗦着说:原来,你们是土匪。
小李猛地扯下腰间的粗腰带,抖了一下搭在肩上,于是手上握着一把手枪,直指着特务的头,大声吼:你放屁!
特务吓得手直抖,烟头掉在了地上。
小李望向木连长。
木连长眼睛眨了眨,嘴朝特务努了一下。
小李于是大眼一瞪:说,去守备团干什么?
特务哆嗦着:我,我......。
木连长指着特务:老实交待!
特务低着头:找我姐姐。
木连长一脸不屑地:说名字?
她叫罗,罗......。
小李手枪指着特务:你少吞吞吐吐的,让我们挤牙膏!
特务低着头斜眼偷瞄了一下木连长:她是守备团机要员。
木连长望了一眼箱子:走亲戚,咋带这么多的东西?
特务张了下嘴,又闭上了。
木连长走到箱子边,用脚蹬了下箱子:看来,你这箱子大有文章。
特务于是朝身后瞄。
小李身子动了一下,大声说:我正告你,少来歪心事!
木连长大声:讲,里面是什么?
特务于是吱吱唔唔地讲:我,我不知道。
你的箱子,你不知道,你骗谁呀?
小秦指着箱子:里面肯定有鬼(转眼望着木)连长,把他捆起来。
小李立即肩上的布带,突然吸了几下鼻子,再朝地上一看,烟头将地上的芦苇枯叶点着了,几个人只好忙着去灭火。
特务见机会来了,慌忙从西服兜里掏出手枪,一边朝芦苇荡里面跑一边将子弹推上膛。
木连长拔出手枪,瞄准特务。
小李一边用手枪瞄准特务一边用脚下踩着还燃着的火。
两声枪响。
芦苇荡里的鸟儿扑腾着飞出来。飞向远方。
小李朝芦苇荡里走了几步,用脚踢了一下,转身边走边大声说:报告连长,狗特务已经死啦!
木连长笑着说:便宜了他,害的我们没了人证!
大幕拉拢。
第九幕:物证惊心
舞台设计:
舞台后方有一块巨大的显示屏。靠近天幕的右侧,有个会议室,里面靠墙有老式的办公柜等办公设备,正中有老式办公会议桌一张,四周有多把椅子。
大幕拉开。
显示屏上晚霞满天。
显示屏下方,明清风格的楼房错落有致,披着霞光。
牌楼上的香洲古镇四个字金光四射。
靠近天幕的右侧,会议室里面靠墙有老式的办公柜等办公设备,正中有老式办公会议桌一张,四周有多把椅子。一侧的门关着。
这时,木连长仍然一身村妇打扮,来到舞台,一边走一边用手向身后的后台招呼。
小李和小秦抬着大皮箱走上舞台,来到门口。
木连长伸出右手,用暗号叩门。
后台传来的声音:来喽来喽。(随着回答声,姜报国从通向后台的门外走进会议室,再打开会议室门,望着门外。)
木连长指着放在门口地上的箱子,大声说:你看!
姜报国高兴地:快抬进来。
小李和小秦将箱子抬进屋,放到桌子上。二人仔细地察看着。
这时,从后台走出来老龙、姜报安,姜院长,一身便衣的李连长和杨宝珍等人
姜报国扫了眼众人,面对着木连长:特务呢?
木连长一脸尴尬:死啦!
姜报国睁大眼睛望了木连长,又瞄两个战士。
小李瞟了眼木连长,小声说:特务狗急跳墙。
姜报国手指着小李:你腰上缠着的那根粗布带子是干什么的?
小李扁了下嘴:当我正要捆他的时候,发现身边的芦苇着了火。
小秦小声说:那火肯定是特务扔下的烟头造成的。
姜报国沉下脸,指着木连长:老木,你...你...。
小李立即大声:姜书记,这是我的错,都是为了拖时间。
什么时间?姜报国黑着脸问。
小李的嘴闭上了。
小秦头一昂:他是为了等我和木连长。
姜报国指着小李:所以你,就让特务在芦苇荡里吸烟。
小李噘了下嘴:狗特务是个大烟鬼,他一肚子坏水,很难对付。
木材连长紧瞅着姜报国:我说老姜呀,小李他是我的兵,不是我说你耶,他尽管有错,但那是为了稳住敌人,再说,他在情况紧急的时刻,是一边灭火一边朝特务开枪的。
姜报国一脸不高兴:所以他将火灭了,将特务也打死了,他就是你心中的英雄了,是不是?
木连长头一昂:是呀,我还真有这样的想法。
姜报国仰起头:哈哈哈!
众人齐捂着嘴,不敢笑出声。
木连长眼睛朝众人眨了几眨,笑瞄着姜报国:你看我带的兵,么样?
姜报国嘴角勾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好了吧?
木连长嘟了下嘴:别以为我没上过学,就不知道这话是啥意思。
姜报国朝木连长眯缝起眼睛。
木连长满脸通红:我在贺龙的部队里,树枝当笔,沙滩当本子,写了擦擦了写,写写画划二十几年了,现在能看报写字,只是没有理论水平(说着捂住嘴),你就瞧不起我。
姜报国眼睛湿润了,偷偷擦。
老龙敢紧出来打圆场:老木,你的腿伤未痊愈,我想这样子,待江北解放后,你到解放区当武装部长,那就可以天天管他姜书记了,么样?
木连长破涕为笑,瞪了眼姜报国,然后面对小李:小李呀,你还不帮书记打开箱子,看看里面的三号阴谋是什么。
小李一边回答是,一边将箱子提起放到会议桌上来。
小李打开箱子一看,大叫起来:姜书记,你快看。
姜报国走到箱子边,从里面取出一个用油纸封着的包裹,放到桌子上打开,睁大眼睛:居然有5颗定时炸弹。
老龙咬着牙:敌人贼心不死啊。
姜报国提出一个袋子抖了抖,在发出响清脆的金属声时:这里面肯定是活动经费。(说着倒提着袋子,里面的银元在响声中落在桌上,报国拿起一张纸条看后,指着桌子上的银元),别看他是三百银元,我认为这是一把把杀人的刀。
众人脸上严肃,眼睛盯着桌上的箱子。
姜报国从里面拿出三把手枪放到桌子上,又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盒子后打开,再从里面取出一个油布包一层层打开,睁大眼睛盯着,用手轻轻摁了一下:同志们,这东西摁着,有点像面粉的感觉。
老龙嘴巴张大老半天才说:毒药。
大家摒住呼吸,不敢吱声了。
姜报国将药包提起,从盒底取出一张条子,念:务必将这些东西洒在江北的河湖港汊里。
老龙咬着牙拍了下桌子:该死的国民党。
姜报国瞪了下眼:真是触目惊心哪,如果今天我们没有截获这个特务的箱子,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众人的目光聚集到木连长、小李和小秦三人的身上。
姜报国望着三个人:我代表组织,代表全体江北人民,谢谢你们!(说着鞠了一躬。)
木连长拉着小李站到显眼的地方:这个功劳是小李和小秦的,姜书记你可要给他们记上一功。
姜报国大手一挥:这没问题,不过.....。
木连长:不过什么呀?
姜报国眼睛眨了眨,严肃地:第一,你们替我将这些东西好好地收藏起来,今后作为将敌人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物证。第二,你们全体准备归队的伤员,以及在坐的各位同志,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国民党面对失败必定会垂死挣扎,所以我们要整装待发,决胜在黎明之前!
落幕。
(翻录是不明智的。有意者请通过剧本网与本人联系)
2020年12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