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汇
小品《同学汇》
人物:
福子:夫,三十岁,近视眼,戴眼镜。
伊妹儿:妻,三十岁。
赵遥:夫,三十岁。
谭月琴:妻,三十岁。
舞台上放着长条凳,背景是街心的小花园。
伊妹儿拎着包上,赵遥扛着大包跟着上。
赵遥:老板——
伊妹儿:呦,雇人扛个包就成了老板了,现在这老板也太廉价了。
赵遥:我看你拎包也挺累的,就坐下歇一会呗?
伊妹儿:谁拎包啊?让别人听着了还不得报警啊。
赵遥放下包:老板,你哪象拎包的,一看您就象万人迷——陈好。
伊妹儿:哈哈,你倒是挺会唠的,我呀,不累。
赵遥:你是不累呀,有人累呀。
伊妹儿:我就能管了我自己,我还能管了谁呀?
赵遥:你也太黑了。
伊妹儿:谁说的,去年才做的漂白。
赵遥:啊,就您这模样还有做投资的必要吗?
伊妹儿:你,你说什么?
赵遥:不,不,我是说就您这模样那就是美女了,您要是再做美容就是——。
伊妹儿:就是什么呀?
赵遥:就是仙女——嫦娥了。
伊妹儿:这猪八戒倒是挺会唠的。
赵遥:哎,我说,我是出卖力气挣钱,我可不出卖尊严,侮辱我可不行。
伊妹儿:什么叫侮辱你呀,我那是实话实说嘛。
赵遥:怎么的,有钱人就气粗啊,我也能实话实说,你不是仙女,你就是仙女她妈——王母娘娘。
伊妹儿:啊,大过年的,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赵遥:我这是语言攻击。
伊妹儿:对了,我要报警。
赵遥:你拉倒吧,我说你是嫦娥,你就说我是猪八戒,你什么意思?那猪八戒和嫦娥是什么关系,大伙都知道嘛,你提醒我了,我给你干完活了,你要是反咬一口,说我怎么怎么的,就不给我钱,我们民工挣钱不容易呀。
伊妹儿:你还挺有经验的,看来没少让人坑啊,你放心,我要是坑也不会坑你的,你呀,含金量太低了。
赵遥往长条凳上一坐。
赵遥:不行,我得等证人来,一看见你,我心里就没底呀。
伊妹儿:什么?那我心里更没有底了,你可给我注点意,你知道我老公是干什么的?那是饭店大厨。
赵遥:哎呦喂,我以为会拿防暴警察还有拳击教练什么的吓唬我呢。
伊妹儿:我老公那手艺,是煎炒烹炸,清蒸咕嘟炖,你看哪个适合你呀?
赵遥:我哪里是遇见王母娘娘了,这分明是母夜叉孙二娘呀,老板,你家是开人肉包子铺的吧?
伊妹儿:怕了吧?
赵遥:我不是怕,我是害怕。
伊妹儿:你害怕什么?
赵遥:我这么英俊潇洒,你老公还不得把我给吃了啊。
伊妹儿:还英俊潇洒呢,这么说吧,要是在动物园里,你还能成为明星呢。
赵遥:谢谢啊,还给我送动物园去了。
伊妹儿:够了吧。
赵遥:什么够了吧。
伊妹儿:歇够了吧,你是在这里绕弄我玩呀,你这个搬运工也太不讲职业道德了。
赵遥:没歇够,我要在这里等证人。
伊妹儿:谁呀?
赵遥:我媳妇,我们民工娶个媳妇可不容易,别因为俩工钱把媳妇给弄丢了。
伊妹儿:你还得寸进尺了,给你棒子你就当针,还治不了你了,工资打八折。
赵遥:啊,大姐。
伊妹儿:啊。
赵遥:大,大姑。
伊妹儿:啊。
赵遥:大,婶。
伊妹儿:啊。
赵遥:大,大娘。
伊妹儿:啊。
赵遥:大,大,大大大大——呔,冤——啊。
伊妹儿:你喊冤什么呀?
赵遥:我替男人喊冤,挣俩钱容易嘛?我是连降级带降辈,当男人不容易呀。
伊妹儿:当男人还不容易,那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赵遥:你可拉倒吧,回家全都是三把手,在外边挣钱容易吗?不容易,回家上交,在家里容易嘛?不容易,剩啥吃啥不说,还受气。
伊妹儿:你受谁气呀?
赵遥:受谁气?我是里外受气,我浑身全是气呀。
伊妹儿:那你倒是值钱了。
赵遥:怎么的呢?
伊妹儿:煤气罐呀。
赵遥站起来,脱下外衣,站起来。
伊妹儿害怕:你,你要干什么?
赵遥:干什么?今天这个工钱我可以不挣,一年了,我要给全体老爷们出出这口气,倒一倒心里的苦水。
伊妹儿拍手:好,我就喜欢这种免费的服务。
赵遥:男人就是累呀男人真后悔,起五更啊爬半夜呀没有好觉睡,累弯了腰啊遛细了腿,忙忙碌碌是一年啊就是为了这张嘴。
伊妹儿:你也是没鼓气,不吃不喝不就完了吗。
赵遥:我不吃不喝到是行了,我家里好几张嘴呢,我是该人家的呀。
伊妹儿:呦,看不出来你负担挺重的,还养着好几张嘴呢。
赵遥:嗨,老爷们就是不容易,你看,这又添俩张嘴。
伊妹儿:啊,你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赵遥一抬腿:是我的鞋张嘴了。
伊妹儿:呦,你这个人也挺会逗的呀。
赵遥:现在不是小品吃香,短信走红吗。
伊妹儿:大过年的,你要是把我给逗乐了,我就给你点小费。
赵遥:真是的,大过年的,我叫了这老些好听的,你怎么也得给我三百块钱呀。
伊妹儿:二百。
赵遥:回回手,加五十。
伊妹儿:哈哈,二百五,我看行。
赵遥:乐了吧,乐了吧。
伊妹儿:乐什么乐呀,人家过年都要一百元的红票,那是鸿运当头,你要五十元绿票,你想干什么呀?贴脑门子上。
赵遥:什么话呀,我要绿票那是通行证,预示我一年是一路畅通,是一帆风顺,谢谢,谢谢。
伊妹儿:谢什么谢呀,我还没说给你钱呢。
赵遥:我是谢谢掌声。
伊妹儿:你们男人这脸皮也太厚了,还带要掌声的。
赵遥:没有你们女人脸皮厚,一天弄得里三层,外三层,又防水又防晒的,都快敢上我们做楼房的外墙保温层了。
伊妹儿:你说这些话也太狠点了吧。
赵遥:还有更狠的呢,那模样就是爹妈给的,你装修你就装修呗,还擅自改变格局,弄得谁也不认识不说,还把身份证给弄作废了。
伊妹儿:看来你也是深受其害呀,左一个等媳妇,右一个等媳妇,你不是让媳妇做证人,你是怕认不出来自己的媳妇了。
赵遥:得,这是全给我端回来了,我是王致和的臭豆腐啊。
伊妹儿:这句话怎么讲?
赵遥:自己做自己受(售)啊,看不出你还挺厉害的。
伊妹儿:怎么的?还想挣小费不?
赵遥:想,别着急,我接着来,嘿,嘿,都说男人是条龙啊,其实就是一条虫,外边当老虎啊,回家装狗熊。不敢说来不敢管,挣钱上交完事就——靠边站,在外边还吹哪,我在家里甩手——休闲。
伊妹儿:家里不行,外边行啊,顶天立地大男人啊。
赵遥:我们男人可行啦,那是盖高楼啊挖隧道,铺铁路啊架大桥,我是贪黑起早,走路赛跑,我是一路干啊,干啊。
伊妹儿:干什么呀?
赵遥:我是一路干到黄岩岛。
伊妹儿:好,就冲这个,不能叫小费了,老板奖励。
赵遥接过钱:好啊,还有不好的哪。
伊妹儿:你这个人收完钱,怎么就立马翻脸呀。
赵遥:苦水还没倒出来呢,看着挺光荣啊心里直发空,一会儿说我黑呀一会儿说我红,稀里糊涂又一年啊还混个临时工。
伊妹儿:也是的,现在什么不好的事就往临时工脑袋上扣。
赵遥:我们男人心里就是敞亮,什么色的帽子往脑袋扣都行,就是绿色的不行,对不对(冲着观众席)你笑啥呀,有同感啊?
伊妹儿:哈哈,说的属实挺好,给你们男人肚子里的苦水都倒出来了。
赵遥:是都倒出来了。
伊妹儿:完事呢?
赵遥:还用问啊,接着装呗。
伊妹儿:做男人属实不容易呀。
赵遥:你看咱们老祖宗发明汉字,男字怎么写?田下面是个力字,就是说男人是田里的苦力。
伊妹儿:男人就得养家糊口。
赵遥:妇女的妇繁体字怎么写?就是一个女的拿把掃把。
伊妹儿:这你就不明白啦,你们男人要是不干活,我们女的就用掃把揍你。
赵遥:你把我们男人当成什么了?
伊妹儿:奴隶呀,发明汉字的时候应该就是奴隶社会。
赵遥唱:男人就是累,男人就是累,地球人都知道我活的很狼狈,女人是玫瑰,是带刺的蓓蕾,让我尝尽爱情的苦水,男人就是累,男人就是累——
伊妹儿:打住,干什么?你以为这里是音乐厅KTV包房啊,你夸男人也用不着贬低我们女人啊。
赵遥坐在凳子上:人们都说这是郎才女貌啊,看见了吧,我这是真才实学,你们女人哪,漂亮不漂亮谁知道,都是整容惹的祸。
伊妹儿:你喝硫酸了?
赵遥:没有啊,没事我喝硫酸干什么?
伊妹儿:那你嘴怎么那么损呢,男人不容易,那我们女人就容易啊,不给你来俩句,你也不知道我们女人那是才貌双全。
赵遥:还才貌双全呢,先说貌吧,有一天,我在街上看见梅艳芳了。
伊妹儿:遇见鬼啦。
赵遥:我就说啦,梅姐,你可别拉我呀,我是你的忠实影迷呀。
伊妹儿:你这是香港片看多了。
赵遥:她就说了,哎呀,我也梅艳芳的影迷呀,你看我都整容整成梅艳芳的模样了。
伊妹儿:你是没喝硫酸啊,你是吃子弹了。
赵遥:再说说这个才,拿出文凭一看,哪的?美国——西太平洋大学。
伊妹儿:哈哈,好象都是你们男同学吧?
赵遥:啊,这帮男同学也太不给我助脸了,兄弟们啊,美国也有假货呀,我们男人容易嘛?拿个文凭假的,娶个媳妇整容的,买个房子吧,产权七十年,好不容易攒点美元吧,还贬值了,苍天啊,大地啊,上哪里去说理呀。
伊妹儿:说起不容易呀,不分男和女,抬头看蓝天,低头瞅大地,世上公平属第一,这是生存的真谛,生活不如意,就是你不努力,怨天尤人不应该,暗地里生闷气,男同胞,别忧郁,新的一年里,满地是机遇,要想过得好,还得女人出把力。
赵遥:好,诸位哥们,还是听人家的。
伊妹儿:男子汉啊,要努力,世界属于你呀,看看人间多美丽,生活真美好啊,日子甜如蜜,左手抓美元啊,右手人民币,走路捡金条啊,坐车有艳遇,月月开工资啊,一年一个亿。
赵遥:我一年挣一个亿呀,我上非洲津巴布韦打工啊,那钱得毛到什么程度。
伊妹儿:你就没有魄力,你看人家小沈阳和沈春阳,那打麻将是一亿飘十亿的。
赵遥:人家俩口子陪阎王爷玩,谁能受得了。
伊妹儿:男人就得夸,就得哄,都是幼儿园大班毕业的。
赵遥:对,哄得我们男人外出去挣钱,去卖命。
伊妹儿:我们女人在家里就容易吗?那是上养老,下养小,中间提防着男人心长草,就因为你们男人,我们女人这脸上挨了多少刀啊。
赵遥:老板,你的嘴就够一把刀啦,坐一会儿呗,不累呀?
伊妹儿:不坐。
赵遥:是不是跟我坐在一起怕别人引起误会。
伊妹儿:误会?是怕别人误会,这个女的怎么从动物园领个宠物逛大街呀。
赵遥:你看,我好心好意的。
伊妹儿:你要是好心好意的呀,我就坐一会儿,告诉你,时间长了,我可要扣工钱。
伊妹儿坐在凳子上。
赵遥:老板,跟你唠嗑,我真受教育,你肯定是教育人的人民教师。
伊妹儿:教育是教育,不过不是教育人的。
赵遥:那你是教育什么的?
伊妹儿:我是教育动物的。
赵遥:那是什么职业?
伊妹儿:我就是马戏团的,训个狗熊耍个猴,我就干这个的。
赵遥:哈,哈,老板,你很能搞笑。
伊妹儿:谁说的,能搞笑的还没上场呢。
福子上场,招手致意。
福子:诸位哥们,羡慕不?一身爱人肉,我这模样,长的就喜庆,我要是上你家呀,你媳妇都高兴,还带给我塞红包的,不信啊,你媳妇就说啦,这大过年的,肥猪拱门啊。
福子:什么?眼神不好啊,分瞅啥,瞅男的,瞅不清,要是瞅女的,一瞅一个准,我是近视加色盲,没办法,就是有女人缘。
福子:你看,美女,大过年的,和一个男的外边坐着,肯定有情况,我得好好瞅瞅。
福子用手绢搽搽眼镜,戴上仔细瞅,后退几步坐在地上。
福子:是我媳妇,是我媳妇啊,这还让人过年不过年啦。
伊妹儿:得,没把你媳妇等来,却把我老公等来了。
赵遥:这也算证人来了。
伊妹儿:这是被害人来了。
伊妹儿起身扶起福子,福子坐在凳子上,伊妹儿和赵遥一边一个站着。
福子:别扶,现在大街上扶人容易出事。
伊妹儿:哎呦,你看把我老公给吓的,我们俩是合法的夫妻,不都办证了吗。
福子:跟我办证,你为什么跟别的男人在大街上坐着?
赵遥:你上公交坐地铁,坐哪个女的旁边就跟哪个女的办证了,这证是哪个地方发的?
福子:精神病医院,怎么的,我跟媳妇唠嗑,还轮到你插足啊。
赵遥:啊——。
福子:插言。
赵遥:这小子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福子:老婆啊,这个人是谁呀?我怎么不认识啊?
伊妹儿:不但你不认识,我也不认识。
福子:你不认识他,你一个女的,就坐在大街上跟他唠嗑?你是交通警啊你还是信号灯?
伊妹儿:什么意思?
福子:满大街还用瞅别人吗?
伊妹儿:办年货,我也拿不动,就雇个搬运工。
福子转头:你是干什么的呀?
赵遥:我是临时工。
福子转头:媳妇啊,他怎么说自己是临时工呢?那我是固定工啊。
伊妹儿:你怎么能说自己是临时工呢,你不是搬运工吗?
赵遥:搬运工也是临时工,干完就走,怎么的,你还打算留我吃饭呀。
伊妹儿:我稀罕你。
赵遥:谢谢。
伊妹儿:我解雇你。
赵遥:再见。
福子:想跑啊,站住,这事还没说清楚呢,大哥,出门在外都是兄弟,过年了,请你吃饺子。
赵遥:这才叫爷们呢,敞亮。
福子:头戴毡帽,腰系麻绳,身穿趟绒,仔细一看,是民工进城。你看这浑身打扮,东北来的呀?
赵遥:是,是,咱们东北男人都好认,有特点,什么赵本山,毕福剑,范伟,黄宏的,长得就是讨人稀罕。
伊妹儿:哈哈,是讨人稀罕,珍稀——
赵遥:动物。
伊妹儿:那可是你们东北人自己说的。
福子:珍稀宠物。
伊妹儿:当心人家找你打官司。
赵遥福子:那是珍稀什么?
伊妹儿:那是珍稀人物。
福子:瞅你东北男人长这模样吧,唱二人转的啊?
赵遥:你要是给钱我也能唱,大兄弟,听你口音也是东北人啊。
福子:什么东北口音?我是让你拐带的,我是正宗的广东口音啦。
赵遥:您是广东的大老板?
福子:你认识不认识香港的李嘉诚啊?
赵遥:认识认识。
福子:我也认识。
赵遥:我还认识美国的比尔盖茨呢,关键是他不认识我。
福子:我拿出这么大的老板都镇不住你啊。
赵遥:你当你的老板,我当我的农民工,怎么的,有钱就好使啊。
福子:我有钱就好使。
赵遥:你有健康吗?你有幸福吗?你只有心情沉重。
福子:我是心情沉重,有件事我就不明白了,我媳妇雇你扛东西,扛到半路,看见我了,就不用你了,你不要工钱,转身就走。
赵遥:啊,打小我就学习雷锋,现在我就学习郭明义,怎么的,我们东北爷们就是敞亮。
福子:我倒是相信郭明义的人品,可我不相信你的人品。
赵遥:怎么这么酸呢,还没吃上饺子,就开始吃上醋啦,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
福子:我怀疑什么呀,就你那模样,你以为你是唐国强呀。
赵遥:我倒是不如唐国强,但你倒是比得上潘长江,对吧,老板,搞对象时,你是怎么挑的。
伊妹儿:当时我不是可怜他吗。
福子:行啦,我们俩相互可怜吧。
赵遥:也行啊,这身材。
福子:穿高跟鞋哪。
赵遥:这容貌。
福子:整容啦。
伊妹儿:你有毛病啊,埋汰自己媳妇。
福子:丑妻近地家中宝,我是怕别人惦记。
赵遥:你也胆太小了,害怕一个农民工惦记你媳妇啊?
福子:你高抬自己了,央视有个主持人就惦记我媳妇。
赵遥:谁啊?
福子:李咏。
伊妹儿:你可拉倒吧,我瞅他那模样还赶不上潘长江哪。
赵遥:怎么样,这个节目到高潮了,我得加把劲。老板,大过年的,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且(客)让后且(客)了,走了。
福子:什么先且让后且,我是主人,我不是客人。
赵遥:我是临时工,干不过你这个固定工,完事什么事都赖我们临时工干的。
福子:媳妇啊,我心里难受。
伊妹儿:怎么说话呢,你诽谤,你造谣。
赵遥:我赵遥。
伊妹儿:你是造谣。
赵遥:我是赵遥。
伊妹儿:你有病啊?
赵遥:你是B超啊,还能看出我有病,我是姓赵的赵,遥远的遥,我跟你家福子是同学。
福子:呦,赵遥,老同学,没瞧出来。
赵遥:你能看出我来呀,你的眼睛就看女同学来的。
伊妹儿:你看看你这副德性。
福子:媳妇啊,你不让我瞅女的,你还让我瞅男的呀。
赵遥:你可别瞅我,我害怕。
伊妹儿:你们就是同学呗,也不能这么开玩笑,会出人命的。
赵遥:出啥人命,我又不是西门庆。
伊妹儿:你是西门庆,我们又是谁?
福子:武大郎和潘金莲呗。
伊妹儿:你这同学什么水平。
福子:就剩个瓶嘴啦,还装啥水呀。
赵遥:谁装也没有你能装,还给我装广东大老板呢,一说话满嘴高粱米味。
福子:现在哪有那么多是真的,连美国都是纸老虎,一屁股外债。
赵遥:是啊,人出门都装假。
福子:别说人了,车都装假,什么路虎霸道的,装啥呀,看见装甲车全都靠边站。
赵遥拍福子后背。
赵遥:我说现在人说话怎么这么硬气,敢情都装甲了,哈哈。
伊妹儿:赵遥,你还是摸摸你自己后背装没装甲吧。
赵遥:开个玩笑吗。
伊妹儿:你这是造谣,人如其名,你是唯恐天下不乱,想浑水摸鱼啊。
赵遥:我就是鱼啊,水军吗。
伊妹儿:甲鱼啊,你也没穿马甲呀。
赵遥:我不是借你家福子穿了吗。
伊妹儿:呦,这小子嘴茬子也挺厉害的。
福子:你总是说我的眼睛光看女的,赵遥,你是看见女的就不跟男的说话。
赵遥:咱哥俩不是兴趣相投吗,来,坐下好好唠唠。
福子和赵遥坐在椅子上。
福子:老同学,看你混得不怎么样啊,忙啥呀?
赵遥:瞎忙呗,养家糊口,福子,看你混的不错呀。
福子:做点进口食品生意。
赵遥:大老板啊。
福子:瞎混呗。
伊妹儿:福子,你就别装啦,这小子知道你是饭店厨师。
福子:做进口食品吗,不就是饭店厨师吗,哈哈,老同学,你是了解我的,就是好吹牛。
赵遥:吹牛好使吗,老同学,你就是台风啊。
福子:这是什么意思?
赵遥:你也太能吹了。
伊妹儿:我们能吹怎么的,不犯法,你造谣动荡社会,当心警察请你去喝茶。
赵遥:后果很严重?
伊妹儿:当然后果很严重。
赵遥:那有你们家福子严重吗?
伊妹儿:我们家老公怎么了?
赵遥:你老公经常送别人老婆回家。
福子:你造谣,我什么时候干过这事?
赵遥:你们俩在那里唠嗑,我就旁边象电线杆子站着。
伊妹儿:人家都说是老乡见老乡,俩眼泪汪汪,我怎么也下起零星下雨呢。
福子:没事,等我看见他领媳妇出来,我让他媳妇倾盆大雨。
谭月琴背包上。
谭月琴:人家都说是男怕误错行,女怕嫁错郎,我是又误错行又嫁错郎。姐妹们,找王老五是对的,但是,那也得要镶钻石的呀。
福子起身相迎。
福子:哎呦,拜金女呀,哈哈,我喜欢。
谭月琴:怎么的,你是钻石王老五呀。
福子:我是江诗丹顿腕上挎的,摄像机面前抽中华的。
谭月琴:钻石王——老大。
福子:钻石王算什么,我是你同学福子王,钻石是值钱,友情更值钱。
谭月琴:啊,福子,我们多少年没有见面了。
福子:天天见面,你就在我的心里呀,谁没有初恋情人啊,对不对,朋友们,哈哈。
福子拽起赵遥。
福子:来,月琴坐一会。
福子和谭月琴坐在椅子上。
赵遥:得,我又当一回电线杆子了。
伊妹儿:俩电线杆子啦。
谭月琴:我们有十几年没见面了,我都老了。
福子: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那么青春靓丽。
赵遥:怎么这么冷啊,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伊妹儿:肉麻。
谭月琴:想当年,我们俩在校园,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呀。
福子:是你帮我学习,我帮你学习,结果谁也没毕了业啊,竟搞对象来的。
谭月琴:都是我的错。
福子:我们都太年轻,我也有错。
伊妹儿:你们都错在哪啦,我的心是拔凉拔凉的呀。
赵遥:生活啊,生活,你生了我,你也得让我活呀。
谭月琴:我们都错了。
福子:留下的只有美好的记忆,亲爱的同学。
谭月琴唱:从来没有人如此,贴近我的心,总有许多许多话想说给你听。
福子唱:从来没有人如此,打动我的心,偶尔无心的伤害,全都为了爱。
谭月琴福子合唱:心会跟爱一起走,说好不回头,桑田都变成沧海,谁来成全爱。
赵遥:行啦,我说你们也太投入了吧,这后面还站个电线杆子哪。
福子:呦,月琴,今天我真惊喜,我还遇见另外一个老同学。
赵遥:惊喜还在后面哪。
福子:赵遥,你小子是扛撬棍来的吗?这叫什么?这叫撬行。
赵遥:撬行怎么的,总比你第三者插足强。
福子:你真是谣言满天飞呀,我还没问你呢,你说我老送谁媳妇回家?
赵遥:你老送我媳妇回家。
福子:你说的谁相信啊。
赵遥: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相信了。
谭月琴:福子,赵遥不但是我的同学,还是我的老公。
福子:月琴,你嫁他啦,你怎么能嫁他哪,你要是嫁给成龙李连杰这样的我也心里好受一些,就他那熊样的,你知道我心里多难过。
谭月琴:他是不怎么样,我一合计,他再不行,也比李咏强不是。
福子:这李咏也不怎么的了,把编剧本子的人给得罪了。
赵遥:现在的人就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
福子:现在的人啊很现实。
赵遥:现在的社会更现实。
福子:这个世界啊——无奈。
赵遥:这杀场无情。
福子:这官场无义。
赵遥:赌场无父子。
福子:情场无兄弟呀。
赵遥:苍天啊,大地呀,现在的生活不容易呀。
谭月琴:现在的人就是攀比心太重,我不是要过得好,而是要过得比你好。
福子:这个问题我们都应该去检讨。
谭月琴拽着福子。
谭月琴:嗨,我都把正事给忘了,老板呀,请你另外雇人吧,我遇到熟人啦。
伊妹儿:是情人吧?
谭月琴:好像跟你没有关系吧。
伊妹儿:撒手,你撒手,贵重商品,许看不许摸。
福子:哈哈,竞争就比垄断强,我这个潘长江就要赛过唐国强。
谭月琴:我们赁给你啦,我们又没有签合同。
伊妹儿:我没跟你签合同,我跟他签合同了。
谭月琴:多长时间?
伊妹儿:无期。
谭月琴:啊——。
福子:月琴,这就是我的媳妇。
谭月琴:一般啊。
伊妹儿:这还一般啊,我这是巩俐的眉毛,张柏芝眼,范冰冰鼻子章子怡脸,看这发式,舒淇的。
谭月琴:你也没梳齐呀。
伊妹儿:老土,那是电影明星舒淇。你知道我这一套下来得多少钱。
谭月琴:我是说我跟福子是一班同学,我叫谭月琴。
伊妹儿:福子,我问你,咱们家屋里挂把月琴,我问你干什么,你说喜欢弹月琴,我说那你就弹呗,好小子,你睡觉倒是不用戴口罩,说梦话我也听不出来呀,。
赵遥:说起来,我更生气,过年了,弄个这么大的福字给我贴门上了。
谭月琴:过年了,谁家不贴福字啊?
赵遥:贴你就贴呗,你还倒贴。
谭月琴:怎么啦,那是代表福到了。
赵遥:到什么到了,我总让它在门外站着。
谭月琴:那你哪,弄把唢呐摆屋里了。
伊妹儿:你老公喜欢吹唢呐?
谭月琴:你看看,刚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喜欢崔娑娜,你不要隐瞒了,你跟崔娑娜,还是我递的纸条呢。
伊妹儿:吹唢呐,弹月琴,你们班是民乐合奏队呀。
福子:最后这个崔娑娜嫁给谁啦?
赵遥:嫁给常浩了呗。
伊妹儿:唢呐嫁给长号,这倒是中西合璧呀。
福子:说起来我更郁闷,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谁手里没有几个伊妹儿啊。
赵遥:那你郁闷什么呀?
福子:关键我媳妇就叫伊妹儿。
伊妹儿:我叫伊妹儿怎么啦,我叫伊妹儿时候,还没有因特网呢。
赵遥:名字就是个代号。
福子:那你把福字贴屋里吧。
赵遥:在这里等着我呢。
伊妹儿:来,姐姐,咱们姐俩坐一会儿。
伊妹儿和谭月琴坐下。
谭月琴:我不一定比你大。
伊妹儿:这不是有先来后到吗,对吧,福子?
福子:你看看我媳妇,赵遥,你再怎么造谣,我也不怕。
赵遥:谁能赶上你媳妇,呆一会,兴许有人抱你媳妇大腿叫妈呢。
福子:你说什么?
赵遥:我是说,你家孩子来了。
福子:小子,你是不造谣不说谎不张嘴呀。
赵遥:我不是也有点爱好吗。
福子:你这叫扇阴风点鬼火。
赵遥:我这个人不就是爱热闹吗,爱开玩笑。
福子:什么大了都好,玩笑大了不好。
伊妹儿:别听你俩瞎白话,姐姐,还得咱俩唠啊,咱俩兴趣爱好都一样。
谭月琴:咱俩刚见面,你就知道兴趣爱好那是一样的呀。
伊妹儿:你不都实习过吗。
谭月琴:没实习好啊。
伊妹儿:谢谢姐姐给我机会。
福子:都说咱们东北人敞亮,东北人媳妇也得敞亮不是,你们就在大街上唠嗑呀。
伊妹儿:谁说的,姐姐,到我们家过年去吧。
谭月琴:这好吗?
伊妹儿:好啊,这月琴在我们家挂了十几年了,我们也得弹弹不是。
伊妹儿拉着谭月琴下。
福子扛起包。
赵遥:我说你们家不是雇搬运工了吗?
福子:你不是辞职了吗。
赵遥:你们都回家过年,我怎么办?
福子:接着造谣呗。
赵遥:那你也得配合呀。
福子:现在是有女的谁还和男的玩呀。
福子下场前回头。
福子:你要改改名字啦,现在提倡是不信谣不造谣不传谣,老同学,这个社会要和谐呀。
福子下。
赵遥:我赵遥是得改改名字了,我说啥肯定的假的啦,但是,你们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你信不信?不信?
赵遥把假发摘下来,露出光头。
赵遥:假的,你没有看出来吧。
赵遥:笑什么笑啊,在座的男士还有比我亮的哪,就是戴头套哪,我都看出来啦,别摸搽啦,就说你哪。
赵遥:我现在改名叫赵亮了,大过年的,家家户户的灯光明亮,怎么样?我这盏灯亮不亮?这回我就是品格高尚了,光明了自己,又照亮了别人。
赵遥:这大过年的,我也没有送给朋友们的,就送一副春联吧,水平有限啊。
赵遥:这上联是红红火火过大年,这下联对轻轻松松赚美元。
赵遥一拍光头。
赵遥:横批还用问吗,前途光明呗。
赵遥:借光,借光,有借光的没有,我这个灯是节能又环保啊,哈哈。
赵遥鞠躬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