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有应得(一)
曼陀罗之罪有应得
1外花园日
盛夏,阳光明媚,园中盛开着五颜六色的鲜花,份外妖冶。
一身穿白色连衣裙,头戴粉色礼帽的女子在园中赏花,看到地上有一株断掉的白色鲜花,便蹲下拾起,不曾想却被花刺伤食指,手一松,花落地,女子挤压食指,一滴鲜血掉落在白色花瓣上,一阵微风吹过,女子的连衣裙随风摆动,白色鲜花被风吹向空中,女子一手扶帽,一手压裙,微微抬头看向空中,鲜花在空中飞舞,花瓣上的血慢慢扩散,鲜花由白色转变成红色。
2外KTV门口 雨夜
凌晨一点,下着倾盆大雨,马路上人车稀少,大多数的店铺已关门。
赵洪亮搀着邓家怡,赫英琪搀着白蕊,张明搀着陈思远,三男三女六人前后步出KTV,其中邓家怡、白蕊、陈思远已醉的不省人事,而赫英琪和张明也是勉强走直线,相对前五人,赵洪亮只是略带醉意,六人站在KTV门口。
赵洪亮:这雨啥前下的,还下的这么大?
赫英琪:怎么还下雨了呢,我看这也没人带伞啊。
张明:还伞啥呀,马路上连个出租车都没有,就这么大的雨再加上这三个醉鬼,合计咋整吧?
赵洪亮:没有事,哥是开车来的。
张明:开车来的不早说,快,车放哪了?有点扶不动了。
赫英琪:你喝车还开酒,疯了吧。
赵洪亮:你这是喝多少啊,看看你说的话,要不是哥开车了,咱都得歇这。
张明:行了,别墨迹了,车哪呢?
赵洪亮:来,明子,你扶下她,我去把车提过来。
张明:这一个都够我受了,你还让我扶。
赫英琪:你不扶还有谁能扶,快扶吧。
赵洪亮:扶着吧,别墨迹了。
张明搀过邓家怡,赵洪亮快步去取车,张明看着邓家怡。
张明:英琪,你这朋友也太不胜酒力了啊。
赫英琪:还好意思说,那还不是你看人家长的漂亮就可劲灌人家,就你那点坏心眼子谁不知道啊,我可跟你说,别多想,人家哥哥可是警察,有枪的。
张明:我多想什么了,这不关系好才喝的吗?
赫英琪:你就说点实话吧,好吗?你俩这可才第二次见。
张明:对啊,一回生二回熟嘛。
赫英琪:得得,说不过你那张嘴,总之,奉劝你一句,别打他注意,你俩不适合。
张明:不,你给我解释解释,怎么、怎么就不适合呢。啊?
赫英琪:你先看看你那屌丝样。
张明:屌丝怎么了,你可不要瞧不起一个每天买彩票的屌丝,整不好哪天他就能逆袭了。
赫英琪:那等你逆袭后我再告你为啥不合适吧。
张明:还是现在吧,我怕我活不到逆袭的那一天。
赫英琪:哎呀,别没完没了的了,明哥,我服了,行不。
张明:那不行,你得给我说明白。
赫英琪:我错了,刚刚说错话了。
张明:你这是在敷衍我啊,咱俩得好好唠唠。
赵洪亮开车来到门口,下车来到几人近前。
赫英琪:亮子,你可算回来了。
张明:你还没解释呢。
赵洪亮:别整没用的了,快扶他几个上车。
三人把邓家怡,白蕊,陈思远扶上车后座,赫英琪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赵洪亮将要上车,看到张明站在后门旁。
张明:这也没我地方了啊。
赵洪亮:别废话了,上去挤挤吧,大下雨的,能不拉谁啊,暂时就委屈一下你了。
张明:要不你们走吧,我自己回去。
赵洪亮:得了吧,快上去。
赵洪亮打开车后门,把张明推上车。张明就这样挤进了后座。
张明:得亏不是轿车,要不你还不得把我塞儿后备箱啊。
赵洪亮和赫英琪二人哈哈大笑,赵洪亮开动吉普车,上了马路。
3外街头人行道雨夜
身穿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右手拿伞,左手挎包的女子,其名叫杨从丹,她耳朵上戴着耳机,耳机线延伸到包里,走在没有路灯的街道上,马上就要走到路口。
杨从丹:老公,还没睡呢吗?
电话里:恩,在整理明天研讨会所用的稿子。你在外面?
杨从丹:是的,刚刚下班。
电话里:你今天应该是白班啊,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杨从丹:有个被车撞了的伤者需要紧急手术,所以下班晚了些。
电话里:你那边下雨呢吗?
杨从丹:恩,是的,这边是下着雨呢。
电话里:你
怎么没开车?杨从丹:开了,车坏道上了,应该是车胎扎了吧,停路边了。
电话里:那你呢?
杨从丹:打了好一会车也打不到,还好离家也不远了,就索性往家走呢。
电话里:大晚上的还下着雨,你一个女人在街上游荡?出事了怎么办?你不害怕我都害怕!!
杨从丹:这不打国际长途壮胆呢吗?
电话里:真拿你没办法。
杨从丹:是不还有两天就能回来了。
电话里:恩,还有两天。
杨从丹:两天后我给你个惊喜。
电话里:什么惊喜啊,老婆。
杨从丹:现在先不,啊————
电话里:怎么了,老婆。怎么了?
杨从丹在过马路时被从右侧突如其来的吉普车撞飞出去。
4内街头行驶的车内雨夜
行驶的吉普车中,后面四人已然睡去,只剩开车的赵洪亮和坐在副驾驶的赫英琪还睁着双眼目视前方。
赫英琪:洪亮,你这都奔三的人了,也该抓紧找个对象了。
赵洪亮:不好找啊。
赫英琪:以你这高富帅代名词的身份,想找啥样的不好找啊。
赵洪亮:缘分还没到吧,别光说我,你这不也快要成大龄剩女了吗?
赫英琪:别胡说,至少现在还算是妙龄少女呢。
赵洪亮:都被人叫阿姨了还妙龄少女呢,你可真能开玩笑。
赫英琪:你能不气我不。
赵洪亮:恩,那说正经的,你身边不也常常围绕着不少小伙呢吗?
赫英琪:那倒是,但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事你不懂吗?
赵洪亮:好一只傲娇的兔子啊。
赫英琪:你理解错了,我不是兔子而是草。
赵洪亮呵呵笑了起来。
赫英琪:你还好意识笑,你就是其中最讨人厌的兔子。
赵洪亮:怎么还和我扯上关系了。
赫英琪:难道不行吗?
赵洪亮:当然行,还荣幸之至呢。
赫英琪:洪亮,你觉得紫涵怎么样?希望你能认真的回答。
赵洪亮:很不错的女孩。
赫英琪:你就说长的怎么样?
赵洪亮回过头,仔细看看熟睡中的邓家怡。
赵洪亮:可以参加选美——
赫英琪:洪亮,有人!!
赵洪亮转过头看到车前女子,马上脚踩刹车,但为时已晚,车子把女子狠狠的撞飞出去。
5外街头路口雨夜
信号灯闪着黄灯,并且没有摄像头,吉普车撞上一打伞女子,女子飞出六、七米,摔倒在人行道上,血顿时从女子的头部,两腿之间大量流出,并且左脸血肉模糊,已经昏迷不醒,女子的包掉落在身旁,伞掉落到已停在路中央的吉普车的前边。
6内街头车内雨夜
由于突然间的刹车,后座的四人身体都前倾,也使其四人都醒来,而四人并没发觉赵洪亮和赫英琪慌乱的神情。
张明:洪亮,有你这么开车的吗,故意的吧?
赵洪亮和赫英琪并没理会张明的话。
赵洪亮:撞——撞上了吧?我。
赫英琪:应该、应该是撞上了,你先镇定点,洪亮。
赵洪亮:恩——
赵洪亮浑身发抖,而赫英琪也有些慌神,但比赵洪亮要好一些。
陈思远:你们俩说什么呢?什么撞上什么了?
邓家怡:该,该不会是撞人了吧?
赵洪亮:恩——
后座四人马上清醒了过来,全无醉意,脸上显露出的而是错愕的神情,车内顿时鸦雀无声了,六人都不知所措,持续了10秒左右。
赵洪亮:我,我还是先下车看看吧。
赵洪亮打开车门下了车,其余五人也先后下了车。
7外街头路口雨夜
照之前雨已经小了很多,下车之后六人四下张望。
白蕊:好,好像在那。
白蕊提手指向吉普车左前方五米左右,五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一动不动的女子躺在路边,看到此情景,赵洪亮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还好身后的张明扶助了他。
张明:你还好吧,洪亮。
赵洪亮,恩,还好,扶我过去看看。
张明扶着赵洪亮向女人走去,身后跟着邓家怡。
赫英琪:洪亮,你真要过去看看而不是回到车上吗?
赵洪亮并没有回答赫英琪的问话,确切的说是没听到,依然在往前走,邓家怡回头看了看赫英琪。
赫英琪:洪亮,你可想好了,你真要过去。
赵洪亮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赫英琪。
赵洪亮:啊——?啊。
赵洪亮并没理解赫英琪的意思并继续往前走,而其余几人却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赫英
琪。赫英琪没有理会几人的目光,跟上了赵洪亮,其余几人也尾随前行。
走到距离女子还有四五米处,赵洪亮又一次停下了脚步,他已被女子身旁的血水吓呆了,在其身后的邓家怡快步来到女子身前。
邓家怡:啊——
邓家怡捂住了脸,不敢再看,邓家怡的失声尖叫使得赵洪亮回过神来,步履蹒跚的走到女子身旁,其余几人也在女子身旁站定,赵洪亮、张明还有陈思远直勾勾的看着地上女子的惨状,白蕊更是背过身去开始呕吐,相对其他几人,赫英琪的表情就显得格外平淡。邓家怡转过身,从裤兜儿内拿出手机,哆哆嗦嗦的按着号,站在其身旁的赫英琪一把抢下了手机,邓家怡不解的看向赫英琪。
邓家怡:你干什么?
赫英琪:那你是要干什么?
邓家怡:当然是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赫英琪:叫救护车?你还没醒酒呢吧。
邓家怡急得不知说什么好,双眼含泪瞅着赫英琪。
赫英琪:叫来救护车,警察也就会来,你不知道吗?
邓家怡:警察?
赫英琪指向赵洪亮。
赫英琪:不要忘了,这已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他是酒驾,是要付刑事责任的,如果这女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可就得坐牢了,甚至连我们也脱不了干系。
赫英琪的话使得在场的几人更加不知所措,而唯独赵洪亮回过了神,平静了许多,眼神也由呆滞转变成冰冷。
赵洪亮:不用扶了,我没事。
邓家怡: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赫英琪:只能是见死不救,要怨就怨她自己倒霉吧,马路上既没有行人又没有摄像头,甚至连个路灯都没有,老天都在放我们一马,我们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赵洪亮:我不想坐牢也不能坐牢,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们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邓家怡单手捂嘴,两眼流泪,哭求二人。
邓家怡:我们还是救救她吧,好不好?那可是一条人命啊,不叫救护车,她指定会死的。
赵洪亮:别说了。
邓家怡:如果她没有死,或许就——
赵洪亮:我在说一遍,如果谁报了警或把这件事泄露出去,让我坐了牢,我是不会放过他的,不给我退路的人,我也不会给他活路走的。
邓家怡听到赵洪亮如此狠毒的一番话,并且看到他那狰狞的样子,话说道一半就嘎然而止了。
赫英琪:你俩带她俩回车上去。
张明:恩。
张明和思远拉着邓家怡快步往车的方向走去,邓家怡低下了头边走边说,白蕊则跟在三人身后。
邓家怡: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赫英琪:走吧,估计再过一会儿,她也就咽气了吧。
赵洪亮:谢谢。
赫英琪:别说了,我可不想看见你坐牢。
赵洪亮:他们真的不会去报警吗?
赫英琪:放心吧,他们都是惜命的主。
赵洪亮看着女子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
赵洪亮: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赫英琪: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过几天,多给她烧烧纸,再请求她的宽恕吧。
赫英琪转身离开,赵洪亮也起身跟着赫英琪往车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女子已气若游丝,奄奄一息,而在其身旁的耳机线延伸到包内,包内的电话显示着正在通话时间23:13。
8外街头路口日
凌晨四点多,雨过的清晨,偶尔一辆车行驶在不宽的马路上,稀少的行人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无论是行人还是车辆到了路口处都驻足于此,使得路口水泄不通,人们聚集的所在地已被警察围了起来,围栏的中间躺着一具女尸,脸上七孔流血,皮肤刷白,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议论。
路人甲:听说好像是凌晨一点多发生的。
路人乙:肇事的就这么跑了,遭天谴啊。
路人丙: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就这么没了。
路人丁:听刚刚急救车下来的医生说好像还有身孕呢?
……
一人穿过人群,来到中间。
小刘:来了,李队。
李队:小邓呢。
小刘:小邓正侦查现场和查找有没有目击证人呢。
李队:怎么回事。
小刘:二十分钟前一晨练的老头报的警,说——
李队:说重点。
小刘:据现场看应该是交通事故,肇事车辆已经跑了。
李队:恩,继续。
小刘:没,没继续了。
李队:你能说点我看不到的吗?这问你还不如问看热闹的老百姓呢
。李队朝人群大声喊道:小邓,小邓。
邓家荣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李队:查的怎么样了?
邓家荣:据现场看应该是交通事故,案发时间大约在凌晨一点多,死亡时间在案发半小时后,死者女性,叫杨从丹,28岁,不是本地人,据医生说死者已怀有一个多月身孕,全身多处骨折,脑内出血,流产导致的大出血,而致其死亡的原因就是失血过多,从死者身旁的包里找到了相关证件,手机一部,和一些女士用品以及钱财,由于其手机已没电关机,所以暂时无法联络其亲友,肇事车辆已逃逸,并且经过雨水一夜的冲刷,导致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刹车痕迹以及车辆破损的零件,目前已排查完现场的大部分围观者,没有发现目击者,并且沿事发现场两侧数百米都没有摄像仪器,恐怕很难拍摄到肇事车辆,以上就是我目前所调查到的事情。
李队:恩,很好,叫车把尸体拉走没?
邓家荣:车已经叫了。
李队:随后尽快联系家属,想想办法找找有什么线索没有,小刘,你去驱散下人群,看把这马路堵的。
邓家荣:知道了,李队。
小刘:收到,李队。
李队转身走出人群
小刘:大家散开点,看热闹也别都站在马路上啊。
小刘开始驱散人群维持现场秩序,邓家荣继续查找目击证人。
9外小街路口夜
邓家怡哭着跪在地上烧纸。嘴里只念着一句话。
邓家怡: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10内警局日
在李队的办公室,李队坐在办工作前,低头看着文件,对面站着邓家荣。
李队:逃逸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邓家荣:已联系上死者的家人,家人说事发当晚正与死者通电话,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且听到了肇事者与其朋友的声音,但并没有听到任何有关肇事者的信息,而我对案发现场附近居民的排查也没有发现任何目击者,也查看了有可能拍摄到肇事车辆的录像,可惜均一无所获。
李队:恩,也就是没有什么新进展。
邓家荣:对不起,我会再继续调查。
李队:恩,你出去吧。
11外街头夜
赵洪亮一人开着吉普车在路上疾驰,看到左前方人行道上站着一位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低着头,头发遮住了脸,赵洪亮的视线一直盯着女子,直到女子离开了他的视线,赵洪亮转过头又看着倒车镜中的人影,突然人影不见了,赵洪亮惊了一下,随后目视前方发现白衣女子站在了车前十几米处,赵洪亮低头急踩刹车,车子滑行几米后停了下来,抬头发现车前什么都没有,而自己已是一头冷汗,擦了把额头的汗看了眼后视镜,却从后视镜里看到白衣女子坐在车后座,赵洪亮啊了一声,随后慢慢转过头,车后座空无一人,微微叹口气,眼角余光发现白衣女子已坐在副驾驶上,赵洪亮哆嗦的转回头,看着白衣女子,而白衣女子也转向赵洪亮,赵洪亮微微张着嘴,深吸口气,白衣女子慢慢抬起头,露出了那张异常恐怖的脸,血红的眼球嵌在流着血的眼眶里,左脸血肉模糊而右脸却毫无血色,并且左侧嘴角流着血,看到这一幕,赵洪亮失声尖叫。
12内赵洪亮家夜
赵洪亮:啊——
赵洪亮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呼吸急促,浑身是汗,面容憔悴。看了眼昏暗的四周,并没发现异常,情绪才平稳了些,下床开起灯,走出卧室,喝了口水后坐在了明亮的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掩面,开始抽泣。
13内赵洪亮家日
赵洪亮在客厅来回踱步并且打着电话,显得心神不宁。
赵洪亮:我又做那个梦了,并且这次比前几次更加恐怖。
电话里:经过了这几次心理治疗,你的潜在意思越来越清晰,这也是正常的。
赵洪亮:那什么时候能不做这样的梦啊。
电话里:我给你拿的药你按时服用了吗?
赵洪亮:是按照你的指示吃的。
电话里:恩,我建议你去旅旅游,缓解缓解压力,排解排解心情,这样可能会对你有帮助。
赵洪亮:会有用吗?
电话里:应该会的,并且希望在你走之前能再来一趟。
赵洪亮:恩,我会去的。
14内警局日
邓家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正在整理案子,小刘起身来到邓家荣身旁。小刘:哎,你听说没有?
邓家荣:听说什么?
小刘:就是昨天幸福里小区发生的火灾啊?
邓家荣一听到幸福里小区便有种不祥的预感,眉头紧锁。
邓家荣:怎么回事?
小刘:你这是真不知道啊?
邓家荣:不知道,你就快说吧。
小刘:你别不耐烦啊。
邓家荣:行行,你说吧。
小刘:起火地点是幸福里小区4号楼202室,听着耳熟吧。
邓家荣虽有准备,但听了之后还是一惊。
邓家荣:那不就是一个月前因车祸死亡的杨从丹的家吗?
小刘:Bingo。
邓家荣:有伤亡吗?
小刘:好像除了房主当场被烧死外,没有其他伤亡。
邓家荣:房主?那不就是杨从丹的老公王炳超吗。
小刘:恭喜你,你都会抢答了。
邓家荣:你认真点,查明起火原因了吗?
小刘:恩,初步判断是煤气泄露遇明火引发的爆炸,据说整个屋子都被烧空了,可想而知,人不可能好的了。
邓家荣听后低下了头陷入沉思中。
小刘:有意思的是,报警电话正是王炳超本人打的,并且是在着火之前的五分钟左右就打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邓家荣:很简单,他是想自杀,但又不想因火灾而伤害了其他人,所以才有这样的举动。
小刘:对,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这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邓家荣没再说话,手扶额头思考着什么。
小刘:多好的一个家啊,男才女貌,事业有成,并且马上就要迎来新的生命,就因为一场车祸,全部都毁于一旦了,肇事者真是作孽啊。
邓家荣:王炳超选择自杀是可以理解的,丧妻之痛对于一般人是无法面对的,更何况是怀有身孕的妻子。
小刘:是呗,这要换成我,估计也够呛。
邓家荣:但自杀的方式有那么多种?为什么要选择自焚这样惨烈的死法呢?
小刘:这你就不明白了吧,也许是个人癖好,也许是他把一切都化为灰烬,也就了无牵挂了。
邓家荣:或许吧,但觉得有些蹊跷。
小刘:别合计了,该去解决中午饭了。
邓家荣:阿,你先去吧,我手头还有个笔录需要整理。
小刘:那我可就不等你了。
邓家荣:恩。
小刘转身走开,邓家荣看着电脑又开始思索起来。
15内张明住处夜
屋外雷雨交加,屋子里没有开灯,电脑显示器散发着唯一的光亮,张明坐在电脑前,手里拿着烟,正在浏览一个彩票的网页,桌上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一道闪电照亮了整间屋子,一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在角落里静静的伫立。
张明专注的盯着电脑,网页上的红色号码逐渐相连,张明张大了双眼,相连的红色号码显现出一张双眼通红流血,眼球泛白,嘴角流血的女人的脸,张明看着屏幕张大了嘴,显示器顶部缓缓流下鲜血,使得整个屏幕鲜红,张明呼吸变得急促,身子慢慢向后,做的木椅也随之后移,木椅撞到身后血迹斑斑的白衣女子而停止了移动,张明脑袋后仰,看到一披头散发,双眼流血,眼球泛白,头部微抬的女人。
张明:啊——
女子脸上的血低落在张明的嘴边,此时从屏幕中伸出了一只血手,血手慢慢伸进了张明张大的嘴,张明声音嘎然而止,呼吸困难,血手握住了张明的心脏,使其慢慢停止了跳动,张明也逐渐停止了呼吸,而鲜红的屏幕出现了一张带着邪笑的脸。
16内张明住处日
刑警在张明家勘察,由李队带着邓家荣和小刘以及几个警察,张明的尸体依旧在电脑前,电脑依旧显示着那个彩票网页,警察有拍照的,有查看尸体的,有查看家里东西的。
小刘:接到报案,发现死者时就是这个样子。
李队:什么人报的案?
小刘:是隔壁邻居,据说是因为闻到了奇臭的气味,觉得气味是这间屋子散发的,屋子里没人,又无法忍受就报了警。
李队:死者怎么样了?
邓家荣:据法医说死亡时间估计是在七天前。
李队:死者有什么异常吗?
邓家荣:据死者的死亡特征来看是突发心脏病,法医暂时也没查出来有什么其它异常,还需进一步的调查以确定死因。
小刘:据现场仅有的线索来看,我判断死者是在查看彩
票网站时发现自己中了大奖,一时兴奋不已而引发了心脏病导致猝死,所谓的乐极生悲吧。李队瞪了小刘一眼。
李队:死者的身份确定没?
邓家荣:死者叫张明,现年29岁,外地人,据邻居说,死者目前待业在家,此房是租用的。
李队:赶快联系其家属,大家再仔细的搜索搜索现场,看看有什么可疑之处没?
警察们:是。
17内西餐店日
餐厅里暗红色的灯光,三、四桌客人,赵洪亮和白蕊坐在其中,桌上放着两份冷饮,两份牛排和几份小吃。赵洪亮从手提包中拿出几盒东西放到桌上。
赵洪亮:旅游回来也没给你带什么贵重东西,这几盒是特别给你带的,效果比较不错的面膜,在韩国备受好评,上次见面的场合不太适合给你,所以就特意约你出来了。
白蕊脸上露出媚笑。
白蕊:咱俩谁跟谁啊,还用得着特意给我带什么礼物啊。
赵洪亮:回去用用,效果很不错的。
白蕊:那我就欣然接受了。
白蕊拿过面膜看了看。
白蕊:这是韩国产的啊。
赵洪亮:是的,据说很多韩国明星都在用。
白蕊:是吗?那我也体验体验。
白蕊侧身把面膜放入包中,赵洪亮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白蕊:你这出去一年玩的怎么样啊?
赵洪亮脸上露出愁容。
赵洪亮: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有因果报应吗?
白蕊:啊?你说什么?
赵洪亮:我这一年不是去游玩而是为了逃避。
白蕊:逃避?逃避什么?
赵红亮:那个被我撞到的女人,我本以为走的远了,也许她就不会再纠缠我,可是我错了,无论我去到哪里,她都是如影随形。
白蕊听后身子一颤,说话都有些变得不利索。
白蕊:你,你是说,那个女人变成鬼,鬼回来找你报,报仇了?
赵洪亮:我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一身白衣,血迹斑斑,披头散发,双眼流血——
白蕊越听身子抖的越厉害。
白蕊:别,别说了。
赵洪亮:我本以为她只是纠缠着我,未曾想,张明他——
白蕊面露疑惑,说话小心翼翼。
白蕊:你的意思是说,张明并不是死于心脏病,而是被那个女人——
赵洪亮:也许是我故弄玄虚,但我从未听说张明有任何心脏的不适啊,我想他很有可能是因为受了很大的惊吓才导致的突发心脏病而死。
白蕊听赵洪亮这么一说,自己也越发觉得如此,神情也变得越发紧张。
赵洪亮:她化做鬼魂回来找我们报仇了,或许我们谁都逃不掉。
白蕊:啊——
白蕊双手捂耳失声尖叫,突然的尖叫使得赵洪亮一惊,也使得餐厅内的众人目光齐聚于此,赵洪亮摆手示意众人没事后转头看着白蕊。
赵洪亮:白蕊,白蕊,你先冷静些。
白蕊目光呆滞的看着赵洪亮,嘴唇抖动却没有说话。
赵洪亮:你听我说,这些也许只是我的胡思乱想,又或者是那件事后所留下的心理阴影.
白蕊:不,她或许真的回来找我们报仇了。
赵洪亮:白蕊,你还好吧,不要像我这样胡思乱想。
白蕊:我不会的,她不会来找我的。
赵洪亮:恩,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白蕊神情有些木讷,眼神也显得空洞。
白蕊:你吃完了吗?我们走吧。
赵洪亮:恩,我送你回去。
白蕊,不用了,我没事的,谢谢你的面膜。
赵洪亮:别忘了使用,效果很好的。
白蕊:恩。
二人起身一前一后往店外走。
18内赵洪亮家夜
屋里只亮着几盏壁灯,灯光有些暗淡,赵洪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头托着低垂的头。侧面的镜子中倒映出赵洪亮和身旁站着的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赵洪亮抬头看镜子,镜中只有自己。
19内警局日
李队、邓家荣和小刘等刑警在会议室探讨案情。
李队:张明的死亡报告法医送过来没。
邓家荣:恩,已确定是死于心脏病,并且在其身体中化验出含有一定量的兴奋剂,成分是阿托品、莨菪碱和东莨菪碱,法医说此种成分是从曼陀罗花中所提炼,而大量或长期吸食会造成呼吸麻痹,但在其家中并未找到类似兴奋剂的药物。
小刘:吸食兴奋剂并不一定要在家啊,所以在家里搜查不到也正常。
李队:找没找到兴奋剂不重要。
小刘:依李队看,重要的是?
李队:重要的是张明确实是死于心脏病,而造成其死亡的原因也许就是他大量吸食兴奋剂引发了呼吸麻痹,进而突发心脏病。
小刘:不愧是李队,一语道破天机。
李队:你啊,一天天的没个正行儿。
小刘:拍到马蹄子上喽。
刑警们哄堂大笑。
李队:就这样,张明的案子到此为止,家荣,你整理一下之后,给我个书面材料。
邓家荣:知道了,李队。
李队:解散。
众人起身纷纷走出会议室。
20内咖啡店夜
昏暗的灯光,舒缓的音乐,4、5桌客人,白蕊坐在靠窗的角落,双手握着桌上冒着热气的咖啡杯,表情呆滞,双眼看着咖啡杯。邓家怡推门进入,四下看了下,朝白蕊走去。
邓家怡: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邓家怡坐在了白蕊的对面,白蕊没有抬头,双眼还是盯着咖啡杯。
白蕊:没事,我也是刚到,你喝什么?
邓家怡:我自己来就行,服务员。
服务员走了过来。
服务员:你好。
邓家怡:来一杯拿铁。
服务员:还需要别的吗?
邓家怡:不需要了。
服务员:请您稍等。
服务员走开。
白蕊:我们快有一年没见了吧。
邓家怡:有了。
白蕊:你过得怎么样,找到意中人了吗?
邓家怡:没有,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每天为自己安排很多事,尽可能忙的没有时间去多想其他的事,过得还算充实吧,你呢?
白蕊:至从那次车祸之后——
邓家怡:白蕊,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好吗?
白蕊哼笑一声。
白蕊:不提就能忘吗?
邓家怡:这一年以来我一直都在忏悔,尽可能的去做些善事,就是想为那件事补过。
白蕊:没有用的,已经发生了,在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邓家怡:我明白,那次我要是能首先遵从自己的良心,而不是别人的胁迫就好了。
白蕊:不只你,我们都一样,泯灭了良心,还奢望不遭到报应。
邓家怡:白蕊,你找我出来就是要和我说这些吗?
白蕊:张明十几天前死了。
邓家怡听后,沉默了一会儿。
邓家怡:我知道。
白蕊:你知道?那怎么不来参加葬礼?
邓家怡:除了你之外,我不想再和那些人有任何瓜葛。
白蕊:为什么除了我?
邓家怡:我认为那次事故,我和你都是被迫的接受了结局,处境是相同的。
白蕊:谢谢你这么认为。
邓家怡:不用这么说。
白蕊:谁都逃不掉的,她来报仇了,张明只是个开始。
邓家怡:张明不是因突发心脏病死的吗?
白蕊:突发心脏病?才不会,张明一定是被那个女人整死的。
邓家怡:你怎么会这么想?
白蕊:不只是我这么想。
邓家怡:那还有谁?
白蕊:赵洪亮。
邓家怡:赵洪亮?你见过他?听说他不是离开这座城市了吗?
白蕊:他回来了,在张明的葬礼上见了一面,随后又见了几次。
邓家怡:啊。
邓家怡得知赵洪亮回来了,脸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两人沉默了一会。
白蕊:我时常做噩梦,脑海里都是那个场景和满身是血的女人,特别是最近,甚至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出现了幻觉。
邓家怡:也许是因为张明的死,让你的神经过于紧张了吧。
白蕊:你梦到过那个女人或是那个场面吗?
邓家怡:有过。
白蕊:看来她不只是来找我。
邓家怡:不要这样,白蕊,清醒些。
白蕊:我一直很清醒,我知道,她是不会放过我的。
邓家怡:白蕊,白蕊。
白蕊:约你出来就是想见见你,再不见或许就见不到了。
邓家怡:不要这么说,不会有事的。
白蕊:哼,躲不掉的。
白蕊转头看了眼窗外。
白蕊:谢谢你能出来见我,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白蕊起身。
邓家怡:你真的没事吧。
白蕊:恩,走吧。
邓家怡起身,二人走出咖啡屋。
21外咖啡店门前夜
邓家怡:你怎么回去?
白蕊:我坐地铁。
邓家怡:那我去赶坐了,有事打电话。
白蕊:恩。
二人左右分开,白蕊刚走几步便停下,转身想要叫住邓家怡,却看到有一个身上血迹斑斑的白衣女子跟在邓家怡的身后,白蕊
身子一颤。白蕊:家怡!
家怡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白蕊,而跟在家怡身后的女子也同时转身看向家怡。
邓家怡:啊,什么事?
白蕊看着家怡身后披肩散发的女子,有些目瞪口呆。
邓家怡:白蕊,怎么了?
白蕊稍作镇定。
白蕊:没,没什么,路上注意安全。
邓家怡:你也是。
说完邓家怡转回身继续朝前走,白衣女子看着白蕊,脸上露出了一丝邪笑,随后跟着邓家怡离去。
白蕊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22内地铁上夜
地铁上人很少,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白蕊瑟瑟发抖,坐在靠窗的位置,身旁无人,不时的观看着四周,显得神经兮兮的,而白蕊身后的车窗上,一个白衣女子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正在盯着她。
23内白蕊住处的浴室夜
浴室内开着白灯,有些水蒸汽,白蕊平静了很多,闭眼躺在浴缸里,脸上敷着面膜,水面满是泡沫,浴缸边放着电话,浴室的门轻轻打开,浴缸的水喉慢慢拧开,白蕊听到流水声而睁眼,灯闪了一下,白蕊略显紧张,手机铃音响起,白蕊失声尖叫,发现是手机声而定制,拿过手机,屏幕显示“您收到一条微信”,白蕊点开微信,是一个陌生号码发的图片。
白蕊:这是谁给我发的图片啊?
白蕊点开图片,缓冲后出现了一张双眼流血的女人的脸。白蕊啊了一声,手一松手机掉到浴缸中,白蕊伸手入水去捡手机,却又缩了回来,只见手上全是头发,而浴缸里的水从手机掉落的地方开始变红,白蕊想从浴缸中出来却无法起身,浴缸中的水很快变的鲜红,白蕊惊慌失措,拍打着水面,而在浴缸的另一边,从水中慢慢伸出女人的头,白蕊再一次失声尖叫。女人整颗头伸出水面,头发满是鲜红的血水,遮住了女人的双眼,只能看到脸上带着一丝邪笑,白蕊更加惊慌,不敢直视女子,努力挣扎想从浴缸出去,身子却缓缓滑入浴缸,血水从白蕊的嘴里灌入,白蕊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慢慢的,整个身子被水淹没,白蕊在水中扑腾,水花溅出浴缸,片刻,浴缸的水不在飞溅,白蕊的脸又浮出水面,可是已停止了呼吸,浴缸的水喉开始大量放水。
24内白蕊住处晨
李队和小刘在浴室查看,有两个警察在给尸体拍照,法医在检查尸体。
小刘:报警的是楼下的住户,因为水漏到他家了,敲门又没人,就报警了。发现死者时就是这个样子,死者叫白蕊,27岁,外地人,据报警人说,此房是租用的。
李队:死者检查的怎么样了?
法医:据现场看,初步判断死者是溺死的,死亡时间大约在昨夜10点左右。
小刘:估计是手机掉浴缸里了,因一心找手机而被淹死的吧。
李队:有没有人对你说,你很有做逗逼的潜质啊。
小刘:啊?
李队:我做警察20多年了,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溺死在浴缸里的。
小刘: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嘛。
李队:你试试看,怎么才能溺死在浴缸里。
小刘:李队,你是在开玩笑吧。
李队:你没在开玩笑?因捡手机淹死在浴缸中,这样的说法有人会信吗?
小刘没在接话,李队手挠头,深深叹口气。
法医:目前确实如此,想要进一步确定死因得等死亡报告出来。
李队:恩,尽快吧,像溺死在浴缸中的这种说法实在是让人难以认同啊。
客厅中有几个警察在取证,邓家荣从客厅来到卧室,查看屋里的东西,看到床头有一个镜框,取过一看,照片中是邓家怡和白蕊还有赫英琪在海边的照片,邓家荣眉头一紧,看了一会便把镜框又放回了原位。
李队走出浴室,问屋内的众人。
李队:有发现什么线索的吗?
李队见没人答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25内警局附近的咖啡店日
邓家怡和邓家荣相对而坐,桌上一人一杯咖啡,二人因久未谋面显得很拘谨。
邓家怡:哥,说实话,我都没认出来是你。
邓家荣:恩,我也是,你变了好多,比以前更漂亮了。
邓家怡:这也难怪,从我上了大学,你加入警队就一直没见过,一晃儿也有7、8年了吧。
邓家荣:有了。
邓家怡:结婚了吗?哥
邓家荣:还没,你呢?
邓家
怡:我还没对象呢。邓家荣:哦。
邓家怡:回家看看吧,爸爸很惦记你。
邓家荣:那不是我的家,我的家早在我4岁妈妈去世时就已经散了。
邓家怡: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无法原谅爸爸吗?
邓家荣:虽然他对我有养育之恩,但叫我如何原谅一个抛弃妻子并且逼死了我妈妈的男人。
邓家怡:哥,不要再责怪爸爸了,对于你妈妈的死,他也很愧疚,更何况,要不是当初我妈妈怀了我,逼着爸爸离婚,你妈妈也就不会被气的病死,所以,我和我妈妈才是罪魁祸首。
邓家荣:你是无辜的。
邓家怡:哥,你就——
邓家荣:别再说这些了。
二人相对沉默了一会,邓家荣喝了口咖啡,邓家怡低头看着咖啡杯。
邓家怡:一直以来,无论是我还是爸爸给你打电话,你都是以工作忙来推脱,今天能接到你的电话,让我倍感惊喜。
邓家荣:我找你主要是想问你几件事,有一件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
邓家怡听后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邓家怡:什,什么案子?
邓家荣:白蕊,你认识吗?
听到白蕊的名字,邓家怡神情紧张了起来。
邓家怡:认识,怎么了?
邓家荣:她死了。
邓家怡顿时被惊呆了,双目直视,身子微倾。邓家荣看到邓家怡的样子,马上起身走到邓家怡身旁,双手扶住邓家怡。
邓家荣:家怡,家怡。
邓家怡慢慢恢复了神智,双手掩面开始哭泣,身子慢慢靠向邓家荣,邓家荣便把邓家怡的头埋入怀中,手抚摸着邓家怡的头发,良久,邓家怡的情绪有所缓和,抬起头,示意身旁的邓家荣可以回到座位。
邓家荣:家怡,你还好吧。
邓家怡:恩,谢谢哥。
邓家荣坐回到座位,邓家怡用餐巾纸擦拭了下脸上的泪痕,平稳了下情绪后问道。
邓家怡:白蕊是怎么死的?
邓家荣:死因很奇怪,甚至让人无法置信,初步判断,是昨晚10点左右在家中洗澡时溺死在浴缸里的。
邓家怡听后显得特别震惊,用手捂住了嘴,双眼又留下了泪,抽泣了一会儿。
邓家怡:没有想到,昨晚却是最后的相见,应该要好好的道个别才对,甚至是拥抱那种的。
邓家荣:昨晚你见过白蕊?
邓家怡:恩,我和她也快一年没见了,而在昨晚她约我见个面,就在这间咖啡店见的。
邓家荣:你觉得她有什么特别不对劲的地方吗?
邓家怡:昨晚她有点神经兮兮的,表情有些呆滞,说的话也是怪怪的。
邓家荣:她和你说过什么,有没有提到过谁?
邓家怡:她说她时常做噩梦,梦里有个恐怖的女人让他很害怕,甚至都害怕的不敢睡觉,好像并没有提起过谁啊。
邓家荣:做梦?女人?你对她所说的这个女人有了解吗?
邓家怡并没有马上接话,而是思索了一会儿后才做回答,回答时低头看着咖啡杯。
邓家怡:不清楚,她也没说这个女人是谁。
邓家荣:你和白蕊是怎么认识的?
邓家怡:她是我的大学室友,我们的关系非常好,算是闺蜜的那种。
邓家荣:能讲讲你眼中的白蕊吗?
邓家怡:白蕊虽然比较开朗,但性格还是蛮内向的,很不擅长与陌生人打交道,记得大一刚开学时她就显得特别的拘谨,并且情商也很低,在学校时也有几个男生追过她,别却没有一个有下文的,她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大学生,毕业后她没有回家,而是留在了这个城市,并且很顺利的找到了工作,一干就是3年多,在一年半之前她辞职了,至于原因我不清楚,而后就一直赋闲在家,过着养尊处优的小姐生活,让我不理解的是那种生活方式并不是以她的经济实力能够负担的,我也问过她,她也含糊其辞的说了一些我不太懂的话,我暗自认为她是结交了有钱的男朋友,但是否确切不得而知。
邓家荣:谢谢你的介绍。
邓家怡:哥,不用这样的。
邓家荣:啊,习惯了,职业病,对了,刚才你说你俩是闺蜜,那怎么还快一年了都没见面呢。
邓家怡:啊,恩,那时因为——
邓家怡听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正在合计怎么回答时邓家荣的手
机响了。邓家荣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显示是小刘的来电。邓家荣:不好意思,我先去接个电话。
邓家怡:恩,你不用客气,快去吧。
邓家荣离座,邓家怡深呼了口气,用餐巾纸擦了把脸上分不清是热泪还是冷汗的液体。
邓家怡自语道:我该怎么说呢?
邓家怡思索着该如何回答邓家荣,殊不知邓家荣已回到了座位。
邓家荣:家怡,家怡。
邓家怡回过神来。
邓家怡:啊。
邓家荣:局里有急事,我得先走了,账已经结了,你要是想起什么事就打电话联系我。
邓家怡:恩,好的。
邓家荣起身往外走。
邓家怡:哥。
邓家荣转身看着邓家怡,邓家怡想要说出一切,脑海中却闪现出赵洪亮的身影。
邓家荣:啊?
邓家怡回过神,缓缓的说。
邓家怡:有时间回家看看爸。
邓家荣:我会考虑的,
邓家荣走出了咖啡店,邓家怡双手掩面又开始抽泣,并自言自语道。
邓家怡:我应该说出一切的,说出一切的。
26内警局日
邓家荣疾步走进会议室,会议室里若干刑警,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邓家荣和李队点头示意了之后坐在了小刘的旁边,李队双手拄着桌面站在众人之前。
小刘:趁着饭点约会去了啊?
邓家荣:去见个朋友。
小刘:什么朋友?开会了还不回来,还得给你打电话。
邓家荣:就是一许久没见的朋友。
小刘:一定是女——
李队:人全了,各位就别扯没用的了,分析分析上午的案子吧。
在座的众人纷纷闭上了嘴,通通看向李队。
李队:别都大眼瞪小眼的看我啊,谁倒是说说啊。
警察甲:据现场的调查,可以肯定死者死亡时是独自一人在家,所以可以排出他杀的可能。
李队:也就是说死者是自己淹死在浴缸中的呗。
李队见没人回话,挠了挠头。
李队: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就能无缘无故的淹死在浴缸中?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不信,所以继续给我查,必须找出她淹死在浴缸中的原因。
小刘:不要急啊,李队,我们查就是了。
邓家荣:死者的最终死亡报告还没有出,所以现在就判定死者的死因还为时过早,还有就是死者的手机已拿去修理了,估计手机修好后,从中能找到些线索也说不定。
李队:恩,这两件事你去催,有线索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邓家荣:知道了。
李队:小刘,你跟着家荣一起。
小刘:收到。
李队:先到这,解散。
李队走出会议室,众人起身往外走。
小刘:你还没告我见的是不是女的呢?
邓家荣:别三八了,办正经事吧。
小刘:这不正经吗?哎,你等等我啊。
小刘快步追向邓家荣。
27外商业街夜
灯光璀璨的商业街,两旁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熙熙攘攘的人流,邓家怡神情恍惚的走在其中,脸上两道泪痕,双眼有些充血,嘴唇翕动却不出声,耳边缠绕着一个声音。
白蕊:(画外音)她回来找我们报仇了,她回来找我们报仇了——
邓家怡漫无目的的走着,其前方女子扭头与朋友说话,而家怡看到的却是白蕊的侧脸。
白蕊:她回来找我们报仇了。
邓家怡跑过去拉住女子。
邓家怡:白蕊,白蕊。
女子愣了片刻。
女子:你认错人了吧。
邓家怡定神一看发现不是白蕊,露出沮丧之情,双手松开,呆在原地。
女子:神经病。
女子转身朝前走,邓家怡包里的手机响起悦耳的铃声,而她没有理会,抬头望向天空。
28内清吧夜
清吧内放着舒缓的音乐,昏黄的灯光,几桌客人边喝着酒边谈天说地。赵洪亮,赫英琪和陈思远坐在一个角落,服务员拿来一瓶啤酒和两杯饮料放在桌上后转身离开,赫英琪打着电话。
陈思远:洪亮,你不陪英琪喝几杯啊?
赵洪亮:戒了。
陈思远:恩,戒了好戒了好,酒这东西害人害己。
赵洪亮面无表情的看着陈思远。
赫英琪:陈思远,你瞎白呼什么呢?
陈思远:对不起,对不起,瞧我这嘴,没把门的,见谅啊见谅。
赫英琪放下电话,叹了口气。
赵洪亮:是
没打通还是她没接啊?赫英琪:没接。
赫英琪拿起啤酒喝了一口。
赫英琪:我都说了,她不会接的,我也习惯了,至从那件事之后到现在,我给她打个数十次电话,但只通过两次,一次是她妈接的,另一次还没说上一分钟她就说有事给挂了。
赵洪亮:你一直没见过她?
赫英琪:电话都不接,上哪见人去啊。
赵洪亮:希望她不要出事。
陈思远:洪亮,你真的认为张明和白蕊的死是因为那个女人来找我们报仇了。
赵洪亮:不然呢?
陈思远:那该怎么办啊?没准下一个就是我们其中之一了。
赵洪亮:我不知道。
陈思远:为什么你会没有事?正常来讲,她应该先去找你啊。
赵洪亮:这一年以来她都在纠缠着我折磨着我,但却没有害过我,或许她把我放在了最后吧。
陈思远:你没回来之前一切都相安无事,是你把她带回来的。
赵洪亮:我之所以会回来,是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走到哪里她都会跟着我,还有,你认为我不回来她就不会去找你们吗?
陈思远:要不你离开吧。
赵洪亮:离开?你太天真了,无论我在哪里,她要是真的只纠缠我,就不会去害张明和白蕊了,距离对于她而然是问题吗?
陈思远:你不害怕吗?她可是来要我们的命啊。
赵洪亮:害怕?害怕的日子早就过去了,我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陈思远:洪亮,既然你都无所谓了,要不你去——
赵洪亮:去自首?
陈思远:反正你也逃不掉,倒不如去自首,兴许能平复一下她的怨气,就可能会放过我们。
赵洪亮:平复她的怨气?会有用吗?会让她复活吗?会变成什么事都没发生吗?不可能的,她已经开始了,怎么会罢手。
陈思远:你没去怎么会知道不可能,万一可能呢,你去自首,无非被判个十年八年的有期徒刑,出来后还是一样的,而如今,我们可是在面对生死存亡啊,洪亮,牺牲你一个,可救了我们大家啊。
赵洪亮沉思片刻。
赵洪亮:我去自首是没问题,但你们也一样,包庇罪也是要坐牢的。
陈思远听完赵洪亮的话更显惊慌。
陈思远:我不能坐牢,不能坐牢。
赫英琪拿着酒杯,双眼发直,低头想着事情,并没用心听着二人说话。
赵洪亮:英琪:想什么呢?
赫英琪:没,没想什么。
赵洪亮:家怡不会去告发我吧?
赫英琪:应该不会的,她还是比较忌惮你的,更何况她也不愿受牢狱之灾吧,虽然和我们断绝了来往,但她还是很爱惜自己的。
赵洪亮:但愿如此,
赵洪亮喝了口饮料,沉默了一会儿。
赵洪亮:张明和白蕊都相继出事,想必警察很快就会找到我们,希望你们到时能想好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陈思远: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他俩的死又与我无关,我无非就是认识他俩呗,其他事一概不知,警察还能把我咋地呀。
赵洪亮:但愿在警察面前你也能如此沉着。
陈思远:我可不怕警察来找我,我只怕她——
赵洪亮:不知道我们当中是否还会有人——
赫英琪:我会应对好警察的,放心吧,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赫英琪打断赵洪亮的话,说完后起身准备离开。
赵洪亮:让思远送你回去吧。
赫英琪看着二人。
陈思远:不行啊,家里那位找我有事。
赫英琪:那我走了。
赫英琪转身要离开,却又转过头。
赫英琪:我从不信世上有鬼,所以我是不会相信她回来找我们报仇的。
说完后朝外走去。
赵洪亮:你就不能送一下吗?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送一下能耽误你多长时间,让一个女人自己回去多不好,我不开车了,要不我就去送了。
陈思远:确实是有事,再说了,你不开车就不能送啊。
赵洪亮:行,你办事去吧,我去送。
赵洪亮起身去追赫英琪,陈思远还坐在原位,嘴里碎碎念到。
陈思远:她不会来找我的,她不会来找我的。
29外街道夜
夏夜街道,路上车流不息,路旁柳树与路灯林立,
赵洪亮和赫英琪走在人行道上,过往行人无几,二人步伐略缓,更像是在散步。赵洪亮:还没到怎么就下车了呢?
赫英琪:想走走,散散心。
赵洪亮:你不是说你累了吗?
赫英琪:恩,但想和你聊聊天,说说话。
赫英琪说完嘴角上扬,而赵洪亮也随即笑了一下。
赵洪亮:看来你这累是分人分场合的啊。
赫英琪:算是吧。
赵洪亮:那我就陪你唠十块钱的。
赫英琪停住脚步,表情严肃的看着赵洪亮,赵洪亮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赫英琪,本是一脸笑容的赵洪亮看到赫英琪的样子后甚是疑惑。
赵洪亮:怎么突然不走了,累了吗?
赫英琪:洪亮,他俩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赵洪亮听后眉头微皱,沉默少许。
赵洪亮:你认为他俩是我害的?
赫英琪:尽管我很想相信你,但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之前都相安无事,可你一回来,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些可怕的事。
赵洪亮:我不清楚这是为什么?要是非让我给出一个解释的话,我唯一能给出的就是那个女人来报仇了。
赫英琪:我不相信什么女鬼复仇,什么恶有恶报,我觉得是有人借着那件事而从中作梗。
赵洪亮:所以你怀疑我?
赫英琪眼圈有些泛红。
赫英琪:我也不想的,但我怕你为了彻底掩盖那件事而杀人灭口,怕下一个被害的会是我?
赵洪亮听后沉默不语,看着抽泣的赫英琪。
赫英琪:你怎么不说话了?
赵洪亮:我无话可说,你说的很对,我是值得被怀疑,不但有杀人动机,而且他俩还是在我回来后相继遇害。
赫英琪看着赵洪亮,左右摇头,双眼流泪。
赵洪亮:但不管你信不信,他俩的死与赵洪亮无关。
赫英琪听后停止了摇头,二人对视沉默良久,赫英琪缓缓松了口气,紧张的情绪得到些许缓和,赫英琪迈步往前走,赵洪亮跟在身旁。
赫英琪:你应该知道这些年以来我对你的感情是怎样的?
赵红亮:恩,我知道。
赫英琪:尽管你一直都是不屑一顾,但——
赵洪亮:你错了,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我有很认真的考虑过。
赫英琪:认真考虑过?
赵洪亮:是的,之所以保持现在这种关系,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你。
赫英琪没有说什么,而是静静的往前走。
赵洪亮:我怕我会伤害你而再也见不到你,我不想只为短暂的幸福而失去了永久的快乐,在我看来,情人有可能成为陌路人,而红颜自己却可以是一辈子的。
赫英琪听后停下脚步,低下头,赵洪亮看着赫英琪,赫英琪抬起头面带微笑。
赫英琪:或许吧,比起做情人,有你这么个蓝颜自己也不坏。
二人再一次相视而笑。
赵洪亮:你相信我?
赫英琪:恩,其实只要你说与你无关,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信,我也会相信的。
赵洪亮:为什么要这么相信我?
赫英琪:因为我们是知己,而知己就应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吧,所以我相信你不会骗我,但就算你骗了我,如果死于你手,我也心甘情愿。
赵洪亮听后表情凝住,呆站原地。
赫英琪:走吧,别傻站着,我还有很多事要和你说呢。
赫英琪迈步往前走,赵洪亮回过神跟在身旁。
30外居民区夜
赵洪亮与赫英琪转过街头,并肩走在居民区内小街,路灯微亮,阒寂无人。
赫英琪:小心陈思远。
赫英琪边走边说,声音很轻,赵洪亮并没有听清。
赵洪亮:你说什么?
赫英琪:小心陈思远,他没有你那么正直。
赵洪亮听后一头雾水,不解的问。
赵洪亮:你怀疑与思远有关?
赫英琪:张明的死是否与他有关我不清楚,但白蕊的死或许与他有关。
赵洪亮:为什么这么说?你知道些什么吗?
赫英琪停下了脚步,沉默了一会儿。
赫英琪:其实白蕊与思远是情人关系。
赵洪亮:他俩是情人关系?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
赫英琪:你知道白蕊辞职那事吗?
赵洪亮:恩,知道,当时我还纳闷呢,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辞职了。
赫英琪:那是因为白蕊当时怀了晕,被迫无奈才
辞的职。赵红亮:孩子是思远的?
赫英琪:恩,白蕊本想把孩子生下来,并且拿孩子做筹码逼迫思远离婚,但思远怎么也不同意她生下孩子,说如果生下来的话,他是不会承认,并且不会管其母子死活的,而做掉的话,他不但会一次性给白蕊一些钱,并且会一直养着她,最终,白蕊在思远的威逼和劝诱下妥协了。
赵洪亮哼笑了一声
赵洪亮:我明白了,原来她辞职是去打胎,并且一直不上班是因为有人养着她。
赫英琪:虽然没有了孩子这个筹码,但白蕊从未放弃过小三转正的这个念头,想方设法的鼓动思远离婚,而思远不但不为所动,而且还极为厌烦白蕊的所作所为。
赵洪亮:你是说思远受不了白蕊而对其下了杀手。
赫英琪:也许吧,白蕊提出了思远接受不了或做不到的事,所以就一不做二不休对白蕊——
二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赫英琪:这也只是你我的猜测。
赵洪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赫英琪:你走后不久。
赵洪亮:白蕊告诉你的?
赫英琪没有说话而是往前走,赵洪亮跟在其身后走了一会儿。
赵洪亮:是不是白蕊告诉你的啊?
赫英琪:我到了,你上去坐吗?
赵洪亮:不打算告诉我吗?
赫英琪:你只要知道,如果我有什么意外的话,不是你就是陈思远就可以了。
赵洪亮: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就是陈思远,你也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赫英琪低头沉默了一会儿。
赫英琪:其实,我——
赫英琪的电话响起铃声,从包里拿出电话,屏幕显示的是陈思远,赫英琪没有马上接。
赫英琪:我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赫英琪转身进了居民楼,而赵洪亮在身后喊着她的名字。
赵洪亮:英琪,英琪,你还没说完呢?
31内赫英琪家夜
赫英琪刚进屋,打开了客厅的灯,接通了电话。
赫英琪:喂。
电话里:你在哪?怎么才接电话?
赫英琪:家,刚刚洗澡来的。
电话里:和老乡好独处的感觉怎么样?
赫英琪:我很累,你要是没有什么正经事我就挂了。
电话里:别啊,你没和他说什么吧?
赫英琪:没说什么,我挂了,真的很累。
电话里:我觉得有——
赫英琪挂掉电话,躺倒在沙发上。
32内居民楼内夜
赵洪亮走到电梯前按了下向上的按钮,电梯从17楼开始下行,在9楼处稍作停留后吓到一楼,电梯门开,里面却没人,赵洪亮走进电梯,按了下9楼的按钮,电梯门关开始上行,赵洪亮看着电梯变换的楼层数字,在其身后电梯角落有一双紫白色的女人的脚,慢慢向赵洪亮靠近,马上到齐跟前时电梯门打开,赵洪亮步出电梯,走到门前开锁,电梯门处探出半个脑袋,披头散发,头发遮住了脸,门打开,赵洪亮进屋随手关门。
33内警局日
小刘和几个警察坐在一起唠着闲嗑。
警察甲:你回去试没啊?
小刘:试什么?
警察甲:李队不让你研究研究,怎么能溺死在浴缸里吗?
小刘:咱家也没那设备啊,要不我去你家试吧。
警察甲:来我家试?不太合适吧,家里有老有小的。
小刘:能有什么不合适?我又不是外人。
两个警察拿着文件站在李队办公室门口正要敲门,却撞上急匆匆从办公室往外走的邓家荣,文件撒了一地。
邓家荣:对不起,对不起。
邓家荣边赔不是边蹲下捡文件,办公室里的李队站起身招招手。
李队:家荣,别捡了,你快去取报告吧。
邓家荣:是,李队,对不起啊。
邓家荣应着李队又向同事点头赔不是,把捡起的文件递给同事后起身急匆匆的往外走。
小刘:不和你们扯蛋了。
小刘看到如此着急的邓家荣,边追了上去拉住他。
小刘:你这是要干啥去啊?
邓家荣:验尸报告出来了,法医说有新发现。
小刘:哦,那我跟你一起过去。
邓家荣:别了,你去看看手机休的怎么样了吧。
小刘:取完报告咱俩再一起去呗。
邓家荣:一个人就能干为啥还得搭上两人啊,你就快去吧。
说完邓家荣转身往外走,而小刘则边往回走边自语道。
小刘:不带我去拉到,我还哪也不去了呢。
34内法医办公室日
办公室里特别干净,摆设井然有序,法
医解刨床摆在中间,床上躺着冰冷的白蕊,其身上盖着白布,身着白大褂的女子坐在电脑前,查看着网站上琳琅满目的商品,邓家荣推门而入。刘姐:过来了,小邓。
法医刘姐头也没回看着电脑。
邓家荣:恩,刘姐。
邓家荣走到刘姐身后。
刘姐:报告在那在桌子上。
刘姐抬手一指,双眼依旧盯着电脑。邓家荣走到桌前拿起报告。
邓家荣:听李队说有新发现?刘姐。
刘姐:恩,过来,看看这衣服怎么样?
邓家荣来到刘姐身后,俯身看着电脑。
邓家荣:还行吧,我不太懂女人的衣服。
刘姐侧头看眼邓家荣。
刘姐:不懂衣服?那你没有审美吗?
邓家荣:挺好看的。
刘姐:唉,这就是你一直没对象的原因。
邓家荣:刘姐,您还是说说有什么新发现吧。
刘姐起身,走到解刨床边。
刘姐:死因确实是溺亡,只不过在其血液里化验到了和张明体内一样的曼陀罗花成分,而造成其溺亡的原因可能就是曼陀罗中毒。
邓家荣:等等刘姐,你的意思是说白蕊和死于心脏病的张明有可能是相识的。
刘姐:很有这个可能。
邓家荣:刘姐,那他二人有没有可能是被谋杀的。
刘姐:不排除,如果他二人认识的话,就有三种可能性发生,一是他二人误食了曼陀罗花而中毒,但在胃里的残留物中没有检测出曼陀罗花的成分,所以基本可以排除;二是当作毒品吸食,可以断定的是,张明确有吸食过,因为在其肺里检测出了成分,而白蕊却是在血液里检测出来的,所以白蕊既不是误食也不是吸食,这一点也让我很困惑;三是被他人下毒,但是用什么方式让其二人中毒的我不得而知,特别是白蕊。
邓家荣听后手捏下巴沉思了一会。
邓家荣:刘姐,曼陀罗中毒究竟是怎样的?我还不太了解,并且上次您只简单的说了几句。
刘姐:不懂你早说啊,这不是白瞎我感情呢吗?
邓家荣:不好意思,刘姐,还得请您传授一二,学生洗耳恭听。
刘姐:曼陀罗花全草有毒,而曼陀罗中毒说的就是吸食或误食曼陀罗种子、果实、叶、花所致,其主要成分为山莨菪碱、阿托品及东莨菪碱等。轻者表现为口、咽喉发干,吞咽困难,声音嘶哑、脉快、瞳孔散大、谵语幻觉、抽搐等,而长期或大量吸食的,严重者会发生昏睡,呼吸浅慢、血压下降以至发生休克、昏迷和呼吸麻痹、循环衰竭而死亡。像有的武侠小说中所使用的蒙汗药就是由此花所制,还有像传说中华佗的麻醉方剂麻沸散中便含有曼陀罗的成分,还有像——
邓家荣听后已大致明白,没等刘姐说完便转身边往外走边说道。
邓家荣:听刘姐一席话,胜读几十年书啊。
刘姐:我还没说完呢。
邓家荣:我还得赶回所里报告,刘姐,改日在上门请教。
邓家荣开门离去,刘姐在屋里大声说道。
刘姐:有你这么当学生的吗?我还没说下课你就走了,以后甭想我再教你什么。
35外街头日
行驶的中华警车内,邓家荣双耳塞着耳机,边开车边打着电话。
邓家荣:家怡,你下班有时间吗?
电话里:恩,哥,我今天没上班,请假了。
邓家荣:怎么了,感觉你有气无力的?
电话里:还好,就是有些恍惚,或许是昨晚没睡好。
邓家荣:是因为白蕊吧。
电话里:恩。
邓家荣沉默少许。
邓家荣:我不太善于安慰之类的,总之你要振作一些。
电话里:我知道,谢谢哥,是要现在见面吗?
邓家荣:你还是先在家休息一下吧,稍后我在给你打电话。
电话里:行,哥,要不来家里吧,也看看爸。
邓家荣:恩,我现在要回局里办些事,之后给你打电话吧。
电话里:好的,等你电话。
邓家荣: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电话里:恩。
邓家荣挂断了电话,面露愁容。
36内警局日
邓家荣胳膊夹包在局内疾走,小刘迎面而来,邓家荣与小刘交流案情,而旁边一个
警察正在给两个鼻青脸肿的青年录着口供。邓家荣:电话休得怎么样了。
小刘:不怎么样,由于在水中侵泡的时间过长,修复的可能性很小,就算修好了,电话里之前的信息应该也不存在了。
邓家荣:那就麻烦了。
警察:说说吧,你为何事又砸店又打人啊?
青年甲:也不怕您笑话,咱俩本是哥们,而我从他那里买了些性药,这兔崽子居然给我掺假,我去问他,他他妈不但不承认,还骂我不行,所以我一气之下就和他打了起来,至于砸店只是在打架过程中失手造成的。
邓家荣听到此青年的话后看向二人并略有所思。
青年乙:你他妈放屁,自己不行还赖我的药有问题。
青年甲:有的好使有的不好使,不是掺假是什么,你这逼人不是坑熟儿呢吗?
二人吵吵的声音极大,使得小刘走到二人身后,一人一个脑勺,大声训斥道。
小刘:给我小点声,拿这当菜市场呢。
二人被小刘这突如其来的一脑勺吓的拘谨起来,邓家荣也走了过来,手扶青年甲问道。
邓家荣:你刚才说的意思是你俩很熟,他把掺假的药卖给你了,你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服用了,对吧。
青年甲:恩,恩,是这个意思。
青年甲连连点头。
邓家荣:好了,继续录口供吧,别吵吵,好好说。
邓家荣转身拉着小刘往李队办公室走。
小刘:怎么了?
邓家荣:就是突然想到点事,没什么。
小刘:报告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展吗?
邓家荣:恩,走吧,到李队办公室再说。
二人走到办公室门前,邓家荣敲门。
李队:进。
37内李队办公室日
李队正坐在办公桌前审阅文件,二人推门而入。
邓家荣:李队,报告取回来了。
李队抬起头看向二人。
李队:报告怎么说,有什么新发现?
邓家荣把报告从包里拿出,放到李队办工作上。
邓家荣:死者确实是因溺水而死,只不过在其体内同样化验出了曼陀罗的成份。
小刘听后疑惑不解。
小刘:怎么是同样化验出曼陀罗的成分?还有别人也是吗?
李队艴然不悦,站起身指着小刘。
李队:你是进来找骂的吗?
小刘有些惊慌失措。
小刘:李,李队,怎么了?
邓家荣轻轻的碰了小刘两下,小刘看向邓家荣,邓家荣小声说到。
邓家荣:张明的体内也有这成分,怎么给——
李队:家荣别说了,让他自己回忆去。
李队又指向小刘。
李队:你就别搭儿话了,只管听着就行,OK?
小刘:O,OK.。
李队:继续,家荣。
邓家荣:由于二人体内含有的物质一样,所以初步判断其二人是认识的,并且我怀疑二人极有可能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人下了毒。
小刘:那就不能是二人共同吸食吗?
李队:你闭嘴。
小刘:好,好,我不说。
邓家荣:李队,小刘说的可能性也很大,因为只有大量或长期吸食才能造成死者的那种状态,而要是别人下毒,死者误食的话,是很难让死者中毒如此之深的。
小刘有点沾沾自喜。
小刘:对吧,我还是能说到点子上的。
邓家荣继续道。
邓家荣:除非下毒者与二人都很熟,并且是把曼陀罗的成分掺到什么东西中去,而死者在不知道的情况下长期吸食,最终导致中毒。
李队: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是他杀,也有可能是自食其果。
邓家荣:是的,但我想无论是哪一种,先把这案子当成是他杀来调查。
李队:恩,那就按你的想法去查一查,有什么进展第一时间汇报我。
邓家荣:知道了,李队。
李队:好了,没有事你们去忙吧。
邓家荣和小刘转身往外走。
李队:还有,小刘你多协助协助邓家荣,但可别帮倒忙。
小刘:你就瞧儿好吧,李队。
二人走出李队办公室。
38外居民区日
邓家荣带着一脸沮丧从一居民楼里出来,手里拿着电话。
邓家荣:家怡,好些了吗?
电话里:恩,忙完了吗?
邓家荣:恩,我就不过去了,还是到上次的咖啡店好吗?
电话里:还是
不能面对吗?邓家荣:来咖啡店吧,我等你。
邓家荣挂断了电话,抬头看了看4楼的窗户,叹了口气,转身而走。
39内咖啡店日
邓家怡推门而入,四下张望后朝着邓家荣走去。
邓家荣低头沉思,并未看到走过来的邓家怡。
邓家怡:哥,等久了吧。
邓家怡坐在对面,放下包后看着邓家荣。
邓家荣:啊,没等多久。
邓家荣拉回思绪,抬头和邓家怡打了招呼。
邓家怡:刚刚想什么呢,那么专注。
邓家荣:没什么,我点了上次我们喝的,你看还点什么吗?
邓家怡:不用了,找我还是因为白蕊的事吗?
邓家荣:恩,看你面色,一夜没睡吗?
邓家怡:也分不清是睡着还是醒着,脑子里回放着过去和白蕊一起的喜怒哀乐,就这样半睡半醒的到天亮。
邓家荣:人死不能复生,伤心是难免的,但要小心身体。
邓家怡:恩,哥,具体是什么事啊?
邓家荣:你认识张明吗?
邓家怡听到张明,心里一惊。
邓家怡:认,认识啊。
邓家荣:那你知道不知道张明在半个月前因为心脏病而死的事吗?
邓家怡:是有听说,但我和他并不熟,只见过两次。
邓家荣:据警方目前的调查,初步认定他二人的死是有一定关系的。
邓家怡:有关系?能告诉我吗?哥。
邓家荣:不能,这属于警方机密。
邓家怡一脸疑虑,并且略显慌张。
邓家荣:恩,家怡,我想知道昨天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邓家怡低头搓着手,表情有些委屈。
邓家怡:我只知道张明的死是因为心脏病,并不知道他二人的死有关系,而且突然听到白蕊死了,一时还接受不了,更甭说想起别的事了,再说你也没问,我怎么知道要说啊。
邓家荣: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怪我不该问,也是,好友突然离去,你心一定很乱。
邓家怡低头沉默良久,邓家荣喝了口咖啡。
邓家荣:能说说你是怎么认识张明的吗?
邓家怡:是通过白蕊和赫英琪认识的,赫英琪也是我的大学同学,她俩在一个单位,而张明是她俩同事赵洪亮的大学同学。
邓家荣:那你还知道有谁是张明和白蕊的共同朋友吗?
邓家怡:还有陈思远,也是她俩的同事。
邓家荣: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利益或是感情关系吗,或是发生过什么?
邓家怡听后低头沉思一会儿后。
邓家怡:赵,赵洪亮已经不在那个公司了,赫英琪和陈思远依然在,而我觉得赫英琪有些喜欢赵洪亮,而赵洪亮却装不知道,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们了。
邓家荣: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邓家怡:哥,他俩难道是被别人——
邓家荣:暂时还不能确定,你还能想起什么吗?
邓家怡:没,没有了。
邓家荣转头看眼窗外。
邓家荣:天就要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邓家怡:不用的,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邓家荣:还是我送你吧,最近不太平。
邓家怡:恩。
二人起身走出咖啡店。
40外居民区夜
二人站在居民楼前。
邓家怡:都到楼下了,上去坐坐吧。
邓家荣:不了,改天吧。
邓家怡:就这么无法面对吗?
邓家荣: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邓家荣说完转身而走,邓家怡看着邓家荣的背影,摇头而泣。
邓家怡:哥,对不起,我真的怕他会来报复我,我也真的不想去坐牢。
41内赫英琪家夜
赫英琪和陈思远坐在餐桌两边,桌上两个红酒杯和4盘菜以及一瓶所剩不多的红酒和空的酒瓶,二人面色红晕,眼神稍显迷离。
陈思远:英琪,你知道的,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
赫英琪哼笑两声,喝了口红酒,陈思远拿起酒瓶为其倒上。
赫英琪:喜欢我就能对我那么做吗?
陈思远听后甚是心虚,表情略显难堪。
陈思远:那次真的是酒后乱性,我都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赫英琪:你和我赤裸的躺在床上,你还说你不知道做了什么?用我告诉你你做了什么吗?
陈思远: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真的没有趁你酒醉而迷奸你,那次我也醉得一塌糊涂,都想不起来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当
醒来发现你在身边时我也很吃惊。赫英琪:吃惊?对于你是一夜惊喜吧。
陈思远: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那次公司聚会,在酒桌上我就不省人事了,后来发生的——
赫英琪:行了,你别说了,这套话我都听了不下百遍了。
陈思远:英琪,我愿意负责,等我离了婚就娶你,好不好?
赫英琪:想必你也和白蕊这么说过吧。
陈思远听后面露难色,喝了口红酒后又自给自己倒上了。
陈思远:怎,怎么提起她了,我怎么会和她说过这些话啊。
赫英琪笑了笑。
赫英琪:别装了,我都知道了,你和白蕊那点破事。
陈思远:是她告诉你的?
赫英琪:酒后都能乱性,难道就不能吐真言吗?
陈思远听后甚是懊恼。
赫英琪:对于你俩,我也就是一知半解,说说吧,你和白蕊具体是怎么回事?
陈思远:要知道,世上没有几个男人会拒绝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何况长的还不错,就更无法招架了。
赫英琪听后表情呆滞,双眼直视,小声说到。
赫英琪:看来对于赵洪亮而言,我长的还不到位啊。
陈思远:你说什么?
赫英琪回过神来。
赫英琪:我说对于白蕊的死,你应该很高兴吧。
陈思远露出了一丝邪笑。
陈思远:是那个臭女人罪有应得,她先是勾引我上床,之后又以怀孕的名义逼迫我离婚,虽说后来她打掉了孩子,我也没有离婚,但是她从未放弃这种念头,一直都在威胁我,并且还大把大把的向我要钱,我早就受够她了。
赫英琪抿了口红酒,表情显得很淡定。
赫英琪:所以你就想方设法的害死她了?
陈思远听后一惊,急忙说道。
陈思远:你可别瞎说,和我没有关系,虽说我很想她离开我,但也没有非要她死不可啊。
赫英琪笑了笑。
赫英琪:我就随口这么一问,你慌什么啊?
陈思远喝了口酒,稍作镇定。
赫英琪:我去下洗手间。
赫英琪起身后有些眩晕,手扶桌面微微摇晃,陈思远起身扶住赫英琪。
赫英琪:我没事。
赫英琪甩开陈思远的手,走向卫生间。陈思远看着赫英琪关上门之后拿起酒杯喝了口酒,又不自觉的笑了一下,小声念道。
陈思远:她怎么会认为是我害死的白蕊,难道不是那个女鬼?
赫英琪蹒跚的从卫生间回到座位,喝了口酒。
陈思远:英琪,最近我总觉得被人盯着,浑身不自在,你说是不是女鬼——
赫英琪神情有些恍惚,眼神更显迷离。
赫英琪:别自己吓唬自己。
陈思远:真的,总觉得有东西跟着我。
赫英琪笑着说,说话已显醉态。
赫英琪:你做的坏事太多了。
陈思远拿起已经见底的酒瓶将其二人的酒杯倒上。
陈思远:你就一点都不害怕那个女鬼来找你吗?
赫英琪:比起女鬼,我更怕活生生的人。
陈思远:人有什么好怕的?
赫英琪:人心叵测,就像你那样。
说话间赫英琪的身子不自觉的摇晃,陈思远听后表情凝固,牙关紧咬。
陈思远:你好像有些喝多了。
赫英琪:才没,来,cheers。
赫英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陈思远见状也拿起酒杯喝了下去,赫英琪拿起空瓶倒酒。
赫英琪:没有酒了啊。
陈思远:本以为带两瓶就够咱俩喝的了。
赫英琪:我还没喝尽兴呢。
赫英琪说完起身,脑袋眩晕,身子后仰,陈思远见状上前扶住赫英琪,将其揽入怀中,顿时被赫英琪的醉色所吸引,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面色红晕的赫英琪,而赫英琪也双眼微张看着陈思远,但映入赫英琪眼内的却是赵洪亮的样子,赫英琪伸手摸着陈思远的脸颊,翘起微张的嘴唇靠向陈思远,含情脉脉的小声说到。
赫英琪:洪亮。
陈思远并没有理会赫英琪说的是什么,而是直接吻住了赫英琪的嘴唇,二人相拥激吻,从餐厅到客厅,再从客厅到卧室,所过之处,留下了二人的衣物,二人在床上缠绵,赫英琪认为是她和赵洪亮,并且不时的轻呼“洪亮”,而实际上确是陈思远在与她拥吻。
 
;42内赫英琪家夜
房间内昏暗,床上,赫英琪背对着陈思远,陈思远仰面朝天,二人熟睡中,顷刻,被单有些微动,陈思远举手摸了下脸,眉头微皱,眯缝的双眼看了下手,发现满手尽是黏糊糊的鲜血,顿时被吓了一跳。
陈思远:啊。
画外音:呵呵
陈思远扭头看向笑声的来源,却看到赫英琪的脑后头发中有张没有血色的笑脸,双眼血红,嘴角挂血。陈思远失声尖叫,滚落床下。
陈思远:啊——
陈思远抬头看着床上女子,才发现床单已被鲜血染红,女子微微坐起,散发披肩,低头捂嘴,身上裹着血迹斑斑的浅色被单,发出诡异的笑声。
陈思远:你,你是谁?
陈思远惊魂未定,靠坐墙边,女子扭头看向陈思远,陈思远看清了女子的面容,分明就是那夜被撞死的女子,陈思远急忙起身拔腿冲出卧室,也顾不上只穿内裤的陈思远直奔家门跑去,却怎么也打不开门,而身后的笑声越来越近,陈思远满脸是汗,回头看向身后,一只脚迈出了卧室,陈思远连忙跑去厨房,找了把尖刀握在双手,战战兢兢的看着裹着床单并且双腿之间不断流血的女子步步逼近。
陈思远: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陈思远歇斯底里的对着女子喊叫,而女子却不为所动,仍然朝着陈思远逼近,陈思远已近似疯狂,闭上眼冲向女子,手拿尖刀朝着女子一顿乱捅,捅了不知多少下,女子倒于血泊之中,陈思远后退了两步,浑身颤抖,看着地上的女子,又看了眼沾满鲜血握着刀的双手,并发现自己身上也沾满鲜血,失声大叫,刀从手中掉落在地上,而倒地女子又从血泊中低着头缓缓爬起,披着的头发遮住了女子的样子,陈思远见到女子爬起而被吓得瘫坐在地上,女子慢慢爬向陈思远,身上发出“咯吱”的声音,随着女子的逼近陈思远也在往后挪动着身体直到撞上露台的墙壁,陈思远已是后无退路,女子缓缓逼近,陈思远慢慢站起,双腿瑟瑟发抖,双手扶着露台的扶手,双眼看着地上的女子,而女子爬到离陈思远只相差半米时停下了,慢慢站起后举起十指出血的双手,缓缓抬头看着陈思远,女子面无血色,双眼流血,双手伸向陈思远,而陈思远呼吸急促,双眼盯着伸过来的一双血手,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就在双手将要掐住陈思远的脖子时,陈思远不自觉的笑了笑,随后整个人跌落露台。
43外居民区夜
陈思远:啊————
“嘭”,随着陈思远声音的嘎然而止后而发出的巨大声响,使得整个居民区里楼内的声控灯同时亮起。
44内赵洪亮家夜
侧身躺在床上一边的赵洪亮正熟睡中,少顷,一只手从其颈后向前伸出,身穿白衣,面无血色的女子赫然侧身躺在赵洪亮的身后,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45外居民区夜
在赫英琪家楼下停了几辆警车,在陈思远摔落的地方,警方围起了护栏,几个警察正在查看尸体,尽管是深夜,也还是有不少围观者。
居民甲:据说是从十三楼跳下来的,好像是个女的,还没穿衣服。
居民乙:你这听谁说的啊,分明是个男的。
居民丙:大半夜的跳楼,估计肯定是有啥事想不开或是日子过不下去了。
居民丁:老公,别看了,多吓人啊。
居民乙:你下上去吧,我再看会。
小区里的居民在其楼下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46内赫英琪家夜
赫英琪裹着满是血迹的床单倒在客厅的血泊中,法医正在查看尸体,并有两名警察照相,其余警察在屋内勘察,李队站在法医身后,拿着证物袋,看着里面血迹斑斑的尖刀。
法医:死者身中16刀,其中11刀伤其要害,死亡时间大约在半小时前,与楼下男子的死亡时
间前后不差5分钟邓家荣和小刘从卧室出来,走到李队身前。
邓家荣:女死者叫赫英琪,27岁,是这个屋子的屋主,楼下男子叫陈思远,30岁,二人都是本市人,据屋内的衣物来看,二人应该是情人关系,并且我在之前就调查到,此二人与之前的死者张明、白蕊相识,而且在卧室中发现了女死者的日记本,想必会对案情有所帮助。
小刘:据现场看,应该是陈思远杀死了赫英琪,想必之前两名死者的死也与他也脱不开关系,自知难逃法网,索性跳楼自杀了。
李队:不要猜测,拿证据说话,还有别的线索吗?
小刘:目前还没有。
李队:家荣,尽快翻看死者的日记,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邓家荣:知道了,李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