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一:瑶池、夜外、阴沉

沫熏和众姐妹点完瑶池的最后一掌灯,悄然的退出了瑶池宴会的厅堂。大厅里奢华迷离,彩带飘飞,人声汲汲,众仙家丝毫没有发现这些掌灯女存在过。(沫熏和她的姐妹是瑶池掌灯女,每天的任务是点亮瑶池所有的灯盏,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沫熏和众姐妹向住处院子走去。

“姐妹们,听说没有,那个宛如画中仙一样的男子。”

“听说他时常穿着白衣,到瑶池的屹边吹箫。”

“听说他很谦逊,温文儒雅。”一姐妹说。

“对呀,天庭里再也找不出像他一样美好的男子了。”

“他的萧声是天庭最动听的,真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

众姐妹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沫熏姐姐,你说呢,他怎么样?”

“他,属于光明,是瑶池以及整个仙界神话般的人物,而我,只属于夜间,是掌灯女,是整个瑶池殿卑微的存在。我和他,永无交集。”沫熏说完,径直走进了院子。

场景二:荷花池边、日外、晴朗

翌日,王母娘娘身边的紫衣仙子来到了掌灯女所在的院子。

“掌灯女听娘娘旨意,娘娘兴致来潮,准备在瑶池举行花会,因为时间紧迫,现命掌灯女立即到瑶池,协助瑶池婢女准备宴会。”掌灯女紧跟在紫衣仙女后面来到了瑶池。

“那个掌灯女,快去荷花池采花,大厅里案几上必须摆满荷花。”一个仙女对沫熏说。

沫熏向荷花池飞去。她抱着荷花池采集的荷花,一次次穿梭在瑶池和荷花池之间。终于,只剩下最后一架案几了。沫熏从荷花池捧着荷花出来时,看到了一个男子修长的背影,一动不动的站在一朵盛开的荷花上。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沫熏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加优雅入画的男子,沫熏手里的荷花掉落在荷花池里,响声惊动了男子。男子转过身,对沫熏说:

“整个瑶池都在忙着准备花会,你是躲在这里偷懒吗,就不怕我去告诉你们紫衣姐姐。”

沫熏瞪了男子一眼,弯下腰,一束一束的捡起荷花。

“呵呵,没想到你还是个有趣的,西子荷花,濯而不妖,配你足矣”。说完男子翩然离去。沫熏映着水面看了看自己:桃腮泛红、檀口粉嫩,但稚气未脱,顶多只有人间十四、五岁女孩的清纯模样。

沫熏用手扰乱了水中自己的倒影,笑笑说;“荷花,配我,足矣?”说完,起身,捧着怀里的荷花向瑶池走去。

当沫熏捧着荷花踏进殿里的时候,一个男子正在吹箫,女仙家眼露痴迷,男仙家虽然不服,但是还是钦佩的看着他,几乎所有的焦点都聚集在他身上,与沫熏一起的众姐妹躲在纱帐后面,痴迷的看着男子,推推囔囔的。沫熏突然明白,是他。他看向沫熏,莞尔一笑,说:“我是奕白”。在众仙家哗然的疑惑里,他又吹起了另一首曲子,宛转悠扬,一时间,瑶池内的所有人都醉在了曲子里。

场景三:沫熏屋里、日内、晴朗

沫熏离开瑶池,回到屋子里,一切又趋于黑暗。沫熏坐在窗边的案几旁,从茶壶里到了杯茶,端起茶杯,一遍一遍回想着男子转身蛊惑的笑容。

“叩叩叩”

“绿纱姐姐,你怎么会过来?”沫熏打开门,拉起绿纱的手,走了进去,坐在案几旁。

“沫熏,我在瑶池看到你了,你怎么能在白天出去呢,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你修为下降,修为下降的后果你知道有多严重。”绿纱担忧的说。

“绿纱姐姐,不用担心,到如今我的修为已经能让我支撑一段时间了。”

“沫熏,当年我们一起做掌灯女的姐妹中,你是最小的,现在我们一个个都离开这里几千年了,只有你还守着这,掌灯,掌了几千年的灯了,沫熏,你想离开吗?”

“绿纱姐姐,你知道我只属于黑暗的”。

“沫熏,我可以去求王母娘娘赐你能让你不怕光明的宝物,这样你就可以在白天出现,就可以离开这,不再做只能晚上出

现的掌灯女了。”“绿纱姐姐,我这样,很好。”沫熏握着绿纱的手说。

场景四:瑶池长廊、夜外、星空

沫熏点亮了长廊的最后一掌灯,她吹灭了手中的火种,放到了袖子里。听到熟悉的萧声,沫熏转身,她看到了长廊里亮着的灯盏,看到随风拂动的纱帐,她想起那蛊惑人心的笑容。她朝着萧声跑了过去,终于,在长廊尽头的荷花池,发现了那个吹箫的男子。他背对着沫熏,站在百花从中,宛如一个仙子,不,在沫熏眼里,他就是一个仙子,他的身影那么落寞。沫熏坐在长廊上,看着百花丛中吹箫的男子。奕白转过身,笑容明媚的向沫熏走来,仿佛世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奕白自认为自己笑的明媚,可是在转身那刹那,沫熏却看到他眼里的悲伤,虽然只有一刹那,只是沫熏不懂,这么一个衣袂飘飘的男子,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眉间微皱。奕白隐瞒,沫熏也不问。两个人离开了荷花池,并排从长廊上往回走着。

“奕白。我是沫熏。”

“嗯,我知道。”两人一路无话,只有拂动的纱帐,还有亮着的灯盏。

场景五:瑶池大厅,夜外,

沫熏点完大厅里的最后一盏灯,缓缓的走出了大厅。奕白站在厅外,对走出来的沫熏说:“沫熏,看你掌灯,感觉很温暖。”

“我喜欢掌灯,掌了几千年,以前一起掌灯的姐妹如今早已成为舞姬侍女了,只有我还在日复一日重复着掌灯的工作,我喜欢点亮灯时光明的感觉,有家的味道,温暖。奕白,你是第一个说看着我掌灯感觉温暖的人。”沫熏说。

“沫熏,几千年了,还记得你的家在哪里吗?”

“当然,永不会忘。”

两人默默的走着,一路无话,走到荷花池边的时候,奕白飞到荷花从中,拿出萧,吹了一曲。沫熏也跟了过去,坐在荷叶上,听着萧声,看着奕白的背影。萧声突然中断了。

“沫熏,我喜欢上一个女子。”奕白说。

沫熏无话。

“是凡间女子。”

“那你们一定是天作之合。”沫熏沉默了一会,说。

“不,你不懂,我无法让她的视线为我停留。”他突然发疯似得,一拳打了出去,除了两人附近,周围的荷花都被法力折断了。

“她说她要嫁天地间最俊朗的男子,嫁妆必须是天下无双,在众多追求者中,我,真的不算什么,真的,不算……”

沫熏听到他有喜欢的女子时心里莫名的痛起来,沫熏皱了皱眉,站起来说:“奕白,你可以的,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奕白摇头说:“沫薰,你不懂。”沫熏没有争论。

沫熏回到屋里,回归黑暗,坐在椅子上,心痛的感觉越来越深了,沫熏摸着心口,说:“奕白,你就是我心里的天下无双,我知道你要的是她心里的独一无二,那么,我帮你。”

场景六:荷花池,日外,晴朗

“沫熏姐姐,你怎么出来了?”在院子里玩耍的姐妹看到沫熏打开门,走出来的时候,都围上来,对沫熏说。

“有事,需要出去一下。”沫熏穿过围着的人群,走了出去。

“好奇怪啊,我记忆中,这是沫熏姐姐第一次在白天走出屋子。”沫熏听着身后姐妹的猜测,嘴角微微一笑。沫熏径直来到荷花池边,她知道,奕白一定会在这里。沫熏看到站在荷花中的奕白,自己也飞了过去,和奕白站在一起。奕白诧异的说:“沫熏,你怎么来了,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在白天来见我。”

“奕白,你真的爱她吗?”

“爱,世间千万女子,我唯爱她一个。”

“她值得让高傲如此的你卑微到这地步吗?”

“值得。”

沫熏心里想:我怎么忍心看着这么个高傲的男子为一女子低贱到如此,我不许。她平淡的说:“我可以助你得到她,我唯一的要求是带我去见她”。他说,好。

场景七:凡间杜府,日外,晴朗

“看,她就是。”说完,收回了停留在沫熏脸上的余光,全神贯注的看着那女子。

那女子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风髻露

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她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原来,这就是他爱到骨子里的女子。沫熏看着奕白脸上满满的幸福,低囔道:“原来,荷花,配我,是因为配不上她。没有她,你的眼里还有我一点点位置,看到她,你连那卑微的施舍都收回了。”“奕白,回来之后到我屋子,有东西给你。”说完,沫熏离开了。剩下奕白,依旧痴痴的看着那女子。

场景八:沫熏的房间、日内、

外面还是白天,而沫熏屋子里,一直都是黑暗,永久的黑暗,她独坐在屋里,黑暗似乎要吞噬了她。

“叩叩叩,沫熏。”

“你,来了。”沫熏自顾打开门,没有看奕白一眼,然后转身,又坐在了原位。

“沫熏,你屋子怎么这么黑暗。”奕白关上门,摸黑向沫熏走去。

“奕白,吹一曲吧。”

奕白拿出萧,吹了起来。

在萧声中,沫熏的身体越发透明。

“奕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

“沫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奕白看着即将消失的沫熏说,似乎一点也不吃惊沫熏这样子。

“是,我知道。”沫熏直视着奕白眼睛说。

“你真傻。”

“还记得青云山中的那束昙花吗?”沫熏说完,彻底消失了,桌子上出现了一株千年灵昙。奕白看着桌子上的昙花,他想起当年,自己受了重伤误闯了青云山,在青云山住了一段时间,他每天练功修复法力,当他吹箫的时候,身边就有一棵昙花随着萧声拂动,当他离开的时候,在那束昙花上注入了自己的一丝仙气(回忆的场景)。奕白伸出手,想抚摸桌子上的昙花,手指刚碰到花蕾,突然,一束红光闪过,奕白手里出现了一束昙花,他看着手中的昙花,洁白的花瓣在月月亮的银光中怒放,虽然屋子里黑暗,却能更好的突出昙花的皎洁雪白,那雅淡的花冠,圣洁的花瓣上有点点血丝,使花瓣艳的天下无双。

奕白看着手里的血昙自言自语的说:“沫薰,这就是你说的助我,原来,你早就已经知道了,知道我接近你,只是因为想得到天下无双,只因为你是天地间独一无二有灵气的昙花,知道我接近你只为了得到昙花一现,原来,沫薰,你知道那么多。”

说完捧着手里的血昙,走出了屋子,打开门,阳光直射到屋里,奕白看着手里的血昙,眼角流出了一滴泪水,滴在了花瓣上。

场景九:沫熏房内、日内、

绿纱推开门,快速走了进去。

“沫熏,沫熏……”她语气急速的喊着。

突然,她看到了桌子上快要枯败的昙花根部,她抬起手,向昙花根部输入自己的仙力。过了好久,昙花的根部才由枯萎的黄色变成绿色。

绿纱捧着昙花的根,久久不说话。

场景十:青云山中,夜外,晴朗

青云山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间竹屋,竹屋里住着一个穿白衣的男子。每天晚上,山中都要萧声响起。

“沫熏,已经五百年了。”男子抚摸着身边的一株昙花说。说完拿出萧,吹了起来。他边吹,边想起那晚,瑶池长廊,亮着的灯盏,拂动的纱帐(回忆场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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