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香港,丽东酒店,服务总台。
晚秋慢慢地走了过去。
总台小姐:“太太,我能帮您做点什么?”
晚秋:“您好,我想看看,我的同伴来了没有,我可以看一下登记簿吗?”
总台小姐拿过登记簿。
晚秋翻看完:“谢谢小姐。”
香港,丽东酒店,702房间。
晚秋:“没有发现段云鹏的入住登记记录,看来他也是用假名登记的。”
余则成:“对,他不会用真名登记,看看能不能用排除法查出他来。”
晚秋:“从昨天到现在一共入住了二十一个人,其中七对夫妻,剩下的七人中,有四个女人,段云鹏一定在这余下的三个人中。”
余则成:“这三人都是住的单间吗?”
晚秋:“705房间住了两个人,713房间住了一个人。”
余则成:“段云鹏一向独来独往,极有可能他就住在713房间。”
晚秋:“如果确定段云鹏就住在713房间,我们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
余则成:“不行。”
晚秋:“为什么不行?乘其不备,干掉个人易如反掌。”
余则成:“其一,这个人相当机警,身手不凡,万一失手,我们就暴露了,不能因小失大。其二,很难说我们和他的背后没有眼睛在盯着,如果真有眼睛盯着,我们也会暴露的。其三,即便是成功除掉他,他这次行动的很多的内情,我们都不掌握,所以,最好的结果是在内地活捉他。”
晚秋:“则成哥,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门外传来很轻微的脚步声。余则成轻轻走到门口,耳朵靠在门上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余则成轻轻开门,从门缝向外望去,段云鹏进入713房间。
余则成:“果然是他。”
晚秋:“他何时潜入内地呢?”
余则成:“这个人很多疑,不会在此住久的,很可能这一两天就会行动。”
晚秋:“他会偷渡吗?”
余则成:“不会,偷渡风险太大,按这个人的性格是不会轻易涉险的。”
晚秋:“那他怎么进入内地?”
余则成:“人既然到了这里,那么通过口岸就是他唯一的选择。”
晚秋:“他多次进出内地,我们的人恐怕早就注意他了,那不是自投罗网?”
余则成:“他一定有他的潜入途径,我正在考虑。”
晚秋看了下表:“则成哥,早点休息吧,明天再考虑,好吗?”说着进入浴室。
余则成点燃一支香烟,仍在苦苦思索。美人出浴,浴衣半掩。余则成却视而不见,仍在冥思苦想着。
晚秋夸张地:“则成哥,这里没给你准备席子,你怎么睡?”
余则成:“你睡吧,我一会儿睡沙发。”
晚秋:“沙发是单人的。”
余则成:“两个对起来,不就变成双人沙发了吗。”
晚秋恨恨地哼了一声。顾自上床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余则成叫醒了晚秋。
晚秋看了下手表:“这么早你就起来了。”
余则成:“我没睡,我判断段云鹏,今天会有所行动,咱化装跟踪他。”
说着,把门开了道缝,盯着713号房门。余则成、晚秋化装后简直是判若两人。713房间门开了,居然出来个老人。晚秋一下子傻了眼。
余则成从门缝里仔细观察着,低声说:“就是他,他化装了。”
易县,黒沟,余则成老宅。
则成娘:“念念娘,咱家小三子吃公家饭是个好事啊,干啥还藏着掖着的?”
翠平:“娘,这给公家干事,有能说的,有不能说的,念念爹就是干的不能说的事。”
则成娘追问道:“那小三子归根干的啥事?”
翠平:“娘,不能说。”
则成娘:“对娘也不能说?”
翠平:“念念爹干的公事,上不能告知父母,下不能告知妻子儿女。”
则成娘:“当娘的都不能告诉,那你咋知道咧?”
翠平:“俺......俺......”
则成娘:“今儿个,你非告诉娘个准信。”
翠平:“娘啊,你老人家别再逼我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念念爹会有危险。”
则成娘:“有危险?有啥危险?你咋知道有危险咧?”
翠平:“俺以前是和念念爹在一起工作的。”
则成娘:“弄了半天,原来是你知道有危险,就一个人带着孩子跑家来了,把小三子一个人留在那里危险!”
翠平:“不是,娘,你没听明白,你听俺说。”
成娘:“俺不听,

是你没说明白,还怪娘没听明白,今个儿你不说明白,往后你就别再叫俺娘咧。”
旁白:
此时的翠平真是不知道,如何向老人解释了。老人的责怪,使她左右为难,据实告知,这是违反地下工作纪律的。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个老地下了。这点常识,她懂。继续隐瞒,老人却不依不饶,非要弄出个子午寅卯来不可。百般无奈之下,翠平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余则成老宅,东屋。
则成爹叼着旱烟袋,一言不发。
则成娘“看到念念娘哭了,俺的心也软了,没敢再问。”
则成爹:“甭问了,小三子不在了,要在的话,他的女人带着孩子都来家好几年了,他早就该家来了。念念娘不告诉咱是怕咱伤心,她是替小三子尽孝来了!甭再难为这个好孩子了。”
则成娘:“他爹,你说的都是真的?小三子真没了?”
则成爹肯定地点着头。
则成娘撩起衣襟擦着眼泪:“俺可怜的三儿啊,你咋狠心撇下娘走了呢?”
则成爹:“别哭了,要没,也是没了好几年了,哭有啥用咧?”
则成娘:“他爹,小三子也没了,咱这家可咋办咧?”
则成爹:”能咋办?日子还得过,唉,这些年真是难为念念娘了,吃苦受累的替小三子尽孝,是个好孩子啊。”
则成娘:“这么好的媳妇真没处讨换咧。”
香港,郎昆路。
段云鹏上了一辆人力车。余则成、晚秋也叫了一辆人力车,远远地跟踪。段云鹏的车到了郊区,进了山脚下的一个院落里。 山脚下,岔路口。
余则成:“上山。”
人力车夫吃力地蹬着车。余则成、晚秋下了车,向山上走去。半山腰。余则成、晚秋坐下望着院落。居高临下,院落内的情形尽收眼底。一个大大的棚子后面是一排排平房,院子里除了车夫,冷冷清清的再也看不到一个人。
余则成问正在擦汗的人力车夫,说:“那个院子是干什么的?”
人力车夫:“回先生,那是福地。”
余则成:“福地?”
人力车夫:“先生,您今个真是问着人了,我就是这个渔村的,从小在这里长大,您要是问别人,还真不一定知道。”
余则成:“你说说我听听,加倍给你车钱。”
人力车夫:“谢谢先生,福地就是尸体中转站,人死了都要叶落归根,凡是要在内地安葬的都要在这里中转,以前使用马车,现在用汽车把尸体运往内地。”
余则成:“是不是都是有钱的人家?”
人力车夫:“什么人都有,大户人家从寿材上就能看出来,卖苦力的只是用几块板子拼起来。”
余则成:“尸体送到这里,多长时间运走?”
人力车夫:“天热,时间长了就臭了,一般当天就运走,最多第二天运走。”
余则成拿出钱递给人力车夫;“你回去吧,我们在这里玩会。”
人力车夫:“谢谢先生,谢谢太太。”拉着空车下山。
段云鹏坐在人力车上,从福地院子里出来。
余则成、晚秋来到福地院落门前。大门上一幅对联:
上联:月照寒枫,空谷深山徒泣泪。
下联;霜封宿草,素车白马更伤情。
偌大个院落,空无一人。余则成敲响了一间房门,一鹤发童颜的长者走出。
余则成躬身施礼:“老人家打扰了。”
长者躬身还礼:“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余则成悲痛地:“家父恐不久于人世,欲叶落归根,特来请教一二。”
台北,中山北路,吴敬中宅,客厅。
吴敬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余则成两口子到香港出差了。”
吴太太:“去干什么?”
吴敬中酸溜溜地:“我哪会知道,我现在是坐冷板凳的人,比不上他,是毛人凤的大红人。”
吴太太:“则成也真是,到香港也不说一声,今早我兄弟来电话说,酒厂的工人闹事,则成去看看,帮我兄弟出个主意也是好的,亏你还是他的老师。”
吴敬中:“这人啊,翅膀硬了,老师也不放在眼里喽。”
吴太太:“话也不能这么说,则成对你还是挺尊敬的。”
吴敬中:“不要光看表面现象,你知道他的心里是咋想的?”
吴太太:“这谁能猜出来。”
吴敬中:“对啊,这世上最难猜的就是人的心思,我猜了他这么多年都没猜透,人心难测啊。”
吴太太:“我看穆晚秋和马奎

的老婆一样也是个狐狸精,就是没有翠平那孩子实在。”
吴敬中:“翠平那孩子是实在,实在的张开嘴能看到地板。”
吴太太:“你这死老头子,就留点口德吧。”
香港,丽东酒店,702房间。
余则成从门缝盯着713房间。
晚秋:“则成哥,你是说段云鹏想躲在棺材里混进内地?”
余则成:“他今天到福地,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晚秋:“今天咱看到的那两口棺材,他能躲到哪一口棺材里?”
余则成:“那口破棺材里。”
晚秋:“你这么肯定?”
余则成:“段云鹏不傻,他要是躲在那口大户人家的棺材里,盖上盖还不把他憋死。所以,他只能躲进那口四下透风的破棺材里,那口棺材的长度和他的身高差不多。”
晚秋:“你分析的有道理,不过要是钉上钉子,段云鹏怎么出来?”
余则成:“ 不会把盖钉上的,一是,过口岸时要检查。二是,到了目的地,亲人要见最后一面。按这里的迷信说法,用绳子捆棺材是大忌讳,所以也不会把棺材捆上,盖子只能是放在棺材上,挡不住段云鹏出入的。”
晚秋:“棺材的重量突然增加了,他就不怕引起怀疑?”
余则成:“段云鹏会轻身术,增加不了多少分量的。”
晚秋:“段云鹏就不怕口岸检查时发现他?”
余则成:“检查活人时不厌其烦,这检查死人,恐怕就没这么仔细了,特别是面目狰狞,散发出恶臭的尸体。”
晚秋:“是啊,那口破棺材里的尸体,散发出的恶臭,熏得我直想呕吐。”
713号房间的门开了,段云鹏走了出来。
香港,郎昆路。
段云鹏在前面走,晚秋在后面跟踪。
香港,郎昆路,百货商场。
段云鹏买东西。晚秋远远地看着
香港,丽东酒店,702房间。
晚秋:“段云鹏买了一件雨衣,一副手套,一个口罩,几个面包。就回来了。”
余则成:“段云鹏是想躲在尸体的下面,他今晚就会行动。”
晚秋:“要不要打电话,通知政委?”
余则成:“再等等,不打无把握之仗。”
香港,丽东酒店,餐厅。
余则成、晚秋用餐。段云鹏躲在餐厅的角落里点了酒菜。
余则成:“你盯着段云鹏,我到他房间看看。”
说完,起身。躲开段云鹏的视线,上了楼。
香港,丽东酒店,713房间。
余则成看周围无人,快速打开房门,拿着手枪,闪了进去。余则成快速的搜索了一遍。床底一个旅行包,打开一看空无一物。
香港,丽东酒店,餐厅。
余则成在晚秋身旁坐下。
晚秋:“看得怎么样?”
余则成:“没错,房间里已经没有他的个人物品了,他今晚就行动。”
香港,郎昆路。夜。
余则成、晚秋坐上人力车:“去福地。”到了郊区。余则成、晚秋下了车。
晚秋:“还没到呢,怎么就下车了?”
余则成:“白天我就看好了,这里是到福地的必经之路,咱在这里躲起来,如果判断没错的话,段云鹏一定会来。”
余则成、晚秋躲进了路边的草丛里。过了一会,一辆人力车过来,段云鹏下了车,向福地走去。月光下,段云鹏纵身翻进了院落。
香港,郎昆路,公用电话。
晚秋拨通电话,咳嗦了一声,话筒里传出:外边风寒,要多加注意。晚秋:偶感风寒,无关大碍......
余则成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香港,丽东酒店,702房间。
余则成靠在沙发上,闭上眼:“今晚叫段云鹏害得我又要失眠了。”
晚秋:“你就知足吧,你起码有我陪伴着你,段云鹏今晚要和尸体作伴了。”
余则成点燃一支烟,说:“晚秋,你昨天说除掉段云鹏,好像说的很轻松,你杀过人吗?”
晚秋轻描淡写地:“杀过,而且不止杀了一个。”
旁白:
此时的余则成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张大了嘴,呆呆地望着晚秋那姣好的面容,他简直就不敢相信,这话会出自晚秋之口,就面前这个娇小柔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居然能够杀人?而且不止杀了一个!
晚秋:“这有什么可吃惊的,干革命嘛,这是很正常的。”
余则成:“当年我杀李海丰时,那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即便是这样,在杀他的时候,我的手也在发抖。”
晚秋:“我

是在延安特训队时,到敌占区除掉了两个叛徒和一个作恶多端的土匪,当然,是在其他同志的掩护下干的。其实杀个人不是难事,尤其是对一个毫无防备的人来说,极易得手。”
余则成:“小祖宗,我简直对你肃然起敬了,巾帼不让须眉啊,从今以后,我真得对你刮目相看了。”
香港,福地院落。
一辆运尸车,停在停尸间门口。长者烧纸焚香,口中念念有词。简单的仪式结束。八个堂倌抬起棺材,
一堂倌吃力地抬起棺材:“坏了,鬼压身了,这么重。”
另一堂倌:“闭上你的乌鸦嘴。”
长者闻听,高声地:“再敬买路钱。”
堂倌忙点燃烧纸。
口岸通道。
运尸车停车检查。防疫员喷洒消毒药水。众多荷枪实弹的士兵包围了运尸车。两口棺材盖打开了,一战士上前,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寿布,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两具尸体。
一身穿便衣的干部下令:“检查尸体下面。”
在黑洞洞的枪口下。段云鹏身穿雨衣,戴着口罩,举着双手,从棺材里爬了出来。段云鹏低着头,被押上了停在一旁的汽车。
旁白:
段云鹏,曾拜著名轻功高手,侠盗“燕子李三”为师,苦练轻身术,擅内家轻功,外号“赛狸猫。”抗战胜利后,军统局局长戴笠将段云鹏吸收进入行动组。一九四七年,参与侦破中共北平秘密交通站,以致一百多名中共地下党员被捕。新中国成立后,段云鹏逃往台湾,曾先后三次潜入大陆。
一九五零年十一月下旬,段云鹏在毛人凤的引领下,受到蒋介石的召见。蒋介石对他十分赞赏,亲自将段云鹏由上尉军衔直接提升为上校,负责平津一带的行动情报工作。
段云鹏被逮捕后,一直关在狱中。直到一九六七年十月十一日,段云鹏被原公安部部长谢富治亲自签字处决。时年六十五岁。
台北,保密局本部,毛人凤办公室。
毛人凤端着茶杯,细细品茶。
敲门声。
毛人凤:“进来。”
电讯处长王长立走进。
毛人凤:“长立,坐。”
王长立肃穆地:“局座,有个坏消息,向您禀报。”
毛人凤:“什么坏消息?”
王长立:“段云鹏被共党活捉了。”
毛人凤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一言不发地跌坐在沙发上。
易县,余则成老宅。
则成爹坐在炕头上抽着旱烟。
则成娘躺在炕上抹眼泪:“他爹,俺梦见小三子了,浑身是血的站在炕前,对俺说:娘啊,我疼,不孝儿走了,娘啊,您老人家要多保重,不孝儿,来世再报答您老人家的养育之恩吧。”
则成爹:“唉,那是孩子不放心,来看看你。”
则成娘:“他爹,小三子不在了,念念娘可咋办?”
则成爹:“俺也为这事揪着心那,小三子给老余家找了个好媳妇,咱老余家没福气担啊,念念娘还年轻,不能再耽误她了。”
则成娘:“俺可不舍得念念娘走,这个家里里外外不都是念念娘撑着,她要真走了,咱家就塌了天了。”
则成爹:“你以为俺就舍得念念娘走啊,念念娘对得起咱老余家了,不能再耽误这好孩子了,抽个空给念念娘说说,叫她再找个好人家吧。”
台北,中山北路,吴敬中宅。
吴敬中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吴敬中:“毛人凤至今也不问我,段云鹏被活捉的事,弄的我心里没底,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吴太太:“咱又没做亏心事,他毛局长也不能冤枉好人吧。”
吴敬中:“哪座庙里没有屈死鬼啊,毛人凤要是叫我去问问情况,或者干脆骂我一顿,兴许还没事,可他把我就这么晾起来了,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该死的段云鹏偏偏又是从咱家走的,我是百口莫辩啊。”
吴太太:“老吴,你可倒是想个办法啊。”
吴敬中:“想啥办法?有办法我不早想了。”
吴太太:“咱给毛局长送份厚礼能行吗?”
吴敬中:“妇人见识,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吴太太:“那你说怎么办?”
吴敬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万般皆是命,一点不由人,听天由命吧。”
香港,庙街,美都餐室。
余则成、晚秋、李伟棉、刘立雄坐在桌旁。
李伟棉端起酒杯:“今天为余专员,余太太接风,余专员,余太太大驾光临,蓬荜

生辉,干杯。”
余则成端起酒杯:“李站长太客气了,谢谢。”
众人饮尽杯中酒。
李伟棉:“久闻余专员大名,今日一见,方知名不虚传,再敬余专员,余太太一杯。”
众人喝干杯中酒。
余则成:“李站长,太热情了,则成不胜酒力,我提个建议,这酒还是慢慢品的好。”
李伟棉:“按此地的风俗,这酒是要连敬三杯的,这第三杯酒,兄弟还要有求于余专员。”
余则成:“不知李站长有何事?只要则成能办到,敢不尽力。”
李伟棉:“干了,兄弟才好开口啊。”
众人饮尽第三杯酒。
李伟棉:“余专员,兄弟知道您在总部的地位,请多多关照。多在局座面前替兄弟美言几句,兄弟就感激不尽了。”
余则成微露醉意:“大家都是兄弟,好说,好说。”
晚秋:“李站长,刘队长太客气了,老余已经不胜酒力了。”
刘立雄:“酒是个好东西,喝少了,可以怡情,喝多了,足以乱性。我也喝高了,呵呵,今天喝得痛快,我提议,为我们漂亮的余太太,干杯。”
李伟棉:“这个提议我赞成,为我们光彩照人的余太太干杯。”
晚秋:“谢谢。”
众人饮尽杯中酒。
李伟棉:“余专员,余太太请尝尝,这煲仔饭是美都餐室的一大特色,远近驰名。”
余则成吃了一口:“嗯,是不错。”
李伟棉推开窗子:“诸位请看,对面的大榕树下面人来车往,店铺云集,好一幅众生相啊。不敢说美都餐室的特色有多好吃,这吃的就是一种心情和意境。余专员携夫人来此旅游,就要玩的尽兴,吃到特色,方不虚此行啊。”
余则成:“谢谢,李站长、刘队长的盛情款待。”
香港,皇后飯店,603室
余则成坐在沙发上。
晚秋倒了杯茶:“在丽东酒店,你是张先生,在这里该怎么称呼你啊?”
余则成:“在这里我是李先生。”
晚秋将茶杯递到余则成手里:“李先生请喝茶,解解酒。”
余则成接过茶杯:“我装作喝多了,其实我没喝多。”
晚秋:“那个刘立雄真是讨厌,色迷迷的眼老是盯着我。”
余则成:“他有一双发现美的慧眼。”
“你讨厌。”晚秋举起小拳头捶打着余则成。
“洒了,洒了。”余则成手中茶杯中的茶水洒了出来。
余则成站起身,抖落身上的茶水:“走,去欣赏欣赏香港的夜景,用我这双慧眼去发现美的东西,当然,也包括人。”
晚秋不依不饶地:“你这下更讨厌了。”
香港,皇后飯店,电梯内。
余则成、晚秋等一干人,乘坐的电梯下到三楼,郭华雄进电梯。余则成和郭华雄互相点了下头。
香港,安慈路。
郭华雄:“余专员,你也住皇后飯店?”
余则成:“是啊。”
郭华雄:“我在这里住了三天了,怎么一直没看到你?”
余则成:“白天出去玩,到了晚上才回来。”
郭华雄:“怪不得没见到你。”
余则成:“你那个弟兄从警局出来了吗?”
郭华雄:“出来了,我打发他先回家了。”
余则成:“你什么时候回去。”
郭华雄:“过两天。”
余则成:“我住603室,你走的时候和我打个招呼,帮我办点事。”
郭华雄:“好,余专员、余太太回见。”
余则成:“你请便。”
香港,庙街。
晚秋挽着余则成,观赏夜景。
香港,皇后飯店,603室。
晚秋:“和你逛街真没劲,你总是心不在焉,和你说话,你也是答非所问,你到底在想什么?”
余则成愣了下,回过神来说:“晚秋,对不起,我在考虑怎样除掉李伟棉。”
晚秋:“想出办法来了吗?”
余则成:“毛人凤这个人很多疑,如果我们拿不到真凭实据,就急于除掉李伟棉的话,难保不会引起毛人凤的怀疑。”
晚秋:“既要完成除掉李伟棉的任务,又要不引起毛人凤的怀疑,难度很大啊。”
余则成:“是啊,老李对你说过,李伟棉很好酒,倒卖文物。是吗?”
晚秋:“对,政委是这么说的。”
余则成:“那就在这方面做文章吧。不过,需要家里的配合。”
晚秋:“则成哥,你想好了吗?”
余则成:“我初步是这样设想的,你看看能行吗?”
晚秋:“则成哥,你说吧。”
余则成:“抛砖引玉啊,只是个初步设想。”
晚秋:“则成

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出来,我听听。”
余则成点燃支烟,缓缓地说道:“我们可以把段云鹏的落网嫁祸于李伟棉,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得到家里的配合。”
晚秋:“怎么配合?”
余则成:“段云鹏不是曾住在丽东酒店吗?把段云鹏在丽东酒店去过的地方拍照,再把他去福地的路线以及福地大门拍照,作为背景。段云鹏现在在我们手里,在大陆复制这些背景,叫段云鹏 重演一遍,拍成照片。再派一人化装成文物贩子和李伟棉交易,把文物照片给李伟棉看,我们躲在暗处拍照,然后,把文物照片换成段云鹏在上述三景所拍的照片,这样的话照片就变成了,李伟棉出卖段云鹏的铁证,李伟棉也就死有余辜了。”
晚秋:“这个主意太好了,再完善一下细节,那就天衣无缝了。”
余则成:“李伟棉不是好酒吗?那就成全他,叫他死在酒上。”
晚秋:“妙哉,妙哉,则成哥,我对你是肃然起敬啊。”
余则成:“细节决定成败,所以细节一定要考虑周全。给李伟棉拍照时,一定要有个证明人。”
晚秋:“我去证明不行吗?”
余则成:“你不行,因为咱俩是夫妻。”
晚秋:“哼,咱俩是夫妻吗?我怎么不知道。”
余则成:“这个证明人,我已经想好了。”
晚秋:“是谁?”
余则成:“郭华雄!这就是我叫他临走时来找我的原因,他不但可以证明照片的真实性,还能帮我除掉李伟棉,有我这个专员和台湾站站长做证人,再加上照片这个铁证,不由的毛人凤不信,他想不信都难。”
晚秋:“原来你早就在计划这件事了。”
余则成:“未雨绸缪。”
晚秋:“郭华雄能听你的指挥吗?”
余则成:“我们虽然没有隶属关系,就以目前我在保密局的地位,他不敢不听。再说了,毛人凤的手令,就是我的尚方宝剑。”
敲门声。
余则成:“谁?”
门外:“我,郭华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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