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台北,中山南路,大华西饼屋。
余则成抬头看到二楼窗子没挂窗帘,四周打量了下,走进。
李老板:“先生,有日子没来了,想买点什么?”
余则成:“太太订做的蛋糕,不知做好了没有?”
李老板:“做好了,请随我来拿。”
大华西饼屋,密室。
李老板:“你怎么来了?穆晚秋同志呢?”
余则成:“她人还在日本,我也要尽快回去,有个重要情报,你马上通知家里。”
李老板:“好,你说吧。”
余则成:“山口智雄研制核武器,需要一台静电加速器,他的导师罗纳德·里希特已经从欧洲给他发货了。货在大岛号货轮上,该船是富士航运公司的。大岛号将于本月十七日停靠香港码头卸货,然后驶往日本横滨港口。货号是:ZB267752。标注是玻璃器皿。要注意标注是用德文写的,最好找个会德文的同志,事关重大,千万不能出差错。”
李老板:“好,我马上通知家里。对山口智雄你打算怎么处置?”
余则成:“此人危害甚大,必须除掉,我正在想办法。”
李老板:“老余,你现在的位置很重要,容不得出半点差错。如果没有把握的话,我可以通知家里,叫家里再想别的办法。”
余则成:“一是时间紧迫,二是要找到这个日本人很难,三是来往电文很难说清楚,我已经能够近距离接触山口智雄了,找个机会下手,应该不难,这样把握会更大些。”
李老板:“老余同志,你分析的有道理,祝你成功。”
台北,长安东路,蒋经国官邸。
蒋经国,余则成坐在沙发上。
蒋经国:“余主任,对那个狂妄的日本人,你看怎样处置?”
余则成:“在下,正要请示。”
蒋经国:“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余则成:“日本人亡我之心不死,事关党国、民族的生死存亡。山口智雄是个人才,但不能为我所用的话,其危害也是显而易见的,他们一旦研制成功核武器的话,哪怕只是简易的核爆炸装置都无异于悬在我们头上的达摩斯之剑。”
蒋经国:“这种情况决不允许发生,日本人绝不能拥有核武器,哪怕只是简易的核爆炸装置,要采取一切措施阻止日本人的罪恶企图。”
余则成心里明白,在台湾高层中最憎恨日本人的非蒋经国莫属。
旁白:
一九三九年十二月十二日,六架日寇飞机轰炸浙江奉化溪口镇,蒋介石原配夫人,蒋经国之生母毛福梅被炸身亡。蒋经国接到毛太君罹难电报,千里奔丧,从赣州乘轿车日夜兼程赶到家,车未停稳,便跳下汽车直奔灵前,抚母尸痛哭直至昏厥,众人急忙用茶水将他救醒。蒋经国被救醒后,仍然跪在地上大放悲声,直至再次昏厥。毛福梅的葬礼隆重举行,蒋经国在生母罹难处,满怀国恨家仇,起身索来纸笔,挥毫写下“以血洗血”四个大字,命人刻在石碑上,以示复仇之志。
蒋经国站起身,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蒋经国:“余主任,赋予你自主栽量权,你可以便宜行事,此事当行则行,当止则止。我们和日本是邦交国,千万不要引发外交事件。”
余则成立正:“蒋主任,请您放心,在下会妥善处置的。”
蒋经国:“余主任,我相信你的办事能力。今天的谈话,仅限于你我之间,明白吗?”
余则成:“蒋主任,在下明白。”
易县,黒沟,芋头洼村。
邓副县长、贾乡长、余村长一行人走在村里。
邓副县长:“余村长,你们在哪里办公啊?”
余村长:“村小,穷,哪有办公的地方咧,都在家里办公咧。”
一个小女孩背着书包迎面走来。邓副县长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盯着小女孩看着。
余村长:“这就是陈社长的丫头。”
邓副县长叫住了小女孩,问道:“小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余念念。”孩子答到。
邓副县长:“你娘是不是叫陈桃花?”
念念:“是咧。”
邓副县长激动地把念念揽到怀里:“天啊,都长这么大了,你们还活着?这么多年了怎么连个音信都没有?”
众人都被邓副县长没头没脑的话弄糊涂了,面面相觑。
邓副县长:“那天开会,余村长提到的陈桃花,我还以为是重名呢。”
香港,港口。
大岛号停靠在码头上。装卸工人

在装卸货物。两个装卸工进入船舱,在一个角落找到了那个包装箱。
一人:“货号是:ZB2677552。标注是玻璃器皿,就是它。”
另一人拍照,量尺寸。
易县,黒沟,余则成老宅。
翠平:“二丫,把拴住这个组的工分记好。”
二丫答应了一声,在记工本记着,拴住探头探脑地看着。
二丫:“看啥?还能少给你记了。”
拴住:“俺怕你记多了,社里吃亏咧。”
二丫:“你巴不得,俺给你记多了咧。”
翠平:“甭打嘴仗了,拴住带着你组的人,去干活吧。”
拴住答应了一声,走出大门。
邓副县长、贾乡长、余村长一行人走进。
余村长:“陈社长,邓副县长、贾乡长来看你咧。”
翠平,邓副县长四目相望,不禁愣住了。
邓副县长紧走几步,上前拉住了翠平的手:“桃花姐,真的是你?”
翠平:“小邓,你咋来了?这么多年没见了。”
余村长:“咋还叫小邓?现在是副县长了。”
翠平:“哦,当大官了。”
贾乡长:“你们以前认识?”
邓副县长:“贾乡长,你们回去吧,今晚我住在这里了。”
贾乡长:“邓副县长,汽车还在山下等着你咧。”
邓副县长:“你带着车回去吧。”
翠平:“小......,邓副县长,家里没好吃的咧,没啥招待你咧。”
邓副县长:“你们吃啥我吃啥。”
余村长:“陈社长没事咧,俺家去挖瓢白面来,包饺子,下面条都中咧。”
邓副县长:“这不就很好嘛。”
余村长:“邓副县长不怕你笑话,俺这里过年才能吃上顿白面咧。“
邓副县长:“唉,乡亲们,太苦了。”
香港,港口。
几个装卸工打扮的人,寻找到包装箱,将其卸下,把外表相同的包装箱放在原处。
日本,横滨,樱木町酒店,211房间。
余则成敲门进入。
晚秋埋怨道:“不是说好三天回来吗,怎么才回来?”
余则成:“雾天,航班延误,洛英小姐,没事了吧?”
晚秋生气地:“刚见面就问她,几天不见,想那个婊子了吧。”
余则成:“你这话说的?洛英小姐到哪里去了?”
晚秋:“你想找她的话,就去山口志雄家去找吧,婊子总归是婊子。”
余则成:“我走时不是告诉你,不要叫她单独和山口志雄在一起吗?”
晚秋:“你说最多三天回来,结果五天才回来,是你叫她失望了,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我能看出来她在盼着你,这能怨我吗?”
余则成:“晚秋,为了工作,我们不能意气用事,你明白吗?”
晚秋:“我尽心尽力的伺候了她两天,她养好了伤,耐不住寂寞,就跟山口志雄走了,事情就这么简单。”
余则成瞪起眼:“你就这么叫她走了?就没想点办法,采取点措施劝阻她。”
晚秋:“这种女人离了男人,一天也没法活。荡妇想找野汉子,上帝都没办法,你能拦得住?”
余则成跌坐在沙发上:“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这么说洛英小姐已经走了三天了。”
晚秋:“昨天回来一次,拿换洗的衣服。下贱的婊子,居然有脸向我炫耀,那个日本人给她买的连衣裙,我冲着她的脸“啐”了一口,就出去了,多看她一眼,都是对我精神上最大的摧残。”
余则成:“干我们这行,要喜怒不形于色,这是对我们最起码的要求,亏你还受过专门的训练,事情都被你搞砸了,我们要立刻转移,你和洛英的关系搞得这么僵,她对我们此行的目的,也有个大概的了解,万一她对那个日本人和盘托出,我们会很危险。”
晚秋:“你是说洛英会出卖我们?”
余则成:“事已至此,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不得不防。”
晚秋:“这个婊子口口声声说,知道“民族大义”这四个字的份量,对这种女人你就不该心存幻想,这种自甘堕落的女人是靠不住的。”
余则成点燃了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是啊,洛英小姐前后的表现,反差太大了,这也是我所始料不及的。”
晚秋:“婊子能从良,猪也能上房。婊子就是婊子,烧成灰也是婊子,我真后悔伺候了她两天,为她买饭、洗衣、买药、上药还搀扶她上厕所。早知这样,眼看着她死了倒干净。”
余则成:“照你这么说,头两天你们相处得很好。


晚秋:“我像个丫鬟似的伺候她,能不好吗?她都改口不叫我余太太了,叫我姐了,哼,这个过河拆桥的婊子。”
余则成:“那样的话,你们一定聊了很多,都聊得什么?”
晚秋:“她担心静电加速器到货后,山口志雄会加快研制核武器的进度。她说:为何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呢?似有责怪你的意思。我说:我家先生是政府官员,事关两国邦交,不能贸然行事。我叮嘱她:事关重大,不要乱说。她说:我的胳膊肘不会向外扭,我是中国人,烧成灰也是中国人!老余,你听听,她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一转脸就变了,真是婊子的脸说变就变。”
余则成:“大岛号今天到横滨码头,他们一定会去提货。”
晚秋:“情报送到了吗?”
余则成:“送到了。”
日本,横滨,通向横滨码头的路上。
山口志雄开车,洛英和两个日本人坐在车里。车到了码头。山口志雄等人将包装箱抬进汽车。
公路上,汽车里。
洛英和几个日本人说笑着,打开日本清酒,每人一瓶。山口志雄边喝酒边开车,洛英和山口志雄说着什么,两人交换了座位,洛英微笑着接过方向盘,汽车在公路上飞奔着。
日本,横滨,樱木町酒店,211房间。
余则成站起身:“洛英小姐能不能出卖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要防患于未然,抓紧时间收拾一下,我们换一家酒店。”
说着走了出去。
日本,横滨,樱木町酒店,213房间。
余则成匆匆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晚秋匆匆走进:“老余,在我的皮箱里发现一封信。”
余则成接过一看,信封上写着,则成哥亲启。余则成拆开信。
画外音:
则成哥、晚秋姐: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小妹已经永远地离开你们了。小妹虽出身将门,受过良好的教育,但自幼性格叛逆。导致我堕入风尘,源于一段孽缘:我父率部与日军血战,战致最残酷时,我父,亲帅警卫营上了火线。最终将日军一个师团击溃,此役,俘虏日军三十余人,小妹好奇,前往观之。一日军战俘口口声声叫我姐姐,遂用日语与其交谈,得知,我的长相与其姐绝无二至。日俘拿出全家福照片,方知此言不虚。此后,天天与其交流,得知,该日俘出生在日本横滨的一个小渔村,叫竹下正芳,在日军为医务兵。情窦初开的我,鬼使神差居然爱上了他。我父要枪毙这批日军战俘,我替竹下正芳苦苦求情,终未获准。无奈之下,我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将其救出,隐藏于一民居中。后来,我父派兵包围了我们的住处,捉住了我俩,盛怒之下的父亲毒打了我一顿,大骂我大逆不道,败坏门风,要处死我们。我的母亲趁夜将我救出,助我逃到天津。我父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竹下正芳身上,拔出佩枪,把一弹匣的子弹,全部射入竹下正芳的身体。我的初恋就这样惨烈的结束了。为了报复我的父亲,我自甘堕落做了舞女,并且告诉每个客人,我父亲的名讳,羞辱我的父亲,以此来发泄我对父亲的怨恨。随着岁月的流逝,我对父亲的怨恨也渐渐地淡漠,更何况他老人家已然作古。我的父亲是个爱国军人,我的身上流淌着他的血液。我对政治不感兴趣,但我是个中国人,烧成灰也是中国人!我的恶作剧也该收场了,可我一个风尘女子又能做什么呢?天赐我一个赎回罪孽的机会,以我卑贱的生命阻止山口志雄,这个衣冠禽兽的罪恶企图。我鼓动山口志雄叫上其他研制核武器的人,一起去码头取回静电加速器。我将驾车冲下悬崖与其同归于尽。则成哥,感谢您不以小妹为风尘女子而轻慢于我。晚秋姐,感谢您两日来对小妹无微不至的照顾。两位的恩德,小妹将铭刻于心并以死相报。则成哥,晚秋姐,请原谅小妹以这种方式向你们告别。即将赴死,有一事相求,小妹不愿做异域野鬼,请则成哥,晚秋姐收拾小妹尸骨带回故土。如此,小妹将含笑九泉。小妹,洛英绝笔。
又及:
则成哥,下面这首词,为南宋天台营妓严蕊所作,寥寥数语,写就了一个风尘女子无奈的悲歌,也是她身处卑贱,但求尊重的内心独白。小妹爱其词

句华美,时常轻吟,在即将离开人世之际,略改两字转赠与您: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背面奴归处。”
余则成凝重的表情。晚秋早已是泪流满面。
晚秋:“可怜的洛英妹妹,是我不该错怪了你啊,到哪儿去找你呢?”
余则成:“我不太懂诗词,洛英小姐说,略改两字,那就一定有它的含义,到底是改了哪两个字呢?”
晚秋:“严蕊这首词我读过,我也很喜欢,最后那句应该是,莫问奴归处,她把“莫问”两个字,改成了“背面”。”
余则成:“背面奴归处?”将信翻过来,在信的背面看到一张草图,标注着路名,悬崖的名称。
晚秋:“洛英妹妹真是用心良苦啊。”
余则成:“真是个奇女子。”
晚秋:“我开伯父的车,咱一起去把洛英妹妹请回来吧。”
日本,横滨,悬崖下。
一辆摔得七零八落的汽车,三男一女四具尸体,摔散的包装箱和破碎的玻璃器皿。余则成,晚秋流着泪将洛英的遗体轻轻地放在毛毯上裹起。两人将洛英的遗体抬进汽车。
余则成开着车:“怎么把洛英小姐带回香港呢?”
晚秋:“我已经想好了,用富士航运公司的货轮,自家的船,我托运的东西不会检查的。”
日本,横滨,山口智雄宅,夜。
余则成打开锁着的门,进入屋内。洒上汽油,点着火,迅速离开。山口智雄的家燃起了熊熊大火。
公海,货轮舱内。
一个大大的樟木箱子,货号:ZB267708。上面的标签上写着:服装。晚秋疲惫地坐在舱内。
余则成:“晚秋,你上去躺躺吧,你太累了。”
晚秋:“不,我要陪着洛英妹妹。洛英妹妹太可怜了,我误会她了,我很自责。其实这一切,她早就计划好了,昨天,她是故意向我炫耀山口志雄为她买的连衣裙,目的是气走我,趁机把遗书放在我的皮箱里。我居然冲着她的脸“啐”了一口,然后摔门而出。我站在走廊上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就知道山口智雄,这个变态的畜生没少折磨她,我竟然还有点幸灾乐祸。”
余则成:“洛英小姐杀身成仁,可敬可佩,忍辱负重至此,非常人所能及也。”
晚秋:“洛英妹妹生前被人作践,我想在香港为她买块墓地,风风光光的厚葬她。”
余则成:“理应如此,如此奇女子,真是难得。”
易县,黒沟,余则成老宅,西屋,夜。
翠平,邓副县长躺在炕上。
邓副县长:“桃花姐,这么多年来,你就是这样苦苦的熬过来的?你是对革命做出过重大贡献的人,为什么不到县里反映一下呢?这样的话,你的境遇会好点的。”
翠平:“俺没做啥贡献,过惯了苦日子也没觉得咋样,县城离这里六、七十里路咧,家里忙脱不开身,也不想给袁政委添麻烦咧。”
邓副县长:“桃花姐,闹了半天,你啥也不知道啊?袁书记早就牺牲了。”
翠平一骨碌爬起来:“你说啥?袁政委牺牲了?”
邓副县长:“就是你带着念念走的那天牺牲的,中了土匪的埋伏,一车人都牺牲了。”
翠平背靠着墙,流下眼泪:“多好的一个人啊。”
邓副县长坐起身:“桃花姐,当时你不是也在车上吗?”
翠平:“到了岔路口,俺就下车了。”
邓副县长:“桃花姐,那车上的女人和孩子是谁?”
翠平:“半路上,遇上南平民兵队的张队长带着丫头上了车。”
邓副县长:“桃花姐,你们上车时,我给念念的瓷娃娃怎么也在事发现场?”
翠平:“张队长的丫头要玩,俺就给了她。”
邓副县长:“桃花姐,怎么你的手枪也在现场?”
翠平:“俺来家看老人,带着枪算啥?在车上俺把枪交给了袁政委。”
邓副县长:“桃花姐,清楚了,一切都清楚了,还以为你和孩子遇难了。”
翠平:“都说俺粗心大意,你们比俺还粗心大意咧,俺的长相和张队长也不一样咧,咋还就分不清咧?”
邓副县长:“桃花姐,你是有所不知啊,车上的人全部牺牲了,所有的尸体都被烧成了焦炭,无法辨认。”
翠平:“南平张队长,这么个大活人找不到了,就没再找?”
邓副县长:“那时刚解放

,到处乱糟糟的,到哪里去找?按失踪人口处理了。”
翠平:“咋还就这么巧咧,也怪俺这么多年就没到县城去一趟,去一趟的话这些误会就早解除咧。”
邓副县长:“北京来了个秦处长,找你和念念的照片,我把你留下的笔记本和照片给了他。”
翠平:“北京来人要我和念念的照片干啥?八成是老余要的,老余还活着咧。”
邓副县长:“念念她爹,这么多年都没个信吗?”
翠平:“没咧,人在那里?干啥咧?都不知道咧.”
邓副县长:“桃花姐,这么多年你真是不容易啊。”
翠平:“习惯了,也没啥。小邓,你男人是干啥的?”
邓副县长:“副师长,死了。”
翠平:“你是寡妇啊,孩子多大了?”
邓副县长:“没孩子,嫁给他时,他就是个棺材瓤子,组织上搞得拉郎配,也没什么感情。”
翠平:“你还年轻啊,再找个主吧。”
邓副县长:“桃花姐,都什么年代了,你的思想太落后了,什么叫再找个主啊,现在提倡男女平等。工作太忙,也没这个心思,就一直拖下来了。念念上几年级了?”
翠平:“三年级了。”
邓副县长:“真快啊,我抱着她时,她还不会说话,一转眼的功夫,就上三年级了。叫念念跟着我到县里上学吧,那里教学条件比这里好,还能减轻你的负担。”
翠平:“那咋能行啊?上学的花销很大咧。”
邓副县长:“我供的起她,我一个人在家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和我做个伴。”
翠平:“她在东屋和她奶奶睡咧,俺叫过她来问问?”
邓副县长:“天晚了,孩子早该睡了,明天再问吧。”
易县,黒沟,山间小路。
翠平、邓副县长、念念走在下山的小路上。
邓副县长:“桃花姐,你有什么要求吗?你的情况,我回去向县委汇报,看看县委怎样安排你。”
翠平:“算咧,俺能有啥要求,俺在这里就挺好,她爷爷的坟也在这里,她奶奶一大把年纪了也离不开俺咧。”
山下,汽车旁。
翠平叮嘱着女儿:“要好好学习,不要光贪玩,要听邓姨的话。”
念念:“娘,你回吧,俺知道咧。”
邓副县长:“桃花姐,念念交给我,你就放心吧,学校放寒暑假时我就送她回来。”
邓副县长、念念上了汽车。翠平目送着汽车远去。
香港,红毛坟场。
红毛坟场,沿山坡而建,树木婆娑,小桥流水,清幽怡逸。洛英的红木棺材缓缓地放入墓穴。余则成、晚秋神色悲戚,臂带黑纱,胸佩白花,将手中的鲜花洒在棺木上。
易县,县委书记办公室。
邓副县长坐在椅子上。
李书记拿起电话:“要北京。”
北京,李克农办公室。
秦处长进。
秦处长:“李部长,您找我?”
李克农:“告诉你个好消息,阿里山同志的爱人和孩子找到了。”
秦处长吃惊地张大了嘴:“这怎么可能?我亲自去落实的。”
李克农:“易县的同志都给我讲清楚了,这不怪你,都是一系列巧合因素造成的。”
秦处长内疚地:“不管是什么巧合因素造成的,我的工作也有疏漏的地方,我请求处分。”
李克农:“在那个特殊的环境下,即便是我去,也会得出和你相同的结论。大喜的日子,不要提处分,我真为阿里山同志高兴,也了却了我多年的一块心病。”
秦处长:“是啊,每当想起这件事来,我的心情都很沉重。”
李克农:“这么多年来,阿里山同志屡立奇功,多次化险为夷,真是隐蔽战线上的一个奇迹啊。立即发报,通知阿里山同志。”
秦处长:“是。”
李克农:“阿里山同志目前不在台湾,由交通站的同志转告吧。”
秦处长:“是”。
易县,县委书记办公室。
李书记放下电话:“李克农部长要求我们妥善安置陈桃花同志。”
邓副县长:“陈桃花同志为革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而且从不居功自傲,是个很好的同志。”
李书记:“我对陈桃花同志不是很熟习,她有文化吗?”
邓副县长:“识字不多,觉悟很高。”
李书记:“没有文化还真是不好安排,这样吧,你抽空再找她谈谈,听听她的想法,想到县上工作呢,我们尽量安排。”
邓副县长:“我来时已经征求过她的意见了,家里有个老人她离不开。”
李书

记:“她现在不是芋头洼合作社的社长吗,那就还干她的社长,县里按病退老干部的标准,每月发给她生活补助。”
邓副县长:“李书记,这个办法挺好。”
海面,客轮。
余则成,晚秋依偎着站在甲板上望着海天一色的远方。
余则成:“晚秋,洛英已经入土为安了,不要多想了,好吗?”
晚秋:“则成哥,我只是感到深深的自责,我至今后悔不已,对洛英妹妹做得太过分了,我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余则成:“晚秋,你要振作起来,快到台湾了,我们又要迎接新的挑战,你这种精神状态怎么能行呢?”
晚秋仰起脸:“则成哥,你放心,我会调整好的。”
余则成:“我相信你。”
余则成轻轻地将晚秋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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