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鹿可寻
电影文学剧本
无鹿可寻
编剧:韩雪丽
一、100字故事概括(四号宋体加粗):
煤矿厂长白安树为解决经济危机前往“太阳泉”买地,携全家到场后才发现地主家是心理医生,他们以给儿子治病为由潜移默化地催眠他的家人,唆使他们一个个与他为敌,原来,这是一场蓄谋报复,而白安树就是锁定的猎物。
- 故事梗概:
男主白安树是个煤矿厂主,由于一直坚持资助工人孩子上学,他获得了工人的爱戴。最近,他的矿场遭遇经济危机,一个叫阿洛的男孩找到他,向他兜售位于“太阳泉”附近的黄金宝地。白安树早听说那个地方黄金已被采光,对男孩所说的话保持疑虑。
白安树在家里是个模范丈夫,会给妻子买礼物,会陪残疾的小儿子做康复训练,弹钢琴,也会扮丑,只为逗女儿一笑。然而,他的小儿子性情孤僻,经常画暴力的图画,让他们夫妻俩担心不已。借着去探访阿洛家的地,白安树一家决定来一场家庭旅行。
到了出行那天,阿洛来接他们,在路过一个村庄时,电线杆上的寻人启事吸引了白安树的注意,白安树认出照片里的男人是自己曾经的旧相识,对金矿独具慧眼的姚启贵,他的寻人启示出现在这个偏僻地带反而让白安树开始相信这个地方或许真的有金子。阿洛家是一个世外桃源。阿洛的母亲杜伦和父亲阿古拉经营一家疗养院。他们家走廊的照片墙上画挂着他们祖父的照片,原来他们的祖父是一名萨满,他们还自称治愈了很多病人。阿古拉和杜伦心理医生和催眠师的身份更给这个家增添了神秘色彩。
阿古拉注意到扎木是个坐轮椅的孩子,开始向白安树推荐自己的自然疗愈方法,还表示很多孩子都通过他们的催眠,发泄疗法重获健康。白安树不以为然。在众人的询问下,白安树坦言扎木的腿是因为一次意外而导致的, 医生说,那是神经性的,经过了多年的康复训练,但效果不佳。白安树的妻子多兰则对这一疗法颇为好奇。两家人一起享受烤肉的傍晚。 白安树向阿古拉和杜伦询问了关于寻人启事的事。 杜伦表示那是当局为了吸引奇闻逸事爱好者的策略。那是几年前的事,一家人来到这里淘金,结果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湖边的阿洛和格格则相谈甚欢。戴眼镜的格格被阿洛简单开导后,居然神奇般地恢复了视力。惊讶的多兰也出于好奇也和杜伦袒露了自己藏在心中多年的关于她与丈夫之间不为人知的苦恼。这让她这个无聊的家庭主妇开始变得风情万种。面对家人的变化,白安树感到某种难以言说的不安。阿洛得知格格喜欢骑马就邀请她和扎木到后山,格格和阿洛说好了在山丘不远处藏匿着,眼看着扎木独自因为他们迟迟不来而焦虑大哭。阿洛告诉格格这是精神治疗的一种,这种刺激说不定会让扎木站起来。格格相信阿洛,忍痛看着弟弟。终于,天快黑的时候,扎木的腿居然有了一些知觉,可就在此时,白安树他们也回来了,他们救下呼救的扎木,将阿洛和格格痛斥一顿。格格没有供出阿洛,他们从此更加亲密。第二天,卧室里发出格格的尖叫,原来,扎木居然能够自己不靠任何辅助地站起来了。
白安树觉得匪夷所思,不管是地下室奇怪的时钟声响, 还是书架上关于萨满巫术和酷刑的书籍, 或是带着古怪笑意的毁容老佣人“七十三”, 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某种敌意与不安。因此,白安树马上和阿洛一起实地考察,验证了有人用活性炭吸取井里黄金的事,证实地下果然有黄金。白安树决定倾其所有立刻签署合同。阿古拉却迟迟不签合同。同时,奇怪的事继续在发生,扎木参加白鹿俱乐部聚会时晕倒,格格彻夜不归,多兰变得越来越具有攻击性。白安树感到家里每个人都似乎性情大变, 这些变化看似积极, 但都潜藏着让白安树难以理解的危机,因为他们和白安树之间的矛盾开始逐渐激化。儿子,女儿和妻子都渐渐和阿洛家走得越来越近,而拒绝离开这里。白安树起了疑心后让好友老赵暗地去查阿洛家的白鹿俱乐部的底细,同时自己去仆人七十三居住的地下室寻找线索,结果却意外发现了曾经自己的工人牧仁的东西。白安树十分惊恐,他与七十三对峙,七十三承认就是自己建议阿洛邀请他们的。白安树后背发凉,过去的一段往事映入回忆。巴图是白安树曾经的矿工,在一场安全事故中丧命,而自己当时因为岳父是事故责任人而见死不救,间接导致牧仁的死亡。
白安树走出地下室后遇到杜伦,她告诉白安树她们会在篝火晚会献祭一只白鹿,而白安树却没有找到任何白鹿。确定阿洛家人都在撒谎,且动机复杂后,白案树决定赶快签好合同,离开这里。然而,阿洛家人却一定要白家人参加了当地的篝火晚会后再走。盛情难却,白安树答应了下来,可接下来,事情更加失去了控制,格格为了维护阿洛和白安树大吵一架,而小儿子私藏自己的头痛药的事也被他发现,白安树一怒之下强迫妻子和自己一起绑住了一双儿女,准备带家人离开,然而,很快发现车被动了手脚。而就在白安树和阿古拉等人对峙之时,妻子多兰竟然突然倒戈,带着两个孩子一起把逃亡外面的车往回开。就这样,白安树再次被困在了阿洛家,直到他发现家人是通过声音被催眠的,才想到错乱声音的方式解除了阿洛一家对儿子的催眠。但妻子和女儿却依然无法醒来,万分无奈下,白安树烧毁地下室的挂钟,却因此被杜伦反锁在地下室。妻子女儿醒来后,白安树却身受重伤而死。最后,妻子多兰通过偷用阿洛家的私藏的致幻药草的味道迷晕篝火晚会的众人,带着孩子们一起逃出了那个可怕的地方。
- 人物简介:
白安树: 故事主角,小矿场老板。为人和善,有商业头脑,深谙人情世故。长期资助矿工子女来为自己建立声明,为了保护千辛万苦创下的失业和家庭的安定不惜让无辜的人付出代价,性格中有残忍的黑暗面。
老赵:白安树的助理和好友,经常帮助白安树解决麻烦,既有温文尔雅的时候,又有暴力的一面,黑白两道都有人脉。对朋友两肋插刀。
多兰: 白安树的妻子,家庭主妇, 一个因失业而依附于丈的女人,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喜欢怀疑他人,也喜欢自我怀疑,很想挽救自己名存实亡的婚姻。
扎木: 白安树的儿子。一个寡言少语的10岁男孩。喜欢画人面面具,也喜欢搜集各种古老的面具,他似乎想把自己掩藏在面具之后,具有看穿人心的天赋,但这个天赋让他远离人群,而不是借势讨好。因此在学校受到孤立。对父亲疏离感多于亲密。
格格: 白安树的女儿,一个14岁的少女,喜欢电子音乐,叛逆的种子正在她年轻的身体里发芽。她对父母关系的失望在她心里转为了她对热烈爱情的渴望。
阿洛: 一个19岁的少年,思想极端,言谈拘谨,是一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反社会人格的危险人物。 有着老鹰一样锐利的眼睛,以从人群中找到猎物为乐。
阿古拉: 现代蒙古心理医生,对古老的萨满心理学有着很多研究,曾经在大学教书。是白鹿俱乐部的组织者。
杜伦:阿古拉的妻子,理疗师。一个神秘的,有着萨满血统的蒙古少妇,她的眼睛似乎能穿透每个人的灵魂。她的从容和女性风情有一种绝妙的魅力 。作为催眠师的她,也是丈夫的贤内助。
牧仁: 20出头,一个在白安树的小煤矿打工时,遭遇意外而深受重伤和毁容的工人,作为一个在最底层的被损害和抛弃,却无人为其发声的小人物。
- 创作阐述:
《无鹿可寻》受到河北村民私自抽水淘金的真实案件启发而创作,讲述了一个现代家庭的乡村旅行,也是一个经商小人物的精神救赎之旅。故事以一个神秘心理学世家对商人的家人进行催眠,以操控他们背叛商人为主线展开,层层递进,将心中有鬼,且患有神经性头痛的男主与有些荒诞的催眠后看到的现实进行混淆处理,使得整个故事充斥着一种超现实的趣味,给了观众很大想象空间。将报复这一情节上升到了心理折磨的层次,更符合现代中国人们深受心理问题干扰的现实。同时,故事从亲情的纬度解构了作为地产商和煤炭厂小老板的白安树的黑暗过往。不仅赤裸裸地揭示了在他慈善家的名声下隐藏的那一层人性的恶,也展现了他对慈善事业的热衷和为了保护家庭义无反顾的善。白安树这个人物的复杂性就在于,他的确在出事前就是一位热衷慈善的商人,虽然是为了名声,但他的确也有助人之心。出事后,他在经济危机的情况下继续资助工人的孩子,更多是为了弥补自己的罪过。他最后在有机会逃跑时没有抛弃自己的家人,而是独自选择死亡,也是为了让家人从此摆脱纠缠。这更是一个家庭保护者爱的体现。在那一刻,这个罪人也有了一丝人味。普通人在生活中又何尝不经常摆动在善恶之间,如同故事中的时钟摇摆的隐喻。我们何尝不经常为一个对的理由做了错的事,就像白安树为了保护家庭远离麻烦而草菅人命,最后却品尝到了众叛亲离作为惩罚。
- 剧本正文
出片名:无鹿可寻
内蒙古科尔沁某县城
- 公寓 日 外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青年走到一桩高档公寓跟前。看到一个保安正把两个卖东西的小贩推出大门外,青年趁保安不注意,旁若无人地跨过门栅栏,走进大门,保安因为和那小贩纠缠,竟然没有注意到青年。青年将一张卡片夹在了一家门缝里,然后离开了。
- 露天煤矿 日 外
矿区周围几乎看不到任何植被,十几个工人正光着肮脏的膀子干活,用脖子上的毛巾不住地擦汗。其中有几个孩子模样的工人,因为满脸煤渣,根本看不清长相。
- 会议室 日 内
中年男人白安树西装革履,正在做演讲。 他身后的生态村屋和电影里放牧孩子们的笑脸。 与此同时,他看了看手表。
白安树: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我们的生态村已经安置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居民,上个月,我听到很多外国游客对这里原始的生活方式赞不绝口。所以当我看到一群牧民在客人家周围捡干牛粪时,我忍不住警告他们:‘别再清理了,别忘了他们可是为了这些东西而来。’
台下观众轻笑,妻子多兰很自豪的样子。,
白安树点击屏幕,屏幕上出现了另一张矿区开采实况图。
白安树:另外,绿色开采的概念也正在被我们实践,比如在开采时将石头直接填充采空区,这样就缓解了地表压力,避免了塌陷的发生。在同一煤层开采时采用多角度开采,同时保证不同煤层每个间距控制在45米到85米之间,以防止煤层坍塌。总之,保证工人的安全是我们的宗旨。
台下的媒体开始拍照,一个女记者发言。
女记者:白安树先生,我们知道,多年来您一直坚持资助近10位工人的孩子上学,请问这是您刚才提到的人文关怀中的一环吗?
白安树: 可以这么说,只是由于我能力有限,很遗憾无法照顾到每个工人的孩子。所以这个还需要社会呼吁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人群中不知从哪飞来一个鸡蛋,正好打在白安树脸上。记者趁机拍照,白安树狼狈地站在台上,助理老赵用纸巾帮助他擦拭。保安开始寻找那个扔鸡蛋的人。台下一声喊叫声。
王先生:有钱做慈善却没钱推给我们,你个混蛋,大家都听好了啊,白安树欠我一百来万还都没有还,别让他骗了!
白安树的助理老赵也紧张起来,他一下子就抓住了那个人,是白安树的合作伙伴王先生。老赵把他拖出去,给了他两拳。
老赵: 当初不是你死气白咧要入股吗?现在也是你闹的最凶。
王先生: 当时没有经济危机阿,我现在只要钱,不要脸。
老赵给了他一张支票,把他扔了出去。
老赵:别再让我们看见你。
另几位男记者围住白安树。
白安树: 我要去换衣服,麻烦让一下。
男记者: 白先生,刚才那位是您的股东王先生对吗,请问关于您矿场经济危机的传言属实吗?多兰帮忙推开记者,帮助白安树擦拭衣服。
人群四散。在这群人中,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孩正在角落里看着白安树,就像黑暗中的猎人盯着他的猎物一样。转眼间,那男孩又消失在人群中了。
4、办公室 日 外
白安树在办公室抽水烟。
白安树: 都处理好了?
老赵: 嗯,本来也是今天要给他的,没想到非要来闹。找死!
所以我赠了他一顿拳头。
白安树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吐出一口白色烟雾。
老赵:不过,他背后应该还有其他人,如果我们不赶紧找到解决办法。
白安树:也别太为难他了,听说他儿子考的不错要出国了,估计是逼急了,才会这么做。
老赵: 嗯。 哦,对了,有个男孩说要见你。
白安树: 现在没心情。
老赵:说不定你见了他心情会变好呢。
5、办公室 日 内
办公室里站着 18 岁的少年阿洛,他没有任何身体上令人生畏的特质,掩盖了表面下非常复杂的黑暗。他很难与他人进行眼神交流,因此很难判断他是在与周围的人交谈,还是在与自己交谈。
老赵递给他一杯水,白安树坐在他对面。
阿洛:我叫阿洛。我在电线杆上看到了你们的广告。
白安树漫不经心地整理他的散落四处的合同。
白安树:我在听。
阿洛喝了一口奶茶。
阿洛:我家在太阳泉,我想我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白安树: 我们要的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块地。
阿洛:我说的那块地,先生,
阿洛靠近白安树,神秘兮兮地盯着他的眼睛。
阿洛:下面有你想要的金子。
白安树停下手里的活,一脸怀疑地看着阿洛,老赵和白安树默契地对视了一眼。露出戏谑的笑容。。
老赵:附近所有的地方我们已经找过了,连个屁都没有。
阿洛坐在那里,由于紧张或兴奋,他的腿无法控制地颤抖。
白安树: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太阳泉不是早就没有金子了。对吧?老赵?
老赵: 据我所知,早就被挖光了。
阿洛神秘兮兮地拿出一沓电费单,列在桌上,咧开嘴笑。白安树和老赵看了看电费单,一脸困惑。
阿洛:有人在用水泵吸金,我已经查了一段时间。
白安树拿着钞票,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数字。最近几个月的电费高得令人难以置信,从三个月前的几百元到最近两个月的几万元。
阿洛:先生,我家住在郊区太阳泉一带。欢迎你过去调查一下。最好带上家人一起,你们可以在我家住几天,考察一下,不过最好尽快,以防被别人发现。这种事如果一旦被被曝光的话,也就没谁的份了。白先生。毕竟私自淘金这事也不太和规矩,你懂的。但也省了不少麻烦,是吧?
白安树有些犹疑不决地看了看眼前这个有些举止怪异的男孩,露出浅笑。
白安树:你认识我?
阿洛:附近的工友们哪有不认识您的?这么多矿场只有您从来不拖欠工钱,所以,我就觉得,有这样的好事,应该先来找您,别人我们也信不过不是?
6、办公室 日 内
老赵和白安树看着阿洛的身影消失在矿山中,眼中留存一丝疑虑。
7、城市公寓 日 内
工业风格装饰的客厅里有着隐约的音乐声。墙壁上装饰着醒目的内蒙古自治区的矿床地图。
- 客厅 日 内
正在努力写作的多兰被楼上的电子音乐打扰。走上楼梯。
- 卧室 日 内
门在晃动,里面传来吵闹的音乐。
16 岁的少女格格正在跳舞,伴随音乐的律动,跟着电视里的乐队扭动身体。
她的厚重的圆框眼镜在她跳舞时晃来晃去。音乐突然停止。是格格的母亲关掉了音乐。
多兰:你舞跳的是蛮有激情的。可惜步伐乱了。
格格有点不高兴。
格格:老师说跳舞最重要的是热情,懂吗?热情?
多兰:是啊,只是热情过头会绊倒的,小心点。
格格:上次演出是个意外好吧!
多兰:好好好,妈妈只是提醒你而已。
格格:不过说来那事也怪。演出前一切都很完美,突然间,我觉得有人绊了我一下。真的!
多兰:是啊是啊,咱们格格跳舞每次都有人绊她,真倒霉!
格格给了妈妈一个白眼。
格格:好吧,随你怎么想,其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事怎么会发生两次的。好了,我知道没人相信我。
这时候白安树从洗手间出来,
白安树经过她们身边,刷着牙,满嘴都是泡沫。
白安树: 谁说的?爸爸相信你。而且那些动作本来就很难,要我我也会摔。
说完,白安树还假装跳了两步,装作要摔倒的样子,格格哈哈大笑。
多兰: 扎木,你画完了没有?
10岁的扎木背对着家人,有些超出他年龄的成熟感。他双腿残疾,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多兰和格格。在他面前是稀疏的深色家具,还有许多绘画书籍和纸张。
墙上挂着细致的午餐斑斓的地图,以及风格各异的最诡异的面具,包括美洲原住民、蒙古和埃及风格的面具。
多兰 :来,扎木,让我们看看你的大作好不好!
扎木在一件白衬衫上画他的面具,小心翼翼地用画笔挑出恰到好处的颜色。
扎木: 等会儿啊,就快好了。
他转过身,看着多兰。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冰冷而柔和。扎木现在转过身来,
阿洛上戴着一个可怕的红色面具。
多兰:哦,太棒了!
多兰故作镇定,眼神却藏着掩饰不住的忧虑。
10、庭院 日 外
白安树和扎木一起练习钢琴曲 《雪梦》,扎木弹得很好。
白安树:想休息一下吗?
他把扎木放回轮椅上,在沙发上摊开,抓起一瓶水喝。他的背被汗水浸透了。
扎木:斯琴说他已经进行了五年的康复治疗,但没有任何效果
白安树:她的腿是先天的,你不一样。
扎木:可是我的腿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我已经很久都感觉不到我的腿了。
爸爸,它是不是死了?
白安树:怎么会?它只是睡着了。有一天它会醒来。
扎木满怀希望地仰望着白安树。
白安树:你还记得为爸爸工作的巨人叔叔吗?
扎木:是的。
白安树:你觉得爸爸和他,你觉得谁更强壮?
扎木:巨人叔叔。
白安树;但他现在为我干活。所以,只要动脑子,一个人就算站不起来也会有别人帮助他。何况,你不是一直在进步吗?有点耐心好吗?
扎木勉强一笑。
- 餐厅 日 内
白安树将一瓶红酒的剩余部分倒进多兰的杯子里。全家人围坐在桌子旁,吃
着东西。
多兰: 有没有向新来的同学介绍自己?她叫什么名字来着?张晓?还是
张笑笑?
扎木:张笑笑。
白安树:你们两个是朋友了吗?
扎木摇摇头。
白安树: 你不喜欢她?
扎木: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多兰向白安树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给孩子压力。
白安树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袋子。
多兰:什么啊?
多兰打开包,惊讶于里面的连衣裙。
多兰: 天啊,你真的买了!最近不是缺钱还买这么贵的东西?
白安树:反正不差这一件裙子钱。
多兰甜蜜一笑,亲吻了白安树的脸颊,就像个小女孩一样。
格格: 为什么我们俩没有礼物?
白安树: 你们平时的礼物太多了,所以这次是专程补偿妈妈的。
两个孩子有些吃醋,白安树捏捏孩子的脸,一脸宠溺。
白安树抚摸着他的手安慰多兰。就在这时,白安树注意到了桌上的明信片。
白安树:那是什么?
多兰:哦!差点忘了,可能是你上次提过的那个孩子。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白安树拿起卡片:
“亲爱的白安树先生:
我携全家邀请您到我家共度周末,顺便考察,我相信您会不虚此行。
---- 阿洛
多兰:是你说的那个去找过你的孩子吗?
白安树:是的。叫阿洛。
多兰看着明信片上的照片。是一片湖光山色。
多兰:真不错!
多兰把它交给格格和扎木。
格格摆出一副 “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扎木捧在手里仔细端详,很向往的样子,被白安树看在眼里。
12、健身房 夜 内
多兰走进健身房。白安树正汗流浃背的在举重。他额头上青筋暴起。
多兰: 11点了。
白安树: 你先睡吧。
多兰: 我不喜欢自己睡。
白安树: 好,我马上。
13、卧室 夜 内
多兰从卫生间走出来。穿上了新裙子。
白安树:美极了。
看到白安树已经在床上看杂志。多兰很惊喜,像一只猫一样爬上床。
多兰: 今天表现不错。
白安树抱住多兰亲吻。可很快便停了,
白安树:今天,我有点累了。
多兰: 你哪天不累阿?
多兰眼中掠过一丝不满,但很快她又露出笑容。白安树无奈地把多兰搂进怀里。卧室里传出笑声。扎木的房间里传来玩具钢铁侠的机械声。
- 床上 日 内
多兰和白安树穿上衣服。多兰递给赤裸的白安树一张彩色铅笔画.上面是个男人,他的心脏似乎被刺伤,胸口流血。多兰指着死者。
多兰:张先生是扎木最讨厌的老师。其他孩子也不喜欢他。可是,这画对于这么小的孩子来说还是太那个了不是吗?
白安树: 扎木怎么说。
多兰做了一个嘴上了拉索的表情。
多兰: 老师问了很多,我也没有多说。
白安树脸色一变,多兰有些害怕。
多兰: 但学校还是决定给扎木休学一周。
白安树:一幅画让他们这么大惊小怪?!
白安树;也许扎木在学校太寂寞了。也许我们花更多的时间和他在一起。
多兰点点头。
多兰:所以呢?你决定了吗?
白安树:什么?
多兰:太阳泉!我们去好不好,人家都这样邀请了!好久没一家人出去玩了。
白安树:我总觉得那个男孩哪里怪怪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多兰:所以才要去弄清楚嘛。
白安树仔细权衡了一下,未置可否。
15、走廊 日 内
白安树用胳膊轻轻地抱着扎木下楼。扎木用手紧紧抓住面具。
格格:别带那个了,扎木。
扎木仍然紧紧抓住它。
多兰:随他去吧。
多兰和格格提着行李下楼。
白安树:怎么样?开心吗?
扎木似乎有些不安。
扎木: 我听说北边的有布里亚特人,他们部落里的人会吃人肉,尤其是当他们很饿的时候。是真的吗?
格格: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傻瓜。
多兰:现在他们得到的食物比人肉要好吃多了。
透过窗户,多兰看到阿洛从街角走来。
多兰:我们的司机到了。
16、白家公寓 日 内
一家人拖着行李走出房子。阿洛友好而害羞地看了他们一眼。
阿洛:你们好,我是阿洛。
格格:很高兴认识你,阿洛。谢谢你来接我们!我是格格,这是扎木。
阿洛:你们好。
格格看起来有点害羞的样子。
17、车 日 内
当阿洛的汽车驶过乡间时,带着变色眼镜的格格发现窗外的景色从黄色换成了红色。车内的收音机播放着卡拉 ·布吕尼的 《疯狂》,多兰一边扭动上半身,一边轻声唱着。
多兰 (英文歌曲)
I’m crazy, crazy for feeling so lonely.
I’m crazy, crazy for feeling so blue
And I know, you’d love me as long as you wanted
then someday, leave me for somebody new
白安树将歌曲切换为新闻。
收音机: 未来七十二小时的天气⋯⋯
多兰将其切换回去。
多兰:干嘛!?我在听那个!
白安树: 有什么好听的,还不如看看山里的天气⋯⋯
多兰拿着按钮。
格格: 我查过了,明后天多云,但没雨。
白安树:好吧
白安树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打电话给老赵。
白安树 :嘿,老赵,是的,我们在路上,帮我看着点工地,别让他们闹来。
老赵 :真去啦!?这么快!但愿他靠谱,等你消息啊
白安树挂断电话,他注意到阿洛正透过后视镜看着他。眼神十分怪异。白安树下意识地移开视线。
扎木注意到外面的采矿场看起来就像土地上的伤疤。动物的尸体在人行道上腐烂,引来许多苍蝇和嗡嗡声。
多兰; 这是怎么了?
阿洛:我们叫管这个叫 “冻土”,这几年的冬天发生的很频繁,上百万的牲畜死去,蒙古国那里听说更严重。
白安树: 你们的牛羊呢?
阿洛:我们还剩下一些,但不多。幸运的是,我们还做一点小生意。但是,我们还是遇到了困难,否则我爸是不会同意卖地的。
18、村庄 日 外
当白安树经过村庄时,电线杆上的寻人启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白安树认出告示照片中的男人是姚启贵。
他放慢速度,试图回头看那张照片,但它已经看不见了。
多兰:怎么了?
白安树:哦,没什么。那个照片里的人看着眼熟。有点像姚总。
多兰:姚总,就是你之前那个合伙人?不是早就不联系了吗?寻人启事怎么贴到这穷乡僻壤来了?
白安树没有回应,若有所思。
白安树:或许这儿有他想要的东西。
这条路开始被沼泽所占据。他们绕过丛林,驶入一条狭窄且崎岖不平的小路,可以看到路上有成群的牧人骑着驯鹿看着他们,好像他们是外星人一样。
加油站附近 日 内
白安树一边打电话,一边撒尿。
白安树:现在我开始相信这个地方真的有金子,姚启贵那家伙向来对金子有敏锐的嗅觉,不然,他来这种穷乡僻壤干什么?
老赵 :但是他怎么会在寻人启事上呢?
白安树: 不清楚,他不是好赌博嘛,或许是惹上麻烦了?谁知道呢。他可能发现了什么!我以为你们还有联系呢
老赵: 我才不自找麻烦。喂,你能不能不在撒尿的时候打电话给我?
白安树挂了电话,回头目光再次看到阿洛,不善言谈的扎木居然和他在聊天。
20、别墅 日 内
白安树的车穿过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停在了一座别墅前,那是一座两层楼
的房子。白安树和房子的主人阿古拉握手,他身材高大,⽪肤黝黑,穿着白
色麻木衬衫,脸上带着谦逊的微笑。然后,他的目光与 40 岁的阿古拉的妻
子杜伦的目光相遇,她是一位迷人、热情、美丽的蒙古家庭主妇。她眼中的
神秘和野性几乎令人不安。
杜仁: 欢迎你们。路况如何?哦,多么漂亮的孩子们!
格格 注意到这是一座两层楼的房子,有一个别致的庭院,里面有游泳池、
健身器材、花园和艺术雕塑。
阿洛:这是我的父母。
虽然阿古拉穿着舒适的亚麻布衬衫,气场强大,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威严感,让人肃然起敬。
白安树的家人与阿洛的家人握手。
白安树:感谢你邀请我们。
多兰:幸会幸会。
白安树与杜伦和阿古拉握手。阿洛转向他的父母。
阿洛:雾太大了,我们差点迷路了。这是我们的疗养院。我们擅长的是自然疗法。
格格:哦,我知道,比如冥想、瑜伽、催眠之类的?
阿古拉: 差不多,但也并不那么简单。
白安树:哦,那很不错
杜伦俯身与扎木握手。
杜伦:你好吗,我的小客人。
扎木给了她一个浅浅的微笑。
21、庭院 日 外
阿洛带白安树一家在院子里四处转转。白安树注意到整个地方非常与世隔绝,
四周被大自然所包围。前院有一个游泳池,一个花园,还有一堆石头堆砌起
来的石堆,一课大树上系满了五颜六色的布带。最大的石雕上面有鹰蛇图腾。
扎木看起来对这块石头很感兴趣。
多兰:真漂亮,好安静阿。
杜伦:是啊,我们的客人就喜欢这样的地方。这个世界太喧嚣了。
阿古拉: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很好奇这孩子的腿是怎么弄的?
白安树:哎,一场事故。小时候有一次摔了一跤。医生说也可能是经神性的。
阿古拉:我们这里也有过几个这样的孩子。现在的这个社会,大部分身体的问题都是心理问题。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开办这个疗养院,如果你们愿意尝试一下,我们也很乐意帮忙。
白安树和多兰对视一眼。
多兰:我想放松对他的恢复的确有好处,但他的问题是站不起来,所以谢谢你们的好意了。
杜伦笑了。
阿古拉:你们跟我来。来!
22、照片墙 日 外
阿古拉把白安树一家带到走廊的照片墙附近。然后,在一张女孩照片前后停住了脚步。
阿古拉:这个女孩被绑架后就不能说话了,她的父母把她带到了这里。三个月的治疗后,她可以在学校集会上发表演讲了!
白安树:哇,是么?
白安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阿古拉指着一个笑容满面的正在射箭的青年男子的照片。
阿古拉: 你相信他曾经是个瞎子吗?
多兰和白安树面面相觑。
阿古拉:而这位女士.
他指着一个性感女人。
阿古拉: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有两百斤。
白安树看到照片中的是一个极度肥胖的女人。而另一张照片则判若两人,是个性感女郎。
白安树: 我不明白,那你们对他们做了什么?魔法吗?
阿古拉:差不多,要知道生命但奇迹无所不在。我们所做的是帮助他们释放他们身体中的拥堵。疾病自然就消失了。
多兰:哇,但是你能治疗所有疾病吗?
阿古拉:这么说吧。精神相关的身体疾病是我们的特长。
多兰用眼睛警告白安树。阿古拉笑了。
杜伦:我们相信身体问题的根源是心理问题。我们举办忏悔会,让我们的病人来放他们的压力。白安树和安对视一眼,试图掩饰自己的震惊。
白安树:有点意思,不过我们这次可不是看病来的。我们有空还是去看看你们所说的那口井吧!
阿古拉礼貌地笑笑。
杜伦:哦,当然,我们稍后会去水井那里。我们只想让你们先四处看看。
多兰:当然!
多兰四下看看群山
多兰:这地方真美阿,像个世外桃源。
23、亭子 日 内
两家人穿过院子,来到一个亭子前坐下休息。格格和扎木在不远处捡蘑菇。几个大人一边看着他们,一边聊天。
白安树:那天雨很大,我的矿场出了事故,所以回家晚了。我发现扎木被困在后院的一条沟里。他一定受了很大的惊吓。第二天,我们才意识到他站不起来了。
多兰麻木地看着扎木,眼里是绝望。
杜伦:一旦他释放了情绪和压力,症状就会像魔术一样消失。也许你想让扎木试试我们的疗愈课程?当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很有缘分,像自己家人一样。
白安树:你的意思是不打针不吃药,就靠你们这些不疼不痒的打坐之类的就能让我儿子站起来吗?
白安树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多兰: 我觉得可以试试,反正也没有坏处。
杜伦: 除了您能看到的之外,当然还有别的,我们有一套自己的体系。
白安树: 说实话,我是不相信这些东西啊,不过如果扎木想要试试,我不会反对。
24、走廊 日 内
白安树注意到走廊上的照片。是阿古拉一家和顾客们的合影,还有一些家庭照片,另外,还有一些心理学会颁发的杰出科学贡献奖等等。照片里是一个慈祥的老者。
扎木:那是谁?
扎木指着那老人。在另一张照片中,老人打扮成萨满模样,正在主持庆典。
杜伦:我爷爷。他虽然是个萨满,但非常崇尚科学,年纪轻轻就去日本求学了,后来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心理医生。
多兰;有意思。我听说萨满就是通过心理催眠来治病的对吗?
阿古拉: 对,那是最古老的心理学,现在人们用“催眠”代替“灵魂附体”这种古老说法,但从原理是上看,都是通过潜意识来改造意识,从而通过心理健康去影响身体健康的过程。至少对我们而言,没什么神秘的。我们村里所有的人都会跳安代舞,那也是从萨满舞蹈演变而来的民间舞蹈。
白安树:对了,刚才你说,选中?萨满也要选举吗?
杜伦:不,萨满有时是世代承袭,或者被选中,据说,被选中的人一般都经历过死里逃生,他们被选中时会日夜听到鼓声,先是轻微的,然后是更重的鼓声。我爷爷说他在成为萨满前曾经经常听到那种召唤。
白安树: 有意思。你真会为你的疗养院做宣传啊。
每个人都笑了。
25、理疗室 日 内
杜伦带着白家人参观她的理疗室,里面是一张舒适的吊床。
杜伦:怎么样? 我亲自挑选了这些毛绒绒的毯子。要知道,这些来做治愈的病人都是很脆弱的。
白安树:嗯,好香⋯⋯
多兰打量着屋子里精细的摆设和充满艺术气息的装饰。
这家人跟着他们来到另一个房间,那里的标牌上写着:“活动室”。
26、活动室 日 内
当他们打开门时,他们看到几个客人在那里,他们闭着眼睛坐在那里,沉浸在音乐中。当门打开时,客人们猛然回头,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冒犯了一样,十分凶悍。多兰赶紧退出活动室。
阿古拉:别介意,他们开始会有些介意外人,但其实是非常友好的。
多兰:很完美,有家的感觉。这正是我们想要的。
白安树在扎木面前蹲下。
阿古拉:这几天有空就来找我吧,我的小朋友。我想我们有很多话要谈。说不定,我能帮你一个大忙呢。
扎木点点头。
- 格格的卧室 日 内
格格开始化妆。她将隐形眼镜放入眼睛。她调整裙子的腰带,露出更多肌肤。
- 楼下 日 外
阿洛透过窗子看到格格在跳舞。他的眼光像锁定了猎物的猎人。
29、井边 日 外
阿洛和阿古拉向 白安树和多兰展示了一个装满活性炭的大桶,然后是活性炭吸收的金颗粒。
阿洛:他们必须像这样把地下水吸到桶里,然后用活性炭吸收。
白安树:怪不得那么费电呢。
他们能听到水泵吃力地抽水的声音。
阿洛:你听到了吗?
白安树和多兰点点头。
多兰:不只是电动的。他们偷偷抽了很多水,导致水位下降。
阿古拉:听说几十年前有一队矿工来这里开采黄金,不知为何,有人把井封了起来。
白安树:黄金是随着地下水流出来的。这是问题所在。你们就拿他们没办法吗?
阿古拉: 你是说拆穿他们吗?他们既然敢这么干就一定有所准备。我可不想惹麻烦,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转让。然后由你们出面。 以后出了事,也没人找我的麻烦。至于你们嘛,反正矿场住的手没一个是干净的,也不在乎再多沾点灰尘。
白安树自嘲地冷笑了一下。
30、庭院 日 内
阿洛演奏他的原生长笛,而格格则用钦佩而痴迷的目光注视着他。
格格:听说笛子会招来蛇。
阿洛:对,蛇喜欢这个声音。它们能听懂。
阿洛擦了擦笛子,放下了。然后他抬头看着格格。
阿洛:你喜欢戴眼镜吗?
格格摘下眼镜。她的视线模糊了。
格格:不喜欢。
格格 重新戴上眼镜。
阿洛:没有它们你看起来更漂亮。
格格:我正在考虑做近视手术。但老实说我有点害怕。
阿洛站起来走向格格。
阿洛:手术是愚蠢的。这些医生不能解决我们的问题,才会退而求其次,切除我们身体的一部分。
格格:你是什么意思?
阿洛: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多相信自己一点。你的身体,你的身体系统。相信如果你不打扰他们,他们会自动解决它自己的问题。现在,放松一下你的眼睛好吗?
阿洛用双手闭上眼睛看着 格格,并为她做按摩以帮助她放松。他用一朵花轻轻地擦过她的脸。
阿洛:你闻到什么了吗?
格格害羞地笑了笑。
格格:就像焦糖和鲜花的混合,但也有别的东西。
阿洛:那天,你跳的是什么舞?
格格:摇摆或者爵士吧,音乐起来的时候,我喜欢随心所欲。你跳的是蒙古的安代舞吗?
阿洛:不,安代舞太普遍了,我们的俱乐部跳的是一种我们自创的蛇舞。有点类似埃及风格。
格格: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舞蹈?
阿洛摸了摸格格的头发。
阿洛:那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学的。必须是我们俱乐部的成员才可以。
阿洛定睛看着阳光下格格闪闪发光的秀发。
阿洛:你的头发好漂亮。我喜欢它的自然的光泽。我讨厌那些染发的女孩子。
格格取下橡⽪筋。她的头发像瀑布一样美丽地垂落。阿洛走近,深深地闻了闻她的头发。
格格:那我加入你们怎么样?谁?
一道神秘身影闪过。
格格:看起来像个老头。
格格 回头一看,没有发现任何人。
31、树林 日 外
扎木独自在后院的树林里探索。突然,他踩到了什么东西。
扎木回头一看,发现是一块石头。他弯腰捡起石头,却发现上面有血迹。
他顺着血迹来到了杜伦的厨房。
扎木一步步靠近厨房,走到在血滴结束的地方。 他抬头看到一个血淋淋的羊头倒挂在砧板上。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渐渐松了一口气。
32、湖 日 外
格格和阿洛在湖边散步。
格格:所以你骑鹿,是吧?马呢?
阿洛:当然。
格格:我希望我妈妈能让我学骑马。
阿洛:你多大了?还要听你妈的。山那边有一个地方。
格格似乎在犹豫,环顾四周,意识到他们已经到达了湖岸。
几只鹰在头顶发出奇怪的叫声。格格环顾四周,发现扎木不知跑哪去了。
33、前花园 日 外
多兰和白安树拿着一些蔬菜和肉来到烧烤架子前。
杜伦:哎呀,我的血肠。
杜伦从烤架上取下冒烟的血肠,并与她的客人分享。
杜伦:相信我。这是最好的。
扎木拿起血肠,配着苹果片一起吃。
白安树:哦,太好了!我最后一次吃血肠是在法国南部的一家餐馆,他们把它和青苹果混合在一起。不过我更喜欢这个味道。
杜伦:突然被杀的牲畜的味道才美妙呢。比关在笼子里的好吃多了。
阿古拉在炭火上移动烤羊腿,意味深长地看着远方的山岚。
白安树:顺便问一下,这个地区安全吗?我在来这里的路上看到了
一些过时的寻人启事。
杜伦:真敢相信他们还在用这个做宣传,想吸引游客到这个沉闷的村庄来嘛。你知道,人们很容易被那种诡异的探险故事所吸引。
多兰:什么故事?
杜伦:哎,都是关于当地的一些传说。
杜伦故意降低了她自己的声音。
这时,仆人七十三走进来收拾桌子。他是一个驼背的老男人,脸上的伤痕很严重。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机械摩擦。
七十三:慢用。
扎木见到七十三,仆人冲他诡异一笑,鬼魅般离去。
杜仁:别介意,他是七十三。他的脸是被火烧的,我们治愈他后,他就来为我们工作了。
白安树怀疑地看着他。
多兰:你们好心收留他,他一定很感激。对了,这个地区到底发生过什么?
阿古拉:三年前,有一户人家来到这片区域,结果失踪了。
白安树:他们来干嘛?
阿古拉:爬山,他们当时在这住了几天,一切都很正常,可后来,一家人莫名其妙的不辞而别。
杜伦:后来,又有一户人家在这里买地,结果车祸身亡。所以在那之后,有很长时间这里的游客都少了一半。
杜伦:是啊,人们很喜欢穿凿附会。对了,就这里,从前可是萨满庙呢,后来被烧毁了。所以阿,这些人才这么喜欢编故事。
白安树环顾四周。
白安树:萨满庙?现在可一点也看不出来
34、射箭场 日 外
阿古拉、白安树、杜伦和多兰站成一排射箭,周围是美丽的山丘。
白安树:你在开玩笑吧?那我得倾家荡产才能买下这块地喽?
阿古拉:那只好算了。我们从水井里淘出的金子也值两百多万了。要不是想快点脱身,我根本不需要卖掉。
白安树;但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如果我不厚道一点,把这件事泄露出去?
阿古拉: 那我们谁也别想得到好处,只能便宜政府了。
多兰朝靶子开枪。射中了一个七环。
阿古拉鼓掌鼓励多兰。多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多兰:安树,轮到你了。
白安树射出一支箭,但射的中途断了弦。
白安树:这样吧。如果你能从那里击中我的靶心,那我就想办法筹钱。否则,我只付一半。怎么样?
阿古拉缓缓拿起弓箭,突然把箭对准了白安树,然后又猛地射中了他的靶心。
所有人都停下来,屏住呼吸。阿古拉然后倾斜箭矢射出,勉强射中了白安树目标的靶心。
阿古拉 : 这个怎么样?
白安树: 我去凑定金。
35、老赵的公寓 日 内
老赵坐在电脑前。
老赵: 我问过了。姚启贵失踪的案子的确在警察局的记录里,他全家都在。白安树:还有别的吗?
老赵:没查到什么,但这件事很奇怪。对了,买地的事,不然你再想想。我觉得可以再等等。
白安树:这么低的价格我们就算加上两倍也可以很快找到买家。这样,我们就能拿这笔差价去解决我们的问题了。放心,他们玩不了什么花样。
老赵: 好,我现在就去找那几个老客户,他们早就想买你那几块地,对他们来说,可是说是天上掉馅饼了。
白安树:动作快点!省的他们变卦。
36、格格的卧室 日 内
格格准备戴上隐形眼镜,但她突然意识到,即使没有隐形眼镜,她现在也能看到东西。
格格的视角:她戴上镜片后,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了。
格格惊恐。
37、厨房 日 内
格格跑向正在做饭的多兰。
多兰;你当然可以看到,什么意思?
格格: 我不再需要隐形眼镜了,没有隐形眼镜我也能看得见!
多兰震惊了。
多兰:你确定吗?你确定你把它们取下来了吗?
格格:我确定,你看啊。爸爸!看!我现在可以看到,不用隐形眼镜了
正在阅读杂志的白安树感到震惊。
白安树:怎么回事啊?
格格:我不知道。
格格 跳到镜子前,享受着她自己在镜子里的样子。白安树和多兰困惑地站在那里。
白安树:等等,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格格:管他呢?我的眼睛现在可以看见了,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
格格跳起来尖叫:
格格:扎木!
扎木从楼下平静地走上来。
扎木:所以,他是对的。
格格: 谁啊?
- 游泳池 日 外
阿洛在泳池里游泳,刚出水,格格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格格:阿洛!你是对的。我的眼睛!我能把你看的那么清楚!
你改变了我的世界。谢谢你!
格格刚刚意识到阿洛半裸着,她正抓住他强壮的手臂。阿洛看着格格的眼睛,明白了一切。
阿洛:你能看见我?
格格兴奋地点头。
阿洛微笑。这是他第一次露出笑容。
格格: 你笑了,为什么你从前不笑。
阿洛:我在陌生人面前会感到紧张,但在你面前不会。
格格笑了。
格格:他们有什么让你紧张的?
阿洛看向别处,陷入了沉思。
阿洛:我不知道。也许是他们的眼睛,那些贪婪的眼睛。
格格:它们怎么了?
阿洛:那些眼睛似乎要榨干我的所有,就像挤干柠檬一样。我很透了那种眼睛。
格格端详着阿洛的表情,发现他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伤和迷茫。
格格:告诉我,快点,你对我的眼睛做了什么?!
阿洛:我什么也没做。
格格: 好吧,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要谢谢你。
格格拉住阿洛的手。
格格:我怎么白天总看不见你,你和那些病人在一起吗?他们也都这样突然好了吗?我好好奇,我可以参加吗?
阿洛:你确定吗?你要不要问问你爸妈?
格格:不,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39、阿古拉的房间 日 内
扎木坐在阿古拉面前。
扎木:你怎么知道我有秘密?
阿古拉:有秘密的人总会有一些特征,而从人群里分辨出这些人正好是我最擅长的。
扎木:你可以治好我的腿吗?
阿古拉:我不会魔法,扎木!我不能治愈你的腿,但你会的。这件事你要帮你自己。
扎木:我? 可我不是医生。
阿古拉:你的身体比医院里所有的医生都聪明,也比我聪明。你信不信?
扎木看看自己弱小的身体和残疾的双腿。
阿古拉:只要你配合,一切就很容易。那你会说实话吗?
扎木: 只对你一个人?
阿古拉: 不,对着我们活动室里的观众。你能做到吗?
扎木: 一定要这样吗? 这样我就能站起来?
扎木看向窗外,父亲站在窗外踱步。
- 扎木房间 夜 内
扎木听到时钟滴答作响的声音。他盯着天花板,无法入眠。
41、卧室 夜 内
多兰也睡不着。一阵凉风在多兰和白安树的卧室门上吹出一道缝隙,同时还
有一道薄薄的光穿过卧室。
多兰:安树?你听到时钟的声音了吗?
多兰注意到白安树睡着了。
42、客厅 夜 内
多兰走到楼下的客厅,她在墙上摸了几下,找到了电灯开关,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
她慢慢走到杜仁的催眠室,发现灯亮着,但没有人在那里。她四处窥探,
杜伦:你在找我吗?
突然,杜伦出现在多兰身后,吓了她一跳!
多兰:哦,天哪⋯⋯你吓到我了。
多兰捂着胸口。
杜伦:进来吧,坐,坐!
多兰环顾四周,发现茶几上堆放着许多与古代仪式有关的书籍。多兰拿起一本名为 《萨满:现代心理学源头》的书。
杜伦:所以?你在找我吗?
多兰把书放回去。
多兰:哦,是的,我就是睡不着,然后我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时钟的滴答声,然后我开始想 起格格的眼睛的事情。真是难以置信。
杜伦:哦,那些时钟打扰你了吗?抱歉
多兰:不,不,失眠是我的老毛病了。你也收集零碎的东西,是吗?我曾经收集过一段时间的糖果包装纸。
杜伦:这些都是我在地下室的收藏品。
短暂的沉默后。
多兰:这么晚你还在工作吗?
杜伦:是的,我喜欢夜晚,非常安静,我才可以做一些更深入的工作,精神方面的工作。
多兰:今天发生在格格身上的事太神奇了,我的意思是,我真的不明白。
杜伦:这对我们来说很正常。或许这听起来,显得有点自负。但我们的确见证了太多奇迹,所以这些事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杜伦抿了一口酒,给多兰倒了一些。
多兰:我虽然也听说过一些心理治疗的功效,但从没亲眼见证过,真是太神奇了。其实,我很好奇,我是想说我自己也有一些困惑的事。
杜伦:难以启齿吗?其实疾病本身很简单。它只是表明你与自然的距离有多远。
多兰:确切地说,大多数时候,我觉得我的身体和我的思想是分开的,我和我丈夫的关系也⋯⋯说实话,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杜伦微妙地点点头。
杜伦:跟我来。
43、催眠室 日 内
多兰躺在吊床上。她闭着眼睛看起来轻松了许多。
杜伦:告诉我,多兰, 你刚才想说什么?
多兰: 好吧⋯⋯我的意思是。
多兰深呼吸,尴尬地笑了笑。
多兰:我们对彼此失去了热情。我们不争吵什么的,但没有亲密感,
杜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多兰:大概三年前吧。
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多兰开始说话。过了一会儿,杜仁注意到眼泪从她的眼角滴落。她似乎被羞耻击中了。杜伦阻止了她。
杜伦:好的,现在,多兰。我认为你仍然在隐瞒什么。
杜伦握住多兰的手。
杜伦:告诉我,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告诉我在你的婚姻中给你带来最大耻辱的事情。
多兰喝光了杜伦递过来的整杯酒。
杜伦:说出来,多兰,你现在是安全的。这是让你自由的唯一方法。
多兰鼓起勇气,再次深呼吸。
多兰:他⋯⋯对我的身体失去了兴趣。有时候,我觉他似乎在承受某种巨大的压力,但我不知道是什么。他也不说。1年前,有一天他突然来了兴致,给我买了一件情趣内衣,可我不是那种女人,或许是我太无聊了。
杜伦: 不,这不是你的错,多兰。那后来呢?你们最后试了吗?
多兰点点头。她的嘴因紧张而激动。
多兰:我按照他的要求打扮成妓女。我买了花,用蜡烛装饰了我的房间。我永远忘不了那种味道。
杜伦:然后发生了什吗?
多兰用枕头捂住阿洛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口了。
多兰:还是不行,他很生气,他嘲笑我。但我觉得他是生自己的气。
杜伦摸了摸多兰的头发,让她抽泣起来。
杜伦:他道歉了吗?
多兰:是的,但在那之后,我似乎也麻木了。有时候,我们例行公事,但我们彼此都明白,那不过是表演而已。我觉得好累啊。我每次面对他,那种羞耻感就会回来。
多兰用手捂住头,疲惫不堪的把脸埋在胳膊里。杜伦俯视着她,用手给她的头进行按摩。
杜伦: 如果你再次回到那一刻,你会做什么?你还会默认,让他羞辱你吗?你还会讨好他吗?
多兰猛地抬起头,非常具有攻击性地看着杜伦,然后摇摇头。
44、浴室 夜 内
多兰关上门,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她锁上浴室门,准备洗澡。
一只蟑螂爬在浴巾上,多兰拿起拖鞋用力地打那只蟑螂,蟑螂已经死了,她还是不停的打,就似乎要发泄出对生活的全部恨意。白安树醒了。
白安树:多兰,你干嘛?
多兰:没事,有蟑螂。然后,我要洗个澡。
白安树:现在是凌晨两点。你还好吗?
多兰:我没事。
多兰闭上眼睛,将头沉浸在浴缸的水里。
45、梦境 -湖 夜 外
白安树深夜散步,打着哈欠。他注意到扎木独自走出了房子。
白安树: 扎木!你去哪?
白安树跟着扎木进入森林,靠近湖边。他一路跟着扎木,却把他跟丢了。找了一会,才在湖边发现一个孩子的黑影。面对着他,站在湖边。
白安树:扎木?是你吗?
白安树环顾四周,发现湖边有一个男孩的身影,正对着他。白安树在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脸。
白安树:扎木,你在这里做什吗?跟我回去吧。扎木!
白安树走向那个人影,突然,那男孩开始倒退,然后十分诡异地倒着跑进湖里。
白安树:扎木!
白安树伸手抓住那孩子。发现这人正是扎木,只是他脸上涂满了可怕的面容油彩,就像扎木经常画的那个可怕的人脸面具!
当他快落水时,他发出可怕求救声,白安树伸手去救,却被扎木拖进冰冷的湖里。白安树试图游泳,但不断下沉。
白安树:扎木!
白安树一边挣扎,一边注意到多兰和格格坐在扎木旁边的石头上,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冰淇淋,观看着他慢慢沉下去。
46、卧室 日 内
白安树大汗淋漓地醒来,却发现身边的多兰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她盯着白安树看,真丝睡衣下她的曲线展露无疑。
多兰:嘿,你做噩梦了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更撩人。
白安树:嗯,很奇怪的一个梦。
多兰亲吻白安树。
多兰:也许我可以给你按摩一下,放松。
白安树试图完全醒来并集中注意力。
多兰:你记得这个吗?我记得你喜欢。
多兰抬起她的腿,白安树意识到她穿着一双性感的丝袜。
白安树:哦,多兰,好性感,不过我现在没这个心情。而且,以前我们不是试过了?
多兰:别傻了。这次我们会做对的。
多兰转身跨坐在白安树身上,亲吻他。她的眼底,写满了占有欲。
白安树还亲吻了多兰。但看到多兰异常的行为,他却无法集中注意力。直到多兰突然咬住白安树的嘴唇。白安树挣脱开。
白安树:哦,多兰,你今天是怎么了?
多兰变得更加咄咄逼人,白安树不好意思拒绝她,试图参与其中。但多兰却突然狠狠地咬了下去,他的嘴唇流血了。
白安树:啊,你干嘛?
白安树用手擦了擦嘴唇上的血迹。匪夷所思地看着多兰。
多兰:对不起!哦,你还好吗?
多兰看起来很无辜。白安树叹了口气,困惑地看着多兰。
多兰: 你还好吧?我不是故意的。
多兰好像自己都很恍惚,不敢置信自己做了什么的样子。
47、湖 日 外
白安树在湖边捡起一个面具,他认出那正是昨晚梦中的那张脸孔,不禁一惊。
七十三出现在他身后,正在拿着一个袋子捡垃圾。
七十三: 昨天晚上我看见你了。
白安树回过头看着七十三。
白安树: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七十三诡异地一笑,捡起地上碎掉的冰激凌的蛋筒。白安树更加惊讶了。
白安树沿着湖继续走,甩开那个怪人。
48、草原 日 外
阿洛在远处狂骑。突然,阿洛的整个身体从马背上消失了。
格格:什么?
当他马上回到马背上时,格格阿洛上的表情从紧张变成了着迷。
阿洛:想试试吗?
格格:说实话,看起来挺好玩的
阿洛骑上马,向格格伸出一只手。
扎木:你确定吗?妈妈会不高兴的。
格格拉着阿洛的手跳上马。阿洛将明显紧张的格格抱在面前。
阿洛:坐直了。然后用缰绳控制方向。右手要伸直,对,不要捂胸。尝试一下。
格格依偎在阿洛的怀里。他们的马跑了一会儿后渐渐慢了下来。
阿洛:遗憾的是扎木不能和我们一起。
格格:是的,他可喜欢骑马了,在他出事之前,我们小时候学过一次。当时爸爸抱着我们⋯⋯不是像现在这样的。
阿洛:也许扎木可以参加⋯⋯
格格:什么意思?他怎么参加?他站也站不起来。
扎木羡慕地看着他们狂奔。他们围成一圈回来。
阿洛:扎木,你想试试吗?
扎木:我?你一定在开玩笑。
阿洛抱起扎木,骑着马狂奔向前。扎木开始惊恐,但很快高兴地尖叫起来。找回孩子应有的天真快乐的样子。格格也喜笑颜开。
阿洛:扎木,从现在开始,我们轮流怎么样?我们骑十分钟后来接你,好吗?在这儿等着。
扎木:但是我的轮椅在那边。
阿洛:你现在在不需要那个。就坐在这里等我们好吗?
扎木点点头,环顾四周,茫茫荒野中,他显得非常渺小。
扎木:好吧。
扎木看着阿洛和格格走远了。
49、沟壑 日 外
格格和阿洛躲在沙丘后面,凝视着远方。扎木被遗弃在遥远的沟壑中,在万般无助中独自哭泣。
格格: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我爸会打死我。
阿洛:你不相信我吗?
格格用她的手捂住头。
格格: 好吧,我相信你。对不起,扎木,对不起。
格格为她的弟弟祈祷。扎木还在那里,焦急地四处张望。
扎木:格格!阿洛!我不想玩了。格格!
扎木吓得大叫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想从原地爬起来,可是双腿却动弹不得。
扎木:姐!这个游戏不好玩。出来呀。格格,阿洛,你们在哪?
扎木惊恐地哭了起来。
远处的格格有点惊慌,想站起来。但是阿洛阻止了她。
阿洛:等等,听我的,这个时间很关键。你弟弟根本没病。相信我。
格格不安地点点头。
50、井边 夜 外
阿古拉从井里拉出一个桶和一个木炭装置,把它展示给白安树。
他用泵和活性炭过滤了几次,露出里面的金子,就像小石头一样。
白安树:不可思议
阿古拉: 我说过,我出的价格是让你占了大便宜的。
白安树: 你就没想过自己来淘?这样也不止卖房的这点钱了吧?
阿古拉: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提心吊胆的生活可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赚一笔然后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你。你有人,有工具,有资源,会周旋。万一出了事,我也只是个卖地的。
白安树: 你的算盘打得也很精嘛。
白安树漏出自鸣得意的笑容。
- 沟壑 夜 外
沟壑中绝望的扎木试图站起来。他的一个脚趾开始感觉到什么。它微微摆动。
但就在这时,阿古拉的吉普车从他身边驶过。多兰瞥见扎木在黑暗中挣扎,吓坏了。
多兰:哦,停下!那个沟里有一个孩子。天哪⋯⋯是扎木!
多兰下了车,远远地跑向扎木。
角度:格格 和 阿洛 看到了这一幕。
阿洛:不好了。
格格: 完了完了!
52、客厅 日 内
格格低着头站在多兰面前。
多兰:当时你们在哪?为什么把扎木一个人扔在那儿?这也太荒谬了!
白安树也很疑惑,看着格格。
阿洛:我想这是我的错。我教格格骑马,,然后我们跑得太远了⋯⋯
多兰:怎么说你们也不应该丢下他一个人啊!
白安树:你们是迷路了还是怎么的?
阿洛:是有点,我们走得太远了
格格走向扎木。
格格:对不起,你觉得怎么样? 你的腿有感觉吗?
扎木抬起头瞪了他姐姐一眼,然后生气地打了格格的肚子一下。格格痛得尖叫起来。
格格 :哎哟,够了,你这个小混蛋!
白安树;格格!
白安树痛苦地捂着额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
多兰:你还好吗?
白安树:头疼。格格,给我去面壁思过。
多兰用手按摩白安树的头。其他人都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格格和阿洛。
阿洛:谢谢你没出卖我。
格格:是他们破坏了我们计划。我知道你是想帮忙的。
阿洛拍了拍格格的胳膊。
阿洛: 我陪你。
阿洛和格格一起面壁。
- 浴室 夜 内
白安树刮胡子,多兰泡在浴缸里。
多兰: 我差点说出难听的了。真不懂这些人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带个腿残的小孩去骑马?疯了。
白安树:也许是扎木自己要求的。他只有十岁。他也想玩。
多兰:不,我很了解扎木,他永远不会想出那个主意。
白安树非常喜欢电视上的天气预报。
多兰:你在听吗?
白安树:是的!
多兰:老实说,你相信吗?
白安树:什么?
多兰:阿古拉说的⋯⋯释放内心的包袱,自然就能痊愈?
白安树大笑起来。
白安树:不是吧?多兰,我以为你是个受过教育的女人。
多兰:我是!
白安树:那你怎么会问出这种蠢问题?
多兰:你看!事实是格格的近视突然恢复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白安树:首先,她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青少年的近视一般都是假性近视,恢复也很正常。
多兰有些惭愧。
多兰:对不起,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我也犯糊涂了。
多兰从背后抱住他。
54、扎木的卧室 日 内
扎木醒来,格格一如既往地正要帮他坐在轮椅上,他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扎木: 等等。放我下来,我想试试。
在走廊外,扎木的房间里传来尖叫声。格格、多兰和白安树震惊地跑过去
扎木独自站立,没有任何人的帮助。正送来早餐的多兰被吓得站在原地。
格格:我的天啊!妈妈! 你相信吗?
格格和多兰拥抱,他们一起保住扎木。白安树和多兰震惊地看着对方。
扎木:我能感觉到我的腿了。
白安树跑过去摸了摸扎木的腿。
白安树:你能试着走走吗?
扎木十分缓慢地移动自己的腿,他走了两步后摔倒了。多兰和白安树高兴地拥抱了扎木。
多兰:我在做梦吗?哦,扎木,妈妈好为你感到骄傲哦。
55、阳台 日 外
多兰、杜伦和阿古拉坐在房子二楼的阳台上喝着红酒,低头看着院子里的景象:白安树帮扎木练习下楼走路。
多兰:像做梦一样,谢谢你,杜伦,我想这是个神奇的地方。你说的对。
阿古拉打哈欠。太阳开始落山了。
阿古拉:我说过,他只是有一些拥堵而已。这只是时间问题。黑暗来临之前真是一天当中最美妙的时刻了。
杜伦递给多兰一张卡片。
杜伦: 这是明天的活动。
多兰: ⋯⋯哦,不错的设计。
多兰注意到卡片上印着一只红眼睛的白鹿,鹿的下方写着:“白鹿俱乐部”。
杜伦:我们俱乐部的成员都是被我们治好的,他们很乐意帮助新人。
多兰:我等不及想看看,真是太神奇了。
56、活动室 日 内
多兰、白安树和格格坐在观众席上,看着白鹿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在台上表演。
龙梅,38 岁,一头朴素而憔悴的红头发,站在舞台中央,紧挨着阿古拉。
阿古拉:你叫什么名字?
龙梅:龙梅。
阿古拉:你是干什么的?
龙梅:我是一名中学老师。
阿古拉:你今天要忏悔什么?
龙梅:我承认我讨厌我的工作,我从不爱我的学生。我过去还经常体罚我的学生。不过这都不是最恶劣的,我还误人子弟。
观众怒火中烧。
阿古拉:你能多谈谈这点吗?你为什么这么说?
龙梅:去年,我们班的一个女生找到我,向我求助。她说她父亲虐待她。
龙梅:我见过那个男他看起来很可怕。我不想惹麻烦。所以我安慰了她几句,就把她打发走了。四年后,我在新闻上看到了她。她杀了她的父母。从那以后,我失眠了,经常出现幻觉。
她消瘦的身材和黑眼圈就说明了这一点。
阿古拉:龙梅,我想你的所作所为确实冷血无情,敷衍有时候比拒绝更残忍。
阿古拉给了七十三一个眼神。七十三端着滚烫的碗走了进来,龙梅犹豫了一下,然后张开了嘴。
阿古拉;龙梅,你因为你对他人痛苦的麻木态度而受到这种惩罚,你接受吗?
龙梅; 我接受,我只想这一切过去之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
恐惧令她浑身发抖,
龙梅:请你快一点。
七十三把红色拨火棍塞进龙梅的嘴里,龙梅痛得惨叫起来。她的舌头和侧脸都被烫伤了。
白安树和多兰震惊了。
白安树:他们在做什么?
多兰:我不知道。
接下来走上舞台的是一个男子,70 岁上下,身材消瘦,留着长长的白发,穿着非常文艺。他的妻子,65 岁,坐在他旁 边,面色憔悴,体弱多病。
高山:我叫高山。
阿古拉: 欢迎,高山。向我们介绍一下自己吧!
高山:我是一名艺术家。我画画。
阿古拉:哦,是什么流派的?
高山: 兼容并包,你可以理解为印象派。
阿古拉: 你今天的忏悔是什吗?
高山:我承认在我们漫长的婚姻中没有爱。我们相互欺骗,现在,我们都得了癌症。
阿古拉:你知道欺骗会导致疾病吗?
高山的妻子:现在我们知道了。可是太晚了,我们只想在死前减轻我们的负担。
阿古拉:当初是谁求的婚?
高山:我,当时,她急着想结婚,我承受着一些压力。所以就妥协了。
台上的对话再继续。白安树不安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环顾四周。
白安树:扎木呢?
白安树走到后台区域,寻找扎木。
这时候,舞台上的阿古拉拿出一把刀,递给了七十三。
阿古拉:你的罪在于因为无法对自己诚实而做了无法实现的承诺。把你的左手给我吧。
七十三突然举起刀,只听高山的一声惨叫,他的无名指在他尖叫时被血淋淋地切断了。戒指也随着指头的一起落地。叮叮当当地滚在地上。
阿古拉他接着转向他高山的妻子,
阿古拉: 而你呢,你的眼睛太不明亮了,你知道吗? 愚蠢是一种罪恶,因为它伤透了别人的心却一脸无辜。
犯错后却总要扮演受害者。
高山的妻子似乎很恐惧,有些害怕的往后退。可她一回头就遇到了站在她身后,拿着冒着热气的辣椒油的七十三。
七十三: 得罪了,女士。怎么?你后悔了?不要怕,很快就过去了,很快!
七十三按住她的头,把辣椒油倒进她的眼睛里。那女人还没叫出声来就昏厥过去了。
多兰恐惧地闭上眼睛,感到不安。
阿古:接下来上场的应该说是一位小勇士,他将与我们分享他的一段回忆。欢
迎扎木!
扎木出现在舞台上。白安树再次从后台出现,看向多兰。多兰和白安树两人都惊呆了。
阿古拉: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
扎木:扎木。
阿古拉:你多大了,扎木?
扎木: 10岁。
阿古拉: 你为什么想要和大家分享这件事。
扎木的眼光和台下的母亲相遇,母亲多兰一脸不解地看着他,扎木也开始在台下寻找他的父亲,他脸上写着担忧。
扎木: 我知道一个秘密,我把它藏起来了。我想我不能走路,可能是我的惩罚。如果我说出来。我就能站起来。
扎木的目光与白安树相遇,白安树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白安树:下来,扎木!谁让你上去的! 快下来!
扎木汗流浃背,抬头看着阿古拉。
阿古拉: 扎木, 不要害怕,继续说。我们这么多人都会支持你的。
阿古拉给了白安树一个警告的眼神。他身后的七十三和台下那些人凶神恶煞的眼神多少给了白安树一些威慑力。他们似乎围着白安树,让他无法硬来。
扎木:三年前,我和爸爸去旅行。一天晚上,他很晚才回来,我醒了……
白安树看着扎木,他的眼睛里带着故作镇定的恐惧。
白安树:扎木!我们离开这里吧!
阿古拉:扎木,你看到了什么?
白安树:扎木!
白安树似乎在用眼神告诉扎木什么,那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扎木看向观众,所有的人都看着他,寻求答案,而白安树却似乎在警告他。
扎木: 我当时看到车灯在院子里晃了几下,我想:“是不是爸爸回来了。”
扎木试图继续说下去,但感到头晕目眩,最终晕倒在地。多兰奔向台子,抱住儿子。
多兰: 扎木!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多兰也疑惑地看着白安树。
57、客厅 日 内
白安树走出扎木的卧室,注意到多兰、阿古拉、杜伦和格格都在客厅里等他。白安树看起来很不高兴。
多兰: 白安树,杜伦和阿古拉刚刚向我解释了它。这是治疗的一部分。你反应过度了。
白安树仰望阿古拉和杜伦。
白安树:我不管你们搞什么特技,对一个生病的孩子玩弄这种把戏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对你们也是。
阿古拉吐出一口烟。
阿古拉: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恢复健康唯一的障碍就是你。
白安树:什么?你可能会忘记我来这里是为了你的地,而不是你的建议。没错!我儿子现在能站起来了,但我不认为这和你有任何关系,好吗?
阿古拉:当然,这事只和你有关系,不是吗?
白安树一脸疑惑地盯着阿古拉。接着提起阿古拉的衣领。
白安树:你什么意思?
多兰:安树,你在干嘛?
白安树: 听好了!我不在乎你们在玩什么游戏,但如果你想和我做生意,就离我的家人远一点,别打他们的主意!
白安树愤怒地冲上楼。多兰、杜伦和阿古拉继续交谈。
阿古拉:这很常见,我们治疗过很多像扎木这样的孩子,很多父母宁愿他们的孩子
生病而不是承认他们与这有任何关系。
多兰:我真为安树感到羞愧。对不起!
杜伦: 扎木需要你的支持,他就快成功了。
多兰: 我知道,我已经感觉到了,真不知道安树每天担心什么。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么?
杜伦拍拍多兰的肩膀,微微一笑。
58、扎木的卧室 日 内
多兰轻轻抚摸着扎木的脸,扎木睁开了眼睛。
扎木:妈妈。
多兰:你感觉好点没有?
扎木:嗯!
多兰:扎木,可以告诉妈妈刚才是怎么回事。你相信妈妈吗?
扎木: 相信!
多兰:那你可不可以告诉妈妈,刚才是怎么回事? 你要说什么? 爸爸为什么阻止你?你和爸爸之间有什么不能告诉妈妈的秘密吗? 妈妈还以为扎木和妈妈最亲呢。
扎木欲言又止。
多兰: 扎木,你相信妈妈吗?
多兰在扎木眼中看到了恐惧,扎木打了个寒战。
多兰: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多兰给扎木盖好被子。
多兰:没关系,宝贝,没关系。你不想说就不说了。
多兰吻了吻扎木,
多兰: 你先自己睡一会。
多兰走向门口,转向扎木。
多兰:扎木,你知道妈妈无论如何都会保护你的,对吧?
扎木点点头,抬头看着多兰,好像他快要哭了。
59、走廊 日 外
倾盆大雨。七十三披着雨披,在雨中从容地拎着东西。他把新鲜的水果、茶和酒、乳制品和五颜六色的小旗子带回了屋子。
扎木:那些是干什么用的?
到了走廊的尽头,他看到扎木在角落里看着他,他没有理会扎木,继续搬东西。
七十三:都是祭祀的时候用的。
七十三继续搬东西。用余光打量这个小男孩。
七十三: 我认识你,你是扎木?
扎木近距离看着七十三脸上的伤疤,眼睛和阿洛都被烧焦变形了,粘在了一起。他看起来像个怪物。
七十三:你不怕我的脸?
扎木:我见过比你的脸更可怕的东西。
七十三(诡异地笑):当然。
扎木:是你在晚上击鼓吗?
扎木盯着七十三拿着的⽪鼓。
七十三:你听到了吗?很好。
当七十三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时,扎木注意到他的黑牙。
扎木:听说萨满可以治病。他能完全治愈我的腿吗?我现在能站起来了,可还是不能走。
七十三:等你把背上的重担卸下来,你就可以走了。
扎木回头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
扎木:我背上有什么?
当扎木再次转身时,七十三已经不见了。扎木连忙追了上去。
只见远处七十三的背影消失在雨中。
扎木:你说我背上的什么? 告诉我啊!
扎木在雨中冲着七十三怒吼,一脸疑惑。
60、地下室 夜 内
七十三打开地下室的门,发现扎木坐在门口。除了他,还有一副拐杖。
七十三:你怎么到这来了?
扎木:能帮帮我吗?我想再试一次。我是说,我可以对你说实话。
七十三:可我这今天还有两个客人。不介意的话进来吧!
七十三转身朝地下室走去。扎木拄着拐杖站起来,跟在他身后。
扎木看到阿洛和格格也在场,他们坐在一个满是钟表的房间里。 扎木走进来,坐在格格和阿洛旁边。
阿洛:我们知道你今天会来,扎木。欢迎你。你不生我们的气了吧。
扎木:如果你们帮我的话。我就不生气了。
格格: 当然,来,坐在这儿。
格格给扎木搬了椅子坐在自己身边,他身后是挂满时钟的墙。
- 卧室 日 内
多兰试穿了不同款式的裙子。但白安树显得心不在焉。
他靠在窗户上,看着杜伦和阿古拉在旁边的房子里走来走去
白安树:我只是不明白。
白安树站在窗边,注意到格格正在和阿洛打网球,她已经不戴眼镜了。
多兰:这个怎么样?
白安树:粉色有点俗气吧?
多兰拿出一件短裙给白安树看,但白安树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多兰把裙子扔在一边。
多兰:不明白什么?
白安树抬头看着天花板,偶尔抬起手上的烟抽一口,天花板上的烟在他头顶飘过。
白安树:你说呢?你不觉得一切都不对劲儿吗?
多兰:你是说孩子们的事? 不是你说的吗? 扎木的腿能站起来都是你的功劳。女儿的眼睛好了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多兰换了衣服给白安树看。
白安树:这套好多了。这是你的衣服吗?
多兰: 杜伦的,她收拾衣柜的时候我路过,说很喜欢,她就送我了。
白安树: 可你不觉得有点暴露吗?过去你可从来不会喜欢这种风格?
多兰: 怎么?我变好了,你不高兴吗?
白安树:当然不是
白安树突然坐了起来,多兰似乎很生气,她的声音也变了。
多兰:哪个更好看?
白安树陷入沉思。
多兰: 为什么你总是听不到我?
白安树:嘿,宝贝⋯⋯对不起,我喜欢白色的。
白安树试图集中注意力,但他的思绪在别处。
多兰:你还记以前,我说的什么你都放在心上,但是现在呢?
白安树吻了安娜一下。
白安树:别想那么多,对了,⋯⋯ 阿古拉的书房在一楼吧?
多兰哑口无言。她冷冷地看着白安树。
白安树走出门外。
62、走廊 夜 内
白安树路过走廊时,驻足研究墙上客人的照片。他注意到照片中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熟悉身影,这让他想起路上看到的寻人启事的照片。
白安树与老赵通电 话:
老赵 :真的吗? 不会吧?
老赵大笑。然后笑容因为忧虑儿逐渐消失。
老赵: 兄弟,你可要小心点。听起来那个俱乐部有点邪门。会不会失踪案和他们有关系?
白安树: 不好说。⋯⋯这里的信号很糟糕。你等等。
白安树正在打电话。他环顾四周,确保周围没有人。
白安树:我觉得这家人有点问题。
老赵;你认为他们是那些与姚启贵家人失踪有关系的人吗?
白安树怀疑地环顾四周,发现七十三正在黑暗中焚烧垃圾。他注意到白安树并对他微笑。在燃烧的火光下,七十三的脸看起来更吓人了,那张脸带着一种难以解释的愤怒。
白安树:嘿,等一下。
七十三不见了。白安树的头似乎又开始疼了,他从口袋里掏出白色的药丸,吞了下去。
白安树:他妈的!
老赵:怎么了?
白安树:我的脑子快要爆炸了。该死,我的止痛药找不到了,应该还有一瓶的。
白安树在他的口袋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不他向窗外望去,发现草坪上,格格正在为阿洛系鞋带,亲吻着他的脚。白安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走进细看。之见这时候阿洛的目光也远远地看着白安树。
白安树:搞什么鬼!
这时格格起身,她的身体弯曲着,似乎在跳着某种诡异的舞蹈。
电话另一头的老赵: 怎么了?
白安树失神,并没有回答老赵,只是看着格格发呆。
63、阿古拉的工作室 日 内
白安树检查了架子上的各种瓶瓶罐罐。发现阿古拉的收藏大都是罂粟花、红色蘑菇、肉豆蔻。等一些具有制幻作用的植物,他隐约闻到一股甜甜的香味。
突然间,他听到刺耳的金属声,然后慢慢地将耳朵贴到地板上。
似乎从地下某处传来时钟的滴答声。他注意到楼下书架下方的角落里有一个入口。
64、老赵的公寓 日 内
老赵在他的电脑上,一边咬着苹果一边阅读该地区的信息。突然,他放慢了速度。
老赵:只查到他们的祖父的确是个德高望重的心理医生,他们没骗你,这个俱乐部也有了几十年的历史,但网上查不到任何俱乐部成员的信息。
白安树:有没有查到关于太阳泉的什么消息?
老赵搜索 “太阳泉”。当他看到失踪人员广告时,老赵停止了咀嚼。
老赵:哦真的吗?
白安树在与老赵交谈时盯着窗外和阿洛说说笑笑的格格。
白安树:怎么了?
老赵:太阳泉曾经以它的黄金而闻名,但这是一个古老的故事,在过去的几年年里,它更出名的是……
白安树:什么?
老赵:家庭失踪案。姚启贵家不是唯一在那里失踪的家庭。
白安树震惊了。
白安树:失踪的人里有叫七十三的吗?
老赵:呃,等等......没有。那是谁,你确定是人名吗?怎么像机器人?
- 地下室 日 内
白安树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入口,时钟的声音似乎是从里面传来的。白安树继续和老赵通话。
白安树:不,一个住在地下室的怪人。喂?
白安树发现信号断了。他走进地下室,一楼堆满了破旧的矿工制服、矿工头盔、铁铲等。
突然,从白安树身后传来声音。
白安树抚摸着衣服,一份文件从衣服上掉了下来。
白安树拿起一张卡片看了看。是一张旧照片。颜色已经褪去,但白安树清楚地认出了照片里的人。他双手开始颤抖。他环顾四周,感到某种不安。他挂掉电话。
- 卧室 日 内
座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响起。 扎木走向它,是老赵打来的, 扎木挂掉它。
67、地下室 日 内
白安树默默地走着,如履薄冰般的小心。
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小提琴声。白安树跟随音乐的声音靠近房间的一个角落,发现声音来自一个开着收音机的阴暗房间。
白安树按下收音机上的开关键按钮,音乐停止,他松了一口气。
白安树:谁在那儿?
没有人回答。屋子里只有一只大苍蝇飞来飞去,发出对玻璃的撞击声。
白安树拿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吸取勇气和能量。他慢慢开始继续往前走。
68、白安树的卧室 日 内
座机又开始响了,扎木看着电话发呆,最后,扎木决定接听了电话。
老赵: 嘿,安树啊,我知道白鹿俱乐部在做什么了。他们是一群失业的游牧牧民组成的团体,这些年由于矿区的开发,让他们流离失所,有很多人因为无法适应新的生活而患病,因此才会到白鹿俱乐部接受治疗。小心点,他们可是最痛恨你们这些开发商。
老赵 :安树,你在听吗?
扎木:爸爸出去了
老赵 :哦,是扎木啊,你好吗?你爸爸呢?
片刻后。
扎木:不,他病了。我们正在照顾他。
老赵一直在说话,但扎木挂断了电话,然后转身与格格和阿洛对视。
闪回:
69、地下室 夜 内
扎木在说话,格格和阿洛和七十三一起听着。格格不敢相信扎木说的话。
扎木: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格格:那个人的样子你看清了吗?
扎木摇头。
格格: 你确定那个人还活着吗?
扎木点头。
格格:爸爸为什么不去送他去医院?
格格和扎木看向彼此。扎木转向七十三。
扎木:你不会伤害爸爸对吧?哪怕,他做错了事。
七十三:我们不会伤害他,相反,我们会帮他,拯救他。
扎木: 拯救?
七十三:他病了,病得很重,你看不出来吗?
扎木: 爸爸有头疼的毛病,妈妈让他戒烟,但他还是抽的很厉害。
格格:不,扎木,爸爸的病比那更严重。
扎木: 我现在已经说了我所知道的一切,我很快就能走路了吗?
七十三: 如果你毫无保留,应该是这样。
扎木嘴角露出笑容。
70、地下室 日 内
白安树走到楼下。楼梯又窄又黑,看不到光。走到一半,他发现音乐又响了。
白安树点燃一支蜡烛,慢慢地走进去,直到底部。而时钟的声音也逐渐变成了混乱的噪音。白安树差点摔倒,及时抓住门才勉强保持了平衡。他低下头,捡起一个时钟。当他举起蜡烛看着墙壁时,他被震撼了。那里挂着密密麻麻的大小不一的旧钟。
当白安树意识到他们都指向的时间是 11 点 47 分时,他变得恐慌起来。
进入闪回
71、工地 夜 外
白安树看到受伤的尸体,是受伤的工人牧仁。
十七岁的少年牧仁,身材精瘦,骨瘦如柴,眼神清澈,破烂的身体却裹着宽大的衣服,鲜血浸透。他痛苦地尖叫。
牧仁:啊!我的腰断了!
当牧仁被抬上担架时,他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白安树的助手姚启贵和顺子抬着血淋淋的尸体。
顺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安树:(震惊)⋯⋯快,把他抬到我车里!
闪回结束
72、地下室 日 内
白安树感觉后背一凉,连忙砸碎所有的钟表,地上的钟表还在滴滴的响,而且时间指针是逆时针的。白安树索性把里面的电池拔出来扔在地上。但他惊讶的发现有些钟表没有电池,甚至有的整个是中空但,可还在运转。
白安树:妈的!
尽管秒针和分针在走动,但时间并没有提前
白安树:始终是 11 点 47 分。
白安树惊慌失措地冲出地下室,结果遇到了从台阶另一边朝他走来的七十三。
七十三:我亲爱的客人。我看到你参观了我简陋的小房间。找到你需要的东西了吗?
白安树:哦,对不起,我只是好奇.
七十三从地上捡起牧仁的照片。
七十三:哦,实际上,你认识这个孩子吗?他死于一场事故。他叫牧仁。你认识他吗?
白安树:牧仁?叫牧仁的人可不少。
白安树 :你的脸是烧伤的,对吧?是火灾?
七十三 有人决定焚烧一些垃圾,但火势却失控了。
白安树: 我懂了。
七十三:不,你不懂,但如果有一天,你也被烧伤,那你就会懂那么一点儿了。
白安树:我能想象。太可怕了。哦,时间不早了,我必须先回去了。
白安树转身要出去,但突然,他停了下来。
白安树:对了,邀请我们家到这来是你的主意吗?
七十三:哦,没错。 是我提议邀请你全家过来的。我想一家人一起来做这个决定不是更好吗?而且还可以到处走走看看。我向你保证,这将是你一生中最美好的经历。
七十三脸上挂着可怕的笑容,白安树对此感到震惊和困惑,但脸上还是敷衍着。
七十三:顺便说一句,你儿子对音乐很有天赋。我喜欢他。他的眼睛清澈的像太阳泉的水。
白安树:谢谢⋯⋯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就尽管告诉我。
七十三:现在吗?现在我没什么需要帮助的。但以后我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助。
白安树: 那到时候告诉我。
七十三:你心地真好,我会的。
73、地下室 日 内
阿洛打着鼓,而格格和扎木的眼睛像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蛇一样。
阿洛:我的笛声能帮助你们找到你的猎物,你会闻到它的气味,然后,慢慢的靠近它。注意!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你要对他微笑,帮助他放松警惕,要知道,最美味的猎物是突然被杀死的猎物。他们的鲜血里有恐惧的鲜香。
阿洛成功地用他的旋律控制了格格和扎木。
然后,他们开始练习打猎。 他们手持弓箭,在你森林里穿行,眼神也开始由稚气变得狠辣。
格格与一只小鹿互动,它微笑着走向它。然后,眼看着它的头被一箭刺穿。背后出现的是扎木。两人很有默契地微笑。
74、客厅 日 内
白安树发现格格从卫生间里面出来,想从后门溜走。
白安树: 等等,又去哪? 这几天怎么人影都没了。
那是什么东西?
白安树注意到格格衣服上有血迹。
格格: 打猎去了。 我们在外面吃了烤兔肉。
白安树看到格格指甲里也有黑血。
白安树: 小心点!早点回来。
格格: 哦,知道了。
格格跑了出去。白安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75、牧场 日 外
白安树从地下室寻找出口,却发现上面是个牧场。他走进牧场,发现杜伦正在围栏里喂牲畜。
旁边还有一个空的笼子。
白安树:没想到这儿有这么大的牧场,这些是祭祀用的吗?
杜伦:祭品还没带过来,但它已经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了。
白安树:这些不是祭品吗?
白安树指着牛羊。
杜伦: 这些是客人的食物,不是祭祀用的。祭祀用的是一头白鹿。
白安树:白鹿很少见吧?一路上只我看到几头棕色的。
杜伦:白鹿很稀少,所以才特别珍贵。它们也是最有灵性的。一旦知道我们要抓它,肯定会逃走。我可不想把它吓跑。
白安树:可怜的东西。
杜伦: 听起来可能很无辜是吧,但那些畜生把外面的猎人们带到这里,这给我们带来了很多麻烦。
你没听过我们的歌吗?
杜伦开始哼唱。
杜伦:鲜红的血是酒啊,破碎的心是食物。欢迎来我家参观,你不会空手而归。(蒙古语)
白安树:从没听过。
白安树不安地环顾四周,一股冷风让他不寒而栗。
白安树:哦,对了,我的定金已经准备好了。我看我们尽快把合同签了吧。孩子们要上学,我们还要抓紧回去。
杜伦: 哦,怎么突然这么急着回去?我们还要一起参加那达慕后的派对不是么?
白安树:恐怕我们不能参加了。
杜伦:真的吗?可是,按照我们这的规矩,所有土地的新主人都需要参加篝火晚会,邻居们也会过来,还希望你们能尊重我们的习俗。
白安树:之前没有人告诉我这点。
杜伦: 哦,我以为阿洛说过,他肯定以为我们告诉过你了。
白安树: 好吧。
- 后院 日 外
白安树在后院闲逛,发现七十三独自一人在森林里砍柴。
白安树:嘿,你看到扎木和格格了吗?
七十三:孩子们应该在一起,在我家玩呢。
白安树:地下室吗?
七十三:对啊,我告诉扎木从我的收藏中挑选一个面具作为礼物。所以,他们在选礼物,我猜。
白安树越来越紧张。
白安树:面具?你也搜集面具吗?
七十三:是的。不觉得面具这玩意儿很酷么?一旦你戴上这张假脸,你就可以做真实的自己了。再也用不着装模作样。
白安树: 这个说法很新鲜。
七十三: 我曾经把我的面具送给我的客人。但有时他们却不领情。把礼物给落在这里了。不辞而别,突然就找不见人了。
七十三做了一个消失的手势。
白安树:为什么?
七十三:你知道,有些人就是喜欢玩消失。你们应该不会那样对我们吧?
白安树:当然不会。太没礼貌了。所以你刚才说有客人没有跟你说再见就擅
自离开了?
七十三:很粗鲁,对吧?
白安树:是的,有点。尤其是在把礼物扔掉之后。
白安树看起来很不安。
白安树: 放心吧,我们不会。我去看看孩子们。对了。
白安树停住脚步。
白安树: 我很好奇你们的俱乐部为什么叫白鹿俱乐部?白鹿对你们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七十三: 传说白鹿和苍狼是我们蒙古人的祖先,可惜这些年我们的草原变成了矿区,白鹿几乎没有了。后来,突然从外面来了很多白鹿,我们调查后才发现,那些白鹿都是有人饲养的。可这样以来,白鹿就变得和牛羊一样普通,不再神圣。
白安树: 所以你们才射杀它们,
杜伦:是啊,每年那达慕我们都要祭祀牲畜,白鹿就是最好的选择了。现在山里就有一只。
白安树:怎么不抓回来?
杜伦: 它跑不了,我们早就盯住它了。
当他转身时,多兰的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吓了他一跳。
多兰:你们在说什么?
白安树:哦,你怎么突然冒出来?
78、山路 日 外
白安树跑上山到处寻找白鹿,但他遇到的所有鹿都是棕色或灰色的。没有白色的。他到处寻找,呼哧带喘。当他从山顶往下看时,他发现整个地区都是一片被毁坏的荒地。
79、公墓 日 外
一位 90 岁的老妇人正在扫树叶。当白安树走过去时,他发现这个女人骨瘦如柴。
白安树:请问,我听说这附近有一只白鹿,你看到了吗?
老太婆:白鹿?不,这地方哪还有白鹿?
白安树:你确定吗?
老太婆:没了,没了,早都被杀光了。没有了。
白安树后退一步,加快步伐。天上打雷了,小雨点开始从天而降。
白安树穿过墓地,发现一个空荡荡的新坟墓,墓碑是空白的。他走到另一边,看到墓碑上隐约写的是“白”字, 他满脸惊恐,他后退一步,再定睛一看,那墓碑是空白的。他定了定神,跑回了别墅。
80、走廊 日 内
白安树进来了,全身都被雨淋湿了,正在打电话。走过走廊时,他停下脚步,再次走向客厅里的全家福。发现两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的身影有些眼熟。
白安树:所以牧仁真的有一个兄弟?
老赵:是的,但现在住在城里。
白安树挠挠头发。他伸手去拿口袋里的头痛药,但一无所获。
白安树忍着疼痛,在墙上拍了一张客人的合影,寄给了老赵。
白安树: 查一下这张照片里有没有他弟弟。
老赵:嗯?是空白。
白安树:什么? 怎么可能?
白安树想起自己吃的那些食物,又联想到阿古拉搜集的那些制幻作用的瓶瓶罐罐里的植物。眼眶发红,精神有些崩溃。
老赵: 不然,你先回来,合同的事以后再说。
白安树:那谁来对付那些要账的?放心吧,签好合同后我马上就回去。
81、山路 日 外
白安树独自在山间晨跑。到更偏远的地方寻找白鹿。
他的焦虑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加,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82、房子 日 内
白安树回到屋里,又累又沮丧。他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他的衣服湿透了。
多兰:哦,你怎么不换衣服?
白安树:找到我的止痛药了吗?
多兰:没有,你确定还有吗?
白安树突然勃然大怒,当着多兰的面发火。
白安树:你不相信我是不是? 我一直都会把药放在同一个地方,我很少丢东西,一定是有人动过!不然怎么会找不到呢?
多兰: 我可没动过。
白安树:这不正常!
多兰:好了好了,别这么激动行不行?药店太远了,不然就去帮你买了,奇怪,这里的人都不生病吗?
白安树紧张地环顾四周,然后关上了门。
白安树:你听着,我跟你说个事,我觉得他们一定在撒谎。
多兰:谁在撒谎?
白安树:那个叫七十三的怪人,还有这家人,每个人都有嫌疑。
多兰:你在说什么呀?
白安树:难道你没发现吗?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点古怪,你不觉得吗?最近
连孩子们也都怪怪的。
多兰:这倒是。今天早上我出去跑步,你猜我在门前遇到了谁?格格!!凌晨五点,你能相信吗?
白安树:你说这家人在算计什么。他们在计划什么?他们要卖地,我要买地。他们没有理由玩花样,和钱过不去啊。
多兰: 你为什么觉的他们在玩花样。
七十三说他们要在仪式上献上一头白鹿,但这里没有白鹿。我已经找遍了。
多兰:所以呢?一头鹿而已。
白安树: 不,问题他们为什么要撒谎呢?
多兰: 我说女儿昨晚不在她的卧室里。你不关心,反而跟我说什么白鹿?
白安树: 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家后我再跟你好好解释。
说着,白安树开始收拾行李。
多兰:不是说篝火晚会再签合同吧?
白安树把头埋在怀里。
多兰:你儿子的腿就快好了,你为什么一定在这个时候走?
白安树: 别问,不要浪费时间,先准备好行李。
多兰:好的,晚会结束后马上离开怎么样?扎木听说有萨满跳舞,很兴奋呢。
白安树:⋯⋯那就把一切都准备好,我们不会再回来了。我们可以在现场把合同签好,然后走人。
多兰温柔地抚摸着白安树,点点头。
多兰:好吧,别对我说话这么粗鲁,行不行?
白安树:对不起,多兰,我脑子快爆炸了。
白安树近距离端详多兰的脸。
白安树:你最近的妆有点过头了。还有这衣服?
多兰:以前你不是嫌弃我太中规中矩吗?现在觉得我太过了?是不是错的不是风格,而是我整个人都让你厌烦?
白安树看着多兰,似乎觉得她是个陌生人。
白安树: 你喜欢穿什么都随便你,我不评论,也别问我,好吧?
83、 卧室 日 内
多兰赤身裸体站在镜子前。哀伤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她抚摸着腹部两次剖宫产留下的疤痕,她的手指缓慢地划过那些伤痕。以及妊娠纹的地方。
慢慢地,她卸掉了脸上的妆,细纹出现了,光彩消失了。她变成了一个无比憔悴的中年女人。
白安树走进来,大吃一惊。
白安树:你在干嘛?
多兰:没什么,只是看看自己。
白安树:你还好吧?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
多兰走向白安树。
多兰: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你不是曾经那么喜欢它么??你曾经告诉我你所有的秘密。
白安树抚摸着多兰的身体。
白安树:现在也是啊,我从不对你隐瞒什么。
多兰打量着白安树,微笑着。白安树有点不高兴。
白安树:多兰,我说不出你哪里不太对劲,也许你是应该去看医生的人。你到底怎么了?
多兰:杜伦说他们可以帮助我们。
白安树端详了一会多兰后,暴怒地把她推到一边。
白安树: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需要她的帮助? 我不是和你说离他们远一点吗?我们没有任何问题要他们来解决!听见没有!听懂没有!?
多兰似乎并不恐惧,她的眼里只掠过一丝叛逆,她慢慢穿好衣服。
多兰:你知道吗?我喜欢这个地方,它让我感到平静。孩子们也喜欢。
她笑了。白安树皱眉。
白安树:多兰!我现在需要你站在我这边!
84、活动室 日 内
扎木、格格和一群俱乐部成员正在一起练习舞蹈。陌生人跳舞的影子在扎木黑色的瞳孔中闪过。他记起一段往事。
闪回:
85、破旧的公寓 夜 内
年轻的扎木看起来很困,听着雨声打瞌睡,直到闪烁的车头灯和音乐把他吵醒。
他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看了看手表,刚过午夜。
扎木:爸爸!
他透过窗户往外看,看到他父亲的车停在前院。透过雨,扎木隐约看到了车里的父亲。他走向父亲。
扎木:爸爸!爸爸!
- 院子 夜 内
车里的音乐很吵,扎木慢慢走近他爸爸的车,隐约看到里面有两个人影。
扎木走出房子,拿着雨伞走了过去。
扎木: 爸爸?
那两个人从车里出来,打开后面的车门,从里面抬出一个什么东西放在了后备箱,然后再次回到车里。音乐的声音更吵了。
当扎木走到车跟前时,他看到一滴滴的血从后备箱往地上滴。
他用手指靠近那个按钮的地方,没想到,感应器感应到了,后备箱自己开了。
一张血淋淋的脸让扎木的脸色惨白。那人的眼睛似乎还微睁着。
突然,扎木大叫一声,晕倒了。去工具房拿铲子的白安树从后面看到儿子晕倒,立马迎了上去。他抱住儿子,把儿子送回了卧室。
然后,下楼,和他的同伙火速离开了。路上他打电话给多兰。
白安树: 多兰,扎木说他不太舒服,你快回来,去看看。我工地有事,我要出去一下。
多兰:这么晚?你为什么不先送扎木去医院?
白安树: 出事故了,我走不开。
多兰: 好,我马上回家。
87、医院 日 内
白安树陪在扎木床边,但扎木看到他时,眼中闪过惊恐。
扎木看到母亲在哭泣,父亲在对他说着什么,但在他眼里只有耳鸣声。
白安树拥抱扎木时,扎木小小的身体在他怀里颤抖。
他试图站起来,但他却再次摔倒了。
结束闪回。
88、活动室 日 内
扎木站在他周围的人群的中央。
阿古拉: 扎木,恭喜你。你已经是我们当中的一员了。接下来,你将面临一个考验,一个关于正义的考验。
扎木:是的,我准备好了!
阿古拉:如果你的爸爸做了坏事,你会惩罚他还是放过他。
周围的成员们看着扎木,围着他一圈一圈的绕。扎木似乎被催眠,他逐渐失去自我意识。
89、房子 日 内
清晨,格格偷偷摸摸地走进屋子,发现爸爸妈妈在黑暗中等着她。
她很震惊。
格格:爸爸?你在这干什么?
白安树:过来。
格格坐在白安树旁边。
白安树:你和阿洛最近走得很近啊。
格格:是啊,那又如何?
白安树:你了解他吗? 就成天跟着他乱跑?
格格: 那你了解妈妈吗?
白安树: 你什么意思?
格格: 你以为你们每天装膜做样我看不出来吗?我不想和你们一样和自己厌倦的人在一起过日子。或许我就是不了解他吧,反正我也不想了解,我只要喜欢和他呆在一起,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白安树:你给我回来,不许出去,现在就去收拾行李,一会去参加完祭祀,我们就直接回去,就不回到这来了。
格格:为什么? 怎么突然要走?要走你们走,我还没玩够呢!不要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不是妈妈,整天任你摆布。
多兰:格格!别这样和你爸说话!
格格试图离开。但白安树抓住她的手臂,格格被拖到储物室,白安树随即锁门。
格格:干什么?你干什么?!爸! 妈!
白安树把格格一个人留在那里。格格很生气,她想出去,但门打不开。
多兰:你在干什么?
白安树:我们很快就走,你做好准备。扎木呢?
多兰转身离开白安树。
白安树 :你听不到我说话吗?
多兰无视白安树,试图为格格开门。白安树拉回她的手臂。
白安树:现在先把行李收拾好!等我回去再慢慢和你解释!
多兰: 不,现在就告诉我一切,否则我不会离开这。
白安树无奈地愤怒用脚踢床。
白安树: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相信我!
白安树踢翻了茶几。
多兰抬头看着白安树,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多兰走过去摸了摸白安树的脸。
多兰: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我是你老婆!为什么你永远看不到我,听不到我,感觉不到我?!
多兰绝望地哭泣。长时间的沉默后:
白安树:你还记得牧仁吗?
多兰似乎如梦初醒,点点头,她的眼睛困惑地睁开。
多兰:是那个工地上的孩子。在那次事故里死了。
白安树:我在地下室找到了他的东西。七十三住在那里。
多兰:等等,我不懂。他们认识他吗?那又怎样?那是个意外。
多兰端详着白安树的脸,发觉有些不对劲。
多兰:白安树。那是个意外,对吧?
多兰看着白安树,就像她刚刚认识他一样。震惊的,她紧紧抓住自己,好像被袭击了一样。
多兰:难道那不是意外?
白安树点点头。
多兰:天啊。等等,那是三年前的事了。扎木也是在那个时候收到惊吓的,从那以后他就不能站起来了......这两件事有关系对不对? 对不对?
白安树双手抱头。
多兰:不!
白安树:我想扎木看到他了。对不起,我很抱歉。
多兰:他只有七岁。
多兰的眼睛被泪水染红了,她摇摇晃晃地走开了。白安树跑向她,紧紧地抱住她。
白安树:我现在需要你,多兰,你永远是那个无条件支持我的人。
多兰:要知道,在一个母亲的眼里,和自己的孩子相比,男人什么都不是。尤其是一个让人失望的男人。
白安树:我知道,多兰,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这个家四分五裂,不让你怨恨我。
多兰:这件事是不是和爸爸有关。
多兰似乎明白过来了,但她的表情几乎变得麻木。
多兰:你要说是为了爸爸,我也无话可说了。
白安树笑了。
白安树: 我一直告诉自己这是为了保护爸爸,保护你,但其实这两年我渐渐明白过来,是我自己舍不得我手上的一切。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大家觉得我是伪君子。我帮助了那么多人,凭什么就因为这件事,要突然毁掉我所有,你说啊?凭什么?一个人做1千件好事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们只会说,反正他有钱,但只要做错一件事,之前的一切就会变成作秀。我不想让我资助过的那些孩子对我失望透顶,你懂吗?
多兰安慰地抱住白安树,抚摸他的头发。
90、地下室 日 外
白鹿俱乐部很多成员全部聚集在地下室,扎木也在其中。
阿古拉: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吗?
阿洛:格格没有来。
杜伦: 那我来吧。
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和以前一样的逆时针运行。阿古拉带着大家一起清唱
人群开始欢呼。阿古拉坐在他们的最高台上,俯视人群。人们拿着火把,杜伦在人群中跳那种古老的蛇舞。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的眼睛吸引了。
人们随着她跳舞的节奏欢呼着。
阿洛: 这是那达慕结束后我们的庆祝舞,到时候会有篝火晚会,你们一定不能缺席,知道吗?
扎木:点点头。
时钟的滴答声逐渐变成刺耳的耳鸣。扎木紧闭双眼。
91、扎木的房间 日 内
扎木躺在床上,额头上敷着热毛巾,多兰不安地看着他。
扎木:阻碍你的不是道路,而是是你的心!阻碍你的不是道路,而是是你的心!
扎木咆哮。他一直在重复那句话。多兰试图让他平静下来。但似乎扎木听不到她。
多兰:安树!格格!
没有人过来,多兰惊慌失措地发现扎木的枕头底下藏着的两个药瓶。里面装的正是白安树的止痛药。
多兰:扎木!告诉我你为什么把这些药藏起来。谁让你这样做的?是阿洛吗?还是阿古拉?
扎木开始颤抖和抽筋。
多兰:这是怎么回事!
多兰看到地板上有个人影,她转身发现是白安树。她抱住他。
扎木静静地躺着,浅浅地呼吸。多兰坐在床边。
多兰 :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白安树:扎木!和爸爸谈谈。
扎木渐渐醒了过来。
扎木:水.
白安树递给他一杯。扎木喝了很多酒。
白安树:你感觉如何?
扎木:我想试试。
白安树:什么?
扎木站起来。白安树试图帮助他走路,但他小心翼翼地把他父亲推开。
扎木艰难地走了一步,接着,又是一步。他可以正常走路了!
多兰:哦,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扎木!
多兰热泪盈眶。白安树的表情与其说是高兴,不如说是恐惧。
92、格格的卧室 日 内
格格一直敲着锁着的门。她的嘴因试图咬开绑住她的绳索而流血。
格格:妈妈!让我出去。我知道一个秘密。你想知道的秘密!
多兰打开门,看到了格格的状态。多兰很不安。
多兰:关于牧仁的事,你爸爸已经告诉我了。
格格: 他告诉你的是他的故事,而不是我们的。
多兰:我们的?我们的什么故事?你在说什么?
格格: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被困在这里吗?我们为什么会被邀请?还有,你记不记得我上两次演出失误,这一切都不是偶然。我告诉过你,我当时是被什么东西绊倒的,还有扎木的腿。
多兰: 你在说什么呀?
格格: 他们在通过我们惩罚爸爸!
多兰: 他们?你是说阿洛他们。
多兰再次听到时钟的声音。比以前响亮了很多。
多兰的头脑中浮现出一些奇怪的画面。她看到格格跳舞时白安树绊倒了她,扎木背着白安树艰难前行,导致无法行走。还有自己,全身都是伤痕,面容憔悴。
格格为多兰梳头。扎木在场。
多兰:把你父亲交出来?那是什么意思?
格格:让他自己承担自己的罪恶。那是他应得的。
多兰看起来很伤心。
多兰: 那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他毕竟是你和扎木的爸爸。不行,我做不到,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你简直疯了。
格格:是时候面对现实了。妈妈。其实,你早就恨死他了,你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多兰看着多兰和扎木,意识到他们失控了。
多兰:孩子们,我们是一家人。你们不要听外人的话,和自己人过不去啊。
这时候,白安树从门后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绳子。格格看到他后开始逃窜。白安树冲进去绑住尖叫的格格。
多兰:你在干什么?
扎木正要逃跑,但白安树抓住了他。他们和白安树扭打在一起,多兰在一旁无助地哭泣。
白安树:你没看到他们被控制了吗?
多兰惊呆了。
白安树 :你愣在那干什么?快来帮帮我!多兰!多兰!
多兰选择帮助白安树,他们终于控制住了孩子们。他们太累了,都坐在地板上,气喘吁吁。
白安树看看时间。
白安树: 动作快点,没时间了。
- 房子 日 内
白安树跑下楼去发动汽车,但他的钥匙怎么找也找不见了。白安树去找阿洛的房间找钥匙,却发现房间里没人,杜伦和阿古拉也不在。
- 阿古拉办公室 日 内
白安树在阿古拉的办公室找钥匙,但一无所获。他愤怒地砸碎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书架上的一些文件掉在地上。
白安树拿起其中一张,上面是一份土地合同,上面写着陌生人的名字,是不同家庭与阿古拉签订了墓地的购买契约。
白安树 : 墓地?
他打开了另一份文件,这份是史密斯夫人签署的购买同一块墓地的合同,他最后看到了姚启贵的名字。也是同一块墓地的合同。
然后,白安树找到了自己的,慢慢打开,发现还是一样的:在土地用途一栏,用小写字母标明这块土地只用于墓地。
白安树的手一颤,手中的文件全部掉在了地上。他自己的墓碑浮现在眼前。
白安树:不!
白安树一气之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砸向柜子,结果柜子旁边的镜子碎了。
白安树离开的时候再次看到了书架上的《萨满-古老的心理学》那本书。他打开书,翻到审判的那一章。惊慌失措地阅读着。
95、别墅 日 外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行李带到楼下。受惊的孩子们被绑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狂躁的父亲。
96、车库 日 外
白安树捡起一块石头砸碎了车窗。他在杂物箱里找到了第二对钥匙。
97、车 日 内
被捆绑的扎木和格格挣扎着,但他们的嘴巴被胶带封住了。白安树将两个孩子推进车里。
扎木:妈妈!妈妈!
扎木和格格正在挣扎。
多兰:你能不能至少松开绳子?你弄疼他们了!格格的手腕都勒出血痕了,看。
白安树:闭嘴,他们疯了,我们没时间了。
白安树看了看时钟,时间是下午 2 点 17 分。
白安树:看?还有将近九个小时就又到 11 点 47 分了。这是他的死亡时间,也会是我的,书上说,三届时将是一个轮回。三轮回。
多兰很困惑。白安树拿出一本名为 《萨满:古老的心理学》的书,急忙指出一段话给多兰看。
白安树:看!我想我们必须在那个时间之前离开这个地方。所以从现在开始听我的。不然,我可保证不了我不会伤害你,
白安树的眼眶通红。多兰害怕地点点头,眼里是对他的彻底失望。
98、车 日 内
白安树沿着公路行驶,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绕过该区域,道路似乎与他们过来的时候不一样了。处处弥漫着神秘的迷雾,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白安树:他妈的,不是这!绝对不是!怎么会这样?
白安树不停地打方向盘。身后的两个孩子动弹不得,从后视镜里眼巴巴地看着多兰,而多兰则因为羞愧而故意避开孩子们的目光。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了路上一男一女两个路人的背影。
白安树:打扰一下,请问哪边是出去的路?
两个行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姚启贵的儿子顺子和他老婆莉莉。
顺子:白叔啊,很高兴见到你,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爸和你还是朋友呢。这是我妈妈。
这时候,天空开始下雪了,路上渐渐结冰了。天气突然转冷,风也呼啸起来。
白安树:哦,我不知道你们搬到了这里.我之前还有点担心你们呢。
顺子: 哦,真是意外,我们早就搬到这里,周末去徒步,刚刚回来。
白安树:启贵他还好吗?
顺子:我爸很好啊,也许你可以拜访我们,顺便和他聊聊,他会告诉你他的一些新的发现。
白安树: 新发现? ⋯⋯嗯,以后有机会一定拜访,不过现在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顺子瞥了一眼车内,似乎在寻找孩子们,但他的视线被白安树和多兰挡住了。
莉莉:你确定你要走吗?我们觉得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人间天堂。你为什么不留下来?
多兰强忍着恐惧,面带微笑。
莉莉:是的,它们的音乐有种魔力,你们一定会喜欢,尤其是孩子们。
白安树拿出一些钱。
白安树:这个给你们,可以告诉我们怎么出去吗?
莉莉和顺子面面相觑,带着那种无能为力的微笑。
莉莉: 我们真的觉得你们应该留下来。
白安树愤怒地开车离开。结冰的路面让他不得不开得很慢。汽车发出嗡嗡的启动声,却前进缓慢,他愤怒地敲打方向盘。
白安树 : 该死的!
扎木(机械地嘟囔):迷失的不是道路,而是你的心。
白安树:你说什么?
扎木: 我说迷失的不是道路,而是你的心。
多兰: 扎木! 你怎么了?!
白安树: 他们已经失去理智了。他妈的。他们到底对孩子们做了什么?
白安树又把胶带放回扎木的嘴上。然后他从侧板上抽出一把刀,放进口袋里。
99、客厅 日 内
白安树和多兰的车一次次迷路,最终他们又回到了阿洛家里。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子,发现屋子里静悄悄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阿洛和杜伦的房间打扫得很干净,就连白安树之前打碎的镜子,现在也完好无损。白安树不敢相信地触摸了一下镜子。竟然一点裂痕也没有。
杜伦:你们去兜风了吗?
杜伦突然从白安树身后出现,吓了他一跳。阿古拉和阿洛也进入眼帘。
阿古拉: 我知道你们不会不说再见就离开. 你们是体面的人。想尝尝鹿肉汉堡吗?今天的晚餐不错哦。请坐。
多兰: 我们早些时候有吃过一些东西了。谢谢。
多兰瞥了白安树一眼。
白安树:我觉得孩子们累了,我们也感觉有点不舒服,所以我们想现在就走。如果你能载我们一程就好了。
阿古拉:这么急?你不打算参加篝火晚会了吗?很快就要开始了!而且,我们还没有签合同⋯⋯瞧,我们怎么把正事给忘了?
白安树摸了摸桌子底下的刀。
多兰:实在抱歉,明天是扎木做康复的时间,我们必须早点赶回去
白安树:所以我们下次再弄合同的事情吧?
阿古拉从他的办公室拿来合同。
阿古拉: 干嘛这麻烦,还要再跑一趟。现在就签了,一切不就简单了!
说着把合同递给白安树。
阿洛:对了,格格和扎木在哪里?他们向我保证他们会留下来。我可以和他们说再见吗?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白安树接过合同,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突然拿出刀,用手绕住阿洛的脖子。
白安树:谁也别动!
100、厨房 夜 内
白安树把阿洛拖到厨房。
阿洛:嘿,放轻松。
白安树:带我们离开这里!否则,我就杀了他。
阿古拉和杜伦看起来很平静,继续享受着他们的饭菜。
阿古拉:没有人可以离开这里。跑了那么多圈还没想明白?
杜伦:扎木没告诉你吗?迷失的不是道路,是心!
白安树:果然是你们,你们是怎么控制他们的。
杜伦的语气异常平静。白安树愤怒地用刀在阿洛的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
杜伦: 就算你把我们都杀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只是路总是在变。你不会去往任何地方。
白安树:你到底想从我处得到些什么?
阿古拉: 我们只希望你参加篝火晚会,可你们却总喜欢逃跑。
这时候,七十三拖着他那副丑陋的肉身走进了屋子。
白安树: 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你到底是谁?
七十三: 老板,你真的把我忘了吗?
白安树:你?
闪回
72、汽车 夜 内
白安树在一个雨夜开车,惊慌失措。一老一少的两个帮手跟着他。
顺子:我们要去哪里,老大?
白安树:医院。
坐在白安树旁边的顺子控制了方向盘朝着路边转向,差点撞到另一辆车,灯光晃了一下,白安树及时控制好才没有撞到另一辆车。那辆汽车的司机愤怒地按喇叭。
白安树: 你在干什么?
顺子:你想坐牢吗?这个男孩十七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看看他,如果他死在医院里,我们也无能为力。
白安树:他可能不会死。
姚启贵:拜托!你看他!
姚启贵看到牧仁睁开眼睛,痛苦地呻吟。
白安树:那我能做什么?
顺子:我们的生产环境低于安全标准,而且他还未成年!
别傻了。如果这件事泄露出去,我们就完蛋了!我们反正没什么好名声,你可不一样,你是慈善家,模范丈夫,好父亲,你可要想好了。
姚启贵:而且这事是你老丈人负责的吧?
白安树回头看牧仁,他呼吸紧促,一言不发。
白安树:说不定还来得及的。
姚启贵俯身聆听牧仁的心跳,额头上满是汗珠。
姚启贵:如果他的家人关心他,他就不会做这种危险的工作。拜托,谁在乎呢,我听说他
只有个兄弟。小毛孩,好对付的。
白安树犹豫了一下,盯着雨刷。
姚启贵:我敢打赌,这很难救回来了。
牧仁哭了,他听到了一切。
牧仁:求你们了,帮帮我!
白安树的背后都被汗水湿透了,雨刮器不停在他面前发出噪音。白安树看了一会儿雨刷,点了一根烟。外面下着毛毛雨。
白安树: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不是已经达到安全指标了吗?怎么会突然坍塌?
姚启贵:那就得问你老丈人了,他还在医院呢?
白安树: 嗯,中风。这件事你们帮我瞒着多兰阿,我不想让她操心。
白安树气的垂头。
姚启贵:被困的有7人,有6人被及时救出来了,听说是他最先发现问题的,没想到,却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白安树注意到有人抓住他的衬衫边缘。他回头一看,原来是牧仁。
白安树:牧仁,你再坚持一下。我会救你的。
牧仁点点头,晕了过去。
他不能说话,但他似乎在用尽全力呼吸。慢慢地,白安树将牧仁沾满鲜血的手慢慢移开。
一辆警车从身边驶过,让三人紧张不已。
顺子:离开这里!快!先去你家吧。
白安树发动汽车,迅速转入车道。
牧仁的呼吸声让白安树有些紧张,但白安树从后视镜里平静地看着垂死的牧仁,静静地等待着他的死亡。牧仁再次呻吟。这一次,白安树选择了沉默。他用双手抱住方向盘,将头埋了进去,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仪表板上的时间也显示为 11:47。
顺子: 哥, 好像没气了。
白安树惊恐地回头。
结束闪回。
七十三露出丑陋的微笑。
七十三:你有一个漂亮的女儿,我真嫉妒阿洛能和她交朋友。但是当我接近一个我喜欢的女孩时,他们会尖叫,叫我为怪物。你知道,我过去可是个漂亮的男孩。
他点燃一根火柴,把它放在自己的脸上。表皮渐渐融化,露出一种肉质面具,然后枯萎,露出他的真面目。他是牧仁。虽然他一半的脸都被毁了,但白安树记得他的容貌。
白安树:不! 不可能!你是!
七十三: 你知道,这些年,我过的可不太好。
七十三走向白安树,仍然无法挺直他的背。
七十三:你听!你相信我只有二十岁吗?
七十三的嗓子听起来像一个枯朽的老人
七十三苦笑一声。
白安树:“七十三”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七十三:七十三个小时的地狱时光,你们把我弃尸荒野的时候,我也以为我死定了。虽然现在我也是行尸走肉,但相比那时候还是好了很多。
多兰: 所以,是你们救了他?
多兰看着阿洛,阿古拉和杜伦
七十三: 不管我是谁?你的下场都不会改变,白安树,是时候了结咱们俩之间的恩怨了。
白安树的注意力完全被七十三占据,杜伦看了阿洛一眼。暗示他动手,阿洛明白过来,一转身就把白安树推到墙上,让他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
七十三:老板他们好心救了我,但我还没报答他们。你帮帮我好不好?
白安树:怎么帮?你们要祭祀的白鹿根本就不存在!我已经找过了!你们在撒谎。
白安树盯着七十三的脸。七十三苦笑着点头。白安树从他背后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身影,明白了自己就是那白鹿。
多兰:请放过我们吧。求你了!你也有家人。至少放过我们的孩子,求你了,
白安树现在被绑起来,绝望了。他跪在牧仁脚下。
白安树;牧仁,如果我能做点什么来弥补你的话,你是不是能告诉我?
七十三:弥补?我看现在只有你妻子能做点什么了。
白安树:什么意思? 不要伤害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白安树疼痛地抽出,鲜血流满上半身。他用手肘击中阿洛的手臂并试图挣脱,却被瓶子从背后击中。
白安树倒在地板上。:我们看到袭击他的人是多兰。
多兰手中但瓶子落地,咣当一声,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多兰:安树,你没事吧?对不起。
七十三看着多兰,露出微笑。多兰很崩溃。
七十三:你是个勇敢的母亲,让我敬佩,我答应你,如果你和我们合作,你和你的孩子都会没事的。
七十三靠近多兰,亲了她的脸颊一下,多兰忍住自己对他脸的恐惧。
101、梦——篝火晚会 夜 外
那达慕赛马回来的村民都来到了这里,他们在火堆旁休息,一个带着萨满面具的人围着火堆跳舞。他拿起一把牛刀,开始围着白安树起伏,好像要把它塞进白安树的胸口,但他在每一个关键点都停下来,白安树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萨满:万物之主腾格里,请享用此宝物。胡里耶!
众人:胡里耶!胡里耶!胡里耶!
萨满在祭坛前用牛粪火烧红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宝剑,火堆里发出吱吱的声音,冒出浓烟。他似乎对疼痛没有反应。
萨满走向他,伸手进入白安树的身体,迅速撕下他血淋淋的、颤抖的心脏扔进一个金边的碗里。
萨满: 血是用来喝的。心是用来吃的。欢迎你。闯入者。(蒙古咒语)
出乎意料的是,尽管心已经被掏空了,白安树还是缓缓站了起来,他不断后退。火光深处,一只金色的笼子里面的那白鹿,用一双灵动的眼睛盯着白安树。
白安树在恐惧中醒来。
102、卧室 夜 内
白安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 10 点 30 分了。他跑下楼梯,发现门和窗户都锁上了。他试图找点东西砸碎窗户,但什么也没找到。他定睛一看,他们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多兰也在。
多兰:我试过了。没用。他们是想慢慢折磨我们。
多兰站在他身后,多兰无助地靠在白安树的肩膀上。
103、客厅 夜 内
白安树给老赵打电话,但没人接。多次尝试后,他的手机几乎没电了。他试图给它充电。
白安树:他妈的,他们切断了电源!你的还剩多少电?
多兰把手机递给他。
多兰:一点点。我们报警吧。
白安树:你想让我出去直接进监狱是吧?
白安树拿起电话给老赵留言。白安树却发现手机没电了。白安树把电话摔在地上。
多兰:我认为他很难找到我们。
白安树:他妈的!他们为什么不杀了我们?
多兰:时间!
时钟显示现在是晚上 11 点。
104、客厅 日 内
白安树、多兰、格格和扎木静静地坐在一起。格格和扎木仍然被白安树绑着。
多兰:我们替孩子们解绑好吗?我再也受不了了,多兰心疼地看着他们的手腕上的勒痕。
白安树:⋯⋯现在还不行。
多兰:你怎么这么心狠,他们已经受不了了你看不出来吗?
白安树: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
多兰绝望而不满地看着白安树。
但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听见时钟滴答作响的声音。
扎木和格格看着多兰,似乎在和她用眼神交流。
突然间,白安树变得头晕目眩,跑向浴室,开始呕吐,他看起来精神状态濒临崩溃。
105、别墅 日 内
阿洛、阿古拉,杜伦正通过监视器监视着这个家庭。
杜伦: 一群走投无路的野兽。
阿古拉: 看着他们自己分崩离析,比攻击他们更有意思。不是么?
杜伦:好好看着,别人他的家人跑了。
阿洛:放心,最后的一颗棋子已经开始行动了。
106、浴室 夜 内
多兰蹲在呕吐的白安树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多兰:安树,没事吧?
白安树头晕目眩。
多兰:我在抽屉里找到一把钥匙。我看到杜伦家里的钥匙和他有些相似,我
想这可能是她的车钥匙。我想试试。
白安树:但是我们出不去。
多兰:不是从窗户,我们从地下室走。
多兰:我刚刚检查过,下面有一条出路。
白安树的眼睛闪耀着希望。
白安树:太好了多兰!我们现在就走吧。
多兰递给白安树一条毛巾。
多兰:我要下楼检查一下情况,不确定这个钥匙对不对。我们今晚可能会死,你不想就这样死吧?快去洗个澡。你臭死了。
白安树:出去很危险!让我去!
多兰: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你状态不对。听我的。我很快就回来。
白安树看起来病了。
多兰:如果我们要逃跑,你也要有力气吧。
多兰给浴室喷了香水。
多兰:你最喜欢的白茶味,抓紧时间。我很快就会回来。如果出现任何问题,保护好孩子们。
墙上的时钟抵达作响。白安树冲了个澡,感受着温暖的水流。片刻后,白安树从浴室里出来了。
107、卧室 夜 内
多兰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把头发盘起来,显得十分干练。白安树从背后抱住多兰,闻了闻她的气味。钥匙在桌子上。
白安树: 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你永远不知道我对你的理解、宽容和爱有多感激。我不配。
多兰:我知道。
白安树: 你说什么?
白安树疑惑地看着多兰。多兰转而自嘲。
多兰 : 哦,我开玩笑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无条件的。
他们互相拥抱。
白安树:谢谢你,多兰,我爱你。如果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我一定会努力做个好丈夫,好父亲。
多兰:一直都是。
白安树的眼神充满了愧疚。他忍住眼泪,但他的心被爱融化了。
108、卧室 夜 内
多兰对着镜子轻轻梳理白安树的头发,然后熨烫他的白衬衫。
多兰:我喜欢看你穿白色衣服。你的胳膊好壮。难怪你在大学那些女孩子总像苍蝇一样围着你转。
多兰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
多兰:好多了
白安树:快点,多兰,⋯⋯ 你还好吗?他们发现了我们就完了。
多兰:放轻松,,一切会好起来的。我先带孩子们出去。
扎木和格格也从地下室上来。
白安树: 上车,爸爸非常抱歉。但一切都会很快结束的。
白安树拥抱并亲吻扎木和格格。
扎木: 没关系,爸爸,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们好。
白安树:你呢,格格?你还想咬我吗?
白安树看着手上被格格咬伤的伤疤。
格格: 爸, 我累了,只想回家。
白安树: 这才是我的好女儿。
109、车 日 内
他们挤进车里,多兰偷偷开着阿古拉家的车走了。路上的云雾已经慢慢散去。
白安树看到森林里熟悉的景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他示意多兰解开孩子们身上的绳索。多兰照做。扎木和格格在挣扎。他们现在驶过一条新路,上面有卖地的广告牌。
白安树:等等,我不认识这条路⋯⋯我们来的时候没看见这个广告牌。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多兰?
多兰:我要带你去属于你的地方,安树。
白安树:你是什么意思?
多兰:你可千万别怪我,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一次我的感觉。
白安树:多兰!你能停下车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多兰: 我在说什么?是啊,你从来就没听到过我,这么多年,你已经习惯了,从来都是你忽略我,我什么时候忽略过你呢。不过我也想试一次,看看会怎么样。
白安树和多兰的目光在后视镜中相遇。多兰的眼中有着纯粹的仇恨。扎木偷偷地将手放进白安树的大衣口袋,拿走了他的手枪。
白安树:我们先回家好不好,关于这个以后再说。
多兰:每天晚上,当我睡在你身边时,我都觉得我们之间隔着一片海洋。你以为你独自承担一切就很伟大吗?你从没把我当成爱人对不对?你让我成为了这世界上最孤独的妻子。而你却对此毫无感觉,就像你杀了人后像没事人一样心安理得。却让我们替你背负罪恶。
多兰在拐角处急转弯,差点撞到护栏。
白安树:天啊!好的,对不起,对不起!可你现在想要我怎样?
多兰无视白安树,继续开车。白安树转身,发现扎木和格格正对着他微笑。但那笑容让他不寒而栗。白安树缓缓用手寻找着口袋里的刀,然后突然用刀指着多兰的喉咙。但同时,扎木从后座用枪指着白安树。白安树的手在颤抖。最后他屈服了,格格绑住了白安树的手。
白安树:不,不⋯⋯!你们!你们都疯了吗?
扎木用胶带封住白安树的嘴。汽车继续行驶。
多兰的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
多兰:是的,我们正在路上。一会就到。
白安树试图打开车门,但门是锁着的。白安树看着多兰和孩子们,就像看着一群陌生人。白安树的眼睛通红,痛苦淹没了他。
110、村庄 日 外
老赵带着照片寻找白安树和他的家人,他到处询问村民,但村民们大都摇头。
老赵看到远处冒烟。他打电话给白安树,但还是关机。老赵眉头紧锁。
老赵:那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村民:今天有一个祭祀的仪式。是村里要献祭。这是我们这的习俗。
111、仓库 日 内
白安树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仓库里。多兰、格格和扎木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
多兰: 你现在感觉如何?
多兰的声音从白安树身后传来,他回头看到她,恍如隔世。
白安树在: 这是哪儿⋯⋯我在哪儿?!
格格:这是放祭品的仓库。爸爸。
扎木走了过来。
扎木:爸爸别担心,会很快的,如果你害怕,就闭上眼睛。
白安树:多兰,醒醒!醒醒!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多兰看着孩子们。
多兰:你们想走吗,孩子们?
扎木和格格: 我们喜欢这个地方。
白安树拼命挣扎,却没有用。绝望地紧闭双眼。似乎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这时,多兰带着孩子们往外走。白安树绝望地用头撞了一下他身后的柜子,没想到几个瓶子从柜子上掉下来。听到瓶子的叮当声淹没了时钟的滴答声,扎木突然僵在原地。似乎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白安树: 声音!是声音!对!
白安树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白安树故意侧倒在地,用被绑起来的手去找地上的瓶子。他用瓶子再次敲击地面。扰乱了钟表正常的响声。没想到扎木就这样慢下脚步。
白安树:听!扎木!不要离开!听!
扎木被不同的声音搞糊涂了。白安树的脸上出现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然后他开始用瓶子敲击 《雪梦》的旋律。扎木的睫毛微颤,他的眼神从充满敌意到大梦初醒。他看着白安树,他似乎有些迷茫,仿佛从诅咒中慢慢清醒过来。扎木似乎逐渐认出了白安树。那一刻,白安树热泪盈眶。
白安树: 扎木!
扎木和爸爸相认,拥抱在一起。
112、监控室 日 内
阿古拉一家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看着白安树和扎木。突然,时钟滴答停止了一个节拍,然后恢复正常。
杜伦:嗯,看来有人想破坏我们的计划。阿洛和阿古拉了站起来。
113、仓库 日 内
白安树和扎木寻找格格和多兰。
格格和多兰听到脚步声靠近。他们每人顺手拿起一个铁头圆鼓槌,给了彼此一个眼神。
白安树:准备好了吗?
白安树和扎木各自手里拿着一个瓶子。他们开始叮当声敲门。
多兰: 谁?
但是格格和多兰对这些声音没有任何反应。他们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转过身来。
白安树和扎木对视一眼,他们同时意识到情形不对,同时逃跑了。
但是多兰和格格瞬间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格格打中了白安树的头。白安树想把瓶子甩回格格身上,但他下不了手。
砰的一声,多兰用她的鼓槌打白安树,把他打倒在地。他的头破血流,地板被染红了一片。
扎木:爸爸!
扎木拿起附近的一瓶杀虫剂,喷向格格和多兰,但却不敢喷到要害,只是干扰他们,暂时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
他和白安树一起跑了出去。
白安树:扎木。快跑!
扎木:你呢?妈妈和格格呢?
白安树:我会救他们,你快跑!
扎木跑开,回头看着白安树。白安树因为不忍心攻击格格,被多兰从身后攻击,铁锤砸向了白安树的头,血从他的头顶流了下来。他全身是血,但仍然没有还手,只是挣脱开身体后,拉着扎木继续跑。
扎木: 你自己怎么回去?你在骗我对不对? 你会不会死啊爸爸?
扎木的眼眶红了。
白安树:我会尽量回去,如果出什么事的话,那也是我,不该是你,不该是你们。 对不起,扎木。
白安树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白安树: 快跑!对不起,扎木。
扎木: 爸!你不是坏人对不对?
短暂的沉默后。
白安树: 我不认为我是坏人,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很伟大,因为我做了比进监狱更有意义的事,每个人都会做错事,但我没一直错。你该引以为豪,扎木。
白安树苦涩地狂笑起来。
扎木:爸爸。如果警察来了,你就使劲的跑好吗?跑的快一点。
扎木心碎的声音让白安树也痛不欲生,他挥挥手,挤出笑容。直到看到扎木逃走的身影,白安树的眼眶才红透了。
114、公路 日 外
扎木跑下车道,发现多兰和格格堵在路上。他们慢慢走向扎木。
格格: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多兰:你真是让妈妈好失望,难道你不知道如果我们不交出他,我们每个人都会受到惩罚吗?
格格:该回家了,扎木。我们才是一家人。
扎木退后一步。多兰和格格走向他。
扎木: 你们醒醒吧。
扎木在地上敲不同的旋律,想唤醒她们,但没有用。
115、公路 夜 外
白安树有如丧家之犬,跑得气喘吁吁。当他看到杜伦开着车朝祭台的方向开去。他赶紧背过身去,防止被看见。接着,他继续往阿洛家的方向跑。他一路跑进房子,偷偷摸摸地进入地下室。
116、地下室 夜 内
钟和墙上的窗帘一起在火中熔化。在火焰的照耀下,白安树看到了窗帘后面的东西:那是一副巨大的黑萨满壁画,精美绝伦,栩栩如生。白安树立即把火引到时钟那里,很快,时钟开始融化。
就在白安树要逃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门被反锁了,火势蔓延。他努力寻找出口却找不到。烟雾缭绕,杜伦站在他门口,听到他求救的声音。
117、公路 日 外
就在格格和多兰要打扎木的瞬间,控制他们大脑的那一直持续的时钟的滴答声停止了,她们慢慢从诅咒中醒来。如梦初醒。
格格: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扎木:妈妈!
他们手中的锤子掉在地上,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才有些朦朦胧胧地记起自己追杀白安树的疯狂瞬间。自觉惊恐,他们跑回阿洛家找白安树。
- 十字路口 夜 外
老赵开车急转弯,以最快的速度驶向篝火方向。
119、篝火派对 日 外
阿洛和七十三看到一个可疑的人在人群中徘徊,似乎在寻找某个人。阿洛认出它是老赵。 阿洛走到老赵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洛:嘿。老朋友。
老赵认出阿洛。
老赵:白家人在哪里?警察已经来了,我们不想惹麻烦,你让我带他的家人一起回去,我可以装作没看见你。他所有的积蓄都在这里,我现在想用这个换他们的命,这笔买卖你不会亏本的。
阿洛轻笑一声,拿起卡,然后点燃打火机,烧了那张卡。
阿洛: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吗?
老赵摇头。
阿洛:因为命这种东西,钱是还不清的。
这时,有人击中了老赵的后脑勺,他倒下了,躺在血中垂死挣扎。
老赵拽着七十三的衬衫底部,就像七十三曾经对白安树做过的那样。他还点燃了一个打火机,点燃了老赵的衣服。
七十三: 你觉得自己很无辜是吗?可惜你和我当初一样的蠢。
老赵求生的样子让七十三忆起他自己当初求救的情形。
闪回:
120、荒野 夜 外
牧仁被抬下车,白安树看到了他的眼睛微张。
白安树:牧仁。你是个好人。所以你能不能再帮我个忙。那就是,不要给我添麻烦。
白安树把车停了下来。他们把牧人仍在旷野。顺子点燃了牧仁的衣服,
姚启贵和顺子离去。白安树看到巴图被垃圾燃烧的火焰围绕,放心开车离开了。
121、别墅 日 外
杜伦闻到了一股气味,她刚要到书柜旁边去拿解药就发现太晚了,晕倒在地。
扎木、格格和多兰从门后走了出来,他们手里拿着那些从书房里找到的致幻剂。
格格: 还以为是致幻剂,没想到直接晕了,更好。
多兰他们打开地下室的门,拉出白安树。
照顾在火中受伤的白安树。他们在他身边哭泣。人已经烧的不成样子。
格格:爸爸!你感觉怎么样了?
扎木:没时间了,走吧!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多兰摸着白安树的伤疤哭了起来。
多兰:安树!
白安树试图用手擦了擦多兰的眼泪,却没有力气,他的手从空中垂落,多兰捂住孩子们的嘴,不让他们放生哭,自己也强忍着悲伤。
多兰抱了抱孩子们,眼里充满斗志地看着他们。
多兰: 听着,我们要活着出去,不然你爸爸就白死了。知道吗?
扎木: 我们不报仇吗?妈妈?
多兰眼中掠过一丝犹豫。
122、走廊 日 内
阿洛走进屋子,屋子片漆黑。
阿洛似乎感到敌意,变得十分谨慎。突然,他被绳子绊倒,接着,一个麻袋套住了他。他被打晕。他们把阿洛绑了起来。
接着走进来的是阿古拉,他看到烟雾和空荡荡的房间也预感到了不对劲,但这时候,扎木,格格,多兰出现在走廊尽头,白安树的尸体在旁边。
扎木: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
阿古拉点点头。
阿古拉: 阿洛呢?
格格:去照顾那头白鹿了。
阿古拉这时候看到了地板上挣扎的血迹和阿洛的纽扣。顿时怀疑起来。但他不动声色。
123、篝火台 日 外
七十三组织白鹿俱乐部的人进行火边的舞蹈。大家唱着那首熟悉的歌:
咒语:
鲜红的血是酒啊,破碎的心是食物。欢迎来我家参观,你不会空手而归。(蒙古语)
心脏被祭祀在祭台上。扎木,格格和多兰站在篝火周围,看着毕毕剥剥被燃烧的心脏,故作镇定。
阿古拉走到格格面前: 你们把阿洛藏在哪了?
格格: 什么?
杜伦: 快点交出来?
这时候,那烟雾让杜伦,阿古拉,感到眩晕,很快他们便晕倒了,众人也都腿软了,晕倒在地。原来,那心脏里放了迷药,一遇到火就会释放出来。
格格看着眼前的“白安树的尸体”(阿洛),笑了笑。
格格:没想到吧,教我的东西全都用在了你自己身上。
多兰开始带着孩子们赶紧逃跑。七十三到时发现他们跑了,白安树的尸体让他起了疑心,他接近一看,才发现他也带了面具,而面具下的人是阿洛。七十三赶紧去追。
124、车 日 内
多兰承载着白安树的尸体,开着车,坐在车里的还有扎木,格格。
扎木发现车窗外的景色终于变了,他又看到了来时路上的玉米地。
扎木:妈妈,那块玉米地!我们来时也路过这里了。我们这次可以出去了!
多兰嘴角掠过一丝的笑,格格眼中也闪出希望的光辉。他知道这意味着,他们不再兜圈子了。
多兰:对,我记得这儿。
125、煤矿厂 日 外
多兰目睹煤矿长被贴封条,宣布破产。
- 外 公寓 日
多兰和孩子们收拾行李,准备搬家。
扎木: 妈妈,我们不走不行吗?
多兰叹了口气。
突然,一个电话打来。
银行: 多兰女士,我是汇丰银行的专员,你们的债务刚刚已经还清了。所以,您的房子目前银行也不会再收回了。
多兰: 什么意思?是谁?
多兰挂掉电话。他去查以往白安树资助的人员名单,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姓顾的人。她又跑到楼下,从信封里找到了这个人的来信。
多兰女士:
我叫顾新,是白安树先生十年前资助过的学生,我已经毕业回国。从赵婶婶那听说了你们的事,所以我决定帮助你们解除债务。如果你没有回复这封信,我会直接联系银行,望知悉。好人一生平安。
-------顾新
多兰感恩地保住孩子们,他们三人看向窗外,外面已经是秋天,落叶满地,孩子们骑着自行车尖叫而过,生活平静而美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