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集

景 县委办公楼。刘政仁向自己在二楼的书记办公室走去,用钥匙打开门,见赵中芬坐

在里面,急忙关了门就说:“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这里是办公室,不是家里,没

有急事,不要自己来开门,要注意影响。”

赵中芬说:“没有急事,我跑到你办公室来干什么?!”

刘政仁说:“什么急事?”

赵中芬说:“你是不是把罗明贞右派的帽子摘了?”

刘政仁说:“这些不是你管的,你管好你们妇联就行了。”

赵中芬说:“不是我管的?我告诉你,罗明贞可是大学生,大知识分子,参加革命

又比你早得多,她死灰复燃,有你好过的!”

刘政仁说:“这是县委常委讨论通过的不说,你知不知道,她男人和老公公都是省

里的有各大人物,而且,如今又在开始吃香起来了。”

赵中芬说:“那你也不能让她带队下乡去立功呀。”

刘政仁笑着说“既然甄别了,还能不给人家安排工作呀。”

赵中芬笑了,小声说:“我懂了,你们让她下乡,只给她一个副队长,上有部门管

她,下还有队长,有了成绩,上有你这个书记,中有部门,下有队长,什么成绩好

处,都轮不到她罗明贞,但是,如果搞出问题来了,那可就要看她的态度,由你来

决定了,再说了,她那个工作队,是去那拉屎都会被冻起来的高寒山区药山,再说

了,她那右派的事,你们还给留了个有严重右倾思想问题的尾巴。”

刘政仁把手伸向赵中芬面前,食指和中指象夹着东西样慢慢往上,提到赵中芬眼面

前甩着。“我们夹着她那尾巴,永远让她吊着,随时都可以敲打她。”

赵中芬说:“不过,她人缘关系好,会不会有人反水?”

刘政仁“嘿”地一声笑了说:“反水?在这个县,如今反对我,就是反对党,反对

人民,在这个县,我就是党,党,就是我!怎么连这个你都忘了?其实我已经了解

清楚了,省里用她男人和她老公公有是有限制的,而且,没有给他们什么权力,只

是让他们干活而也。”

赵中芬“唉”地叹口气。“我如今最不放心的,就是那个郭元寿,是不是他发现了

更能发迹的风水宝地,罗明贞救过他的命,是不是他要把才发现的更好的风水宝地

给罗老妈家?”。”

刘政仁说:““你忘了,我们都还在很小的时候,他家跟杨林秀造**当土匪,被陆家

剿灭后,她家和几个土匪头头家的祖坟地,都被陆家撬了,尸骨都被烧成灰,分散

撒进了金沙江的急水滩,或者是贫贱之地了,给谁?给罗老妈呀,六零年也没有把

她饿死,我看她如今呀,一时半会死不了。”

赵中芬说:“祖坟是被陆家破了,但据我现在所知,罗明贞的爹他们那一批人,被

陆家打死后,就没有消他们的尸,而是埋在了红路山的死绝之地,当年,刘半仙还

带领着很多道士作法,让他们下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呢。”

刘政仁说:“莫说当年还被刘半仙作过法,不能随便动,就是能动,我这书记,你

这妇联主任是吃素的呀,安她个带头搞封建迷信活动,就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赵中芬说:“那郭元寿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中知人事,他肯定知道罗明贞还有出

头之日,不然,就是罗明贞救过他的命,他也不会这样死心眼地讨好罗老妈家呀,

我想到一个办法,最少能让郭元寿这个牛鬼蛇神为我们所用。”她贴在刘政仁的耳

朵上嘀咕着。

刘政仁拍赵中芬头上一下说:“真是狠毒不过妇人心呀,高呀高呀,整了人家还

要让人家感恩戴德。”

赵中芬戳刘政仁脸上一下说:“这叫夫妻合谋斗牛鬼蛇神。”

刘政仁“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赵中芬指指门外,刘政仁一下哑了口。

景 巷子里,六个武装民兵在王大发言带领下围住了正在给人算命的郭元寿和要算命的

四个人。

王大发指着郭元寿下令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三个民兵扑上去把郭元寿扭了起来。四个算命的人吓得四散而逃。

郭元寿挣扎着说:“我又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你们抓我干什么?”

王大发说:“从老子闹农会,当执法大队长,到当县政府城关镇的镇长,你那天不在老子的掌握之中,伤天害理,老子伤天害理,但老子伤的是地富反坏右的天,害的是地富反坏右的理,你这个牛鬼蛇神,也是地富反坏右之类的人,你还以为你是好人呀,镇反时,要不是罗明贞这个大右派让你漏网了,这次,虽也不能杀你,但少说也得判你个十年八年,皮肉受苦。”他看着那个腰缠绳子的民兵。“还不把绳子取下来,你要留着捆你自己呀!”

那个民兵急忙把绳子解下来一同去捆郭元寿。

王大发边看着捆边说:“给我狠狠的捆,给我狠狠的捆!”

景 夜。城关镇内。

郭元寿缩卷在关他的房间角落里,还被五花大绑着。突然,电灯亮了,门开了。几

个人进来了。郭元寿眯着眼还没有看清,就听见王大发说:“郭元寿,你给我站起

来,你可以回家了。”

郭元寿终于看清了来的人中有刘政仁和城关镇的王大发及两个背着步枪的民兵。

刘政仁说:“王大发呀,你们是怎么搞的嘛,一个人民内部的教育问题,怎么来不

来就把人也捆起来了呢?”

王大发说:“刘书记呀,这可是阶级斗争的新动象,发展下去可不得了呀。”

刘政仁瞪一眼王大发说:“你的眼睛比我们县委的还要亮了?干脆你们镇委来领导我们县委,你来领导我好了。”

王大发说:“王书记,抓已经抓来了,你看怎么办好呢?”

一个民兵说:“开几次批斗会,看看他的态度再说。”

另一个民兵说:“干脆送公检法判他几年算了。”

刘政仁说:“我刚才就说过了,他只是个教育问题,还不快去松开。”

王大发不情愿地对那两个民兵说:“呆站着干什么,还不执行命令呀?!”

两个民兵急忙去解绳子。

刘政仁说:“这就对了嘛。”

王大发说:“刘书记呀,本来我们是应该一切按刘书记的指示办事,但是,我想不通呀。”

刘政仁说:“想不通的,回家去想。”

王大发一下想到:“他是全县最大的书记,反对他,就是反对党呀?”他急忙笑道:“书记,我全想通了,而且嘛,他还有医疗的专长,刘书记的指示很及时呀,我们以后办事呀,一定不会一概而论了。”

刘政仁说:“好啊,阶级斗争和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当然了,你们防范予未然也

没有错。”他对了郭元寿。“你呀,以后把你的医好好的搞起来,别再搞什么算命,

看风水宝地那一套封建迷信的东西了,再搞那些东西,就是犯法犯罪犯大犯错误的

了,那性质就变了。”

郭元寿说:“我一定改过,以后坚决不搞了,再也不搞了。”

刘政仁说:“这就好嘛,明天,你去办个行医证,把你的专长使出来为人民服务。”

他对着王大发。“王部长,明天,你带他去办。”

王大发说:“”他们会给他办吗?”

刘政仁说:“有你大镇长去,他们敢不办?!” 他想了想。“好吧,我也给他们打个

招呼,你直管带着他去办就行了。”

景 (镜头在转换中)郭元寿家门边正式挂了《元寿门诊》的牌子;郭元寿悄悄地来往

于刘政仁家,给他家的人看病熬药,送礼,发压岁钱给孩子;郭元寿悄悄地来往于

罗明贞家,给罗奶奶挑水,看病熬药;很多人到郭元寿家看病抓药,郭元寿买房扩

建房屋,讨妻;镜头在转换着推进到药铺,郭元寿把一个五分的国币拿在手中,心

里念道:“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敕令。”把国币朝空抛去,国币转动着“当”的一

声落在玻璃板上又滚在了地下。郭元寿摇了摇头心里想:“看样子,是个女儿。”但

他还是忍不看那落在地上的国币,见那国币的国徽正对着他。他对着国徽又想:“虽

是掉在了地下,必生姑娘,但国徽朝上又是生儿子的预照,想我郭元寿几翻几复,

该被杀,没有被杀,该被关,没有判刑坐牢,没有被判刑坐牢,而不该有钱的我,

而有钱了,真是假是真来真亦假呀,难说生女就是生男,生男就是生女……”

不声不响走进门来站在柜台外的赵中芬说:“郭先生,看什么呀,这么聚精会神呀。”

郭元寿惊得抬起头见是赵中芬,急忙说:“赵主任请坐,赵主任请坐。”

赵中芬说:“郭先生这么聚精会神,是不是又在那里找到什么风水宝地下了。”

郭元寿说:“不是不是。”

赵中芬说:“你看我家老刘,县委书长和县长已经当了七八年了,一点也不见发,

当年理他爹时,你不是说会步步高升吗?是不是你把最好的风水宝地留着的哟。”

郭元寿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就是缺了其中之一,硬去办,就是逆天而行,那是

会遭天报应的,再说了,在这县里,什么样的好风水宝地,除了你们家能占得住外,

谁还能占得住。”

赵中芬说:“占得住的多了,第一个就要数罗明贞家。”

郭元寿说:“莫说她罗明贞是落毛的假凤凰,就是真凤凰,也没有风水宝地给她埋

人,就是有,也不行。”

赵中芬说:“为什么?”

郭元寿说:“埋她家的谁呀?总不能把她婆家的尸骨从昆明搬来吧。”

赵中芬说:“可以等她妈死嘛。”

郭元寿说:“赵主任,你放心。罗明贞仗着她当个县委书记和县长,救过我的命,

但我知道了,那是上面的政策,说句实话,就算全是你救的我,也不能来不来就拿

出教训人的口气,那象你赵主任和刘书记,给我办行医证,我才了买房子,扩大诊

所,讨了老婆,谁重谁轻,谁对我好,我心里清楚得很。她一个当过右派的人,不

是碍于面子,我躲还来不及呢。”

屋里传来了郭元寿老婆生孩子的惨叫声。

赵中芬笑着边说:“知道就行。”边就匆匆走了。

郭元寿正在焦急地走过来走过去的时候,一声婴儿的哭声传了出来。

接生的王大妈走出来说:“郭医生,你老婆给你生了个大儿子。”

郭元寿惊喜道:“儿子,真的是儿子?!”

王大妈说:“看把你高兴得,这呀,全是你老婆的功劳。”

郭元寿“是是是”地后说:“王大妈,我去煮鸡蛋给你们吃,我去煮红糖鸡蛋给你

们吃。”

同时响起《风水》主题歌:

不是传奇

胜似传奇

自古以来人自玄

恩爱仇怨为哪般

人问天地

谁主沉浮

是人

是自然

问天地

谁主沉浮

是人

是自然

是人

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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